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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逸笑道:“这着棋儿落了空,又不知要用什么办法,何时何日才能使皇甫相就范,只怕那位‘幽冥教主’,会为此寝食难安,活活气死。”
宫寒冰目中寒芒一闪,仰天大笑:“正是,正是,他要是气死了,倒省却了咱们的不少麻烦,只怕他那种人偏是命大得很,气不死。”
司徒奇突然插上了嘴,谈笑说道:“那就让他等着授首伏诛吧。”
宫寒冰再度仰天大笑:“司徒大侠说得是,说得是……”
南宫逸微笑不语。
司徒奇又转问辛天风:“辛老二,司徒奇要跟你打个赌。”
怎突来此语?
辛天风一愣,道:“打什么赌?”
司徒奇道:“你我赌赌看,‘幽冥教主’那匹夫,一旦报应临头,是死在你大师兄手中,还是死在我家老三手中?”
辛天风大笑说道:“老哥哥,这个赌赌不成了。”
这回该司徒奇发愣了:“怎么?”
辛天风道:“‘幽冥教主’那匹夫,一旦报应临头,我要他死在我辛天风铁掌之下。”
豪语。
司徒奇哈哈大笑,一掌拍上辛天风肩头:“辛老二,有你的,冲着你这句话,司徒奇他日也该敬你三杯,辛老二,我可是等着瞧了。”
辛天风长眉一挑,震声说道:“老哥哥,你就瞪大了老眼,等着瞧吧!辛天风他日要不能手刃那匹夫,庆功宴上,我自罚百杯。”
司徒奇笑道:“这敢情好,有这种便宜事儿,我也干。”
此言人耳,满座失笑。
这一笑,把那沉重的阴霾,冲散了不少。
适时商和也开了。他一摆手,道:“你两个别争了,老化子说句公道话,那兔崽子死在谁的手里都一样,不过,认真说起来……”
顿了顿,望望辛天风,道:“还是死在辛老二手中的好。”
辛大风是难得糊涂,一愣,道:“怎么?”
这哪能说破?商和双眉一皱,道:“免得酒都让你一个人喝了。”
好!众人更难忍俊,人人仰首张,个个捧腹。
辛天风尤其笑得厉害,他可不是真明白。
他真正明白了的,该是为他那师父报仇。
笑声中,宫寒冰突然开了:“南宫大侠,怎见得皇甫相是失踪,而不是死了?”
一句话压制了笑声,刹那间室中又是一片沉寂。
南宫逸笑了笑,道:“这不难解释,皇甫少青自己说的。”
宫寒冰道:“皇甫少青他又怎知乃父未被杀害?”
南宫逸道:“这恐怕要问皇甫少青了,不过……”
顿了顿,接道:“‘幽冥教’既然有劫持皇甫少青之举,那表示皇甫相不但未死,而且仍未就范,否则‘幽冥教’便无需这么做了。”
宫寒冰挑了挑眉,道:“南宫大侠能肯定……”
南宫逸道:“这是按理推测。”
宫寒冰道:“那么……”
南宫选道:“中不中不敢断言。”
宫寒冰突然吁了一大气,道:“但愿不中。”
南宫选一愣说道:“怎么?”
宫寒冰道:“倘若果如南宫大侠所言,那‘幽冥教’掳劫皇甫相之事既已为外人获知,为怕外人营救,只恐‘幽冥教’会南宫逸目中寒芒一闪,截笑道:”除非‘幽冥教’自认必败必亡,除非那‘幽冥教主’打消了席卷天下、称霸武林的野心,不然他绝不会。
“宫寒冰道:”怎么?“
南宫逸笑道:“壮志未酬、霸业未就,杀了皇甫相,还有谁能为他设计一处不破的根本之地?”
宫寒冰点了点头,道:“但愿如此,那我们也就略微放心了。”
第二十七章
蓦地里,房外响起了一阵步履声,及门而止,随听门外有人恭声禀报:“禀掌教,素宴已经摆好,恭请入席。”
华山掌教闻声起立,稽首让客。
诸人跟着站起,南宫逸道:“掌教这是……彼此不外,何必客气。”
华山掌教笑道:“多年未降华山,南宫大侠又是远道而来,华山理应为南宫大侠接风洗尘,请。”又一稽首。
南宫逸不再说话。
背后,辛天风大笑说道:“昨天刚饮接风酒,今日又来洗尘宴,老弟,我等沾光不少。
走!老弟,咱们拼上百杯‘松子酒’去。”
这一席接风洗尘“酒”,一直延续到了夕阳满山近黄昏夜色低垂——今夜,碧空中有几抹淡淡的云,上弦月,由那几抹淡淡的云中,微微地露出一弯金约。
夜里的华山,更静,只有那来自松间、洞中的松涛之声、流水之音,还有那偶尔的几声夜来悲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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