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8节(2 / 2)

太子殿下遇刺的消息,不一会儿就传了出去。半夜里,整个皇宫都被惊动了。东宫内,所有的灯火一下子都亮堂起来。

三更天,漆黑的夜晚犹如白昼。

第214章挡刀二二更

“殿下。”

太子遇刺的消息,整个东宫都传遍了。不消一会儿,后院的人便赶了过来。太子妃站在最前方,扶着丁香的手,脚步略微有些踉跄。

“殿……殿下。”

王全听见声音,立即上前去迎。太子妃一看就是得到消息人就赶了过来,面上半分粉黛都没有,披着一件半旧的衣裳人就来了。

瞧见坐在椅子上的玉笙,太子妃的眼神往那儿瞥了一眼,又急急地去看向王全:“殿下怎么样了?”

屋子里,血腥味极为的重。烛火微微晃荡着,衬着太子妃的脸色,极为的难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王全偏过头往屋子里瞧了一眼,这时,宫女们端着满是血水的铜盆走了出来。王全下垂着眼睛,低声回:“那刺客身手极好,闯入书房,殿下不幸被刺了一刀。”

“刀口从后背一直捅到了内脏,昏迷不醒。殿下如今……太……太医说,危在旦夕。”

太子妃捂着唇,脚步接连后退了几步,紧接着身子开始发颤。她平日里素来端庄,面对外人又端着一股清高之气,如今听见这儿却是膝盖一软,直接瘫软在了地上。

“娘……娘娘。”

丁香立马过去扶人,太子妃强撑着身子起身,她是太子妃,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她不能丢了太子妃的脸面。背后,后院的其余女人们由着纯良娣带着头,一个个都都在门外候着。

太子妃深吸了几口气,可那手心却还细微的发着颤:“本……本宫进去,看看殿下。”

听见这声儿,坐在椅子上的玉笙这才撩了撩眼皮。

她看着太子妃的身影消失在自己面前,放在膝盖上的手微微蜷了蜷。也跟着站起来,想进去瞧瞧。自从太医来了之后,她就再也没有瞧见殿下。

如今太子伤势如何,现在可还平安,她半点儿不知。

玉笙掐紧手心,也想跟着进去看看,一侧的王全却像是有所准备一样,上前一步不动声色的将玉笙给拦住了。

“娘娘。”王全低着头,声音小小儿的:“太子妃娘娘已经在里面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身的高大,又有玉笙两个宽。就这样直接挡在玉笙的面前,拦了她的去路。

玉笙便只能在原地等着。

隔着一道屏风,内殿里的动静什么都瞧不见,只能听见细微的声响,紧接着便是太子妃的哭声。玉笙站在原地等着,直到太子妃出来,都没回去。

太子妃出来的时候,眼圈儿红红的,一瞧就是哭过了。

她扶着丁香的手出来,一眼就瞧见站在门口的玉笙。朝前走的步子停了下来,太子妃微微仰起下巴,眼神往她脸上扫了一眼:

“听说,殿下遇刺的时候,你也在场?”

玉笙浑身轮乱,衣摆裙子上都是血迹。况且,今日太乱,侍卫们闯进来的时候她就在现场,这点儿压根儿没法否认。

“是。”她点头。

下一刻,太子妃的巴掌就对着她的脸打了下来。‘啪’的一道声响,猝不及防的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愣住了。

王全本是站在一侧守着,瞧见这一幕,眉心拧了拧,眼中的情绪微微闪。但却又不知是想到什么,硬生生的又压了下去。

“你就是个扫把星。”太子妃那一下用了狠劲儿,玉笙的脸瞬间就红了。可她却依旧不解恨,抬起手指对着玉笙的鼻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若不是你,殿下怎么可能会出事。”

玉笙是头一次挨巴掌,下一刻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疼。她抬起头捂着脸。平日里,太子妃看样子从来不见得这么担心过太子妃,可如今这样子,倒是一副将太子放在心上的模样。

“娘……娘娘,您不要生气。”

丁香在一侧,劝着太子妃:“如今您怀着身孕,气坏了对身子不好殿下如今还躺在床榻上,宫中的一切还需要您来做主。”

太子妃也有了身孕……玉笙的眼神,控制不住的落在太子妃的肚子上。

后者对着自己的小腹抚了抚,对着这张漂亮的脸蛋,太子妃不知为何,腰杆都跟着挺直了一些。

“太子遇刺,东宫看守的侍卫失职,上上下下全部去慎刑司领罚。”

“书房里里外外再加派一队人马看守,务必要让一只苍蝇都放不出来。”太子遇袭,她作为太子妃必然要挺直了腰杆。

想到什么,扭头又朝着玉笙加了一句:“至于不相干人等,还是趁早出去的好。”

太子妃冷眼狠狠地刮了玉笙一眼,这才扶着丁香的手往外。

可等出了书房的门,太子妃的步子才想是软了一样。虚弱的瘫软在地:“怎么办。”太子妃倒在地上,扶着丁香的手哆嗦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殿下要是好不了的话,可如何是好?”

刚刚她去瞧过了,太子殿下躺在床榻之上,浑身都是血。一闭上眼睛,便是这个画面,太子妃只觉得天地之间仿若都榻了。

“没事的,没事的主子。”丁香站在她身侧劝:“殿下吉人天相,一定会平平安安的。”

太子妃眨了眨眼,依旧还是有些失魂落魄。丁香扶着人,还未起身,一阵脚步声便传了过来。

正阳宫的奴才小跑着上前,对着太子妃道:“娘娘听说殿下遇刺,心中不安,宣太子妃前去问话。”

太子妃抬起头,立即回了神。连忙跟着那小宫女往正阳宫走。

殿下遇刺,此时最担心的肯定是姑母,她……她得去这正阳宫,她得安慰姑母。

太子妃一路上几乎是小跑着到了正阳宫,一瞧见皇后,她憋了一路的眼泪再也止不住,跌跌撞撞的跑过去,眼泪糊了满脸。

“姑母!”太子妃跑过去,一把跪在了地上:“姑母,求您救救殿下啊。”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正阳宫中灯火通明,燃了无数的蜡烛。皇后跪在了佛祖面前,手中敲着木鱼。

木鱼声响一下一下,整个大殿之中都是佛经声。

太子妃仿若受了极大的刺激,哭着跪爬过去,一把抱住皇后:“姑……姑母,殿下……”太子妃的眼泪一滴滴的往下掉,顺着领口涌入了脖中。

“殿下如何了?”皇后面对着面前的佛像,枯燥的声音里一股沙哑。

太子妃此时过于的激动,她半点都没注意到。只跪在地上,抱着皇后,哭:“殿下受伤……受了很大的伤。”

“浑身是血,如今昏迷不醒,太……太医说,可……可能就救不过来了。”

‘砰’的一声,皇后手腕一松,敲打木鱼中的楗槌掉了下来,传来一阵刺耳的声响。

皇后颤抖着的眼帘紧紧闭上,热泪翻滚。

一切……都结束了。

——

清晨的天,才刚雾蒙蒙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玉笙在书房里待了一整晚,王全走上前,将掉了的毛毯又悄悄儿的盖在玉笙的身上。

哪知才刚一动,玉笙那闭着的眼睛就睁开了,她从美人榻上起来,问:“殿下呢,殿下可醒了?”

王全摇了摇头,玉笙的眼中的光瞬间就暗了。

从昨日晚上到现在,太子殿下还未清醒。越是长时间昏睡不醒,她心中越是不安。玉笙到内殿又去看了殿下一眼。

身边围着四五个太医,可殿下还躺在床榻之上,面色雪白。

“娘娘,您先回吧。”王全站在她身后,小声道:“殿下一时半会只怕是醒不过来了,您昨日守了一晚上,先回去休息。”

“等殿下一清醒,奴才立马派人去通知您。”

熬了一个晚上,玉笙眼下都是乌青。王全说完,使了个眼色,让三七扶着玉笙出了门。

她前脚刚走,后脚,王全便又走到了内殿。

“殿下身子不适,不宜太多人在这儿,只留张太医与沈太医在这儿,其余大人们都先回去休息。”王全垂下眼帘说完,一屋子的太医瞬间撤走了一大半。

等屋子里安静下来之后,王全才低头,半跪着冲着床上的人喊道:“殿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只见那床榻之上,那本闭着眼睛,没有一丝血色的人,眼帘忽然睁开了。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之中,一片清明。

半点没有昏迷不醒的模样。

——

“主子。”三七扶着玉笙回去,一到合欢殿,玉笙就像半倒在了软塌上。

“主子昨日守了一晚上,腿都僵了。”三七跪下来,揉着玉笙的膝盖:“担心殿下没错,但主子也要顾及自己的身子才是啊。”

“主子如今怀了身孕,合该更当要注意。”

玉笙抬起手,抚着自己的肚子。脑子里寻到一丝丝的清明。这个孩子,来的不知究竟是不是时候。

如今她有了身孕,太子妃也有了。

她不知道太子妃那个是真孕还是假孕,但起码,这一个多月来,殿下留宿太子妃那儿却是真的。

“主子,您昨日就没吃,喝口汤补补。”素嬷嬷端着人参汤上前:“这里面添了天麻、枸杞等之物,最是养神。”

玉笙被那味道熏的不行,却还是接了过去,一口一口喝了起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听见养神,手中的勺子顿了半响。

又低着头道:“待会儿让小厨房再熬一碗,我给殿下送去。”

殿下还没醒,这格样子看来,还不知道何时能醒。三七想说,可还未开口就被身后的素嬷嬷扯了一把,她看着主子低头不语的模样,余下的话咽回了肚子里。

玉笙睡了一会儿,下午,趁着天还没黑,又去了书房。

书房外面有重兵把守着,方圆五百米,连个走路的宫女都没有。倒是纯良娣与夏良媛站在门口,却是被拦着不让进。

玉笙过去,本还以为也会被拦着,这些人却像是当她不存在,瞧见她眼神眨都没眨。

她一路,就在眼皮子无数人眼皮子底下走到了书房。

她拎着食篮,心有些惶惶的,越是靠近这书房,昨日里的一切越是在脑海之中晃荡。

太子殿下毫不犹豫的挡在她面前,是他用命护住了她。

第215章心头血承认吧,你这颗心有我

要入书房,要过一道雕花红漆的抄手游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玉笙拎着食篮,刚走过去,却见王全正立在壁影那儿。他身旁站着个人,离的有些远,瞧不清楚长相。

朝前走的步子停了下来,玉笙瞧着前方,王全是太子殿下的贴身太监,平日里,连着太子妃的面子他都不给。

此时却是微弯着个身子,态度与模样都格外的恭敬。

玉笙一时有些好奇,这个人是谁?

两人都站在壁影旁,四周种着春竹。微风吹来,影影绰绰的。只偶尔才在间隔之中瞧见一丝那人的模样。

哪怕是这一刹那的见面,还是叫人瞧的出来,那断然是个丰神俊逸般的人物。

那人立在一边春竹之间,身姿却是比那春竹还要挺拔,隔得远远儿的只瞧见一袭墨绿色的长衫,迎着春风端的一副芝兰玉树。

许是她目光太炙热,前方的人忽然转过头,往这边瞟了一眼。

就这一眼,玉笙瞧见了那人的脸。她垂下眼神,掩盖住脸上的惊艳。有这番风姿的人,整个皇城都寻不出一只手来。

那人的身影很快就消失了。

王全见玉笙在那儿,又迈着小碎步走上前:“娘娘。”玉笙从回廊处走下来,经过壁影的时候脚步才停顿了下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刚刚那人是。”她记得那人,有一次在殿下的书房门口见过这人一面。

只那日下着雨,那人身着玄衣又执着伞。身侧有不少侍卫跟着,簇拥着他上了一顶轿子。

这样的风姿难以寻出第二个来,玉笙今日又瞧了一眼,倒是记了起来。

“是新回京都的沈家少爷,巡防营都尉,沈少卿。”沈家与陆家是姻亲关系,陆家出了个皇后与太子妃,掌握着后宫与前朝。

沈家则是一直掌握着巡防营的令牌。

京都的巡防营有三万人马,平日里驻扎城外。执令牌者,可以随意调动。巡防营在京都的地位,可见一斑。

沈家的巡防营,宫中的禁军,再加上恒亲王手中的十万人马,一直是势均力敌。

后来,恒亲王回京之后,殿下将巡防营给了恒亲王。这三足鼎立的关系这才破碎。本恒亲王狠狠地压制着,成为军中地位最有权威一人。

但恒亲王又不知为何,又将巡防营还了回去。掌握住了巡防营就是掌握住了宫中的命脉,这么大的一个诱惑摆在面前,恒亲王却眼也不眨地送还给了太子。

到底是因为什么,这个原因谁也不知道。

可有了巡防营的沈家这才回暖一口气,算是保住了昔日的尊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沈大人与沈家的关系……”玉笙怎么记得,这人与沈家的关系不好。

王全头往下又弯了弯,态度越发地恭敬,知无不言:“沈大人是沈家的庶出之子,年前才回的京都。”

玉笙点了点头,眼神又暗了一些。沈家一直是太子党,与陆家同气连枝。这位沈少卿沈大人刚入京都的时候,倒是听说过他一些。

说他心思深沉,手段颇深。

在外十余载,一回京都之后就搅弄得京都风云四起,说他一入京都就整顿了沈府上下,逼的前沈家家主沈琼乖乖交出了巡防营的令牌。

她原本以为这位是个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铁血人物,但也没想到,不过才余月,就已经成了太子的麾下。

玉笙想到刚刚那一刹,那人的风姿傲骨。

她摇头轻笑了一声,又问:“殿下可是醒了?”东宫上下如今严防死守,沈少卿如今过来,是殿下有了吩咐?

她转过头,手中的食盒握的紧紧的,一脸期待的看向王全。

王全站在她身侧,听见这眼神下意识地游离了一下。他撇开眼神不敢去看玉笙的眼睛,喉咙里干咽了一下,这才道:“没有。”

“殿下未曾清醒。”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玉笙失落地收回了目光。她瞧着床榻上的这张脸,只觉得半日未见,面色都白了些。

太医们在外面守着,若是问何时清醒,却又谁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玉笙坐在绣墩上,就在殿下身侧守着。正阳宫传人来回话,说是太子妃怀有身孕,不能见血,在皇后娘娘那儿养着。

玉笙点了点头,打发了人出去,用帕子沾了温水,在殿下的唇瓣上润湿:“殿下病重,外面前来看望的人全挡着,不准人进。”王全点头,弯腰出去,片刻之后又回来禀报:

“皇后娘娘又派人来了。”

王全身后跟着的是秦嬷嬷,她是皇后身边的掌事嬷嬷。平日里瞧见她,哪怕是嫔妃也得给她几分薄面。

“皇后娘娘身子不适,不能下床移动。”秦嬷嬷生得一张寡淡脸,低头的时候面上的神情一股严肃:“娘娘担心殿下,特意派人在宫外寻了个神医,想给殿下掐掐脉。”

她一说完,便低头示意身后的人上去。扭头的时候余光却是往玉笙那儿瞟了一眼。

一炷香的工夫过去,那神医哆嗦着手退了下来。

玉笙瞧见那人的脸上,来的时候还面无表情,如今却是一脸的惨白,像是受了什么惊吓,一张脸眼可见儿的灰白。

“怎么了?”这个时候,玉笙也顾不得无力,立马上前问:“殿下如何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神医像是吓破了胆子,跪在地上哆哆嗦嗦的颤:“贵……贵人那一剑伤的太深,五脏六腑都被震伤了,如……如今昏迷不醒,三……三日之后若是再醒不过来,只怕是无力回天。”

“三日!”玉笙喃喃的,僵硬身子站在那,有些失魂落魄。

连着两人何时走的,竟也没察觉。她看着床榻上的人,只觉得心口那处儿,有些喘不过气儿。

三日……三日之内,殿下若是不醒的话,就再也醒不过来了。

——

“你刚刚说的可是真的?”

出了书房的门,秦嬷嬷才问身后。这人是陆家的,许多年前从西北将人救回来的。一手医术出神入化,只要人有问题,都逃不过他的眼睛。

“小人说得一字不差。”

出了书房的们,周边还有无数的侍卫看守着。那人微鞠着身子,撸起袖子擦了把额头的冷汗:“太子这伤着实是厉害,已经没有清醒的可能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秦嬷嬷那张枯老的脸上,唇角往下弯了弯。她面上浮出一丝笑,又很快的又消失不见。

“前方有人接应你,他会带你出宫。”秦嬷嬷将人带到拐角处,用手对着暗处的假山指了指:“你出宫之后,先去宫外躲几日,再回陆府。”

那人点了点头,瘦小的身子眨眼就往假山后走去。

秦嬷嬷站在原地,看着人不见,这才脚步飞快的往正阳宫回。

太子殿下那儿已经确定了,绝对不会出任何问题。如今,只要太子殿下一死,等太子妃肚子里的孩子出生。

无论是男是女,下一任帝王,一定是陆家的。

秦嬷嬷的身影刚消失,假山后却是传来一道巨大的动静。那瘦弱矮小的人刚走到假山后,却是立即就被一柄剑给抵住了。

沈少卿站在假山后,他身侧围着十来个侍卫,背后,皇后派来人已经全部死掉了,空中弥着一股血腥味,尸体却是消失的干净。

他站在一群侍卫中央,眉眼透着柔和。

“带走。”他轻垂下眼,往来人身上瞄了一眼。就是这刹那一瞬,活像看的不是个人,而是个死物。

神医被这一眼,瞧的浑身哆嗦,他本就瘦小,弯下来之后只有一团,光从外貌来看,着实与神医二字沾染不上半点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你是谁,绑我做……做什么。”那人抱着身,试图出逃。正面前,那高高在上的人忽而弯腰低下头。

那温和的眼神之中,眸子里却是一片冰冷。修长如竹的指尖探出,对着他的脸就是一阵摸索。

紧接着,耳后一掀,一块薄如蝉翼的易容面具就从他脸上剥了下来。

“鬼煞门的易容术……”沈少卿的语气轻轻地,指腹翻转着面具,语气中透着漫不经心:“三十年前,替陆家研制出假孕之药,让当时才刚入宫的皇后因为有孕,迅速坐上皇后宝座的人,是你吧。”

面具之下,浮出一个老者的脸,络腮胡子,满脸沟壑。矮小的身姿一点点直起,站直之后,比刚刚高了足足一个头。

沈少卿像是早就知晓,面上半分惊讶都无。

那洁白似玉的手一转,将面具替给身后的侍卫:“带下去吧,殿下要活的。”两个侍卫一左一右,架着刀压着神医往轿子里走。

知晓大势已去,无人救他,神医也不再挣扎。

只他被侍卫们压着,眼神却是一直盯着沈少卿的脸,喉咙翻滚着,像是喝醉了似的,咯咯的笑,十分瘆人:

“看你这面相,是大限将至,无力回天。”他眼神直凌凌的,对着沈少卿的脸上下翻看着:“一年前就该死的人,倒却又活了,与其每日苟且偷生,生不如死的折磨,倒是不如入土为安……”

侍卫们都是贴身跟着的,听了这些一个个都回过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沈少卿就站在原地,眼神半分不变。他对着众人的目光,掀了掀眼帘。手背朝外挥了挥,浑身透着一股上位者不容拒绝的气质:“带走。”

墨绿色的衣袍在微风中晃荡。

旁人的命由天定,他沈少卿的命,是生是死,也要由他自己。

——

太子殿下昏迷不醒,御医们束手无策。玉笙这段时日不敢离开太子殿下半步。

可饶是她整日里都看着,太子殿下还是不醒。

宫中,太子殿下将死的消息背地里传的是沸沸扬扬。甚至于,拥护恒亲王上位的消息,越来越热。

可去了恒亲王府才知晓,恒亲王不在京都。

“恒亲王去了一趟江南,说是要看梅花。”回话之人跪在地上,说这话的时候有些忐忑。他说完这话之后,又抬起头往玉笙那儿看了一眼,道:

“庄牧也不在,殿下走之前派他去了一趟西北。”洛乡君的尸体运出宫之后,恒亲王府的人就带了回去。

如今,恒亲王身侧的庄牧去了西北,稍微一想,便知,只怕是送那位‘洛乡君’回去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玉笙闭了闭眼。

不管究竟她是洛长安,还是死掉的那个才是洛长安。但毕竟在西北七年的人是她,死掉之后,回归西北,也算是落叶归根。

恒亲王看似再狠,到底还是念着一丝旧的。如今,人已经死了,又送回了西北,到底不枉相识一场。

再大的情恨,都该放下了。

“知道了,你先下去吧。”那人是个眼生的,玉笙见人消失在她眼前,松了口气。

“主子,您怎么了?”三七绞了帕子来,给玉笙擦了把脸。

“殿下一日不醒,这马上就要三日之期到了。”玉笙扔了帕子,又转头去寻医书。她这几日不知看了多少本,却是毫无头绪。

脑子里,心口上,一想到殿下要死,那胀胀的感觉就逼的她喘不过气儿来。

“殿下吉人天相,定然会无事的。”三七不知如何劝,这几日,主子担心,她们这些做奴才的更是担心。

主子肚子里还揣着一个呢。

太子妃娘娘倒是好,她去正阳宫安心躲着,养胎。唯独就是苦了主子,怀着身孕还为殿下忙上忙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菩萨啊,您显显灵快点让殿下醒过来吧。

三七就差对着天跪下来了。

“主子,您别看了,这些医书我们不懂,看了也无用。”眼看着玉笙又在翻,三七急的立马上前:“是太医无用,开的那些药半点用没有。”

“这么多天殿下还不醒,定然是开的那些药无用,连个药引都没有!”

“药引?”玉笙放下手中的医书,一点一点抬起头:“我想到了。”

她掀开眼帘,沉默了一会儿,忽然深吸了口气:

“我想到救殿下的法子了。”

晚上,玉笙送药过去。屋子里安安静静的,只王全在一旁守着,瞧见玉笙,掀开的眼帘颤了颤,又低头继续打盹儿去了。

能留在内殿的,都是自己人。这旁人他不信,可对这玉主子,半点都不敢防备。

王全靠在屏风上,抱着身子又要睡着了。

玉笙今日脸色有些白,她打开手中的食盒,拿起药碗坐下来的时候,身子还晃了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殿下,喝药了。”饶是殿下如今昏迷不醒,她还是会习惯性地说一声。低头,拿起勺子对着太子紧闭着的唇,小心翼翼的喂了一勺药进去。

勺子不好喂,玉笙格外的小心。刚喂下去一勺,屋子里就升起一股血腥味。

床榻上,太子的眉心飞速的拧了拧。

下一勺凑上前,躺在床榻上的人忽而伸出手。那如玉般的掌心,一把掐住了玉笙的手腕。床榻上,那紧闭着眼眸的人,眼帘缓缓地睁开。

他单手撑着手,从床榻上起身。对着玉笙那张惊讶的无法言语的脸。

“你给孤喝的是什么?”

太子单手伸出去,两指捏住玉笙手中的青花瓷碗。

“殿……殿下,殿下您醒了?”玉笙表情微僵,呆呆地坐在那儿像个木头人。她看着太子殿下的眼神,几乎都不敢相信。

执着碗凑到鼻间闻了闻,再抬起头,太子殿下的脸阴沉,漆黑一片,整张脸黑的能滴出水来。

王全守在一侧,听见这边的动静赶紧上前。他还没说话,就见太子一手掐着玉良娣的手腕:“孤问你,这里面是什么?”

他眼皮一跳,立马跪了下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太子那张暴怒的脸就在面前,灼热的气息犹如火焰,烫的人不敢直视。玉笙却是笑了,她笑着笑着,眼角的泪却往下掉:“殿下,您醒了。”

“孤再问你一遍,这里面是什么?”手中的青花瓷往地上一砸,王全瞧了眼皮子直跳?那哪里是药?

那分明是一半的药,一半的血。

太子急的一双眼睛猩红,他双手去撸玉笙的袖口,两边胳膊都检查了之后,手指却还是颤抖着。

“哪里?”他红着眼睛,散着头发,目眦欲裂的模样,恨不得一只手掐死她。

玉笙对上那可怕的模样,却还是笑了:“心口。”

她回。

王全头皮发麻,立马将脸埋在地毯上。

下一刻,玉笙身上的衣裳被撕的粉碎,素白色,绣着早春梨花的烟滚长裙被人从肩膀处撕开,半边身子都露了出来。

只见那雪白如玉的肌肤上,心口处的地方有一处伤痕。

小指甲盖大小的刀疤,在那肤如凝脂的肌肤上格外的显眼。血红一片,此时还冒着血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太子瞧见那伤口,愣住了。

过了好一会儿,颤抖着的手指才抚了上去,指腹堵上那伤口,他用力往里压。听见那意料之中的吸气声,才缓缓掀开眼帘:

“不是不爱孤吗?你这又是在做什么?”

带着血迹的手上前,虎口掐住玉笙的脸,手臂往里收,他俯下身整个人压了过去,对上她的眼睛,面无表情:

“为我挡剑,为我取心头血。”

“承认吧,你这颗心有我。”

第216章少年郎万岁万岁万万岁

玉笙无法注视这人的表情,更没有办法面对这个人的话。她极少有这样手足无措的时候,她只知道,再在这里待下去,只怕是要被逼的退无可退。

她一句话没说,颤抖着手整理好衣裳,深深地看了太子殿下一眼,拎起裙子便狼狈往外跑。

身后,床榻上,太子看着前方落荒而逃的背影,眉心紧紧地拧了拧,冲着那背影大喊了一声:“回来!”然而,刚开口,他却然咳嗽了一声。

那声响,哪怕是捂着唇也是一样的撕心裂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地上,王全听见声响,赶紧抬起头:“殿下,你万万不能动气。”王全赶紧上前,抬手拍着太子殿下的后背,等见平静下来,又给太子殿下喂了颗药碗。

“张太医说了,殿下虽无性命之忧,但也受了不小的伤。”那一剑是实打实的刺中了太子殿下。太子知晓皇后断然会派人前来,一早就做好了准备。

提前就用铠甲护住了心口,五脏等软肋的位置,那一剑刺下去,有铠甲护着,定然只是个轻伤。当场,既能瞒住那刺客,后来,也能诱出鬼煞门的人。

此举可谓是一举两得。

但谁也没想到,玉良娣会无意间闯了过来。太子殿下为了护住玉良娣,用后背结结实实的挡了一剑。

就算那铠甲挡住了一半的力道,可毕竟重点保护的地方是心脉的位置。所有的计划与打算全都打破,太子殿下意料之外的受了个大伤。

“殿下。”见太子殿下的眼神还在看着门口,王全心知太子殿下在想些什么,垂下眼神安慰道:“玉主子这段时日一直再守着殿下,奴才在一旁是看的清清楚楚。”

余光撩起,往太子殿下那儿又看了一眼。王全嘴里又加了把劲儿:“要奴才说,玉主子心中一定是有殿下的,只是如今不懂。”

“日后,等这件事解决了,殿下与玉主子做在一起好好聊聊……眼下,最重要的还是正事才是。”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太子听完,朝前的眼神到底还是收了回来。王全松了口气,弯下身子又道:“沈大人那儿传来消息,说是刺客开了口。”

那日,前来刺杀的刺客是陆家养的死士,都是无父无母也无根基之人。这样的人,完成任务之后,若是不能全身而退,一般都是服毒自尽。

那天晚上,刺客被放走,本就是计划之内。

一出了宫门,外面早就已经布置下了天罗地网。这么长时日来,那刺客一直被关押至大牢中,翘掉了毒牙,只等着他受不住后开口。

沈少卿面上瞧着文弱,但却是在那些莽荒之地待了十年之久,心思与手段与面相不符,颇为有些手段。

就算陆家养了那么多年的死士,如今都能被他撬开嘴。

太子那早就没了血色的唇色抿了抿,漆黑的眼神之中闪过一丝暗色:“把消息透露给皇后。”

——

自从太子殿下被刺杀,陛下一怒之下,气晕过去两回。陛下一直派人在暗地里寻那日的刺客,只那么长时日来,却是一丝消息都没有。

消息传到正阳宫,本是件好事,皇后却是半点都高兴不起来。

“主子,如今这一切都尘埃落定了,您该放宽心才是。”素嬷嬷上前,给皇后揉着太阳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本宫知道,可却是一直放心不来。”皇后抬手捏了捏眉心,深吸了口气。太子一日还有一口命在,她这颗心就注定放不下来。

但到底是在身边养了多年的,这话也不好这么随意就说出口。

“静好如何?”

东宫注定要迎来一场动荡,她怕牵连到太子妃,一直借着自己生病为由将人困在了正阳宫。

“太子妃现在好着呢。”素嬷嬷想了想,又道:“肚子里的孩子也是一样健康,主子请放心。”这话说出来,皇后眼尾往下,瞬间笑了。

太子机关算尽,却到底还是逃不了美人关。这个孩子来的真是时候。

不是自己肚子里出来的,终究还是差了一层。太子妃肚子里的孩子既是太子的嫡长子,又流着陆家的血脉。

捧这个孩子当太子,再怎么也比太子来的更亲些。

“只是可惜了……”二十多年的心血全部白费。皇后不知想到什么,眼神中的温度全部暗了下来。

秦嬷嬷知道,她大概是想到前太子了。拿着帕子的手掐紧,她深吸了口气后,道:“到底还是自己的孩子亲,太子妃肚子了的孩子来的正是时候。”

“是。”皇后嘴角浮出一丝冷笑:“不是自己肚子里爬出来的,就是隔了一层皮,一个个的都是白眼狼,养不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都该死!他该死,他们两个都该死!”皇后紧紧捏着手心,一双眼睛里全都是疯狂。

秦嬷嬷眼皮子开始疯狂的跳,她怕皇后越说越离谱,正琢磨着怎么上前阻止。这时,门外传来敲门声,秦嬷嬷听见动静赶紧借口出去。

片刻之后,她回来了,只是脚步匆忙,还没走到皇后面前,就膝盖一软,直接跪了下去。

“怎么了?”秦嬷嬷那嘴唇哆嗦着,颤抖了几下,随后看着皇后的眼神,涩声道:“刺客被太子殿下的人抓住了。”

刺客是陆府养的死士,任务完成之后,若是人没回去一般都是默认暴毙的。

“活的?抓住了?”皇后猛然睁开眼睛,一张脸瞬间煞白。

秦嬷嬷点着头,语气晦涩:“是,说是这段时日一直关押在地牢中,只……只怕是都招了。”

刺客已经被带到了宫中,如今只怕要去见皇上了。秦嬷嬷的手止不住的开始发颤:“这会子陛下正在午睡,等他醒了,只怕就知道了。”

这么多年,陆家虽是受宠,但陛下却是一直防备着。古来帝王者,无疑不防备功高盖主之臣。陆家这么多年还没事,全靠在朝中根基深稳,二来皇后把持的好。

可要是她派人刺杀太子的事被陛下知道,顺藤摸瓜,这么多年的腌臜事,可就全部被牵扯出来了。

“可当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皇后的眼神冰冷着,巨大的震惊过去之后,这些反倒没那么令她害怕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从她派刺杀太子之后,整个事情就已经回不了头,她早就做好了万全的准备。太子一死,这事无人知晓。可太子若是不死……不说她,整个陆家只怕都将被灭满门。

就如同,八年前的洛家。

她犯下的错,桩桩件件,都是杀头的死罪。只其中一条,都够她人头落地的。

“传话……”皇后的手颤抖着,她知道一开口就无法后悔,可刺杀太子之后,就已经没了余地,如今,是逼着她去逼供:“传话,让陆家做准备。”

等陛下知道,后面再查出来,陆家是个死。她争一争,大不了也是一死。

“陛下身子不好,难理朝政。东宫遇刺,太子殿下昏迷不醒。恒亲王又在江南,暂且回不来。”三桩势力,如今只剩下了禁军与巡防营。

禁军只听陛下的命令,但巡防营却是在沈家的手中。

陆府这么多年养的死士也足够一支军队了,若是能加上巡防营的支持,未必不能赢。

皇后紧掐着的手一松,紧接着又放开:“找个时机,悄悄儿让沈少卿来见本宫。”

——

“刺客已经送往乾清宫,陛下知道了消息,怒急攻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书房中,迦南香渐渐的燃着,沈少卿坐在窗台边,一手捧着茶盏,淡淡道:“陛下已经派人去查了,他那边的动静越大,皇后就越是着急。”

皇后如今的目光都在陛下身上,对太子这边倒是放松了些。想都这儿,沈少卿的眼神往前看去。

他正对面,太子从床榻上醒了,半披着件斗篷搭在身上,从面色来瞧,面上倒是有了些血色。沈少卿的眼神落在太子的脸上,目光流转了一会儿,才道:“殿下的脸色像是好多了。”

太子拿着茶盏的手顿了顿。

他摇头,将脑子里的人影排了出去:“陆家可有答应皇后?”

“自是不得不答应。”刺客一送到陛下那儿,陆家就知道了消息,只如今在外宣称太子殿下还在昏迷,陛下不敢拿生母派人杀死亲儿的事暴露出来,引起皇室的丑闻。

但背地里,已经在查太子的身世。

陛下出手,后有太子无意泄露,拿到那些多年前的消息,只是时间早晚的事。

“陆家若是当真出手,恰逢宫变。殿下若是刚好出手相救,这皇位可就是殿下的囊中之物了。”沈少卿说着,将手中的茶盏放了下来。

撩起眼睛,直视着太子。

他生的极为的好看,整个人是那种令人挪不开的俊朗。这样一个翩翩少年的贵公子形象,无人瞧的出,他吃了无数的苦,这才成就了今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身为沈家庶子,十八岁被沈家扫地出门,不得已去沙场上历练。

当年,京都两大少年郎。

一是,宫中太子陈琅,一袭白衣温润如玉,如同阶下玉兰。

二是,沈家庶出沈少卿,一支箫一壶酒,打马从长安街头走过。

两人都是真正的人中龙凤,翩翩少年郎令人挪不开眼。只不过,物是人非,如今的京都已经不是当年。

门口,传来声响,暗卫走进来,侧耳道:“皇后娘娘邀沈大人过去。”

最后一步了,沈少卿笑了笑,起身之时,忽而开口:“他当年只想做个好皇帝。”

正对面,太子却是笑了,他手指摸索着杯盏,细细把玩着。等对面的气息渐变之后,他才撩起眼帘。

两人目光对视,针锋相对。

太子才道:“陈琅是陈琅,孤是孤。”陈琅当年知晓自己不是亲生之后,选择留在皇后身边,最后才落的个如此下场。

但他不同,他本就不是温润儒雅的的性子,既是套了一层皮,那也不介意做的再心狠。陆家这颗毒瘤根基太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父皇动不了,陈琅下不来狠手。

他不一样,他是狼,没心没肺,冷心冷情。大好的山河本就是天下的,是黎民百姓的,陆家占据太久,已经忘了主人。

隐忍多年,设下陷阱,如今就等着皇后动手,宫变一成。届时,他登基才名正言顺。

沈少卿看着他那熟悉的神情,如同在大殿之中瞧见帝王之时。他知道,如今的殿下,已经初具了帝王的影子,千方百计的计谋,无疑是登基之后,陆家成了陛下母族,地位只会越发的深稳。

为保天下之名,来个招釜底抽薪,实在是高。

沈少卿深吸一口气,起身弯腰行了个礼。

“那臣就预祝殿下,心想事成。”

“万岁万岁万万岁。”

第217章宫变一娘娘,我们上当了

太子遇刺,尚在昏迷。正阳宫中却是爆出太子妃怀有身孕。正阳宫奴才们来禀,宣各府大臣女眷于正阳宫。

名曰为太子妃贺喜,又为太子殿下祈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合欢殿中,素嬷嬷亲自上前,将传话的奴才给送出去。

转身回来之后,才委婉道:“皇后娘娘之前一直说生病,殿下受伤都这么长时间了,竟是一次都没来看过。”

这事本就稀奇,只要是长脑子的人都知道,这段时日很是不太平。素嬷嬷拖到如今才问,已经是实属不易了。

平日里,皇后娘娘与太子之间的关系一直还算是不错。虽没传的母慈子孝,但外人说起来,殿下也是一向孝顺。

毕竟,这皇后娘娘就殿下这么一个儿子,自然在乎的紧。

但这次,实在是有些暗潮汹涌。

太子殿下在东宫,却是莫名其妙的遭遇刺杀。回想那日在书房中的场景,如今想起来,太子就像是提前知道一样,疑点太多。

正阳宫也是整日里闭门不开,唯独就派了个秦嬷嬷来瞧了一回。殿下遇刺,病重这么长时日,皇后娘娘竟是连个脸面都不做。

“皇后就算是病得再重,亲生儿子躺在床上生死不明,爬也要爬起来看一眼才是。”三七见玉笙不说话,嘀咕了一声。

玉笙下垂着的眉心拧了拧,她心中虽也觉得皇后娘娘此举过于的绝情。但嘴上还是道:“别乱说。”不管她想得如何,皇后娘娘终归不是她们能够编排的。

“殿下可真是可怜。”三七胆子大,见玉笙不说话,又嘀咕了一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奴才只是觉得殿下有些惨罢了,受了这么重的伤不说,这么长时日来竟是还没醒……”三七在一边唠唠叨叨,玉笙却是走了神。

她垂下头,发呆似地看着自己的手。

袖口下,右手手腕上似乎还隐隐的发烫。如白玉似的手腕处,隐约察觉到那股酥酥麻麻感。

如同那日里,太子殿下掐住她手腕时一样。

太子是装病,且不告诉外人所知。整个东宫知道这点的,除了王全之外,只怕也是极少有人知道。但却偏生,让她知晓了。

玉笙想到那日里,太子殿下的模样,猩红着一双眼睛,发狂的样子。

至今想起来,都是令人害怕的。

她咬紧牙,浑身颤了颤。另一只手却悄无声息的放在了自己心口处的位置。那儿的伤口已经快好了,如今再按下去只有细微的疼痛。

可每瞧见这伤口,玉笙脑子里就想到太子殿下那日的神情。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他掐住自己下巴的样子,他那满是血色猩红的双眼,还有那嘴里咬牙切齿的话。

直接间接,意思都是说,她心里有他。

帝王之家,最是无情。玉笙一直都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从来没有想过,自己有一日会如同太子所说。

她心中有太子殿下。

她有多大的胆子,敢去喜欢?

喜欢就有贪念,贪念就会产生私心。起了私心之后,那一切都将会不同了。至少,她是不会像平日里那样,笑脸盈盈的任由太子殿下,看他去别的女人屋子里,还无动于衷。

她不喜欢太子,更不能喜欢。

玉笙闭上眼睛,微微战栗的身子渐渐平静。搭在心口处的那只手也放了下来。

“主子。”

三七见玉笙许久不说话,上前一步,问:“明日,皇后娘娘要给太子妃举办宴席,主子您去吗?”三七边说着,眼神边往玉笙的肚子上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分明她们主子也一样怀了殿下的孩子,可这世上的事就是这么不公平。太子妃娘娘风风光光的在大摆宴席,可她们主子却连怀着身孕都无人知道。

这世上的事就是这么不公,所有的好事都被太子妃占去了。

三七眼神看着自己,玉笙抬起手,也情不自禁地往自己肚子上抚了抚:“不去。”她摇着头,回道。

她总觉得,皇后与太子殿下之间存在着什么阴谋。

太子殿下分明是清醒的,可却又无故的装病。太子妃肚子里孩子最多也才两个月,正是不稳的时候。

这个点,皇后却是爆出太子妃有孕,又让大臣们的女眷们进宫。往里猜测一下,这里面的阴谋诡计令人害怕。

她拧了拧眉心,将手从肚子上放了下来:“这两日,让院子里的奴才们都小心谨慎,安分守己不要惹事。”

皇后与太子之间总归是有什么事的,玉笙只盼着,明日不管发生什么,她能平安度过。

——

“姑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正阳宫中,太子妃挥开挡在她面前的人,往前冲:“姑母,让我见姑母一面。”自从搬到这正阳宫之后,姑母名为担心她,实则上已经将她给软禁了。

每日,都有人在边上守着。一举一动都在人眼皮子底下。

太子妃一想到这里,浑身就有些发颤。更害怕的是,皇后为了看住她,居然不让她出去。

“太子妃。”请嬷嬷站在她面前,那张枯老的一张脸上,神情不变:“娘娘让您好好养着,您肚子里还有孩子,应当小心才是。”

“狗奴才。”那不咸不淡的模样,气的太子妃死死咬着牙。她转过身,狠狠地瞪了秦嬷嬷一眼:“你算是什么东西,也敢过来对我指手画脚。”

殿下被刺客刺杀,病重在床榻之上。她只那一日去见过一眼,这么长时间来,连正阳宫的门都没出过。

“奴才是皇后娘娘的奴才。”秦嬷嬷被骂,面上的神情却是丝毫不变,她挥手让身后的宫女上前:“这是皇后娘娘让人给您做的衣裳,太子妃试试看合不合身,晚上为祝贺娘娘有孕是要穿的。”

大红色的太子妃吉服,上面绣着雍容华贵的牡丹。放在红漆托盘之中,优雅又透着一股贵气。

太子妃瞧着,却是红了眼睛。

她大步冲出去,伸出手拼命的撕扯着裙子:“什么东西,本宫不会过去。”太子在病中生死不明,姑母这个时候却将她囚禁于此。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姑母到底在谋划着什么?

太子妃低头,看着裙摆上的牡丹花,整个人浑身上下开始发颤。这牡丹,是前太子喜爱的,当年,那人一袭白衣,打马在长街之上,虽是个男儿身,却犹如牡丹一般雍容华贵。

整个京都,无人不称赞太子殿下。

可八年前,太子私自下扬州,后脚,在东宫之中发现了做好的龙袍。陛下大怒,下令绞杀,这样一个犹如神仙下凡的人物这才就此陨落。

从此以后,正阳宫中再也无人敢提起牡丹二字。而她,因存着私心,在院子里年年都种上一些,但却又从不敢穿戴在身上。

这点微妙的心思,她与姑母之间心照不宣。可如今……太子妃抬起头,一双眼神之中满是惊慌害怕:“姑母到底是在筹划什么?”

“太子妃什么都不用管,照顾好肚子里的龙嗣就是。”秦嬷嬷垂下眼睛,道:“你只需知道,大好的日子还在后面,其余什么都不用管。”

秦嬷嬷的身影消失在她面前,太子妃才来得及吼上一句:“回来。”可那背影挺直修长,任凭她再如何吼,都没有再回头。

太子妃站在原地,浑身上下升起一股冷意。炎热的天气下,她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寒颤。

秦嬷嬷回了正殿,屋内正透着一股龙涎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小太监跪在地上,低着头,战战兢兢的:“那死士将陆家大小之事全部吐出,陛下气的吐血了一回,几次扬言说……说是要废后。”

最后两个字,小太监说的艰难,可正对面,皇后坐在椅子上,面容却是半分不变。

见人来了,挥手让跪在地上的小太监出去。秦嬷嬷垂眼瞟了一眼,问:“陛下还在昏睡?”

陛下因太子遇刺之事大动肝火,连着昏了两次。她堂堂皇后,宫中这么多年的根基在,要想知道陛下的一举一动实在是容易。

“让人暗地里将药多添了两层,今晚定然是醒不了了。”皇后放下手中磐着的佛珠,走到一边的架子旁净了净手。

她穿着一件素衣,浑身上下只略施粉黛。这接近三十年来,她明事贤惠的名称已经刻在陛下的骨子里,可如今,还未寻到证据,陛下就迫不及待想要废后。

这么多年的恩情,如今比起来,却是一文不值。皇后闭上眼睛,里面,最后的半分温情都消失不见。

“静好还没想通?”秦嬷嬷在一旁站着,道:“太子妃估摸是猜到了,抵触得很。”顿了顿,她又道:“按照奴才说,那牡丹花的裙子就不该送,太子妃还怀着身孕若是动了胎气……”

“放心,她会想通的。”皇后净了手,低头看着铜盆中的自己,眉眼之间透着的还是温婉。这么多年,她伪装成另一个人,浅笑淡雅,眉目温柔。

三十多年来,一颦一笑都是学着旁人,如今,竟像是个面具,脱都脱不下来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眉眼一皱,眼中浮出一丝厌恶,指尖往下一点,平静的水面立马荡出波纹,水面上那张温婉的脸,跟着消失。

“让陆家死士全部出动,听后命令全部冲。”

“沈少卿带着巡防营,会埋伏于宫墙之外,倒时候里应外合……”

废后……皇后嘴角里扯出一丝冷笑,闭了闭眼,她才道:“旁人的,总归不如握在自己手里。”这么大的江山,做皇后,倒是不如做这江山的主人。

“砰”的一声,话音刚落,偏殿门口却是传来一道声响。秦嬷嬷头一个看过去,随即二话不说,立即走上前。

不过一会儿,她才拉着浑身瘫软的太子妃上前:“娘娘。”

皇后转过头,静静地看着来人。她还未开口,一脸惨白的太子妃却是抬起头,面上的神情像是在颤,整个人浑身的上下都在哆嗦着。

“姑……姑母。”太子妃想到在门外听到的那些,大热的天浑身上下涌起一阵寒冰:“这是谋逆啊,姑母。”

喉咙嘶吼着,许久之后太子妃才发出声儿来。

那双发呆的眼神渐渐地变得清明,哆嗦着上前抱着皇后的腿,哭着喊:“姑母……放弃吧,如今您都是皇后了,还不够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太……太子总会醒的,再等几年之后,姑母就是太后,何必要犯下这番大罪呢姑母?”

“一个不小心,这就是杀头的死罪啊。”

对于她一字一句,言辞措措的恳求。皇后却是没丝毫松动,她只垂眼看着太子妃,眼神冰冷的像是在看个陌生人。

太子妃似乎被那眼神给烫到了,她哆嗦着从地上起身。颤巍巍地像是要往外跑:“我……我要去告诉殿下,让他来劝您。”

“如今还没开始,一切都有重来的机会……”她边低着头,边浑身颤抖着往外跑,可人还没出内殿,身后,皇后的声音就传了出来:

“太子的伤是本宫派人刺杀的。”

太子妃那略微发颤的身子僵硬在原地。

对着那停下来的背影,垂着眉眼,太子妃又道:“太子不是本宫亲生,他已经知道了。”

“本宫杀母夺子,害死他的生母。太子早就知道,这么多年,他一直暗地里防备着本宫,防备着陆家。”

“今日,我若是不出手,明日,死的就是陆家满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皇后看着那转过来,渐渐灰白下来的脸,不知为何,忽然笑了。

那张脸上,温婉与娴静消失的干干净净。

她对着太子妃的脸,平静的双眼之中只带着笑,说出口的话却犹如从地狱之中传来的一样:“你的母亲、父兄、弟妹、陆家一百多口,都要死。”

“本宫不是皇后,你就更加成不了太子妃,你会从荣华富贵,跌落泥潭。”弯了弯唇,对上她惊惧的面容,她问:“这样,你还要去吗?”

对上那张脸,太子妃控制不住,从头顶到脚底升起一股寒冰。

可那脚,却仿若生了根,再也往前挪动不了半步。

申时三刻,天已经快黑了

各府的女眷都入了宫,皇后将宴会设在了正阳宫。平日里,正阳宫因是皇后的寝宫,极少有人能入殿。今日,宴席摆在这里,不少诰命夫人们觉得荣焉。

东宫后院的妃子们也来了不少,太子妃从最高出往下看。想到接下来要发生的事,只觉心中一片悲凉。

“静好,你不宜饮酒。”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身侧,皇后却像是知晓她在想些什么,举起手中的酒杯,对着身后的奴才道:“太子妃怀有身孕,将她桌面上的酒给撤下来,换成茶汤。”

身侧,伺候的小宫女立即上前,手忙脚乱的却不小心将酒水洒在太子妃的裙子上。

太子妃眉心皱了皱,想到什么,她又起身:“我去换一件衣裳来。”看着太子妃的背影,皇后举着茶盏,将酒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空酒杯放下来,她偏了偏头。

身侧,秦嬷嬷往下腰,侧耳小声儿道:“宫门那儿的侍卫已经拿下,陆府的死士们已经入了皇宫。”

“沈少卿带着巡防营的侍卫已经埋伏起来,只等着皇后娘娘您一声令下,禁军就能全部拿下。”

正阳宫中全是大臣女眷,有这些人在手,禁军不敢轻举妄动。臣子们也不怕妥协,可……皇后的眼神往整座屋子里转了一圈,才道:

“玉良娣呢?”

秦嬷嬷一时没反应过来。

皇后拧着眉眼,又问了一句:“东宫那位颇受太子宠爱的那位玉良娣。”也是与洛太子妃生得一模一样那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说是病了,没来。”秦嬷嬷实在是想不通。这么多人在,连着东宫的妃子们都来的八九不离十了,不过是个玉良娣不在,又能如何?

难道,那区区一个玉良娣,就能足以比得上这些人不成?

“本宫心中还是不安。”皇后看着底下,朝中大臣们的命妇都在,她却越来越心慌。她转过头,对着秦嬷嬷道:“你去……”

陆家死士这个时候在攻打神武门,如今,只剩下了巡防营。

皇后掐了掐手心,道:“你让沈少卿带一队人马,将那玉良娣绑也给本宫绑来。”

秦嬷嬷跪在地上,立即出门。

合欢殿中

从下午开始,天就有些闷热,人被热气蒸的有些昏昏沉沉。玉笙还在打瞌睡时,一小太监却是跑了进来:

“殿下让奴才给主子您传话。”小太监跪在地上,瞧不见脸:“今日,谁来请娘娘,娘娘都不要出门。”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外面,闷热的天开始传来雷鸣响,闪电一打,半边天似乎都亮了。

玉笙看着那小太监说完就往外走,想了想,让人将合欢殿的门给关了起来。她心下一直不安,刚好不容易眯了一会儿,如今又被惊醒了。

摸了摸肚子,玉笙被这天闷的有些睡不着。

她派人去书房一趟,小元子很快就回来了。说是书房里关的严严实实的,不让人进去,连着王全公公都不在。

王全不在,那就是殿下也不在的意思了?

殿下装病这么久,今日又不装了?

天热得令人头晕,光是坐着,就已经闷出了一身的汗。玉笙想在院子里走走,可没两步,门口却是传来一阵声响。

“砰砰砰——”剧烈的撞击声不停,声响十分的瘆人。

玉笙扭过头,莲花池里的锦鲤惊的四处乱串。

素嬷嬷扶着玉笙的手往屋子里走:“娘……娘娘,有人在破门。”声音巨大,朱红色的门开始传来哐哐的声音。

没几下,眼看着那道门就要破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玉笙才连忙扶着素嬷嬷的手往屋子里走:“让奴才们往里面躲,身上藏些银子。”殿下不在,所有人又去了皇后宫中。

除了她之外,如今都是筹码。

难怪,这段时日,太子妃一直住在正阳宫。

玉笙疑惑了太多时日,如今一想,竟是什么都连贯而通了。太子与皇后之间,只怕是到了兵刃相见的地步。

她冲进内殿,让人将所有门都关起来。

脑子里飞快的转动着,一边抬手拉开自己的梳妆盒,乱世之中用的到的只有钱。梳妆台上放着满满的都是名贵首饰。

里面大多都是太子殿下送的,也有她上次重新入东宫,从恒亲王府抬来的嫁妆。

平日里,这些东西光是一件都价值连城,如今玉笙拿出来,却是眼也不眨:“你们都拿着,多拿一些。”

金簪玉镯,大拇指大小的东珠,婴儿拳大小的月明珠等等,凡是值钱的,玉笙让人不要钱地让人往外拿。她自个儿也塞了一些,又穿了件斗篷盖住了。

“若是被抓到,这些保不齐还能救你们一命。”大门终究是被破开了,紧接着是越来越近的脚步声,素嬷嬷等人手足无措跪在地上缩成一团。

三七何时见过这场景,哆嗦着手一直在哭:“这……这是谁在造反不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玉笙没说话,拼命让自己镇定,她借机将头上的一根银簪拔下来,收入了袖口中。

下一刻,殿内的门被人从外面推开。

漆黑的夜里,灯火通明,一群侍卫们手中举着火把,印的那寒刀之上,阴深深的血迹格外的瘆人。

玉笙闻到那血腥味,忍不住的想吐。

她惨白着一张脸硬生生忍着,门口,皇后身边的秦嬷嬷站在前方。果然是皇后的人……玉笙的眼神又挪开,看向那群侍卫中间。

那日,在太子书房瞧见的人,如今正站在她面前。

沈少卿着着一身青衣,清雅至极的颜色上画着寥寥几步的雨后青竹。他站在廊檐之下,身姿是人群中一眼便瞧的见的挺拔,雅人深致。

炙热的火把印着那张脸,犹如玉人。

似乎是察觉到了她的目光,眼帘微微撩起,落在她脸上,嗓音淡淡:“玉良娣,皇后娘娘有请,您还是跟我们走一趟吧。”

握住银簪的手一松,玉笙自知反抗不了,乖乖的走上前。

门口,尸体遍地,鲜血洒满了整个院子。十几个护卫倒在门口,玉笙瞧了脸都白了。这些人,她并不认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秦嬷嬷的眼神看了过去:“这该当是殿下派来保护娘娘的,只是可惜……”

沈家的巡防营堪比的上恒亲王手下的千军万马,太子殿下到底还是年轻了些,区区这些护卫根本抵挡不过。

玉笙被压入了正阳宫的偏殿,而正阳宫的主殿已经被围的严严实实。陆家军队已经从神武门冲了进来,迅速的拿下了宫门。

陛下昏睡,禁军无人指挥。

正阳宫中那些命妇已经被囚,皇后娘娘在宫中度着步,心下越渐不安。这一切,顺利的有些诡异。

还没等想明白,她这不安的是什么,秦嬷嬷快步走了上前,道:“不好了,娘娘。”

“书房的门紧紧关着,太子殿下不在里面……”

话音刚落下,大殿忽然被人冲开。门外的侍卫冲进来,肩膀上还插着箭羽,跪在地上,浑身都是血迹:

“禁军正逼近正阳宫。”侍卫抬起头,满脸都是血迹,声音发颤:“那领头之人坐在马上,奴……奴才们瞧的清清楚楚,是……是太子殿下……”

太子殿下不是受伤昏迷?时日不多?

秦嬷嬷一双眼猛然瞪大,她对上皇后发白的脸,嘴唇轻颤:“娘……娘娘,我们上当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218章宫变二修中后部分修,建议重新看……

外面,电闪雷鸣。轰隆的雷响像是一声声战鼓。乌云密布之下,漆黑的夜晚,连零星的星子都瞧不见,整个天空笼罩着一片暗色。

只偶尔一道闪电落下,雷鸣声响,整个黑夜都亮了。

闪电之下,照耀出皇后娘娘那张没有半点血色的脸。也照出正阳宫门口,倒在猩红血液之下,一具具尸体。

“娘……娘娘。”

闪电在那一瞬间过去,紧接着下一刻就是雷鸣声响。大军压下,周遭的杀戮声逼入正阳宫。陆家的死士压了上来,紧接着却是被一波又一波的禁军给强行逼退。

“娘娘,太子假装被刺,实则暗地里设下天罗地网。”这宫中的禁军也才几千人而已,陆家死士在之前就已经控制住了神武门,禁军大部分已经被压制住了。

如今又哪里来的那么多人?

秦嬷嬷看向门口,黑压压的大军之中,陆家的死士们早已死伤一片:“太……太子只怕是早有筹谋。”刀光血影之下,浓厚的血腥味迎面扑来。

皇后哆嗦着闭上眼睛,整张脸,面上神情灰白。

秦嬷嬷一直在旁边劝:“娘娘,您是我们的主心骨,您可千万不要倒下啊!”话音落下来,身后偏房的门忽然被人推开:“姑母!”太子妃从宴席上冲了出来:“姑母,停手吧,再不停下去,都要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太子妃的手指着前方,月色之下,那领头的人又中了一箭,身子一晃,倒了下去,瞬间就涌进人海中:“那……那是我兄长。”

太子妃看着前方,颤抖着的身子一步步往后退:“我爹,叔父,兄长……”

“陆家的儿郎都在这儿了,再等下去都会死的,姑母!”

“你以为本宫想?”沉默了许久之后,皇后忽然爆发:“谋逆之罪已犯,刺杀太子的命令已下,本宫今日就算是不反抗,从此以后也只是个任人摆弄的鱼肉。”

“陆家根基这么深,几辈子的荣华富贵,绝对不会低头。”皇后推开面前的人,大步朝前走去。背后,一道道厮杀声,还有人接二连三的倒下。

皇后从八宝匣子中拿出皇后宝印,冲出正阳宫,站在大殿之下。

她冷眼看着前方黑压压的人影,看着一条条鲜活的人命在她眼皮子底下倒下。侍卫们不知她会冲出来,立马将人护住。

电闪雷鸣之间,那张脸像是朦上了一层雾色,冰冷又吓人,瞧不出面上的任何神情:“传本宫懿旨下去,太子谋逆,为夺皇位弑杀生母。”

“东宫禁军,叛逆等人,一律杀无赦!”

侍卫们听见声响,操起刀剑就往前冲。跟在后面冲过来的太子妃听见,吓得腿软。直接跪在了地上。

电闪雷鸣之间,下起了雨雾,太子妃仰起头半张脸都被打的湿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姑母,收手吧。”

她死死抱着皇后的腿恳求:“我……我去求殿下,让殿下饶您一命。”

“收手吧,不然陆家就真的完。”

“你以为现在还能收的住?”皇后冷笑着,弯下腰一把掐住太子妃的脸。皇后的朝冠微微晃荡,印在她那张脸上,明艳又尊荣。

“太子才宠了你几日,你就忘了自己姓什么了?”皇后站在雨下,面上的笑意十分瘆人:“他这八年来,一直在利用你,怀疑你,防备你,你还敢跟他求情。”

“你对与他而言,只不过是陆家女这身份而已,他真正喜欢的,在意的,另有其人。”

“我知道。”太子妃抱着皇后的腿,雨下的太大,她仰起头几乎睁不开眼;“我知道太子喜欢的不是我。”

她跟了太子殿下八年,他喜欢谁,不喜欢谁,又如何能瞒得住她的眼睛?

皇后那冰冷又绝情的话,犹如一把刀。毫不留情的一刀刀刺入太子妃的心口:“那本宫再告诉你一个秘密,本宫为何要刺杀他。”

红唇扬起,皇后的声音随着雷鸣之声砸入太子妃的心口中:“你宫中的那位玉良娣,是八年前洛家的遗孤……”

“笑话!”皇后紧紧咬着牙,里面的恨意咬牙切齿:“半年前就该死绝了的人,如今居然还有个孽障在活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死了一个假的还不够,如今居然还有一个真的。”皇后每每想到这儿,都恨不得毁天灭地。她看着太子妃:“本宫与洛家之间的关系,应当无人比你知晓才是。”

“姑……姑母。”太子妃仰起头,整个人像是被人掐住了喉咙,翻滚了好几下才发出声音来:“姑……姑母与洛家,不……不共戴天。”

“洛家当年陷害本宫,诱惑我儿。”皇后面上全然都是疯狂:“若不是他们,我的孩儿,我的孩儿怎么会死?”

“姑母!”眼看着皇后面上都疯狂了,太子妃跪在地上淋的浑身湿透,冰冷的手伸出去拽住她的衣摆:“姑母你清醒一点。”

可皇后就像是失了疯,大笑着颤抖不止:“可太子那个愚蠢的,不顾本宫,不顾他的兄长是如何惨死。”

“知晓本宫察觉那个女人的身份之后,就开始逼本宫退位。”

“他隐忍多年,本该有万全之策,如今这番冒险与本宫争夺,你可知道他是为了什么?”太子妃面色惨白,只觉得皇后的话像一把刀,一下一下的往她心口上扎着。

接下来的话她根本不想听,可皇后的话还是往她喉咙里钻:“他生怕本宫伤了那个女人一分一毫。”

大雨之下,太子妃僵硬着的身子开始接连颤抖,那句话像是要了她半条命,跪在地上都忍不住,脱了力似的往地上一倒。

“没用的东西。”皇后冷眼看着,“将太子妃拖下去。

前方,陆家的死士们已经涌入皇宫,围绕在正阳宫的门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皇后的眉心渐渐皱起,道:“让沈少卿带巡防营的人前来援助。”侍卫点头,刚领命下去。

皇后皱着的眉心又拧了起来:“玉良娣呢?”她眯着眼睛,看着战马之上的太子:“去将玉良娣给本宫压来。”

太子既然这番在意那位玉良娣,只要她在手,就不怕太子不投降。

——

玉笙被困在了一间密室中。

那前来压制她的沈少卿倒是坐在前方喝着茶。他这个人,浑身都透着疏离感。但因着那张令人难以挪开的脸,却是一举一动都透着股赏心悦目。

屋子里就她们两人,玉笙初来的那股紧张感,逐渐消失了。

她浑身上下都完好无损的,这人入了屋子倒是恭敬有礼,没有捆绑她。只……这人不是太子的人,又为何听了皇后的命令?

时不时地眼神看过来,沈少卿无奈地抬起头。他将手中沏好的茶递过去,道:“娘娘坐下歇会吧,今晚只怕是不得眠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外面下着雨,浑身都透着冷。玉笙看了看放在她面前的茶盏,想了想还是伸手接了。

掌心之中一片温暖,她闻着茶香,看着沈少卿的脸:“沈大人瞧着像是有些熟悉。”之前几次都是隔着很远瞟了一眼。

今日这面对面一瞧,这才瞧出些许的不对劲来。

这位赫赫有名的沈大人,生的却是与永昌侯的世子颇为的相似。不……不仅是相似了,除了年岁上差些,两人这张脸起码像了足足八分。

姜玉堂她之前见过两面,年轻气盛的状元郎,光风霁月。

因着沈清云,玉笙对这位姜世子倒是好奇,但在太子口中听闻,这位是个疯的。不管不顾,疯的要命,强行将沈清云困在自己身边。

故而玉笙对姜玉堂印象不好。但要说起那张脸,倒也实在是挑不出一丝错来。

可……玉笙的目光落在沈少卿的脸上。想到沈清云,没忍住:“大人可认得一个叫做沈清云的太医?”

正对面,沈少卿那张脸抬起,眼帘之下倒是有那么一丝异样。

玉笙瞧不懂,她又道:“与大人同姓,清是……”

倒是许久之后,沈少卿才开口:“吸清云之流瑕兮,饮若木之露英。家母再给微臣取名字时,曾给微臣留下云清二字。”1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沈……沈清云?沈云清?

玉笙还没说完的话给咽了回去。

这……沈清云还当真是胆子大,她不会是把堂堂的永昌侯的世子当做替身了吧?想到这个可能,玉笙一时之间倒是不知该心疼她,还是可怜姜玉堂了。

沈少卿抬手,淡青色的袖口落在了棋盘上,又给玉笙沏了杯茶:“娘娘不怕微臣了?”刚在合欢殿的门口,她那个模样可是很惧怕的。

“这么长时间来,大人对我没半分伤害,我自是不会相信,大人会忽然动手。”

“就凭这个?”沈少卿一笑,这人生得好,一举一动都是赏心悦目的。

玉笙瞧着这张脸,觉得这沈清云的眼光还真是不错。这人无论是从相貌,还是气质,都是一等一的。

与太子殿下站在一起,都足以争辉。

也难怪那气质脱俗的沈太医会这样念念不忘了。

“自是不止。”玉笙道:“我之前见过大人从太子殿下的书房出来。”

“太子遇刺,对外说是危在旦夕,谁也不见。但却偏生只见了大人。太子殿下这番谨慎小心的性子,除了大人是殿下心腹这一条,玉笙实在是难以解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对面,那人的目光一直看着。过了会沈少卿才摇着头,吐出两个字:“难怪……”

“难怪什么?”

“难怪我入京都之前就听说过娘娘,说是太子殿下十分宠爱。”

太子后宅之事被人闲谈,玉笙眉心皱了皱,颇有些不悦。正对面,沈少卿的目光却还是落在她脸上:“娘娘如今已是良娣,可有想过日后?”

“日后什么?”

他轻抿了一口茶,直言不讳:“日后可会当皇后。”

玉笙被他那大胆的言语给吓到了,纵然她知晓从今日之后,这宫中即将大改。但一切还未结束:“你如何就这番笃定?”

沈少卿的眼神从玉笙的脸上挪开:“看样子,娘娘是想过的。”他目光落在窗棂上,透过那乌云玉与狂风笼下的重重阴影。

“太子今日一战,对帝王之位是势在必得。陆家谋逆,太子妃自然登不上一宫之主的位置,后位空缺。”

他举起手,茶盏在手心之中把玩着:“整个东宫之中,娘娘的地位最高,也最受殿下宠爱,若说皇后人选,头一个自然是娘娘才是。”

玉笙看着他句句分析,却是莞尔一笑。她看着烛火下的人,下垂着的眼帘下投出一道浓墨阴影:“那既然如此,大人为何不想我当上后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沈少卿的面色与语气瞒不住人,他提起此事的目的,就是不想让玉笙去抢皇后位置。

“臣听闻,娘娘不是真心对待太子殿下。”

玉笙眼神往里一缩,袖子里的手无意识的缩紧了。

后宅那些秘事,这位沈大人谈论起来,倒是丝毫都不避讳:“再者,娘娘的身份是洛家的遗孤,八年前洛家已经被灭,再也没了半点根基,若说当个宠妃一辈子荣华富贵自然不错。”

“可一宫之主,管理后宫,若是没有一个强大的母族,早晚也会被覆灭。”在后宫中生存,无异于在战场上对上千军万马。

“日后,后宫三千,只凭借殿下的宠爱难以服众,何况,是一国之母。”他是近臣,又有从龙之功。如今能说出这些,只怕也不止是他一人所想。

帝王之位,为的是天下百姓,是苍天黎明。这位玉良娣在殿下身侧,已经影响了殿下太多。

若她是一心一意喜爱殿下的还好,可怕就怕在,她对殿下不是全心全意。殿下已经动了情,日后又岂会甘心她如此?

而帝王,最忌讳的便是这一点。

贵妃、宠妃、哪怕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皇贵妃,眼前这位都当得。但殿下想给的是后宫之主,是一国之母。

“殿下根基还未稳,若非要力排众难给您皇后之位,倒时只怕众臣不服,民心不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大人说得都有道理。”玉笙垂下眼帘,沈少卿说的已经足够清楚了。无非是太子想给她皇后之位,而她没有家族,背景,不能服众。

“我不争就是。”

烛火晃荡着,屋内昏黄的灯火影影绰绰。沈少卿看了玉笙一眼,忽而笑了:“只怕臣早晚还是要参见皇后娘娘了。”

杯盏落下来,瓷面上面烧制的是一条红鲤,在荷叶之前摇摆晃荡。

随着茶盏落下来的,还有沈少卿的声音:“不争才是争。”她不争又如何,只怕到时候太子殿下要双手捧上。

茶盏接过,玉笙喝了一口,掌心无意识的放在小腹上。对面,沈少卿的眼神落在她肚子上一眼,过了会才挪开。

半阖着的窗棂被风吹开,雨势越来越大。

屋内,小炉子中的茶水早已开了,正在嘟嘟冒泡。那句话说完之后,屋内许久都没了声响。

直到窗外一道黑影,雕花浮云的门被人敲打了几下。那如玉一般的谦谦君子这才站了起来。淡青色的袖口从黑檀木的八珍桌上拂过。

沈少卿站在玉笙面前,弯了弯腰:“天该晴了,微臣告退。”

大门打开,乌云之下外面漆黑一片,瓢泼大雨砸的人似乎连眼睛都睁不开。玉笙看着沈少卿执着一把伞,浓墨重彩的青色长袍消失在一团雨夜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直到,脚步声彻底消失不见。

她才眨了眨眼,对着头顶的那一轮月色。

沈少卿说错了,天还未晴,是雨下的越发大了。

第219章宫变三大修大修,需要重新看……

正阳宫门口,死伤无数。

皇后跪在佛堂中,诵起了佛经。前来贺喜的命妇们都被关了起来,侍卫们严加看守。皇后刚从那回来,袖口上染了血。

她穿着那件血衣,就跪在佛堂面前,如同往常一样,屋内燃起了佛香:“娘娘……我们上当了,沈少卿是太子的人。”

“禁军从中杀敌,沈少卿带着巡防营在后包围。”

“我们的援军还没到钟祥门,就被巡防营的人当场绞杀。前方是禁军,后方是巡防营,我们的人夹在中间,炮台,冷箭对准的都是我们。”

“死……死伤无数啊,娘娘。”

说话的人是陆府的旁支,平日里若是论起辈分来,也得叫皇后一声姑母。此时跪在地上。整个人都被炮台炸烂了,右侧的胳膊没了一半,剩下的摇摇欲坠的挂在肩膀上,仿若能透过猩红的血肉瞧见里面的骨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烧焦的样子,似乎还有熟透的肉香。诡异的气味惹得人喉咙翻滚,根本不敢仔细去看上一眼。

他看着像是就要死了,整张脸被烧的肉眼模糊,勉强跪着,一句话喘了四五口气才说清楚:“陆……陆将军让属下前来禀报,说……说没有援军,根本支撑不下去。”

“此时收手,尚且还有一具全尸,再这样下去,禁军就要冲到正阳宫了……”话没说完,身子就是一僵,脖子上出现一个碗口大的伤口,鲜血直往外溅。

大殿之中,翻腾起一股血腥味。金丝绒的褐色地毯,很快就被染湿了。皇后不知何时站了起来,她手中拎着一把剑,面色冰冷。

“娘娘……”秦嬷嬷看着,浑身都有些发冷。太子计谋深远,连沈少卿都是棋子,娘娘这是犯下了大错,禁军,巡防营两军包围。

陆家绝对没有翻身的可能。

“将那些命妇给本宫压下去。”门外,厮杀的声响也越来越重。似乎要透过重围,下一刻就要破门而出。

“一炷香不停,就杀一个,两炷香不停,就给本宫杀一双。”

秦嬷嬷站在背后,看着皇后的脸色,欲言又止却又闭上了眼睛。看守正阳宫的,本就是巡防营的人,如今,又何来拿命妇威胁这一说法?

太子让陆家死士进宫,只怕其目的只是设局,以谋逆之罪,绞杀陆府。

皇后拖着剑往外走,一路所过之处,尸体无数。汉白玉的台阶之上,尸体堆积如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只着一件单衣,身上都是被溅出来的血。四周,巡防营的侍卫们将她围在中间,却又不敢上前。

唯独沈少卿上前两步,对着她弯腰行了个礼:“太子早就知晓皇后娘娘会拿朝中命妇动手,特意派属下在这守着。”

“沈家的庶子。”皇后看向他,冷笑。若不是她轻信了面前这人,今日也不会输的这么彻底:“是本宫轻敌了。”

“太子给了你什么好处,允诺你日后封侯称王?你这番帮他。”

“并未。”沈少卿下垂着的眼帘中一片冰冷:“只是属下与娘娘之间有些前尘往事,皇后娘娘忘了而已。”

“好得很!”

皇后冷笑,看向战场。陆家养了多年,几万个死士如今都成了人尸。这偌大的皇宫,如今成了个屠尸场,遍地都是尸体。

这根本就是一场屠杀。

陛下忌惮陆家多年,太子受她多年的禁锢。今日,无论她反抗与否,早晚都有这么一日。

皇后大笑:“好一个皇帝,好一个太子。”

“本宫养了太子多年,如今倒是养了头白眼狼!”陆家军队瞧见她出来,拼命的想要护住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却又被巡防营的人马,一一斩杀在马蹄之下。

箭雨落下来,一具又一具的尸体接二连三的倒下去。有些鲜血似乎都溅到了她的脸上。皇后一动不动,冷眼看着。

她手中拎着一把剑,就站在无数的尸体中间。沈少卿派人上前,将她给团团护住,却到底念及着她皇后之位,并不敢上前。

雨下的愈来愈大,雷鸣声响起来,半边天都亮了。

忽然一阵马蹄声传来,一道道震耳欲聋的声音响起,整座皇城都跟着震动。无数的骑兵身着黑色的铠甲,冒着大雨冲了过来。

黑压压的人马仿若城墙,气势逼的人喘不过气。振聋发聩的声音,连着地上都仿若跟着地震山摇。皇后顺着火把看去。目光似是带着一丝希望。

援军?是来了援军?

援军若是一到,陆家算是有希望了。皇后神色激动,一侧的沈少卿也立即扭头看了过去。

禁军与巡防营的人马都在这儿了,这个时候哪里来的这么多人?他拧着眉心,透过那无数的火把,大雨之下,黑色的旗帜迎着风,待瞧清楚那黑色的旗帜之后,眉眼微不可查地皱了皱:“恒亲王?”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恒亲王!!是恒亲王!!”不知是谁,欢呼一声。恒亲王军队的旗帜在半空之中扬起,黑色骑兵犹如闪电,飞速地冲向了战海。

领头之人坐在黑色俊马之上,正是陈珩。乌黑的雨夜之下,他坐在马背上,微沉着一张脸,面上满是肃杀之气。

沈少卿步子往后退了两步,目光之中全是防备。这位恒亲王此时前来,实在是不妙。太子与陆家正在厮杀,恒亲王此次赶过来,目的只怕是不纯。

所有皇子之中,最有机会夺位的就是太子与恒亲王。陆家如今已快要消除,皇位之争就剩太子与恒亲王了。

数千名黑骑甲齐齐往两侧退开,恒亲王骑战马,身披铠甲,手握银木仓,如同天神下凡一般。

只见那黑色的马蹄扬起,银色的铠甲如同闪电一般,却是直面冲向了陆家军队。在所有人的目光注视之下,身影从马背上飞过,手中的银木仓一挑,陆家军的领头之人,瞬间死在了他的银木仓之下。

此举,瞬间震撼了所有人。

陆家军大部分人都跟着停了下来。剩下的人六神无主,像是无头的苍蝇。擒贼先擒王,领头之人一死,似乎将陆家军队的人都给震慑住了。

“恒亲王饶命!!”

一人放下刀,紧接着是百人,千人,甚至于是万人。陆家军队跪地求饶,所有人跪在地上看着战马之上的恒亲王,犹如再看天神一般。

沈少卿低下头,眉心紧了紧,据说这恒亲王前段日子去了一趟江南。这才不足十日的工夫,人就赶了过来,消息倒是灵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恒亲王过来,这一场战争算是彻底结束了。沈少卿看着皇后,太子殿下大业未成,恒亲王此时前来,未必不是为了皇位,再拖下去只怕是大有麻烦。

“刀剑无眼,皇后娘娘还须小心。”沈少卿面色清冷,手背朝后招了招手,身后的侍卫上前,控制住了皇后的手脚,封住了皇后的嘴巴。

“得罪了。”沈少卿眉目淡淡的,随意地弯了弯腰,撩起眼帘起身,眼神都未曾往那儿瞟上一眼:“将皇后娘娘送往乾清宫。”

陛下还在那儿等着,皇后娘娘这些年做的那些事,是该让这天底下的人都知道了。

——

正阳宫的奴才们跪了一地,瑟瑟发抖跪在地上,自知大势已去,哭都不敢出声。

沈少卿轻瞟了一眼,便让人将这些奴才们拉去慎刑司。他在边关见惯了生死,这些是在难以让他动神分毫。反倒是他想起了太子殿下的叮嘱,踏着湿透了的长靴,去了正阳宫内殿。

只他前脚刚进去,后脚,门口便传来一阵声响。

沈少卿笔直的身影停住,转头往背后看去。门口一队人马正涌进来,刚刚在战马之上的恒亲王正站在最后。

他身披着铠甲,手中正握住一根马鞭。与往日里,素来不务正业的恒亲王相比,穿着铠甲的他像是变了一个人。

眉眼依旧是那个眉眼,可是浑身透着一股肃杀之气。不愧是征战西北,铁骨铮铮的恒亲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沈少卿站在原地,看着恒亲王去了内殿。

出来的时候,天彻底黑了,雨势收小了一些。沈少卿站在油纸伞下,看着前方,恒亲王从正阳宫中离开。他手中捧着个雕龙附凤的匣子,站在雨夜里,浑身的长袍似乎都被淋得湿透。

一队护卫们站在他身侧护着,瞧着他看着前方没动静。直到等恒亲王殿下消失后,有人才敢大着胆子问:“大人,恒亲王殿下拿走的是什么?”

沈少卿把握着油纸伞的手紧了紧,如玉般修长的指尖搭在玉骨伞上,在黑夜之中散着光:“这东西……”他停顿了一会儿,才琢磨出一个形容词。

“掌管天下的权力。”

沈少卿没拿到皇后宝印,反倒是被恒亲王捷足先登。他执紧手中的油纸伞,转身去寻太子殿下。

陆家军队已经是苟延残喘,恒亲王的人马过来之后,便再也无人反抗。一场杀戮的战争,眼看着就这样平静了下来。

无数的尸首倒在脚下,肉眼可见的是人间地狱。

“皇后宝印被恒亲王拿去了。”沈少卿站在油纸伞下,清隽的一张脸仰起,眉眼淡淡的:“属下没能拿到。”

太子坐在战马之上,面容清冷,他身上的铠甲上四处都有飞溅出的鲜血。只余下眉眼没被遮住,模糊成了一片。

“她人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沈少卿心中一紧,想到他在密室之中说的那些话,眼神和闪了闪,心中有些虚:“玉良娣在密室中。”

太子说着,握住缰绳的手一紧,便立即调转了个头。

沈少卿眉心一皱,微躬着身子立即上前挡在太子面前,将人给拦住了:“殿下,玉良娣属下派人看着,很是安全。”

“皇后娘娘如今正在乾清宫,殿下您的身世,八年前的恩怨此时正是要揭开谜团的时候。”前太子陈琅无辜惨死,这么多年还背负着谋逆的罪名。

天下不公,帝王不公,让清白之人蒙冤。

他已经等了那么多年,成败就此一举,无论如何都要还太子一个清白才是。

朦胧的细雨斜打在长袍之上,他立在太子殿下身侧:“玉良娣那儿属下派人看守着,必定会万无一失,属下恳请殿下顾全大局。”

“去乾清宫,此时正是揭发皇后娘娘的大好时机。”

太子坐在马背之上,垂下眼帘往下看了眼,紧握缰绳的手收紧,到底还是调转了马头:“你最好祈祷,她平安无事。”

沈少卿看着太子前往乾清宫的背影,彻底松了口气。他转身,跟了上去,想了想,向身侧的人吩咐:“再派一队人马,去保护玉良娣。”

——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黑夜里有些冷,玉笙坐在密室中,蜷成了一团。外面,杀杀打打的声音不知何时结束了。

就在她快要睡着的时,门口忽然传来一阵兵荒马乱的声响。

瞌睡一下子消失了,玉笙抬起头,门正好被人打开。漆黑的夜色里,一丝光透进来。玉笙眯着眼睛看过去,就见一人踏着光走了进来。

那人身形笔直,银色的铠甲在月色下透着光,玄色的长靴上染着血迹,步履坚定却一步一步的朝她走了过来。

直到他越靠越前,背上那丝光似乎都散开了。玉笙这才瞧清楚来人。

“恒……恒亲王?”

陈珩看着面前的人,漆黑的眼帘下垂着,里面透着一股令人瞧不清楚的复杂。

他生的好,面容看上去,少了太子殿下那股清俊与温润。但模样看着,却又是多了一副少年气的凌厉。特别是此时身披铠甲,手握长枪的模样,浑身都透着一股压抑不住令人害怕的气息。

玉笙的眼神落在他的长枪之上,瞧见那上面鲜红的血迹后,呼吸都轻了一些。

似是察觉到那抹目光,恒亲王握着长枪的手一颤。如同被烫了手,二话不说,将手中的长枪交给了身后的侍卫。

他握了这么久没反应,不过是她一个眼神,便像是握住了个烫手山芋似的,恨不得立马就扔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恒亲王此时前来,是因为什么。”玉笙瞧着他这副模样,心中半分害怕都生不出了。

陈珩站在原地,看着面前的人半响没有说话。他很长时间没有见过她了,有些人就是这样,不见还好。

一见面,却依旧还是有令人手足无措的本事。

见他不说话,玉笙眉心皱了皱。

陈珩见她不悦了,这才挪开:“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外面兵荒马乱的,不太平。”玉笙摇摇头。沈少卿既是太子派来的,那这儿定然是安全的。此时宫乱,外面刀剑不长眼。

她待在这儿,无疑是最好的。

知晓她不愿,陈珩并未再说。只是二话不说,大步上前。直到站在玉笙的身侧,他才停下来。

他拧着眉心,看着玉笙,一时之间,像是不知自己该如何是好。

玉笙眨了眨眼,还未反应过来。

却见恒亲王深吸了一口气,像是下定了决心。低下头,二话不说,握住玉笙的胳膊就往前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你这是做什么?”玉笙被这一幕差点儿给弄懵了。

前方,恒亲王掐着她的肩膀,隔着一层衣服,掌心之下却是炙热又烫人。他掐得不深,但也没那么容易便让人挣脱开。

玉笙被他牵着,半分都反抗不了,只得乖乖的跟着他走。

“恒亲王!”出了密室的门,玉笙才瞧见。恒亲王带来的人与沈少卿的侍卫打在了一起。

看着这么多人刀刃相见,玉笙抿了抿唇,仰起脸,问:“王爷此时要带我去哪?”

月色之下,黑夜里的光越发地浓。

陈珩抿着唇,铠甲之下,另一只下垂着的手一寸寸地捏紧。直到手背上,青筋暴起后,他才犹如脱了力,一点一点松懈下来。

“去乾清宫。”

握住玉笙的胳膊手放下,陈珩下垂着的眉心撩起。那双眼睛漆黑一片,却又犹如星辰,目光直直地撞入玉笙的眼帘里。

“你的身世,洛家究竟是如何被灭门……”

“八年前究竟发生了什么……”深吸一口气,恒亲王的眼神转向天边,乌黑的夜里,金色的琉璃瓦上泛着微弱的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口浊气吐出来之后,才传来他沙哑的声响:“乾清宫中,都有答案。”

第220章始作俑者陈琅皇兄

夜色渐浓,乾清宫中的灯火亮的如同白昼。

白玉长阶之上,浮云雕龙泛着莹莹的光,像是笼罩在了一层月色之中。

乾清宫中,身着黑色铠甲的侍卫站在一片肃杀的夜色中,手中握着的刀剑泛着冰冷的光。太监总管刘进忠站在门口,目光微沉。

背后,宫门紧紧地关闭着,像是听不见里面半分动静。但偶尔却还是有支离破碎的声音传出来,却又很快地变得安静。

身侧的小太监,宫女们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着。眼神时不时的往门口看过去。唯独刘进忠,站在门前,身形一片笔直。

殿内

皇后娘娘跪在金砖之上,后背崩的一片笔直。她依旧还是身着着那件素衣,消瘦的身影从后背看,一片温柔,婉约。

若是忽略掉她袖口上的血迹的话,此时的皇后娘娘与寻常相比,并无两样。

“混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突然,头顶一道茶盏砸过来,几乎是擦着皇后娘娘的脸滑了过去。帝王站在龙椅前,瞧着皇后的眼神一片冰冷:

“朕这么多年,自认为待你不薄,却是不想让你生出了这番谋逆之心。”帝王面上满是怒火,冷眼看着皇后,眼眸之中没了半分怜惜:

“你这个皇后也是做到头了,滚去冷宫里面,了此残生吧。”

一直跪在地上沉默不言的皇后,此时听见这话才冷笑着抬起头:“陛下说您待我不薄?”白净的一张脸仰起,粉黛未施。

晃荡的烛火之下,那张脸上居然满是笑。

她笑得大声,笑得疯狂,到后面,甚至于都有些发癫:“陛下一年到头,都极少来我这儿一回,我堂堂陆家嫡女,贵为皇后,却是被个出身卑微的女人踩在脚底。”

“陛下您去淑贵妃那的时候,可有想过妾身的感受?如今说起来,倒是说对我不薄?”

陆家在朝中势力过大,又占据了皇后与太子妃两个宝座,这么些年,陛下的确是有意无意地冷落了皇后。

“你就为这个?”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天子的眼神眯起,冰冷的眼神中,却无半分的动荡:“你心思深沉,这么些年,怀恨在心。刺杀太子,这又有何解释?”帝王的手指向右侧,只见那雕龙刻凤的点翠屏风旁,太子殿下正坐在那儿。

他手中捧着一杯茶渣,微垂着眉眼,对上两人看过来的目光,这才抬起头。

颤动着的眼帘微微撩起。

太子的眼神看向前方,最后落在了皇后娘娘的脸上。

今日这一切,都是面前这人引起的。若是没有他,今日的结局就会不同。看向太子那张脸,皇后的眼神恨不得咬他肉,喝他的血。

“不过是个奴才所生的贱种!”

她姿态再如何卑微,身段放的再如何低下,可看向太子之时,却依旧还是高高在上:“本宫养了他这么年,却到底还是洗不净他骨子里那股低贱的样子。”

皇后说这话的时候,在座的三人无人震惊。就算是那站在龙椅旁,高高在上的陛下,面上也是半分惊讶都没有。

太子的出身,陛下是一早就知晓的。

皇后察觉到这一点,这才如卸了力般,彻底的崩溃大喊:“本宫这么多年,就当是养了条狗!”

玉笙站在乾清宫门口之时,听见就是这句话。皇后娘娘这句话喊得太大声儿了,似乎是故意喊得让所有人都听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四周看守的侍卫那么多,连着看守的奴才们这么多人都在。

玉笙站在那长廊玉街之上,只觉得从头到尾都是冷的。皇后娘娘怎可这番说?再如何,她也养了殿下二十多年,就真的连半分情谊都没有不成?

陈珩站在她身侧,瞧着她那面色惨白的模样。下垂着的眼神闪了闪,眉眼之间掠下一丝落寞。

“进去吧。”

陈珩握住她的肩膀,往里走。

身侧,刘进忠吓得白脸,立即就要上前去拦。却是被刘进忠挡住了,刘进忠这个老太监,微躬着身子挡在恒亲王的面前。

“殿下,陛下吩咐了,任何人都不能进去。”

陈珩握住玉笙的手收紧,轻撩起眼帘看向刘进忠,里面一片冰冷:“今日这门,我无论如何都得进。”

“公公若是有这个胆子,就尽情的拦吧。”

刘进忠抬起头,看着恒亲王那面色冰冷的模样,犹豫了片刻,到底还是放下了手。

陈珩握着玉笙的手腕,大步往乾清宫内走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到了外殿,朝前走的脚步却是停住了,那一直掐着玉笙的手渐渐地放开。

陈珩低下头,看着玉笙的眼睛,过了会儿,才妥协般地笑了一声:“我不知,如今带你过来,是对是错。”

他难得有这么正经严肃的时候。

玉笙被他这样瞧着,难得地心中有些不安。她抬起头,恒亲王也恰好再看着她,只目光刚已对上,陈珩就挪开了眼睛。

“待会你听见什么,不要出声。”

玉笙点了点头,他又道。

“我知道你不知道以前的事,但是不记得归不记得,当年的真相你有权利知道。”说到这儿,他转过头,看向玉笙。

“到时候是去,是留,你都不要怕。”玉笙没听懂,他说的这是什么意思。抬起头,眼帘之中一片迷茫。

陈珩深吸了一口气,头一次这番鼓足了勇气,伸出手。

指腹搭在玉笙的额头上,他往下轻点了点:“无论你想要什么,我都在你的身后。”

陈珩说完,转身就往里走。玉笙站在身后,看着他的背影,一直走向了内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皇后娘娘这样一说,倒是显得自己无辜了。”陈珩跨入内殿,银色的铠甲上还泛着血腥味,一身的煞气挡都挡不住。

坐在高位上的陛下,瞧见是他进来了,眉心皱了皱,却到底还是什么都没说。

陈珩一走进来,立即便弯腰行了个礼。起身的时候,这才将眼神落在身侧的皇后身上。高大的身影站的笔直的,问:“儿臣查到,派人刺杀太子,想要谋权篡位的人是娘娘。”

“就算不是娘娘所生,太子也是父皇的血肉,对于这点皇后娘娘又如何解释?”

“是他活该!”

陛下一早就知道,太子不是她所生,这么些年,却是从未泄露出半分。

皇后咬牙切齿,疯狂大喊:“本宫养了他多年,却是养了个白眼狼,本宫要他有何用。”太子殿下那日逼她的场景,如今想起来依旧还是历历在目。

她冷笑着道:“太子如今为了个良娣,恨不得将我除之而后快。”太子对他的疯狂样子,半点都不在意。

他依旧坐在椅子上,手捧着茶盏,清冷的面容眉目淡淡的,像是所说之人不是他一样。

陛下伸出去的手微微颤抖着,哆嗦了两下,却还是放了下来。

“那前太子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没等皇后平静下来,陈珩直起身,对上皇后娘娘的眼睛,咄咄逼人的发问:“你说太子是因为逼迫你,您这才派人刺杀他。”

“那陈琅皇兄又是为何?”

“当年,陈琅皇兄做了什么?皇后娘娘要如此陷害于他?甚至于不惜赔上洛家上百多条人命。”

此话一说,震惊了在场的所有人。

陛下伸出去的手哆嗦着,瞪大了眼睛,喉咙里许久都没发出声响。就连太子也抬起头,把玩着茶盏的手放下,杯盖落下来,发出‘咚’的一声。

“你……你放肆!”

陛下被这声惊醒了,手指哆嗦了好久,这才发出声音。

他看着晃皇后的脸,声音都艰难的像是挤出来:“他刚刚说的,是什么意思?”皇后的脸色惨白着,跪在原地,就像是被人掐住了喉咙,一句话都说不出口。

陈珩双手举起,跪了下来。

“儿臣之前去了一趟江南,八年前发生的事,儿臣查了个水落石出。今日借着这个机会,儿臣要还陈琅皇兄一个清白。”

“你……你疯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皇后扭头看向陈珩:“你忘了,当年是你……”

话音还未说完,陈珩就抬起头,他看向前方的陛下,心中却是此时在外殿的玉笙。接下来的话,一说出口,他可就真的没有回头的余地。

深吸了一口气,陈珩闭上眼睛:“儿臣求父皇治罪。”

“当年,是在东宫之中找到了件做好的龙袍,这才坐实了陈琅皇兄的谋逆之罪。牵扯其多,又害洛家一百多口人,满门抄斩。”

咬着牙,喉咙里像是溢出了一腔血,陈珩才将那句不敢让众人所知的话,吐了出来:“那日,寻到龙袍的是儿臣。”

他当时,才十七岁。

陈琅皇兄说给他做了把好弓,他这才跟着去了东宫。领路的太监将他带到了书房,说是弓就在里面,让他自己去寻。

年轻气盛的少年郎,素来好动,又是心心念念的好弓。

就这样,他在书房的秘阁中寻到了那件做好的龙袍。外面的人像是提早就有了准备,听见声响就冲了进来。

紧接着,一件做好的龙袍牵扯出的所有,前太子谋逆,与洛家勾结,意图谋反,篡位。

他听见了父皇下的命,魂不守舍的跟着去了江南。他难受,愧疚,想让皇兄逃的远远的,再也不要回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却还是来晚了。

那个晚上,他见识到了什么叫做屠杀。什么叫做生灵涂炭。

一百多口人,尽数死在了寒冷的刀口之下。男女老幼,一条条人命,刀口一抹,便没了半分的生息。

借刀杀人,他成了那把杀人的刀。

他害的皇兄蒙冤八年,也害的玉笙,家破人亡。所以他,一生都要赎罪。

而始作俑者,正是面前的皇后娘娘。

陈珩知道身后玉笙再听,但他话既说了出口,就再也没办法回头。

闭上的眼帘睁开,他道:

“当年,洛家与陈琅皇兄都是蒙冤而死。而罪魁祸首,就是在东宫之中放上龙袍的人。”

“而此人,就是号称母仪天下,前太子生母的皇后娘娘。”

第221章前尘往事双更合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屏风后传来一道细微的声响,玉笙双手捂着唇,将快要冲出口的声响给咽了回去。只那双眼睛里,却还是掩饰不住的惊讶。

前太子是皇后娘娘陷害的?

太子陈琅,为皇后所出的嫡长子,从出生下来就封为太子,身份尊贵,众星捧月。

至于太子与皇后之间的关系,玉笙虽入东宫的时间不长,但却也是听说了不少。前太子殿下与皇后娘娘的关系素来很好。

母子情深,当年,也是不少人看在眼中的。

就因如此,当年太子联合陆家谋逆。皇后作为生母却是一直被瞒在鼓里,最后知道真相的时候,才会这番悲痛欲绝。

以至于,连陛下都不忍责罚。

最后为了安抚皇后,前太子走后没多久,便下令让皇后的次子陈琢入主东宫。这才稳住陆家,挡住后宫的流言蜚语,让皇后之位彻底坐稳。

当年,所有人都说,皇后痛失爱子,郁郁寡欢,以至于从那以后,还在正阳宫内建了一座佛堂,皇后娘娘每日吃斋念佛,八年来从未间断。

这样的人,恒亲王怎么会说,她才是杀害前太子的凶手呢。

玉笙嘴里喃喃的:“怎……”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怎么可能?”殿内之人太过于震惊,以至于无人发现屏风后还藏着一个人。唯独太子殿下始终清醒着,他坐在椅子上,往屏风后瞥了一眼。

眉心拧了拧,眼中闪过一丝疑虑,只他还未说话,就被前方陛下的声响给拉回了神。

“不可能!”

陛下再次大喊了一声,那张威严的脸上此刻满是不可置信。

“刚刚恒亲王说的是什么意思?”帝王的眼睛看皇后,眼中再也没了刚开始的那股不屑,反倒是掩饰不住的惊慌。

皇后从始至终都是跪在地上。

她看着面前,帝王的眼神变化。看着那高高在上的帝王,褪去了往日里的模样,眼神都蜕变了。变得惊慌,变得害怕。

那样的眼神,变得不像是个帝王。

好像她接下来的回答,会让面前这张虚伪的脸变得崩溃。她大笑一声,盯着陛下这张脸,干脆点头承认,一丝一毫也不错过这张脸上任何的表情。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是我。”

皇后说这话的时候,面上没有半分的惊慌。甚至于她看陛下之时,还带着一股解脱的笑。

“当年,那带着恒亲王去东宫的小太监是本宫安排的。”皇后的声音一字一句,刻意放慢之后,又显得越发地温婉。

可说出口的话,却是让人从心里都透着一股寒。

“至于那让陛下下定决心,要赐死太子的龙袍,也是本宫找人做的。”说起当年的事来,皇后眯了眯眼睛,像还在回忆。

“本宫找来江南最好的绣娘,用金丝线绣成龙纹,足足绣了三个月才绣好。”她越是说,前方帝王的脸色就越发的可怕。

那双眼睛涨的通红,隐隐可见一股暴怒的气息。

“那件龙袍,肩宽,腰身,衣长都是按照太子的尺寸,分毫不差。”陛下素来喜爱前太子,从小对前太子就比别的皇子更加用心。

甚至于还亲自放在身边教养过,衣食住行也都事事过目。对太子的尺寸,只需看上一眼便认了出来。

后来,陛下才这番动怒。甚至还未等太子从扬州回来,就下了命令。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

帝王的手哆嗦着,坐在龙椅上想要起身,可撑在扶手上的手却犹如脱了力,掌心捏住那浮雕的龙头,那只手却还是虚弱地滑了下去。

“你这个毒妇!”

皇上胀红着脸,双目瞪大,整张脸都像是扭曲了:“你残害子嗣,陷害朕的儿子,朕要亲手要了你这个毒妇的命!”

“皇上本来就没打算放过我!”

皇后大喊一声转过头,她目光注视着前方。汉白玉的阶梯之上,龙椅之位高高在上的放着。那唯我独尊的帝王,如今也像是瘫了一样。

只蜷缩在了轮椅之中。

往日里,那股令人惧怕的帝王之气,像是消失不见。她看着,只觉得没那番令人害怕了。

“哈哈哈哈……”她大笑几声,眼中溢出泪来:“臣妾是陷害您的儿子,臣妾还要说,是陛下咎由自取。”

她边说着,边双手撑在地上站了起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跪累了,也不想跪了。

“您说臣妾是毒妇,难道陛下您的心就不毒吗?”皇后冷笑着,目光带着炙热。

“朕要让你罪该万死,罪该万死!”龙椅上的帝王,喉咙里像是发出了最后一丝力气,双手撑起自己起了身,他抄起龙案上的镇纸,对着皇后那张脸用力的往下砸。

皇后躲避不及,那镇纸擦着她的脸划过去,飞溅出一道血痕来。

“朕要砍断你的手,打断你的腿,让你痛不欲生,让你去死!”陛下大怒,胀红着双眼用力,直到将面前的龙案给推倒在地。

“陛下这个样子,倒是装得一脸悔恨。”抹了一把脸,看着手掌心的血迹,皇后看着看着忽而大笑出声:“装作这副慈父的样子做什么?好像当年下旨赐死前太子的人不是陛下一样!”

“是!是你陷害朕,是你!”陛下的手指着皇后,一口气像是吐不出来,却也咽不下去:“你是故意的,一切都是因为你!!”

陈琅是他最宠爱的孩子,若不是她,他怎么会……怎么会……陛下脚步虚弱,只觉眼前一片昏暗。摇摇欲坠的就要往后倒。

“是,我就是故意的。”

皇后咬着牙,看着陛下:“陛下难道不知道吗?”她抬起脚,一步一步走向龙椅:“不知道我为何会这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欺骗我十几年,拿你跟洛子妃的孩子跟我换时,你就早该知道会有这一日。”

陛下看着人上前,瘫软似的倒在龙椅上,面上却是变得狰狞:“你这个疯妇,胡言乱语,来……来人,给朕将这个疯妇给朕……给朕拖下去。”

皇后冷笑着靠近,眼中带着厌恶:“你与洛太妃混乱朝纲,不顾人伦,在先皇还未亡之时,便逼得她与你做下那等丑事。”

洛太妃当年乃为京都一绝,模样与性子都是一等一的好,在她面前,极少有人能够与她争辉。就连她,陆家是出了名的出美人,可在洛太妃面前,还是抬不起头来。

这样一个美人,是所有人的眼中钉,肉中刺。

后来因为名声太盛,连当年的先帝都有耳闻。下令让她入宫,成为后妃。

可当时的先帝已经年迈,洛太妃当年才多大?娇花一样的美人放在后宫中,自然处处都是危险。

谁也不知,陛下还是皇子的时候,就已对洛太妃心生向往。趁先帝病重,使用了各种手段,才算是得到美人。

当年,甚至因为这事,还差点儿与皇位失之交臂。

心心念念的美人到手,越发让人放不开。后来,洛太妃怀孕,他更是从未这么高兴过,他迅速动手,登上皇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一切,出乎意料的顺利。后来,他将洛太妃肚子里的孩子说成是先帝的遗腹子,将人送往宫外的寺庙将养着。

陛下在登基之后,后宫一直无主。当年,陆家嫡女入府,是怀上身孕最快的。他为了让心爱女人的孩子光明正大的养在身侧,动了个狸猫换太子的心思。

“你迅速封我为皇后,只不过是因为我刚好坏了身孕,你存着让你与洛太妃的孩子成为嫡子,成为太子,成为这天下的君主。”

知道自己当年登上后位的真相,哪怕是过了这么多年,依旧让人难以接受。皇后整个人几欲疯狂:

“你们两个折腾,而我呢?”皇后满脸是泪,抬手指着自己的心口,一个字一个字就像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的:

“而我的孩子……我的孩子,我还没来得及看上一眼,就被你换了。”皇后那张脸划破了,那张脸上带着血,带着泪,她看着陛下之时,面前全是恨意:“你与洛太子妃的孩子抱来,说是我生的,十几年来,我一直被你诓骗至此!”

这么多年的心血,这么多年的爱,她一直拿陈琅当做自己的孩子,投入了太多太多。以至于,最后知道真相的时候,她恨不得毁天灭地。

“我就是要毁了陈琅,毁了洛家,毁了这一切的一切。这一切,都是陛下你的错,是你!是你!这一切都是因为你!”

“你……咳咳咳……”陛下声音颤抖着,转身却是立即吐出一口鲜血来。明黄色的龙袍上,被血染得一片暗色。

皇后就在她身侧站着,泛红的眼神里,眼里都是疯狂:“可惜了,你就是将天下捧在洛太妃面前,她也不愿意跟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当年的事被这样说出来,陛下满脸扭曲的倒在龙椅中,指着皇后的脸。恨得整张脸都在发颤抖:“你……你胡说!”

洛太妃生下皇子后没多久,就因郁郁寡欢而死,陛下那段时间受了很大的刺激,后来,因为前太子才算是挺了过来。

如今,再次被提起,他就像是失了心智,牙齿咬的咔咔作响,却是再也反驳不出一句话。

“至于陈琅,那是他太蠢。”皇后闭上眼,当年,那孩子是真的出彩,整个京都都难以找出第二个来,待人永远温和有礼,对她也是孝顺。

只是可惜,不是她的孩子:“不是我的孩子,那他就该死!”

“洛家也该死!!满门被灭,都消除不了我心中的恨!”皇后扭过头,道:“本宫当年,就不该手下留情,再徒留下一个祸害。”

她该派人去盯着,斩草除根,而不是像今日这番,徒留下个祸害。

太师椅上,太子的眼帘颤了颤。

“洛家当年在您为皇后之时,也是大力支持您,就是期盼您知晓真相之后能善待太子。”

洛老首辅当年为太子太傅,与太子极为性情相投。知道皇后猜到了之后,洛家怕皇后伤害太子,在京都又怕碍了皇后的眼,这才请旨下扬州。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可哪里知晓,皇后竟是半分退意都不给。一手策划,直接毁了整个洛家与太子。

“单指洛家,半分没有对不起你。”

“这大殿之中的人能拿本宫治罪,但唯独你不能。”皇后转头,目光冰冷看向太子:“若不是本宫,你只是个贱婢所生。怎么可能会有今日的这番荣耀与辉煌。”

“就凭借你,怎么可能会登上太子之位。”

太子从太师椅上起身,身上的铠甲发出细微的声响。他眉眼从龙椅上挪下来,看向皇后:“是,儿臣是该多谢母后。”

母后二字,赤裸裸地就犹如在打皇后的脸。

“儿臣要多谢母后不杀之恩。”他面上是在笑着,哪怕是看见龙椅上气的吐血快要晕过去的陛下,太子的眉眼依旧是淡淡的,没有在多看一眼。

这个人,依旧是如往常那样,温润,儒雅,像是一块上好的玉。

可皇后看着,却只觉得浑身发冷。如今这个模样,与当年的前太子简直一模一样,只不过陈琅是真的,深人雅致。

而面前的人,脱去了那层虚伪的皮,真正的却是坏到了骨子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今日这一切,倒是如你所愿。”

皇后冷笑着看着太子,陆家已败,陛下吐血昏迷。乾清宫门外的侍卫,全都是太子的人,陛下退位在即。这一切的一切,都是他一手策划:“这么多年,你在我眼皮子底下,倒是装的极好,连我都没发现你这狼子野心。”

“有了皇兄这个前车之鉴,儿臣一步都不敢错。”太子的眼神落下来,看向皇后:“皇兄念及你养育之恩,不忍动您,你便以为他当真什么都不知道。”

当年,皇兄快要到了娶正妃的年纪,因皇后知晓了身份的事,便一直拖着没给她办。寻常往日里,皇后装得再好,可到底还是露了马脚。

这才有了东宫之中暗桌下的那封信。

“这么多年,你早忘了,他是陈琅。”当年,名震天下的洛太傅一手教出来的,天资聪颖的皇太子。皇后背地里谋划的一切,他怎会不知?

“只是,他没想到,你会这样狠心而已。”太子总算是走近了:“他高估了你对他的情谊,你也低估了他对你的一片真心。”

不是亲生的又如何,这么多年的养育之恩,不仅是皇后将他看作了自己的亲生儿子。陈琅呢?他又何尝不是,将皇后当做他的生母?

最后,他死在了皇后一手策划的刀口之下,不知可会后悔?

看着烛火下,那张忽明忽暗的脸,皇后活生生的打了个寒颤。那股热血褪去,她这才明了,陛下不会放过自己,太子更加不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可能今日,又或者明日。

或者……马上,就即将是她的死期。

皇后活生生的打了个寒颤,等她回过神来,自己已经瘫坐在了地上:“救……”她喉咙翻滚着,一个救命不知该不该说出口。

“太……太子妃。”牙齿上下颤动着,嘎吱嘎吱地传来声响。皇后咬着牙,道:“太子妃还怀着你的身孕,你为了子嗣,起码也要留……留她一命。”

陆家全族被灭,斩草不除根,留的就是祸害。

太子眉眼垂下来,看着她对前太子无动于衷,没有半点悔恨,眼帘撩起,不知是不是叹了口气“母后说笑了,太子妃前段时日只是身子不适,哪里是怀了身孕?”

这话一出,皇后猛然抬起头看过去,待再看见那张脸后,一刹那变得煞白。

“你……你连她都利用?”皇后不可置信的看向太子,双目赤红:“她跟了你八年!!这半年来,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到最后她都为你求情,你居然连她都利用!”

“是她自己选择的,再说了,母后当年能够假孕,吃的是什么,如今,太子妃为了假孕,吃的便是什么。”陆府那鬼煞门的人他已经抓到,当年,皇后就是吃下的那药怀了身孕。

但十月怀胎之后,生下的却是个死婴。陛下刚好就将他与洛太妃的孩子换了过去,这才瞒了十来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如今,太子妃为了巩固太子之位,竟也跟着去吃下那药。只能说,善恶终有报,当年,若不是皇后走捷径,命人做出这味药。

今日,他的计划,也就没那么顺利。

“这么多年,东宫从未子嗣出生。本宫只知道你是防着陆家,但却不知道,你竟防备的如此之深。”

连太子妃,连孩子,他都能利用。

皇后害怕的浑身发颤,咬着牙,不顾一切的冲上去,竟是要与他拼命。只可惜,她刚冲上来,太子身着铠甲,往旁边一闪,皇后娘娘一头扎在了倒下的龙案上。

她蜷缩在地上,痛的不能动弹,喉咙翻滚着,只剩下了嘶吼:“本……本宫当年……就不该养你。”

“只是可惜了,善恶终有报,您杀了儿臣的生母,今日,也算是罪有应得。”太子说完,撩起眼睛,再也没看地上的人一眼。

“皇后失心疯了,拖下去。”

大殿外看守的侍卫们听见声响,立马冲了进来。皇后被人按住肩膀,强行拖出门外,她知道自己时日不多,看着太子的脸,嘶吼着: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父,母,妻,子,你都能利用,为达目的,无所不用。”

“你这样的人,冷心冷肺,没有半分真心!”她被人拖着,疯一样大笑着,衣冠凌乱,没了往日里的半分尊荣:“今日陆家被灭,是我的下场。”

“你这样的心,心是冷的,谁都捂不热。谁跟着你,来日,我今日的下场,就是她以后的下场。”

皇后费力嘶吼着,喉咙里像是要溢出血来。

可玉笙看过去,太子站在白玉台阶之下。他正面前,是披头散发,崩溃疯狂的皇后。身后,是倒在血泊中,昏死过去的帝王。

这两人,一个是他的父皇,一个是叫了多年的母后。他站在中间,将一切都看在眼中,面上却是半分异动都没有。眉眼淡淡的,瞧不出一丝的温情。

面对皇后的歇斯底里,到最后,他也只是抬起手,手背朝外挥了挥,淡淡道:“拖下去。”

他站在龙椅下方,这瞬间,玉笙似乎能看见以后的样子。

他如今是太子,未来会是帝王。

玉笙脑子里忽然就想到沈少卿的话。他想说的应该不是她有没有这个本事去当皇后,他应该是提醒她,有没有这个胆子,留在宫中,留在这样一个人身边。

在这皇宫之中,帝王的威严无人敢违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若是留在宫中,日后可就是一辈子。而出去……

玉笙扭头,看着门外,琉璃瓦下,垂着烟雨朦胧的细雨,再头顶看,便是一片广阔的天空。

第222章皇后之位共享山河

陛下气急攻心,吐血晕过去一回。

乾清宫中宣了太医。

太子殿下出了乾清宫的门,外面,数百名侍卫看守着。太监总管刘进忠微弯着身子从他身侧走过,大气儿都不敢喘气。

进门的时候才察觉,自己溢出了一后背的冷汗。

战乱已经过去,但禁军与巡防营的人却还是将整个乾清宫围的严严实实。进出之人,来来往往皆要被搜查。

整个皇宫,已经被包围了。

刘进忠进门,看着床榻上惨白着一张脸的陛下。

只怕,太子殿下的计谋还不止于此,这么多年,韬光养晦。如今,不过是以陆家谋逆为言做个筏子,实则上是想名正言顺的掌控皇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陛下这皇位,是不让也得让了。

这天下,早就易了主。

刘进忠的眉眼紧跳着,弯腰捧着汤碗,小碎步往床榻边走去。

乾清宫门外

黑夜里,密布的乌云即将快要散去。乾清宫门前的油纸灯笼,在狂风之中被风吹的蜷缩着,灯火忽明忽暗。

太子站在乾清宫的廊檐底下,积雨被风刮过来,打湿了他的下摆。沈少卿站在他身侧,看着这黑夜之中的雨雾,即将散开。

八年了,这些恩怨,仇恨,黑暗里的一切,总算是来了一个水落石出。

他垂下眼帘,叹了口气,还未转身,前方忽而传来一阵马蹄响。

一队侍卫骑着马,正朝乾清宫的方向跑来。隔的远远儿的,沈少卿瞧见领头之人,眉心挑了挑,心道不好。

他看了眼前方正在与内阁大人们详谈的太子殿下,拧着眉往下走。来人是他派去看护玉良娣的,如今人在这儿,玉良娣只怕是出事了。

“殿下……”马还未停,那人便跌跌撞撞的从马上滚了下来。摔了一地的泥也不在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沈少卿赶紧将人拦住:“怎么回事。”侍卫长受了中重伤,人跪在地上,却是有些发颤:“恒亲王带着侍卫们冲进密室,玉……玉良娣不见了。”

沈少卿的眉心立即就拧了起来。

太子殿下对这位玉良娣实在是在意,若是知晓还是被恒亲王带走的,只怕是要发疯。

“你先带人去寻,速度要快,千万不能让人发现玉良娣不见了。”正是紧要关头,若是让人发现玉良娣不见,只怕对名声有毁。

侍卫点了点头:“那太子殿下呢?”

“太子殿下那儿瞒不住了。”沈少卿转过头,看了眼廊檐下的太子。若是别的事,他暂且还能瞒上一瞒,可这偏生是玉良娣的事。

这位要是出了丝毫的差错,没有人能吃罪的起。

沈少卿挥手让人下去,自己朝前走到太子殿下身侧。太子正在与赵大人论事。赵家是赵良娣的母族,一直以来都是支持太子殿下。

此前,因为赵良娣身亡的事,不少人都以为太子殿下失去了赵家这一助力。

实则上,太子与赵家一直以来都有往来。

特别是赵良娣的小叔,带兵乃是一把好手。此次掌控禁军,赵家是出了不少力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瞧见他靠近了,太子殿下才转过头:“什么事?”面无表情的脸上在看见沈少卿的脸色之后,太子那温润儒雅的脸上立马就沉了下来。

“侍卫来禀,说是良娣被恒亲王带走了。”

沈少卿一句话刚说完,便被一道寒光冻在了原地。面前,太子殿下目眦欲裂,一脸阴沉,将他往前一推:“孤跟你说过,她千万不能出差错。”

那一下用了全力,沈少卿自知理亏,不敢反抗。

面前,太子殿下的怒气已经抑制不住了:“派人去寻,翻遍整个皇宫,也要将人找出来。”

——

乌云在天空中散开,透出最后一丝光亮,眼看着天就要亮了。下了一整晚的大雨,也快要停了。

大战之后的皇宫,透着一股诡异的寂静。哪怕是尸体都被清理走了,可那破碎了的墙壁,掉落在地上的箭羽,还有无数的,扑面而来的血腥味。

无一不在说,这里曾经历了一场恶战。

大雨之后,只余下了朦胧细雨。透着天边的一丝微弱的光,从金色琉璃的廊檐上坠下来,滴到了布满青苔的石板上。

像是要冲淡最后一丝血腥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红墙碧瓦之间,一道幽长又寂静的小道上,两个身影飞速的往前走着。走在最前方的是个宫女。平日里应当是干粗活儿的,身形高大,步子迈的飞快。她一边走,一边忍不住朝着身后看了一眼,冲着身后喊道。

“走快些,天要是亮了,到那时候可就出不去了。”

她身后跟着的是个小太监,一路上微都低着头,躬着身子跟在她身后,瞧不出高矮。只一身太监服穿在身上,整个人空荡荡又轻飘飘的,格外的瘦弱。

人瘦,胆子又小,懦弱的要命。

宫女想到这小太监找到她,要自己带他出去的样子。忍了忍,没忍住,大大的翻了个白眼。将手伸进袖子里,待摸到那些金银珠宝之后,才算是解了气。

这人趁着宫乱,也不知道哪里偷来的这些金银财宝。都给了自己,要让自己带他出宫。

她是在御膳房那块做洒扫的,还当真知道哪里有条出去的路。平日里,御膳房的奴才们都从那儿出宫采买。

“你走快些,像你这样子是要走到什么时候去?要是出不了宫,可莫要怪我。”

看着前面的人翻着白眼的样子,玉笙没忍住,叹了口气。她忍着从脚踝处传来隐隐的痛,尽快加快脚步。

之前她跑出乾清宫,为了躲开那些侍卫的时候太过着急,不小心扭伤了脚踝。如今走了这一路,脚踝处已经高高耸起,肿了起来。

藏蓝色的太监服下,右腿已经微微在颤抖。玉笙不用看,也知道此时那伤口只怕是吓人的紧。她埋着头,含着胸,将自己脸给藏起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眼看着人靠近,那宫女没忍住,又是一个白眼。她轻瞟着身侧的人,见他浑身肮脏,瘦弱又干枯,眼神之中满是轻蔑。

“过了前面那道门拐个弯就是出口了。”

见玉笙不说话,那宫女又道:“战事已经停了,造反的陆家军也已经全部投降,宫中与以往并未有什么不同。”

“你确定你要出宫?”

玉笙抬起了头,面前,那悠长又寂静的小道就在她面前。皇宫之中,红墙碧瓦,庄严又肃静。好像留在这宫中,是千般万般的好,最起码,荣华富贵,享之不尽。

但……玉笙抬起手,抚了抚自己的肚子。

可这宫女说的不对,皇后已败,陛下病重。这么多年,太子殿下亲手筹划的一切,这宫中已经变天了。

她颤抖着的眼帘轻轻闭上,迈开脚跨出第一步,继续朝前走去。出了这道门,往后,这宫中所有的一切……

前尘往事,家世恩怨,都将与她无关。

——

“还没找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整个宫中都翻遍了,连东宫那儿都寻了,就是没人。”

半个时辰过去了。

天马上就要亮了,可这玉良娣还是没找到。沈少卿看着身侧太子殿的脸,那张脸越来越难看。面上隐隐可见的,是那种要摧毁一切的暴怒。

“殿下,别着急,还是再等等吧。”

太子骑在马上,握紧缰绳的手收紧。沈少卿自知劝不动,也不再多言。细雨砸在脸上,整张脸都笼在一层朦胧中。前去寻人的侍卫们打马前来:“殿下,娘娘不在恒亲王那儿。”

“什么?”太子殿下的眼神看过去。

“恒亲王府的人鬼鬼祟祟的,奴才们发现不对劲跟着过去看了看。”侍卫跪在地上,道:“发现他们像是也在寻人,此时已经往御膳房的方向跑了。”

太子握着缰绳的手一紧,直接道:“派人包围承恩殿,立即去找恒亲王报信。”沈少卿在身后,眉心皱了皱。

承恩殿是淑贵妃的住处,而淑贵妃是恒亲王殿下的生母。

殿下此番,是逼的恒亲王不得不选。

太子阴沉着一张脸,说完之后调转马头,立马就往御膳房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就送你到这儿,前面就是了。”

宫女站在御膳房门口,对身后的人道:“从这一直往前走,推开一道宫门就能出去了。”天还没完全亮起来,但比黑夜里,还是透着一丝光。

那宫女边说着,边打量身侧的人。

之前天太黑了,她没瞧清楚。如今才发现,这个小太监生的还当真是白。虽然她一直低垂着头瞧不清楚,但那衣领后面露出的一截颈脖,却是白的有些晃眼。

宫女眨了眨眼,被那颈脖给晃到了。没忍住,又多说了两句:“如今谋逆的陆家军已经被太子殿下降服了,殿下立下此功,早晚会成为登基。”

“太子殿下不如旁人,听说他平日里待奴才都很温顺,他若是当了圣上,日后这宫里的日子就会好过了。你要是出去了,确定你以后的日子能比现在好?”

玉笙摇摇头,她当然不确定。可是在这宫中,也不会太平。

就如沈少卿而言,她在这宫中实在是不适合。如今殿下是太子,今后,必然会成为皇帝。而她,做不了母仪天下的皇后。

没家世,没背景,没有人为她撑腰。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朝中不服,民心不稳。

若是做了那宠妃,她又做不到眼睁睁的看着殿下去一次一次的去别的女人的屋子。试问,哪一个皇后能够容忍她。

何况……玉笙抬起手,抚了抚自己的肚子。

在这宫中出生的孩子都太苦了。

“你到底走不走?”见她不说话,宫女翻了个白眼。玉笙刚要说话,忽而听见一阵剧烈的马蹄响。

她立即往身后看去,马蹄声越来越近。宫女也听见了,白着一张脸站在原地,吓得不轻。

人找来了。

玉笙脑子里,立即就浮现这个想法。她往后面看了一眼,随即二话不说往前跑。她得走,她立即就得走,此时这是她唯一的机会了。

身后,那马蹄声越靠越近,骑在马上的太子瞧见前方那个朝前跑的身影,双目瞬间瞪大。他紧握缰绳冲了出去。

“站住!”

玉笙非但不站,听见那声音后,反倒是跑的更快了。她知道,人已经找来了,她跳不掉了,可是此时此刻,她却还是想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孤让你站住。”太子气的连马都没停稳,直接从马背上就翻了下来。

那给玉笙带路的宫女,哪里见过这个阵仗?此时早就软了腿,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着一句话都不敢言。

而她口中的那个待人温和的太子殿下,赤红着双眼,浑身都是戾气。他跨着大步走上前,雨夜里,只听见铠甲发出碰撞的声响。

高大的身影没几步,就将前方那瘦弱的身着太监服的人笼在了身下:“孤让你站住。”

那低沉阴冷的声音就在背后,玉笙浑身打了个激灵,她咬着牙还想往前。才稍微一动,一把寒冷刺骨的剑便抵住了她的脖子。

“你再走一步试试。”

抬起脚的步子,还未落下。玉笙低下头,就瞧见那寒冷的剑上映出她一张惨白的没有血色的脸。

沈少卿后一步赶上来,眼睁睁的看着太子执起剑,剑锋抵在了玉良娣的脖子上。他拧着眉心看着两人,随即眉眼往下一垂退了出去。

身侧的侍卫想上前,被他一手拉住了。

知晓心爱的人要离自己远去,再冷静的人,也会变得溃不成军。

雨还在下着,太子修长的身影站在了一片月色之中,漆黑的夜里,模糊了他面上的神情。但那执着剑的手却是青筋暴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陈珩骑马赶过来时,瞧见的便是这样一副场景。他坐在马上,看着细雨之下的两人,拉住缰绳的手渐渐的松开。

他忍不住的想,要是他早一步,此时站在玉笙身侧的,应当是他自己。发现她不见后,他立即过去寻,第一个发现她在御膳房的,是他。

八年前,在江南。第一个见到她的,也是他。

上天给了他缘分,给了他数不尽的机会,只不过,他一次都没把握住。所有,有的时候,结局不好也怪不了别人。

深吸一口气,看着前方的身影,陈珩将颤动的眼帘掀开,他放下缰绳,翻身从马上跳了下来。雨夜之中,银色的铠甲在夜空之中散着光。

他双手捧着雕龙附凤的锦盒,一步一步的走到玉笙身侧。八年前,他一个举动,间接害的她全家被灭,从此以后,愧疚一生。

皇兄被杀,他无脸留在京都,千里奔行逃到西北。

犯下的错,他总想去弥补。却没想到自己找错了人,又害她在那些风月之地长大。若不是皇兄将人带回来,他不知自己还能不能见她一面。

“你要走,今日我就算是被粉身碎骨,也会带你离开。”

他说着,又轻笑了一声。他生的其实是很好的,那张脸上带着的是京都男儿们都没有的少年气:“你若是留,我便将这皇后之位捧到你面前。”

锦盒掀开,里面放着的是皇后宝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当着身后无数将士们的面,还有,正朝这走来的朝中大臣们,甚至,在太子面前。将这枚皇后宝印送到玉笙的眼皮子底下:

“我陈珩在这发誓,从此以后,我将终身驻守西北,做你的刀,做你的剑,成为你的助力,甘愿为你的后盾。”

恒亲王一人,可低千军万马。更何况,他还有十万大军。

有他这句话,从此以后,整个京都之中将无人能越的过她去。那万人惦记的皇后宝座,如今,放在玉笙面前。

要与不要,只在她的一念之间。

玉笙沉默不言。

太子冰寒的话里,尽是疯狂。他将皇后宝印从锦盒中拿出,递到玉笙眼前:

“笙笙,你是愿陪我共享山河,还是我陪你下阿鼻地狱?”

第223章完结一如琢如磨

天边处开始泛起了白,乌云散开。漫长的一夜,好像就要过去了。

雨下了一整晚,打湿了的太监服黏在身上,清风吹来刺骨的寒。众人都盯着前方,所有人都在等这着玉笙的反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但她什么也说不了。

她太累了,这一整晚,她知道的太多,经历的也太多。她浑身发冷,脚裸处更是传来撕裂的疼,一句话都说不出口,眼前就是一黑。

太子吓得呼吸都停了,立即打横将人抱起。

沈少卿跟在后方,看着太子抱着玉良娣时的背影,默不作声地松了一口气。

他目光瞥过去,落在了玉笙的小腹上停留了一会,转瞬之间又挪开了。

若是猜的不错,玉良娣此时应当是有了身孕。她之所以想跑,只怕也是为了肚子里的孩子。

毕竟,在这深宫里长大的孩子,没有一个不是悲惨的。

只是可惜,太子殿下宁愿死,只怕也不会松手。

沈少卿叹了口气,刚转身,却是瞧见身侧的赵将军。他偏着头,此时眼睛也正落在前方。

随着他的目光看了一眼。沈少卿低下头,走到他身侧。修长笔直的身姿站在雨中,清隽的如同挺拔的翠竹。

“多谢赵将军当年手下留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八年前,陛下派禁军去扬州剿杀前太子陈琅与洛府,便是赵将军带的兵。禁军素来都是杀无赦,连着前太子陈琅都死在了刀下。

后来,更是一把火将整个洛府都烧的干干净净。

若不是有人暗中帮助,一个才几岁的小女孩怎么可能逃的过那灭顶之灾?沈少卿举起手,对着赵将军行了个礼。

赵将军转过头,粗狂的一张脸上还带着未消退的柔情。

他摇了摇头,看向沈少卿:“当年她才七岁,任凭是谁看见那张脸,都没人舍得下手。”何况,那张脸生的实在是像极了那个人。

“只可惜,她们姑侄两个的命都不好。”

洛家几辈子才出了两个女儿,哪一个都该是千娇百宠,恨不得放在手心里宠大的。

却偏偏,都生得一张绝色的脸。姑侄两个分明都想逃出皇宫,却还是被迫在这金子打造的牢笼里度过一生。

“太子殿下还是不一样的。”沈少卿看着太子殿下的背影,道。

“哪里不同?”

赵将军看着沈少卿,问:“就凭他给皇后之位?”当年,陛下为洛太妃沉迷之时,又何尝没有许诺过皇后之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只是这东西,对于想要的人是至上的尊荣,是无上的荣耀,是梦寐以求的宝座。

但对于不想要的人,又何尝不是枷锁?

沈少卿摇摇头,眼中都是笑意:“凭这位有恒亲王,西北十万大军是皇后娘娘的后盾。”

赵家的赵良娣久病缠身,去世了。赵家若是想要稳住脚跟,借着当年那点恩情,只怕也会给皇后效力。

“那你呢?”赵将军笑道:“你又为何不想她留在宫中?”

沈少卿垂下头,眼神闪了闪:“因为陈琅。”陈琅有多喜爱这位表妹,就连当年他去扬州之时都不忘记给她挑选生辰礼。

若是他在世的话,这位玉良娣又如何会受这么多苦?

“前尘往事,皆有定数。”

沈少卿抬起头,轻笑着往前走去:“当年我们留下的遗憾,欠下的恩情,都要回报在皇后娘娘身上。”

——

陛下病重,太子亲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三日之后,乾清宫中宣下圣旨,废除皇后与太子妃之位,关入冷宫。陆家上下同亲族者皆秋后问斩,其余旁支皆流放崖州。

这日,太子下了早朝,便去了乾清宫。

他身上还穿着绯红色的长袍,面色一如往常那样温润儒雅。一入乾清宫的内殿,床榻上的帝王便将眼神落在他身上。

察觉到那抹炙热的目光,太子面上丝毫不变。他走上前,在靠近床榻边的八仙黑檀木的圈椅上坐下。

手边的茶案上还放着一盏茶,太子伸出手背试了试,道:“冷了。”

眼帘抬起,太子的目光对上床榻上的人,道:“陈珩来过。”

整个乾清宫都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恒亲王刚走,太子便就来了。床榻上,陛下低下头,轻咳了一声。

龙涎香溢得整个殿内都是,他直到平静下来,才道:“这么多年,倒是朕看错你了。”

皇后说的不错,光从外貌上来看,他的这位太子实在是像极了前太子陈琅。

只不过,上一个是真正的君子如玉。而这一位,是蓄谋已久,

“儿臣若不是装作与皇兄一样,父皇又如何会放下戒心?”太子低垂着眉眼,目光一直看着桌面上那杯凉了的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么些年,你受制于陆家之下,从不反抗。因无子嗣,朝中不少人弹劾。极少有人入你门下,这些你都是故意的?”

太子伸出手,指腹搭在了扶手上,指腹在扶手上点了点。

帝王的眼神一暗,眼中神色深沉又诡异:“你何时开始防备的?”

“皇兄当年的下场还不够吗?”太子没回答他这个问题,反倒是道:“皇兄当年是那样的有才情,能文能武,朝中大半的官员都支持,可是结果如何?”

他对上帝王惨白的脸,道:“区区一件龙袍,父皇就真的信了吗?还是说,您心中怕了。”八年前,圣上还正当壮年。

前太子还是他心爱女子所生,他为了心中那抹疑惑,不照样还是下了手?

“你……”陛下面色惨白,伸出去的手指哆嗦着:“你胡说。”

太子抬起头,懒洋洋地掀开眼帘:“儿臣若是不藏着,只怕早就被啃得尸骨无存了。”这么些年,他装作陈琅的模样,瞒住了皇后,也让帝王放下了戒心。

但可惜,他终究不是陈琅。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陈琅能为了皇后多年的养育之恩,哪怕是看透了皇后要动手,却还是不忍。但他不会,这么些年,他一直清醒着。

他清楚的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

陛下一口气总算是喘出来,他哆嗦着手,大喊了一声:“放……放肆。”

“如今到了这个地步,儿臣也便放肆了。”太子一挥手,将书案上那盏凉了的茶扫下。茶盏掉下来,摔在地上砸了个粉碎。

剧烈的声响之下,外面的人却是没半分的动静。

帝王察觉到这些,眼神剧变,他喉咙里一直嘶吼着:“来人……来人……”屋外却依旧安静得没有半分的声响。

看守在外的侍卫们,无一人进来。

“父皇身子不好,该退位了。”太子挥了挥衣摆,从椅子上起身,眼眸垂下来,目光淡淡的。好似说的是再正常不过的一句话。

“你……你狼子野心,这么些年一直惦记着皇位。”帝王气得浑身颤抖,眼中混沌,说出的话语已经是语无伦次。

“儿臣若是不惦记,这皇位便没可能落在儿臣的身上。”太子走向软塌上,月白色的长袍立得笔直,身姿修长挺拔。

烛火垂在他那张脸上,一如往常那般温润如玉:“您心中能继承大任的,从来不是儿臣,而是在西北拼搏多年的陈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盯着床榻上的人,许久之后才算是开口:“儿臣说得对吗?”帝王那张脸仰起,喉咙嘶哑着像是被人掐住了脖子。

“你……你如何得知?”这一字一句,犹如是在喉咙里挤出来的一般。

对于帝王的承认,太子却是撩起眼帘。眉目淡淡的,无半分诧异:“父皇明知的身世,却是不言,连皇后都隐瞒了过去,确实应当好奇儿臣是如何知晓的。”

他站在床榻之下。

一张脸融入了暗色中,丰神俊逸:“皇兄玉洁松贞,雅人深致。琅为美玉,陈琅二字配的上皇兄的为人。”

“恒亲王镇守西北七年,高风亮节,气度不凡。”

清润的嗓音从这大殿之中响起,太子漆黑的眼帘垂下来,在眼睫之下垂出一道阴影:“君子如珩,如琢如磨。”

恒亲王是陈珩,而他却为陈琢。

“父皇,您在给儿臣取这个名字的时候,您心中便已经有了答案。”八年前,他派恒亲王去西北磨炼。而让他入主东宫。

帝王的目的并非为了安抚陆家,讨好皇后。

而是将他作为朝中一把挡刀的盾,一块帝王之位的磨砺石。切、磋、琢、磨之下,堪能担此大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这太子之位,从来都是这样来的。

若是他还不争……不……这一切,由不得他不争。

眼帘看下去,目光落在床榻之上,太子抬起头:“事已成了定局,父皇还是早些退位,安享晚年。”

最后一丝目光垂在帝王之上,太子说完,撩起目光。

修长的身姿转身往外。

大殿的门被推开,外面,里三层,外三层的侍卫们看守着。将整个乾清宫围绕的水泄不通。

玄色的长靴跨出门栏,太子垂下头,将眼帘落在廊檐下。只一眼,那昔日里,风光无限的刘进忠瞬间软了腿跪在那长阶之上。

在烈日之下浑身颤抖着:“奴……奴才叩见殿下。”

太子清凌凌的目光看过去,眸子里一片冰冷:“父皇病重,若是孤知道再有下次有人出入乾清宫,刘公公这颗脑袋可就不保。”

□□之下,刘进忠打了个激励。额头贴在了地上,喉咙里才滚出一句:“奴才遵旨。”

太子收回目光,从白玉长阶上往下。修长的身影高大又笔直,刚出乾清宫,远远儿王全便跌跌撞撞的跑了上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殿下……”王全一张脸跑的通红,整个人喘的上气不接下去,却龇着牙,满脸笑意的道:“殿……殿下,玉良娣醒了。”

第224章完结二人生圆满

日光匝地,天边的彩霞透着一股瑰丽的色彩。快到六月了,天气开始逐渐变得炎热。长乐宫对面的那棵合欢树刚好是正开的时候。

花开得正好。

玉笙躺在太子的床榻之上,身侧,三七抱着她已经哭了小半个时辰了。从醒来开始,玉笙看着这熟悉的一切,就知道自己最后还是没能出去。

“主子。”三七抱着她的手,哭得可谓是上气不接下气:“主子,您怎么可以丢下奴婢?奴婢就主子一个了,主子要是走了,奴婢怎么活?”

素嬷嬷在一旁瞧着,一脸的为难,不知自己该不该将人给拉走。三七毕竟是跟主子一起长大的,于情分上而言终究还是不一样。

但三七说这话,无形中也是将主子给牵绊住了。主子昏睡了这么长时间来,外面传出了不少的流言蜚语。

都说主子趁着宫乱之日想逃跑,是被殿下打晕了强行给掳回来的。

众说纷纭,真真假假也无人弄的清楚。

素嬷嬷想着,往玉笙那儿又瞥了一眼。旁人或许不知道,但她们这些身侧伺候的却是看在眼中,后院这么多人中,殿下唯独只对她们主子动了真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殿下对主子这样好,她实在是想不通,主子为什么想要逃。

素嬷嬷眼神踌躇,估摸着是想问。可刚开口,门外却是传来一阵脚步声。玉笙顺着声响看过去,就见太子殿下正缓缓走了过来。

太子殿下脱去了那日的铠甲,今日身着一身绯红色的长衫。他极少穿这样张扬的颜色,整个人显得比平日里多了一份紧迫逼人的压抑感。

他平日里总是穿着月白色,整个人端的一副翩翩君子的温润模样。如今这绯红色一穿,玉笙才觉得这个颜色可能更适合他。

可瞧见那张脸,却是觉得有些陌生。她忍不住地便会想到,那日里太子殿下在前乾清宫内的样子。

这么多年,那样紧密的心思。

每一步,每一处都在算计。如今,所有的一切最后统统都化作不安。

太子从进屋开始眼神就一直落在玉笙身上,她所有的表情在他眼中都避无可避。

他垂下眼帘,将面上的神色给压了下去。目光落在床榻对面的那张小矮桌上,板着脸,声音沉的发紧:

“都出去。”

这声响,把屋内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玉笙听见那毫无起伏的声音,也是一阵发颤。三七被素嬷嬷拉着,不甘心的边走边回头。等那大殿门一关,太子才将眼神落在床榻上。

那目光沉沉的,玉笙本就心虚,被他这样瞧着,没忍住,哆嗦了一下。一双手放在被褥上,十指拽的紧紧的。

指甲抠的那明黄色的龙上都起了毛边儿后,太子才低下头,朝她靠近。

他站在床榻边,看着面前的人低着头,一脸的心虚。发沉的目光转过头,又落在了她的手上。她生的娇气,性子像猫。

一心虚就躲着不见人,但那手却忍不住一个劲儿的磨爪子。

腾云驾雾的龙头几乎快要被她给挠秃了,太子才淡淡的开口:“陈珩那日将你带到了乾清宫?”这话说的肯定,完全没有给人辩解的理由。

玉笙点了点头,双手抱着腿,下巴搁在了膝盖上:“是。”

太子闭上眼睛,喘了一口气,他猜的果真不错。

乾清宫中的一切,他的计谋,算计,那些背地里,无法让人知晓的一面,都暴露在了她面前。

“皇后杀我母妃,去母留子,这个仇我不得不报。”

太子眼睫垂下来,又淡淡道:“她给我选的太子妃是陆家之女,这么些年若是孤有子嗣的话,早就被陆家给架空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陆家造反,这一切本就是早晚的事。说我推波助澜也好,处心积虑也罢,这个皇位孤是势在必得。陆家功高盖主,权势过大,有今日的下场是迟早的事。”

太子说的这些,玉笙不是不懂。

“皇位之争本就是血海之中抢夺,你死我活的一件事,玉笙明白。”玉笙抬起头,清凌凌的目光看向太子:“殿下若是登上皇位,到时候陆家就是母族。到那个时候再出手,哪怕理由再充分也会被人诟病。”

她昏睡了几日,脸瘦了足足一圈。本就只有巴掌大的脸上,如今更是瘦弱的可怜。

太子看过去,只见她那漂亮的一张脸,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里似是含着水,正看着自己。

“那你为何要逃?”眼睛垂下来,颤抖着的眼睫在眼睛下方投下一道阴影,这三日来,因为这个,他几乎未眠。

闭上眼睛便是她穿着太监服从自己面前消失的背影。

床榻上的人不说话了。

屋子里静悄悄的,过了好一会儿,总算是传来脚步声。玉笙一直低着头,首先涌入身侧的便是那股熟悉的迦南香。

没等她有所反应,下巴便被人托住了。

太子低下头,眼睛落在她那毫无血色的唇瓣上。大拇指的指腹在上面摩挲了几下,直到那唇瓣上透着血气后,才算是顺眼了一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紧拧着的眉心松开,太子对着她的眼睛,又问:“是因为肚子里的孩子?”

这一刻,玉笙所有的隐忍都消失了,她颤抖着身子想将面前的人给推开。可她昏睡了三日,力气又小,任凭自己如何用力身侧的人却还是纹丝不动。

“看着孤。”抓住她的手臂收紧,太子下垂着的眼神一片强势:“告诉孤,是不是?”

担心、害怕。那日紧绷着的心,无法宣泄的所有都像是找到了个出口。玉笙浑身颤抖着,总算是哭了出来。

“宫里的孩子有什么好,若是他长大了,也要去争。”

乾清宫中听见的一切,不止令她害怕。一颗心紧紧地,犹如被人用手给攥住了。

若是生的寻常人家,何须这么小就开始算计?宫中的一切如龙潭虎穴,哪怕是亲兄弟,也要处处防备着。

洛家呢?洛家何其无辜?

一切的源头不过是因为洛太妃被陛下看中,被迫入了宫。生下皇子不是自愿,洛太妃郁郁寡欢。

洛家为了前太子,一直支持皇后。而后来,又因为前太子身份被怀疑,因怕连累前太子,便立即辞官举家牵回扬州。

都到了躲无可躲,避无可避的地步,远离朝堂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可皇后却还是不放过。

养了近二十年的陈琅,那个玉人仙姿一般的人物,眼也不眨就让他在扬州城内从此长眠。

每每想起这些,玉笙就害怕。她双手捂着肚子,在太子怀中,哭得几乎晕厥过去:“你……你放我走吧。”

太子抱着人的手臂紧紧的,安抚似的一直在轻吻她的额头,可开口的话却是毫不留情:“笙笙,你只能在孤的身侧。”发沉的声音带着沙哑,却叫人无法忽视里面的柔情。

权利会激发人欲望,欲望会使人不满足。

“留在这宫中,还得跟人争,我得去争宠,孩子得去争皇位。”玉笙哭得没了理智,开口说出的话有些语无伦次:

“你就放我走不行么,让我在宫外住的远远儿的。”她知道太子不会答应,可那抓住长袖衣摆的手却还是咋颤抖:“我不想去争,不想去抢。”

“你是皇后,不用去抢,不用去争。”太子抱着人,掌心拍着她的后背。他当她说的那些要离开的话没听见,垂着眼睛道:“到时候所有的一切都是你的,孤也是你的。”

“骗人……”玉笙不相信。自古以来,男人说的话又有多少是成真的?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纵然是给了她皇后之位,那又如何?

前车之鉴就在眼前,哪怕是身为后宫之主的皇后,不照样还是要用尽心思与人争夺。殿下倒是贵为太子,可生母被害,父母不亲,太子过的又有多好?

但她却也知道自己走不了了。

她怎么可能出的去?

回过神来才知道,自己当时是有多痴心妄想。在这皇宫之中,所有的一切都是属于帝王的。物是,人也是。

太子殿下不让她走,她又如何逃的出去?只怕就算是逃到了天涯海角,也得回来。

玉笙怀着身孕,情绪波动的厉害,晕了过去。

到了晚上,长乐宫中请了太医。如今,整个东宫围的如同铁桶一般。宫中的人都是七窍玲珑心,看着架势人人都知道太子登基是早晚的事。

来的是汪太医,也是太医院的院判,平日里只给陛下与皇后看病的。

玉笙之前受了惊吓,身子有些虚。太医开了些安神的汤药。又重写了安胎药。王全进来的时候,一眼便瞧见了太子殿下。

他坐在床榻边的太师椅上,低着头正拿沾了热水的帕子细细地给玉良娣揉着脚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玉笙之前逃跑的时候扭了脚,脚腕处肿的老高。因怀了身孕,活血祛瘀的方子太医不敢开,昏睡这么多时日来,每日里殿下无论回来多晚,都会过来给玉良娣揉脚腕。

一揉,便是大半个时辰。

王全瞧了一眼,不敢多看:“殿下,乾清宫中宣了旨,刘公公来了。”陆家被灭,圣上病重,刘进忠此时前来宣旨,只有一件事。

乾清宫中就派了刘进忠一个人前来,隔着一道屏风,刘进忠连门都没敢进,就在外面读的。

“陛下病重,无心管理朝政,退位让贤。由太子陈琢继承大统,择日登基。”

太子坐在软塌上,室内散着淡淡的昏黄色的光。这么些年,苦心经营的一切已经到手。尘埃落定之后,却也只淡淡的吐出三个字:“知道了。”

平静的有些吓人。

整个宫中已经都是禁军与巡防营的人,帝王之位于他而言,本就是触手可得,手中之物。

隔着一道屏风,宣旨的刘进忠半句话也不敢言。

他跪在地上,利索的将额头磕在了地毯上:“奴才叩见圣上。”

他一跪,整个殿内都跟着跪下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长乐宫中跪了一地,一眼望过去乌泱泱的,嘴里齐齐的喊着:“圣上万福金安。”圣旨一下,如今这位已是新帝,再也不是当年的太子。

床榻上,昏睡着的人像是被吵醒了,眉心微微拧了拧。

刚接了圣旨还无动于衷的太子殿下,立即起身。他掌心朝外,冲着外面挥了挥,放低声道:“都出去。”

太子高大的身子往下弯,拍着玉笙的后背轻声安抚着。眼神往下,最后又落在了玉笙的肚子上。

烟滚细沙的白色寝衣下,小腹一片平坦。

但那里却是有了他的孩子。

温润儒雅的脸盯着看了许久,最后渐渐地,渐渐地融出了一丝笑。他笑的开怀,笑的爽朗,那张脸上像是从未这番高兴过。

他从出生起,就是磨砺之物,琢玉之人。

费尽心思,算计筹谋二十多年得了这权势、地位。却不如此时,心爱的女子躺在身侧,肚子里还有了他的孩子。

事事顺意,人生圆满。

第225章全文完结相约白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三个月一过,宫中彻底变了天。

八月里正是暑热的时候,乾清宫门前的那棵榕树上,知了不停的叫唤着。王全立在雕着秋色海棠的窗棂前,眼睛半眯着。

登基大典刚过,在这乾清宫住下也才两个来月。

陆家彻底倒台,但却顺藤摸瓜牵扯出不少的案子来。之前,陆家占据了朝中大半,依附者,支持党,大多都有猫腻。

买官、贪污、占地等之恶事数不胜数。

这一月来,陛下处理着之前陆家留下的冤孽。罢黜官员,抄家流放者也数不胜数。宫中上下人心惶惶的,大气儿都不敢喘儿。

王全轻声吸了口气,半眯着的眼睛又掀开,往龙案的方向瞥了一眼。

已经快到了晚膳的时辰,瞧陛下这样子,只怕又是不用了。不过才三个月,陛下整个人就消瘦不少。

王全一边瞧着,一边拧着眼神往外退去。

没一会儿,御膳房的小太监就送了膳食上来。王全弯着身子跟了上去,劝慰道:“陛下,休息一会儿,用膳吧。”

陈琢眉心紧拧着,低头瞧着折子,眼帘都不抬:“滚下去。”与陆家相好的几个家族,背地里私账一查,没有几个是干净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此时气都气饱了,哪里还有半分用膳的心思?

御膳房的小太监站在原地,吓得一张脸色惨白。新帝登基,整个宫中大换血。他派过来伺候满打满算也就一个多月,只听说新帝性子儒雅,待人甚是温和。

如今被骂,太监服下的一双腿都在止不住地哆嗦发颤。

王全听见这声儿也不退下,反倒是低着头,接着儿道:“陛下,您不用膳,可那位主子可就……”

小太监不知王公公说的是谁,但大着胆子往前一瞧,却见龙案上,陛下本批着折子的手却是慢了下来。

王全眼神一直注视着,瞧见那动静之后,赶紧趁热打铁:“天热,娘娘胃口本就不好,殿下您若是带头不用,那位主儿只怕就更不会吃了。”

这话一落,龙案后的人立马起身。

小太监被那动静吓得一哆嗦,双膝一软直接跪在了地上。明黄色的龙靴从他身侧掠过,陛下低沉的声音从头顶传来:“让人传膳。”

“要一份金玉满堂、玉田火腿、清炖玉笋、红烧狮子头。”陛下一边走,一边道:“让炖好的红枣燕窝汤先送上来,再要一份清蒸鲈鱼。”

“鱼皮给剥了送上来,待会儿她瞧见了又得闹。”

小太监一边听着,一边嘴巴长的老大。王全小跑着跟上去,走在他身侧抬手拍了他一下:“你记住没,还不快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是是是。”小太监回过神赶紧弯下腰,等再抬起头,陛下与王公公已经不知去了哪儿。

他一脸雾水地将菜名报上去,总管却是见怪不怪,听见那要剥了皮的鲈鱼,点了点头:“知道了,马上送去。”

小太监这一路上都要好奇死了,见状,没忍住,问:“公公,那位到底是谁啊?”他去乾清宫传膳过两回,从未见过陛下对人有这样好的耐心过。

头顶被人拍了一巴掌,掌事总管才道:“还能是谁,自然是皇后娘娘。”

“啊!”小太监更迷糊了,捂着脑袋晕乎乎的,喃喃道:“陛……陛下才刚登基,并……并未皇后之位啊。”

世人口中的新帝,正快步走向了一处殿中。

王全跟在身后,眼也不眨的跟了上去,往头顶瞥一眼上面写着合欢殿。

这合欢殿是陛下命人特意修的,之前这地儿是放太上皇的书籍的一处宫殿,地方大的很。后来,圣上登基之后,就命人在这儿处弄了个屋子。

这地儿也没什么好,用了快两个月才做好,里里外外几乎算是重新弄了,可偏偏就一点,这地儿就在乾清宫的后面,两座宫殿紧紧挨着。

无人知道的是,乾清宫的后方通了个小道,就是往这合欢殿去的。

陈琢一往合欢殿里头走,眉心就紧紧拧了起来。七月的天透着炎热,可偏生这屋内凉的有些瘆人。一路快步走过来,额头上渗得都是汗,进了这屋子里面色都沉了下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们主子呢?”

王全听了这声儿就自己不对劲。他将眼神落在大殿中央。那浮雕着龙凤呈祥的金盆里正盛着冰块,旁白站着两宫女,手中摇着西域送来的合股扇正缓缓的转动着。

那冰块太大,渗着雾气,右下角那象牙点翠的屏风上都透着一点水露。

打一眼瞧,这里面合欢殿里单拎一样出来都是价值连城。这地儿是陛下亲自让人盖的,这地儿一来就在乾清宫身侧,等于说是在陛下的眼皮子底下。

二来,陛下开了私库,让人四处去寻珍宝。又在那些珍宝里面挑最好的,最稀少都让人送到了这儿,小小一个合欢殿,外边瞧着不起眼,可里边却实打实的是金屋。

“娘娘在里面小憩。”

陛下一听,快步往里面走。王全站在原地候着,没进去。

里屋相较于外面自然是更加的豪华,太子的长靴踩在金丝地毯上,目光往里一瞧正对着窗棂玉笙躺在美人榻上,闭着眼睛像是睡着了。

屋内冰冰凉凉的,她缩在这儿也不知道睡了多久。

朝前走的脚步放慢,陈琢走到她身侧,指尖弯下探了探。指腹之下,那张脸一片冰冷。那张脸瞬间就变了,拿了条绒毯刚放上去。

美人榻上,闭着眼睛小憩的人眼睛都没睁:“不要,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陈琢还是将绒毯盖上去,声音不由自主地放低了些,哄着道:“屋内冰块太多了,再这样下去要着凉了。”

绒毯盖了个严实,玉笙刚有点睡意立马就没了。

她不耐烦的睁开眼睛,刚睡醒的眼睛清凌凌的,往陛下那儿瞪了一眼,抬手就要将身上的毯子给扯开:

“都说了热了,非要给我盖。”

这外头任由是谁来,听见有人敢这么跟陛下说话,只怕眼珠子都要掉下来。可这两个月来,任由玉笙如何折腾,陛下却还是好声好气的哄着。

“你上次贪凉喝了几天药,这是好了又给忘记了?”

目光往下,落在玉笙的肚子上。肚子都六个多月了,微微鼓了起来。玉笙本就瘦小,怀孕这么长时日来,养了三个月就只是将之前掉的肉给养回来。

胳膊手臂哪哪儿都是瘦的,唯独肚子鼓了起来,瞧着吓人的紧。

孩子越大,他便越是害怕。

“太医说了,怀着身孕要少贪凉。”陈琢将眼神挪开,坐在她身侧将她的手给藏在了薄毯中:“孤拿把扇子给你扇一扇可好?”

御膳房的奴才来传膳的时候,就见高高在上的陛下正坐在小绣墩儿上给人扇扇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晚膳是陛下亲口吩咐的,也是这段时日玉笙吃的比较多的。

她怀着身孕,胃口不好,时常的吃上两口就得吐,时间一长她自是不乐意吃了。陛下哄着她喝了半碗燕窝汤,又吃了两片清蒸玉笋、吃了两口狮子头。

“尝尝这鱼?”鲈鱼剥了皮送上来的,陛下夹了一块送上去:“你太瘦了,要补补。”

那鱼瞧着就没胃口,玉笙不乐意尝尝。摇摇头:“不要。”

“你就尝一口。”陛下还是不肯放弃,玉箸送到了她嘴边。玉笙皱着脸,但还是小心翼翼的凑过去尝了一口,可下一刻又开始吐的昏天黑地。

大半夜的,乾清宫内又请了太医。

王全在外面叹着气,今日这只怕又得闹。这玉主子怀着身孕之后性子就变得越发的厉害,三天两头的就得来这一通,又作又娇的,闹腾的厉害。

他寻思着这主子估摸着还是打着出宫的心思,准备作的让陛下放过她呢。

王全想着,捂嘴打了个哈欠,靠在门框上打起了盹。作吧,作吧,作妖吧。王全嘀咕着,陛下本就对强留玉娘娘下来心中有根刺。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这玉主子一作妖,殿下留人留的越发心安理得了。

王全闭上眼睛,做梦的时候还在祈祷着,希望这玉主子越作越好。

“都怪你。”太医一走,也将这殿内的冰盆给撤了两盆。玉笙吐得浑身都是汗,衣裳黏在身上,一肚子的委屈。

“都说了不想吃,还要逼着我吃。”她如今怀着身孕,胆子大的厉害。那小手往那龙袍上抓着,新做的龙袍就不能看了。

陛下一脸的无奈,却也没去阻止,拉起她的手边轻着边哄:“好好好,都怪我。”

他如今是什么都由着她,玉笙又是存心折腾,又是闹了一个晚上。

翌日,陛下去上朝的时候,眼下一片乌青。朝中的大臣们不知其原因,还当陛下是看折子看的,一脸的感动。

玉笙折腾了一晚上,翌日等到晌午才醒。

吃了点午膳便去御花园散散步,这是太医吩咐的,她底子没打好,身子过于地虚弱,怀上身孕之后每日都需要出来走动走动。日后生的时候才不至于吃苦。

陛下一听,便记在了心里。

专门派了一队护卫守在门口,陪着她去逛御花园。每日里她出门身后总是浩浩荡荡的,玉笙烦的紧,这几日已经决定不出去门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在御花园里逛了一圈儿,要走的时候一眼生的小太监忽然闯了过来,跪在地上:“玉……玉主子,有人想见您一面。”

玉笙想了想,跟着那人过去了。

那人带着她走在冷宫门口停下来时,她也没什么意外。太子妃因陆家出事,受了牵连,被褫夺了太子妃之位。

后来,才知道将她与前皇后关押在了一起。如今,陆家亲族已经全部问斩,非亲族者也被流放崖州。

整个京都,就太子妃与皇后两个陆家人。

玉笙走进去的时候,便察觉到了不对劲。冷宫之中气氛不对,可今日却是安静的有些异常。玉笙走过去往里瞧了一眼。

冷宫里面只有一方床榻,外加一个掉了漆的桌子。

太子妃坐在椅子上,而她身侧,昔日里的皇后娘娘一身破旧的素衣坐在地上,手中拿着个馒头正痴痴傻傻的笑。

玉笙往前走的步子不动了,皇后娘娘这个样子像是入了魔。

“早就疯了。”不过才三个月不见,太子妃就像是变了个人,空荡荡的衣裳罩在她身上,虚虚晃晃的。

手指伸出来,骨瘦嶙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举起手,气度还在,哪怕是手中的茶盏破了个口:“冤冤相报何时了,陆家当年欠你的,如今已经还了。”

陆家当年害的洛家被灭,害的玉笙自小就没了爹娘,被送到那等地方长大。若不是因为这个,就凭借她的身世,当初当上太子妃的还指不定是谁。

“可该是你的,还是你的。”对上玉笙的脸,太子妃到:“哪怕是在那等下作的地方长大,可尊荣,权势,兜兜转转了一圈最后还是落在了你头上。”

玉笙垂下眼神:“当年的事我已经不记得,事情既已经过去,你们陆家欠下的罪孽便向那些无辜死去的人还。”

太子妃的眼神落在玉笙的肚子上,神色翻滚着,忽而又问:“孩子几个月了?”

玉笙抬手放在小腹上:“六个月。”

“从你入东宫开始,殿下就一直偏爱你。”陛下已经登基三个月了,可她口中还是叫着殿下。太子妃今日让她过来,也不知到底是想说些什么,兜兜转转的。

“从殿下看你的眼神就知道,你与旁人是不一样的。”

她喝着手中的茶,茶盏里头却是清澈见底。没有半分滋味的水在口中一片苦涩。

“你当初也不喜欢殿下,甚至从不让他近身,如今这个样子看上去倒像是痴情。”玉笙看着面前的人,洛家的事她是不记得,可对于杀害她家人凶手的家人,她一样没有好脸色。

“那你呢,你对殿下可又是用了心,动了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太子妃好像是就在等住么一刻,抬起头来眼神里带着玩味。她盯着玉笙的眼睛,好像是要看透入她的骨子里。

“你的眼神变了。”

她像是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事,太子妃甚至还笑了笑:“你什么时候动的心?”

“是你与殿下这么长时日的朝夕相处?还是殿下一次又一次的为了你破例?又或者,是那日遇刺之时,殿下毫不犹豫地挡在了你面前,还是……单纯地只因为你怀了殿下的孩子?”

一桩桩,一件件的事从太子妃的口中说出来。

玉笙的脸早就白了。

她深深地看了太子妃一眼,随即转身就往外走。背后,太子妃看着玉笙的背影,笑着道:“别对帝王太动心。”

“爱十分,你得表现出三分,剩下的七分你得藏着。”桌面上,那破了口的茶盏里水已经凉了。

太子妃举起来,面不改色的喝了下去。

姑母说,男人得不到的总是最好的。

这法子,她用了八年,却是无用。姑母对陛下用,陛下转头就去找了淑贵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唯独玉笙成功了。

其实这对男人而言,什么手段,欲擒故纵都是无用的。成不成功,都要看男人的心在不在她身上。

玉笙从冷宫回来,没几日就传来消息,冷宫内,太子妃上吊自尽了。

她听后沉默了一会儿,这才摆了摆手让人下去。

下午的时候坐在美人榻上吹了点风,到了晚上人果然就着了凉。太医来后,开了药。

等玉笙醒来后,已经是半夜。

窗外漆黑一片,外面寂静的能听见声响。玉笙睁开眼睛后还没回过神,她挣扎着起身想动动腿,被褥盖在身上却是被什么给压住了。

借着月光,她往那儿瞧了瞧。

陛下坐在了她的床榻边,不知何时靠在身侧已经睡着了。他身上那件明黄色的龙袍都没脱掉,却是睡的极为的沉。

借着床头的那颗夜明珠,玉笙瞧见了他眼下的乌青。

朝中事情太多,自从登基之后他便忙的抽不开身。她故意闹腾,也从未见他发过脾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日,太子妃的话在她脑子里晃荡。她也不知道自己何时动的心。

大概是朝夕相处的细节了里。或者是,从小到大,从未有人对她这样好过。总归,他与旁人是不一样的。

玉笙伸出手,指腹在他眼皮子下方抚了抚。

等她睡着之后,那床榻上,一直沉睡不醒的人眼睛才缓缓睁开,黑沉的一双眼中都是笑意。

乾清宫

王全只觉得今日陛下高兴的紧,可要说为什么,又让人摸不着头绪。

恒亲王殿下今日倒是入了宫,他明日就要出发前去西北。今日入宫是来跟陛下辞别的。

陛下留了他用了午膳,出去的时候,太阳都快下山了。

王全送着恒亲王走在长廊上,出了乾清宫的门,却见玉笙带着宫女正走了过来。时隔三个月,从未见过这位主子来乾清宫。

“娘……娘娘。”王全激动的一时没反应过来,站在原地过了许久才跪下行礼:“娘娘,您如何来了?”

玉笙身后的三七手中拿着食盒,她看着前方的人,道:“给陛下送些糕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王全高兴得几乎是语无伦次,一个劲儿地磕着头:“是是是,陛下一定非常高兴。”王全说着,赶紧往回跑。

玉笙看着前方的背影,等王全消失之后,这才将眼神落在身侧的人身上:“殿下这是要去哪?”

陈珩今日穿着一身玄衣,身高修长,笔直得如同青竹立在她面前。不多不少,恰好挡住了她正对面的烈阳。

那目光落在她脸上,笑了笑。外界传闻杀人不眨眼的西北战神,笑起来却是干干净净的,眼中一片清明:“回西北。”

京都已平,又无战事。

圣上退位之后,淑贵妃也成了太妃。陛下对恒亲王与淑贵妃从未为难,可恒亲王到底是手握兵权,陛下一登基,他便注定在京城留不长。

恒亲王回西北,只是早晚的事。

“那就预祝殿下,一路顺风。”玉笙弯下腰行了个礼。

陈珩站在她对面,目光落在她隆起的肚子上,笑的很是温和随意:“陈珩在西北日日祈福,希望娘娘在宫中平平安安,身体康健。”

两人面对着面深深看了一眼后,随机擦肩而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从此以后,一个留在这深宫之内。一个要去更广阔的草原。

玉笙亲手做的那芝麻馅的汤圆,陛下爱吃的紧。

隔三差五想让玉笙做一回儿,又怕累到了她。玉笙一个月才给他做两次,有时候犯懒,干脆不做。

眨眼便入了冬,今日一早起来陛下非说有喜鹊叫,高兴的紧。上了早朝后就到了她这儿。堂堂一国之主,非要学着做汤圆。

汤圆做起来简单,糯米粉加上芝麻馅儿。玉笙教的漫不经心的,浑身都透着懒。捏的大大小小参差不齐。

陛下更是厉害,一个个足足有包子大。

玉笙懒得理他,自个儿捏好一碗要起身,刚站起来整个人却是僵住了。

“怎……怎么了?”

陛下瞧着她这样子,立马就慌了。

玉笙捧着碗的手一松,芝麻汤圆滚了一地:“肚……肚子疼。”乾清宫中开始兵荒马乱,大半夜的整个皇宫都是一片亮堂。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肚子里的孩子足足发作了一个晚上。

等到第二天,天刚亮的时候,天上出现了第一道彩霞,屋子里才喊出一丝叫唤:“生了生了!!”

“是个皇子!”

年岁还没到三十的新帝站在寒风中,大步冲向了产房。他第一个看的不是襁褓中的孩子,而是躺在床榻上的人。

“笙笙。”陈琢在门外站了一晚,被风吹的喉咙有些颤,却握紧她的手,吻着她的手背:“谢谢你,我们有了孩子。”

后来,史书上有记载。

圣上初登皇位的第一年,喜得人生第一个麟儿。出生之后便封为了太子。

太子自小聪慧,过目不忘,成年之后继承皇位。成为日后改变整个朝野,为国为民的下一任帝王。

而帝后恩爱八十载,一直牵手到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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