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若,自己当真如同她所说,才是真的的洛家女。那么,洛乡君今日遭受的一切,其实是该发生在她身上的。
洛乡君来过东宫几回,关乎她的身世玉笙也算是听了不少。洛家当年,满门被灭,如今,只余下一位遗孤。
“一个人啊。”玉笙喃喃了一声。洛家全府上下,再也没有别的亲人了。这么些年,她没想过去找自己的亲人。
如今,知道了自己的身世,却又还是一个人。
她深吸了一口气,将眼睛给闭上了。可那眼帘,却是接连颤了好几下。这大概是她缘浅吧,到底还是没有体会过亲情。
“主子您再嘀嘀咕咕说什么呢?”
三七亲自挑了一碟杏出来,随手交给身侧的小宫女,让人拿下去洗干净。
玉笙摇了摇头,收回思绪:“在想,你刚说的什么。”
三七往左右来回瞧了几眼,见身旁没人,这才走上前,轻声儿道:“奴婢倒是觉得,殿下这么做,有点像是刻意在跟皇后娘娘生分。”
玉笙的眼神看过去,三七大着胆子继续道:“外面流言蜚语传的沸沸扬扬,殿下不可能不知。皇后抱病在宫,殿下不去上朝,可不就是故意闹大了让外人来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你怎么会这么想?
玉笙脑袋嗡嗡的,一句话含在嘴巴里,思来想去却到底还是没有说出口。三七都看不出来了,她不可能没有看出来。
只是,那毕竟当今皇后,是太子殿下的母后,玉笙想过这个理由,只是不敢往这方面猜罢了。
殿下,是真的再跟皇后娘娘生分吗?
那……为什么?
玉笙想到皇后娘娘对着自己时冰冷的眼神,眼睛一暗,又飞快的摇了摇头。
不可能!
玉笙立即就摇头,随后,又开始忍不住的笑了。她是有多大的脸,居然会想这样的事?太子殿下此番做绝对是有自己的理由,跟她定然是没有半分钱的关系。
就如同以后,若是她跟皇后娘娘之间有了矛盾,让太子殿下选的话。她也会笃定,太子殿下是绝对不会站在她这一边的。
玉笙又笑了一声,脑中却是越发的清明。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捧起茶盏刚喝了一口,素嬷嬷却是忽然带了个人上前:“主子,奴婢带了个人来,给您瞧瞧。”素嬷嬷说着,往旁边闪了闪,露出身后的人来。
“这是奴婢入宫的时候就认识的,会些医术,擅……擅长把胎脉。”素嬷嬷是个通透的,做人做事又一向谨小慎微。
那人的手隔着帕子,搭在自己的手腕上。
不知过了多久,可能是一炷香的时间,也可能是一盏茶的功夫。
这短短的一段时间,玉笙屏住了呼吸,脑子里什么都没想。她想,自己大概是放空的。
直到,手腕上的手拿开。
那嬷嬷笑着起身,又跪到了地上:“恭喜娘娘,贺喜娘娘。”这嬷嬷声音里面满是笑意:“娘娘您已经有了一个多月的身孕了。”
眼神闪了好几下,玉笙颤抖着,将手放在了自己的肚子上。
小腹上面,一片平坦。
玉笙的手却是僵硬着,眼帘接连跳动了好几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在这个里面……有了一个孩子。
——
正阳宫
今日天气正好,晴朗一片。正阳宫的奴才们却是被撵出了屋内,一个个的都站在了门口。
大殿的门紧紧的关闭着,从外面往里面瞧,却是听不出半分的动静。
几个奴才站在原地,来回的打着转。忽而,从屋子里面传来一阵大喊。一院子的奴才们浑身都在颤抖着,下一刻,所有人都跪在了地上。
屋子里究竟发生了什么,无人知晓。
“娘娘。”
屋内,秦嬷嬷眼疾手快,立马上前捂住皇后娘娘的嘴:“娘……娘娘,隔墙有耳,千……千万不能出声。”
整个大殿之中,乱成了一团。花瓶、茶盏、座椅。全部被砸了个稀碎。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昔日里高高在上的皇后娘娘跪在了大殿中央,手中举着信封,整个手腕都在哆嗦,颤抖。
“他知道。”
牙齿上下打着颤,含糊的甚至于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皇后的手腕细颤着,眼神,牢牢地盯着自己的手,又加了一句:“他一直都知道。”
陆府的探子向来神通广大,不过三日,就已经查到了。
上面,细细密密的写的一清二楚,十八岁那年,太子还没坐上太子之位,当时,他便暗地里查到了自己的身世。
这么多年,他面上越发温润,待人亲和,可实际上,却是背地里再与陆家沈家脱离关系。
陆家在朝中的门脉,沈家,掌握着巡防营。当年,沈陆两家联姻,这才得以坐稳皇后的宝座。可如今……皇后拿着信封的手,止不住的颤抖着。
这么些年,他稳坐太子之位,陆家对他从未防备,陆家的门生已经尽数归还给了太子,成了名副其实的太子党。
而沈家……沈家掌握着巡防营。
年前,沈家多年前被撵出去的那个庶出沈少卿已经回京。他在边关,一去十年。回来之后,手中掌握兵权,手段颇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整个沈家,包括巡防营,早就已经落入在了他的门下。
而这个沈少卿,一直是太子的人。沈陆两家,已经落入了他的门下,只需他一发难,日后登基为帝,便是她的死期。
皇后从头到尾,一个字一个字的逐步看去。到最后,已经是面色铁青,浑身抽搐。
“主……主子。”
秦嬷嬷眼神瞪大,一脸惊慌。连忙上前一把将人给抱住:“主……主子,您这是怎么了?”
皇后颤抖着的手再也没了力气,手中的信封无力落下,直接飘了下去,秦嬷嬷还没去细看,皇后忽然一偏头,猛然喷出一口血来。
“娘娘!!”
秦嬷嬷在那一瞬间眼眼睛的老大,立即伸出手将人给接住:“娘娘,您别吓奴婢啊娘娘。”皇后那一口血喷出来,整个就像是没了骨头,挂在了秦嬷嬷的肩头之上。
“娘……娘娘。”秦嬷嬷抱着人,干枯的脸上,肉眼可见的焦急。一双手都在细微的打着颤:“娘娘,事情都会有解决的办法的。”
“没有了。”皇后抬起头,一张脸隐隐可见的灰白之色,再抬起的脸上,嘴角处溢出的都是血。她无力的抓着秦嬷嬷的衣裳,养的如葱段的指尖都陷入了肉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太子知晓,他生母死在了本宫的手中,这么些年,他韬光养晦,就是为了向我复仇。”
皇后说到这里,眼里肉眼可见的,都是疯狂。
当年,淑贵妃刚入宫。陛下堂堂的九五之尊,却是对这女人着了魔,帝王的恩宠过甚,以至于威胁到了她的皇后之位。
她出此下策,这才想到怀孕,来稳固地位。
只是后来,兜兜转转,她去母留子。放在身边养了二十多年,却是未曾想到,有一日她会被太子抓住把柄,反咬一口。
“他身侧那个捧在手心里的良娣,更是洛家的当年的遗孤。”太子分明知道,她的身份,却还是放在自己身边,恩宠着。
那日里,冰冷的眼神,句句威胁。每每说出一个字,早已将她没放在眼中。
洛家的性命,还有……太子生母的命,都是死在了她的手中。
“娘……娘娘。”怀中人彻底失去了往日里作为一国之母的威严。秦嬷嬷拍着皇后的后背,嘴里不停的安慰着:“还有办法的,一定是有办法。”
“没……没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太子这个性子,伪装了快十来年,如此韬光养晦的性子,若是有一遭得势,必定会反击。
“他……一定。”皇后眼神满是恐惧:“他日若是登基,第一个杀死的必定是本宫。”
“到时候不仅是本宫,陆家也被他灭门。”
秦嬷嬷抱着皇后的肩膀,咬牙:“那就……杀了太子殿下。”皇后睁开眼睛,漆黑的瞳孔往里一缩,里面全然都是惊恐。
“你……你说什么?”
秦嬷嬷那张脸上满是平静,枯老的一张脸上,全是褶皱:“娘娘,没有办法了,如今这是最后的法子。”
“只要太子殿下没了,这一切的一切,都将不会发生。”
皇后抬起头,静静的看了秦嬷嬷一眼,随后却又猛然摇头:“不……不……”皇后拼命的摇头,眼神闪烁着:“不行。”
太子是皇嗣,又是堂堂的东宫之主,若是他出事,陆家只怕一样会迎来灭顶之灾。
“不……不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皇后推开秦嬷嬷,颤抖着的脚步一点点的往后退:“太子一死,陆家这么多年的根基,就真的不存在了。”
她要想个法子,既要保全自己,还要保全陆家这么多年的根基。皇后之位是陆家的,下一任皇后必然也要是陆家的。
这么多年,陆家早已登上了那个至高无上的尊荣之位。她绝不可能,亲眼看着陆家被毁灭。
“娘……娘娘……”
秦嬷嬷还没说完,大殿的门忽然嘎吱一声,被人从外面推开。
太子妃在门口等了许久,到底还是没忍住,推门走了进去:“姑母……”绣花鞋踩在地上,太子妃直接往内殿走去。
“姑母,您今日可好些了?”
秦嬷嬷看了皇后娘娘一眼,随后低下头,飞快的将地上的信给捡了起来。
“姑母。”太子妃撩起帘子,瞧见这一屋子的狼藉,震惊在了原地:“奴才们说您将自己关在里面一上午了,这才叫我过来。”
脚底下碎瓷片让人难以下脚,太子妃站在原地,不敢动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姑母,您这是怎么了?”
“本宫无事。”皇后一开口,声音就是一阵沙哑。她低下头咳嗽了一声,却是又低头咳出一口血出来。
“姑母!”
太子妃大惊,立即上前:“快请太医,快去请太医。”她哆嗦着上前,扶着皇后的后背:“您这是怎么了,还咳出血来……”
血腥味冲着她的鼻子往里钻,胃中一股酸水往上涌着。太子妃偏头,一个没忍住,干呕了一声。大殿之中,这声响格外的大,随后,太子妃没忍住,又接连吐了好几下。
“怎么了?”
秦嬷嬷眼皮子一跳,问:“太子妃娘娘身子不适?”
太子妃拿着帕子捂着唇,往后退了几步,离那血腥味远远儿的。等走的远了些,这才抬起头,对着两人的目光。
“不……不是。”太子妃不知自己该如何说,正好这个时候太医也过来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皇后捂着唇,抬起手:“先给太子妃看看。”
屋子里,那股血腥味始终都没有散掉。在太子妃时不时的干呕声之中,太医道:“恭喜太子妃,这是喜脉。”
“太子妃娘娘,已有了身孕。”
皇后猛然抬起头。
对面,秦嬷嬷的眼睛也正好看过去。皇后那双如同枯木般僵硬的眼神,就像是找到了希望,一点一点回暖了。
柳暗花明,陆家要想躲过此劫,这个孩子来的正是时候。
——
正阳宫中的动静,立马就传到了书房。
太子殿下这几日请病假,没有去朝中。此时听见消息,只点了点头:“太医可去查过了。”
赵良娣那药,当初能让元承徽瞒天过海,如今,也一样能让这些太医,查不出个所以然来。
“秦嬷嬷亲自送太子妃回来的,叫了三四个太医,都查过了。”这事他不好插手,越是插手,皇后越是不相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就这样,直接放手让皇后去查,因为她只相信自己。
“太医们都说,太子妃娘娘有了一个月的身孕。”
太子举着书的手翻开下一页,听了这话,嘴角轻讽一声。陆家妄想他登基,之后再架空权利,将他作为傀儡。
多年的算计,只为了这一刻。
所以,皇后的性子,是绝对不会屈服,哪怕只有一丝一毫的希望。毕竟,谁感受到了权利的滋味,都将难以放手。
“皇后手中还有陆家养的死士。”王全问:“若是她当真派人来,奴才们要不要多加派一些人手。”
那些死士们不达目的誓不罢休,若是当真儿硬碰硬,只光凭借身边的侍卫,太子殿下只怕会有危险。
“不用。”
太子摇了摇头,一张脸面无表情:“东宫这几日与往常一样,绝不可泄露半点的风声。”一句话说完,那白玉似的手狠狠地捏在一起,一直到手指之间都变了形。
“让人都出去,从现在开始,没有孤的吩咐,不准让任何人靠近书房。”
王全站在原地,瞧见殿下那样子,深深地叹了口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时之间,他倒是不知殿下是如何想的了。
少了十月怀胎,但皇后娘娘毕竟养了殿下二十多年。如今,为了权利,皇后娘娘会怎么选择?
太子殿下呢?
究竟是想让皇后娘娘派人来,还是……
不想?
——
玉笙打知道自己怀了身孕,就一直有些无措。
她抬起手,掌心始终放在自己的肚子上,小腹的地方分明是平坦的。但她却是觉得与以往有些不同。
这里面,已经有了个孩子。
她很少想有孩子的问题,因为脑子里面没娘亲的画面,所以她从小到大,想的不多。
后来,入了东宫,有一瞬间是想过生个孩子的,但当时,也只是因为想要个子嗣固宠。后来瞧出殿下不喜欢孩子,这事就搁置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可如今,当肚子里真正有了孩子时,想法又都不同了。
这是一个生命,会呼吸,会长大,会哭会闹的。想到这里,她那放在小腹上的手,颤了一下。
“主子。”素嬷嬷捧着碗燕窝汤来,对着玉笙道:“还是要跟太子殿下说一声的。”
“是。”玉笙低下头,将手从肚子上拿开了:“是该跟他说一声的。”他是孩子的父亲,不管他喜不喜欢,他都有权知道。
玉笙接过青花瓷碗,瞧着里面的燕窝粥。她今日一直都没什么胃口,但她想了想,还是拿起勺子喝了起来。
她明显不喜欢,但还是一口一口努力的想让自己多吃点:“待会儿去书房一趟瞧瞧吧。”说这话的时候,她轻皱了皱鼻子。
娇娇俏俏的一张脸上,瞬间鼓成了个包子。
漂亮的一张脸上,到底还是浮现出几分委屈。她回回去,太子殿下回回将她挡在门口。事情是她做错了,但避免不了的还是会委屈。
“只怕这会殿下也不会见我了。”
玉笙缓了口气,放下喝了一半的燕窝粥。剩下的一半,她实在是喝不下了。
“那主子您再过几日去?”素嬷嬷见她吃的困难,不忍心再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玉笙想了想,又摇了摇头:“还是去吧。”她垂下眉眼,无聊的拨弄着手腕上的玉镯。手指动一下,玉镯下面坠着的铃铛这才动一下。
不是太子殿下瞧见她时的那种震动。
而是她动一步,才响一声的那种:“这个孩子,殿下早晚都会知道的。”
她人在东宫,瞒得住殿下多久?到时候被殿下知道了,只怕又是一桩事。如今她主动告知,只怕还落的个坦白从宽。
玉笙抬手揉着眉心,只嘴上说的信誓旦旦。可真让她去却还是拖到了晚上,眼看天都要黑了,才慢吞吞的往书房走。
只人到了书房,却是瞧出今日这气氛有些不对劲。
玉笙站在门口,皱了皱眉。
往日里,王全准站在书房门口挡着,今日却是安安静静的没人。
“要不,主子,我们等会儿再来?”三七扶着玉笙的手。左右瞟了一眼,只觉得今日安静的有些异常。
玉笙却是二话不说,抬手就将书房的门给推开了:“你在这儿等着。”她推了门,往里面走去。
刚走进书房,里面便是一股熟悉的迦南香。玉笙闻见这味道,这才松了口气。绣花鞋踩在地上,还没几步,屋子里便传来一道声响:“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冷冽的声音吓得玉笙停下脚步,她站在原地,眼神闪了闪。
屋内没点灯,过了一会儿,她才寻到书案的方向,对着那处小声道:“殿下……是我。”
书案后,太子的眉心几乎是立即皱起。
一张温和的脸上本是面无表情,可听见那声响,眉心飞速往下一沉,整张脸变得风雨欲来的可怕。
“你怎么来了?”他猛然起身,脚步连着自己都没发现有多惊慌失措。
玉笙还未反应,书案后的人就冲到她面前,掌心掐住她的手腕往门口拽,面上阴沉的滴的出水来:“给孤滚出去!”
第213章挡刀一一更
啪的一声厉响,那靠近书案旁的窗户被风给吹开了。
玉笙眨了眨眼,这才从那声暴怒之中回过神。眼帘垂下来,她将眼神从那掐住她的手腕,又重新挪到了他的脸上。
窗户被风给吹开了,月色透了进来。
玉笙这才瞧清,太子殿下的这张脸。殿下这张脸生的实在是太好,平日里哪怕是不笑,但那股雅人深致的气质,到底还是掩盖不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可如今,这张脸上满是怒火,甚至于对向自己之时,一双眼睛血红一片。
这副模样,让她有些猝不及防。
她从未见过太子殿下这副样子,平日里哪怕是再不好,他却也从未对自己发过这么大的火。
玉笙理所当然的慌了。
“殿……殿下。”她伸出手,指尖克制不住的带着一股颤抖,抬手想将他的手腕给挣脱开:“殿下……您掐疼我了。”
那掐住她的手腕刚松开半响,随即太子反手一用力,又将她给紧紧握住。
借着月色,太子垂下眉眼深深地看了玉笙一眼,随即,拉着她的手腕,几乎是用力将她往外拖:“孤说过任何人不准进来,你以为你是谁,还是以为孤当真不会治你的罪?”
太子跨着大步,拽着她飞快的往外走。玉笙脚步踉跄,压根儿跟不上。
又担心肚子里的孩子,捂着小腹:“殿……殿下,殿下您等等。”
大殿离着门口有不少的距离,屋子里又很黑。太子拽着她走的太快,玉笙怕脚下不小心踩到什么,伤了肚子里的孩子。
捂着肚子,急的快要哭了:“殿……殿下您慢点,您慢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想说,天太黑了,他瞧不清。太子殿下脚步太快,她跟不上。她还想说,她肚子里有孩子,太子殿下小心一些。
可抬起头。
对上那张满是怒火的侧脸,玉笙又什么话都咽回了肚子里。
天太黑了,屋子里没点灯。一轮月色之下,她只瞧见殿下那暴怒又阴沉的模样,没有瞧见那双眼底里的惊慌失措。
派去的探子已经跟陆府通了口信,皇后那儿已经接到了消息。再加上,太子妃怀孕意料之中的被爆。
所有的一切都在按照他的计划进行,甚至于,皇后想要保住地位,今日,必然会派杀手前来。
他此时在这儿便是请君入瓮,早已做好万全的准备。可玉笙在这儿……太子掐着玉笙的手腕,情不自禁的捏紧。
龙尚且不能被触碰逆鳞,任何人在这儿,都没眼前这个人在这儿让他来的心慌。
他算计了所有人,唯独没有算计到她头上。
“殿……殿下。”
太子掐着她的手越来越紧,玉笙没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朝前走的脚步踉跄,玉笙被脚下的毛毯拌住,一个不留神差点儿拌倒。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身子朝前扑过来,太子下意识的还是将人给接住了。
“殿……殿下。”玉笙不安的手指拽住他的胳膊,紧紧地抓住他的袖口,连着指尖都带着轻颤。
刚刚那一刻,她是当真儿怕了。
她自己没事,若是肚子里的孩子出现了问题。玉笙抿了抿唇,又抬起头看着面前的这张脸。她今日来,是要来跟太子坦白的。
此时尽管不是最好的时机,但太子殿下这番模样,玉笙不知她今日走出去,下次还有没有再说的机会。
“我……”深吸了一口气,玉笙抓着太子殿下的手不放:“我今日来,是有话要跟殿下说的。”
开了个头,余下的话却又犹豫了。
太子殿下不像是个喜欢孩子的,玉笙不知道,她此时开了口,这个孩子的结局会是如何。
她站在原地,低着头,又沉默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正对面,太子的眼神却又猛然往门口看去。一道冷风凌厉,像是有的眉心飞踩在了房顶。
人来了。
太子的眉心飞速的一拧,阴鸷的眼中一片冰冷。
他垂眼去看面前的人,这个时候再想将她平安送出门,已经来不及了。头顶那细微的声响越来越进,太子二话不说,拽着她的手往里走。
“殿……殿下?”玉笙跌跌撞撞的,几乎是被他扯着拖着跑。
她想开口让殿下慢点,可下一刻,身后忽然传来一道凌厉的声响。‘啪’的一声,一阵刀光,雕着浮云麒麟纹的门瞬间被劈成了两半。
一道玄色的人影,从门口飞入而进,势如破竹带着一股肃杀之气。
玉笙几乎是立即就往后扭头看去,漆黑一片的屋子里,入目可见的除了那道看不清的身影之外,还有半空中逼近的那把剑。
笔直的长剑泛着冷光,寒光直面的朝着两人扑来。
深寒的剑气似乎能将这四周将震碎,玉笙只来的及看上一眼,便立即就看出来,这把剑对准的是殿下的喉咙。
太子殿下在她的身侧,那双手牢牢的牵着自己。只需一刻,或者一眨眼的功夫,这把剑,便能穿过太子殿下的咽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玉笙眼神往里一缩,下一刻,她自己都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已经双手伸出来,挡在了太子殿下的面前。
“殿下小心!”
她双手摊开,眼神紧闭着,分明怕的要死,却还是义无反顾的挡在了他的面前。
太子看着挡在他正对面的那双手,脑海之中是一片空白。
寒风凌厉,逼人的剑气化作了无数的光影。当那剑气快要触到她身上之时,他二话不说,抱着人将玉笙转了过来。
月白色的长袍挡在了玉笙的面前,他露出了整个后背,用身子接住了那把要她命的剑。
刀剑刺入骨肉,鲜红的血很快就涌了出来。
整个屋内,传来一股血腥气。
玉笙双目瞪大,紧接着浑身开始发颤。她亲眼看见那人将那把剑捅入了太子殿下的后背,随即,面不改色的又抽了出来。
鲜红的血几乎是飞涌而出,腥味冲的整间屋子都是。
玉笙还未反应过来,眼泪猝然簌簌往下掉。她眼前一片模糊着,紧接着只听见自己声音开始大喊:“来人!有刺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刺客目的到手,便想逃。但所有人没想到,太子殿下会忽然转身。下一刻,他快准狠!一脚狠踹向那身后的刺客。
命中心口,刺客被被太子一脚踹到了窗棂处,整个人砸地上,扭头吐出一口血。
而太子这边情况也不好,那一下似乎是用了他所有的力气。他跟着倒在了书案上,笔墨纸砚,茶盏碎在地上,全都掉了一地。
“刺客!!来人,有刺客。”玉笙又跟着大喊。
门外开始传来声响,侍卫们冲了进来。那刺客见人来了,立即派起执着剑冲了出去。
“殿……殿下。”玉笙跪在地上,浑身虚脱的几乎瘫软。她腿都直不起来,摸索着在地上爬过去,将倒在地上的太子殿下抱入怀中。
“殿下你醒醒。”太子殿下双目紧闭着,已经昏了过去。玉笙抱着的双手都在哆嗦着,怀中的人整个后背都被鲜血浸透了,连着她的双手都被血染的通红。
月色之下,怀中的这张脸已经没了半点的血色。
玉笙低着头,眼泪像掉了线的珍珠,一颗一颗的忘下掉:“殿……殿下,你醒醒。”
王全跌跌撞撞的跑进来,瞧见这一幕吓得跪在地上爬都爬不起来:“殿下,殿下。”他看着太子殿下闭眼的样子,眼前一黑,整个人几乎快要晕过去。
太医何时来的,玉笙不知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坐在椅子上,三七低头给她擦着手时,她这才回过神。屋子里面噼里啪啦都是声响,外面,天还是一层朦胧的雾色,书房里,来来往往的太医,还有一盆盆端出去的血水。
眼泪砸在手背上,三七手一颤。
擦药的手停了下来,三七抬起头问:“主子,可是我弄疼你了。”玉笙摇了摇头,眼泪却还是啪啪往下掉。
她如今,一闭上眼睛,都是太子殿下挡在她面前的样子。
刀剑刺入了骨肉,那一刻,她原本以为的痛没有传来。是他站在了她面前,挡住了这一刀。
只需一想这个场景,玉笙的是双手都在哆嗦着,三七给她擦药的手又放轻了些:“主子,您这手上好多伤口,疼肯定是疼的,您忍着些。”
玉笙点了点头,可一滴滚烫的泪却还是往下掉。这一下,是砸在了她自己的手上。她从未觉得自己这番无用过,除了哭,还是哭。
可此时,她除了坐在椅子上,什么忙也帮不了。
“主子,您别担心,太子殿下那儿有太医看着,一定会平安无事的。”三七此时最担忧的还是她,跪在地上身子凑上前,往她肚子那儿看了一眼,小声儿道:
“主子您现在还怀着身孕,你就算是不为自己想,也得为肚子里的孩子着想。”三七小声儿道:“三个月之前,最是紧张的时候,主子您再哭下去,嗓子可都是要哭坏了。”
玉笙点了点头,可红着眼圈,迷茫又无措的喊了一句:“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不知道哪里疼,浑身上下,连着心口的位置,似乎都是疼的。
一道屏风隔着,里面的人生死未卜。
太子殿下遇刺的消息,不一会儿就传了出去。半夜里,整个皇宫都被惊动了。东宫内,所有的灯火一下子都亮堂起来。
三更天,漆黑的夜晚犹如白昼。
第214章挡刀二二更
“殿下。”
太子遇刺的消息,整个东宫都传遍了。不消一会儿,后院的人便赶了过来。太子妃站在最前方,扶着丁香的手,脚步略微有些踉跄。
“殿……殿下。”
王全听见声音,立即上前去迎。太子妃一看就是得到消息人就赶了过来,面上半分粉黛都没有,披着一件半旧的衣裳人就来了。
瞧见坐在椅子上的玉笙,太子妃的眼神往那儿瞥了一眼,又急急地去看向王全:“殿下怎么样了?”
屋子里,血腥味极为的重。烛火微微晃荡着,衬着太子妃的脸色,极为的难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王全偏过头往屋子里瞧了一眼,这时,宫女们端着满是血水的铜盆走了出来。王全下垂着眼睛,低声回:“那刺客身手极好,闯入书房,殿下不幸被刺了一刀。”
“刀口从后背一直捅到了内脏,昏迷不醒。殿下如今……太……太医说,危在旦夕。”
太子妃捂着唇,脚步接连后退了几步,紧接着身子开始发颤。她平日里素来端庄,面对外人又端着一股清高之气,如今听见这儿却是膝盖一软,直接瘫软在了地上。
“娘……娘娘。”
丁香立马过去扶人,太子妃强撑着身子起身,她是太子妃,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她不能丢了太子妃的脸面。背后,后院的其余女人们由着纯良娣带着头,一个个都都在门外候着。
太子妃深吸了几口气,可那手心却还细微的发着颤:“本……本宫进去,看看殿下。”
听见这声儿,坐在椅子上的玉笙这才撩了撩眼皮。
她看着太子妃的身影消失在自己面前,放在膝盖上的手微微蜷了蜷。也跟着站起来,想进去瞧瞧。自从太医来了之后,她就再也没有瞧见殿下。
如今太子伤势如何,现在可还平安,她半点儿不知。
玉笙掐紧手心,也想跟着进去看看,一侧的王全却像是有所准备一样,上前一步不动声色的将玉笙给拦住了。
“娘娘。”王全低着头,声音小小儿的:“太子妃娘娘已经在里面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身的高大,又有玉笙两个宽。就这样直接挡在玉笙的面前,拦了她的去路。
玉笙便只能在原地等着。
隔着一道屏风,内殿里的动静什么都瞧不见,只能听见细微的声响,紧接着便是太子妃的哭声。玉笙站在原地等着,直到太子妃出来,都没回去。
太子妃出来的时候,眼圈儿红红的,一瞧就是哭过了。
她扶着丁香的手出来,一眼就瞧见站在门口的玉笙。朝前走的步子停了下来,太子妃微微仰起下巴,眼神往她脸上扫了一眼:
“听说,殿下遇刺的时候,你也在场?”
玉笙浑身轮乱,衣摆裙子上都是血迹。况且,今日太乱,侍卫们闯进来的时候她就在现场,这点儿压根儿没法否认。
“是。”她点头。
下一刻,太子妃的巴掌就对着她的脸打了下来。‘啪’的一道声响,猝不及防的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愣住了。
王全本是站在一侧守着,瞧见这一幕,眉心拧了拧,眼中的情绪微微闪。但却又不知是想到什么,硬生生的又压了下去。
“你就是个扫把星。”太子妃那一下用了狠劲儿,玉笙的脸瞬间就红了。可她却依旧不解恨,抬起手指对着玉笙的鼻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若不是你,殿下怎么可能会出事。”
玉笙是头一次挨巴掌,下一刻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疼。她抬起头捂着脸。平日里,太子妃看样子从来不见得这么担心过太子妃,可如今这样子,倒是一副将太子放在心上的模样。
“娘……娘娘,您不要生气。”
丁香在一侧,劝着太子妃:“如今您怀着身孕,气坏了对身子不好殿下如今还躺在床榻上,宫中的一切还需要您来做主。”
太子妃也有了身孕……玉笙的眼神,控制不住的落在太子妃的肚子上。
后者对着自己的小腹抚了抚,对着这张漂亮的脸蛋,太子妃不知为何,腰杆都跟着挺直了一些。
“太子遇刺,东宫看守的侍卫失职,上上下下全部去慎刑司领罚。”
“书房里里外外再加派一队人马看守,务必要让一只苍蝇都放不出来。”太子遇袭,她作为太子妃必然要挺直了腰杆。
想到什么,扭头又朝着玉笙加了一句:“至于不相干人等,还是趁早出去的好。”
太子妃冷眼狠狠地刮了玉笙一眼,这才扶着丁香的手往外。
可等出了书房的门,太子妃的步子才想是软了一样。虚弱的瘫软在地:“怎么办。”太子妃倒在地上,扶着丁香的手哆嗦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殿下要是好不了的话,可如何是好?”
刚刚她去瞧过了,太子殿下躺在床榻之上,浑身都是血。一闭上眼睛,便是这个画面,太子妃只觉得天地之间仿若都榻了。
“没事的,没事的主子。”丁香站在她身侧劝:“殿下吉人天相,一定会平平安安的。”
太子妃眨了眨眼,依旧还是有些失魂落魄。丁香扶着人,还未起身,一阵脚步声便传了过来。
正阳宫的奴才小跑着上前,对着太子妃道:“娘娘听说殿下遇刺,心中不安,宣太子妃前去问话。”
太子妃抬起头,立即回了神。连忙跟着那小宫女往正阳宫走。
殿下遇刺,此时最担心的肯定是姑母,她……她得去这正阳宫,她得安慰姑母。
太子妃一路上几乎是小跑着到了正阳宫,一瞧见皇后,她憋了一路的眼泪再也止不住,跌跌撞撞的跑过去,眼泪糊了满脸。
“姑母!”太子妃跑过去,一把跪在了地上:“姑母,求您救救殿下啊。”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正阳宫中灯火通明,燃了无数的蜡烛。皇后跪在了佛祖面前,手中敲着木鱼。
木鱼声响一下一下,整个大殿之中都是佛经声。
太子妃仿若受了极大的刺激,哭着跪爬过去,一把抱住皇后:“姑……姑母,殿下……”太子妃的眼泪一滴滴的往下掉,顺着领口涌入了脖中。
“殿下如何了?”皇后面对着面前的佛像,枯燥的声音里一股沙哑。
太子妃此时过于的激动,她半点都没注意到。只跪在地上,抱着皇后,哭:“殿下受伤……受了很大的伤。”
“浑身是血,如今昏迷不醒,太……太医说,可……可能就救不过来了。”
‘砰’的一声,皇后手腕一松,敲打木鱼中的楗槌掉了下来,传来一阵刺耳的声响。
皇后颤抖着的眼帘紧紧闭上,热泪翻滚。
一切……都结束了。
——
清晨的天,才刚雾蒙蒙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玉笙在书房里待了一整晚,王全走上前,将掉了的毛毯又悄悄儿的盖在玉笙的身上。
哪知才刚一动,玉笙那闭着的眼睛就睁开了,她从美人榻上起来,问:“殿下呢,殿下可醒了?”
王全摇了摇头,玉笙的眼中的光瞬间就暗了。
从昨日晚上到现在,太子殿下还未清醒。越是长时间昏睡不醒,她心中越是不安。玉笙到内殿又去看了殿下一眼。
身边围着四五个太医,可殿下还躺在床榻之上,面色雪白。
“娘娘,您先回吧。”王全站在她身后,小声道:“殿下一时半会只怕是醒不过来了,您昨日守了一晚上,先回去休息。”
“等殿下一清醒,奴才立马派人去通知您。”
熬了一个晚上,玉笙眼下都是乌青。王全说完,使了个眼色,让三七扶着玉笙出了门。
她前脚刚走,后脚,王全便又走到了内殿。
“殿下身子不适,不宜太多人在这儿,只留张太医与沈太医在这儿,其余大人们都先回去休息。”王全垂下眼帘说完,一屋子的太医瞬间撤走了一大半。
等屋子里安静下来之后,王全才低头,半跪着冲着床上的人喊道:“殿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只见那床榻之上,那本闭着眼睛,没有一丝血色的人,眼帘忽然睁开了。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之中,一片清明。
半点没有昏迷不醒的模样。
——
“主子。”三七扶着玉笙回去,一到合欢殿,玉笙就像半倒在了软塌上。
“主子昨日守了一晚上,腿都僵了。”三七跪下来,揉着玉笙的膝盖:“担心殿下没错,但主子也要顾及自己的身子才是啊。”
“主子如今怀了身孕,合该更当要注意。”
玉笙抬起手,抚着自己的肚子。脑子里寻到一丝丝的清明。这个孩子,来的不知究竟是不是时候。
如今她有了身孕,太子妃也有了。
她不知道太子妃那个是真孕还是假孕,但起码,这一个多月来,殿下留宿太子妃那儿却是真的。
“主子,您昨日就没吃,喝口汤补补。”素嬷嬷端着人参汤上前:“这里面添了天麻、枸杞等之物,最是养神。”
玉笙被那味道熏的不行,却还是接了过去,一口一口喝了起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听见养神,手中的勺子顿了半响。
又低着头道:“待会儿让小厨房再熬一碗,我给殿下送去。”
殿下还没醒,这格样子看来,还不知道何时能醒。三七想说,可还未开口就被身后的素嬷嬷扯了一把,她看着主子低头不语的模样,余下的话咽回了肚子里。
玉笙睡了一会儿,下午,趁着天还没黑,又去了书房。
书房外面有重兵把守着,方圆五百米,连个走路的宫女都没有。倒是纯良娣与夏良媛站在门口,却是被拦着不让进。
玉笙过去,本还以为也会被拦着,这些人却像是当她不存在,瞧见她眼神眨都没眨。
她一路,就在眼皮子无数人眼皮子底下走到了书房。
她拎着食篮,心有些惶惶的,越是靠近这书房,昨日里的一切越是在脑海之中晃荡。
太子殿下毫不犹豫的挡在她面前,是他用命护住了她。
第215章心头血承认吧,你这颗心有我
要入书房,要过一道雕花红漆的抄手游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玉笙拎着食篮,刚走过去,却见王全正立在壁影那儿。他身旁站着个人,离的有些远,瞧不清楚长相。
朝前走的步子停了下来,玉笙瞧着前方,王全是太子殿下的贴身太监,平日里,连着太子妃的面子他都不给。
此时却是微弯着个身子,态度与模样都格外的恭敬。
玉笙一时有些好奇,这个人是谁?
两人都站在壁影旁,四周种着春竹。微风吹来,影影绰绰的。只偶尔才在间隔之中瞧见一丝那人的模样。
哪怕是这一刹那的见面,还是叫人瞧的出来,那断然是个丰神俊逸般的人物。
那人立在一边春竹之间,身姿却是比那春竹还要挺拔,隔得远远儿的只瞧见一袭墨绿色的长衫,迎着春风端的一副芝兰玉树。
许是她目光太炙热,前方的人忽然转过头,往这边瞟了一眼。
就这一眼,玉笙瞧见了那人的脸。她垂下眼神,掩盖住脸上的惊艳。有这番风姿的人,整个皇城都寻不出一只手来。
那人的身影很快就消失了。
王全见玉笙在那儿,又迈着小碎步走上前:“娘娘。”玉笙从回廊处走下来,经过壁影的时候脚步才停顿了下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刚刚那人是。”她记得那人,有一次在殿下的书房门口见过这人一面。
只那日下着雨,那人身着玄衣又执着伞。身侧有不少侍卫跟着,簇拥着他上了一顶轿子。
这样的风姿难以寻出第二个来,玉笙今日又瞧了一眼,倒是记了起来。
“是新回京都的沈家少爷,巡防营都尉,沈少卿。”沈家与陆家是姻亲关系,陆家出了个皇后与太子妃,掌握着后宫与前朝。
沈家则是一直掌握着巡防营的令牌。
京都的巡防营有三万人马,平日里驻扎城外。执令牌者,可以随意调动。巡防营在京都的地位,可见一斑。
沈家的巡防营,宫中的禁军,再加上恒亲王手中的十万人马,一直是势均力敌。
后来,恒亲王回京之后,殿下将巡防营给了恒亲王。这三足鼎立的关系这才破碎。本恒亲王狠狠地压制着,成为军中地位最有权威一人。
但恒亲王又不知为何,又将巡防营还了回去。掌握住了巡防营就是掌握住了宫中的命脉,这么大的一个诱惑摆在面前,恒亲王却眼也不眨地送还给了太子。
到底是因为什么,这个原因谁也不知道。
可有了巡防营的沈家这才回暖一口气,算是保住了昔日的尊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沈大人与沈家的关系……”玉笙怎么记得,这人与沈家的关系不好。
王全头往下又弯了弯,态度越发地恭敬,知无不言:“沈大人是沈家的庶出之子,年前才回的京都。”
玉笙点了点头,眼神又暗了一些。沈家一直是太子党,与陆家同气连枝。这位沈少卿沈大人刚入京都的时候,倒是听说过他一些。
说他心思深沉,手段颇深。
在外十余载,一回京都之后就搅弄得京都风云四起,说他一入京都就整顿了沈府上下,逼的前沈家家主沈琼乖乖交出了巡防营的令牌。
她原本以为这位是个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铁血人物,但也没想到,不过才余月,就已经成了太子的麾下。
玉笙想到刚刚那一刹,那人的风姿傲骨。
她摇头轻笑了一声,又问:“殿下可是醒了?”东宫上下如今严防死守,沈少卿如今过来,是殿下有了吩咐?
她转过头,手中的食盒握的紧紧的,一脸期待的看向王全。
王全站在她身侧,听见这眼神下意识地游离了一下。他撇开眼神不敢去看玉笙的眼睛,喉咙里干咽了一下,这才道:“没有。”
“殿下未曾清醒。”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玉笙失落地收回了目光。她瞧着床榻上的这张脸,只觉得半日未见,面色都白了些。
太医们在外面守着,若是问何时清醒,却又谁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玉笙坐在绣墩上,就在殿下身侧守着。正阳宫传人来回话,说是太子妃怀有身孕,不能见血,在皇后娘娘那儿养着。
玉笙点了点头,打发了人出去,用帕子沾了温水,在殿下的唇瓣上润湿:“殿下病重,外面前来看望的人全挡着,不准人进。”王全点头,弯腰出去,片刻之后又回来禀报:
“皇后娘娘又派人来了。”
王全身后跟着的是秦嬷嬷,她是皇后身边的掌事嬷嬷。平日里瞧见她,哪怕是嫔妃也得给她几分薄面。
“皇后娘娘身子不适,不能下床移动。”秦嬷嬷生得一张寡淡脸,低头的时候面上的神情一股严肃:“娘娘担心殿下,特意派人在宫外寻了个神医,想给殿下掐掐脉。”
她一说完,便低头示意身后的人上去。扭头的时候余光却是往玉笙那儿瞟了一眼。
一炷香的工夫过去,那神医哆嗦着手退了下来。
玉笙瞧见那人的脸上,来的时候还面无表情,如今却是一脸的惨白,像是受了什么惊吓,一张脸眼可见儿的灰白。
“怎么了?”这个时候,玉笙也顾不得无力,立马上前问:“殿下如何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神医像是吓破了胆子,跪在地上哆哆嗦嗦的颤:“贵……贵人那一剑伤的太深,五脏六腑都被震伤了,如……如今昏迷不醒,三……三日之后若是再醒不过来,只怕是无力回天。”
“三日!”玉笙喃喃的,僵硬身子站在那,有些失魂落魄。
连着两人何时走的,竟也没察觉。她看着床榻上的人,只觉得心口那处儿,有些喘不过气儿。
三日……三日之内,殿下若是不醒的话,就再也醒不过来了。
——
“你刚刚说的可是真的?”
出了书房的门,秦嬷嬷才问身后。这人是陆家的,许多年前从西北将人救回来的。一手医术出神入化,只要人有问题,都逃不过他的眼睛。
“小人说得一字不差。”
出了书房的们,周边还有无数的侍卫看守着。那人微鞠着身子,撸起袖子擦了把额头的冷汗:“太子这伤着实是厉害,已经没有清醒的可能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秦嬷嬷那张枯老的脸上,唇角往下弯了弯。她面上浮出一丝笑,又很快的又消失不见。
“前方有人接应你,他会带你出宫。”秦嬷嬷将人带到拐角处,用手对着暗处的假山指了指:“你出宫之后,先去宫外躲几日,再回陆府。”
那人点了点头,瘦小的身子眨眼就往假山后走去。
秦嬷嬷站在原地,看着人不见,这才脚步飞快的往正阳宫回。
太子殿下那儿已经确定了,绝对不会出任何问题。如今,只要太子殿下一死,等太子妃肚子里的孩子出生。
无论是男是女,下一任帝王,一定是陆家的。
秦嬷嬷的身影刚消失,假山后却是传来一道巨大的动静。那瘦弱矮小的人刚走到假山后,却是立即就被一柄剑给抵住了。
沈少卿站在假山后,他身侧围着十来个侍卫,背后,皇后派来人已经全部死掉了,空中弥着一股血腥味,尸体却是消失的干净。
他站在一群侍卫中央,眉眼透着柔和。
“带走。”他轻垂下眼,往来人身上瞄了一眼。就是这刹那一瞬,活像看的不是个人,而是个死物。
神医被这一眼,瞧的浑身哆嗦,他本就瘦小,弯下来之后只有一团,光从外貌来看,着实与神医二字沾染不上半点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你是谁,绑我做……做什么。”那人抱着身,试图出逃。正面前,那高高在上的人忽而弯腰低下头。
那温和的眼神之中,眸子里却是一片冰冷。修长如竹的指尖探出,对着他的脸就是一阵摸索。
紧接着,耳后一掀,一块薄如蝉翼的易容面具就从他脸上剥了下来。
“鬼煞门的易容术……”沈少卿的语气轻轻地,指腹翻转着面具,语气中透着漫不经心:“三十年前,替陆家研制出假孕之药,让当时才刚入宫的皇后因为有孕,迅速坐上皇后宝座的人,是你吧。”
面具之下,浮出一个老者的脸,络腮胡子,满脸沟壑。矮小的身姿一点点直起,站直之后,比刚刚高了足足一个头。
沈少卿像是早就知晓,面上半分惊讶都无。
那洁白似玉的手一转,将面具替给身后的侍卫:“带下去吧,殿下要活的。”两个侍卫一左一右,架着刀压着神医往轿子里走。
知晓大势已去,无人救他,神医也不再挣扎。
只他被侍卫们压着,眼神却是一直盯着沈少卿的脸,喉咙翻滚着,像是喝醉了似的,咯咯的笑,十分瘆人:
“看你这面相,是大限将至,无力回天。”他眼神直凌凌的,对着沈少卿的脸上下翻看着:“一年前就该死的人,倒却又活了,与其每日苟且偷生,生不如死的折磨,倒是不如入土为安……”
侍卫们都是贴身跟着的,听了这些一个个都回过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沈少卿就站在原地,眼神半分不变。他对着众人的目光,掀了掀眼帘。手背朝外挥了挥,浑身透着一股上位者不容拒绝的气质:“带走。”
墨绿色的衣袍在微风中晃荡。
旁人的命由天定,他沈少卿的命,是生是死,也要由他自己。
——
太子殿下昏迷不醒,御医们束手无策。玉笙这段时日不敢离开太子殿下半步。
可饶是她整日里都看着,太子殿下还是不醒。
宫中,太子殿下将死的消息背地里传的是沸沸扬扬。甚至于,拥护恒亲王上位的消息,越来越热。
可去了恒亲王府才知晓,恒亲王不在京都。
“恒亲王去了一趟江南,说是要看梅花。”回话之人跪在地上,说这话的时候有些忐忑。他说完这话之后,又抬起头往玉笙那儿看了一眼,道:
“庄牧也不在,殿下走之前派他去了一趟西北。”洛乡君的尸体运出宫之后,恒亲王府的人就带了回去。
如今,恒亲王身侧的庄牧去了西北,稍微一想,便知,只怕是送那位‘洛乡君’回去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玉笙闭了闭眼。
不管究竟她是洛长安,还是死掉的那个才是洛长安。但毕竟在西北七年的人是她,死掉之后,回归西北,也算是落叶归根。
恒亲王看似再狠,到底还是念着一丝旧的。如今,人已经死了,又送回了西北,到底不枉相识一场。
再大的情恨,都该放下了。
“知道了,你先下去吧。”那人是个眼生的,玉笙见人消失在她眼前,松了口气。
“主子,您怎么了?”三七绞了帕子来,给玉笙擦了把脸。
“殿下一日不醒,这马上就要三日之期到了。”玉笙扔了帕子,又转头去寻医书。她这几日不知看了多少本,却是毫无头绪。
脑子里,心口上,一想到殿下要死,那胀胀的感觉就逼的她喘不过气儿来。
“殿下吉人天相,定然会无事的。”三七不知如何劝,这几日,主子担心,她们这些做奴才的更是担心。
主子肚子里还揣着一个呢。
太子妃娘娘倒是好,她去正阳宫安心躲着,养胎。唯独就是苦了主子,怀着身孕还为殿下忙上忙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菩萨啊,您显显灵快点让殿下醒过来吧。
三七就差对着天跪下来了。
“主子,您别看了,这些医书我们不懂,看了也无用。”眼看着玉笙又在翻,三七急的立马上前:“是太医无用,开的那些药半点用没有。”
“这么多天殿下还不醒,定然是开的那些药无用,连个药引都没有!”
“药引?”玉笙放下手中的医书,一点一点抬起头:“我想到了。”
她掀开眼帘,沉默了一会儿,忽然深吸了口气:
“我想到救殿下的法子了。”
晚上,玉笙送药过去。屋子里安安静静的,只王全在一旁守着,瞧见玉笙,掀开的眼帘颤了颤,又低头继续打盹儿去了。
能留在内殿的,都是自己人。这旁人他不信,可对这玉主子,半点都不敢防备。
王全靠在屏风上,抱着身子又要睡着了。
玉笙今日脸色有些白,她打开手中的食盒,拿起药碗坐下来的时候,身子还晃了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殿下,喝药了。”饶是殿下如今昏迷不醒,她还是会习惯性地说一声。低头,拿起勺子对着太子紧闭着的唇,小心翼翼的喂了一勺药进去。
勺子不好喂,玉笙格外的小心。刚喂下去一勺,屋子里就升起一股血腥味。
床榻上,太子的眉心飞速的拧了拧。
下一勺凑上前,躺在床榻上的人忽而伸出手。那如玉般的掌心,一把掐住了玉笙的手腕。床榻上,那紧闭着眼眸的人,眼帘缓缓地睁开。
他单手撑着手,从床榻上起身。对着玉笙那张惊讶的无法言语的脸。
“你给孤喝的是什么?”
太子单手伸出去,两指捏住玉笙手中的青花瓷碗。
“殿……殿下,殿下您醒了?”玉笙表情微僵,呆呆地坐在那儿像个木头人。她看着太子殿下的眼神,几乎都不敢相信。
执着碗凑到鼻间闻了闻,再抬起头,太子殿下的脸阴沉,漆黑一片,整张脸黑的能滴出水来。
王全守在一侧,听见这边的动静赶紧上前。他还没说话,就见太子一手掐着玉良娣的手腕:“孤问你,这里面是什么?”
他眼皮一跳,立马跪了下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太子那张暴怒的脸就在面前,灼热的气息犹如火焰,烫的人不敢直视。玉笙却是笑了,她笑着笑着,眼角的泪却往下掉:“殿下,您醒了。”
“孤再问你一遍,这里面是什么?”手中的青花瓷往地上一砸,王全瞧了眼皮子直跳?那哪里是药?
那分明是一半的药,一半的血。
太子急的一双眼睛猩红,他双手去撸玉笙的袖口,两边胳膊都检查了之后,手指却还是颤抖着。
“哪里?”他红着眼睛,散着头发,目眦欲裂的模样,恨不得一只手掐死她。
玉笙对上那可怕的模样,却还是笑了:“心口。”
她回。
王全头皮发麻,立马将脸埋在地毯上。
下一刻,玉笙身上的衣裳被撕的粉碎,素白色,绣着早春梨花的烟滚长裙被人从肩膀处撕开,半边身子都露了出来。
只见那雪白如玉的肌肤上,心口处的地方有一处伤痕。
小指甲盖大小的刀疤,在那肤如凝脂的肌肤上格外的显眼。血红一片,此时还冒着血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太子瞧见那伤口,愣住了。
过了好一会儿,颤抖着的手指才抚了上去,指腹堵上那伤口,他用力往里压。听见那意料之中的吸气声,才缓缓掀开眼帘:
“不是不爱孤吗?你这又是在做什么?”
带着血迹的手上前,虎口掐住玉笙的脸,手臂往里收,他俯下身整个人压了过去,对上她的眼睛,面无表情:
“为我挡剑,为我取心头血。”
“承认吧,你这颗心有我。”
第216章少年郎万岁万岁万万岁
玉笙无法注视这人的表情,更没有办法面对这个人的话。她极少有这样手足无措的时候,她只知道,再在这里待下去,只怕是要被逼的退无可退。
她一句话没说,颤抖着手整理好衣裳,深深地看了太子殿下一眼,拎起裙子便狼狈往外跑。
身后,床榻上,太子看着前方落荒而逃的背影,眉心紧紧地拧了拧,冲着那背影大喊了一声:“回来!”然而,刚开口,他却然咳嗽了一声。
那声响,哪怕是捂着唇也是一样的撕心裂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地上,王全听见声响,赶紧抬起头:“殿下,你万万不能动气。”王全赶紧上前,抬手拍着太子殿下的后背,等见平静下来,又给太子殿下喂了颗药碗。
“张太医说了,殿下虽无性命之忧,但也受了不小的伤。”那一剑是实打实的刺中了太子殿下。太子知晓皇后断然会派人前来,一早就做好了准备。
提前就用铠甲护住了心口,五脏等软肋的位置,那一剑刺下去,有铠甲护着,定然只是个轻伤。当场,既能瞒住那刺客,后来,也能诱出鬼煞门的人。
此举可谓是一举两得。
但谁也没想到,玉良娣会无意间闯了过来。太子殿下为了护住玉良娣,用后背结结实实的挡了一剑。
就算那铠甲挡住了一半的力道,可毕竟重点保护的地方是心脉的位置。所有的计划与打算全都打破,太子殿下意料之外的受了个大伤。
“殿下。”见太子殿下的眼神还在看着门口,王全心知太子殿下在想些什么,垂下眼神安慰道:“玉主子这段时日一直再守着殿下,奴才在一旁是看的清清楚楚。”
余光撩起,往太子殿下那儿又看了一眼。王全嘴里又加了把劲儿:“要奴才说,玉主子心中一定是有殿下的,只是如今不懂。”
“日后,等这件事解决了,殿下与玉主子做在一起好好聊聊……眼下,最重要的还是正事才是。”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太子听完,朝前的眼神到底还是收了回来。王全松了口气,弯下身子又道:“沈大人那儿传来消息,说是刺客开了口。”
那日,前来刺杀的刺客是陆家养的死士,都是无父无母也无根基之人。这样的人,完成任务之后,若是不能全身而退,一般都是服毒自尽。
那天晚上,刺客被放走,本就是计划之内。
一出了宫门,外面早就已经布置下了天罗地网。这么长时日来,那刺客一直被关押至大牢中,翘掉了毒牙,只等着他受不住后开口。
沈少卿面上瞧着文弱,但却是在那些莽荒之地待了十年之久,心思与手段与面相不符,颇为有些手段。
就算陆家养了那么多年的死士,如今都能被他撬开嘴。
太子那早就没了血色的唇色抿了抿,漆黑的眼神之中闪过一丝暗色:“把消息透露给皇后。”
——
自从太子殿下被刺杀,陛下一怒之下,气晕过去两回。陛下一直派人在暗地里寻那日的刺客,只那么长时日来,却是一丝消息都没有。
消息传到正阳宫,本是件好事,皇后却是半点都高兴不起来。
“主子,如今这一切都尘埃落定了,您该放宽心才是。”素嬷嬷上前,给皇后揉着太阳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本宫知道,可却是一直放心不来。”皇后抬手捏了捏眉心,深吸了口气。太子一日还有一口命在,她这颗心就注定放不下来。
但到底是在身边养了多年的,这话也不好这么随意就说出口。
“静好如何?”
东宫注定要迎来一场动荡,她怕牵连到太子妃,一直借着自己生病为由将人困在了正阳宫。
“太子妃现在好着呢。”素嬷嬷想了想,又道:“肚子里的孩子也是一样健康,主子请放心。”这话说出来,皇后眼尾往下,瞬间笑了。
太子机关算尽,却到底还是逃不了美人关。这个孩子来的真是时候。
不是自己肚子里出来的,终究还是差了一层。太子妃肚子里的孩子既是太子的嫡长子,又流着陆家的血脉。
捧这个孩子当太子,再怎么也比太子来的更亲些。
“只是可惜了……”二十多年的心血全部白费。皇后不知想到什么,眼神中的温度全部暗了下来。
秦嬷嬷知道,她大概是想到前太子了。拿着帕子的手掐紧,她深吸了口气后,道:“到底还是自己的孩子亲,太子妃肚子了的孩子来的正是时候。”
“是。”皇后嘴角浮出一丝冷笑:“不是自己肚子里爬出来的,就是隔了一层皮,一个个的都是白眼狼,养不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都该死!他该死,他们两个都该死!”皇后紧紧捏着手心,一双眼睛里全都是疯狂。
秦嬷嬷眼皮子开始疯狂的跳,她怕皇后越说越离谱,正琢磨着怎么上前阻止。这时,门外传来敲门声,秦嬷嬷听见动静赶紧借口出去。
片刻之后,她回来了,只是脚步匆忙,还没走到皇后面前,就膝盖一软,直接跪了下去。
“怎么了?”秦嬷嬷那嘴唇哆嗦着,颤抖了几下,随后看着皇后的眼神,涩声道:“刺客被太子殿下的人抓住了。”
刺客是陆府养的死士,任务完成之后,若是人没回去一般都是默认暴毙的。
“活的?抓住了?”皇后猛然睁开眼睛,一张脸瞬间煞白。
秦嬷嬷点着头,语气晦涩:“是,说是这段时日一直关押在地牢中,只……只怕是都招了。”
刺客已经被带到了宫中,如今只怕要去见皇上了。秦嬷嬷的手止不住的开始发颤:“这会子陛下正在午睡,等他醒了,只怕就知道了。”
这么多年,陆家虽是受宠,但陛下却是一直防备着。古来帝王者,无疑不防备功高盖主之臣。陆家这么多年还没事,全靠在朝中根基深稳,二来皇后把持的好。
可要是她派人刺杀太子的事被陛下知道,顺藤摸瓜,这么多年的腌臜事,可就全部被牵扯出来了。
“可当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皇后的眼神冰冷着,巨大的震惊过去之后,这些反倒没那么令她害怕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从她派刺杀太子之后,整个事情就已经回不了头,她早就做好了万全的准备。太子一死,这事无人知晓。可太子若是不死……不说她,整个陆家只怕都将被灭满门。
就如同,八年前的洛家。
她犯下的错,桩桩件件,都是杀头的死罪。只其中一条,都够她人头落地的。
“传话……”皇后的手颤抖着,她知道一开口就无法后悔,可刺杀太子之后,就已经没了余地,如今,是逼着她去逼供:“传话,让陆家做准备。”
等陛下知道,后面再查出来,陆家是个死。她争一争,大不了也是一死。
“陛下身子不好,难理朝政。东宫遇刺,太子殿下昏迷不醒。恒亲王又在江南,暂且回不来。”三桩势力,如今只剩下了禁军与巡防营。
禁军只听陛下的命令,但巡防营却是在沈家的手中。
陆府这么多年养的死士也足够一支军队了,若是能加上巡防营的支持,未必不能赢。
皇后紧掐着的手一松,紧接着又放开:“找个时机,悄悄儿让沈少卿来见本宫。”
——
“刺客已经送往乾清宫,陛下知道了消息,怒急攻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书房中,迦南香渐渐的燃着,沈少卿坐在窗台边,一手捧着茶盏,淡淡道:“陛下已经派人去查了,他那边的动静越大,皇后就越是着急。”
皇后如今的目光都在陛下身上,对太子这边倒是放松了些。想都这儿,沈少卿的眼神往前看去。
他正对面,太子从床榻上醒了,半披着件斗篷搭在身上,从面色来瞧,面上倒是有了些血色。沈少卿的眼神落在太子的脸上,目光流转了一会儿,才道:“殿下的脸色像是好多了。”
太子拿着茶盏的手顿了顿。
他摇头,将脑子里的人影排了出去:“陆家可有答应皇后?”
“自是不得不答应。”刺客一送到陛下那儿,陆家就知道了消息,只如今在外宣称太子殿下还在昏迷,陛下不敢拿生母派人杀死亲儿的事暴露出来,引起皇室的丑闻。
但背地里,已经在查太子的身世。
陛下出手,后有太子无意泄露,拿到那些多年前的消息,只是时间早晚的事。
“陆家若是当真出手,恰逢宫变。殿下若是刚好出手相救,这皇位可就是殿下的囊中之物了。”沈少卿说着,将手中的茶盏放了下来。
撩起眼睛,直视着太子。
他生的极为的好看,整个人是那种令人挪不开的俊朗。这样一个翩翩少年的贵公子形象,无人瞧的出,他吃了无数的苦,这才成就了今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身为沈家庶子,十八岁被沈家扫地出门,不得已去沙场上历练。
当年,京都两大少年郎。
一是,宫中太子陈琅,一袭白衣温润如玉,如同阶下玉兰。
二是,沈家庶出沈少卿,一支箫一壶酒,打马从长安街头走过。
两人都是真正的人中龙凤,翩翩少年郎令人挪不开眼。只不过,物是人非,如今的京都已经不是当年。
门口,传来声响,暗卫走进来,侧耳道:“皇后娘娘邀沈大人过去。”
最后一步了,沈少卿笑了笑,起身之时,忽而开口:“他当年只想做个好皇帝。”
正对面,太子却是笑了,他手指摸索着杯盏,细细把玩着。等对面的气息渐变之后,他才撩起眼帘。
两人目光对视,针锋相对。
太子才道:“陈琅是陈琅,孤是孤。”陈琅当年知晓自己不是亲生之后,选择留在皇后身边,最后才落的个如此下场。
但他不同,他本就不是温润儒雅的的性子,既是套了一层皮,那也不介意做的再心狠。陆家这颗毒瘤根基太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父皇动不了,陈琅下不来狠手。
他不一样,他是狼,没心没肺,冷心冷情。大好的山河本就是天下的,是黎民百姓的,陆家占据太久,已经忘了主人。
隐忍多年,设下陷阱,如今就等着皇后动手,宫变一成。届时,他登基才名正言顺。
沈少卿看着他那熟悉的神情,如同在大殿之中瞧见帝王之时。他知道,如今的殿下,已经初具了帝王的影子,千方百计的计谋,无疑是登基之后,陆家成了陛下母族,地位只会越发的深稳。
为保天下之名,来个招釜底抽薪,实在是高。
沈少卿深吸一口气,起身弯腰行了个礼。
“那臣就预祝殿下,心想事成。”
“万岁万岁万万岁。”
第217章宫变一娘娘,我们上当了
太子遇刺,尚在昏迷。正阳宫中却是爆出太子妃怀有身孕。正阳宫奴才们来禀,宣各府大臣女眷于正阳宫。
名曰为太子妃贺喜,又为太子殿下祈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合欢殿中,素嬷嬷亲自上前,将传话的奴才给送出去。
转身回来之后,才委婉道:“皇后娘娘之前一直说生病,殿下受伤都这么长时间了,竟是一次都没来看过。”
这事本就稀奇,只要是长脑子的人都知道,这段时日很是不太平。素嬷嬷拖到如今才问,已经是实属不易了。
平日里,皇后娘娘与太子之间的关系一直还算是不错。虽没传的母慈子孝,但外人说起来,殿下也是一向孝顺。
毕竟,这皇后娘娘就殿下这么一个儿子,自然在乎的紧。
但这次,实在是有些暗潮汹涌。
太子殿下在东宫,却是莫名其妙的遭遇刺杀。回想那日在书房中的场景,如今想起来,太子就像是提前知道一样,疑点太多。
正阳宫也是整日里闭门不开,唯独就派了个秦嬷嬷来瞧了一回。殿下遇刺,病重这么长时日,皇后娘娘竟是连个脸面都不做。
“皇后就算是病得再重,亲生儿子躺在床上生死不明,爬也要爬起来看一眼才是。”三七见玉笙不说话,嘀咕了一声。
玉笙下垂着的眉心拧了拧,她心中虽也觉得皇后娘娘此举过于的绝情。但嘴上还是道:“别乱说。”不管她想得如何,皇后娘娘终归不是她们能够编排的。
“殿下可真是可怜。”三七胆子大,见玉笙不说话,又嘀咕了一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奴才只是觉得殿下有些惨罢了,受了这么重的伤不说,这么长时日来竟是还没醒……”三七在一边唠唠叨叨,玉笙却是走了神。
她垂下头,发呆似地看着自己的手。
袖口下,右手手腕上似乎还隐隐的发烫。如白玉似的手腕处,隐约察觉到那股酥酥麻麻感。
如同那日里,太子殿下掐住她手腕时一样。
太子是装病,且不告诉外人所知。整个东宫知道这点的,除了王全之外,只怕也是极少有人知道。但却偏生,让她知晓了。
玉笙想到那日里,太子殿下的模样,猩红着一双眼睛,发狂的样子。
至今想起来,都是令人害怕的。
她咬紧牙,浑身颤了颤。另一只手却悄无声息的放在了自己心口处的位置。那儿的伤口已经快好了,如今再按下去只有细微的疼痛。
可每瞧见这伤口,玉笙脑子里就想到太子殿下那日的神情。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他掐住自己下巴的样子,他那满是血色猩红的双眼,还有那嘴里咬牙切齿的话。
直接间接,意思都是说,她心里有他。
帝王之家,最是无情。玉笙一直都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从来没有想过,自己有一日会如同太子所说。
她心中有太子殿下。
她有多大的胆子,敢去喜欢?
喜欢就有贪念,贪念就会产生私心。起了私心之后,那一切都将会不同了。至少,她是不会像平日里那样,笑脸盈盈的任由太子殿下,看他去别的女人屋子里,还无动于衷。
她不喜欢太子,更不能喜欢。
玉笙闭上眼睛,微微战栗的身子渐渐平静。搭在心口处的那只手也放了下来。
“主子。”
三七见玉笙许久不说话,上前一步,问:“明日,皇后娘娘要给太子妃举办宴席,主子您去吗?”三七边说着,眼神边往玉笙的肚子上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分明她们主子也一样怀了殿下的孩子,可这世上的事就是这么不公平。太子妃娘娘风风光光的在大摆宴席,可她们主子却连怀着身孕都无人知道。
这世上的事就是这么不公,所有的好事都被太子妃占去了。
三七眼神看着自己,玉笙抬起手,也情不自禁地往自己肚子上抚了抚:“不去。”她摇着头,回道。
她总觉得,皇后与太子殿下之间存在着什么阴谋。
太子殿下分明是清醒的,可却又无故的装病。太子妃肚子里孩子最多也才两个月,正是不稳的时候。
这个点,皇后却是爆出太子妃有孕,又让大臣们的女眷们进宫。往里猜测一下,这里面的阴谋诡计令人害怕。
她拧了拧眉心,将手从肚子上放了下来:“这两日,让院子里的奴才们都小心谨慎,安分守己不要惹事。”
皇后与太子之间总归是有什么事的,玉笙只盼着,明日不管发生什么,她能平安度过。
——
“姑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正阳宫中,太子妃挥开挡在她面前的人,往前冲:“姑母,让我见姑母一面。”自从搬到这正阳宫之后,姑母名为担心她,实则上已经将她给软禁了。
每日,都有人在边上守着。一举一动都在人眼皮子底下。
太子妃一想到这里,浑身就有些发颤。更害怕的是,皇后为了看住她,居然不让她出去。
“太子妃。”请嬷嬷站在她面前,那张枯老的一张脸上,神情不变:“娘娘让您好好养着,您肚子里还有孩子,应当小心才是。”
“狗奴才。”那不咸不淡的模样,气的太子妃死死咬着牙。她转过身,狠狠地瞪了秦嬷嬷一眼:“你算是什么东西,也敢过来对我指手画脚。”
殿下被刺客刺杀,病重在床榻之上。她只那一日去见过一眼,这么长时间来,连正阳宫的门都没出过。
“奴才是皇后娘娘的奴才。”秦嬷嬷被骂,面上的神情却是丝毫不变,她挥手让身后的宫女上前:“这是皇后娘娘让人给您做的衣裳,太子妃试试看合不合身,晚上为祝贺娘娘有孕是要穿的。”
大红色的太子妃吉服,上面绣着雍容华贵的牡丹。放在红漆托盘之中,优雅又透着一股贵气。
太子妃瞧着,却是红了眼睛。
她大步冲出去,伸出手拼命的撕扯着裙子:“什么东西,本宫不会过去。”太子在病中生死不明,姑母这个时候却将她囚禁于此。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姑母到底在谋划着什么?
太子妃低头,看着裙摆上的牡丹花,整个人浑身上下开始发颤。这牡丹,是前太子喜爱的,当年,那人一袭白衣,打马在长街之上,虽是个男儿身,却犹如牡丹一般雍容华贵。
整个京都,无人不称赞太子殿下。
可八年前,太子私自下扬州,后脚,在东宫之中发现了做好的龙袍。陛下大怒,下令绞杀,这样一个犹如神仙下凡的人物这才就此陨落。
从此以后,正阳宫中再也无人敢提起牡丹二字。而她,因存着私心,在院子里年年都种上一些,但却又从不敢穿戴在身上。
这点微妙的心思,她与姑母之间心照不宣。可如今……太子妃抬起头,一双眼神之中满是惊慌害怕:“姑母到底是在筹划什么?”
“太子妃什么都不用管,照顾好肚子里的龙嗣就是。”秦嬷嬷垂下眼睛,道:“你只需知道,大好的日子还在后面,其余什么都不用管。”
秦嬷嬷的身影消失在她面前,太子妃才来得及吼上一句:“回来。”可那背影挺直修长,任凭她再如何吼,都没有再回头。
太子妃站在原地,浑身上下升起一股冷意。炎热的天气下,她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寒颤。
秦嬷嬷回了正殿,屋内正透着一股龙涎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小太监跪在地上,低着头,战战兢兢的:“那死士将陆家大小之事全部吐出,陛下气的吐血了一回,几次扬言说……说是要废后。”
最后两个字,小太监说的艰难,可正对面,皇后坐在椅子上,面容却是半分不变。
见人来了,挥手让跪在地上的小太监出去。秦嬷嬷垂眼瞟了一眼,问:“陛下还在昏睡?”
陛下因太子遇刺之事大动肝火,连着昏了两次。她堂堂皇后,宫中这么多年的根基在,要想知道陛下的一举一动实在是容易。
“让人暗地里将药多添了两层,今晚定然是醒不了了。”皇后放下手中磐着的佛珠,走到一边的架子旁净了净手。
她穿着一件素衣,浑身上下只略施粉黛。这接近三十年来,她明事贤惠的名称已经刻在陛下的骨子里,可如今,还未寻到证据,陛下就迫不及待想要废后。
这么多年的恩情,如今比起来,却是一文不值。皇后闭上眼睛,里面,最后的半分温情都消失不见。
“静好还没想通?”秦嬷嬷在一旁站着,道:“太子妃估摸是猜到了,抵触得很。”顿了顿,她又道:“按照奴才说,那牡丹花的裙子就不该送,太子妃还怀着身孕若是动了胎气……”
“放心,她会想通的。”皇后净了手,低头看着铜盆中的自己,眉眼之间透着的还是温婉。这么多年,她伪装成另一个人,浅笑淡雅,眉目温柔。
三十多年来,一颦一笑都是学着旁人,如今,竟像是个面具,脱都脱不下来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眉眼一皱,眼中浮出一丝厌恶,指尖往下一点,平静的水面立马荡出波纹,水面上那张温婉的脸,跟着消失。
“让陆家死士全部出动,听后命令全部冲。”
“沈少卿带着巡防营,会埋伏于宫墙之外,倒时候里应外合……”
废后……皇后嘴角里扯出一丝冷笑,闭了闭眼,她才道:“旁人的,总归不如握在自己手里。”这么大的江山,做皇后,倒是不如做这江山的主人。
“砰”的一声,话音刚落,偏殿门口却是传来一道声响。秦嬷嬷头一个看过去,随即二话不说,立即走上前。
不过一会儿,她才拉着浑身瘫软的太子妃上前:“娘娘。”
皇后转过头,静静地看着来人。她还未开口,一脸惨白的太子妃却是抬起头,面上的神情像是在颤,整个人浑身的上下都在哆嗦着。
“姑……姑母。”太子妃想到在门外听到的那些,大热的天浑身上下涌起一阵寒冰:“这是谋逆啊,姑母。”
喉咙嘶吼着,许久之后太子妃才发出声儿来。
那双发呆的眼神渐渐地变得清明,哆嗦着上前抱着皇后的腿,哭着喊:“姑母……放弃吧,如今您都是皇后了,还不够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太……太子总会醒的,再等几年之后,姑母就是太后,何必要犯下这番大罪呢姑母?”
“一个不小心,这就是杀头的死罪啊。”
对于她一字一句,言辞措措的恳求。皇后却是没丝毫松动,她只垂眼看着太子妃,眼神冰冷的像是在看个陌生人。
太子妃似乎被那眼神给烫到了,她哆嗦着从地上起身。颤巍巍地像是要往外跑:“我……我要去告诉殿下,让他来劝您。”
“如今还没开始,一切都有重来的机会……”她边低着头,边浑身颤抖着往外跑,可人还没出内殿,身后,皇后的声音就传了出来:
“太子的伤是本宫派人刺杀的。”
太子妃那略微发颤的身子僵硬在原地。
对着那停下来的背影,垂着眉眼,太子妃又道:“太子不是本宫亲生,他已经知道了。”
“本宫杀母夺子,害死他的生母。太子早就知道,这么多年,他一直暗地里防备着本宫,防备着陆家。”
“今日,我若是不出手,明日,死的就是陆家满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皇后看着那转过来,渐渐灰白下来的脸,不知为何,忽然笑了。
那张脸上,温婉与娴静消失的干干净净。
她对着太子妃的脸,平静的双眼之中只带着笑,说出口的话却犹如从地狱之中传来的一样:“你的母亲、父兄、弟妹、陆家一百多口,都要死。”
“本宫不是皇后,你就更加成不了太子妃,你会从荣华富贵,跌落泥潭。”弯了弯唇,对上她惊惧的面容,她问:“这样,你还要去吗?”
对上那张脸,太子妃控制不住,从头顶到脚底升起一股寒冰。
可那脚,却仿若生了根,再也往前挪动不了半步。
申时三刻,天已经快黑了
各府的女眷都入了宫,皇后将宴会设在了正阳宫。平日里,正阳宫因是皇后的寝宫,极少有人能入殿。今日,宴席摆在这里,不少诰命夫人们觉得荣焉。
东宫后院的妃子们也来了不少,太子妃从最高出往下看。想到接下来要发生的事,只觉心中一片悲凉。
“静好,你不宜饮酒。”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身侧,皇后却像是知晓她在想些什么,举起手中的酒杯,对着身后的奴才道:“太子妃怀有身孕,将她桌面上的酒给撤下来,换成茶汤。”
身侧,伺候的小宫女立即上前,手忙脚乱的却不小心将酒水洒在太子妃的裙子上。
太子妃眉心皱了皱,想到什么,她又起身:“我去换一件衣裳来。”看着太子妃的背影,皇后举着茶盏,将酒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空酒杯放下来,她偏了偏头。
身侧,秦嬷嬷往下腰,侧耳小声儿道:“宫门那儿的侍卫已经拿下,陆府的死士们已经入了皇宫。”
“沈少卿带着巡防营的侍卫已经埋伏起来,只等着皇后娘娘您一声令下,禁军就能全部拿下。”
正阳宫中全是大臣女眷,有这些人在手,禁军不敢轻举妄动。臣子们也不怕妥协,可……皇后的眼神往整座屋子里转了一圈,才道:
“玉良娣呢?”
秦嬷嬷一时没反应过来。
皇后拧着眉眼,又问了一句:“东宫那位颇受太子宠爱的那位玉良娣。”也是与洛太子妃生得一模一样那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说是病了,没来。”秦嬷嬷实在是想不通。这么多人在,连着东宫的妃子们都来的八九不离十了,不过是个玉良娣不在,又能如何?
难道,那区区一个玉良娣,就能足以比得上这些人不成?
“本宫心中还是不安。”皇后看着底下,朝中大臣们的命妇都在,她却越来越心慌。她转过头,对着秦嬷嬷道:“你去……”
陆家死士这个时候在攻打神武门,如今,只剩下了巡防营。
皇后掐了掐手心,道:“你让沈少卿带一队人马,将那玉良娣绑也给本宫绑来。”
秦嬷嬷跪在地上,立即出门。
合欢殿中
从下午开始,天就有些闷热,人被热气蒸的有些昏昏沉沉。玉笙还在打瞌睡时,一小太监却是跑了进来:
“殿下让奴才给主子您传话。”小太监跪在地上,瞧不见脸:“今日,谁来请娘娘,娘娘都不要出门。”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外面,闷热的天开始传来雷鸣响,闪电一打,半边天似乎都亮了。
玉笙看着那小太监说完就往外走,想了想,让人将合欢殿的门给关了起来。她心下一直不安,刚好不容易眯了一会儿,如今又被惊醒了。
摸了摸肚子,玉笙被这天闷的有些睡不着。
她派人去书房一趟,小元子很快就回来了。说是书房里关的严严实实的,不让人进去,连着王全公公都不在。
王全不在,那就是殿下也不在的意思了?
殿下装病这么久,今日又不装了?
天热得令人头晕,光是坐着,就已经闷出了一身的汗。玉笙想在院子里走走,可没两步,门口却是传来一阵声响。
“砰砰砰——”剧烈的撞击声不停,声响十分的瘆人。
玉笙扭过头,莲花池里的锦鲤惊的四处乱串。
素嬷嬷扶着玉笙的手往屋子里走:“娘……娘娘,有人在破门。”声音巨大,朱红色的门开始传来哐哐的声音。
没几下,眼看着那道门就要破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玉笙才连忙扶着素嬷嬷的手往屋子里走:“让奴才们往里面躲,身上藏些银子。”殿下不在,所有人又去了皇后宫中。
除了她之外,如今都是筹码。
难怪,这段时日,太子妃一直住在正阳宫。
玉笙疑惑了太多时日,如今一想,竟是什么都连贯而通了。太子与皇后之间,只怕是到了兵刃相见的地步。
她冲进内殿,让人将所有门都关起来。
脑子里飞快的转动着,一边抬手拉开自己的梳妆盒,乱世之中用的到的只有钱。梳妆台上放着满满的都是名贵首饰。
里面大多都是太子殿下送的,也有她上次重新入东宫,从恒亲王府抬来的嫁妆。
平日里,这些东西光是一件都价值连城,如今玉笙拿出来,却是眼也不眨:“你们都拿着,多拿一些。”
金簪玉镯,大拇指大小的东珠,婴儿拳大小的月明珠等等,凡是值钱的,玉笙让人不要钱地让人往外拿。她自个儿也塞了一些,又穿了件斗篷盖住了。
“若是被抓到,这些保不齐还能救你们一命。”大门终究是被破开了,紧接着是越来越近的脚步声,素嬷嬷等人手足无措跪在地上缩成一团。
三七何时见过这场景,哆嗦着手一直在哭:“这……这是谁在造反不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玉笙没说话,拼命让自己镇定,她借机将头上的一根银簪拔下来,收入了袖口中。
下一刻,殿内的门被人从外面推开。
漆黑的夜里,灯火通明,一群侍卫们手中举着火把,印的那寒刀之上,阴深深的血迹格外的瘆人。
玉笙闻到那血腥味,忍不住的想吐。
她惨白着一张脸硬生生忍着,门口,皇后身边的秦嬷嬷站在前方。果然是皇后的人……玉笙的眼神又挪开,看向那群侍卫中间。
那日,在太子书房瞧见的人,如今正站在她面前。
沈少卿着着一身青衣,清雅至极的颜色上画着寥寥几步的雨后青竹。他站在廊檐之下,身姿是人群中一眼便瞧的见的挺拔,雅人深致。
炙热的火把印着那张脸,犹如玉人。
似乎是察觉到了她的目光,眼帘微微撩起,落在她脸上,嗓音淡淡:“玉良娣,皇后娘娘有请,您还是跟我们走一趟吧。”
握住银簪的手一松,玉笙自知反抗不了,乖乖的走上前。
门口,尸体遍地,鲜血洒满了整个院子。十几个护卫倒在门口,玉笙瞧了脸都白了。这些人,她并不认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秦嬷嬷的眼神看了过去:“这该当是殿下派来保护娘娘的,只是可惜……”
沈家的巡防营堪比的上恒亲王手下的千军万马,太子殿下到底还是年轻了些,区区这些护卫根本抵挡不过。
玉笙被压入了正阳宫的偏殿,而正阳宫的主殿已经被围的严严实实。陆家军队已经从神武门冲了进来,迅速的拿下了宫门。
陛下昏睡,禁军无人指挥。
正阳宫中那些命妇已经被囚,皇后娘娘在宫中度着步,心下越渐不安。这一切,顺利的有些诡异。
还没等想明白,她这不安的是什么,秦嬷嬷快步走了上前,道:“不好了,娘娘。”
“书房的门紧紧关着,太子殿下不在里面……”
话音刚落下,大殿忽然被人冲开。门外的侍卫冲进来,肩膀上还插着箭羽,跪在地上,浑身都是血迹:
“禁军正逼近正阳宫。”侍卫抬起头,满脸都是血迹,声音发颤:“那领头之人坐在马上,奴……奴才们瞧的清清楚楚,是……是太子殿下……”
太子殿下不是受伤昏迷?时日不多?
秦嬷嬷一双眼猛然瞪大,她对上皇后发白的脸,嘴唇轻颤:“娘……娘娘,我们上当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218章宫变二修中后部分修,建议重新看……
外面,电闪雷鸣。轰隆的雷响像是一声声战鼓。乌云密布之下,漆黑的夜晚,连零星的星子都瞧不见,整个天空笼罩着一片暗色。
只偶尔一道闪电落下,雷鸣声响,整个黑夜都亮了。
闪电之下,照耀出皇后娘娘那张没有半点血色的脸。也照出正阳宫门口,倒在猩红血液之下,一具具尸体。
“娘……娘娘。”
闪电在那一瞬间过去,紧接着下一刻就是雷鸣声响。大军压下,周遭的杀戮声逼入正阳宫。陆家的死士压了上来,紧接着却是被一波又一波的禁军给强行逼退。
“娘娘,太子假装被刺,实则暗地里设下天罗地网。”这宫中的禁军也才几千人而已,陆家死士在之前就已经控制住了神武门,禁军大部分已经被压制住了。
如今又哪里来的那么多人?
秦嬷嬷看向门口,黑压压的大军之中,陆家的死士们早已死伤一片:“太……太子只怕是早有筹谋。”刀光血影之下,浓厚的血腥味迎面扑来。
皇后哆嗦着闭上眼睛,整张脸,面上神情灰白。
秦嬷嬷一直在旁边劝:“娘娘,您是我们的主心骨,您可千万不要倒下啊!”话音落下来,身后偏房的门忽然被人推开:“姑母!”太子妃从宴席上冲了出来:“姑母,停手吧,再不停下去,都要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太子妃的手指着前方,月色之下,那领头的人又中了一箭,身子一晃,倒了下去,瞬间就涌进人海中:“那……那是我兄长。”
太子妃看着前方,颤抖着的身子一步步往后退:“我爹,叔父,兄长……”
“陆家的儿郎都在这儿了,再等下去都会死的,姑母!”
“你以为本宫想?”沉默了许久之后,皇后忽然爆发:“谋逆之罪已犯,刺杀太子的命令已下,本宫今日就算是不反抗,从此以后也只是个任人摆弄的鱼肉。”
“陆家根基这么深,几辈子的荣华富贵,绝对不会低头。”皇后推开面前的人,大步朝前走去。背后,一道道厮杀声,还有人接二连三的倒下。
皇后从八宝匣子中拿出皇后宝印,冲出正阳宫,站在大殿之下。
她冷眼看着前方黑压压的人影,看着一条条鲜活的人命在她眼皮子底下倒下。侍卫们不知她会冲出来,立马将人护住。
电闪雷鸣之间,那张脸像是朦上了一层雾色,冰冷又吓人,瞧不出面上的任何神情:“传本宫懿旨下去,太子谋逆,为夺皇位弑杀生母。”
“东宫禁军,叛逆等人,一律杀无赦!”
侍卫们听见声响,操起刀剑就往前冲。跟在后面冲过来的太子妃听见,吓得腿软。直接跪在了地上。
电闪雷鸣之间,下起了雨雾,太子妃仰起头半张脸都被打的湿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姑母,收手吧。”
她死死抱着皇后的腿恳求:“我……我去求殿下,让殿下饶您一命。”
“收手吧,不然陆家就真的完。”
“你以为现在还能收的住?”皇后冷笑着,弯下腰一把掐住太子妃的脸。皇后的朝冠微微晃荡,印在她那张脸上,明艳又尊荣。
“太子才宠了你几日,你就忘了自己姓什么了?”皇后站在雨下,面上的笑意十分瘆人:“他这八年来,一直在利用你,怀疑你,防备你,你还敢跟他求情。”
“你对与他而言,只不过是陆家女这身份而已,他真正喜欢的,在意的,另有其人。”
“我知道。”太子妃抱着皇后的腿,雨下的太大,她仰起头几乎睁不开眼;“我知道太子喜欢的不是我。”
她跟了太子殿下八年,他喜欢谁,不喜欢谁,又如何能瞒得住她的眼睛?
皇后那冰冷又绝情的话,犹如一把刀。毫不留情的一刀刀刺入太子妃的心口:“那本宫再告诉你一个秘密,本宫为何要刺杀他。”
红唇扬起,皇后的声音随着雷鸣之声砸入太子妃的心口中:“你宫中的那位玉良娣,是八年前洛家的遗孤……”
“笑话!”皇后紧紧咬着牙,里面的恨意咬牙切齿:“半年前就该死绝了的人,如今居然还有个孽障在活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死了一个假的还不够,如今居然还有一个真的。”皇后每每想到这儿,都恨不得毁天灭地。她看着太子妃:“本宫与洛家之间的关系,应当无人比你知晓才是。”
“姑……姑母。”太子妃仰起头,整个人像是被人掐住了喉咙,翻滚了好几下才发出声音来:“姑……姑母与洛家,不……不共戴天。”
“洛家当年陷害本宫,诱惑我儿。”皇后面上全然都是疯狂:“若不是他们,我的孩儿,我的孩儿怎么会死?”
“姑母!”眼看着皇后面上都疯狂了,太子妃跪在地上淋的浑身湿透,冰冷的手伸出去拽住她的衣摆:“姑母你清醒一点。”
可皇后就像是失了疯,大笑着颤抖不止:“可太子那个愚蠢的,不顾本宫,不顾他的兄长是如何惨死。”
“知晓本宫察觉那个女人的身份之后,就开始逼本宫退位。”
“他隐忍多年,本该有万全之策,如今这番冒险与本宫争夺,你可知道他是为了什么?”太子妃面色惨白,只觉得皇后的话像一把刀,一下一下的往她心口上扎着。
接下来的话她根本不想听,可皇后的话还是往她喉咙里钻:“他生怕本宫伤了那个女人一分一毫。”
大雨之下,太子妃僵硬着的身子开始接连颤抖,那句话像是要了她半条命,跪在地上都忍不住,脱了力似的往地上一倒。
“没用的东西。”皇后冷眼看着,“将太子妃拖下去。
前方,陆家的死士们已经涌入皇宫,围绕在正阳宫的门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皇后的眉心渐渐皱起,道:“让沈少卿带巡防营的人前来援助。”侍卫点头,刚领命下去。
皇后皱着的眉心又拧了起来:“玉良娣呢?”她眯着眼睛,看着战马之上的太子:“去将玉良娣给本宫压来。”
太子既然这番在意那位玉良娣,只要她在手,就不怕太子不投降。
——
玉笙被困在了一间密室中。
那前来压制她的沈少卿倒是坐在前方喝着茶。他这个人,浑身都透着疏离感。但因着那张令人难以挪开的脸,却是一举一动都透着股赏心悦目。
屋子里就她们两人,玉笙初来的那股紧张感,逐渐消失了。
她浑身上下都完好无损的,这人入了屋子倒是恭敬有礼,没有捆绑她。只……这人不是太子的人,又为何听了皇后的命令?
时不时地眼神看过来,沈少卿无奈地抬起头。他将手中沏好的茶递过去,道:“娘娘坐下歇会吧,今晚只怕是不得眠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外面下着雨,浑身都透着冷。玉笙看了看放在她面前的茶盏,想了想还是伸手接了。
掌心之中一片温暖,她闻着茶香,看着沈少卿的脸:“沈大人瞧着像是有些熟悉。”之前几次都是隔着很远瞟了一眼。
今日这面对面一瞧,这才瞧出些许的不对劲来。
这位赫赫有名的沈大人,生的却是与永昌侯的世子颇为的相似。不……不仅是相似了,除了年岁上差些,两人这张脸起码像了足足八分。
姜玉堂她之前见过两面,年轻气盛的状元郎,光风霁月。
因着沈清云,玉笙对这位姜世子倒是好奇,但在太子口中听闻,这位是个疯的。不管不顾,疯的要命,强行将沈清云困在自己身边。
故而玉笙对姜玉堂印象不好。但要说起那张脸,倒也实在是挑不出一丝错来。
可……玉笙的目光落在沈少卿的脸上。想到沈清云,没忍住:“大人可认得一个叫做沈清云的太医?”
正对面,沈少卿那张脸抬起,眼帘之下倒是有那么一丝异样。
玉笙瞧不懂,她又道:“与大人同姓,清是……”
倒是许久之后,沈少卿才开口:“吸清云之流瑕兮,饮若木之露英。家母再给微臣取名字时,曾给微臣留下云清二字。”1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沈……沈清云?沈云清?
玉笙还没说完的话给咽了回去。
这……沈清云还当真是胆子大,她不会是把堂堂的永昌侯的世子当做替身了吧?想到这个可能,玉笙一时之间倒是不知该心疼她,还是可怜姜玉堂了。
沈少卿抬手,淡青色的袖口落在了棋盘上,又给玉笙沏了杯茶:“娘娘不怕微臣了?”刚在合欢殿的门口,她那个模样可是很惧怕的。
“这么长时间来,大人对我没半分伤害,我自是不会相信,大人会忽然动手。”
“就凭这个?”沈少卿一笑,这人生得好,一举一动都是赏心悦目的。
玉笙瞧着这张脸,觉得这沈清云的眼光还真是不错。这人无论是从相貌,还是气质,都是一等一的。
与太子殿下站在一起,都足以争辉。
也难怪那气质脱俗的沈太医会这样念念不忘了。
“自是不止。”玉笙道:“我之前见过大人从太子殿下的书房出来。”
“太子遇刺,对外说是危在旦夕,谁也不见。但却偏生只见了大人。太子殿下这番谨慎小心的性子,除了大人是殿下心腹这一条,玉笙实在是难以解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对面,那人的目光一直看着。过了会沈少卿才摇着头,吐出两个字:“难怪……”
“难怪什么?”
“难怪我入京都之前就听说过娘娘,说是太子殿下十分宠爱。”
太子后宅之事被人闲谈,玉笙眉心皱了皱,颇有些不悦。正对面,沈少卿的目光却还是落在她脸上:“娘娘如今已是良娣,可有想过日后?”
“日后什么?”
他轻抿了一口茶,直言不讳:“日后可会当皇后。”
玉笙被他那大胆的言语给吓到了,纵然她知晓从今日之后,这宫中即将大改。但一切还未结束:“你如何就这番笃定?”
沈少卿的眼神从玉笙的脸上挪开:“看样子,娘娘是想过的。”他目光落在窗棂上,透过那乌云玉与狂风笼下的重重阴影。
“太子今日一战,对帝王之位是势在必得。陆家谋逆,太子妃自然登不上一宫之主的位置,后位空缺。”
他举起手,茶盏在手心之中把玩着:“整个东宫之中,娘娘的地位最高,也最受殿下宠爱,若说皇后人选,头一个自然是娘娘才是。”
玉笙看着他句句分析,却是莞尔一笑。她看着烛火下的人,下垂着的眼帘下投出一道浓墨阴影:“那既然如此,大人为何不想我当上后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沈少卿的面色与语气瞒不住人,他提起此事的目的,就是不想让玉笙去抢皇后位置。
“臣听闻,娘娘不是真心对待太子殿下。”
玉笙眼神往里一缩,袖子里的手无意识的缩紧了。
后宅那些秘事,这位沈大人谈论起来,倒是丝毫都不避讳:“再者,娘娘的身份是洛家的遗孤,八年前洛家已经被灭,再也没了半点根基,若说当个宠妃一辈子荣华富贵自然不错。”
“可一宫之主,管理后宫,若是没有一个强大的母族,早晚也会被覆灭。”在后宫中生存,无异于在战场上对上千军万马。
“日后,后宫三千,只凭借殿下的宠爱难以服众,何况,是一国之母。”他是近臣,又有从龙之功。如今能说出这些,只怕也不止是他一人所想。
帝王之位,为的是天下百姓,是苍天黎明。这位玉良娣在殿下身侧,已经影响了殿下太多。
若她是一心一意喜爱殿下的还好,可怕就怕在,她对殿下不是全心全意。殿下已经动了情,日后又岂会甘心她如此?
而帝王,最忌讳的便是这一点。
贵妃、宠妃、哪怕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皇贵妃,眼前这位都当得。但殿下想给的是后宫之主,是一国之母。
“殿下根基还未稳,若非要力排众难给您皇后之位,倒时只怕众臣不服,民心不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大人说得都有道理。”玉笙垂下眼帘,沈少卿说的已经足够清楚了。无非是太子想给她皇后之位,而她没有家族,背景,不能服众。
“我不争就是。”
烛火晃荡着,屋内昏黄的灯火影影绰绰。沈少卿看了玉笙一眼,忽而笑了:“只怕臣早晚还是要参见皇后娘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