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调传出呼呼的送风声,蓬松被子如团云托住两人,唐辛整个人落不到实处,唯有攀附面前的人。
屋子里温度节节攀升,即将到达沸点时,沈愿忽然停下,他喘了几口气,盯着身下茫然的唐辛,一只即将被吃还不自知的小白兔。
唐立十,我有反应了。他俯身在耳边低声细语,还顺便亲了亲她通红的耳廓。
沈愿的直白让唐辛脸更红了,温度适宜的室内变成一锅沸水,她热的出了汗。
哪有你这样说话的。唐辛结结巴巴躲开他幽深的眼。
不然要怎么说?说我
唐辛一把捂住他,阻止他把后两个更直白的字说出来,眼里都是羞愤。
这人耍起流氓来果然是没有下限的。
沈愿眼里闪着笑意,拨开嘴上的手压在被面上,俯身去吻她,温柔至极的轻吻流连在唇上,辗转起落间,听到他问:试试可以吗?我不做到最后。
嗯。
唐辛不是没有害怕,前几年陌生男性一靠近她,她都会战战兢兢,可她也知道,自己不能一直这样。
不是所有人都是钟权,她也不能永远被这个左右,阻止她去接受别人。
如同此刻,她因为这份亲昵在震颤,无比清醒知道他是谁。
羽绒服有一半耷拉在地,女孩曲起双腿,脚趾紧紧蜷缩成一团,她看着那双在金杯车里惊鸿一瞥的手,一边扣着她,一边在解她的睡衣扣子。
为什么即使在做这样的事,那双手却依旧让人赏心悦目。
自己底线已经这么低了吗?
唐辛在心里悲哀。
关关灯。唐辛哭丧着脸别过头央求。
下一秒光线消失,一只手揉上腰,她霎时软成了水。
随后她被卷进被子里。
沈愿身边除了贺彦,一堆狐朋狗友,混在酒吧聊的不外乎钱和性。他跟着听过不少荤话,尺度大到随便拿几句出来都能让唐辛脸红一天。
可他从来没有因为这些起过欲望。即使有,不过是年龄到了的性冲动,生理使然和欲望无关。
在他这里,只有喜欢才会有欲望。
女孩身上出了层薄汗,摸上去像块暖热的白玉。
他呼吸逐渐加重。
唐辛趴在被子里如同置身蒸笼,她不知道最后一步前会有这么多步骤,且每个动作都被身后的人拆解,黑夜里靠触觉无限放大的细枝末节,她犹如脱水的鱼,埋在枕头上,无力喘息。
沈沈愿。流连在背后的吻让她不自觉在被子里找他的手,直到他察觉到伸手过来,她求饶似的摩挲他的骨节,我答应嫂嫂要早点回去的,我要回去了
嗯。沈愿随口应了一句,摩挲她后背的那块疤。
他被烟头烫出的水泡不仔细看都看不出来,而她这块被蜡烛烫伤的疤竟然这么大,可见当时有多疼。
沈愿,你到底听到没有啊。唐辛撑起身子想要起来,背上落下一个吻,她起身动作顿住。
唐立十,不怕。
钟权欠你的,我都会给你要回来。
即使隔了六年,沈愿说的不怕依旧能安慰到如今的唐辛,她埋在被子里握紧沈愿的手,眼眶微湿,嗯,我不怕。
沈愿俯低身子侧头缠吻,唐辛不自觉迎了上去,意识又开始模糊不清。
一吻既罢,唐辛艰难喘息,把手探出被外撒起娇来,沈愿我真的要回去了。
想回去?
唐辛哭唧唧点头。
可你夹住我了。
唐辛回过神猛地放下自己的腿,耳边传来熟悉的戏谑笑声,她羞愤难当一口咬在他肩上。
沈愿伸手打开落地灯,最低亮度,柔光倾倒在屋子里,唐辛面色红润捂着脸别过了头。
镯子怎么没戴?沈愿见唐辛手腕空荡荡问道。
冬□□服多,有点硌。和好之后本来是想戴的,但每天都要从衣服里掏镯子,她便重新收回去了。
沈愿嗯了一声,看她被汗洇湿的头发笑了一声抽了两张纸给她擦,唐立十,我这什么都没做你就这样,出息。
你这叫什么都没做吗?唐辛瞪着眼控诉。
刚说完她感觉自己被顶了一下,腰心霎时麻了。
你流氓!唐辛在被子里踢他。
别乱动,先穿衣服,要感冒了。沈愿捞起地上衣服给她穿上,刚刚解扣子的手又一颗颗给她系上,唐辛可能有一阵子不能直视他的手了。
待两人收拾妥当,唐辛坐在床上以腿软走不动为由,让沈愿背她回去。
行。
唐辛笑着趴上他的背。
更深露重,两人刚下楼,一阵寒风扑来,让刚出空调房的唐辛手臂收紧,周遭没有声音,只有沈愿的脚步声。
我发给你的微信你都看了吗?
看了,你话好多。沈愿刚说完耳朵就被揪了一下。
你还敢嫌弃我,我在跟你分享日常。
沈愿忍痛笑着,你话再多我也喜欢你。
唐辛心满意足收了手。
沈愿。进入自家院子看到隔壁二楼亮着的灯她低声说:我好想你。
沈愿把她放在檐下,用力抱了抱她,不用想了,以后每天都能看到我。
好,那明天见。
嗯,明天见。
两人交换了个晚安吻各自分开,唐辛轻手轻脚回了房,忘记关的电热毯摸上去发烫,身上余热未退,她在房间不知所措站了会儿,最后咬着唇面色通红换了一条新内裤,做贼心虚上床睡觉。
*
已经快十二点了,钟家一家人却都没睡,钟书霓哭的眼睛都肿了,邰秋面有难色叹了口气,安抚道:事到如今,哭也没用了。这婚约不取消,你那表舅可是要因为泄露公司机密坐牢,我们也脱不了干系。
今天下午他们被叫到沈家,说关于订婚的事要商量一下,他们兴高采烈地去,结果对方一开口就是要取消婚约,钟鸿达起先当然不同意,可沈君山却一五一十说了万有和他勾结的事,还顺带把汤康平和邰雪的事也抖露了出来,让钟鸿达他们猝不及防,在铁证面前哑口无言。
我才不管他坐不坐牢,关我屁事。我就是要嫁给沈愿,我就是要嫁!钟书霓气的大哭吵的钟鸿达心烦意乱,
行了,嫁什么嫁,沈君山表面看起来无声无息,暗中却查了那么多事,你嫁过去能有好果子吃吗?钟鸿达吼道,沈愿有什么好,纨绔子弟一个,要不是他姓沈,谁看得上他。
那他也不能喜欢唐辛,那个女人更不配得到他!钟书霓不管不够大吼,她妆花了,斑驳的泪痕遍布在脸上,眼神凶狠不甘,看上去有些狰狞。
还提什么唐辛,沈愿喜欢谁那是他的事,你跟着搅和什么?
从钟权口中,他们也得知了沈愿打他的来由,一边惊诧这八竿子打不着的人竟然在一起了,但另一方面又担心唐辛万一有沈愿这个靠山会不会回来报复他们。
好在沈愿只是个纨绔富二代,要是沈祁,他们还真得当心了。
哥,你帮帮我,你把唐辛弄走,我不想看他们在一起。钟书霓在父母这里得不到认同,转而求助在一旁打游戏的钟权。
我能有什么办法,她在哪我都不知道。钟权专注手里的游戏对泫然欲泣的妹妹无动于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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