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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当事人的他可以告诉答案,不能看出来,不能上树,可以活下去......
遥想当年,他家少爷身边是有四个小厮的,他是四个中年龄最小的,但最后就他留下来了,其他三个跪着求着到夜香去了。他这么多年是怎么坚持下来的?是因为爱?还是因为责任?随着年头越来越久,府中下人看向他的眼神越来越敬佩。只有他自己知道......
他超级想走,但是府中倒夜香的名额满了。
戳了沈海一心窝子刀口的沈凌在房中正在教盼盼下棋呢。
“我可以走这里吗?”盼盼执着一枚黑子,小心翼翼的问道。刚才她好奇的问了两句,沈凌便兴致勃勃地要教她。
“不不,走这里。”沈凌把她刚下的黑子移走了。
盼盼也是无语,她到现在就下了十子,七子都被沈凌给移了,一盘的黑子白子晃的她眼花头痛。
“今晚你在这边睡吧,我去其他地方睡。”下不下去,盼盼转移话题道。
沈凌研究着棋盘,想着该才能通俗易懂地教会盼盼,点点头随口问道:“你睡哪?”
“我在一楼后院的大通铺。”
“大通铺?”沈凌皱着眉头看着盼盼。
“嗯,大通铺八十文一晚便宜。”反正有个床,她就能睡着,睡大通铺能省下好多钱呢。
“不行,那个地方这么多人挤一起,不安全。你要是缺钱,我这还有呢。你还是睡这间吧,我重开间房就是了。”沈凌说罢便往门口走。
“碍碍,没关系的,我们睡一晚就走,况且我钱都交了。”盼盼急忙说道。
沈凌一开门就发现了蹲在门外数蚂蚁的的沈海,踢了脚道:“沈海,帮我把隔壁的房间定了。别忘了今晚你去睡大通铺,钱已经交了,别浪费了。”
刚舔平伤口的沈海扶着栏杆大口深呼吸,他好像有点缺氧,头好晕。
少爷你是不是忘了,你现在花的每分钱可是我的啊!
(沈凌→_→:你都是我的,你的钱不也该是我的吗?
沈海〔抱腿哭诉〕:那我也有使用权,少爷啊,给我换个房间吧
沈凌〔掰手指状〕:那你先算算来的路上你吃了我多少,住了我多少钱,天子房住了几次来着?
沈海〔抹干眼泪〕:少爷,大通铺怎么走?)
最后的结局是沈凌和盼盼做了邻居,沈海滚去睡大通铺。
第9章
盼盼醒得早,是多年的习惯,客栈静悄悄没一点动静,她轻手轻脚地关上房门,走到了后院。
马经过一夜的休息,精神抖擞,见有人来了,鼻中打出一个响啼,喷出一股热气。
盼盼抓了把干草凑到马嘴边,马好似也认识她,亲昵地用头靠靠她的手臂,就着手吃了起来。
“乖家伙。”盼盼摸摸它的头,又抓了大把草给它。
天越来越亮,赶着上路的旅客吃过早饭就走了。清晨的天还没热起来,大家都想赶着凉爽多走几里。
盼盼抬头看向沈凌的房间,还没有动静。好在他们有马车,晚些太阳起来了也不会太热。
沈海衣服皱皱巴巴的,揉着眼走出房门,他睡得一点也不好,大通铺的床板硬邦邦的,一群大老爷们睡在一起,一股怪味。他昨晚硬是听着此起披伏的呼噜声睡着的。
“盼盼姑娘你起地可真早啊。”沈海见盼盼在给马刷毛,已经刷了大半了。
“早上好啊。”盼盼望着沈海萎靡的样子,心里有些愧疚,本来她是该睡大通铺的,没想到最后被他睡了。沈海虽是沈凌小厮,但沈凌过得细致,想来沈海也不会差到哪去。
“昨晚你睡那没睡好吧,真是不好意啊。”盼盼一脸歉意地望着沈海。
呼吸几口新鲜空气,又用凉水冲过脸,沈海精神好了几分,从地上拿起刷子一起刷马,“没事,我是天生操劳的命,习惯了习惯了。”
他怎么可能怪盼盼姑娘呢,只恨有个薄情的主子。他是看出来了,这结交两天的姑娘在他少爷心中也比他这个跟了十多年的奴才重要。
两人刷好马,盼盼端着盆把水倒了。沈海问小二要了盆热水,屁颠屁颠上去照顾他家少爷起床了。
沈海上来时,沈凌正在穿衣服。沈海把水放架子上,帮他把腰带系好。
“盼盼醒了没?”洗好脸,沈凌接过沈海递过来的布,把手上的水珠擦净。
“盼盼姑娘早醒了,正等着少爷一起吃早饭呢。”
行李乱七八糟地摊了一床,沈海伺候完洗漱,便赶忙把散落的衣服一件件叠好,整齐地装进包里。
“把桌上的棋带上。”沈凌看了眼正在收拾的沈海,抛下这句话便下楼了。
早上因为厨子还没上工,想要吃早饭的话,不嫌弃地可以让小二捣鼓一碗,不将就的也可以自己去厨房做。早饭钱一般算在住宿费上,不另外收钱。
沈凌下来转了一圈并没看到盼盼,随意找了张看起来干净的桌子坐下了。
在京都他从来不在大堂里吃饭,一来是大堂人声嘈杂,三教九流什么人都能遇到;二是不差钱,既然有安静环境又好的雅阁,为什么还选乱糟糟的大堂呢;三是他长得丰朗英俊,在京都可是上了少女想嫁排行榜前十的,在下面吃势必会招来许多爱慕者,他可没有被人盯着吃饭的癖好。现在店里人不多,他倒可以感受感受。
盼盼端着粥和煎饼从厨房出来,一眼看到了坐得笔直的沈凌。
“你咋坐这了,我还正想端上去呢。”盼盼把粥和饼从托盘里摆到桌上。
“这是你烧的吗?”和昨天早上的粥一样,厚薄正和他的口味,散发着浓浓的米香。
“嗯,早上起的早,厨房正空着,熬了些粥。你尝尝看好不好吃。”盼盼笑眯眯道。
沈凌夹了块煎饼,黄澄澄的,外酥里脆,十分可口,夸赞道:“很好吃,你的厨艺很好,你的家人可有福了。”
说到家人,盼盼笑容逐渐落下。每天早上她都要做一大家子的早饭,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家里食材有限,她就着有的材料尽量做的管饱,继母李花吃的时候就虎着脸不高兴,像是在逼她吃猪食似的。
看到盼盼寂寥的神情,沈凌心中暗骂自己蠢。盼盼选择去路途遥远的京都也不留在家乡,肯定是家中有什么难言之隐,他在这里瞎提什么。以往沈凌不高兴了,大把的人挤到他面前安慰他,但他还从来没安慰过别人,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沈海在楼梯上就闻到了一股香味,走到桌前发现是他们桌的香味。看了眼周围几桌寒碜的早饭,心中一阵窃喜,“盼盼姑娘,这是你亲手烧的吗?可真香呀,我老远就闻见了。”
没想到自己的手艺被这两人如此肯定,盼盼忘掉刚才回忆里的不高兴,开心道:“那就多吃点,别浪费了。”夹了块大的放到他碗里。
沈海受宠若惊,喜滋滋的正要吃时,眼角瞟见他家少爷面无表情地看着他筷子上的煎饼,跟了那么多年,沈海自然知道他家少爷是不高兴了。作为一名优秀贴心的小厮,沈海把要放进嘴里的煎饼转了个弯,送到了沈凌的碗里。
“少爷,这几天你劳累了,这个大的给你吃。”讨好道。
看着碗中香气诱人的饼,沈凌才满意地嗯了声。盼盼还没给他夹过菜呢,这混小子想吃?没门。不过沈凌这次难得大发善心,顺手夹了个小的给沈海作为补偿。
沈海内心狂吐槽他家少爷的心里的小九九,但面上一副感激之样。
不知底情的盼盼看着对面两人主仆情深的场景,心中大为感动。她以前帮潘老爹卖豆腐时,见过地主家的少爷一个不顺心就对他的小厮拳打脚踢。当时她十分同情疼得蜷缩在地上的小厮,还庆幸虽然她家贫,还好没到把她卖到有钱人府中当奴才的地步。直到今天看到沈凌沈海,她才发现主子和奴才之间也可以有温情啊。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