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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好吧。”盼盼含糊道。
说完,盼盼就感到周围空气顿时冷了几分。心中对邹胥有些愧疚。
盼盼正在纠结要不要和他说明实情,抬头看到还有三步就是邹家大门了,对他说道:“你到家了,你快进去吧。”
邹胥未答,大步从她身侧走过,开了门,进去了。
盼盼摸摸鼻子,对着空气哈了一口气,一团白雾由近及远,慢慢消散。唉,其实和他讲也没什么关系啦。她都扮成寡妇了,他还喜欢上她,看来是真爱啊。
盼盼回头走了几步,听见后面有开门的声音,还未来的急转头,肩上一重,是一件黑色的羊毛披风。抬头一看,便落入深邃的眸子中。
“走吧,我送你回家。”
还未说话,邹胥就走在前面,他宽厚的身子像是一堵墙,为她挡了不少风。
盼盼亦步亦趋的跟在后面,活像一个小媳妇。
披风下的小嘴高高勾起,一路都没有落下。
走了几百米,盼盼加快脚步,追上了前面的邹胥。小手从披风里伸了出来,握住男人垂下的手。
邹胥看看被握住的手,又看看不动声色与他肩并肩的小女人,僵着的脸松懈下来。
是啊,那人已经死了,她现在是在他的旁边,握着他的手,那个死人现在也不知道在哪块冰冷的地下,他还计较什么?他还有什么不满足的?以后她的身边只有他一个男人!
邹胥回握住伸过来的小手,任凭本能冲动,放在唇下轻轻亲了一下。
“哎呀!”盼盼没料到他会这么做,轻呼了一声。再想要挣脱,却挣脱不开,反而被握的更紧了。
这人嘞,给点颜色就开染房!给他牵个手,都能乘机占她便宜,哪里像是第一次追姑娘啊!
意外牵到梦寐以求的小手后,邹胥捏捏揉揉,心里爽歪歪,比冲锋杀敌还要高兴。还特地压小了步子,现在的三步可以抵的上刚才的一步,速度只比乌龟快一点。
这么走,盼盼是不怕,她有厚厚的披风在身上,浑身暖洋洋的,但是她怕邹胥会受凉。催促道:“别在路上压蚂蚁了,快些走啊。”
“再陪陪我。”声音有一丝暗哑,不复之前的清凉。
“......你不冷就好。”盼盼被这个声音酥到了,再陪陪我,再陪陪我,啊啊啊,她现在有力气磨三桶豆子!
“真的好冷。”说着,邹胥拿起握在一起的手,放在嘴边哈了两口气。
啊啊啊啊啊啊啊,太会撩了吧!盼盼被他弄的全身都可以冒烟了。她其实不需要披风也行啊。
看到身侧的小女人为他而脸红羞涩,邹胥已经满足到天际了,也不再撩拨她了,稍微加快了一丁点速度。
在一起的时间总是很短暂,没走一会,便又到店门口了。
看着一品豆花香的招牌,邹胥皱皱眉,他刚才应该从后面绕过来的。
盼盼解下身上的披风,递给他,“你快走吧。”
邹胥看看她手里的披风,并不接过来,“刚才我给你围的。”潜台词是,这次你该刚给我围。
盼盼把披风往他怀里一丢,“所以,我相信你一定也会自己围的很好。”
见没有周到的服务的可能性,邹胥只能自己展开披风围上,“你快进去吧,我也要走了。”
“好。”盼盼打开门,侧身进去。
“晚安。”
“晚安。”
一夜好梦。
“少爷,我们去那地方要不要多带几个汤婆子呀?据说南边的冬天又冷又湿,冻的不行。”沈海弯着腰边收拾行李,边呱呱讲个不停。
“你看着办就好。”沈凌躺在塌上,侧身窝着,眯着眼。
“哎呀,少爷,你别忘记带上你平日里要翻的书,那个小地方还不知道有没有的卖呢。对了,这个金貔貅是你最爱的东西,也要揣上......”
塌上的好似听不到沈海的叨叨叨,像是睡着了。
唉,要是以前,他家少爷肯定坐在板凳上对他指手画脚一番了。自从四个月前,盼盼姑娘消失后,少爷发疯似的把京都翻了个底朝天,才听得一个大夫说他们去找买豆花老头的闺女了。但只听说他闺女在南边的一个小地方,但是具体的他记不得了。然后他家少爷失魂落魄的回了家,就成了这副死样子。即使是考上了探花,全府都在欢呼庆祝下,少爷一人躲在盼盼姑娘以前住的院子,手里摸着个黑葫芦,两眼空空,可把他吓愣了。
收拾好,沈海蹲在塌下,苦口婆心道:“少爷,你和盼盼姑娘中间隔了几百里路还能碰到一起,这可不就是缘分嘛。小人觉得呀,你和盼盼姑娘还能再见的,说不定这次南下就可见着了。”
沈凌闭着眼,一动不动。
也不知道是真睡了,还是不想搭理,沈海长长的叹了口气,轻手轻脚的带上门,出去了。
以前盼盼姑娘在的时候,他担心少爷。现在盼盼姑娘不见了,他更加担心少爷了。
“盼盼姑娘哟,您可在哪里啊你发发慈悲快出来吧。”
第33章
昨晚的余热一直未散,延续到今早,盼盼脸上还是有一点点羞答答的漾红,一改前几日的灰丧脸,笑起来像是拨开云雾见天日的闪耀。
“潘掌柜你有什么好事啊,说出来大家伙一起帮你乐乐,大家伙说是不是呀?。”一吃客看着和昨日若判两人的人,忍不住打趣道。前几日脸上灰灰的,像是明天店铺就倒闭了一样,今日又像被雨水滋润的小花,那个好看水润的呀,啧啧。
“是啊是啊。”在座的客人点头附和道。
“能有什么喜事呀,你们多吃点那就是天大的喜事压。”盼盼抿着笑意,指着看热闹的吃客说道。
“哟――”吃客们哄笑着转回目光,人家小掌柜不说,他们也不能在人家地盘上闹闹吧。
但是还有吃客在心里想想小掌柜突然开心的原因。是院子在里挖到宝了?还是快要元旦了,准备在年前涨价一波?想到这吃客默默的握紧了自己的筷子,不会的不会的,妇人家不是每个月都有那么几天嘛,他家婆娘那几天就很暴躁,小掌柜肯定是这个原因,不会涨价的。
她和邹胥八字没一撇,还是先瞒着比较好。再说她一个寡妇,还是一个丈夫死了不到一年的寡妇,难道要告诉他们,她找到第二春了?这话一出,肯定迅速席卷整个十里镇。呆了四个月,通过李婶她知道奇家的狗和着嵇家的大花猫好上了,他们两家商量好以后它们的孩子就叫奇迹。还有哪家的树长到隔壁家的院子,被隔壁家的羊给吃了等等一系列鸡皮蒜毛的小事。她都可以想象出到时候在她背后说闲话的人的嘴脸了。
场景:十里镇的一个小小的院子里
时间:晚饭前
人物:两个正在剥大蒜的大娘
事件:讨论潘寡妇和邹屠户勾搭成奸的事情
“嘿,你知道卖豆花的寡妇不?”
“晓得的呀,就是和那个卖猪肉的在一起的那个呀,现在十里镇谁不知道呀。”
“对呀,就是她。你看看她,啧啧,丈夫才死了几个月,她就守不了寡了。”
“可不是嘛,我那家子还隔三差五往她店里跑,拦都拦不住呀。”
“这种女人放到前几年是要进猪笼的,唉,世道变了。”
“那个邹胥不知道看上她什么,这么好的条件最后选了她。”
“不会是……嘿嘿嘿。”
“我看有可能。”
“你说这男人吧,怎么就这么爱尝鲜呢,还好我家那口子被我管的死死的,一个缝隙也不给他留,不然我肯定早被他气死了。”
“那你教教我是怎么做的,我也想学学。”
盼盼有些气恼,她当初瞎说什么呀,编了那么一个奇葩的身份,现在尴尬了吧,有苦难言了吧。
之后的日子,盼盼和邹胥处起来和往日大差不差。吃的豆花的吃豆花,算账的算账,交流不是很多。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