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节(1 / 2)

('玉笙反手紧紧的握住了她:“不要慌。”三七从始至终脑袋都是低垂着的,抬起头的时候,连唇色都是一片煞白。

她知道三七在慌什么,整个东宫,不,或者说在这整个皇城里,只有她们是不同的。

她与三七,都是从淤泥里爬出来的人。

无论她们现在怎么样,她们的出身,那股自卑感也无法改变。

“主子出去了也不跟奴婢说一声。”素嬷嬷将手中的斗篷给玉笙披上去,语重心长道:“虽是开了春,但到底还是透着寒,主子万万要当心才是。”

玉笙看了她一眼,点了点头。

“怎么了?”素嬷嬷头一个发现她不对劲,左右看了眼,小声儿道:“主子,莫非是发生了什么事不成?”

风华亭中,玉笙在说完那就话后,赵良娣过了好一会儿才开口。

她低下头,面上的笑意瞬间就不见了。

晚风吹过来,佛到她的脸上,透过那朦胧的月光,似乎是能看见那张脸上的憔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赵良娣刚开口,就吐了一口血。

雪白的帕子上一片通红的,她却是一副见怪不怪的模样。面无表情的将嘴角给擦拭了干净。

过了一会儿,才抬起眼睛,对着玉笙落下一句:“我快死了。”

“没事。”玉笙从回忆中抽出来,摇了摇头。赵良娣这话说的过于的平静,像是看淡了生死。

故而,她说下一句话的时候,玉笙也并没有那么想象中的惊讶。赵良娣想要太子妃下位,她自己做不到,就那她瘦马的身份来威胁她。

她想借刀杀人,让自己给她报仇。

玉笙扶着素嬷嬷的手往外走,远远儿纯良娣瞧见她就立马笑了:“妹妹这是去哪了?奴才们刚找你呢。”

今日是玉笙的生辰,殿下又特意吩咐要照顾她。再加上平日里纯良娣向来与她交好,自然是处处关照着。

“没什么,刚头脑有些昏沉,去吹了吹风。”玉笙对着纯良媛笑了笑。

后者倒像是半点没察觉出来,亲热的上前挽着玉笙的手:“烟火都要开始了,我还怕妹妹你瞧不见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纯良娣握住她的手,十分热情:“走吧,一起去瞧瞧。”

玉笙转头往三七那儿撇了一眼,对着她轻轻摇了摇头,这才转身对着纯良娣挤出一丝笑来:“那便劳烦姐姐带我一起。”

烟火在明德亭燃放,众人赶到的时候幸好还未开始。

纯良娣走在玉笙的身侧,凑在她耳边小声儿道:“待会殿下他们就站在这个位置。”纯良娣朝着前方指了指,对着玉笙又笑了笑。

“待会烟火燃起来的时候,整个皇城都是犹如白昼,别看这个位置偏僻,这儿离着烟火是最近的。”

纯良娣牵着她的手握了握:“待会儿妹妹你往那儿看,殿下一定会注意到你的。”她心思极为的细腻,早就看出了玉笙的心不在焉。

还当她是因为殿下今日没去陪她,这才不高兴。

玉笙转头,瞧见纯良娣的眼色。这才想起来她今日一阵日都没看见太子。怕被人察觉,她勉强对着纯良娣笑了笑。

“多谢姐姐了。”

这回,纯良娣还没说话。身后却是传来一道嗤笑声。元承徽站在两人身后,见人看过来,她反倒是仰起下巴,明晃晃的目光是对向玉笙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玉良缘是仗着自己生的漂亮,这才时时刻刻的想着去勾引殿下。”

玉笙的眉心狠狠地拧了拧,元承徽这话声音不小,四周的人都听见了。就连纯良娣听了这话,也是一脸的诧异。

她过了好一会儿,才找到声音:“你是疯了不成?”

“你什么身份,玉良媛是什么身份?你有多大的胆子,敢这么跟她说话?”

纯良娣一声训斥,吓得四周的声音都小了些。她如今管理着大半个东宫,地位低的那些人自然是以她马首是瞻。

她一开口,自然是无人敢插嘴。

若是往日里,元承徽自然也要吓得晕过去。可今日她是胆子格外地大,面对着玉笙,唇角里面都是讥讽。

“嫔妾又没有说错。”

元承徽轻笑一声,往下弯了弯膝盖,眼皮懒洋洋地掀起来,满是嘲讽地看着玉笙。

只知她是殿下从扬州带回来的,小门小户的女儿,但平日殿下疼爱得她如珠似宝的,那也就算了。没想到,闹了这么久,居然只是个扬州瘦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说的清楚明白点,就是个任人卖的玩物。

元承徽一想到这里,再看着面前的玉笙也就没了以往的尊敬,大她一级又如何?若是让旁人知道,她不过是个瘦马。

今日这一切,那还是她的吗?

当初,她怀着身孕,殿下都没给她良娣的位置。如今,玉良媛还给她了吧。

这是老天给她的一个机会,她庆幸自己见赵良娣不对劲就跟了过去。听见了这么大的一个秘密。

“你失了孩子,心情不好,暂且饶你这一次。”纯良娣拧着眉心:“若是下次再这么口无遮拦,以下犯上,本宫就要责罚你了。”

“是。”

元承徽轻飘飘的行了个礼,眼睛看向玉笙,面上却是半点都不害怕:“是我以下犯上,冒犯了尊贵的玉良媛了。”

瞧她那一脸阴阳怪气的模样,玉笙懒得理会她。

但转身的时候,却是觉得有些不对劲。元承徽平日里这胆子绝对没那么大,今日是怎么了,平白无故地针对起她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玉笙想了许久,却是想不到理由。

这时,头上一阵轻响,身侧的纯良娣忽然拉着她的手,兴奋道:“烟火来了。”

漆黑的夜空中,烟火一瞬间燃起。细碎地绽放出一朵朵带着火焰的花来。无数的烟火在头顶绽放着,璀璨而绚丽。

“好美啊。”

四周惊叹声接二连三地响起,玉笙也抬起头往头顶看去。

果然如纯良娣所说,烟火一旦燃起来,四周便就犹如白昼,整个夜空之中瞬间就亮了。

“殿下在那儿呢。”

纯良娣靠上前,伸出手指着前方道:“你瞧。”玉笙顺着纯良娣的手往前方看去,正对面前的高楼阁楼之上,一群人正站在那儿看着烟火的绚烂。

正前方的红色凭栏旁边,依稀能瞧见太子殿下月白色华服的身影。

玉笙仰头望了好一会儿,从人群中一一瞧了过去,他们在阁楼之上,而她在阁楼下。如看月亮一样,有得东西她生来就是需要仰望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恒亲王旁边,坐在轮椅上的是洛乡君。”

纯良娣虽然知道她认识,但不免地还是有些酸溜溜的:“她命好,前有恒亲王疼爱,如今又有陛下宠着。”

玉笙垂下眼睛,跟着点了点头。

漆黑的眼帘,却是又一瞬间闭了起来。她出身是不好,家世不好,背景不好。但她如今既站在了这个位置上,那她也没必要去羡慕旁人。

身后,元承徽的眼睛一直在往她那儿看着。瞧见她那侧脸,面上控制不住的浮出一丝嫉妒来。她居然还有脸笑,那么一个低贱的身份,凭什么出来挡着她的路?

小太监们见烟火熄了又前去点燃新的。

四周的所有人都在看着烟火,元承徽看着玉笙那张漂亮的脸,上前一步到底还是蠢蠢欲动的伸出了手。

她这样低贱的身份,却是单单靠着一张脸,便挡了她的路。既然如此,若是这张脸毁了会如何?

元承徽唇角挤出一丝笑,见所有人都在抬头看着烟火,忽然伸出手,对着身侧宫女的后背狠狠地往前一推。

事情来得太过于忽然,那宫女往前一倒,直接撞到了玉笙身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地位高,本就站的比较靠前,宫女整个人往她身上一扑,等才反应过来。可到底还是晚了,脚步踉跄着往前冲去。

这儿本就是离烟火最近的地方,整个人若是扑过去前方可就是烟火堆了。

玉笙吓得惊呼出声,“主子!”身侧的三七第一个反应过来,立马大喊。烟火声被这嗓音给覆盖,所有人看过去,却是见她直接扑进了烟火堆中。

“主子!”

“玉良媛!”

点烟火的小太监们吓了一跳,可手忙脚乱之下,人没拦住,摆放着的烟火却是被带的倒了下来。原本朝着天上放着的烟火,倒下来对着地上放着。

玉笙吓了一跳,越往后躲,仓皇之中越是躲入了烟火中心。

这边的动静楼阁上的人立马就注意到了。

太子第一个看过去,离得太过远,他还没瞧清楚。身侧的王全却是眼尖瞧见了那件内务府送来的绣着莲叶的长裙。

“殿……殿下,是玉良媛的殿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王全哆哆嗦嗦的声音叫起来,一边,微眯着眼睛靠在栏杆旁的恒亲王眼帘却是猛然掀开。他立马朝着下面看去,只见那无数的烟火之间,冲着下放的烟火都冲在了那熟悉的身影之上。

隔着那么多的人海,唯她一人站在了璀璨的烟火之上,四周都是绽放的火花。烟火之中,美得犹如仙境,但每一颗绽开的花火,都有致命的可能。

只需一个小小的火星,若是点燃了衣物,只怕迎接她的便是万丈深渊。

太子双目瞪大,胸口紧缩,他毫不犹豫几乎是立马就往下冲。但人还没下楼梯,身侧,陈珩一个飞身,如同离了玄的箭冲了下去。

玄色的长袍在夜空中掠过,他半点都不含糊的冲入了那烟火般的海。

“恒哥哥!”洛长安大喊一声。

玉笙浑身颤抖着站在烟火之中,感觉到所有的烟火带着致命的危险都朝着她飞过来。几乎快要绝望之时,兜头一件斗篷飞过来将她整个人护在了身下。

“别怕。”

陌生的嗓音从她身侧响起,烟火燃起的火药味中,玄色的长袍上还带着酒气,却是将她的恐惧与不安完全地隔开了。

“跟着我,我带你离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被遮住了双眼,面前一片漆黑,她所有的看不见,唯独只有耳侧的声响,她跟着他,一步步的往前走。

摆放着的烟火几乎都倒了。远远儿的看上去像是一团火海,众人这才看见,从漫天的烟火之中,还有腾飞而起的浓烟里。

恒亲王两手举起,用身上的斗篷为她撑起了一把伞,护着她从火海之中走了出来。

“主子!主子您没事吧,主子!”

三七等人喜极而泣,立马朝前冲了上来。恒亲王看着朝前走的人,捏着斗篷的手紧了紧,发白的指尖一片煞白。

这么多人看着,他连站在她身侧的资格都没有。捏着斗篷的手到底还是放开,长靴往后退了一步。

“主子!”

“主子您怎么样?”

三七走上来,拉住玉笙的手上上下下的看着,瞧见她完好无损,半点都没受伤之后,才算是松了一口气:“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一地的烟火堆倒了一半,那么多的烟火,犹如火海。

若是不小心炸到了身上,伤了手,伤了脚,或伤了眼睛。烟火在皮肤上哪怕是烫伤一点,那可就是一辈子的事。

见主子安安全全地回来,三七等一群人心口的石头才算是落了下来。

玉笙却扭过头,往身侧看去。

恒亲王就站在他身后,她一转身,他恰好也对着自己看过来。那双眼睛,漆黑一片,情绪都融入了那片如墨一样的眼帘之中,深沉一片。

是他,刚刚站在她的身侧,对她说:“别怕。”

那烟火堆中,堪比火海,玉笙如今双手都在克制不住地颤抖着。裙子下的腿微微打着细颤,她深深吸了好一口气。

对着恒亲王走了过去。

陈珩低下头,看着她朝着自己走来。头顶的烟火还在放着,她绣花鞋踩在地上,朝着自己走来。高大修长的身子一瞬间站的笔直,连下垂的双手都握住了拳头。

下颚线条绷得紧紧的,他甚至听见自己的心跳声。

“多谢恒亲王。”玉笙站在了他面前,绣着碗莲的裙子晃了晃,她认真地给他行了个礼:“若不是恒亲王,玉笙只怕命不休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后怕还在,她强行忍着,才算是硬生生的镇定住。

陈珩离的她如此近,如何瞧不见她细微颤抖的腿?他几乎是毫不犹豫地伸出手,上前要扶着她起身,可他刚靠近,玉笙却是僵住了。

平日里,那雍容华贵,高高在上恒亲王。

如今,袖摆上,衣角上,甚至于,那一双手背,全是被烟火烫伤的痕迹。手背之上,像是被撩起了火炮,细细密密的,烫的漆黑一片。

那伤口像是被烟火炙过,打眼看过去甚至有些血肉模糊。

那下弯的身子一瞬间站直,玉笙看着那双手,眼也不眨:“这……”就是这双手,将她从危险之中救了出来。

他高举着斗篷,将她护在了身下。

瞧见她的目光,陈珩才低下头看了看自己的手。刚瞥见一眼,他便像个做错的孩子,立马将双手背在了背后。

“你的手……”

玉笙走上前,还要看,陈珩却怕吓到了她,立马躲开。抬眼的时候,却是愣住了,喉咙里一句没事滚了滚,又原样地给咽了回去。

他正前方,太子站在了一棵合欢树下,正对着两人的方向,也不知看了多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张脸,融入在了一片月色中,树荫遮住了面上的表情,有一瞬间看过去,那张脸,冰冷得犹如能吃人一般。

见陈珩看过来,太子那漆黑的眼帘忽然一瞬间掀开,直视他的双眼。

心口剧烈一慌,还未等他说话。

远远儿的刘进忠就跑了过来:“殿下,太子爷,您没事吧。”那老太监跪在地上磕了个头:道:“陛下那儿正担心着呢,让各位都过去!”

“这位小主儿。”刘进忠扭头,对着玉笙又道:“陛下让您一起。”

第187章围魏救赵只怕她终身难忘

明德亭离这儿不远,刚这里的状况,陛下在阁楼上看的一清二楚。

见人没事,才算是放下心来。可眉心依旧是紧皱着,眼神之中也带着威严与不悦:“这是哪个宫中的人,这般不懂事。”

太子妃见太子殿下飞快的跑下去,面上的表情早就有些僵了。听了这话之后,一脸尴尬的走了上前:“回父皇,是臣妾没有管教好,让后院的人出来惊扰了父皇。”

今日是元宵佳节,又是洛乡君的生辰。陛下是提前一早就让人准备好的,如今这半道之中出了事,心情自然不会愉悦。

她出来解释一通,陛下却并未理会她一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太子妃无端得了个冷脸,干笑着扯了扯唇,下垂着的眼睛掩饰住里头的尴尬。

这玉良媛也是该死,今日这么大的日子,丢脸丢到了陛下的面前。太子妃愤恨的扯了扯手中的帕子,待会儿,要是惹了陛下生气,就连太子都救不了她。

她冷笑一声,面无表情的往后退了一步。

玉笙也担心的厉害,刘进忠话音落下,她立马扭头去看向太子。她入东宫都一年了,还从未见过圣上。

如今,刚闹了一场,她面上满是狼狈,这个模样怎么能去见人?

太子瞧见她慌张,垂下眉眼走了上前:“无事。”他站在玉笙的身侧,想了想,自然而然地上前,牵住了玉笙的手。

陈珩眼睛往上一跳,略微有些狼狈的将眼神给挪开了。

如玉般的的手握住在掌心中,她慌张乱动的时候,手上蹭了些火药。太子半点儿都没嫌弃,掌心用力握了握:“你跟在孤身后。”

刘进忠就在那儿候着呢,听了这话立马起身带路。低垂着眼,半点儿都不敢多看。

玉笙跟在太子身后,控制不住地带有几分紧张。恒亲王忽而从身后跟上来,玉笙察觉到人靠近,扭过头。

陈珩伸出手,指了指自己的脸。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玉笙还当是有脏东西,立马跟着他的动作在自己脸上摸了一把。后者,眉心立马往下弯了弯,溢出一丝笑来。

她并不知道,自己手上有东西,这番用力一抹,本就有些狼狈的脸上更花了。

陛下等人还在阁楼上等着,刘进忠做事麻利儿,立马弯腰带着几人过去。太子弯下身来行礼,玉笙跟在身后,也照着做。

她当时入东宫的时候就学过一个月的礼仪,故而,虽是头一次面圣,有些紧张,但举手投足却是落落大方,礼数也是分外周全的。

话音刚落下,跟在身后的恒亲王也走了过来。一直在旁边等着的洛长安,推着轮椅立马就冲了上去:“珩哥哥。”

她动作太快了,身后的奴才们压根儿拦不住她。

只能眼睁睁地看她冲了过去,又一把将恒亲王给抱住了:“珩哥哥,那么危险,你为什么要冲下去?”

洛长安抱着人,才感觉自己那跳动的心才算是安静下来。

刚刚那一幕,吓得她心口都在颤抖着。

“那烟火都点燃了,那么大的火你若是伤到自己该如何是好?”洛长安哭哭啼啼的,靠近后,却是看见了他一身的狼狈,还有,那受了伤的手。

“珩……珩哥哥,您的手。”洛长安哆嗦着,想要仔细去看个清楚,下一刻,陈珩却毫不犹豫,一把将她给扯开了。玄色的长靴往后挪,死死拧紧的眉心,都掩藏不住里面的厌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洛长安伸出去手顿在了原地,抬起头这才看见他的模样像是恨不得站的远远儿的,半点儿都不挨着她的边。

“珩……”

她只出了个声儿,便就立马又咽了回去。可坐在轮椅上的身子,却是止不住的发颤。洛长安抬起头,眼睛却是狠狠地盯着玉笙的。

都是她!

刚刚珩哥哥若不是为了救她,如今怎么会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那双手,又怎么会,怎么会受伤?

洛长安眼中带着怒火,却又掩藏不住里面的嫉妒。

而陛下,关怀了一番太子之后,自然而然的将眼神落在了玉笙的身上:“刚恒亲王去救的,便是你?”

玉笙被点名,心下控制不住的微微有些发颤,强行忍着那一丝惧怕,尽量镇定着道:“太子良媛玉氏,叩见圣上。”

她声音格外的轻柔,哪怕是平平淡淡一句话,也带着点江南水乡的味道,娇软之间透着软糯。

徐徐的嗓音,让陛下眉眼之间放松下来不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抬起头来回话。”

玉笙本是跪着,听了这话,放在膝盖上的手稍稍有些捏紧。她知道自己现在大概是不好看的,毕竟刚刚受了惊吓,闹了这么一通。

可陛下开口,却是不得不从。

贝齿咬了咬唇,玉笙缓缓地抬起头,下巴刚一仰起,不知是谁,喉咙里忽然发出一丝嗤笑。

只见玉笙那原本漂亮到堪称绝色的一张脸上,不知是被什么东西蹭到了。白白净净的一张脸被黑色的盖住,那张玉做的脸平白无故失分不少。

太子妃瞧了之后,眉心狠狠地皱了起来,她赶紧走上前。声音放低,凑在玉笙身边儿小声训斥:“这副模样也不怕有辱圣颜,还不快些下去?

“父皇。”

太子妃训斥完玉笙,又扭头去看向面前的圣上:“父皇,是臣妾没有管教好,还请父皇……”太子妃一边开口求饶。

可刚抬起头看过去,却是觉得有些不对劲。

她正对面,一国之主的圣上,正对着玉笙的脸看的几乎是出了神。

“父……父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怕是自己看错了,抬起头想看的更认真些。这时,身侧的太子忽而皱了皱眉心,面无表情的上前一步,将玉笙挡在了身后。

“父皇。”

月白色的华服将玉笙完完全全护在了身后,太子双手举起,弯了弯腰:“是儿臣身侧的人,年纪小,顽劣了一些。”

他说着,便转过身,拉着玉笙的手让她起来。

可那高大的身子却还是将玉笙完全给遮挡在了身后:“头一次见圣颜,父皇莫要吓到了她。”他护的这样明显,太子妃眉心狠狠地拧了拧。

殿下这样,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岂非不是在打她的脸?

她又气又急,双手哆嗦着都在打着颤。但却是没有这个胆子敢去争。

而前方,圣上却是许久都没反应。这下,就连太子都察觉出了不对劲:“父皇?”陛下一愣,随即又猛然回过神。

太子收回眼神,往后退了几步。

同时转过头,牵住了玉笙的手:“她受了惊吓,儿臣先带她回去。”说罢,他没等陛下反应,牵着玉笙的手就往外走。

而陛下眼睁睁的看着他带着人消失在自己的眼前,却是没有张口阻,也不知他是忘了,还是不愿开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太子的脚步极快,玉笙被他牵着手一口气走出了好远,直到快出了明德亭,才算是出了声:“停……停下。”

她腿早就软了,又走了这么久,早就没了力气。

太子一停下,玉笙才算是松了口气:“你慢一些。”玉笙喘着气儿道:“我膝盖都软了。”

两人头顶便是棵玉兰树,早春的天早就催开了花,太子就站在玉笙的面前:“殿下走那么快做什么?”她声音娇软的厉害,比刚刚在众人面前回答的时候更要软糯几分。

往常里,太子觉得她声音并未有何问题,可如今,那眉心却是下意识的往下皱了皱。

“下次不要这样说话了。”

“哦……啊?”玉笙弯着膝盖,正在揉腿呢,听到这话一下子抬起头,面对着太子:“殿……殿下这是什么意思?”

她声音太绵,太柔了。

刚刚那么多人,都在听着。又有几个没有龌龊的心思?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太子面无表情的走上去,睁着眼睛说瞎话:“你声音太小了,这种场合不合适。”将玉笙身上的斗篷拿了下来,换上了自己的:“你日后就在东宫,少出来便没事。”

玄色的貂皮大氅解下,太子转手交给身侧的王全:“去还给恒亲王。”王全双手接过,立马弯腰出去。

玉笙身上的貂皮大氅换了,成了太子身上的那件。鹤氅内还透着余温,她低着头,心中却是觉得哪里有些不同。

这鹤氅再好,但那貂皮大氅将她从大火之中救出来的那一刻,她只怕是终身难忘。

恒亲王一直站在两人身后,王全捧着他的大氅,拐了个弯儿就瞧见了。

“殿下。”王全捧着大氅跪下,恒亲王低下头,将大氅给接了过去。掌心之中还透着一丝暖,酒气之间隐约可见一种淡淡的香。

“殿下说,谢谢恒亲王。”

陈珩二话不说,拿着大氅转身就走。

王全一直在原地等着,瞧见这模样,忽然浑身微微打了打颤,等人走后,他才低下头,暗自嘀咕了一句:“怎么这么凉?”

手中的大氅捏变了形,陈珩大步朝前走,浑身携来一股凉风。他一直都是这样,在她面前,连站的资格都没有。

心中一股火仿若在燃着,那股不安与妒忌,让他狠狠地拧着眉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股气,喘不出来,吸不进去。

陈珩那捏着大氅的手都要颤抖了,迎面,却是一人闯到了她面前。洛长安推着轮椅,见他过来了,一双眼睛瞬间就亮了。

“珩哥哥……”

她知道珩哥哥不喜欢自己,推着轮椅往前,又收了回来:“我不靠近,我不挨着你。”她咬了咬唇,哆嗦着将手中的药给掏了出来。

“你……你的手受伤了。”

洛长安颤抖着,想将手中的药膏送上去。可才颤抖着刚靠前,陈珩却是一低头,立马将她给冻住了。

“别靠近,别碰我。”

那几个字,令她句句泣泪。洛长安看着人走远,拿着药瓶的手都在发颤。

“乡君……回吧。”

宫女们都在发颤,黑夜中,洛长安的脸色一阵风发白,过了好久,却还是攥紧了手中的药,往月色中走去。

“走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宫女推着她往前走,身后,最后一个宫女眼神却是闪了闪。她放下手,指尖的尖刀在夜色中,泛着寒光。

轮椅推往一片夜色之中,忽然一阵风响。几个宫女还没反应过来,便倒在了地上。

洛长安尖叫一声,下一刻却是被人蒙住了脸。

那带着尖锐的刀口对着她的脸,一下一下的划过去。黑夜之中,发出了激烈的惨叫。

——

太子送她回了合欢殿。

玉笙一走进去,就被奴才们围了起来。素嬷嬷瞧见玉笙,眼中就开始流泪:“都是奴婢不好,没有照顾好主子。”

刚刚玉笙那一下,实在是过于的突然,谁也想不到会发生的事。

坐下来,玉笙心口的一股气儿还在喘着:“殿下呢?”太子殿下送她回来,人就不见了。玉笙一口气还没喘下来,就没了身影。

“殿……殿下去了纯良娣那儿。”

这时,小元子却是着急忙慌的跑了进来,刚一过来,就立马跪在了地上,道:“殿下让刚刚明德亭的人都叫了过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小元子一句话里,狠狠地喘着粗气儿:“说……说是要彻查,是谁害了小主。”

刚推玉笙的那个宫女已经被控制了起来,元承徽站在一侧,心却开始颤抖。刚那一手她做得实在是不够漂亮,如今一想漏洞百出。

不说别的,殿下若是真的查下去,很快就会查出来是她做的。

元承徽站在一侧,心中无比地后悔刚做的一切。她费尽心思做的一切,良媛居然半点儿事都没有。

明明,明明都到了烟火堆中,那么危险的地方,那么大的火,只要有一点裙摆被点燃了。她不甘心,她不甘心。

她不过是个什么身份,低贱的瘦马,凭什么有今日的荣光,还有如今的地位?

浑身颤抖着,元承徽几乎是在咬牙切齿。

“是谁做的,自己站出来。”太子妃从明德亭走过来,浑身还带着凉意。陛下刚别说责罚玉良媛,见人走后,浑身却像是丢了魂一样。

今日这事,简直是事事不如意。

如今,殿下又要彻查今日玉良媛的事。本就在陛下面前丢人现眼了。还要闹的这样大。

太子妃一想到这里,就恨得咬牙:“殿下对这事儿极为的看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们谁在背后做的小动作,还不快些坦白。”一群宫女奴才们,吓得全部跪了下来。元承徽看着一幕,忽然咬了咬牙,走了上前。

“太……太子妃。”

这事儿要是查了出来,依照殿下的性子,她估计也到了头了。如今,这玉良媛瞒天过海,一个低贱的身份却能爬到她头上来。

又……凭什么?

若是她将她的身份说了出来,整个东宫……如何会有她的容身之处?

元承徽笑着:“太子妃娘娘。”她下巴仰起,颤抖着的身子控制不住一脸的兴奋:“妾身有一事,要跟您禀报。”

第188章玉兰香小修生辰快乐

雕着花鸟浮云的窗户半开着,晚风透过那道缝隙吹进来,屋内的烛火忽明忽暗。

元承徽跪在地上,膝盖微微有些打颤。她正对面,太子妃坐在椅子,正捧着茶盏,一口一口悠闲的喝着茶。

自打她被叫过来,已经一刻钟的工夫了。

跪了这么长时间,膝盖都开始有些发疼,但是,太子妃却是一句话都不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窗外的风声传进来,依稀能听见廊檐下隐隐的哭喊声。时间越长,元承徽的心倒是越发紧张起来。

喉咙里开始发紧,元承徽抬起头,往头顶看了一眼,到底还是没忍住,喊了一句:“娘……娘娘。”

茶盏放下,太子妃唇角微微往上勾了勾。她和姑母,说到底骨子里都是一样的人。姑母用这招来对付她,她反过来,效果其实也是一样。

上位者统治下位者,只要对方心中有鬼,你甚至于不用说话,时间一长,她自然就会全盘托出。

“刚刚玉良媛的事,是你做的。”太子妃眉眼懒洋洋的,语气更是半点儿都不惊讶。元承徽心口一缩,到底还是点了点头。

喉咙滚了滚,承认道:“是。”

太子妃轻笑一声,撑着扶手便要起身。元承徽见状,开始大哭大喊,抱着太子妃的腿求饶:“我……我不是故意的,还请娘娘您饶命。”

“殿下让本宫查这件事,既然凶手查到了,本宫自然是如实禀告给太子殿下的。”纯良娣上次借由她生病,从她这儿夺走了不少的实权。

如今,元承徽这个蠢东西是自己送上门来,那就恰好拿这事来立立威。

太子妃轻蔑一笑,转身就走。

元承徽在原地,才知道自己失了算。她跪在地上,也顾不上什么大胆了,冲着太子妃的背影就喊道:“太子妃娘娘此时去,只能用妾身杀鸡儆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知道太子妃的打算,也知道自己一开始就不该露怯。

可如今,为求自保,她只得继续。

“妾身这儿却是听见了个惊涛骇浪的秘密,太子妃若是运用的好的话,能够一石二鸟,除掉赵良娣,与……此时风光无限的玉良媛。”

太子妃的背影停下来,渐渐地转过身。

元承徽看着这背影,渐渐地松了口气:“太子妃若是想知道,这一切……得从我今日跟着赵良娣偷听开始。”

——

玉笙一听在处置这件事,便立马着急的往外走。

“说是推主子您出去的就是那个宫女。”小元子跟在玉笙的身后,小碎步走的极快:“太子妃娘娘那儿说是已经找到了凶手,正要去禀告了殿下。”

玉笙那秀气的眉心一下子皱起,她再傻也知道,这事儿不会是个宫女所为。

被推出去的时候,背后那股力气实在是太大。不仅是想让她推到烟火堆中,更像是恨不得一下子想让她摔死。

她这才站不稳,陷入了那一片火海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手法,可不像是个宫女所为。何况,她可不知道平日里自己得罪了哪个宫女。跟自己有着血海深仇,要拿命来害自己。

“那宫女如何了?”

小元子一口气说的不停歇,听了这话却是一下子僵住了,顿了顿,过了好一会儿,才道:“那宫女死了。”

一个时辰不到的功夫,就没了性命。

“说是自知自己罪孽深重,不配苟活于世,等人发现的时候,已经悬梁自尽了。”玉笙的眉心越发地拧紧。

事情发生之后,宫女就被囚了起来。

身边不可能无人看守。

何况,死的越快,事情越发的可疑。急冲冲的,倒像是掩饰什么一样。

玉笙心中一股不好的预感,到了太子妃那儿,那种感觉更甚。

“元宵佳节是大日子,各位过去看热闹也是无可厚非。”远远儿的,人还没走进去,就听见太子妃训斥的声音。

走进一看,才瞧见太子妃挺着腰杆站的笔直,而纯良娣带头的一干人等全部跪在地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可在陛下面前,搞出这样的小动作。”

“丢脸丢到整个皇宫人人皆知!”

太子妃一道道厉响,站在一侧的玉笙拧了拧眉。到底还是走了过去,跟着跪下。

“好在陛下心仁,并未责罚。”太子妃看着跪在众人中央的玉良媛,眉心忽而往上扬了扬。

她如何就没想到,这位玉良媛居然是个瘦马呢?

瘦马在扬州是出了名的,但太子一向是个清心寡欲的性子,是从来碰不得这些腌臜的事。

故而,从一开始,太子将人从扬州带入东宫的时候她便没有多想。后来,等她去查的时候,只怕也是太子为了隐瞒,故意伪装出来的身份。

所以她让人费尽心思去查,这才查了空。

太子殿下护她护的这样明显。还将这样一个下贱胚子,宠的如珠似宝。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那么,将她们这些世家贵女,自小就琴棋书画培养出来的高门小姐放在了何等的位置?太子妃没忍住,嘴角溢出一丝厌恶来。

玉笙低着头听训,并未瞧见。

反倒是在一侧的元承徽,连着身子都微微颤抖着激动。只她等啊等,等了好久,都没等到太子妃说出玉笙的身份。

“事情已经解决了。”太子妃瞥过脸,从玉笙那张脸上挪了下来:“那宫女已经伏法,日后这样的事情,再有下次,必定严惩。”

玉笙匆匆赶来,太子妃却是半句话都没让她说。

见众人走后,玉笙最后一个离开,抬脚夸门栏的时候,她故意转过身往背后看了一眼,却是没料到,太子妃也正好在看着自己。

那一眼,让玉笙浑身上下打了个激灵。

她拧着眉,重新扭过头。心中那股不好的预感,越发严重。

“殿下呢?”她扶着冬青的手,问,刚分明说这事是殿下要查的,可如今,连着个殿下的影子都瞧不见。

小元子刚打听消息回来,回话的时候还喘着气儿:“殿下在书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话说完,顿了顿,许是怕玉笙不开心,又道:“殿下本是要亲自处理这事,可临时却是又请了恒亲王过去,如今殿下与恒亲王都在书房还未出来,许是在商议朝事。”

玉笙皱了皱眉。

恒亲王的身影在眼前晃荡,与之前梅林中的人……本要往回走的脚步拐了个弯儿,往书房去了。

书房中

太子坐书案后,身上,那件月白色的华服依旧还是那件。他面上依旧是带着笑的,只抬起手肘,修长的手指间把玩着根玉簪。

羊脂白玉的,雕刻成了半开不开的木兰。

木兰花清透,秀气,濯而不妖。又是这样名贵的玉雕成的簪子,一看,就是送给心爱的女人的。

抬起头笑了笑,太子的眼神看向对面的陈珩:“这个,应当不是给洛乡君的生辰礼吧。”刚刚,在宴席的时候,他明确说了,今日他没给洛乡君准备生辰礼。

可是,却随身携带着根玉簪。

举起手中的簪子,来回转动了几圈。太子低着头,勾起唇笑了笑,只是那股笑意却是达不到眼底:“这个,你又是给准备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陈珩坐在他对面,秋海棠的软塌上,他微微斜躺着,玄色的长靴搭在面前的黑檀小圆桌上,一手拿着酒壶,姿态显得有几分桀骜。

他从刚到书房的时候,便是这副模样。

听了这话,才算是说了第一句话:“皇兄又如何知道,这东西是我的?”手中的酒壶不是梅子酿,换成了在西北常喝的烈酒。

便宜,但却足够的烈。

一口下去,能烧的人心窝子疼。

陈珩仰头,满满得灌下一口,心窝子跟火烧的一样,他却是面无表情。“哪个女子掉了根玉簪,倒是问到臣弟的头上来了。”

手中的玉兰簪转了转,上好的玉在烛火之下泛着莹莹的光。太子看了一眼,才道:“这根簪子是从烟火堆中找到的。”

他送玉笙回去之后,就立马派人去查。

哪知线索没寻到,反倒是发现了这个。放烟火的小太监头一个便拿来,给了他。

“嗤嗤”两声,陈珩笑的越发起劲儿了:“那便是你宠爱的那个良媛……叫什么,玉,玉良媛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一个女子,你不去问,倒是来为难臣弟。”陈珩说着,倒像是打了个哈欠:“什么簪子,捡到了还给她便是。”

他身上的衣裳还未换,袖口衣摆都是被火炙过的痕迹。

特别是,那一双拿酒壶的手,手背之上满是烫痕。从太子这个角度看过去,足以瞧见他的手背上一片鲜血淋漓。

“这簪子不是她的。”

抬手,在那含苞待放的玉兰花上动作轻柔的抚了两下,太子说这话的时候,一脸的面无表情:“她今日穿着什么,戴着什么,里里外外孤都清清楚楚。”

那根漂亮的玉兰簪被他拿在手中,分明是个死物,但在他的手中却无端显出几分脆弱无辜来。

“况且……”下垂着眼帘一瞬间撩起,太子对着陈珩的脸,又道:“她也不喜欢玉兰。”

那握住酒壶的手,一寸寸收紧。

背对着白玉烛台上的烛光,陈珩往他那儿看了好一会儿,随即才渐渐地开始笑了:“是么。”他弯腰,微微后靠着的身子一瞬间坐的笔直。

“老早之前做的一根簪子,之前是打算给长安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与洛长安之间的事,倒是人尽皆知。恒亲王护了她七八年,至今未娶,人人都说是要等洛乡君长大,可如今来,这也是个传闻。

“可是她不听话。”陈珩那下垂着的眼睫稍稍颤了颤,语气之中显得一片冰冷:“说谎骗人,心思恶毒,我看见的,跟她让我看见的,像是两个人。”

玄色的长靴从那黑檀木的小圆桌上落下,陈珩面上的笑意变得有几分戾气。

他掷了手中的酒壶,书房中的迦南香瞬间被一片酒气蔓延住了。他冷着脸,跨着长靴从下面走上来。一直走到了书案旁。

“这簪子我拿出来了,却又不想给她了。”

陈珩的掌心伸出去,像是要将那簪子给拿回来。太子笑了笑,拿着玉簪的手抬起,却是将他的手躲开了:“你也送不出去了。”

他轻笑一声,将玉簪的一面示意他看。那含苞待放的玉兰花上,有一道很长的裂痕。

从花蕊的中间往外,一直蔓延到花瓣上。整个玉簪子犹如用力一碰,就能碎了一般。

陈珩伸出去的手僵在了原地。

太子眼帘下垂,将玉簪放在了桌面上:“这东西既然无用了,给了你,你只怕也是不要。”玉簪放在了桌面上,他道:“生辰既过了,也就不必再送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只宽大的掌心,拳头微微地捏起。

被燎伤的手背上,靠近之后越发地血肉模糊。太子盯着那只手看了许久,过了好一会儿,才道:“出去吧。”

夜晚的风吹的有些冷,书房院子旁的那几颗柳树枝条抽了芽。玉笙一直在角落处等着,瞧见那玄色的身影一出来,想了想迎了上去。

陈珩低着头走出来,却是没想到第一个瞧见的便是她。跨出去的脚步有些顿住,他将两只手一同背在了身后。

“恒亲王。”

夜晚的风有些冷,她又在角落处站了一会儿,刚靠近,便闻到他身上传来的那浓烈的酒味。没忍住,扭头就打了个喷嚏。

“我走远一些。”

陈珩瞧见这一幕,立即往后退了退,想到什么,又往后撤了一大步。

“你……恒亲王您这究竟是喝了多少?”三七立马上前给她拍了拍后背。

那酒气实在是过于烈,味道简直令人昏厥。玉笙捂住鼻子,又被呛得接连咳嗽了好几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我……”那我下次不喝了。

陈珩那下垂着的掌心捏了捏,这句话到底还是没说出口。也幸好玉笙没有听见,适应了那股酒味之后,她挥手让三七下去了。

三七的胆子实在是太大,这位虽是救了自己,可到底是恒亲王,哪里会容许旁人这样放肆的?

“多谢恒亲王今日救玉笙一命。”三七往后退了几步之后,玉笙又抬起头,强忍着害怕往恒亲王那儿靠前了两步。

恒亲王是在沙场之中闯荡过的,身上手上都是沾染了血迹的,越是靠近身上那股肃杀的气息越发的浓郁。

玉笙垂下头,头上的海棠花的步摇微微晃荡,她看着恒亲王的手:“玉笙带了些外伤膏来,每日三次,还望恒亲王莫要嫌弃。”

白玉瓷瓶里的东西他最是熟悉不过,可陈珩看着,伸出去的手却依旧还是细微地颤抖。

膏药被他接了过去,玉笙总算是松了口气。

她抬起头,又借着机会往恒亲王身上多看了几眼,恒亲王救了自己是不错,可靠近之后,那一闪而过的熟悉感,也是她放下不下的。

梅林中,还有……竹林间的那人,究竟是不是恒亲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想到,这两人若就是同一人,玉笙没忍住,袖子里的手微微有些掐紧。

“那我就先回去了。”她往下弯了弯身子,逃似的立即就要往回走。身侧,陈珩看着她的脸,忽然道:“等一等。”

玉笙的脚步停了下来。

下一刻,恒亲王却如一阵风眨眼就没了踪迹。

陈珩轻功极好,凌波微步,一身玄色的衣着在黑夜中没了踪影,皇宫的侍卫们却是半点不知。

一眨眼的功夫,人便回来了,陈珩自己没靠近,只将手中的东西举到了她眼前。

“给你的。”

那只血肉模糊的手里,拿着的是一朵玉兰花。开春的头一朵,花蕊上还浸着夜晚的露。玉兰花白白净净的,含苞待放里中却还透着雅。

“给……给我的。”

玉笙僵硬住,没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可恒亲王这只手却是一直伸着,在这寒冬夜里,冷风刮着,手背上那被烫伤的痕迹,也就格外的明显。

玉笙到底还是有些于心不忍,接了过去。

那朵玉兰花在她手中,衬的整个人格外的乖巧,陈珩看着她的脸,明知自己这样不对,可却到底还是私心里任由自己放肆了一回。

“生辰快乐。”

既然那根玉簪他送不出去,那便就让这朵玉兰花全了他这妄念吧。

这一切的一切,归根结底都是因为他。

她什么都不懂,不能因为自己的一点私念,就将她拖入这万丈深渊之中。

夜晚的风还是透着股冷,四周的酒气快散了,鼻尖却是透着一股玉兰香。玉笙靠近鼻尖闻了闻,那股香味却是又消失了。

“主……主子。”三七在一旁,瞧的胆战心惊:“主子,这殿下那儿,您还去么?”这恒亲王殿下过于的大胆,这事若是被人瞧见了,可如何是好?

玉笙回了回神,她低头又再看了一眼手中的玉兰花,抬起头转手就交给了三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位恒亲王是不是梅林中的那人暂且不论。送花之事实在是过于的放肆了。

玉笙转过头,眼神往那玉兰花上看了一眼,转手便往书房走去。

屋子里,灯还在亮着,刚跨进去,就瞧见太子殿下正在处理公务。

“怎么这么晚了,还不休息?”玉笙笑着往里走,拿起白玉烛台旁的剪刀,剪掉那跳动的烛芯。

“你如何过来了?”太子放下手中的折子,伸出手,示意她上前。

“玉笙今日生辰,殿下居然还在处理公务。”玉笙过来,其实是为着那宫女的事,太子说要查,最后太子妃弄死个宫女这事儿就草草结束。

她不找出幕后的凶手,总觉得有几分不安。

“准备这本看完再去陪你的。”太子轻笑了一声,眉眼之间的那股冷意都消退了不好,他起身,拉着她的手让她坐在了自己的膝盖上。

“你今日生辰,孤自然是要陪着你的。”双手捧着她的腰让她跨坐在膝上,太子低下头,却是闻见了一股玉兰香。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早春的天,催的玉兰开了花。

“你刚从哪里来的?”太子的话音刚落下,门口却是被人敲了敲。

“殿……殿下。”

王全在门外,缩着身子,喉咙一股沙哑着道:“殿下,宫中出事了。”

“洛乡君被人划破了脸,如……如今,生死攸关。”

第189章赏赐你去看看她那张脸

晚间的树枝陷入一团迷雾之中,书房的门开敞着,太子殿下的身影消失在一片夜色里。

翌日,清晨。

开春里的阳光正好,天光大亮。玉笙昨日一宿没睡好,早起的时候眼下带有一团乌青。

“整个皇宫被翻的底朝天儿,至今还未停歇。”素嬷嬷拿着小手炉来,让玉笙暖了暖手。玉笙的一双手生的极好。

十指修长,又纤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白嫩嫩的一双手捧着小手炉,暖了一会儿之后,修长的指尖又透着一排绯红的粉。

“那洛乡君人如何了?”昨日她生辰,受了惊吓。这位洛乡君又被划了脸。

玉笙垂下眼帘,眼下的睫毛微微颤抖着,盖住了下面的一团乌青色。她从昨日开始,就有些坐立难安。

赵良娣拿她的出身了来逼迫自己。

背后又有人要陷害她于死地。

那位恒亲王,又与在梅林间的男人如此的相似。

玉笙闭上眼睛,只觉得一股无力感袭来。

“伤……伤的这样深,不知可还有命活下来。”一晚上过去,宫中的消息传来传去,却也没个准确的。素嬷嬷正犹豫着开口,小元子却是又跌跌撞撞跑了过来。

“主子,殿下如今在乾清宫中。”

乾清宫闹了一个晚上,陛下发了大火。隐隐可见打碎的茶盏,碎瓷片砸在地毯上,奴才们跪了一地,却没哪个有胆子出来收拾。

陛下发怒,实在是过于可怕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屋子里气氛胶着着,隐隐可见刚发过的雷霆之怒。太子与恒亲王一左一右站在大殿内。

刘进忠瞧见陛下的眼色,赶紧屏蔽了左右,大殿之中,只有父子三人。

“洛乡君在皇宫之中被人袭击。”

整个皇宫,禁军与侍卫连班站岗。皇宫之中的灯火彻夜未熄,可偏生就是找不出凶手来。从昨晚开始,陛下的脸色就难看的紧。

“一整晚过去,凶手还未找到。”

那汉白玉的台阶之上,龙椅泛着灼热的光。陛下站在赤金的书案面前,头顶的王冠随着动作微微震动:“在朕的皇宫之中,杀人潜逃,且凶手至今连点蛛丝马迹的踪影都没寻到。”

跟着洛乡君身侧的宫女足有四人,且全部命丧当场。

而洛乡君坐在轮椅之上,被发现的时候可谓是惨不忍睹。一张脸被人用刀子硬生生的划下了数十道,伤口从额头到下颚,穿过眼睛,掠过鼻子,再一直随着鲜血穿过了唇瓣。

伤疤遍布了整整一张脸,皮肉翻滚着,力道大的像是将皮都要给掀出来,而这样的伤口,一道道数过去,足足有十七道

洛乡君昨日里,过的正好是满十七岁的生辰。

“皇宫之中居然有如此另人可憎的事。”区区一个凶手,越是寻不到,却越是挑战了圣上的权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帝王的枕榻之间岂能容许有他人酣睡?

这个未知的凶手,杀害的哪里是区区一个洛乡君。刀子砍下去的分明是陛下的怒火,是圣上在皇宫中的安全感,是整个皇族的颜面。

“传令下去,整个皇宫地毯式搜查。”

“每一间屋子,一间一间全部都要彻查,任何人不得阻拦,违抗者,斩立决。”

圣上冷漠的下令声在大殿之中响起,太子与恒亲王又被屏退在一团刺目的光团之中。刘进忠送走太子殿下与恒亲王,这才又弯着腰走了进去。

“人如何了?”

刘进忠那一只往下弯的身子僵住,过了好一会儿,才试探着开口:“洛……洛乡君她,不太好。”

陛下一向是喜欢这位洛乡君。

无人比他这个贴身伺候的人还要清楚,洛乡君如今却是遭此磨难,刘进忠急的一脑门的汗,就怕陛下受不住,伤了心。

“乡君如今正痛苦着,陛下若是担心,要不去看看?”刘进忠琢磨着问。

“不……”汉白玉台阶之上,陛下站在鎏金的龙椅旁,才张开口一声,却是又咽了回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刘进忠有些纳闷,陛下极少有这样犹豫不决的时候。他大着胆子抬起头来往前方看去。

圣上浑身的锐气仿若被掩盖住了,下垂着眼帘掩盖在一片金光之中。

昨日,那烟火之下,那道纤细修长的身影跪在他的面前。

五官与轮廓虽是瞧不清楚,但是那双眼睛,却当真儿是像极了。

圣上那下垂着的眼帘,微微颤抖了好几下:“朕不去了。”没等刘进忠点头下去,圣上忽然却是又开了口。

“昨日那孩子,是不是受了惊?”

刘进忠抬起头,就见圣上像是笑了笑,只是他再想去看个清楚,圣上那张脸上的笑意却是又掩了下去。

“挑些上好的补药,送到东宫去。”

对上刘进忠的脸,圣上眯了眯眼睛,又道:“你带着人,亲自过去。”刘进忠那惊讶的眼神还没落下来。

大殿之中又响起圣上的嗓音:“看看那张脸,你熟悉不熟悉。”

——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什么?”

元承徽眼睛瞪的老大:“你说这东西是送给谁的?”广阳宫中,小太监跪在地上,身子细微的有些发颤。

“刘……刘公公亲自来的,现如今人已经往合欢殿的方向去了。”

小太监们一听到动静便就立即赶了过来,如今跪在地上身子都有些细微的发颤:“身后跟着一大群的太监,个个手中都举着托盘,里面装着的都是补品。”

元承徽那张脸上,越发难看的紧,她抬起头往太子妃那儿看去:“娘娘。”

“这么个贱人,勾引了殿下不算。如今连着陛下都对她青睐有加。”这哪里是瘦马,这分明是个狐狸精。

“自小学的哪里是伺候男人的本事。只怕,是会了什么妖法,这才让见过她的男人们都念念不忘,如今,连着陛下都……”

“元承徽!”太子妃立即低声呵斥了一句,尾音微微扬起:“你这是不要命了,什么话都敢说,连着陛下都敢编排。”

元承徽被这么一吼,心中一阵哆嗦,脑子里这才渐渐回过神来。

“娘娘。”她红着眼睛跪下,哭着喊:“我只是不甘心啊。”这广阳宫都是太子妃的人,有些话自然也就能够说得。

元承徽抽泣着哽咽着道:“她这么一个低贱的身份,被殿下宠着。这让我们这些自小就知书达理培养出的女儿如何甘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才入东宫短短一年就哄的殿下给她晋升了良媛,若是在过一段时间,她生个一男半女,照殿下这番宠爱的程度。岂非不是要爬到您头上来。”

太子妃没怎么说话,但是那张脸却是一点一点全部僵了下来。

“本宫如何不知?”

太子妃烦躁的放下捏着眉心的手,不耐烦的语气直接怒怼元承徽。

“那……娘娘您就说出去啊。”元承徽吓了一跳,却又是跪了下来,小声儿道:“娘娘您明明知道她瘦马的身份,您又为何不说出来。”

昨日那么好的机会,那么多人看着。

若是太子妃说出来,看玉良媛今后还如何狂的起来。

“蠢货。”

太子妃低头瞥了她一眼,起身的时候眼神已经冷了:“太子早就知道了她的身份,你冒然说出来又如何,太子还会嫌弃她不成?”

元承徽听到这,失落的垂下眼睛。

“那……娘娘,我们难道就任由她这样不成?”元承徽喉咙滚了滚:“莫非就半点法子都没有,任由她这个贱人爬到我们头上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自然不会。”

元承徽惊喜地看过去,尾音都带着细微的颤抖:“娘……娘娘,莫非您有什么法子?”

话音刚落下,丁香走了进来:“太子妃,信已经送了出去。”

之前太子妃派人去查,是用的自己的人。定然是惊扰了太子,太子那边动了手脚,她这才什么都查不出来。

可如今,她这边什么都不动,却是暗地里写信让陆家派人去查。只要消息出了东宫,太子的手再长,也是伸不到陆家去。

“知道她是个瘦马,有什么用?”

太子妃接过茶盏,瞥了她一样,眉眼之间带着的都是笑意:“等摸到了她的老巢,找到了她的姐妹,将人接回东宫本宫要让她当场认出。”

“我们这位高高在上的玉良媛,居然是个自小调教,任人买卖的瘦马。”

元承徽僵硬的身子开始细微地颤抖,眼睛开始越瞪越大:“娘……娘娘。”

“你觉不觉得,这样会更有意思?”

“行行行。”元承徽瞪大的眼睛里全是喜意,膝盖一软直接跪了下来:“娘娘此番计谋极好,可当真儿是个妙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番计谋,可当真是将玉良媛一棍子打入了泥中。大庭广众之下,被人将身份捅出,任凭她有再大的本事。

只怕也是再无翻身之力!

玉良媛的死期,就要到了!

——

合欢殿

玉笙送走了刘进忠,扭头的时候却是一阵犯愁。

那桌面上,摆着的人参、鹿茸,血燕等都是大补之物。每一样东西,都是奢华昂贵之物。三七等人站在原地,个个儿眼神黏在上面出不来。

这可是御赐之物。

天大的脸面也是换不来的尊贵。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主……主子。”不知等了多久,三七才开口,她咽了咽喉咙里的口水,颤抖着走上前:“这陛下怎么会送东西给小主呢?”

玉笙那秀气的眉心也是一瞬间微微拧了起来。

她抬手让人将这一屋子的东西给搬下去,坐下去揉了揉眉心:“我又如何知晓?”事情堆积的太多,她已经顾忌不上陛下了。

“左右是昨日里见我受了伤,这才想着安慰我吧。”

玉笙一脸的头疼,揉着眉心的手更一脸的无力。三七站在一旁,想说话,却到底还是忍了下来。

刚刚主子接旨的时候她在一旁瞧的清楚。

这位陛下派来的刘公公一直在盯着小主的脸看。且眉眼之间还带有震惊。只是她在细看,却又怕被察觉,不敢盯得太深。

她这话想禀告给小主,思来想去却是又没有由头。

平白无故地说出来,只怕还要惹了小主心烦。三七暗地里琢磨了好一会儿,到底还是没去打扰小主,许是她刚刚看错了也不一定。

合欢殿中受了赏,没过一日整个东宫就人尽皆知。

皇宫中的那位洛乡君也救了回来,据说那凶手没伤其要害。人没死,但就是那张脸,已经是不能看l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跟死了也无甚差别,这个样子活下去,甚至还不如死了。

太子与恒亲王在宫中忙了一整日,两人坐镇,恒亲王更是亲自带兵将整个皇宫彻查了个底朝天儿。凶手总算是寻了出来。

凶手死在了一口枯井中,侍卫们下去将尸体给拉了上来,此时这儿里三层,外三层围绕了不少人。

陈珩听到消息,头一个过来。

找到的时候,人就已经死了。”

侍卫们举着火把,将那凶手拖出来给恒亲王过目:“是跟在洛乡君身侧的宫女,袖口与指缝之中还有血迹。”

那把伤人的刀就在那宫女的手边。

“这伤口的深浅与角度,应当是自杀,一刀封喉没有半点的挣扎。”

恒亲王将放在颈脖处的手收了回来,接过一侧的湿帕擦了擦手:“线索断了,幕后之人寻不到了,将这宫女回禀给陛下吧。”

侍卫们听见,立即抬着尸体就要往外走。

晚间的时候下了些小雨,庄牧打着伞跟在恒亲王的身侧,滴答的雨声油纸伞上,噼里啪啦一阵声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殿……殿下。”

洛乡君身侧的奴才今日一天,来了不下四五回。都是来请和亲王过去。

恒亲王这看似对洛乡君毫不关心,但是一出事却是又紧张的厉害。今日一整日,几乎算是滴米未进,就是为了找出凶手。

给洛乡君报仇。

“乡君醒了,但是却是吵着要寻死……殿……殿下要不要去看看?”

小太监跪在地上,衣袍全部拖在了一片淤泥之中,细小的雨滴打在身上,背脊在寒风之中一阵萧条。

那玄色的长靴踩在一片青草上,黄棕的泥土被雨水泡的湿透。厚底长靴踩在上面,溅起一片水渍。抽了芽的青草刚冒出了一点头,却是又被踩入了一片泥底。

脚步停了下来,却又是许久都没反应,小太监被冷风吹的打起寒颤,沙哑着嗓音又喊了一句:“洛乡君……”

“让她早些离开,或许还能有一条命在。”他刚一将皇后那儿的人手撤了回来,后脚她就受到如此的伤害。

一想到这些,若是真的有一日会落在玉笙的身上。哪怕是个念头,他都觉得痛不欲生。

“早……早些离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就这样回吧。”

陈珩垂下眉眼,跨着步子继续朝前走去。真真假假已经算不清楚,洛长安享受了这么多年的福,这一样一样的苦都换了回来。

他早就让她去个小院安度余生。

是她惦记着这皇宫之中的富贵,舍不得抽身,话已说尽,最后就只剩下一条命她都还舍不得这里的富贵乡。

那他也毫无办法。

小太监得了准话,立马起身跑去禀报。这话好歹是从恒亲王嘴里说出来的,管他说的什么,去禀告给洛乡君便是。

庄牧打着油纸伞,一直跟在恒亲王殿下的身后。

瞧见殿下冷着脸,琢磨了一会儿,见没人才敢道:“殿下,事情已经发生了,您就莫要烦心了。”

今日一整日,殿下的眉心都是紧缩着,从未放下来过。

“我发愁的不是这个。”

陈珩摆手,走入一片雨帘之中,细小的雨滴砸在他的脸上,他却是面不改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事是皇后动的手。”

没等庄牧心中一惊,他却又是道:“若是哪一日,皇后知道,真正的洛乡君不是她,是玉笙。”

“到那时,会如何?”

“而太子呢?”恒亲王的人陷入在一片雨帘中,侧过来的半张脸都被雨水打的透彻。

“他可会为了玉笙,跟自己的母后抗衡?”

第190章玉镯一瞧见孤心就跳动

大半夜里,太子书案旁的灯火还在燃着。

侍卫跪在地上,崩直的后背挺立成了一片:“属下将整个皇宫都翻遍了,整个皇宫就明德亭那儿的木兰花开了。”

太子那黄花梨木的书案上,几朵玉兰花开的正是娇俏。

他手侧摆着两样东西,一样,是那根摔破来了裂纹的玉兰花簪。一边,是开的正是清秀,雅致的玉兰花。

太子听见之后,拿起一朵玉兰花凑到鼻尖闻了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跟那日里,玉笙身上的味道一模一样,绝对不会是闻错了。那下垂了的眼眸微微颤了颤,下面,那侍卫还在不知死活的继续道。

“玉兰花香味独特,种的地方又少,属下们派人一一去看过去,绝对只有明德亭那儿的树开了花儿的。”

王全眯着眼睛,直喊娘。

阿弥陀佛,这也是个没眼色的。没瞧见殿下的脸色都要青了?还在说。

他干笑着走过去,一边示意那侍卫赶紧滚蛋。

再留下去,殿下发了怒,命都难保。

那侍卫跌跌撞撞的跑了,王全才又滚动着喉咙,道:“许是昨晚玉小主从那儿过来,身上沾染到了。”

王全那绿豆大的眼睛下垂着,落在前方的书案上。

只觉得一张脸白了白,又紫了紫。恒亲王也是有阳眼光,偏生雕的是根玉兰花簪子。

他莫非是不知晓,太子殿下有多小气?为着这一点莫名的香,从昨日开始就在较劲儿了,都没去玉主子那儿。

王全眼看着殿下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唇瓣哆嗦着,到底还是开了口:“主子,您就放宽心吧。”王全肥嘟嘟的脸皱着,只觉得自己从未有这么难过。

“这玉主子是您亲自从扬州带回来的。”这殿下心中不舒服呢,王全这个身边伺候,可不得捡好听的说?

“玉主子这是您一手带出来的,且心里眼里包管只有您。”

“您想一想,这玉主子乖的跟只猫儿似的,且从未出过东宫的门,这……这能有什么事?”有些事就需要明着说。

不然这殿下心中,不会痛快。

需得挑明了,说的明明白白的,殿下这心中这才得以畅快。

“再说了,两人基本上从未见过面。恒亲王这根玉簪子,一定就是个凑巧。”王全说到这里,干心一横,眼睛一眯。

二话不说直接挑明着道:“莫非殿下您还不相信玉主子不成?”

这话一说,太子这才像是有了反应,拿着玉兰花的手放下,将花随意的扔在了桌面上:“谁让你胡说的。”

奏效了。

王全立马跪下,低垂着头,面上却是带着笑的:“这话奴才可不敢说。”他咳嗽了两声,想活命,赶紧将笑意掩了下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只是主子您一直不去看玉主子,昨日还是玉主子生辰呢,您这……让玉主子如何想?”

书案边,太子殿下的眉心皱了皱。

到底是不是他多想,还要他去查。只是昨晚到今日,他的确是一直没去见人。

王全自知有戏,越发的劝:“再说了,这恒亲王昨日救玉小主……”这事儿,是太子殿下的另一道疤。

他知道那是玉小主之后,是立即就冲了出去。只是恒亲王殿下有轻功,到底还是晚了一步。

“行军打仗之人,这些定然是下意识的反应。”王全是真的觉得两人之间没什么,不然哪里敢在这里放话?

殿下心中不舒坦,他们这些身侧伺候的,也受罪。

“主子您若是不信,可以去查,但是……伤了玉主子的心可就不好了。”

太子那皱着的眉心彻底的放开,他双手撑着扶手从椅子上站起来:“这话你不要与你玉主子说。”王全跟在身后,乐的立马点头。

太子殿下那脚步,一看就是往合欢殿去的。

“那玉兰簪子收起来,碎了就不要了,孤懒得瞧。”王全小跑着跟在身后,抿着的唇中满是笑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是是是,待会儿就让奴才们收起来。”

太子殿下又接着道:“不过,那羊脂白玉的确好看。”他薄唇抿着,瞧不出面上的神情。面无表情的说话之时,下垂着的眼神掠去了眸中的戾气。

倒是莫名显得有几分认真来。

“你派人下去寻一块最好的玉来,孤要亲自给她做一件生辰礼。”

听说,西域地界有一种奇石,会遇热发颤。戴在身上,心跳加快也会随之震动。

那东西大部分人用来做为床榻上的小玩意儿,闺房去取乐,专门给女子使用,老早就流入了京都。太子之前就听过,但,一直没舍得拿来逗她。

只是,他如今却有了个想法,他要将这东西,做成首饰挂在玉笙的身上。

这样,她一看见自己,心悦之时也会便会心跳加快,那东西便会传来震动的声响。任凭是谁,都瞧的出来,她心里眼里只有自己。

看日后,还有谁,敢将眼睛黏在她身上!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玉笙还不知殿下的打算,见殿下来了,一脸笑眯眯的上前迎接。

“殿下如今不忙了?”

殿下哪里有这样忙?抽空派人来回个话的时间都没有不成?玉笙琢磨着殿下大概是故意避开她,便没有去书房巴巴儿送上去。

好在殿下没让她多等,也算是主动来了。

“生了气?”

太子眉心往下一挑,又笑道:“脾性怎么这番大?”

玉笙琢磨着,这大概是要哄自己的意思了。白了他一眼,撒着娇往内殿走:“昨日发生这么大的事,殿下也不来安慰安慰我。”

说着,又红了眼。

赵良娣逼她去拉下太子妃,她又如何有这个本事?当时答应,不过是权宜之计。

她自己是万万搞不定的,只有求着殿下榜她。

玉笙想着,那泛着水雾的眼神又去往殿下那看去:“受了惊吓,殿下又岂非不是不闻不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得……娇气上了。

太子一瞅见她那娇气横生的模样,就想将人拉回怀中好好疼疼。他是这番想着,自然也照做了,拉着玉笙的手将人按在了膝盖上。

双手捧着她的腰,左右来回的抚弄了一会儿。

“你乖乖的,少出去。”太子并未曾彻底的放下心,只是,瞧着玉笙这张脸,却是又什么都问不出口了。

“孤给你准备了一份礼物,等做好了,你一定会喜欢。”

玉笙并不想要什么大礼,她被殿下的手撩拨着,气喘吁吁。脑子里那些话快到了喉咙口,到底却还又咽了回去。

殿下才刚过来,她这个时候开开口,只怕不是时候。

玉笙一脸的为难,无力又深深地叹了口气。

太子殿下正揉着她的腰呢,还没打算有动作,只听见了声音。本要放下去的手又挪了上去:“这就喘儿上了?”

玉笙想着事,这回子才回过神。

低下头,就见太子殿下的手正穿过扣子,往她的衣裙里面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殿,殿下。”玉笙吓了一跳,回过神来,立即开口阻止。她将太子殿下的手按住,说话的时候尾音都是哆嗦着。

“奴……奴才们都在呢。”

玉笙是真的怕了,这殿下不要脸,她还要呢。她拧着眉,挣扎着想从太子的怀中下来,只是她这回是真的冤枉太子了。

大白日里,太子本也没打算欺负她。

只是,她自个儿喘上的,如今又在他怀中磨。从昨日开始,太子心中本就不大畅快,如今借着这股劲儿,尽数的都使到了她身上。

“奴才们看见,孤就去个奴才们看不见的地方。”

太子故意曲解她的意思,说完之后打横抱枕她往里面走。里侧的窗棂旁,有个美人榻。正对着的窗户外,有一棵玉兰树。

最顶尖的枝头上,有一朵玉兰花。半开不开,含苞待放。

太子抱着她晃荡了一圈儿,最后将人抱在了美人榻上。本是将玉笙对着那棵树,一小会儿的功夫又生怕树瞧见了,自个儿欺身又压了上去。

他挡住了窗外的风景,也挡住了那朵要开的玉兰。

他将玉笙整个人困在自个儿的身下,让她在这天地万物之间,只瞧的见自己。在这一片私密之中,他用最温柔,又最强势的力道问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喜不喜欢?”

玉笙整个人细微的颤抖着,他又想起那双眼神:“日后不准给旁人看。”咬着牙,狠狠地用了一番力道。

随即,又开始心疼的慢慢哄她。

玉笙被磨的一阵哭腔,太子殿下听着舒心极了,抿着的唇瓣又弯了下来,偏生却又道:“这番模样只能孤瞧,声音也只能孤听。”

殿下这是吃错了什么药!

玉笙刚开始不知道,只哆嗦着身子被欺负的越来越惨。后来才渐渐地找到诀窍。太子殿下说一句,她便跟着附一句。

于是,那娇糯的嗓音,又换成了求饶。

“喜欢你。”

“只给殿下看。”

“只让殿下听。”

太子那眉眼也舒了,骨子里那抹气性也不见了,他掐着玉笙的腰,将人反过来,双手背在了身后。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细细密密的落入了她的手腕中,玉笙被按在那半开的窗棂下,听见他的轻哄:“孤改日给你做一对镯子。”

遇到心上人,便开始跳动。

改日你一见孤,孤就知道,你的人是孤的,心也是孤的。

第191章玉箫刀落

太子那儿派人去寻了最好的玉料与西域的奇石来,玉笙半点儿不知。只是这几日,听闻太子殿下请了个最好的雕刻玉石的师傅入了东宫。

每日一有空闲,殿下便钻到书房里去琢磨。他要亲手雕刻一对镯子,又不让旁人插手,这忙来忙去,去后院的时间自然是少了。

太子妃素来不管太子殿下的事。她如今没了实权,想管也管不着。东宫这段时日安静的很。

元承徽倒是整日里去,她每日里都期待着派去扬州的人能早日回来。今日一早,她刚过去,太子妃罕见的便给了她好脸。

“来……来信了?”

元承徽激动的上前,太子妃扬起手中的信封交给她看:“确定无误。”信中,不仅确定了玉笙就是瘦马,且,还带有画像。

那张脸可是一模一样,就是在东宫中的那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元承徽拿着画像的手在微微的发着颤:“天助我也……”

玉笙一个低贱的瘦马出身,凭什么爬到她头上来,平白无故让她享受了之前那么多的福,这样的人早就应当滚出东宫才是。

“娘……娘娘。”

元承徽激动的将手中的信放下来,问:“如今,是不是就等着扬州那边带人过来,就可以撕破玉良媛的真面目了?”

从扬州走水路,最快也要半个多月。

半个月,只要半个月,玉良媛就能从如今的位置上滚下来。只需一想到这个可能,元承徽浑身都在激动的发着颤的。

“不用。”

面前,太子妃面上却满是笑意。她心情看似是极为的好的,连带着与元承徽说话都跟着顺眼起来。

对上元承徽那略显激动的目光。

太子妃将手中的信封举起来,一双眼睛中满是愉悦。

“咱们这位玉良媛,可是了不得。”信封抽出来,里面还夹带两张画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男一女,模样都生的极为的出众。

对上元承徽狐疑的目光,太子妃又开始笑,她将画像举到元承徽的面前:“这位……是玉良媛的老相好。”

“而这位……”太子妃拍了拍手,里屋中,忽而有一人被人推了出来。丁香拉着那人的胳膊,往太子妃身边带。

“还不快跪下。”

元承徽疑惑的看下去,就见一极为美貌的女子被困住了手脚,被压在了地上。那张脸,精致小巧,楚楚动人。

她看了看手中的画像,又往下瞧了一眼。

“这人……”分明就是画像上的。

“这位,可是玉良媛的好姐妹,同一个地方出来的。”手中的画像被抽了过去,太子妃抬脚勾起了地上之人的下巴,来回左右打量了几下。

“啧啧……”

“这扬州的瘦马果真不愧是出了名。一个个的模样生的都格外俊俏,当真是惹人怜惜。”下巴被人那鞋尖勾住,四周全是嘲笑的声音。

玉箫被困住了手脚,可谓是动弹不得,只那屈辱的眼泪却是啪啪啪地往下掉。她一早出门,便是被人掳了过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如今,一睁开眼睛,人却是到了东宫。

“晦气。”眼泪砸在了太子妃的绣花鞋上,太子妃眉心一皱,二话不说,抬脚就在她身上踹了一脚。

‘轰隆’一声剧响,连着元承徽都跟着皱了皱眉心。太子妃这样,着实心狠,她紧了紧面上的皮子,庆幸不是自己与太子妃为敌。

玉箫整个人往后砸,浑身连着骨头都开始泛着疼。

“你乖乖听本宫的话,本宫暂且能饶了你一命。”

头顶,太子妃的语气中满是冷意:“若是不听,你和你那老相好,就阴曹地府做一对苦命鸳鸯。”

玉箫身子发抖,浑身开始剧烈的发着颤。

打蛇打七寸,太子妃此举拿捏住了玉箫的命门,她不怕玉箫不听话。

玉良媛的好日子,算是要到头了,她这回要让她犹如丧家之犬,滚出东宫。

这一劫,她插翅也难逃!

——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合欢殿一连几日都没有动静。

玉笙等的住,可有人却是等不了。

三七捧着一盆迎春花走了上前,递上去的时候,双手在微微发着颤:“主子,这是赵良娣派人送来的。”

玉笙身份的事被赵良娣发觉,这事只有三七知晓。

赵良娣这几日来几乎隔上一日就派人送上一盆花,意思是什么自然不言而喻。玉笙扭头,示意三七搬过去,窗台下面已经摆了五六盆了。

嫩黄的迎春花在暖阳下泛着柔和的光。

玉笙的心却是开始有些渐渐地泛冷。赵良娣此举便是逼她。如今自己的把柄在她的手中,她要让自己做那把最锋利的刀。

她要么就要将太子妃拉下马,要么,就要忍受身份被爆出的侮辱。

“主子。”素嬷嬷等人不在身侧,三七放下手中的花盆走上前。着急得一双眼睛里溢出的都是泪:“主子,这可如何是好?”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赵良娣逼迫的这样紧,若是主子的身份被拆穿,她们在东宫如何抬的起头来。

她还好,当奴才当习惯了,什么样子的闲言碎语都能接受。可是主子不行,主子好不容易才爬上了良媛的地位。

若是被人知道,是瘦马出身的话,旁人会如何看待主子?

三七着急的眼泪啪啪的往下掉。

玉笙看了心烦,又不好训斥她。挥着她的手往前方走去。她如今自己都心乱如麻,实在是没这个精力去哄三七。

赵良娣看样子也是没几日活头了,这才如此着急。

若是……若是自己能再拖几日……玉笙睁开眼睛,看着窗棂下的迎春花,心中烦闷的厉害。干脆伸出手,将那开的最艳的一朵直接扯了下来。

赵良娣不会给她这个时间的。

她根本没得选择。

书房门口,王全正蜷在地上打着盹儿。玉笙带着三七走进来,王全本还在睡,听见声响之后一咕噜从地上爬了起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王全那身形肥嘟嘟的,站起来的时候甚至还左右打着摆。他瞧见是玉笙先是点头哈腰了一会儿,一张脸上全是笑意。

“玉主子,您怎么来了?”

王全一边说,一边不着痕迹的上前几步挡在了书房门口。

玉笙往前走的脚步停了下来,她抬头看着王全,有些纳闷:“殿下可在里面。”

“在在在。”王全点头哈腰,肥嘟嘟的一张脸上满是笑意:“玉主子您在这儿等一会儿,奴才这就进去向殿下禀报一声。”

王全边说着,边啪的一声,反手就将门给关上了。

玉笙被挡在门口,觉得有些不对劲。书房她素来都是进去自如的,今儿也不知是怎么了,头一次被挡在外面。

越是这样,她越是无措。

书房中,太子正在雕玉镯呢。这东西他是新手,又不让旁人碰。雕刻起来便是十足的困难。那玉雕师傅教了他十来日,练手的玉料也不知废了多少块。

王全缩着身子,往书房里溜,压低声音说玉笙就在门外的时候,太子殿下那刻刀,差点儿划破了手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说什么?”

太子仰起头,王全挤着她那绿豆大小的眼睛一个劲儿的往门口瞥:“是啊,殿下。”王全那压低的声音里满是沙哑,着急的恨不得原地跺脚。

“玉主子就在门外!!”

面前,那原本摆满折子的书案上现如今全部摆满了玉料,刻刀,锥子之类的东西数不胜数。

太子立马将手中的玉料放下来,他又要做的好看,又不想假借旁人之手。最关键的事,那西域奇石他得放进去。

这么长时日,镯子还没做出个雏形来。

一听玉笙来了,他罕见的开始心慌。这东西是礼物,他希望给她一个惊喜。东西还没做好,他自然不想让玉笙看见。

“赶紧都撤下去。”

太子挥手让王全将东西往外搬,可这满满当当一桌子,除非将桌子都给搬走了,不然往哪里藏?王全端着书案往里走,太着急,东西噼里啪啦的掉了一地。

太子气的一脚踹在他肩头,拧着眉心往外走:“罢了,孤出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书房的门打开,玉笙忐忑地抬起头,便瞧见是殿下走了出来。

刚刚屋子里那些细微的动静,她在门外听得一清二楚。见殿下出来,她收回目光,上前一步给殿下行了个礼。

“殿下。”

玉笙站在书案面前,四周都是奴才,她行完礼起身便想往里走,还没两步,胳膊就被人掐住了。

“你今日怎么来了?”

太子握着她的手,并不想让她往里走。玉笙往太子那儿看了一眼,不知为何,又想起刚刚屋子里那些动静来。

“殿下这是不方便?”

从前段时日开始,太子来后院便只来她这儿。玉笙不知道这种情况能维持多久,但从今日这模样来瞧,只怕也是到了头来。

太子一门心思只放在屋子里呢,唯恐被她发现了里面的镯子。

自然不知玉笙的心思已经拐到天边去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王全手忙脚乱,刚拿东西没拿稳。”太子边说,边牵着玉笙的手往下走:“屋子里你弄的一团糟,还是莫要进去了。”

玉笙的心渐渐凉了下来。

王全是太子殿下的左膀右臂,办事素来谨慎。况且,王全既然能跟在太子殿下的身侧,就没听过连东西都拿不稳的。

“是么?”

玉笙笑了笑,却是不信。

太子并没有想带她进去的意思,四周来来往往都是奴才,玉笙不可能在这个地点说出这些事。

“殿下若是有时间,这几日来合欢殿一趟吧,玉笙有话想跟殿下坦白。”

出了书房的门,玉笙面上的笑意就拉了下来。

三七扶着她的手往外走,面上满是忐忑:“主子。”

“你去让小元子打听一下,这几日是谁陪着太子殿下。”三七握住玉笙的手微微有些发颤:“主……主子,您的意思是,殿下这书房里面有旁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玉笙摇了摇头:“或许吧。”

她如今进退两难,太子的心思若是放在了旁人身上,对她而言自然是不利。可也无人比她更清楚,以殿下的身份,未来还有可能是那样至高无上的位置。

要想让他只有她一人的话,无异于痴心妄想。

掐紧了手心,玉笙将那股不对劲的情绪瞬间消退。如今,只等着殿下来合欢殿便是。

她前脚刚回,却不知后脚就有人拿着消息跑进了皇宫。

刘进忠进来的时候,圣上正躺在龙榻上小憩。身侧,太医院的太医跪在地上,照例每日禀报着洛乡君的病情。

洛乡君九死一生,命是捡了回来,但是身体却是大不如从前。

一张脸被划破之后,更是接近于崩溃。

太医院里对这洛乡君的病情十足地上心,又因洛乡君很受陛下的宠爱,故而,每日都派人来禀报洛乡君的近况。

江太医负责接这个活,只是有句话他不知该说不该说,他总觉得陛下有些心不在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刘进忠走了上前,太医的心思稍稍定住。

还未等他想着退下去,还是继续说。却见刘进忠弯下腰,直接对着圣上道:“玉主子出来了。”

圣上那刚还紧闭着的眼睛,瞬间就睁开了。

自从上次圣上派刘进忠去东宫赏赐,回来之后,圣上就开始心神不宁。

原因无它,刘进忠回来那日只说了三个字:“像极了。”至于这像极了的人,自然是那位洛太妃。

其实,刘紧忠也不太记得这洛太妃是何模样了。

毕竟圣上刚登基没多久,洛太妃就没了。如今细数下来,都有二十多年,这么长时间过去,再漂亮的一张脸也变得模糊不清。

只是,在瞧见东宫中那位玉小主之后,一切又都诡异地记了起来。这位玉小主与洛太妃,刘进忠说是不出哪里像,便只能用像极了三个字来形容。

因着这句话,陛下立即派人去了扬州。而对于东宫之中那位洛小主,陛下却是眼见的慌了神,不敢轻易去见,但是暗地里去是派人偷偷看着的。

之前,玉笙都在合欢殿中没出来。如今,这好不容易刚一出现。底下的奴才们自然是立即过来禀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人……”

江太医身子往下一弯,听着。

便听见陛下小心翼翼的问:“人怎么样?”

那语气里的不确定,还有……语音中的细小的颤音。江太医确定自己没听错,陛下这语气是真的非常小心。

他缩在一侧,不仅开始想,对面的人是谁,竟能让陛下这番小心对待。

“玉……”刘进忠刚开了个头,这才像是想起江太医也在。

感受到那股吃人般的目光,将太医身子一颤,弯下腰立即就往外走。快出大殿门口的时候,他恍惚间好像是听见刘进忠放低的声音道。

“……看着心情像是不太好……”

“定是太子又欺负了她!”陛下的声音中带着怒火。

江太医心口狠狠地一跳,赶紧弯下腰低头出去,退出了乾清宫的大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

玉笙昨日等了一晚,太子殿下却是没来。

清早起来,才听说,昨日里陛下忽然叫了太子殿下过去,无端训斥了一晚。

陛下向来不喜爱太子殿下,但是无端的训斥还是头一回。玉笙未免有些心烦意乱:“此时这个点,殿下应当是在上朝。”

今日是要给太子妃请安的日子,她要去一趟广阳宫。

这几日殿下都过于的忙碌,时常的将自己关在书房里,玉笙一路上都在想着,只能晚上再去找一找殿下。

广阳宫中,玉笙刚进去,眼皮子就开始乱跳。

今日,大概是因为早起,她心情是不好的。如今,看向坐在前方的赵良娣,眉心都跟着拧了下来。

赵良娣脸上化了浓妆,整个人坐在太子妃的下首,眼睛正看着玉笙走上前来。

她的目光,是充满了冷意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至少玉笙跪下去的时候,是这么觉得:“妾身叩见太子妃。”她跪下的时候,心思都放在了赵良娣身上,并未看见前方太子妃那满是笑意的眼神。

“起来吧。”

太子妃今日温柔的很,打扮得更是极为的隆重的。她穿着件宝蓝色绣着金丝的长裙,一张脸也是精心打扮过,一举一动都温柔如水,漂亮得像是在勾人。

玉笙抬起头的时候,对上那张极为精致的脸,仿若都跟着恍惚了一会儿。

“今日本宫让你们过来,是因着件高兴的事。”

太子妃许久没这样高兴了,她一开口,自然有不少人哄着:“上次玉良媛的生辰被搞砸了本宫很是愧疚。”

顺着太子妃的话,众人的目光又看向了玉笙。

上次分明是这位玉良媛搞砸了所有的事情。还闯入了烟火里面,可不说她受到责罚,连圣上都对她另眼相待。

还赏赐了她不少的补品。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如今,太子妃又说愧对了她?

玉笙皱了皱眉心,太子妃的语气越发的温和:“本宫为这个翻来覆去的想了十来日,最后实在是想不到如何弥补。”

太子妃可是陆家的嫡长女,又是当今皇后的亲生侄女。

她的身份不可谓不高。

如今,居然说出这样的话。

众人看向玉笙的眼神中,都带上了妒忌与狠厉了。连着玉笙,都觉得太子妃这态度摆的实在是有些过于的底下了。

她连忙站起来:“娘娘,妾身实在是惶恐。”

“如今,整个后院,唯独你一人伺候殿下,实在是辛苦。”太子妃站起来,拍了拍玉笙的手:“你担得起。”

玉笙的眉心飞速地皱了皱。

“本宫为了弥补你,特意让人给你做了件春装。”太子妃的语气,依旧是温和动人的,可玉笙却隐隐的,听见了里面的危险。

“就在里面,玉良媛若是不嫌弃,便去换了吧,给本宫瞧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玉笙被带入了太子妃的内殿,她走后,四面接踵而来的都是倒抽一口气的声音。有羡慕的,有妒忌的。

只她们无一差别,对着玉笙的背影,都想让自己成为她,取而代之。

玉良媛在东宫,的确是比太子妃还要令人羡慕的存在。毕竟,家世大家都有,可殿下的宠爱,却唯独只给了她一人。

玉笙跟着三七去了内殿。

瞧见那衣服的一刹那,玉笙脚步立即就停了。她看着面前那件精美的长裙,有些半晌没有回过神。

不是因为衣裳不好。

相反,这件衣裙很是华丽。

嫩黄色的襦裙,从领口至下摆,精致的绣花一路牵到了裙摆处。整件衣裙用的都是南珠做成的盘扣,仔细一瞧,那绣花全是用金丝与银丝绣成。

黄色的纱裙下,绣花微微的晃荡,这件裙子精美华丽的令人挪不开眼睛。

“这……”三七捂住嘴,头一个出声。

“好漂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连带着玉笙也有些诧异,这件衣裳看上去,除了华丽一些,倒像是没有问题。

“太子妃一直觉得愧对了玉良媛。”丁香是太子妃身侧的宫女,今日却是格外地殷勤:“娘娘叫绣娘做了好久才做成的。”

抬起手,对着前方伸出手:“玉良媛,请吧。”

丁香在外面候着,三七伺候的玉笙换的衣裳。玉笙还是不放心,仔仔细细的检查了好几遍,衣裳除了薄一些,并未有什么问题。

人靠衣裳马靠鞍、

从内殿出来之后,玉笙走出去,见到她的人无一不倒吸一口凉气。

“实在是太美了。”

连着太子妃,都是赞不绝口。她从椅子上站起来,对着玉笙道:“这件衣裳共用了五十八颗东珠,金丝与银丝不知用了多少,比本宫的衣裳相比都要来的华丽。”

太子妃每说一句,那落在玉笙身上的艳羡就多一分。

玉笙实在是过于的貌美,一张脸放在东宫之中本就是无人比的上,如今,稍微打扮一番,可谓是艳冠群芳。

所有人众星捧月的看着自己,玉笙非但没有开心,一颗心反倒是逐渐的变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太子妃今日过于的反常,未知的结果让她心下不安。

她心中越发慌张,直到一杯滚烫的茶水对着她身上泼过来的时候,玉笙下意识的就有了反应。她的动作应当是极为的快的。

身子试探性的往后一侧,可那茶水像是对准了她,还是溅到了她身上。

滚烫的茶水烫的她几乎是下意识的呼叫出声,身侧的素嬷嬷等人立即上前:“主子,您怎么样?”那茶水还冒着热气,像是才刚烧开就拿了过来。

哪怕及时躲开,只是溅到了一点,玉笙还是疼的有些说不出话。

“你这个宫女,是怎么伺候的?”三七急红了眼,转头去训斥那个奉茶宫女。刚抬起手,整个人却是愣住。

那宫女跪在地上,像是吓破了胆子,浑身都在细微的发着颤,可唯独抬起来的一张脸,熟悉的令人害怕。

这……这人,这人是月楼中的玉箫。

三七面上一白,颤抖着的身子没忍住,整个人往后接连退了几步,一张脸惨白的面如白纸。

玉笙捂住发疼的手臂,还未瞧见。

前方,脚步声传来,太子妃扶着丁香往下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面上笑脸盈盈的,眼神之中甚至与还带着温和。但却是当着玉笙的面,一脚踹在了玉箫的身上。

“狗奴才!”面对着玉笙的脸,太子妃轻咬着牙说道:“下贱的东西,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身份!”

她说这话的时候,一张脸完完全全是对着玉笙的。这话是对谁说的,自然不言而喻。

玉箫被她那一脚狠狠地踩在地上,她浑身哆嗦着往前爬。没等玉笙反应,她立即上去,双手抱住了玉笙的腿:“救我……”

她边哭,边仰起头,将自己的一张脸送入玉笙的眼皮子底下。

白白净净的一张脸上,如今满是泪,玉笙看见那熟悉的眉眼,跳动的一整日的心,总算是停了。

从元宵那日,到如今。

那把悬挂在她头顶的那把刀,到底还是对准她的脖子,毫不留情的砍了下来。

第192章救赎瘦马身份被爆

恒亲王府

贺文轩站在琉璃金瓦的廊檐之下,身上天青色的长袍被风吹的微微扬起。面前那道朱红色的大门紧紧地关闭着,他站在这儿等着已经好长一会儿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从昨日开始,玉箫就无故消失。

贺文轩寻遍了她能去的地方,依旧是一无所获。最后不得以,才求到了恒亲王府。

身侧,他来时的马车停靠在枣树之下。

那颗被砍得光溜溜的枣树过了一年逢了春,枝干上又开始抽出了芽。随着清早的风,嫩芽微微晃荡着。

贺文轩站在原地,扭头咳嗽了一声。

他天还未亮就过来了,此时已经站了好一会儿。长靴下的青石板上,清早的凝霜已经融化成了雨露。

恒亲王府的人将他挡在门口,并未让他进去。

贺文轩也是朝中官员,只是一早也随着新科状元姜玉堂投入了太子门下。在朝中之时因为这个问题,他与恒亲王默契的从不接触。

故而,无人知晓他与恒亲王也是旧相识。

“我们王爷还未醒。”

守门的奴才来回跑了三趟了,见他是朝中官员,态度还算是不错:“昨日王爷去军营巡查,醉酒后方归。”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大人若是有事,可明日再来,今日殿下看样子是见不成您了。”

侍卫说完,转身就要往回走。

原地里,贺文轩袖口里的手却是一瞬间抬起。玉箫失踪,他怕的不仅仅是她的安危,更怕的是,那人掳走玉箫的目的。

在这京都之中,玉箫认识的只有他一人而已。

更何况,她之前从未得罪过任何人,那背后之人掳走她,目的要么就是害她,要么,就是利用她去害别人。

想到那个可能,贺文轩那本就没有血色的脸瞬间就白了下来。

他拧着眉,二话不说,直接就往里冲。

“陆大人……”

侍卫们立即上去阻拦,因顾忌他的身份,佩刀都没抽出来。

这位陆庸陆大人,看着瘦弱如鸡,像是风一吹就能倒下去。像是稍稍用点力推到地上骨头都要断了,比有些女子都要脆弱。

贺文轩却是拼了命的往里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有事要见王爷……”事关重大,容不得他有片刻的和缓。贺文轩疯了一样地往里面冲,那些侍卫们被他这不要命的劲儿倒是当真吓到了。

几个人围堵在门口,竟然真的让人闯了进来。

“快……”

侍卫们抽出腰间的佩刀,不敢再手下留情。贺文轩知晓这事是九死一生,不敢被人抓住。

疯狂地朝前跑时,万幸撞见了庄牧。

“怎么回事?”

庄牧刚从恒亲王的寝殿之中出来,手上还捧着殿下的盔甲。贺文轩见到熟人,总算是松了一口气,他跑的膝盖都有些软了。

顺手扶着就近的一棵梅树,接连喘了几口气:“我……我要见殿下。”

庄牧还未有反应,贺文轩抬起头,那张脸上血色跟被抽掉了一样。对上庄牧的脸,又道;“跟画像上的女子有关。”

画像?

东宫,玉小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糟了!”庄牧举着托盘的手一松,上面的盔甲掉了一地,他却是半点儿都顾及不上,抓着贺文轩的胳膊便带人原路往回冲。

“快快快!!”

“陆大人快些,快随奴才跟上来。”

——

恒亲王府之中,刻不容缓。

而广阳宫里,玉笙也被逼的退无可退。

素嬷嬷一瞧见不对劲,就想溜出去让小元子请太子殿下。只是,人才刚走几步,就被拦在了门口。

太子妃将眼神从素嬷嬷的身上收回,再看向玉笙之时,眼中满是兴味。

“妹妹身边的奴才倒是很聪慧。”她轻笑了一声,又开始道:“这个样子,是打算去搬救兵?”一屋子的其余人都不知是个什么情况。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众人你看看我,我瞧瞧你,最后都往两人身上看去。

玉笙被逼在椅子之上,浑身紧紧绷着,这是个防御的姿态。两只手紧紧地抓住了椅子,指尖之处褪色成为一片惨白。

她强行忍着,才压抑住自己不去发颤。

而她的身下,玉箫抱着她的双腿,整个人抖动的如同筛糠。

太子妃那一脚伸出去,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的,绣花鞋直接踩在了她的腿上。玉箫是下意识的开始颤抖,抱着玉笙的腿也越发的紧了。

“救……救命。”

玉箫是真的害怕了,这里的一切,连带着这四周的所有人,对她而言都是高高在上的陌生感。她只有拼了命的抱住面前玉笙的腿,这才能让自己有一线生机。

“救……救救我。”

“看在我们姐妹多年的份上,救……救救我。”

这话一说,四周络绎不绝的都是抽气声。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地上,这个宫女刚刚说的什么?她刚刚说……说是姐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玉良媛与这个宫女,曾是姐妹?

太子妃头一个笑了。

她轻啧了两声,微微扬起头,里面带着的都是笑意,眼神看向玉箫,微微扬了扬下巴:“玉良媛,你可认得这位?”

玉笙一下子抬起头来。

她轻撩起眼睛,一眼不眨的对着太子妃。

若是这个时候她还不知道,今日这一切都是太子妃一手策划,那就算她白活了。从她今日进门开始,一举一动都掉入了太子妃的陷阱中。

那把刀,毫不犹豫的,对准的是她的颈脖。

太子妃是想要她的命!

一想到这个可能,玉笙的双眼微微的缩紧。她之前一直秉承着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思想。哪怕是赵良娣威胁,她也没把注意打到太子妃的头上。

但是没想到,太子妃的刀子却是一直对准的她的脖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玉良媛。”太子妃离的近,又喊了一声。

两人离的近,玉笙的神情一眼不眨,全部落入了她的眼中。那双眼中的惧意,让她浑身上下都产生一股愉悦感。

之前,她一直都碍着这位玉良媛受宠。

有什么事都是处处忍让,哪怕是见她快爬到自己头上来,也是顾忌这个,顾忌那个,笑着忍耐过去。

可如今,这位玉良媛的身份只不过是个瘦马,最下作低贱的身份,连站在她身侧的资格都没有,又凭什么爬到她的头上来?

“这个奉茶的宫女,如何会是玉良媛的姐妹呢?”

太子妃笑着,眼神里面却是含着冰。她一眼不眨地落下脚,踩在了玉箫的手上:“将这个胆大包天的宫女给本宫拖下去!”

“低贱下作的东西,胆敢伤了玉良媛,拖下去乱棍打死!”

那冰冷狠厉的声音,让在座的所有人心下都是一阵激灵。玉箫尤甚,她吓得整个人都没了血色。仰起头,越发抱住玉笙的脚。

外间的小太监们听见声响,立即上前来拉玉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在她看来,这些人就是索命的魔鬼,是要来带着她去阴曹地府的。

她不想死,她要好好活着,她不能离开贺文轩!她像是疯了一样,死死抱住玉笙的腿,任凭是谁拉都拉不开:

“你救救我,救救我。”

人在性命受到威胁的时候,其潜力可谓是无穷的。身后两个小太监上前来拉,都不能将玉箫拉出去分毫。

“我知道我之前对你不好,我……我小的时候经常害你。”

玉箫咽着口水,拼命解释,颤抖着的双手抱着玉笙的腿,仰起来的一张脸上满是哀求:“我……我还嫉妒你,学你说话,学你穿衣……还,还模仿你动作……”

在月楼之中,她与玉笙最不对付,细算起来,竟然说不出一些求情的话。

其实这又如何怪的了玉箫呢。

在月楼之中,玉笙自小就不合群,又因为相貌过于的出众,太受到嬷嬷的关爱。在群体之中,过于出众只会引得旁人嫉妒。

玉箫的声音越来越小,以至于到最后都发不出一点声响出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对待玉笙是这样的不好,若是今日换作是自己,她还会救自己吗?细数起以往的点点滴滴。玉箫发现,自己的答案是否定的。

既然她自己都不会救自己,那玉笙又凭什么会救她?

一想到这个可能,那抓住玉笙双腿的手给放了下去。她垂下眼睛,浑身上下都是绝望。身后的小太监们瞧见,扣住她的肩膀立即就往外拉。

玉箫大概是想到自己的后果,整个人如同一摊软肉似的倒在地上,再也没了挣扎。

玉笙垂下眼帘,便看见那拖在地上颤抖着的手,修长的十根指腹之间,被烫的一片通红,那痕迹,是刚刚那盏热茶烫的。

十指连心,她朝着自己扑过来不是存心的,而是,那茶水太烫她根本就拿不住了。

深吸了一口气,玉笙掀开眼帘,面对着那两个小太监道:“放开她!”

玉笙是从扬州那样的水乡中将养出来的,话语之间带着一股江南水乡的软糯。然而,这句话开口,依旧还是能让人听出里面的震慑。

几个小太监站在原地,看样子有些犹豫。

可那掐在玉箫肩膀上的手,却依旧还是没放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玉笙的眼神落在那双手上,里面的表情越发冷了几分:“本宫再说一遍,放开!”

那满带着狠厉的震慑声,到底还是吓破了那两个小太监的胆,掐在玉箫肩膀上的手一颤,哆嗦着将玉箫放了下来。

太子妃面色不悦的往身后瞪了一眼。

转身看向玉笙的表情又满是愉悦,她故作疑惑地问道:“玉良媛这番菩萨心肠?”

“还是……这宫女说的是真的。”

语气中的笑意这番的明显,太子妃放下扬起的下巴,面对着玉笙:“玉良媛跟着这宫女,当真认得?”

这话说完,四周开始浮现出一股躁动不安来。

地上的那个,可只是个宫女。

能出现在太子后宫的,哪个不是有家室背景之人?自小就是含在金窝银窝之中,锦衣玉食的长大的?

宫女对她们而言,不过是个伺候人的奴才,哪个千金大小姐身份的,会去和宫女做姐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岂不是自个儿贬低了自个儿的身份?

“玉良媛?”太子妃笑脸盈盈的,不急不慢地又催促了一声。

她那双眼睛从未从玉笙的身上挪下来过。

太子妃发现,自己非常喜爱这种猫抓老鼠般的愉悦感,此时,玉笙在她的眼中,只是一只随意逗弄的老鼠。

玉笙到底还是动了。

她从太子妃的眼神下站了起来,双手放在身前,腰间挺的笔直。从气度上来瞧,丝毫瞧不出那胳膊刚被烫伤过。

玉笙往一屋子中看了一圈,最后,落在了快被拉出去的玉箫身上。

“她说的没错。”

平淡的声音里,瞧不出任何的情绪。却犹如一道惊石投入了湖面之中。

玉笙坦荡地点着头,瘦弱的腰肢撑起四面打量的目光:“我与她是旧相识。”堂堂一个三品良媛,却是承认自己与这宫女相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还……还是姐妹关系?”

不知是谁,疑惑的出了声。回过神来,立马捂住了自己的嘴。

这是刚刚那个宫女说的。是她口口声声喊她与玉良媛是姐妹。

刚想瞌睡就有人给送枕头,太子妃心情十分地好,面对着玉笙问道:“玉良媛,你说呢。”玉笙看着太子妃那志在必得的模样。

知道自己这是被牵着鼻子走了。

太子妃所说的一切都在她的计划范围之内,从玉箫出现开始,她就已经输了。

“她说的不错。”除了承认,玉笙毫无办法。毕竟太子妃是有备而来,她就算是承认,也不能允许自己过于的落魄。

死鸭子嘴硬,如今还傲的下去。

这玉良媛分明是承认了,但太子妃却是没那种愉悦感,她面上的笑意开始变冷,狠狠地盯着玉笙:“哦?”

冷笑一声之后,太子妃也没了心思作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走到门口,亲自掐着玉箫的手带了过来,当着所有人的面将人往玉笙身上狠狠地一推:“那你可知道,这个女子是什么身份?”

玉箫整个人被推到的玉笙怀中。

她踉跄得几乎站不稳,身子摆了摆,恰好砸在了玉笙被烫伤的手臂上。玉笙的手臂疼的令她几乎一缩,可面上却是半点都不露痕迹。

“对……对不起。”玉箫也知道,自己大概是弄疼她了。可话还未说完,就被玉笙二话不说,一把牵到了背后。

“那太子妃说说,她是什么身份,玉笙又是何种身份?”

玉笙不怕吗?她其实是怕的。但她知道,怕是无用,如今这软刀硬刀都是对着她而来,她除了接着受着,毫无他法。

或者,她能让自己不要过于的狼狈。

“你……”

太子妃原本准备了一肚子的话,到如今,被她这不咸不淡的态度给气的直哆嗦。

抬手指着玉笙,那伸出去的手指还在微微发着颤。一句话还未开口,身后,元承徽等不及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推开前面拦着的太监宫女们,雄赳赳地走上前,面对着玉笙冷冷道:“你不过就是个瘦马出身!”

一语惊起千层浪。

元承徽的话音刚落下,整个大殿之中响起一股抽气之声。

接二连三的凉气在大殿之中络绎不绝的响起。所有人瞪大了双眼,眼睛像铜铃一样看向玉笙。

“瘦……瘦马?”

瘦马是什么玩意儿?这是所有人脑子里第一个闪现出来的想法。紧接着,关于瘦马的言论开始在脑子里闪过。

毕竟都是大家小姐,有些东西哪怕是没了解,但毕竟也还是听过的。

形容物件儿,随意买卖一样的东西。总之,不是大家小姐出身的。

那看向玉笙的眼神,开始变得狐疑,冷漠,前方不知是谁,不着痕迹的往后退了几步。她们是大家小姐,与瘦马在同一个屋檐下。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可不就是侮辱?

“扬州瘦马,月楼里调教出来的摇钱树。”元承徽眯着眼睛,看着众人,那嫌弃的目光直接看向玉笙。

“在扬州的时候不要脸勾引了殿下,哄得太子殿下带你入宫。”元承徽对玉笙,可谓是恨极了。恨不得一巴掌下去,直接甩在她的脸上。

“入东宫之后,使用狐媚手段,区区一年的时光竟从一个小小奉仪爬到如今的三品良媛。”若是没有玉良媛,当初她怀孕的时候,这个位置必然就是她的。

如今,良媛位置已满,玉良媛这个鸠占鹊巢的人也该下位,把这个位置腾出来还给她了!

“本还当你是哪家的良家小姐,殿下宠爱你便也就罢了,可没想到……没想到你居然是个瘦……瘦马。”元承徽声音越来越大,激动的好像都在颤抖。

好似那瘦马两个字从她的嘴里说出来,都是侮辱了她一样。

“这样的身份,怎配与我们同为姐妹?”元承徽仰起头,对着玉笙的眼睛:“你这样的人,又有何脸面留在宫中。”

随着元承徽最后一声落下,四周看过来的目光越发地炙热。

那眼神中的打量,与轻蔑,与玉笙之前想的是差不多的。可就算是有准备,那些平日里熟悉的人,对她恭敬的小太监,连着满是艳羡看向她的宫女们。

都是这样看她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不过是个瘦马出身,好像就该让她去死。

这一切的一切,与她而言都是格格不入的。

玉笙想,可是她也没有办法掌握自己的出生。她也不想是个污点的身份,可是,这个世上又有多少人投身在一个好人家?

又有多少人从生下来就是锦衣玉食的?

大部分的人不都是生于平凡?

若是有选择,她也是不想让自己是个瘦马的。

但是,既然她是了,既然她从那淤泥之中走了出来,那她起码有站在这里的权利吧。

“瘦马,不过是好听一些。”元承徽一番言论,说得玉笙不敢言语。她得意极了,放高自己最大的声音,开始侃侃而谈。

“其实,也不过是个妓。”身后的玉箫被这一声声,一个个打量的目光,吓得颤抖的如秋天的落叶般,半瘫软在地上,膝盖都伸不直了。

这些字眼,这些眼神,比刀子还要刺人。

“说的好听一些,也能叫清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话音还未落下,玉笙的巴掌就落了下来。她那一下,用的是十足十的力道,打的玉笙的巴掌都开始发麻了。

跟别论元承徽的脸。

捂着几乎失去知觉的脸颊,元承徽瞪大了双眼,嘴唇颤抖了好几下:“你……你敢打我?”

“本宫为何不敢?”

玉笙上前一步,挡住了元承徽挥过来的手。

“你不过是个瘦马……你敢打我?”元承徽快疯了,“你算什么东西?你不过是个下贱的玩意,你还敢爬到我头上来!”

她今日是要将之前受到的侮辱全部还给她的。

却没料到反而是自己受了玉笙一巴掌。元承徽气的浑身哆嗦,拼了命的想要反击。

“本宫就算是瘦马出生,也是殿下亲封的良媛,你以下犯上,本宫为何不敢?”事情已经发生,玉笙知道于事无补。

只要她腰杆挺直一日,她就不能容忍元承徽欺负到她的头上来。

“良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始终站在一侧的太子妃笑了,她走出来,挡在了玉笙面前:“殿下带你入宫,是特意瞒着身份的。你的出身连宫女都不如,若是被陛下与皇后娘娘知晓,砍头都是轻的。”

陛下最看重的便是皇族的颜面,如何会允许一个瘦马来辱了皇室的名声?

“本宫一早就去皇后娘娘那儿请了懿旨。”太子妃朝着身后伸出手,丁香立即将懿旨奉上。

玉笙在看见懿旨那一瞬间,到底还是认了。

太子妃这一场仗,打的是志在必得。准备的过于充分,她到底还是满盘皆输。

“贬良媛玉氏为庶人,逐出宫去,永生永世不得入宫。”皇后娘娘的懿旨就在她面前,身后不知是谁一脚踹了她膝盖一脚,玉笙几乎是砸在了地上。

膝盖骨之处,传来一声闷响。

玉笙跪在地上,疼的浑身发颤。惨白的脸上没了血色,她伸出手,到底还是将那懿旨接了回去。

这是皇后娘娘的懿旨,就算是太子殿下也是不能违抗的。

玉笙盘算了这么长时日,到底还是认了输。哪怕是她之前与殿下说出了实情,有皇后干预,太子殿下只怕也是护不住她的。

眼帘垂下来,玉笙抓住圣旨的手,指尖都开始泛着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后背绷的笔直,额头落在了地毯之上:“玉笙接旨。”

“玉庶人。”

元承徽轻笑着,拿起桌面上的茶壶,对着玉笙的脸就浇了下去。冰冷的茶水,连带着茶渍,从头到尾浇透了玉笙一身。

那件嫩黄色的纱裙之处到底还是显露了出来,纱裙遇水便黏在身上,勾勒出玲珑有致的身段。

整整一壶茶水几乎是为她准备的。

从领口,至于腰间,再往下,纱裙黏在肌肤上,犹抱琵琶般的让她的身段透了个形。这是太子妃给她准备的,这件裙子的妙处原来就在这里。

其目的,只是为了让她出丑。

又或者是贞洁烈妇的人,几乎就要活不下去。

“主子……”

一屋子都是女人,小太监们到底还是没了胆子去看。这样的情景,让三七等人几乎是红了眼。

三七推开困住她的奴才,脱下身上的衣裳就要披上去,可还没刚走几步,就被人一巴掌扇了脸,活生生的将她的脸按在了地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个时候,是没人了帮她的。

窗外的风还透着些冷,太阳才至完全升高,这个点,太子殿下还在朝中,未下朝的。整个广阳宫都是太子妃的人。

殿门一关,屋内一只苍蝇都出不去,更别说去找人来救她了。

脸上,头上的水顺着脖子一路滑到领口,黏在身上的衣服不动都瞧的出里面的肚兜,玉笙只能是个环胸的姿势。

低下头的时候,甚至想着,这个时候若是昏死过去就好了。

“玉庶人,滚出去吧。”

那壶茶水到底还是倒完了,元承徽拍了拍手,满是笑意:“我洗去了你身上的肮脏,就这样干干净的出去吧。”

那扇门被人打开,玉笙看了过去。

四周都是看好戏的身影,没有一个人站出来,为她哪怕是说上一句话。门外无数的人,无数双的眼睛,她若是出去,从此以后,身败名裂。

这比直接杀了她,还要恶毒。

这跟死了,也没区别。她自嘲一声,伸出脚。一小宫女跌跌撞撞的忽然跑了进来:“不好了,娘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小宫女吓得脸色煞白,抬手哆嗦着往外指:“恒……”

她话音还没说完,那隔着老远的广阳宫殿门发出一道道剧烈的声响。如晴天打雷一般,吓得所有人往门口看去。

金色琉璃瓦下那扇朱红色的殿门被人踹开。

一人身披赤金盔甲,手持长枪,坐在战马之上。马蹄跨过门槛飞跃而入。

恒亲王带着一队人马,闯入了广阳宫中。

第193章圣旨命中注定的救赎。

枣红色的骏马犹如一道金光闯入众人的视线之中。

马蹄还未落,那身披盔甲之人便从马背上飞跃而下,赤金的盔甲在阳光之下散着耀眼的光。直到那双玄色的长靴跨入进来。

这才不知是谁捂着唇,哆嗦的喊了一句:“是恒亲王。”

恒亲王的名号是人尽皆知的。

在西北那么多年,立下不少的功劳,战功赫赫。人人都称呼他为战神。入了京都之后,纵使知晓他的名号,但却从未有人见识过他上阵杀敌是何模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可如今,恒亲王挥着马鞭从马背上一跃而下。

面无表情的从台阶之下朝着众人走来,冰冷的盔甲在行走之间发出沉闷的声响,那张脸上眉眼间的都是戾气。

“恒……恒亲王……”

接二连三的颤抖声,拥出去看热闹的人脚步一个个的往后退去。恒亲王这个模样实在是太过令人害怕,那满是戾气的模样,犹如是杀人夺命的恶魔。

太子妃同样吓了一跳,她回过神来,立即训斥了一声:“恒亲王,你这是做什么?”

陈珩并未说话,只他身后的一群侍卫跟着进来,二话不说将广阳宫围了个水泄不通。整个屋子都被侍卫团团围绕住。

刺骨的弯刀在这些侍卫的腰间别着。

太子妃肉眼可见的慌了,她掐紧手心,又是一声怒吼:“你疯了不成,你可知道这是什么地方?”

这里是东宫。

在皇宫这样的地方,恒亲王居然带着亲兵带刀闯了进来,只怕没一会儿,整个皇宫都将要人尽皆知了。

“恒亲王这样,莫非是要谋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谋逆二字一落。在座的所有人谁的心中都落下一块石头。恒亲王这样,只能用谋逆来形容,带刀闯入太子府,让亲兵困住太子的女眷。

除了谋逆,如何解释?

被众人注视着的恒亲王从始至终一句话未说,他径直从台阶之下往上走,一直走到广阳宫正殿的门口。

穿过游廊,跨过门槛,他的脚步却从未停下。

行走之间,他周围之人全部跪倒在地,直到走进屋子里,后院的女人们连着太子妃,都是克制着不住地原路后退着。

那股由内之外的震慑力,让人双腿之间都在泛着软。太子妃扶着丁香的手一哆嗦,脚步却是又接连往后退了一大步。

人潮褪去,随着陈珩走进屋子里,那掩藏在众人之下的玉笙,就这么被暴露了出来。

直到看见那件嫩黄色的衣裙,那一直往前的脚步这才停了下来。

玄色的长靴在原地站定住。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陈珩的双眼看向中央。

她站在大殿的最里侧,所有人都默契的与她隔着最远的距离。

那瘦弱的身子双手环着胸,低下头。整个人呈现的是一种极度没有安全感的姿势。此时她身后空无一人,无人为她撑腰。

胸口之处,那早已愈合的伤疤开始泛着疼。

这一幕,与多年前的那个晚上,极为的相似。洛家那场大火,一把烧灭了她的所有,从那个晚上开始,她便从千娇百宠的千金小姐,受尽了这世间的所有磨难。

陈珩有时候会想,若是他当初没有找错人,这一切又会是什么模样。

上天不是没有给他机会,只是他自己没有把握住。直接间接都是他害的她如此。

从此以后,他便是来赎罪的。

茶水与茶渍泼了她一身,玉笙的整个人狼狈不堪。她自然看见了前方的身影,还有那落在她眼皮子下面的玄色长靴。

厚底的玄色长靴之上,绣着赤金翻滚的云纹,这双靴子的主人又上前几步,玉笙没忍住,也跟着往后退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只她背后,空无一人。

腰肢被桌沿抵住,玉笙退无可退。她低下头,嫩黄色的纱裙黏在身上,瘦弱的身段纤细又妖娆。

这副样子,是很暧昧的。

起码,在玉笙的身上是。她太过瘦弱,肌肤也过于地白皙,透了水的纱裙根本遮挡不住什么,白嫩的肌肤从里面透出来,清纯却又勾人。

影影绰绰,整个人像是笼罩在一片月光之下,什么都看不见,却又什么都藏不住。

恒亲王站在她的正面前,玉笙是感受得到那股注视的目光的,哪怕只有那么稍微一会儿,可能还没等她反应过来,那抹目光就消失不见。

但……玉笙还是察觉到了。

那眼神很是克制。

还未等她有何反应,陈珩便开始动了。他低下头,解下了身上的披风。拿着披风的手上前,玉笙下意识地往旁边一偏。

这是恒亲王,也是外男,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做出此番的举动,日后,便是当真都说不清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玉笙眼中的不愿,陈珩瞧的一清二楚。那只手在半空中停顿了片刻,他犹豫了。

但,下一刻,气息却是越发地逼近。

既然太子护不住她,那便换个人来。

日后的风雨,他来挡着。陈珩举着披风,不容拒绝的披在了玉笙的身上。玉笙低下头甚至能看见他那修长的十指在微微发着颤。

却是又认真笨拙的替她系着披风的带子。

这个高度,这个动作,还有……这莫名其妙的熟悉感。玉笙从未如此确定,面前这人就是梅林中的那人。

那个跪在她脚下,替她穿着鞋的人。

当时的他也如同现在一样,笨拙又紧张,双手都在发着颤。梅林中的人是他,她那次下雨迷路的时候遇到的人,便也是他。

那把从始终放在她头顶的伞。

还有火海之中,毫不犹豫飞来的身影,他上次也是这般,拼尽全力的护住了她。如今,又是这样,薄薄的一层披风,遮挡住了她所有的不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似乎她人生中的每一次难堪,他都来的不早不晚。

像是命运的转折,又像是命中注定的救赎。

“这……”

一屋子,所有人都在看着。这一幕,比刚刚还要令人震惊。恒亲王哪怕是谋逆,也没这个来的令人惊讶。

恒亲王此番,是来为她撑腰的?

“恒亲王这是何意?”太子妃拧紧了眉心,心中有了不好的预感。这个预感升起来的时候,她甚至没去细想,恒亲王这个举动是过于暧昧的。

她只想到了别的。

恒亲王在朝中的势力,足以与太子抗衡。甚至他有隐隐压一头的意思,因太子不受陛下喜爱,哪怕是入主东宫八年,威望依旧没有恒亲王高。

原因自然是恒亲王手中的十万大军。

若是恒亲王当真要与太子殿下争夺皇位,谁输谁赢,未必可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可是恒亲王平日里对皇位并不看中,向来都是一副志不在此的模样。更甚至于他的王府连个女警都没有,若是有谁能够得到他的支持,背后就是他的十万大军。

所以,宫中那位洛乡君,才会如此的被人巴结。

原因自然看的都是恒亲王的面子。

可如今,恒亲王居然站在了玉笙的背后。太子妃轻笑一声,连带着那抹眼神都冷了下来:“恒亲王此举是何意?”

“你眼中究竟还有没有王法?”

恒亲王这番实在是让人摸不着头脑。主要是他平日里并未与女人有过接触,太子妃至今只觉得诧异,并未去想这两人之间有何关系。

那件披风的带子总算是系好,从进门开始,恒亲王这才第一次看向太子妃:“那太子妃在宫中动用私刑,莫非就是顾及了王法?”

狠厉的一声说出来,明显就是为玉笙撑腰的姿态。

太子妃被吓坏的脑子逐渐的开始清醒,她在两人身上来回的看了几眼,之后,有什么东西逐渐的从脑海中突破而出。

这两人之间什么关系?恒亲王这又是什么意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太子妃眯着的眼神渐渐的放松,她扯了扯唇,狐疑的目光渐渐变得精明:“恒亲王,这可是东宫,您的本事再大,手也伸的太长了些。”

恒亲王从来不是为人出头的性子,他这副模样本身就不正常。

陈珩若是知道了太子妃的想法,那他的定然会回,他也不想正常了。他轻讽一笑,唇瓣里轻捻出两个字:“东宫?”

“本王今日就闯了这东宫又如何?”话音刚落下,陈珩伸手抓住了玉笙的胳膊,转身便往外走去。

这一下,吓得所有人都没回过神来。

连带着包括玉笙。

“你!”太子妃怒急一声,立即伸出手:“给本宫站住。”今日,事情已成定局,玉良媛被降位为庶人,只要送出皇宫,日后这世上便就再也没了这个人。

眼看着事情已定,太子妃如何能眼睁睁的看着恒亲王将人带出东宫去。

“快!快来人上去拦着。”

太子妃着急的伸出手,可小太监们哪怕是有几个不怕死的。可只要刚冲出去,人还未碰到,就被一把冰冷的刀抵住了喉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刺骨的刀锋泛着寒光,稍稍一用力,喉咙就被割为两半,溢出血来。整个广阳宫,如今都在恒亲王的掌握之下。

四周所有的奴才都动弹不得,那么长时间来,恒亲王带兵闯入皇宫,也还未来人阻止。

太子妃看着前发的身影,心中越发的开始变得冰凉。

“反了反了!”

太子妃伸出手的手指接连地颤抖,指尖很是连着颤动了几下,可见的是气狠了:“带兵闯入本宫的宫殿,私自带走太子的后妃……”

“恒亲王此举是要造反不成!!”

玉笙甚至于都能听见,里面深痛恶觉的恨意。前方,那带着她的脚步却是停都未停。

“你可知晓,你护着的这个人是何种身份?”眼看着恒亲王就要将人带走了,元承徽忍不住,冲出前来冲着两人的背影大喊了一声。

这女人凭什么怎么好命,勾引的太子不放,如今连着恒亲王都为她出生入死。

元承徽的喊叫,嫉妒的都快要溢出血来:“你牵着的这个女人,不过是个扬州瘦马,天生就是下贱的命,她从小学的就是迎来送往,伺候男人的本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凭什么,凭什么全天下的好事,都是她的。

元承徽恨得几乎咬牙:“这么一个肮脏的女人,她只会害了你!”

这悲泣的一声声响落下,恒亲王的脚步才算是停了下来。元承徽还当自己说的话让恒亲王回了头,心中一喜,再抬头却见恒亲王的眼睛正对着她看过来。

那双眼睛赤红一片,泛红的血丝布满了整双眼睛,漆黑的瞳孔像是含着墨,里面的神色元承徽看不懂。

像鹰一样狠厉,却又像整个人数不尽的悲伤。

元承徽还要细看,那双眼中的情绪却是又变了。陈珩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随即才转身。

也就是那一眼,吓得元承徽不敢再有动作。

她此时还不懂这双眼神的意思,不久之后,她才知晓后悔,可到那时却是已经为时已晚。

陈珩牵着玉笙的手继续朝前走,可眼看着就要出了广阳宫的大门,玉笙的脚步这才停下。

“怎么了?”刚刚还狠厉的恒亲王,如今却低着头,整个人都是温声细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放心,我带你离开。”

玉笙摇了摇头,却是将他伸出来的手给躲开了。她是太子的妃子,哪怕如今落为这番境地,可却依旧还是太子的人。

今日恒亲王救她于苦难之下,她万分感激。

可若是今日她随着恒亲王出了这道广阳宫的门,孰是孰非,也就掰扯不清了。

“我不能跟你走。”

陈珩着了急,拧着眉就再去捉玉笙的手。前方,一道冰冷的声音却是传了过来,太子带着王全大步走来。

月白色的长袍在半空中晃荡,他那双眼睛,从始至终一直看着的都是两人的手。

“放开她!”

陈珩握住玉笙的手臂有一瞬间的收紧,他看着面前这道渐渐走过来的身影,轻笑一声,手却是握的更深了。

既然他护不住,为何就不能换自己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陈珩那双手并未放开,相反,他还握的更紧。太子的那双眼睛,曈昽一瞬间往里一缩,如寒风一样冲到两人面前。

那掌心用力,捏住了玉笙的另一边胳膊:“孤再说一遍,放开。”

陈珩不放,相反他还握的更紧了。

太子整个人便犹如从冰窖中出来的一样,寒冬又刺骨。两人明面上你来我往地较量,四周火药味渐浓。

玉笙夹在两人中央,胳膊处被烫伤的地方被捏的一痛。

她没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两个握住她胳膊的人瞬间放开手。

“怎么样?”

“没事吧?”

两人一前一后地开口,太子弯腰凑过去的身子一瞬间站直。他扭头,冰冷的眼神往陈珩那儿瞪了一眼,随即才上前,月白色的长袍将陈珩挡在了身后。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怎么回事?”

太子垂下眼帘,冰冷的眼神落在玉笙的肩头。她身上披着的是件玄色的斗篷,肩头与领口的内部绣着麒麟纹。

这是亲王才能穿戴的服饰。

这几日,父皇无缘无故对他训斥。今日早朝,又有官员禀告鄞州水患。早朝一直到如今,直到神武门有人传来消息,说是恒亲王捆了神武门的看守。

带兵闯入东宫,这才禀了过来。

早朝还未下,如今整个宫中人尽皆知。太子的眼神从始至终落在那斗篷之上,月白色袖口中的手逐渐褪成一片苍白。

“圣旨到——”

太子前脚刚走,后脚陛下就吩咐刘进忠过来了。刘进忠是宫中是宫中的首领太监,平日里,皇后娘娘见着了都要礼让三分。

一听他的声响,一屋子的人全部跪下,就连始终站在一边打量的太子妃等人,也立即上前接旨。

“圣上口谕,宣恒亲王前去乾清宫……”

刘进忠一句话说完,顿了顿,他当着所有人的面上前几步走到玉笙的面前。在众人的瞩目之下,这个宫中的首领太监,圣上的左膀右臂。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微微弯着的身子又往下压了压。

姿态越发恭敬了几分:“让玉姑娘您也一同前去。”

第194章圣上二更

“娘娘,您别担心了。”

刘进忠来一趟之后,太子殿下与恒亲王都跟着走了。连带着玉笙也被叫了过去。刚乱糟糟的广阳宫中,人潮褪去之后,眨眼就安静的有几分异常。

元承徽跪在地上,给太子妃捶着腿,言语之间满是讨好。

“皇后娘娘懿旨已下,一切自然都尘埃落定了,还是娘娘英明。”幸好刚太子妃留了一手,一早之前就去求了皇后娘娘,否则今日这事还不知道该如何收场。

想到刚刚那场景,元承徽依旧还是咬牙切齿。

这玉庶人的运气还当真是好,分明都已经穷途末路了,却又半途中杀出来一个恒亲王。

“本宫依旧还是有些不安。”太子妃躺在软塌之上。脑子里刚刚一直在闪过刘进忠的模样。刘公公是陛下身侧的红人,可以说他的态度就是陛下的态度。

刚刚宣旨的时候,她若是没看错的话,刘进忠对待玉笙比对平日里待她还要恭敬巴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娘娘就是多心了。”元承徽动作轻柔地揉着她的脚腕。刚刚与恒亲王对峙的时候,太子妃在后退之时过于用力。

不知什么时候扭伤了脚腕,初开始半点感觉都没有,但等人走后,那脚腕处便开始隐隐泛着疼。

元承徽动作轻柔,满是讨好:“两人也不顾及廉耻,黏黏糊糊的就在大庭广众之下拉拉扯扯。太子殿下就算是再喜欢她,都这样了难道还会饶了她不成?”

不知是哪一句惹得太子妃不悦,秀气的眉心微微拧着,温和的一张脸上带着狠厉。

元承徽吓了一跳,那只按着脚腕的手差点儿一哆嗦捏了下去。

临到最后,总算是收住了手。元承徽起身,将汗水湿透的手拿着帕子擦了擦,这才起身对着太子妃道:“玉庶人身份低贱,隐瞒身份入宫本就是板上钉钉的事实。”

“不管如何,她这样的出身是绝对没有资格留在东宫,留在太子殿下身侧的。”

是,说到底,玉笙是个瘦马出身,这点是谁也无法改变的事实。只要这点在,今日她所做的一切,都有了理由。

玉笙在东宫过了这么一遭。已经享受了她这辈子都没享受到的荣华富贵,已经算是便宜她了。

脑海中,那一抹不安渐渐退去。

太子妃弯腰捧起茶盏,一双眼睛里面满是笑意:“任凭这回玉庶人如何折腾,只怕都是不能翻身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入口的茶香悠远绵长,太子妃抿了一口。

“除非,这玉庶人忽然冒出个靠山来,或者是哪家流落在外的千金……”元承徽笑着插了句嘴,察觉到太子吃人的目光,又赶紧道:“只是这又不是戏折子,哪里会有这么多的意外?我们放宽心便是。”

太子妃眯了眯眼睛,懒得听元承徽这乌鸦嘴。

成败已定,玉庶人这回彻底翻不了身。

——

乾清宫中

恒亲王直接被带到了乾清宫正殿,玉笙没等多久,便被个小宫女带到了西厢房里。

这是春日,西厢房里还燃着炭火。玉笙走了这么一路,身上还是湿透了的。纵使外面有斗篷披着,可人刚一放松下来,身子便冷的有些瑟瑟发抖。

被炭火这么一烤,没忍住,直接打了个喷嚏。

“哎呦,姑娘。”刘进忠刚走到门口,听见声音眼皮子就是一跳:“您这是怎么了?”

玉笙被他这态度,弄的有些受宠若惊。无论如何,按照她的身份,这个刘公公也过于殷勤了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见她防备的模样,刘进忠自然不敢轻易上前。

他点了点头,转身出去,没一会儿,就有小宫女们抬来浴桶,衣物等东西。

“玉姑娘。”领头的宫女跪在她面前,举手投足之间全是都是恭敬:“奴婢们伺候您洗漱。”那镶嵌白玉的浴桶之中,放着娇艳欲滴的花瓣。

玉笙低头瞧了一眼,心中却开始七上八下,不安起来。

乾清宫中

太子殿下站在廊檐之下,身上月白色的长袍随着风微微晃荡,这个时辰,太阳全部升了起来,人站在乾清宫门口,隐约能听见里面的声响。

陛下只让恒亲王进去。

屋子里,陛下的训斥,一声比一声来的狠厉。外间守门的奴才们一个个吓得浑身发颤,太子站在门口,脑子里想着的却还是玉笙身上的那件斗篷。

恒亲王带兵强行闯入的宫中,且……还将门口守门的侍卫尽数绑了。

百来名亲兵们个个身上带着弯刀,他这副模样是冲着不要命去的。

其实有些东西,初开始不明白,但如今稍微一想,却又什么都说的通了。这段时日,恒亲王府送来的一箱箱东西,还有他的所作所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月白色的袖口下,双手狠狠地捏紧。

那胆大包天的东西,究竟是什么时候,这么大的胆子,看上了他的女人!

“大胆!”

屋子里面,圣上一声怒喊,反手抄起手中的茶盏便对着陈珩扔过去:“你胆子也太大了!”如今,整京都都被他私自带兵闯皇宫一事闹得人尽皆知。

他还在这大放厥词。

“你闯入东宫,可是要造反?”

那茶盏对着他的脸砸过来,陈珩躲都没躲,任由茶水与茶渍泼了自己一脸。他不是躲不开,只是会忍不住的去想。

刚刚她被人泼茶水时,又是怎样的感觉。

是不是很无助。

“回父皇,儿臣不敢。”陈珩跪下来,回道。

“不敢。”那白玉台阶之上,九五之尊扯出一丝笑:“你大闹东宫,朕看你没什么不敢!”陈珩依旧是顾着,低着头并未说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任凭那冰冷的目光,带着打量在他身上游走。

“朕再问你一句,你带兵闯入东宫究竟是为何?”

陈珩那下垂着的眼神一瞬间撩起,他直视着前方的九五之尊,目光落在那满是怒火的双眼之中;“陆大人的妻子被太子妃掳走,儿臣此番是前去救人。”

好似也就这个能够说的通了。

他带着过去的人马,倒是第一时间先将玉箫给救了。

“你拿这孩童都不信的东西来糊弄朕。”圣上的手抚摸着那金雕着的龙纹,听那声音辩不出喜怒:“你究竟是去做什么的?为了那个玉良媛?”

这皇宫之中的事,又有什么是瞒得住圣上的双眼的。

陈珩早就知晓瞒不过,若非如此,圣上也不会下旨让玉笙一同前来。他仰起头,沉默着,并未说话。

圣上垂眸看了他许久,随即才淡淡道:“出去吧。”

恒亲王的身影挺直着,往门口走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快出门口的时候,圣上却还是问道:“你一早就知道,为何却要瞒着。”派去扬州的人回来,同时也查到陈珩从去年开始就派人多次去查过。

由此可见,他一早就怀疑了洛长安的身份。

皇宫中那位洛乡君,只不过是个幌子,他自从知道之后,半点消息都没泄露,将所有人都瞒在了鼓中。

若不是今日无可奈何,只怕他也不会泄露出来。

“儿臣不是瞒着。”陈珩朝前走的身影并未停下,他背对着圣上,头也没回:“儿臣只是不想说。”

这皇宫之中危险重重,如今的洛乡君又是何种下场?

他凭什么要让她陷入如今的危险之中?

圣上看着那道背影消失在门口,许久之后才回过神。他垂下眼帘,没一会儿刘进忠就走了上前:“陛下。”

“人……”圣上的掌心往下一拍,一把掌握住那鎏金的龙头,掌心捏住之后又逐渐收紧,指尖紧紧相扣着。

“人如何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姑娘在东宫受了不少的委屈,伺候的宫女说手臂烫伤,衣裳都湿透了……”刘进忠尽职尽责,不敢有丝毫的隐瞒。

说完之后,刘进忠抬起头,小声试探着问道:“陛下可要去看看?”

第195章圣颜你还是选了太……

乾清宫中的动静,很快便传入东宫。

“恒亲王殿下受了责罚,陛下下令罚五十军棍,如今已经去慎刑司领罚去了。”

太子妃的眉心微微拧了拧,过了会儿才悠悠道:“父皇还是偏心。”五十军棍看似是多,可与带兵私闯东宫而言,这就是是小打小闹了。

这个时候责罚恒亲王,为的不过就是堵住这天下的悠悠众口。

“但是至少,陛下也是责罚了的。”陛下向来喜爱恒亲王,如今倒的确是给了解释。

太子妃微拧起来的眉心渐渐放开,她起身,将手中的茶盏放回面前的黑檀木的矮几上,又道:“那殿下呢,殿下这么还没回来?”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一上午过去,此时都到了午时了,太子殿下跟着去了乾清宫,却一直都没动静。

跪在地上的小太监犹豫了片刻,小声儿道:“殿……殿下,还在乾清宫的门口。”

太子妃那舒缓的眉心逐渐变得狠厉,她猛然转过头,瞪向地上的小太监:“你说殿下还在站在那?”

斜躺着的身子一瞬间站的笔直。

他在那儿做什么?莫非还想着为那个女人求情不成?这玉庶人都被陛下叫了过去,按照父皇的性子,这等低贱的身份只会侮辱了皇家的名声,怎么可能还会让她活着?

太子殿下这巴巴儿的,莫非是想让父皇饶她一命不成?

当真儿是被勾了魂了,太子妃握住茶盏的手渐渐收紧:“随本宫过去看看。”

——

乾清宫西殿

玉笙从内殿洗漱出来,情绪也回笼了一大半。

纵然她在皇宫之中住了一年,除了东宫外从未出来过。但却也知晓,乾清宫是平日里陛下处理公务的地方。若不是陛下的吩咐,谁人也没胆子将她带到这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往四周转动了一圈,最后,又阖上眼帘,将眼神放在了身侧。

刚领头的那位宫女,如今正跪在地上给她上药。

嫩绿色的轻薄的纱裙撩起,露出一截雪白的皓腕来,那肤色白如凝脂。犹如最好的玉石一样。可如今,那右侧的胳膊处,被烫出了巴掌大的一块红。

宫女瞧着小心极了,唯恐弄疼了她。

这个态度……倒是半点儿都不像是要治她罪的模样。玉笙眉心微微拧着,身侧,有脚步声响起来的时候,她都没有察觉。

直到,这大殿中的宫女瞧见人,跪在地上行礼:“陛下万福金安。”

玉笙这才回过神来。

她眼神往前方的屏风处一瞟,瞧见个明黄色的身影,什么都没来得及想,人已经跪到了地上:“庶人玉氏给陛下请安。”

皇后已经下了懿旨,她如今只是个庶人。

玉笙看着面前明黄色的长靴,这不是她第一次面见圣上,但或许是因为今日这种种的不对劲,再加上她受了惊吓,她比头一回面圣还要来的紧张。

江南水乡般的软糯腔调,尾音带着微微的细颤,像是受了惊的动物,让人泛起怜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陛下那本朝前走的脚步停了下来,他就站在原地的位置,不远不近,怕吓到了她。

“你不用紧张。”

刚大殿之中,训斥的恒亲王头都不敢抬的声响,如今,放松之下,倒是显出了一丝温和来。

刘进忠上前搬来椅子,陛下一边捧起茶盏,一边那关心的眼神往她身上瞟了一眼:“手臂受伤了?”

嫩绿色的纱裙还在手肘处,雪白的皓腕上烫红的伤口分外明显。玉笙立即抬手将袖子拉下来,避开了那抹目光:“无事了,多谢陛下关心。”

记忆中的声音,依旧是那番的娇软。她声音娇娇小小的,声音都让人怜惜。

圣上忽然有些好奇,这非常像,究竟是怎么一种像?温和的眼神开始浮现出里面的凌厉,九五之尊的帝王,气势天生就压的人喘不过气儿来。

“抬起头来。”

这是圣上第二次与她说这样的话了。第一次,在明德亭,她受了惊吓一张脸妆容尽毁,什么都瞧不清楚。

可如今,她刚洗漱完,一张脸干干净净的,找不出丁点儿的瑕疵来。

“是。”陛下要看,她实在是没有胆子违抗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玉笙双手捏紧,垂下眼帘,一点点的仰起头。乌黑的长发飘在背后,巴掌大的一张脸上,干净的什么装饰都没有。

她一袭嫩绿色的纱裙,跪在地上干净清透的犹如精灵。仰起头,先是下巴、红唇、琼鼻,再是眉眼,最后,露出了一张堪称绝色的脸来。

“啪——”

随着她的脸仰起,屋子里发出一声剧响。随即那明黄色的身影起身,玉笙立即往圣上那儿看去。

“陛下?”

玉笙看着陛下面前,掉在地上的茶盏。砸碎了的瓷片掉了一地,茶水甚至还溅入了殿下的长靴之中。

刚刚随着她仰起头,陛下捧在手中的茶盏都掉了!

玉笙一直都知道,自己这张脸是好看的,刚刚伺候她洗漱之后,一屋子宫女接二连三的都发出了抽气声。

但,陛下是天下之主,后宫又三宫六院,什么样的美人没有见过?她这张脸哪怕是再好看,也不过是张皮囊而已,何至于让陛下如此?

“陛下?”

玉笙起了疑,甚至都忘记了身侧的人是九五之尊,她身子朝前靠了靠,陛下那只手却是伸了上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颤抖的指尖就在她脸颊处,那高高在上的陛下,嘴里不知在念叨着什么。

玉笙还想要靠前,继续听个清楚。

门口,却是想起了敲门声。小太监站在门口,轻声道:“陛下,太子妃求见。”

玉笙猛然往门口看去,故而,她错过了身后那落在她身上复杂的眼神。

“陛下。”

太子妃此次前来,必定是要至她于死地的。

玉笙如何能不惊慌,她扭头,面对着圣上又跪了下来:“陛下,妾身有事禀告。”陛下既然让她过来,必定是什么都知道的。

更何况,玉笙内心觉得。陛下暂且,并不像是要她命的意思。所以,她不仅要自己说,她还想,试探一下陛下的想法。

“玉笙出身贫寒,家世卑微,幼时曾被卖入声色场所,作为一名瘦马被调教……”那些过往事之前想起来很是卑微。

但被人捅出来之后,却又没有意想之中那样令人在意了。

玉笙垂下眼帘,尽量让自己的尾音不那么颤抖:“玉笙在玉楼之中长大,幸而之后遇到下扬州的太子殿下,殿下怜我身世,不嫌弃玉笙过往,隐瞒身份将玉笙带入了东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玉笙入东宫才一年,因得殿下的垂怜,得以晋升为良媛。”这些,陛下都是知道的。在陛下这样的人面前,玉笙并不敢乱卖弄小聪明。

“但因玉笙到底是隐瞒身份入的东宫,鸠……鸠占鹊巢太子妃很快就发现了。”玉笙的声音越说越小,她并不知道自己越说这些,这个九五之尊的陛下心中越是心疼。

“太子妃贬玉笙为庶人,玉笙身份低微,不敢有任何的怨言,但……但殿下……”太子殿下一直在乾清宫门口站着。

玉笙抬起头,对着面前的陛下道:“恳求陛下饶恕了太子殿下。”

圣上站在玉笙的面前,下垂着的双手放在明黄色的衣摆处:“这个时候,自身都难保,倒是还在关心太子。”

玉笙下垂着的眼帘闪了闪,过了会儿才道:“太子殿下对待玉笙一直很好。”自她入宫开始,除了床榻之上,太子殿下对她的确是不错。

“那……恒亲王呢?”陛下低沉着的嗓音忽然问了一句。

玉笙猛然抬起头,却见陛下正对着自己。见她的眼睛看过来,圣上又道:“恒亲王对你莫非不好?今日可是她救了你。”

“恒……恒亲王……”玉笙一时之间,却是不知该如何回。

今日骑马闯入东宫的是恒亲王。

梅林跪在地上替她穿鞋,雨中替她打伞,火海中救她出来的也是恒亲王。他对自己……从刚刚知道这些都是他做的之后,玉笙就没法去想关乎恒亲王的事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见她眼神闪烁,陛下到底还是起了仁慈之心。他起身,弯腰双手将玉笙扶了起来:“起来吧。”那满是薄茧的手带着一丝力道,微微在玉笙的肩膀捏了捏。

“看样子还是选了太子。”

“陛……陛下?”

门外,小太监还在喊着。帝王亲自扶着玉笙起身,这才往门口走去。

廊檐门口

太子妃与太子站在一起。

见那道朱红色的门打开,太子妃面上立马浮现出一丝笑意。她加快几步走上前,迎了上去:“妾身叩见父皇。”

陛下平日里不苟言笑,甚是严肃。太子妃哪怕是自信满满,上前的时候依旧是忐忑的。

“起来吧。”陛下的眼神落在太子身上半响,随即又问:“你如何来了。”

“儿臣今日过来,是要向父皇禀告一件事。”玉庶人那样低贱的出生,居然还想爬到她头上来,太子妃低下头,脸上闪过一丝恶意。

一切,就快要尘埃落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玉庶人欺上瞒下,胆大包天,隐瞒瘦马身份入住东宫,破坏皇家的声誉。”太子妃说着,跪在地上:“桩桩件件都是死罪,还请父皇责罚。”

“父皇!!”

陛下还未说话,身后,太子却立即开口。低吼的训斥声让太子妃眉心皱起,弯腰在地上磕着头。

“求陛下责罚!”

“玉庶人是家世卑微,身份上带有污点……”陛下越说,太子妃面上的笑意就越发的大。

“从此以后,这东宫之中就不再有玉庶人了。”

圣上低着头,将眼神从面带笑意的太子妃身上挪开。

淡淡道:“准备一下,过两日东宫会迎来一位良娣。”

第196章恒亲王妃洛太妃与陛下之间有过孩子

“奴才查到了,是太子妃绑了陆大人的女眷,陆大人一大早跑去恒亲王府求情,这才有了今日的事端。”

太子殿下坐在轿撵上,王全小跑着跟在后面,一口气说完这瞬间气喘吁吁。今日事情刚一闹出来,殿下便立即派他出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平日里恒亲王府严的跟个铁桶一样,也就是今日事情闹大了,这才让他查了些东西出来。

“陆大人?”

“陆庸,陆大人,年新晋的探花郎,之前跟着姜世子过来见过殿下一面的。”只不过姜世子姜玉堂背后有家族撑着,又是新科状元,纵然是两人都纳入了太子门下,可这陆大人却是丝毫都不起眼。

太子眯着眼睛想了好一会儿,才想出像是有这么个人,只不过平日里这人不往自己跟前凑,如今哪怕是知晓了有这号人物,却是丝毫都不记得模样。

“这陆大人身体不好,玉箫姑娘无名无分的跟在他身侧伺候着,情分自然不一样。”整个白日下去,王全倒是打听得差不多了。

“好端端的一个人,忽然就被太子妃掳走了,陆大人着急,不要命的闯入恒亲王府,这才求的恒亲王这么帮忙。”

轿撵一直抬到殿下的书房门口,才停下来。

王全这话说完之后,屋子里许久没动静,过了好一会儿,太子才撑着扶手下来,月白色的华服微微晃荡。王全立即上前去扶,太子眼神垂下来,里面带着一股杀气、

“这话说出来你信吗?”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王全听了这话后背瞬间紧绷,黄豆大的汗珠几乎是立即往下砸。

太子冷笑一声,面无表情的往书房走去。

恒亲王今日这一遭,犯的可不只是大不敬之罪。私自带兵,闯入东宫,且去的还是太子妃的广阳宫。

为的就只是帮他救女人?

铁血铮铮的恒亲王什么时候这么热心肠了?

太子轻笑一声,低头抿了口茶:“陆庸的那位女眷呢?”

王全跟着进来,心口依旧被吓得七上八下的跳动。听了这话,头微微往下弯着,小声儿道:“玉箫姑娘被恒亲王殿下带走了。”

“玉箫?”太子眉心一挑。

“陆大人这位女眷,是跟着……跟着咱们玉小子一个地方出来的。”如今可算是今非昔比了,这事闹的这样大,月楼两个字之前能说出来,如今王全却是不敢开口。

“之前在扬州之时陶大人还曾将那玉箫姑娘送到殿下床榻上,是……是殿下不要,莫非殿下忘记了不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太子还当真忘记了。

他眉心飞速的拧了拧:“这话日后莫再说了。”王全不安的朝前看了一眼,却见太子殿下低着头,转动着手中茶盏:“免得日后被你玉主子听见,又得闹了。”

王全心中一惊,张大了嘴巴好久才算是回过神。

他猛然点了点头,将嘴巴又合了上去。殿下这下子是被玉主子吃的透透的了。

琢磨了一会儿,王全问:“那殿下可要再去陛下那给玉主子求求情?”如今这除了殿下,只怕是没人救的了玉主子。

殿下既这么喜欢,刚在陛下面前就该多求求情才是。

王全暗自嘀咕着,前方,太子却是摇了摇头:“没用。”

“那……”王全嘴巴张的大大的:“那殿下就看着玉主子这样?”陛下刚说了,从此以后这东宫之中就再也没有玉庶人了。

殿下这看着是在乎得很,但若还不去救人,只怕到时候就没办法了。

王全看着焦虑的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太子摩挲着玉扳指的手放下,整个人倒是显得格外地淡定:“恒亲王呢?”

这说中玉主子呢,怎么就好端端的又聊到恒亲王去了。

王全嘀咕着,嘴上还是道:“恒亲王去慎刑司受了罚,五十仗下去人像是半点事儿都没有,大摇大摆地又出宫了。”

太子摇头,喉咙里发出一声轻笑,面上的表情却是越发的冷。

闹了这么一通,父皇明显的在轻拿轻放。陈珩连着皇宫都敢闯,慎刑司是什么地方?那儿的奴才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了?敢伤了他分毫?

五十仗下去,人还是完好无损的,恒亲王这性子更是连装都懒得装,不过是猜准了父皇会轻拿轻放。

“到底是什么原因……”

太子闭上眼睛,脑子里想的却还是刚刚广阳宫门口,两人拉拉扯扯那一幕。陈珩那个胆大包天的狗东西,刚那模样倒像是想拉着玉笙出去的。

他想带她去哪?

出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太子殿下眼中的冷意如同一潭水,深不见底。

“既然他安心地回了府,那就表明父皇不会伤害她。”桌面上的茶水已经一片冰冷,太子低下头,一口气却是饮了个干净。

王全眼神一闪,这话不敢轻易接了。

“去查查吧。”太子道:“看看孤到底是被什么埋在了鼓里。”他与父皇玉笙,三个人之间到底是藏着多少秘密。

王全点头就要下去,太子想了想,又转身出了门。跟在身后的王全往前方瞟了一眼,太子殿下那方向,分明是去往广阳宫的。

——

“废物!”

广阳宫中,太子妃从乾清宫中一回,面色就拉了下来。

随着一声怒吼,地面上瞬间又碎了个花瓶。屋子里,座椅,茶盏,等东西,能砸的全部砸了稀碎。

一屋子的奴才全部跪着,无人敢上前劝慰一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本宫好不容易搬倒一个玉庶人,如今居然又来一个。”乾清宫中在陛下面前,太子妃暂且是忍的住,可一路上怒火几乎是从丹田之处往上涌。

她恨得几乎快要将牙齿给咬碎了。

“娘娘……”丁香爬上前去劝,而另一侧,元承徽本在一旁站着,听见声响之后却是猛然仰起头;“娘娘您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叫做东宫又来一个?

她刚还在为搬倒玉庶人而庆幸呢,但娘娘这话说的是什么意思?

看着元承徽懵懂的一张脸,太子妃冷笑了许久,随即才道:“东宫之中要入新人了。”

“怎……怎么会?”元承徽也吓得不清。这搬倒玉笙就是为了自己能有机会伺候殿下,这玉庶人刚走,却又来一个新人。

殿下就这么多,岂不是要跟她们争?

“这……这一不大选,二东宫也不缺人的。”怎么事情来的就那么突然?元承徽一脸接受不了的神情:“娘……娘娘您怎么不去劝劝?”

那她们费劲心思去搬倒玉庶人,岂不是白费了心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陛下亲自赏的,要本宫如何去劝?”太子妃本就烦心,冷笑着对元承徽翻了个白眼,蠢货。

“就……就算是陛下亲自赏的,娘娘也能去皇后那儿求求情啊,再说了,这东宫又不缺人。”元承徽还是不高兴,胆子也大了,居然敢嘀咕。

“陛下亲封,赏的是良娣之位,你以为是跟你一样的阿猫阿狗?让本宫去劝。”

“良……良娣?”

元承徽双手紧紧的捂着唇,整个人接连往后退了十几步:“您说是良娣?”这良娣之位堪比侧妃,若是哪一日殿下继承大统,就是贵妃之位。

还未入宫就被封为良娣,这是何等的殊荣?

“娘娘,怎……怎么会是良娣?”元承徽盯着玉笙那空下来的良媛之位,盯得眼睛都快红出血来,但她却从未想到过,居然还有人一入东宫就能坐上良娣的宝座的。

“再……再说了,这宫中已经有两位良娣了啊。”

太子之位,规定了只有一位太子妃,两位良娣,如今后宫中已有纯良娣与赵良娣两人,陛下明知如此,怎么还会赏赐一位良娣下来。

“本宫也不知。”发泄了一顿,太子妃的火气收敛了不少。她抬手,压了压头上的金簪,淡淡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本宫已经派人去查了,看看是哪个大家小姐,这么有架子。”

连着陛下都跟着保驾护航不说,纯良娣与赵良娣两人都要为其让位,这究竟是谁?是她陆家的哪位妹妹?还是沈家?夏家?还是姜家?

姜家,今年出了个状元。

姜玉堂姜世子挺着,如今,沈少卿又回了京都。这位沈少卿可不是一般人物,听闻自小还养了个女孩儿在身边,疼宠了十年的。

如今陛下这么重视沈少卿,莫非就是那个女孩?

太子妃越想越烦躁,手中举着的茶盏几乎快要捏碎。元承徽在一边吓得心惊肉跳的,却怕太子妃又发怒,到时候她无辜承受怒火。

深吸着气,在一边小声儿地劝:“说到底这玉庶人是倒了,日后她这辈子都入不了东宫了,殿下之前如此疼她,我们都能将她搬下去。”

“这位新良娣长相如何,是圆是扁都不知道,娘娘何必又担心?”

太子妃被劝的,到底还是渐渐地平缓下来:“是,玉庶人盛宠都能如此下场,这新来的是良娣又如何?只要不是玉庶人一样的勾人玩意儿,还怕治不住她不成?”

她嗤笑一声,转过头,扭头看向门口时,却见太子殿下不知何时站在了那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太子妃吓了一跳,惊呼一声,又强行地给咽了下去;“殿……殿下是何时来的?”她怎么半点不知?

不仅如此,她刚说的那些,只怕太子殿也是全都听见了的。

太子妃面色变白,但太子殿下却像是什么都没听见一样,面色无常地走了进来:“只是来询问一下你今日发生的事。”

“奴才们应该都说了。”

太子妃干笑了一声,挑着能说的都说了,她还边说边抬起头去看殿下的脸色,太子殿下从始至终都是那副表情,半点儿都不像是生气了的样子。

“你又是如何知晓玉庶人之前是扬州城的瘦马?”

太子那双眼睛深沉如水,太子妃掐紧了手心,回答的镇定自若:“玉庶人之前身份那样高,又入东宫一年了,从未与家人团聚过,妾身想着寻寻她的亲人,这才派人去了扬州问了一句。”

这话也就是拿出来糊弄鬼罢了,只是如今事已经成了定局,太子殿下不信也得信。

太子妃一脸镇定的站在那儿,任由太子殿下打量。只她并不知,之前派去扬州的人全部被太子截胡,如今她的消息断然不是从扬州那儿传过来的。

这个宫中,还有其他人知道玉笙的身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太子的拳头握紧,眉心紧拧。太子妃等了许久都不见他说话,仰起头,却是看见他眼中一闪而过的寒意。

“殿……殿下?”

太子的眼神砸下来,太子妃吓得几乎是一阵哆嗦。许久之后才找到自己的声音:“这……这新来的良娣,该住在哪个宫殿?妾身好让奴才们过去准备。”

“合欢殿。”

“这……”太子妃掐紧手心:“合欢殿是好,但之前到底是玉庶人住过,这良娣是父皇亲封的,让她住在旧宫殿中,这不太好吧。”

太子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随即二话不说扭头就往外走去。

太子月白色的华服在空中晃荡,毫不犹豫地踏入了月色之中。这从始至终都是一个人,哪里来的新的旧的。

不然,以为他会这么容易,要一个新人不成?

太子妃跟在身后,看着那背影消失在一团月色之中。元承徽借机走上前,语气里都是笑意:“恭喜娘娘。”

“这太子殿下一看就是没将这新良娣放在心上,连着宫殿都不准备了,可不还是大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太子妃紧紧拧着眉,可面上却无半分的喜色。听了这话倒还算是缓和了一些,可是却依旧还是笑不出来。

殿下要让那位新良娣住在合欢殿?

她心中怎么有股不好的预感?但再仔细一想,却又是一丝头绪都没有。

见元承徽怎么说,到底还是勉强笑了笑。

“但愿吧。”

左右这事已经成了定局,这合欢殿中的玉庶人已经被处置了,一个宫殿而已,殿下喜欢,就让他留着好了。

太子妃想到这儿,摇头轻轻一笑。

哪怕是睹物思人,起码,人滚了。

再也没有什么是比玉庶人从这宫中赶出去更让她心情愉悦的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

乾清宫的西偏殿中

玉笙昨日等了太子殿下一个晚上,殿下却是没来接她。她一边等的心都凉了,后面却又不知如何又睡着了。

一大早起来,玉笙便察觉有些不舒服,她当是昨日晚上没有睡好的原因,并未多说。

昨日陛下是与她说了不少,也没见陛下要处置自己。可这儿到底是陛下的乾清宫,可不是自己的合欢殿。

乾清宫中再大再奢华,却是少了那份自在。

“不知姑娘爱吃什么,就让御膳房一样都做了一些。”一桌子的早膳的确是丰盛的很,玉笙哪怕是伺候殿下也没见殿下的排场这样大过。伺候的宫女机灵,见玉笙的脸色不好,挑的都是些少油清淡的。

玉笙看着那水晶玉米牛肉饼,胃中就有些不舒服。

“姑娘太瘦了,可得多吃一些才行。”宫女并不知道她的饮食习惯,还在劝。玉笙看了良久,干笑了一声,还是试探性地咬了一口。

只一口,那鲜味伴随着一股诡异的血腥气就传入她的喉咙中。

玉笙胃口几乎是翻滚着,血腥味从内到外的涌入出来。她刚才适应了鱼肉与虾肉的味道,可对于肉却是许久没有尝试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本以为自己能行。

就像刚认识殿下那样,一碗羊肉汤也是照样的喝了下去的。

可喉咙里那股陌生感,让她感觉自己吞下去的不是牛肉饼,而是一块带着血腥的鲜肉。这么的陌生,让人几乎瞬间呕吐,却又是那么的熟悉。

玉笙的脸几乎是一点点地白了下来。

伺候的宫女瞧出了不对劲,吓得双手都在打着颤:“姑……姑娘您怎么了玉姑娘?”

玉笙头疼了一个晚上,早上起来更是不舒服,此时眼前一黑,身子虚弱地往后一倒。

“玉……玉姑娘!”

宫女们将她立即接住,同时大声喊着:“陛下……快去叫陛下来。”

乾清宫中

陛下刚下了早朝,正在训斥恒亲王。

“你当这规矩都是摆着看的不成?”圣上气的吹胡子瞪眼,抬手狠狠得拍打着桌面:“昨日刚罚的你五十大板,你今日倒是好,生龙活虎的来上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圣上看见恒亲王就一阵头疼,捏着眉心的手也是紧紧着的。

“平日里倒是没见你这么规矩。”陈珩这个性子,上早朝就像逛后花园一样,随他的性子,爱来就来。

平日里都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偏生不该他勤奋的时候,又勤奋的要命:“那那些大臣们如何看?”

“儿臣这来上朝也是错了。”陈珩昨日挨了一顿,今日一早起来依旧是活蹦乱跳。他直起身,松了松筋骨。

“五十大板总之是挨着了,不能因为儿臣体质好,他们就不让儿臣出来吧。”到底是一去西北七年,刀口上闯荡下来的一身本领。

陈珩刚刚动的时候,后背其实是疼的。

五十大板,那些奴才们再放水,也是伤了身的。

圣上从上往下看,见他唇色都比平日里白上些许,这才不开口了。帝王收回眼神,低头去看书案上的折子:“说吧,今日巴巴的过来,是为了什么。”

“昨日……”昨日他闹的的确是有些大了,再继续留在宫中,去抢玉笙的话,只会给她带来麻烦。

陈珩不得不先回去,可今日过来,却是又想将人带走。左右这东宫之中,危机重重,做太子的玉庶人有什么好。

一群女子斗来斗去,竟是些腌臜的手段。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既然这样的话,为何不能做他的王妃?他能保证,日后只有她一人,绝对不会让她去跟别人争,更不会让旁人骑到她头上来。

她若是成了自己的王妃。

陈珩深吸了一口气,只消一想,他就控制不住,整个人只剩下欢喜。

“儿……儿臣……”琢磨着该如何开口,陈珩又深吸了口气,上前了一步。

“陛下!”

还未开口,刘进忠却是闯了进来,小碎步边跑边道:“陛下,不好了。”

“玉姑娘那儿传来消息,说是身子不适,晕倒了。”

陈珩一肚子的话立即咽了回去,他转身,立马就大步往外走去。龙案旁边,圣上的眉心微微拧了拧,立马朝着西偏殿走去。

恒亲王大步朝前走,可人还未到西偏殿,庄牧却是闯了过来。

“殿下,奴才有事禀告。”

陈珩几乎是踩着风火轮往外走,闻言眉心一皱:“有什么事待会再说。”玉笙身子不适,他恨不得自己现在立马就飞过去,哪里还有这个心情听他这儿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就是关于玉主子的。”

庄牧低下头,着急忙慌的又开口。

一句话说的,陈珩的脚步停了下来,他扭头往身后看了一眼,父皇依旧越过他朝前走了过去。单手捏紧,陈珩一下子转过头:“快说!”

“殿下不是让奴才去查,圣上与洛太妃之前的恩怨吗?”

庄牧低下头,喉咙里的声音只有两人听得见,他小声儿道:“圣上还是王爷之时,与当时的洛太妃也曾暗生情愫,相交相好过。”

看着陛下的眼神,庄牧喘着气音,颤抖着:“探……探子还查到过一则传闻,说……说洛太妃与陛下之间,曾有过一个孩子。”

第197章洛太妃洛太妃的事

洛太妃当年,用艳冠京城四个字来形容,也不为过。

哪怕时隔二三十年,如今再次提起洛太妃也是能够想象到当年的盛况。就连陈珩对于这位洛太妃也是有印象的。

虽然,他从未见过这位洛太妃,哪怕是一眼。

洛太妃死了起码有三十年了,陈珩十七岁去西北,一过七年才归。如今二十五岁,正当年少。洛太妃走的时候他还没出生,如何见过洛太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但关乎这位洛太妃的传闻,他却是听过不少的。

毕竟,当年的洛家在京都可是无人不知。哪怕是死后几年,关乎这位洛太妃的传闻,也是人人口谈的。

洛家祖祖辈辈都是能人,上几辈子算是武官出家。可上天太过于不公,洛家子弟生得聪慧,连着文官也是不少。

能文能武,洛家子弟一时之间占据朝中,风光无限。

到了洛太妃这一辈,更是辉煌。洛家接连出了几个儿郎,且个个有本事。

唯一遗憾的是,始终都没有女娃。

直到这洛太妃出生之后,便就当真成了万千宠爱于一身。

那一辈,洛家就洛太妃一个女娃。金窝银窝中娇养出来的一朵花,养的比宫里的公主还要娇贵。到了十五六岁的年纪,已经漂亮得让人挪不开眼睛了。

当年的京都第一美人,洛太妃拿得是实至名归。

可美名过盛,却也不是好事。洛太妃在闺中之时,名声就如此之显。导致于永崇四十七年,先皇亲自点名,让洛太妃入宫。

当年的洛太妃才十六,花骨朵儿一样的人。虽是赐了妃位,却是让人高兴不起来。因为先帝当年,已经快六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先帝的身体不好,洛太妃虽长得漂亮,却一直不太受宠。后来,先帝身子每况愈下,洛太妃入宫才刚一年,先帝就驾崩了。

至于如今的陛下,当年还只是个五皇子,无权无势,在帝王之争中最没胜算。但当年,的确是听人说起过,当今圣上在潜龙时与洛家相交甚好。

后来,圣上稳坐如今的宝座,除了陆家与沈家之外,洛家其实也是出了一份功的。

细枝末节的线索加起来,当年的真相却是越发的令人不解。

陈珩的眉心微微拧起,可无论如何也解释不了,当年的洛太妃与父皇之间有过孩子。

“殿下……”庄牧还要再说,前方却是传来一阵声响。陈珩立即转头,往那儿看过去,出声的地方是西偏殿。

“你先回去。”他说完,二话不说,拔脚就往前走。

庄牧站在原地,看着那快步朝前的背影,深深地叹了口气。

殿下之前还算是有所克制。

可如今,见着了人,有些事情就控制不了了。

就像是人,当你在极度渴望得到什么,一旦尝到了甜头,又有几个人能对触手可得的欲望收得回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前方那背影疾步又匆匆。

王全站在原地,直到看不见了,才算是叹了口气。

“但愿……”

他开了口,又原样的咽了下去,但愿什么呢?但愿玉主子和他们殿下有个好结果吗?王全轻笑一声,又摇了摇头。

太子殿下呢,太子殿下又岂会放手?

——

西偏殿中

圣上站在床榻边,眼神往站在门口的恒亲王那儿瞥了一眼,这才开口:“人如何了?”

来的是太医院的院判张墨,平日里只负责圣上的龙体。此时乾清宫叫太医,他自然就来了,却也没曾想过,殿下的乾清宫中居然还住着个人。

此时被问,眼神闪了闪,这才道:“这姑……姑娘昨日受了凉,感染了风寒。”床榻上,玉笙还在昏迷之中。

张太医将眼神从那张脸上挪开,纵使他在宫中当差,却也不得不去惊叹,这位姑娘的脸生的实在是过分貌美。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过是风寒,人如何昏迷了?”

圣上向来是个不喜形于色的性子,听见之后眉心却是狠狠地拧紧,面上明显的带着担忧。

“这……”

张太医犹豫了一会儿,随后才道:“这个臣倒是知晓一些。”

这姑娘是谁,他心中大概是有了数了。

昨日的事情闹的这样大,就算圣上下令将消息都瞒住,可有些事情到底还是封锁不了。这姑娘,只怕就是太子宫中那位。

“之前太子殿下也问过微臣。”张太医笑了笑:“说是宫中有位自小就是不能食荤腥,身子过于虚弱。而这位姑娘体质十分孱弱,只怕也是幼时过的凄苦,底子未曾打好的原因。”

太医每每说一句,陈珩的眉心就拧的重上一分。

他抬起手,情不自禁地往自己心口之处按了按,无人知晓,他这有一处伤疤。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巴掌大小,是被人活生生的用牙齿给咬出来的。

血肉伴随着腥味充满了整个口腔。仿若还能回到八年前,当时四面全都是血腥味,大火烧的那个夜晚犹如白昼,整个天边似乎都亮堂了。

小小的她当年才丁点儿大,浑身都是血渍,整个人是从死人堆中爬出来的,一张脸花的已经不成样子,唯独一双眼睛,格外的明亮。

当时她扑在自己怀中,恨得咬牙切齿,哭得撕心裂肺。他心口之处的那块肉,便是被她当初要咬下来的,这么多年,他征战西北,身上刀剑的疤痕无数,可唯独这块疤,才是一直疼入了他的心口里。

陈珩抚着心口处的手放下,他满是悲伤地看着前方,又可是因为这个原因,她这才食用不得荤腥?

意识到这一切可能是自己造成的,陈珩拧着眉心,几乎是步履狼狈的退下。

刚出了乾清宫门口,却是撞见了迎面而来的太子。他看着来人,朝前走的脚步停了下来:“皇兄的消息未免也太快了些。”

从玉笙晕倒到现在,小半个时辰都才不到。

东宫离这儿一来一回也得一刻钟的功夫,看样子太子是派了人在乾清宫中盯着,得到消息人立即就赶了过来。

在陛下身侧,从皇子到大臣,多多少少都有眼线,但谁也不像太子这样,一得到消息就立马往这儿赶的,不说别的,就算是再着急也未免也过于明显了些,多少会惹得圣上猜疑。

“钦州洪水暴发,新来的奏报,孤不过是去向父皇禀报罢了。”太子停下脚步,垂下眉眼盯着他:“这要是说起来,你这又是从哪里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前方就是乾清宫的大门,陈珩站在这儿,除了乾清宫还能是从哪来?太子殿下明知故问,一双没有温度的眼神更是牢牢地盯着对方。

从昨日开始,他就处于一股暴怒之中,不过是强行忍着罢了。可如今瞧见人站在自己面前,却又如论如何也忍不下去了。

月白色的袖子下,如玉般的一双手上,青筋暴怒起。

“往日里对朝中之事向来不感兴趣。”太子说这话的时候,甚至还是笑着的,春光之下,整个人显得颇有几分如沐春风。

“正好孤那儿新得了一本兵书,有些地方甚是不懂。你若是得空,孤改日里倒是要问上一问,让你解解惑。”

太子向来不擅这些,又何时看过兵书了?再说了,他身侧有个沈少卿,在某些方面,与他相比更是当仁不让。

至于太子殿下这个解惑……陈珩的手掐紧,随即才一点一点放开。

“那就静候皇兄了。”陈珩说完,转身就走,玄色的身影一直消失在自己眼前,太子殿下的目光才收回来。

王全跟着身后,继续道:“说是御膳房的奴才不懂事,一大早拿的都是荤腥。”

“再加上昨日玉主子被元承徽浇了整整一壶水,身子娇弱受了惊又着了凉,这才染了风寒。”王全说完抬起头,却见前方,太子殿下眼中一闪而过的杀意。

元承徽的兄长元令瑾现任大理寺少卿,自小就跟着太子殿下,算是左膀右臂也不为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可如今,妹妹犯错哥哥受罚。这位元侍郎日后只怕前途渺茫了。

玉笙醒来的时候已经下午了,从窗外看过去,天边的彩霞融成一体,呈现出一片瑰丽的色彩。

她睁开眼睛还未起身,身侧便传来一声:“醒了?”

听见这道熟悉的声响,玉笙立即扭头往旁边看过去。

床榻边,太子不知何时坐在了她身侧,下垂着的双眼正看着她。

“殿……殿下?”玉笙嘴里喃喃一句,随即立马起身:“殿下!”

太子殿下还没反应过来,便被她一把抱住。

“殿下。”玉笙整个人扑进他的怀中,软糯的声音里微微带着哽咽:“殿……殿下您总算是来了。”

太子放在身侧的手未动,玉笙搂着他的脖子愈发的收紧。

“殿下……”玉笙软的跟股糖似的,直往他怀中钻:“玉笙总算是见到殿下了。”

昨日事情过于的混乱,玉笙直到今日才算是晃过神来。她瘦马的身份太子殿下一早就知道,这点倒是不担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玉笙唯一担心的是,恒亲王。昨日恒亲王要带她离开,在广阳宫门口,握住她的手臂,这一幕又恰好被太子殿下看见。

男人对于这方面,最为敏感,也最为难以容忍。

未免太子殿下怀疑,她如今只有先发制人:“昨日玉笙等了殿下一整日,殿下为何不来?”她声音娇娇软软的,像是含着水。

像是撒娇,又像是在抱怨,可那两只手搂着她的脖子,却是半点儿都舍不得放开。

“殿下是不要玉笙了吗?”她抬起头,巴掌大的眼睛里含着泪,漂亮的一张脸娇的可怜,却也更加惹人怜惜。

清凌凌的一张脸,直往他脖子里钻:“殿下,我日后定然会乖乖的,您不要丢下玉笙好不好。”她如同只受到惊吓的动物,眼神之中满是忐忑不安。

太子深吸一口气,到嘴的话也原样咽了回去。他举起手,将人搂在怀中,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安抚着:“孤如何会不要你?”

他疼惜她还来不及,如何会不要她?

巴掌大的脸蛋从他脖子处抬起来,初春的天她只着一件单薄的寝衣,豆绿色的衣领口绣着清透的百合,灵动得像是只小鹿,忐忑地问:“那……那殿下何时来接我?”

这儿是圣上的乾清宫,她什么身份住到这儿来?从昨日开始玉笙的心就没平静下来过。这位可是圣上,她虽不知道圣上会如何对她,但她从不相信无缘无故的好。

如今她瘦马身份被所有人知晓,整个皇宫都不安全,唯独只有太子殿下能保得了自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也只能依靠面前这个男人,全心全意。

玉笙像抓浮木一样抓住太子殿下的衣摆,抬起来时一双眼睛中是不用掩饰的忐忑。太子看了一会,忽然轻笑一声,低下头在她颤动的眼帘中落下一个吻。

微凉的唇瓣轻轻落在上面,他像轻吻月牙一样,小心翼翼又带着虔诚温柔。

“三日。”

温柔的话语落在她的耳边,他还想做什么,却又强忍着克制住了。

“三日后,孤接你回去。”

玉笙惊喜地抬起头,一双眼睛里满是掩饰不住的惊喜。她是太子殿下的人,若不是太子殿下做了不可饶恕的事,她这辈子自然不会离开他。

如今若是当真能够回去,她自然乐意。

“真的吗?”皇宫之中再危机重重,但她也不会离开,她好不容易到了现在的地位,怎么可能甘愿?

“殿下……”小手勾着他领口的扣子,玉笙撩起眼尾,里面满是试探:“皇后娘娘都下懿旨,将玉笙贬为庶人了。”

“再说了……”十指不沾阳春水,纤细漂亮的像是葱段,在他心口上抓了抓:“如今整个东宫,都知晓了玉笙的身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些你都不用担心。”

太子喉咙滚了滚,掌心按下那只作乱的手。

握在掌心中捏了捏:“你只需好好养好身子,三日后孤必然迎你回东宫。”

玉笙彻底心安,整个人如没了骨头埋入他的怀中。日夜思念的人就在自己怀中,太子情不自禁低下头。

“不可以。”玉笙摇了摇头,眼神狡黠的像只狐狸:“我得了风寒,待会传染给了殿下。”

刚刚又抱又扭的,倒是半点都不怕,如今得了自个儿想要的,却是又矜持起来了。

太子磨了磨牙,却又舍不得责罚,轻笑一声抬手捏了捏她的脸:“你亲孤一下,孤改日送你一样好东西。”

玉笙好奇的看过去,能让太子殿下称一声好东西的,古往今来都没多少。

见鱼上了钩,太子伸出手,在她鼻尖刮了刮,撒下最后一个诱饵:“只此一次,过期不候。”

玉笙眼神一转,识趣儿的送上前。目的达成,太子殿下眼尾往下一弯,温润儒雅的人笑的如沐春风,十分愉悦的接住这个求之不得的主动。

红唇被吻的微微泛肿这才被放开,玉笙在他怀中气喘吁吁的,还不忘问:“是什么好东西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太子单手搂住她的肩膀,平复了好一会儿才开口。

低沉的嗓音里一阵沙哑:“到时候你就知道了。”他不说,可另外一只手是偷偷的,扣住她的手腕比量大小。

镯子已经雕好,如今就只等着它的主人回去了。

三日之后,她将成为东宫的良娣。

那对羊脂白玉镯,将是她的晋升礼。

第198章大雁三日已到,他要去接他的新娘……

初春的天,夜晚还透着两分凉意。下午的时候天边的彩霞还一片艳丽,到了晚上,却又忽然间下起了小雨。

连绵不绝的雨水打在廊檐下的青石板上,细碎的声响连着屋子里都听得一清二楚。

庄牧站在书房门口,眼神时不时的往前方瞥一眼。

殿下自从回来之后,就一直待在书房里,往日里这个时候早就去巡营了,今个儿不知怎么回事,反常的很。

自从乾清宫回来,就一直坐在那儿,一整日来膳食也没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庄牧有心去劝,却又不知该如何说,忐忑了许久,刚要开口,门口却是传来一阵脚步声。刚开口的话瞬间咽了回去,眉心紧紧地拧了起来。

“哪个不长眼的奴才。”

殿下平日里若是在书房的话,素来不喜欢人打扰,一般除了他基本上是无人敢靠近周围的:“奴才出去看看。”

他狠狠拧着眉心,面上满是怒容,猛然一把打开书房的门。

瞧见站在门口的来人之后,庄牧那张怒气冲冲的脸还未缓下来,膝盖就先一步软了。他整个人砸在门框上,双手扶着门槛才能找到喉咙里的声音。

“太……太子殿下。”

屋外下着雨,天地之间朦胧成一片夜色。太子殿下就站在书房门口,身上那件玄色的斗篷下摆被雨水打湿了一片。

“进来吧。”

门内的人像是一早就知晓了,声音从书房里面传出来,半点儿都不诧异。

庄牧看着太子殿下进屋,等人彻底进去了,这才摸着后脑勺上的冷汗站起来。太子殿下怎么来了,他之前从未来过恒亲王府的。

书房的门从里面关上,庄牧站在门口,缓了一会儿膝盖才站直。他侧耳往里面听了听,却是半点儿声响都没听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屋内,陈珩坐在书案后,看着来人。

从太子刚进来开始,他就没有动作,一直保持着坐着的姿势。

这是陈珩第一次这样无礼。

从身份上来看,太子殿下是东宫之主,地位上本就比他尊贵。从出身来看,他又是皇后所生,既是嫡出又是兄长。

陈珩对他一直都是恭敬有加。

如今这样,瞧见来人却是都不起身迎接的,实乃是头一回。

太子却犹如没察觉,面上半分异样都没有,走上前来的时候甚至还有心思打趣儿道:“你身侧这奴才,腿脚不利索,倒是可以换了。”

庄牧开门进来送茶水,便就听见这一句。他是自小就跟在恒亲王身侧的,平日里也算是机灵,刚有此举动,不过是因为从未想到太子殿下会过来。

微微躬着的身子又往下弯了弯,庄牧将茶盏送上去,人还未起身,书案边陈珩便道:“出去吧,将门关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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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不错。”入口的茶水清透又绵柔,太子抿了一口,道:“院子里那些梅花,开的也正好。”

恒亲王府之前,是从未种过梅花的。

大概是三四个月前,过年前夕,梅花刚开花儿的时候。恒亲王府的奴才忽然满京城寻梅树。

因为是冬日,有些梅花开的正好,忽然就被人连根拔起的重新挪地方,又全部送往恒亲王府,浩浩荡荡的算是弄的人尽皆知,着实热闹了一番。

之前,太子也听说过这事,当时还笑话铁血铮铮的恒亲王平日里只管打仗吃酒,何时也风雅起来。

如今这样一看,却是什么都明白了。

玉笙喜欢梅花,陈珩这个胆大包天的狗东西,做出这些行为的只不过是讨她喜欢。

“是什么时候开始动了心思的?”太子抬起头,问出这话的时候,他面上甚至还是笑着的。青花瓷的杯盏在他手中,如玉般的手握住细细的把玩着。

陈珩的眼神一直看向下方,听见这声问答,放在书案上的手指收紧,指尖一瞬间褪得没了颜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太子的眼神看向那只手,忽然之前只觉得有些好笑,这只手在战场上拿刀杀人只怕都眼也不眨,如今不过是因为一句话,就让他露了破绽。

轻笑着的脸上笑容丝毫都没有变化:“是入京开始,还是派人去扬州彻查开始的?”

太子这话叫人难以反驳,既然他半夜过来,那就是有了确切的证据。

何况,陈珩如今也不想反驳。

“彻查之后。”准确来说,是知道玉笙就是洛长安开始。

“你派人送到东宫的厨子。”

话既然已经开了口,接下来的事也就没那么不好承认的了。陈珩面对着他,点头道:“听说她爱吃糕点。”

“恒亲王府送来的那些东珠、玉簪、孔雀羽……”

太子每说一个,陈珩就承认一次:“都是给她一个人的。”冒然送去,目的太过于明显,只怕还会给她惹麻烦。

他只能将整个东宫的人都送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样,总有一份,是能送到她手上的。

“你倒是够坦荡,什么都认了。”太子点了点头,那一直半垂下去的眼帘抬起,猛然掀开:“不顾尊贵,不守纲常,觊觎你兄长的女人。”

“谁给得你这么大的胆子!”

骤然厉声一道怒喊,那一直在手指之间摩挲着的青花瓷杯盏朝着书案边砸过来。陈珩动都没动,任由它擦过自己的下颚,砸向身后的墙壁之上。

杯盏落在地上,又碎成了一片。

屋外,听见这声响的庄牧,膝盖软的又要打摆子。他抬头往前方看了一眼,王全不知何时站在了门口,挡在他面前不让他进去。

屋子里,陈珩是过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的。

他抬手抹了一把脸,不出意外的触到了一手的血。下颚内侧的地方被那茶盏划出了一道血痕。其实不疼,对比起他之前受到的伤来说,这点能让他眼也不眨。

更别说,他前两日刚受了五十棍。

可这是太子第一次动他,两人虽在外是对手,但因为父皇子嗣稀少,兄弟之间感情其实也是很好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至少,这样的情况,是之前从未发生过。

陈珩眼睛眨了好几下,才算是渐渐有了反应:“这事跟她没关系,她什么都不知道。”他第一反应,怕的是这个。

太子都如此对待自己,他怕他回去之后为难玉笙。

“倒是好一个感情深厚。”太子点了点头,从椅子上起身。

他身上玄色的斗篷还未褪下,下摆处的地方带出了一片水痕。与往日里光风霁月的翩翩君子来比,这副模样其实是有些狼狈的。

但是在太子身上却是不会,他从底下走上来,一直走到书案之处。

袖口里的东西扔在书案上之时,陈珩才算是反应过来:“这是什么?”他抬手下去拿,太子看着他的脸,淡淡道:

“你今年二十五岁,还未娶妻,我明日会奏禀父皇让你娶沈家的小姐为王妃。”

“你疯了!”

陈珩将手中的帖子猛然关上,那股愧疚感也瞬间消失殆尽。他咬牙看着来人,将那帖子二话不说撕的粉碎。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沈家的姑娘你若是不喜欢,还有姜家,王家,夏家……”

太子冷眼看着来人,说出口的话也如眼神一样没有温度:“你若是在不娶,宫中还有位洛乡君等你多年,父皇那么宠她,相信你若是要定然也会赐给你。”

“你分明知道……”太子既然过来,必然会查清楚玉笙与洛乡君之间的关系,陈珩看着来人,很难以想象他居然会说出这样的话。

“孤分明知道什么?”

领口忽然被人一把抓住,陈珩拧着眉心立即就想挥开,可太子的脸却是瞬间靠了上前,温润的脸上满是儒雅。

如今,也尽显阴郁:“你在西北的时候不也与她过的好好的吗?”

陈珩那双眼中的神色瞬间缩紧,太子心中的答案得到证实。

难怪,他之前在西北之时对那位洛乡君几乎是宠上了天,如今回了京都却放任不管,也难怪父皇这样的人,对玉笙居然那样优待。

原来这一切从来都是愧疚,自己做错了事,心中难安。

捏着领口的手放开,太子冷笑着扯了扯唇角:“洛家当年是什么下场,如今那位‘洛乡君’又是什么下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想她死的话,你尽管去说。”

“还有……”太子发红的眼角盯着他道:“玉笙是孤的女人,收起你那脑子里乱七八糟的心思,日后若是再让我知道,孤可不管你跟我流着一样的血。”

扔下这句话,玄色的斗篷便往门口走去。

陈珩站在原地,嘴角轻扯,里面满是冷意,他盯着那道笔直的背影,道:“你当真不知,当年是谁害得洛家如此?”

那玄色的背影在月色之下停顿了片刻,陈珩抹着下颚处被擦出来的血迹,又道:“有空派人来查我,还是多派人去查查皇后吧,玉笙若是在你母后手上有个好歹……”

“我死也不会放过你。”

风吹的院子里一道道声响,回答他的只有寒风吹打门框,剧烈的一道噼啪声。

太子的马车出了恒亲王府的大门。

王全的那藏蓝色太监服上套了件常服,太子殿下是偷溜出来的,若是让旁人知道殿下不在东宫,只怕又是一桩事。

他抬手狠挥了下马鞭,对着马车里的人道:“再过一个时辰天就亮了,今日守门的是殿下的人,殿下放心旁人不会知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马车中,太子狠狠地捏了几下眉心。

事情远远比他想象的更为复杂,他本就以为,是陈珩何时动了心思,却没想到玉笙是洛家的人。

陈珩这么多年,一直在西北养着的洛家那位遗孤,这事儿他之前或多或少都是知晓的。

他对个假货尚且都是如此。

如今对待玉笙,只怕更是不会放手。

摩挲着玉扳指的手松开,太子深吸一口气,他心口其实一直是有股怒火的,这股火从未灭下过。

若不是……闭上眼睛,白日里,玉笙的一举一动在脑海中过渡。若不是看她丝毫都不知晓的话。有些事情,他只怕当真会忍不住的。

“殿下……”马车跑出了恒亲王府的那条暗巷这才停了下来,王全拉着缰绳,问道:“殿下,我们这是去哪?”

还有一个时辰,宫门才开。

太子捏着眉心的手忽然放下,单手撩开车帘,问道:“娶妻的话,需要准备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殿……殿下?”

马车外,王全手中的皮鞭瞬间就掉了。

他白胖的身子打着摆,哆嗦着以为是自己听错了:“殿……殿殿殿,殿下您这说的什么?”殿下宫中不是有位太子妃了吗?

殿下这样,莫非是要休太子妃?这……这不好吧。

太子与皇后娘娘素来不合,若再休了太子妃,只怕日后皇后娘娘头一个不给好脸色看。

“再有两日孤不是要娶良娣了?”

良娣是侧妃,该当举行侧妃礼的,当初,他将人从扬州带回来之后也是过于地随意,怕是委屈了她。

三媒六聘他此时怕是给不了,但既是良娣,该有的排场,他半点儿都不会亏了她。

“这……这……”王全被寒风吹的,脑子都不够清醒。

马车中,太子拧着眉心嫌弃他不会来事,放下掀开帘子的手,淡淡道:“先出城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出……出城门。”

里面嗯了一声,过了会儿太子殿下才道:“孤去山上,给她猎两只大雁回来。”

——

乾清宫的西厢房

玉笙午睡刚醒,就被一阵鸟叫声闹醒了。她风寒不严重,何况,陛下的太医亲自给她开药,她睡了一觉,好多了。

“这哪里来的鸟儿啊。”

大雁还是活的,灰色的一对,长得非常的健壮。

叫声也是十分地吵人,玉笙睡下没多久,直接就被叫醒了。

“这……”院子里,几个宫女奴才正瞧着稀奇呢,瞧见玉笙醒了,一个两个的立马过去:“奴……奴才们叩见玉姑娘。”

这玉笙住在乾清宫,虽是无名无分的,但却无人敢得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听了她的话,领头的宫女回道:“奴婢们也好奇呢,这忽然飞来两只,倒是不肯走了。”

玉笙瞧着觉得稀奇,这两日她一直关在屋子里,今日才算是出来走动走动。听了声响走过去看,只见那对大雁脚下,被红绸绑着。

自然是飞不了了。

“是不是司鸟局的奴才们没看好,让鸟乱飞飞到这儿来了?”几个奴才相互看了看,谁也没胆子回。

这儿可是乾清宫,陛下待的地方,那些奴才们是不要命了不成,敢让这些畜生飞到乾清宫来。

玉笙站在原地,过了会儿也知道自己是说错话了。这大雁脚上绑着红绸,像……像是男子来提亲的。

陛下不知何时走了过来:“你不喜欢的话,直接让人送到御膳房。”

圣上也是被这叫声闹过来的,只他往地上瞥了一眼,自然知道是自己哪个儿子干的。

“拿……拿去御膳房?”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这大雁长得如此肥硕,送去御膳房岂非还有命活。玉笙惊的还未来得及行礼,就立即摇了摇头:“陛……陛下。”

“喜欢?”

见她一脸的惊慌,圣上笑着开口。他看似是十分和蔼的,对待自己甚至于还带有几分慈祥。玉笙捉摸不透这陛下的想法,只能跟着点头:“喜……喜欢。”

“喜欢就留着吧。”陛下心情倒是不错,道:“改日里你回了东宫,一同带去。”

太子说让她等着,三日后必定让她回去。

如今,圣上又说让她改日回东宫。玉笙实在是惊喜,她跪在地上,立即磕了个头:“多谢陛下。”心中那块石头总算是落了下来,玉笙强行忍着,才没喜极而泣。

“这么想回去?”

圣上低头看了她一眼,里面的神色玉笙看不懂,但这并不妨碍她的心情。

“玉笙在东宫住了一年了,习惯了。”她从扬州到京都,就是一直住在东宫,就如乾清宫,再好,也不是她的地方。

东宫虽也不是她的地方,但那儿有三七,有冬青,有素嬷嬷,有小元子。

太子殿下更是对她上了心,这样下去,日后太子必定不会亏了她。何况,她也不想离开太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就算她们知道,你之前是个瘦马?”帝王的嗓音砸下来,一句话烫的玉笙手足无措:“这样你也不介意?”

玉笙的手哆嗦了一会儿,随后才抬起头。

她深吸了一口气,才回他。

“介意的。”

玉笙点了点头,许是陛下过于的慈祥,又或许是她对着这人不敢撒谎,道:“我之前一直很在意自己的过去。”

她在月楼的时候,就不止一次想离开。

“玉笙也不想是个瘦马的。”虽是身子清白,但瘦马二字过于侮辱人:“谁也想当个家世清白的姑娘,但玉笙是那种地方长大的,总不能因为出身不好,自个儿就跟着烂了。”

“这寒门子弟,尚且能入朝为官。这科举考试考的又不是家世,是人品,是学识。玉笙之前身份难堪,但殿下不嫌弃,圣上知晓之后也未责罚。”

她跪在地上,仰起头,对着面前的人笑道:“玉笙忽然就又不介意了。”

“哦?”圣上手指摩挲了几下,道:“就为这个?”

玉笙一时没领会到圣上的想法,琢磨了一会儿,点头:“是。”当今圣上都不介意她是瘦马了,她自个儿矫情个什么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旁人知道就知道,那又如何?

日子是自己过的,不是过给别人看的:“之前的事,玉笙不敢也想也不想去细想。”她漂亮的一张脸微微仰起,巴掌大的一张脸上嫩的像是刚开的花。

“事情既已发生,我改变不了,那就向前看。”

清脆的一句话落下,圣上看了她的脸许久,忽然又抬脚往外走。玉笙在原地,看着那道明黄色的背影,琢磨着自己是不是说错了话。

前方,刘进忠忽然小跑着回了头。

他亲自弯下腰,将玉笙给从地方扶了起来,满是皱纹的一张脸上,满是讨好:“玉小主您就安心再住上几日吧,有福气的日子还在日后呢。”

刘进忠扶她起身,一溜烟儿又跑了。

圣上回了乾清宫,胸口的一口气才算是吐出来。

刘进忠站在身侧,绞了帕子来给圣上擦了插手:“是太子殿下。”刘进忠声音小小儿的道:“暗地里派人送来的,旁人不知道。”

这大雁代表什么意思,无人不知。

娶妻的话,是要拿大雁作聘礼的。太子此番,实在是大胆了一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由着他吧。”胡闹的厉害。

圣上将帕子仍回书案上,脑子里却是又想到刚刚那一幕。那张脸,实在是像极了。

跪在地上的时候,腰杆直直的挺着,巴掌大的脸仰起,犹如水中的碗莲。

他以为,这辈子,再也看不见这样的场景了。

“这孩子,跟她姑姑一个样。”

圣上眯了眯眼睛,忽然感慨:“若是当年,她姑姑像她这样看得开,也不至于……”

这个不至于后面,刘进忠不敢再接。眼神闪了闪,道:“到底是洛家的血脉,不说别的,与旁人相比到底还是不同的。”

这个不同之处一说,圣上的眉心就跟着拧了起来。

这宫中可是还有一位‘洛乡君’,当初,圣上可是十分疼惜,却没想到居然是个假冒的。

这年头,能在陛下眼皮子底下说谎,还心安理得骗了这么久,这位洛乡君算是头一个。

“人如何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刘进忠弯着腰,道:“身子好了些,情绪也稳定了。”脸被毁了,心却没死,整日里吵着要见恒亲王,要住固伦公主的漪兰殿。

“漪兰殿早就修葺好了,但因为之前洛乡君受伤,一直没搬过去,如今……”

圣上捧起茶盏,抿了一口:“她不配。”

这话一说,刘进忠瞬间就懂了。这洛乡君日后,怕是折腾不出什么风浪了。这陛下与恒亲王当真不愧是父子。

当初不知道身份的时候,将人捧到了天上。如今知晓了是假的,又看都不看一眼。

但……刘进忠叹了口气,但这也怪不了陛下,鱼目混珠,任由是谁看见玉小主与洛乡君两人,都知道该如何选。

何况……这洛小姐与当年洛太妃,生的实在是太像了。

圣上当年,对这位洛太妃……还未入宫之时便是痴心一片,甚至于这么些年来,都未曾忘记。如今正主在面前,爱屋及乌,自然是不同。

“这玉小主还不知道自己的身份……”刘进忠犹豫着开口,却见陛下挥了挥手:“先暂且不要告诉她。”

宫中已经有一位挡箭牌了,这些事越是人少知道,越好。

摸索着大拇指上的玉扳指,圣上想到什么,眼中寒冰一片:“某些人的手,伸的也未免太长了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

太子妃在正阳宫中跪了整整半个时常才算是起来。秦嬷嬷送着她出门,等她一直出了正阳宫的门,都没见到皇后一眼。

姑母现在,越来越不待见自己了。

太子妃深吸一口气,秦嬷嬷站在原地等她走远了,才回头。

“人走了。”

屋子里,皇后放下敲打着木鱼的手,扶着秦嬷嬷的手臂起来:“这几日乾清宫的消息,一直都传不出来。”

乾清宫西厢房院子门关了起来,里面的奴才们只进不出,连着她也查不到里面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皇后莫要担心,这陛下已经很久没要新人了。”陛下年岁已高,平日里保养的再好,可到底也是上了年纪的。

再说了,自从淑贵妃失宠之后,陛下就不怎么爱去后宫了。

“本宫倒是不担心这个。”摇晃了一下头,皇后又道:“太子好几日没来本宫这儿请安了。”自从,她下了懿旨,贬他宫中那位玉良媛为庶人之后。

“殿下如今,怕是心中不舒坦。”秦嬷嬷琢磨了一会儿,劝慰:“只是这陛下又给殿下赐了一位,还是一入宫就是良娣,这位,日后只怕才是我们要拿眼睛盯着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太子的良娣,可不是个人人都能待的位置。

皇后喝了口茶,面上已经冷了下来:“陛下这回动作还真是快。”连着她都猜不到到底是哪家的姑娘,再说了:“如今两位良娣,也不只是谁让位了。”

纯良娣与赵良娣,对她陆家而言,都是对手。

手心手背都是肉,如今,就看太子殿下如何选了。

东宫中

新良娣要入东宫的消息,不出一日就闹的人尽皆知。这可是良娣之位,又是陛下亲赏。除了太子妃,这位入东宫之后,基本上可以横着走了。

这刚走一个玉良媛,又来一位良娣。

东宫上下之人心中皆是惴惴不安。其中,这日夜吃不下的,只怕就是纯良娣与赵良娣了。

那位主儿还未入宫,就得到了陛下的喜爱。陛下既亲赏的是良娣的地位,便只有她两让贤的意思了。

纯良娣忐忑了两日,人活活受了一圈。

就在她心中七上八下,恨不得让太子殿下来个痛快之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晚上,太子去了赵良娣那儿。

太子殿下出来之时,天还是黑的,门内,撕心裂肺的哭喊声,却也没让他回头。

“赵良娣身子不适,自动让位,降为良媛。”

王全楞了一会儿,立即下去。屋子里,赵良娣听见声响,咳的越发凄惨:“殿下这是逼着妾身,立即去死。”

她已经油尽灯枯了,没几日好活,殿下却将她最后一丝自尊都要剥夺。

“是你咎由自取,怪不得旁人。”太子往身后看了一眼,头也没回。

若不是赵良娣派人跟着陆家的人,查出玉笙的身份的话,今日的事也就不会发生。况且,这事不是他造成的,而是圣上。

父皇不可能不知他有两位良娣,今日之事就是为了给她一个警钟。

她若是还是不懂,那也怪不得他了。

月色笼罩下来,琉璃瓦上一片丽色,太子踏着晨光回了长乐宫。

他走上前,奴才们伺候他穿上吉服。铜镜中的人儒雅的一张脸上,此时带着笑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三日已到,他要去接他的新娘子了。

第199章十里红妆他已经娶了他的新娘

三月初,惊蛰一过,天气就转暖起来。

东宫之中要迎新良娣,一大早就开始忙活。良娣入府,东宫上下准备的异常的隆重。

陛下只给了短短几日,本该忙不过来,但内务府的奴才却是异常地殷勤。太子妃觉得,这些奴才们应当是受到了陛下的指示。

她面上虽是带着笑意,但心中对这个新来的良娣却有了不好的预感。

这几日殿下那儿一直没什么动静,之前的玉庶人虽是送进了宫,但是死是活,却是没个结果。太子妃这几日一直睡不好,梦里都有些忐忑。

“娘娘。”

前方的小太监来来回回的摆弄着喜字,元承徽强行挤出一丝笑,这才走上前:“今日这新良娣就要入宫了,娘娘您可要强行打起精神来才是。”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元承徽话是这样说,自个儿却是有些没精打采的。

她惦记良媛的位置已经太久了,本以为拉玉笙下来,自个儿就能上。如今新来一位良娣不说,赵良娣从良娣之位上下来,成了赵良媛。

她费尽心思,苦心经营,兜兜转转了这么一大圈儿,最后良媛之位还是没她的份。

元承徽气的上火,嘴里起了一嘴的燎泡。她几乎废了半条命才将玉笙给拉下马,如今总没有本事,再将赵良媛给拉下马。

“这新良娣就住在合欢殿,本宫依旧还是觉得不安。”从早上开始,太子妃眼皮子就止不住的乱跳,一个隐约的念头在她脑中浮现。

想要仔细去想,却是又抓不住什么。

“娘娘就是多心了,这正好说明殿下对这位良娣不在意而已。”元承徽几乎想都不用想,立即接了一句。

太子妃强行按下心中的不安,抬手捏了捏眉心,深吸了一口气。

“殿下呢?”

身侧的小宫女跪下来,回的有些战战兢兢的:“殿下一大早穿了吉服,说……说是迎良娣去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乾清宫中

玉笙坐在铜镜前,呆呆的看着里面的自己。她一大早就被宫女叫起来了,一直到弄到现在。

她呆呆地看着铜镜,里面的人陌生又熟悉。

玉笙一直知道,自己这张脸是好看的。也是因为这张脸,她这才能够入月楼,进东宫,甚至得到殿下的喜爱,也是多亏了这张脸。

但是,她从未看过自己这番模样。

铜镜中的人,身着殷红色的嫁衣,头戴着出嫁的凤冠。玉笙从未看见过自己这副模样,也……从未看见过旁人这副模样。

在月楼的姐妹们众多,这么些年出去的更是不少。但从未有一人,是穿着嫁衣出去的。

三媒六聘,凤冠霞帔。

这些寻常女子们轻易得到的东西,对她们而言,却是叫做痴心妄想。玉笙在扬州的时候,贺文轩对她痴心一片之时,她都没想过自己能嫁给他。

“姑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前来给她上妆的是个嬷嬷,声音沙哑的厉害。她弯下腰,手中拿着朱红在她的眉间描了朵梅花花钿。

铜镜中的人,气质瞬间就变了。

像是平静的池中投入一颗石头,整个湖面都泛起了涟漪。玉笙这张脸,本就漂亮的惊人,如今这眉心之中一点红。

整张脸,又纯又欲,且娇且媚。

身后一道脚步声响起,玉笙转过头,却见陛下不知何时站在了身后。他看着面前的玉笙,好长一会儿才像是回过神。

“像极了。”

“叩见陛下。”玉笙立即上前跪下。

下垂着的眼睛被人抬起,帝王站在她面前,忽而抬起了她的脸。

清早的光才刚刚亮起,迎着晨光的熹微,玉笙看着面前的人。

圣上身着明黄色的龙袍,整个人如往常一样威严。晨光打在这张脸上,往日里逼人的气势收敛了一些,一双古井般的眼睛一眼不眨地看向自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带着细微的双眼之间,神色依稀带着几分慈祥。

其余的,那双眼神之中的复杂,玉笙尚且看不懂,被迫将眼神从那双眼睛中挪开了:“陛下。”

细润的嗓音之中带着一丝微颤。

圣上的脚步往后上前一步,托住玉笙下巴的手也放开了。

头顶的人像是叹了口气,沙哑的声音中是叫人猜测不透的情绪。玉笙心下收紧,下一刻,肩膀却是被人扶住。

陛下往下腰,亲手将她扶了起来。

“轿子已经在门口候着了。”刘进忠不知何时到的,他靠上前,眼睛却是落在了陛下放在玉笙肩膀处的手上。

帝王搭在玉笙肩膀处的手收紧,片刻之后,却是又放开。他低垂下眉眼,看着面前的人。凤冠霞帔,殷红色的嫁衣衬得他肌肤似雪。

特别是眉心之中的一朵梅花花钿,一模一样的一张脸,像是记忆中的人活过来了一样。

陛下深吸了一口气,袖口处的手不知何时忽然掐紧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刘进忠此时胆子像是格外地大,他忽然又上前了一步,道:“陛下,吉时快过了。”

玉笙察觉到那双眼睛落在她身上许久许久,过了好长一会儿面前的人才淡淡道:“去吧。”

她不知为何,松了口气。

轿子在门口候着,抬着她出了乾清宫的大门。

“陛下特意下了令,先出宫在最热闹的长安城绕上一圈,最后才抬入东宫。”跟着来的队伍浩浩荡荡的。

“太子殿下到时会在神武门迎姑娘。”

轿子出了宫门,敲锣打鼓的声音渐渐响起。玉笙自从来京都之后,从未出过宫门。她撩起这轿子的一角,看着这前前后后的队伍。

一种陌生,又奇妙的感觉在她心中升起。

她如今,好像一个新妇,凤冠霞帔,要去嫁给她的心上人了。

恒亲王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敲锣打鼓的声音由远而近,到最后逐渐地开始越来越清楚。庄牧看着身侧的人,心中开始七上八下。

这轿子中的人,是玉小主。谁也没曾想到,圣上居然给这玉小主一个大婚。八抬大轿,抬入东宫。

乾清宫守卫过于的森严,陛下又像是故意瞒着殿下,这知道的时候,已经晚了。

“玉小主如今什么都不记得,要不……”

要不就算了吧。

庄牧在一边弯着腰,艰难了许久到底还是没有将那话给说出来。殿下已经够糟心的了。前两日太子殿下过来之后,殿下就犹如失了魂。

如今,这玉小主眼看着出了东宫,这才没两日,又要进去。

竟是一丁点的机会,都不给他们殿下。

庄牧觉得喉咙发紧,可有些事情却还是要劝:“事情已经成定局了,玉小主已经上了花轿。”

这个时候若还去闹,可就是不像话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再说了,他们殿下也没资格去闹。玉小主若是心甘情愿,他门殿下过去岂不是就是害了玉小主?折腾了一场风风雨雨,到时连累的却是玉小主。

何必呢?也太自私了。

“去。”

可庄牧想的明白,陈珩却是不。他从椅子上直起身,这番一个身高七尺的男人,起来的时候脚步却是都有些发颤。

庄牧立即要上去扶,陈珩却是又给推开了。

“去一队人,将她连人带花轿都给我带到恒亲王府来。”

“殿下……”庄牧立即跪下:“殿下三思啊,这大喜的日子……”何必要惹了玉小主不喜呢?再说了,人弄来了又如何,玉小主是去嫁给太子殿下的。

就算人弄来了,她就能情愿跟着殿下过了?

“为了玉小主好,殿下还是不要……”

书案边,一只狼毫毛笔当即折断,陈珩低着头看向窗外,语气里满是冰冷:“让你去,你就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庄牧劝不动,摇头听着越来越近的锣鼓声,到底还是听话地出门吩咐了。

敲锣打鼓的喜乐越来越大,陈珩出神的听着,不知过了多久,他才转头。

朝着门外吩咐了一句:“去给本王拿一件红衣来。”

恒亲王府就在皇城的脚下,玉笙的轿撵出了宫门,没一会儿就到了恒亲王府附近。她这儿是一队内务府的小太监,恒亲王府的亲兵出来的时候,简直没有半点的抵抗力。

“玉小主不要惊慌。”

庄牧一直跟在身侧,诚惶诚恐,说话做事也是小心翼翼:“奴才们不会伤害玉小主,玉小主莫要担心。”

话虽是这番说,但无缘无故被掳到这儿来,是个人心中都是忐忑。庄牧看着坐在花轿中的玉笙,心中可谓是叫苦不迭。

殿下此番,也不怕惹了玉小主心中伤心。

花轿一直抬到恒亲王府内才停下,玉笙坐在花轿之中,掐紧了双手。知道是恒亲王府的人之后,她倒是不担心。

但避免不了的,却是有些忐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往日里种种,恒亲王为她做的这些事一五一十的浮现在脑海之中。如今,在她大喜之日,入东宫之时却是又将她带到这恒亲王府来。

这位恒亲王打的究竟是什么主意?

那陛下呢?陛下对她这样好,刚在乾清宫中的那一句‘像极了’又说的是谁?脑海中的热度稍微消退了一些。

玉笙放下手,弯腰从花轿之中走了出来。

“殿下一定不会伤害玉小主的,玉小主您放心……”庄牧啰里啰嗦的,直到瞧见玉笙从花轿中出来,这才闭上了嘴。

“你们殿下呢?”

玉笙一身嫣红色的嫁衣,掀开盖头的一角看向庄牧。本就绝顶漂亮的一张脸,又是精心打扮过的,一举一动更是惹得人挪不开眼睛。

庄牧及时回过神,垂下脑袋再也不敢乱看,手往前指着道:“在书房。”

玉笙从恒亲王府的大门,跟着庄牧一直往书房走去。

这是她第一次到恒亲王府中来,不出意外,只怕也会是最后一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从大门一直往里走,恒亲王府内种满了梅花,开春的天,梅花开的最后一茬,姹紫嫣红的漂亮。玉笙穿着嫁衣,从这梅花树之间一直往下走去。

大门、台阶、梅林、游廊、影壁。玉笙穿过整个恒亲王府,一直走到书房门口才停下。

“殿下,玉小主到了。”

书房的大门紧紧的关闭着,庄牧往门口站了没多久,门才被人从里面拉开。

里面的人像是一直在等着,打开门的时候眼神直接看向的玉笙。恒亲王依旧如往常一样,身着玄色的常服,但整个人对比广阳宫那次,却是消瘦了不少。

“上次匆匆一别,玉笙还未谢过殿下。”

玉笙低下头,恭恭敬敬的给他行了个礼。随着膝盖往下弯,额间的坠子微微晃荡。她此时,身穿着红衣,头戴着凤冠,俏生生的站在自己面前,像是即将要嫁给他的新娘。

陈珩眼神恍惚了一会:“刚一路过来,瞧见了什么?”

玉笙拿着帕子的手紧了片刻。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过了一会儿才抬起头,她正视着恒亲王:“瞧见了满院子的梅花。”

陈珩低头笑了笑,他往前跨出一步,从书房之中走了出来。腰间坠着的墨玉微微晃荡,他下垂着双眼,从阴暗之处走了出来。

“整个恒亲王府的梅花,都是为了一人种的。”徐徐的嗓音从他口中说出,恒亲王低垂着眉眼,温和的语气像是在怀念。

这很难不令人心动。

特别是,他做的那些事加起来,是个人都会为之动容。

但……玉笙除外。

她抬起头,眼神清明:“除了梅花之外,玉笙还瞧见了旁的。”对上恒亲王的双眼,她说出的这些话,格外的大胆。

“从恒亲王府的大门口开始,一直到书房门口,只要是有台阶与门槛的地方,都有斜坡。”用汉白玉铺的,恒亲王府都处处可见。

甚至于,面前的书房门口,都有。

“寻常人等用不着这些,这些东西是给做轮椅的人准备的”玉笙不愿意这番无理,可是,她今日既要再入东宫。

与恒亲王这些事,桩桩件件,一点一滴都是不能再继续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样对谁都不公平。

“玉笙既是太子之人,既入了东宫,就一辈子都是太子之人。”她话说的毫不留情,也堵住了陈珩接下来的话:“今日之事,玉笙就当做不知道,殿下若是想放玉笙一命,还请将玉笙放了。”

“本也没打算动你。”恒亲王低头,看着她那犹如刺猬的模样,低低的笑了一声。他这模样看似认真,但除了他却是无人知道,他这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了。

“走吧。”

拳头握紧,他看向玉笙的眼许久许久,才道:“本王送你。”

玉笙的花轿从皇宫之中出来,又从恒亲王府出去。

恒亲王骑着高头大马在前方送亲,他府中的亲兵跟在后面,大红色的箱笼从恒亲王府中陆陆续续地抬出,敲锣打鼓的声响越发地浩大。

此时玉笙坐在轿撵之中,还不知晓。

她这一去恒亲王府,带走了整个恒亲王府大半个身家。富可敌国的恒亲王,将他所有的,最好的,都给了她。

庄牧站在恒亲王府的匾额之下。看着那些从恒亲王府中抬出来的东西,久久没有说话。

这些东西,是殿下一点一滴攒下来的。在西北,七年拼下来的东西,只怕是九成都在这儿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殿下洁身自好,从不骄奢。但却奇异地拼了命的也要攒下这些金银来。

之前他们这些贴身奴才们不止一次的打趣儿过,殿下此举定然是为了讨未来王妃的欢心。当时殿下只摇头,并未多言。

一次醉酒之后,他才坦言:“这些,都是本王的聘礼。”他此生只要一人,这些东西也只攒一次。

如今,连着一颗不敢说的真心,全部给了她。

箱笼从恒亲王府中一箱箱的抬出去,庄牧抬起头,往殿下那看了一眼,瞳孔一缩,瞬间红了眼。

前方,那花轿前,恒亲王坐在骏马之上。

玄色的长衣之下,藏在里面的大红色衣摆被风扬起。

庄牧的眼泪倏然往下掉。

殿下此举,小心又谨慎,真诚却又卑微。

在他心中,这一段路,只怕就是他与玉小主成婚的一段路。

从此以后,往后岁月,再也无一人能让殿下如此。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因为在他心中,今日,他已经娶了他的新娘。

第200章良娣归来良娣归来

花轿从恒亲王府中出来,一直围着长安城饶了一圈,最后才抬入了东宫。

敲锣打鼓的声响闹的整个东宫人尽皆知,一个时辰过去,都没停下来。

太子妃躺在美人榻上,锣鼓声响太大,吵的她额头一阵一阵的发疼。底下跪着两个宫女在给她捏腰捶腿,太子妃单手揉了揉额头,喘出一口气:“怎么回事?”

“该是新良娣入宫了。”

宫女们跪在地上,小声儿的回着。太子妃刚问这话,都问了五六回了。东宫之中一向安静威严,敲锣打鼓的声响既然能传到广阳宫来,自然是大事。

“这新良娣倒是有本事。”

太子妃低下头,轻笑了一声。

她面上虽是笑着,端庄,优雅,但却感觉头却越发疼了。太子妃深深地踹出一口气,揉着太阳穴的手却是越发的加重了些。

“这人还没进宫,就闹出这样的动静来。”寻常里,搅和不出这样的动静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之前,就算是夏良媛等人入宫,也是安安静静的一顶轿子给抬进的东宫。这位新良娣虽是陛下亲自下令赐的婚,但良娣到底是良娣,敲锣打鼓的声响一两个时辰都不歇下来,也太不将她这个太子妃放在眼里了。

下面跪着的几个宫女,战战兢兢的不敢说话。太子妃仰起头,忍受太阳穴那一下一下的跳动:“派个人前去看看,人既然进来了,就让礼乐都撤下去。”

“整个东宫都是这个声响,闹的本宫脑袋疼。”

广阳宫的小太监立马出去,没过一会儿又像是丢了魂一样的跑了进来。

“娘……娘娘……”小太监像是受了惊吓,跪在地上,一口气接着吐出一口气,嘴唇哆嗦着,一句话许久都说不出来。

“让这该死的声音都让本宫停下。”

小太监跪在地上,膝盖都是僵硬着的。

他跪在地上,脑门贴地一下一下的磕着头。但说出口的话却像是被人掐住了喉咙,连着声音里都是带着颤。

“停……停不下来。”

“怎么会停不下来?”太子妃眼睛往上一扬,脑袋开始越发的疼了,她气的伸出手,指尖都是哆嗦着:“本宫的话都不管用了不成?”

小太监吓得不敢说话,没一会儿,元承徽倒是横冲直撞的跑了进来,她上前,二话不说立即跪下,整个人一张脸也像是没了血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娘……娘娘。”元承徽仰起头,整个人像是受了极大的惊吓。她仰头,看着太子妃的样子,神情像是活见了鬼。

太子妃揉捏着脑袋的手放下。

元承徽深深吸了一口,才道:“娘娘可知道,外面的这些声响是什么?”太子妃低下头,眼神盯着元承徽,没说话。

而元承徽也像是不用她说,自顾自的深吸了口气,又道:“是那位新良娣的嫁妆入了宫。”

太子妃撑住扶手上的手一瞬间收紧,后躺着的身子也渐渐立得笔直:“本宫当初以太子妃之位入的东宫,嫁妆是一百八十抬。”

那时可当真儿是十里红妆,她迎亲的队伍从陆家抬入东宫,当时整个京都无人不知。

后来,在京都之中,任凭是谁都没越过她去。

“区区一个良娣,她能抬多少嫁妆?”太子妃的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屑,下垂着的手指动了动,道:“一个多时辰都抬不过来?过分了吧。”

元承徽跪再地上的膝盖泛着软,她抬起眼睛往太子妃那儿看了一眼。

眼中之中带着一丝太子妃看不懂的复杂。低下头,暗自琢磨两下,到底还是开口:“数……数……”

“数十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太子妃诧异的仰起头,像是轻笑了一声。然而,她那笑意还没到眼底,元承徽却是拼命的摇了摇头。

“是数……数都数不清!”

话既然已经开了口,接下来的事就好说多了。元承徽抬起头,想到刚刚那场景,手心一阵发凉:“太子亲自去了神武门去迎,这位新良娣的花轿绕着长安城一圈。而……而嫁妆陆陆续续的抬进来,如今少说都有两百多抬了,那些抬进来的嫁妆还还……还看不见尾。”

“良娣入府却到底不过是位侧妃,这番举动赤裸裸的就是在打您的脸啊娘娘。”元承徽大呼一声,跪在地上哐哐将头猛然往下磕。

搭在扶手上的手一用力,太子妃整个人站起:“怎……怎么会。”

她是陆家的嫡长女,姑母又是当今皇后,她以太子妃的尊荣入宫,其中风光无限已经算是无人能敌。

这新良娣是何人,哪家的小姐?

两百多抬的嫁妆,居然胆敢将她踩在地上?太子妃狠狠地咬着牙,后牙槽都要咬碎了:“好得很。”

这位新良娣有本事,新来的第一天,就打了她的脸。

——

合欢殿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外面叽叽喳喳的热闹成一片,玉笙坐在床榻上,听着脚步声响起。

她抬手掀开盖头的一角,往前方看去。

就见三七蹑手蹑脚的走进来,瞥见玉笙的眼神之后,眼圈瞬间就红了:“小姐,真的是你。”自从小姐瘦马的身份被人知晓之后,被陛下叫去就再也没有回府。

东宫上下所有人都说她们小姐定然是没了,因为欺君之罪被陛下处置了。她们天天去打听,却是一点消息都没有。

而太子殿下也是一点都不着急的样子,还要迎娶新良娣。

三七在背后里不知掉了多少眼泪。却是从未想过,小主这还有一日能回来。

眼看着她的眼睛又要红了,玉笙赶紧道:“我这不是回来了吗,可不准再哭了。”

三七红着眼圈,硬生生的将眼泪给逼了回去:“我……我高兴。”

玉笙眼神往屋子里转动了一圈,瞧见素嬷嬷,冬青等人都在,眼圈也有些泛红:“都别哭了。”话虽是如此,可这声音还是有些沙哑。

她自己也没想到,有一日她会回来。

那日,太子妃等人在这东宫,撕破了所有的脸面,逼她逼到了绝境。她原本以为自己再也不会回来,却是从未想过,自己还有重新回来的机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小主可别哭出来。”素嬷嬷走上前,安慰着道:“小主今日可是新娘子,是做良娣的人了,若是哭了可不吉利。”

“良……良娣?”玉笙回过神色来,抬起头看过去:“什么良娣?”东宫之中已有纯良娣与赵良娣,怎么还会有第三个良娣?

“陛下亲自下的令,小主如今就是良娣。”

三七等人相互看了看,随即又笑着跪了下来:“叩见良娣娘娘,娘娘大喜。”

她……如今是良娣?

脚步声响起,太子殿下不知何时走到了她的身侧。太子殿下今日一身红衣,整个人都显得与以往不同起来。

“殿下?”

玉笙将眼神看向门口,后者看见她,脚步越发加快了两分。

“你这盖头怎么自个儿拿下来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太子殿下走过去,瞧见玉笙的那张脸,语气里一阵无奈:“孤还亲自过来准备给你掀呢。”然而,他还是晚了一步。

“殿……殿下怎么不早说。”

玉笙手中抓着盖头,瞧着越来越近的人,罕见的带着几分无措。大红色的衣摆在她眼前晃荡,她这才像是反应过来。

今日,是她与殿下的大喜日子。她穿着嫁衣,坐着花轿,名正言顺的被抬入了东宫。

虽她不是正妻,殿下却亲自去神武门去迎了花轿。

这样隆重的场景,大概是所有女子的梦想。

太子站在床榻边的暗处,一直在打量着她。从她的花轿出了乾清宫,动静就一直在他的眼皮子底下。

他知道花轿抬入了恒亲王,也知道,她在恒亲王府说的那些话。

更甚至,他是从陈珩那狗东西手中,将人接过来的。恒亲王府坐在马上,绕着长安城一圈亲自将她送到自己手中。

从此以后,整个恒亲王府,都将是她的后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但是没有关系,有些时候,过程不要紧,最重要的是结果。只要她这个人平平安安,完好无损的站在了他面前,这些就够了。

“莫非这个还需要人说不成?”太子走上前,同时手往背后摇了摇,示意身后的奴才们都下去:“孤满心欢喜,如今看来却是遇见了个不识情趣儿的。”

他轻笑了一声,同时弯下腰,修长如玉的手伸上前,亲昵的掐了掐玉笙的脸。

那带着迦南香的气息靠近,玉笙才有一种尘埃落定的归宿感。她总算是回来了,兜兜转转她终究还是回了东宫。

还是在太子殿下身侧。

太子妃、赵良娣、元承徽这些人。大概是死也不会想到,她一个被贬为庶人的人,还会回来。

“殿下……”玉笙嘴角在笑着,同时手伸出去,一把勾住了太子殿下的脖子。

太子本要直起来的腰,瞬间又弯了下来。清隽的眉眼微微往下看,他那眼睛看了玉笙一会儿,眼神之中一闪而过一丝诧异。

又像是有些高兴。

他站着任由她抱了一会儿,又像是无奈的低下头。修长如玉的手伸上前,一把掐住了玉笙的腰:“怎么了?忽然之间怎么热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段时日发生了太多的事,细算起来两人除了上次那匆匆一别,也算是好几日没见了。

不可避免的,玉笙觉得面前的人带上了一丝陌生感。

只如今她这一抱,却奇异的又消失了。太子殿下还是往日里那个太子殿下。

太子弯下腰,捧着玉笙腰间的手。说出口的话也像是含着笑意,从喉咙里面溢出来,里面全是温柔。

“嗯?”

沙哑的声音轻哼了一声,同时,那捧着玉笙的手又加了一丝力:“怎么回事啊?”

那含笑的语气逗的人浑身都是臊红的。

玉笙低下头,抿着唇却不吭声儿。那只捏着她的手也不着急。

玉笙整个身子都软了。

“是想孤想的吗?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玉笙贝齿咬着牙,求饶般的倒在了他的怀中,红着眼睛点着头。

“是……是。”她支支吾吾的开口,眼神害羞的根本不敢往他那儿看。

太子眉眼带着笑,弯下腰,吻了吻玉笙的唇:“乖,说仔细点。”他今日可谓是温柔极了,整个人像是变了一个人。

连着平时里那叫人难以靠近的气息都少了些许。

连着手指都温柔的不像话:“是什么,完整的说给孤听。”

玉笙根本无法拒绝,也……无法挣扎。

她如没了骨头般扑入他的怀中,整个人犹如只听话的猫,乖乖的说出他想听的话。

“是玉笙想殿下了。”

她乖的不可思议,仰起一张脸,往他眼睛里看过去,额间的东珠坠子微微晃荡,映着那梅花花钿越发漂亮的惊心夺目。

太子低下头,认认真真的看了好一会儿,没忍住,弯下腰又在她唇瓣上亲了一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是么?”他轻笑着,语气温柔,可那行为动作却却是丝毫都不放过她:“你仔细说说,哪里想孤了。”

殿下的这点恶趣味,还当真儿一百年都不变。

玉笙知晓,不按照他想听的说,后面,定然将会有无数的问题在等着自己。

“都想殿下。”

她眼睛仰起来,让太子殿下打量。水灵灵的眼睛里满是笑意,盯着一个人瞧的时候,里头满是真诚。

玉笙任由太子殿下瞧着自己,没等太子殿下主动,她又仰起头,甜甜的在太子殿下的唇边落下一个吻。

“这儿想。”

唇瓣落在太子殿下唇角,瞬息之间又立即移开。

玉笙话说着,又低下头,将太子殿下放在腰侧的手紧了紧,又道:“这儿也想了。”她一脸的无辜,模样更是单纯,可说出口的话,却又是勾的人心痒痒儿。

太子放在她腰间的手变得僵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掐住玉笙腰间的手指也是瞬息之间用了一丝力气,随即才一点点慢慢的松开。

“哦?”低下头,他两只手捏住那嫁衣上的纽扣,来回动作了两下,指尖像是要将那纽扣给解开的,虚虚晃晃的,又没有在动手。

“真的吗?”

“殿下不信?”玉笙仰起头,漂亮的一张脸上对着发他的脸瞧,顺着他的话茬儿往下接。

殿下这手段,都是在戏折子里学的。

无非就是,想不想我,哪里想?哪里想了给孤看看。

跟了殿下都一年了,玉笙对他的手段可谓是了然于胸。但无奈殿下就是吃这一套,喜欢这手段,且……乐此不疲。

“孤不信。”太子低着头,说出他的口头禅。

“哪里想了,给孤看看。”

玉笙猜的一字不差,乐的差点儿笑出来。她唯恐殿下瞧见了,咳嗽了一声扑进了殿下的怀中:“怎么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装作一脸的无辜,仰起脸来盯着殿下看:“妾身不会,殿下教教我。”玉笙这张脸,实在是过于的的漂亮。

今日又是精心打扮一番,整个人可谓是光彩夺目,妩媚娇俏。

这样一张漂亮到无法挪开的脸蛋,一举一动本都是惊艳勾人的,却偏生要装作无辜单纯,这番又纯又欲。

如何让人挪的开眼睛?

太子殿下轻笑了一声,过了足足好一会儿,才开口:“自然是,孤看你的表现。”

身子往下压,落在一团被褥之中。猛然一躺下去,眉心都皱了起来:“什……什么东西。”玉笙的眉心往下拧,又道:“有什么东西搁的我疼。”

太子殿下却是没说话,抓住她的手吻了吻,道:“你自己看看。”

玉笙狐疑的直起身,掀开那绣着鸳鸯戏水的被褥,下一刻人就愣住了。被褥下面,放着花生、桂圆、莲子、红枣。

“这……”细细密密的一大堆,整个床榻上都是。寻常女子出嫁,放着这些东西是有着早生贵子的寓意。

但是太子殿下……玉笙入东宫一年了,却从未见过殿下提过生孩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而东宫这么多年没有子嗣,除了是太子妃动的手,但只怕最终的原因,便是太子殿下不喜欢。他既然不喜欢孩子,那这些东西……

玉笙不敢轻举妄动,只小手拨着被褥上的绣花:“是殿下让人准备的吗?”

太子眼神闪了闪,单手拿了一颗红枣,随即道:“孤让王全准备的。”玉笙还要再问,太子殿下却是不乐意了。

他起身,将她转过身来。

“不是说想孤吗?”之间,依稀还能听见殿下的笑意:“给孤表现表现,看看你究竟有多想。”

这日,整个东宫上下的锣鼓声久久不曾停歇。

合欢殿内的烛火一夜未眠,正对着床榻的那对龙凤红烛燃烧了整整一个晚上。

——

翌日一早

玉笙从床榻处醒过来,好是恍了一会儿神。她看着这熟悉的地方,分明不过几日,她却觉得相差了好久好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娘娘。”三七走上前来,屈膝弯了弯腰。

玉笙如今是良娣之位,已经不能被称呼为小主了。

整个东宫,除了太子妃之外,玉笙如今是这东宫最尊贵的女人。连着有封号的纯良娣只怕都要避让。

毕竟这玉良娣,是陛下亲自赐的婚,八抬大轿迎入东宫的,这点与旁人相比,就是大为不同。

“今日可是要去广阳宫,给太子妃请安?”玉笙从床榻处走下来,看着铜镜中自己。昨日的种种从脑袋中褪去,脑海之中开始无比的清醒起来。

她是如何从玉良媛贬为庶人,又是如何九死一生,成为如今的良娣。

“是,娘娘是以良娣的身份入宫的,太子妃她们……大概是不知。”素嬷嬷站在她身后,拿着梳子给她通着头发:“娘娘可是要推了?”

毕竟这之前闹的这样难看,如今娘娘又是以良娣的身份入宫的,今日过去,只怕是又要大闹一通。

“今日是本宫第一日入宫,自然是要去叩见太子妃的。”玉笙看着铜镜中的自己,漂亮的一张脸上挤出一丝笑来。

“怎么能推迟掉?这也太没规矩了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铜镜中的人眉眼带笑,眼角含春,整个人透着一股情浴之后的春、潮。

这是昨日里,殿下一点点疼惜过来的。

玉笙很是喜欢自己这副模样,眼尾一扬起,眉眼处都透着股与寻常人的不同,她瞧见之后,唇角处的笑意越发大了。

“给本宫梳妆吧。”

下巴微微扬起,她垂下眼神,轻笑着道:“本宫要去亲自叩谢太子妃。”

广阳宫中,一大早人就来齐了。

今日是那位新良娣第一次来见面的日子,自然是人人都想知道,这位新良娣到底是何人。

这新良娣的本事可是足够大的,能让陛下亲自赐婚不说。陛下还特意瞒着,不让人透露。昨日里更是闹的厉害,敲锣打鼓的声响足足闹了一整日。

“说是那嫁妆现在还没数出来。”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元承徽从昨日里瞧见那些开始就不高兴,早早儿的就睡下了。她知道这位新良娣的嫁妆多,多的数不过来。

可这一大早就又听人谈这些,浑身上下便升起一股不耐烦来:“可别是被褥,毛毯之类,装的几百抬来充门面。”

她轻笑着掀开茶盏,喝了一口:“说是几百来抬,谁知道里面是些什么东西?”

李良媛倒像是个知情的,只她胆子素来小,此时听了这些也只是小声解释:“元承徽陷尚且不知,昨日里派了整整一个内务府的奴才过去,可这位新良娣的嫁妆实在是太多了,光是那些名贵的珠宝首饰,都足足占了上百抬。”

这话一说,整个屋子里都跟着安静下来。

“光是珠宝首饰?”这一百抬也太夸张了些。元承徽拧着眉心看过去:“你这消息准不准?”

李良媛昨日里特意派人打听的,此时被她这翻问,自然不悦。她鼓起勇气,又道:“又不是我胡说。除了珠宝首饰,古玩字画等都是名贵的地契等。”

“倒是只有你,小家子气儿,想的都是些被褥之类。”

李良媛这一句话,不咸不淡的却是刺了元承徽一句。元承徽本就心情不好,如今更是气的要命,整个人猛然间就站起来。

“你……”她伸出手,话却是又气的回收了回去。李良媛平日里过于低调,她却是忘了,李良媛的地位比她高。

她是良媛,而自己不过是个承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元承徽说出口的话硬生生的憋了回去,她低下头,咬着牙:“这新良娣的架子也太大了,嫁妆死死地压了太子妃一头不说,如今这所有人都来齐了,她倒是好,还没看见人影。”

她边说着,便抬起头往前方看,这位新良娣人还没来,元承徽就开始给她上了眼药。

而前方,太子妃一张脸果然就变了。

元承徽心中得意,还欲再说,却见太子妃低下头,死死地瞪了她一眼。她从昨日开始,她就气的头疼,被这新良娣死死地压了一头。

但元承徽这番话,却是直接将她这些给挑明了说。

太子妃心情本就不好,如何会有好脸色:“元承徽若是不会说话就不要说话。”太子妃垂下眼眸,语气凉凉的。

“良娣人呢?派个奴才们前去问问。”

小太监们立即往外跑,玉笙带着素嬷嬷等人进来,正好与这小太监撞了个对面。那小太监横冲直撞的跑过来,差点儿撞到她身上。

“哪里来的奴才。”三七立即上前去,将玉笙给挡在了身后:“差点儿碰到我们良娣主子,还不快些跪下。”

“良……良娣?”那小太监抬起头,呆呆地看着玉笙这张脸。他明显是认识玉笙的,仰起头的时候活像是见了鬼。

“本宫无事。”玉笙低下头看了他一眼,扶着素嬷嬷的手从他身侧越了过去:“本宫无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外面的动静,闹的殿内的人都听见了。

连带着太子在内,所有人都坐直了些。眼睛一眼不眨的盯着门口处看着,想仔细看看这位良娣究竟是个什么人物。

玉笙扶着素嬷嬷的手走进来的时候,整个屋子里的呼吸都停了下来。

首先,映入所有人眼帘的一只绣花鞋,上好的杭缎上面是惨了金丝绣成的碗莲,鞋面的顶端处一边一个镶嵌着颗鸽子蛋大小的东珠。

随着动作,闪着莹莹的光。

人还没瞧见脸,光是这一双鞋,就是价值连城。

随着鞋子微微晃荡的,是一件殷红色的水仙裙,裙子是烟滚沙做的,稍微一动便就格外的灵动轻盈。广袖宽松,粉玉腰带,一截细腰盈盈一握,勾的人挪不开眼睛。

屋子里,随着人靠近,那些吸气声越来越大。

直至到最后,越过三千青丝,众人看见一张万分熟悉的脸。

玉笙笑脸硬硬的站在所有人面前,她勾起唇角,眼睛里带着笑意,一一看向了这间屋内的众人。

“你!”头一个反应过来的是元承徽,她站起来,手指着玉笙,声音里面都是颤抖:“你!你怎么在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不是被叫到了陛下那儿吗?依照陛下的性子,她不说别的,本该没了命才是。

元承徽像是被人踩了脚,整个人几乎是跳了起来:“来……来人。”她手指着玉笙,满是哆嗦:“快来人,将这庶人给撵下去。”

她辛辛苦苦的将她给撵出的东宫,怎么会想的到,她居然又回来了?

元承徽气的咬牙,声音也开始在发颤:“快,快来人!”

高座上,太子妃也拧着眼神,盯着玉笙再看:“若是本宫没记错的话,玉良媛应当是被贬为庶人了。”

这个时候,太子妃还未反应过来,她看着玉笙这张脸,心中有着不好的预感,但却一一被她忽略了过去。

“这个地方,应当不是玉庶人来地方。”

玉笙将眼神从这些人脸上一一收了回去。

那些人嘲笑,厌恶。那些嫌弃的目光,戳心窝子的话,她原本以为自己已经忘了,但是如今一看,却是又记得清清楚楚。

记得的特别清楚的,自然是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元承徽与太子妃。

想到这里,她甚至于还笑了笑,既然这些人都参与了,那她也不介意与所有人为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玉笙收回目光,笑着上前。

她往前一动,身上那件殷红色的裙摆就开始晃荡。这件裙子的颜色太接近正红了,整个东宫无人敢穿这个颜色。

如今,却是穿在了她的身上,

玉笙越走越进,直到站到与太子妃身旁的位置才停下来。太子妃看着她上前,心中那股不好的预感逐渐放大。

她心口缩紧。忽然不敢去听接下来的话。

玉笙却还是往前跨了一步,直到走到了太子妃的正对面。两人之间隔着不过半尺的距离,她低下头,看着坐在椅子上的太子妃。

“太子妃说的对。”她声音徐徐的,如春风一般,带着软糯温柔。

“这地方,的确不是个庶人能来的。”

她这话是笑着说的,可太子妃看着面前这张脸,心中的不安却是越发放越大。

脑海之中有什么灵光一闪,那抹不安越放越大,就再她有什么快要想明白的时候,正面前,玉笙忽然弯下腰,对着她行了个礼。

“良娣玉氏,叩见太子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清润的嗓音如以往一样的娇糯,声音分明不大,却是震慑的整个屋子里都跟着安静下来。

所有人的呼吸声都在这一刻停住了。

好长好长时间,都无人说话。

直到啪的一道声响,元承徽拿在手中的杯子来回晃荡了几下,哆哆嗦嗦了许久,却到底还是支撑不住,掉了下来。

“你!你说什么?”元承徽喉咙里像是带着火,冲上来对着玉笙,直接就吼道:“什么东西湖,你是什么良娣?”

玉笙没等太子妃开口,膝盖往下弯了弯,便就立即起身了。

这一屋子的人都想她过的不好,或者立即去死,那她偏生就不会如她的愿。

眼神往太子妃那儿瞥了一眼,玉笙扭过头,轻飘飘的眼神打在元承徽的头上:“元承徽,慎言。”她眉眼如往日里那一模一样的眉眼。

却是又比平日里带了几分威严霸气。

元承徽的膝盖开始颤抖,她被那双眼睛瞧着,差一点儿就跪了下去。

深深吸了好一口气,眼睛落在了玉笙那眉心之间的梅花花钿上,因着这张堪称绝色的脸,这梅花花钿画龙点睛,越发的夺目耀眼起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开口道话,到底还是没了规矩:“你怎么可能会是良娣?”

玉笙看着几乎呆过去的太子妃,轻笑着上前,扶着素嬷嬷的手在太子妃的右下首坐了下来,她捧起茶盏,笑了笑:“陛下亲自下令,封本宫为太子良娣。”

“不可能!”眼看着她在良娣之位上做了下来,元承徽还是不肯相信,拼命摇着头,嘴里喊着:“你不过是个瘦马出生,陛下是疯了不成……”

太子妃立即看过去,然而,还未等她开口。

身侧,玉笙却皱着眉心,将手中的茶盏放回了桌面上。

‘砰’的一道声响,不轻不重,却让所有人都了过来。玉笙眼神往下垂,最后,直接落在了元承徽脸上。

“元承徽出言不逊,冒犯陛下。”她对着元承徽的脸,语气轻飘飘的:“拖下去,掌嘴三十。”

那张漂亮的脸上带着笑意,却是让所有人心中都开始发寒。

她庶人之位,又升良娣归来,跟以往的玉良媛相比,到底是不同了

第201章镯子你的心可曾为孤跳动

“你!你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玉笙话音刚落下,小元子便就立即上前,一把控制住了元承徽。他模样生的瘦弱,令人意外的居然是个手劲儿大的。双手只需用力,便是掐的元承徽动弹不得。

“狗奴才,放开我!”

元承徽气得咬牙,狠狠地往身后怒瞪了几眼,拼命挣扎,但却如何用力,小元子都是丝毫不放。

“你那里来的狗胆,还不快点将我放开。”她又气又急,整个人上蹿下跳,可小元子手劲太大,任凭元承徽如何挣扎,却是都挣脱不开。

“你这个贱人!“短短几个字,元承徽却像是从牙齿里面挤出来的一样,里面数不尽的都是恨意:“还不快点让你的奴才放开!”

玉笙坐在太子妃,听了元承徽这句怒骂,面上半分神色都没有。

“骂完了吗?”等元承徽骂累了,她才笑盈盈的低下头,余光往元承徽那儿扫了一眼:“骂完了,就下去受罚吧。”

“你算是什么东西,连着你也敢来罚我?”元承徽破口大骂,说完之后,眼睛又往太子妃那儿看去,满是恳求着:“娘娘……娘娘救命。”

如今,她唯一的希望只有落在太子妃身上了。

正殿中央,太子妃眉心紧紧拧了拧,转头往玉笙那儿看去。

玉笙一直就等着这一刻呢,见她看过来,眼睛弯下弯了弯:“元承徽休要胡言,太子妃娘娘深明大义,向来敬重圣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出言不逊,辱骂的是当今圣上,娘娘这么敬重陛下,应当更加责罚你才是。”玉笙看向太子妃,笑的满是无辜:“娘娘,妾身说的可对?”

太子妃深深地往玉笙脸上看了一眼。

不过才几日未见,面前的人就像是变了一个人。模样还是以前那个模样,脸还是那张脸。但从神色与气质上来瞧,又相差的太多。

她受辱而去,如今又得意归来。上次那一场都没能将她彻底弄死,如今放虎归山,更是难了。

太子妃垂在袖口里的手收紧,掌心之中一阵刺痛,她却越发的用力。

从刚刚进门开始,这就是一场算计。

她是故意那么高调,又故意激化元承徽,为的就是现在,杀鸡儆猴,她今日责罚了元承徽,她那良娣之位算是彻底坐稳了。

从今往后,再也无人敢轻易得罪了她。

“元承徽以下犯上,自然要罚。”如今这一仗,她算是输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虽不知她用了什么办法,成为的良娣。但这一手杀鸡儆猴,做的实在是漂亮。

太子妃凉凉的往元承徽那看了一眼,这个蠢货,坏就坏在她口无遮拦,说了陛下。

连着她都救不了:“拖下去吧。”

小元子动手,立即就将元承徽拖了下去。

随后,整个院子里都听见元承徽那撕心裂肺的哭喊声。

太子妃借口头疼,很快就让人给散了。她一走,整个屋子里,却是无人敢动。

所有人都看向玉笙的方向。

她瘦马身份都不死,陛下还亲自封她为良娣,光凭这一点,整个屋子里就无人越的过她去。

更别说,昨日里她那浩浩荡荡的入府,嫁妆绕了长安街一圈,这些东西虽是外物,但恰恰也说明了,她背后是有人的。

有靠山在,谁敢惹了她,便跟元承徽一样的下场。

玉笙坐在椅子上,静静的品着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屋子里,除了呼吸声之外,便只有外面元承徽的哭喊。声音越来越小,到后面显得有些虚弱。

直到一盏茶水喝完了,玉笙才将茶盏放下来,往外走去。

她一动,所有人才敢跟着动。元承徽就跪在广阳宫的大门口,竹子做的木板,削的薄薄的打在脸上,行刑的嬷嬷用了狠劲,几十板子下去,元承徽的一张脸已经不成了人样。

玉笙站在最前面,就这么静静的看着。

身后,不知是谁被吓得惊叫出声,又连忙捂住嘴。看向玉笙的眼神满是恐惧。

玉……玉良娣如今,也太狠了。

背后的动静与眼神,玉笙不是不知。她只挺直腰杆腰杆,任由她们打量着。

那日她受侮辱之时,在座的所有人都在冷眼看着。没有一个人伸出手,没有一个人说一句话。

那么如今,她也不用心慈手软。

“走吧。”竹板甩在皮肉上,狠厉的声响还在继续。玉笙收回眼很,扶着冬青的手往外走去。

太子书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玉笙从光阳宫中出来,拐了个儿弯就去了太子殿下书房。

三七本还在猜想为什么,瞧见跪在书房门口的人,便就立马明白了。

元承徽的宫女跪在地上,边哭边磕头:“殿下,求求你救救我们主子啊殿下。”

“玉良娣动用私刑,殿下若是再不管,我们主子只怕会被活活打死,奴才您救救我们主子啊殿下。”

那凄惨的声音喊的书房的奴才们都听见了。宫女这么一喊,玉笙打元承徽的事不出一会儿就要传的整个东宫人尽皆知。

三七担忧的往玉笙那儿看了一眼。眼神之中满是担忧。

主子之前被这么多人算计,如今这才入宫一日,又闹出这么多事来。

多多少少的,都对主子的名声不好。

殿下听了难免也会不悦。

“主子……”三七凑上前来,小声儿道:“要不我们还是回去吧。”

玉笙却摇摇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脚步声响起,跪在书房门口的宫女扭头瞧见是她,吓得声音都劈叉了,瑟瑟发抖的缩在一块,整个后背都是冷汗:“玉……玉良娣。”

玉笙从她身侧过去,头也不抬。

王全站在门口,正着急的团团转呢。瞧见玉笙过来了,立马上去迎:“这……玉良娣,您如何来了?”

他说着,边往那宫女脸上看了一眼,立即挥手:“还不快点拖下去。”王全扭头,看向玉笙的眼神又满是巴结。

“殿下正在书房呢,娘娘您来的正及时。”

王全是个聪慧的,这宫女一看就是太子妃派人来的。他这个人,既不想得罪太子妃,又不想得罪玉笙。

只得两头为难。

见玉笙过来了,才算是松了一口凉气。

“拖下去吧,扰了殿下的清净。”

玉笙也没通报,直接往书房走的。屋子里,静悄悄的,只有正对着的书房门口的青玉麒麟香炉,正燃着迦南香。

她往屋子里看去,太子殿下正坐在书案后,手中正拿着个东西正摩挲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隔的远,玉笙瞧不清殿下拿的是什么。

只她没出声儿,朝前走的脚步加重了一些:“殿下在做什么?”书案后,太子殿下放置桌面上的手一僵,抬头往玉笙那儿看了一眼。

“你如何来了?”

他边说,放在桌面上的那只手却往下收了回去。

玉笙眼尖儿,瞧见了。越发好奇,殿下手中这是拿着什么,还要藏着。

“外面的声音这么大,殿下莫非没听见不成?”玉笙笑着走到太子殿下身侧,这次半真半假的往下屈了屈膝,行了个礼:“玉笙这是来领罚的。”

“哦?”

太子下垂着的手收紧,掌心之中,那东西本毫无温度。他抬起头,看着这张脸,那冰冷的东西开始缓慢而有规律的跳动着。

指尖与手掌都陷了进去,肉贴着肉。

冰冷的东西开始变得发热,发烫,缓慢的跳动开始加快,直到最后,甚至都快要将他的掌心给烫坏了。

太子深吸了一口气,眼神从玉笙的脸上挪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转过头,眼神落向了别处。那又规律的跳动声在他掌心之中,一下连着一下。

“领什么罚?”他将那烫死人不偿命的东西扔回了袖子里,笑了笑,伸出手拉了玉笙一把:“元承徽怎么惹着你了。”

这殿下分明知晓,踹着明白当糊涂呢。

玉笙笑着弯下腰,顺势坐在了太子殿下膝上:“殿下这话,倒像是玉笙不懂事一样。”玉笙撩起眼睛看了他一眼,又往下垂。

巴掌大的脸蛋,瞬间显得楚楚可怜。

“元承徽辱骂圣上。”她说着,又拿眼神去打量殿下:“再说了,是太子妃下的命令,跟玉笙有什么关系?”

“就你油嘴滑舌。”

这事情的来龙去脉,太子已经知道的一清二楚。如今不过是顺着她的意说罢了:“你罚便罚了,自个儿心虚,还来套路孤。”

殿下这模样,半分都不像是生气的样子。

玉笙心中一口气松了,嘴上却是不饶人:“这元承徽的奴才还来告状呢,殿下您分明知道了,也不过来管管。”

“怎么这到头来,倒是孤的错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女人的心思,可当真儿是难猜。太子一脸的头疼,单手揉了揉眉心:“就你生的一张嘴,得理不饶人。”

玉笙看出太子殿下没生气,越发的顺着杆子往上爬。

“怎么就是妾身得理不饶人了?”她整个人扑上去,勾着太子殿下的脖子来回的晃荡:“元承徽这么一哭喊,外面不知情儿的不知晓原由,岂不是说我凶悍?”

“这流言蜚语止不住,这传来传去,岂不是会说殿下喜欢一个凶悍的女人?”

太子那掐在玉笙腰间的手开始用力,他手劲太大,掐的玉笙整个人都后缩了缩。察觉到她的不适,太子立即放手。

可看见玉笙的眼神,却带着一股复杂:“喜欢?”

玉笙脸上的神情变了变:“是我说错了。”她边说,边挣扎着从太子怀中起身,然而,才刚站起来,下一刻又被太子殿下重新又拉了回去。

“脾气怎么这么大?”

太子无奈一笑,那握着玉笙腰间的手却是越发紧了紧。

手掌一边一个,掐在她的腰间。太子深吸了一口气,袖子里,那镯子还在疯狂的跳动着。

昨日晚上的场景在他脑中闪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情动之后,他拿出那早就做好的镯子,准备给她戴上。

可烛火之下,看着那紧闭着的双眼。那掌心中的镯子,却是疯狂的跳动起来。就如同今日,就如同此时,就如同现在。

他当时,落荒而逃。

可如今,人在他怀中,在他掌下,在他心里。

她是自己名正言顺娶来的良娣,他心口既为她跳动,那又有什么理由,不敢承认的。

“喜欢。”

袖口里,那镯子嗡嗡发热,跳动的越发厉害。

太子一开口,倒是吓得玉笙不知所措。

“什……什么?”玉笙从未想过,这句话会在太子殿下口中说出来,以至于,她眼中的震惊没有掩饰住,暴露了出来。

“傻姑娘。”

太子此时还未察觉,只疼惜的揉了揉她的头发:“孤的心中,自然是只有你一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情话说出来,如何不让人心动。

太子弯下腰,看向她的眼睛:“那你呢?”那只送出去的镯子,在他袖口中,滚烫的跳动。

滚烫的吻落在他的眉心之间。

太子道:“你心口可曾为孤跳动?”

第202章后盾他毫无底线直到死去,都会是她的……

此时的玉笙若是知道,不久之后,她的谎言即将被戳破的话,她此时绝对不会说这句话。

至少,她不会这番镇定。

“这是自然。”

这时的玉笙丝毫都没察觉到危险的降临,她脸上满是真诚。就如同往常一样,完美无懈的表情上叫人寻不出一丝的破绽。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她踮起脚尖在太子殿下唇边落下一个吻:“玉笙心中只有殿下。”

那带着轻柔的触感落在他的唇瓣上,犹如平静的湖面上荡起一片涟漪,太子眼看着她要挪开,忽而伸出手,将她一把给拉住了。

“怎么了?”玉笙歪了歪脑袋,一脸无辜。

袖子里的镯子疯狂跳动着,看着这张脸,震动的越发厉害。他向来习惯于将一切都掌在自己手中,可如今对着这个人,却是开始露了怯。几次三番地却都不敢开口。

“殿下?”玉笙歪了歪脑袋。

太子到底还是笑了,他将掐在玉笙腰间的手给放开,那只修长如玉的手指伸入袖口之中,冰凉的指尖触到那滚烫的玉镯。

他暗自腹诽,怎么能跳动的这样厉害?

却又觉得有些好笑,他宠了玉笙一年,从开始的招猫逗狗似的养着,到后头的越来越放不开。面前的人依旧是面前的人。

人还是一样的人,模样是一样的漂亮。除了这性子,越发骄纵,越发厉害,她几乎是半分变化都没有。

若不是这镯子,他大概是不知,他的心也会为一个人这番的跳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殿下?”

殿下今日怎么这泛起奇怪,玉笙歪着脑袋催促了一声。太子垂下眼帘,指尖捉住了那嗡嗡作响的镯子。

“上次孤说过,等你回来,孤要给你一个惊喜。”

柔弱的指尖勾着那他领口的扣子,玉笙回答得有些心不在焉:“是啊,殿下是这么说过。”

她对这些身外之物,素来不喜。

太子握住镯子的手紧了紧,觉得有些头疼。他抓住玉笙作乱的手指,谨防她捣乱,这人怪的很,自个儿一脸的心不在焉,却是搞得他情绪凌乱。

“知道你素来不喜那些,孤亲自给你做了个不一样的。”太子收回捉住她的手指,说着,就要将镯子从袖子里拿出来。

玉笙难得的伸出了一丝期待来,随着他的动作去看。

谁也没想到,这时候门居然被人敲响了。

“殿……殿下。”王全站在屋外,声音有些紧张:“元大人与恒亲王当街跑马,元大人从马背上掉下来,如今……如今,摔断了一条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

“元大人元令瑾是元承徽的哥哥。”

素嬷嬷护着玉笙回合欢殿,仔细的与玉笙解释:“元大人幼时就跟着太子殿下做伴读,情分自然不一样。”

元家在京都也是数的上名号的家族,元家这一辈更是出了个元令瑾,考上功名之后投入太子门下,如今年轻轻便已经是大理寺少卿。

未来与前途一片光明。

只是,可惜了。

“元大人摔断了腿,这事儿都闹到圣上那儿去了。”素嬷嬷说这话的时候,有些小心翼翼的,甚至还往玉笙那儿看了一眼。

那日,恒亲王护她们娘娘护的这样明显。

今日,这元大人出事,又偏偏是跟恒亲王一起赛的马。这明眼人谁都看的出来,今日这一出,只怕就是恒亲王为她们娘娘出气儿。

“娘娘,这恒亲王……”素嬷嬷刚开了个口,玉笙就立即摇了摇头:“不用问了,我也不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娘娘这副模样,也不像是个知情的。

素嬷嬷立即也闭了嘴。

两人刚到合欢殿,人还没进去,迎面一个人就扑了过来:“玉良娣……娘娘,娘娘,您救救我兄长。”

来人趴在地上,一个劲儿的磕着头。

玉笙这才瞧清,来人居然是元承徽。五十巴掌下去,她两边脸颊都肿了起来,打的重的地方还有溢出血渍的红色的血丝。

鲜红的血糊了整张脸,模样十分地吓人。

玉笙的眉心微微皱了皱,朝前的脚步往后退了退。

刚刚在广阳宫,被按在地上打脸,还一口一个怒骂的元承徽。此时跪在地上,满是求饶:“是我该死,是我得罪了娘娘。”

额头磕在青石板上,一下一下的声响沉闷的有些吓人。

元承徽却像是半分痛觉都没有,嘴里依旧在求饶着:“是我自不量力,是我狼心狗肺要陷害娘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事跟我兄长没有半分关系,要打要杀娘娘冲着我来就是,务必要千万千万绕过我兄长啊娘娘。”

元承徽爬过来,抓住玉笙的裙摆,一张脸上爬满了泪,满是哀求。

那双手上带着血迹,黏上殷红色的裙摆,玉笙眉心皱了皱,道:“这事跟我没有关系。”这事是恒亲王做的,此时元承徽却找她来求情。

这事儿一传出去,流言蜚语只怕就止不住了。

“娘……娘娘。”元承徽抓住她裙摆的手,几乎是僵硬住了,她抬起头,面上半分傲气都没有,如今只余下了满满的无措。

她死死抓住玉笙,就像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

“求求你了,求求你了娘娘。”元承徽还要再磕头,玉笙皱了皱眉心,赶紧给躲开了。

“派个人,来送元承徽回去。”

玉笙说着,越过元承徽,往屋子里走。

“人现在如何了?”元承徽在院子外面不肯走,哭喊声吵得玉笙头疼,她单手捏了捏眉心,问:“可打听到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元令瑾到底是朝中官员,又是当街摔断的腿,只怕这会子闹的整个京都都知道了。刚王全过来,是来请太子殿下过去的。

元家告上了御状,只怕这会子,太子殿下与恒亲王,都在大殿之中。

“从快马上摔下来,捡了一条命已经是命大了。”如今宫中上下都在讨论此事,小元子打听这个倒是不难:“这元大人此时就在太医院,说是命是保住了,但腿……”

他摇摇头:“怕是难了。”

“难怪……”元承徽刚刚,跟失了心疯似的。元家小辈中就当属元令瑾最是拔尖儿,他这一摔,断了腿,日后仕途只怕是无缘了。

朝中,不会要一个瘸了腿的官员。

恒亲王这样做,是……为了给她报仇?

想到恒亲王府时的那次见面,还有……她那至今都数不尽的嫁妆。玉笙捂了捂心口,只觉得有些喘不过气儿来。

——

乾清宫门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太子与恒亲王一前一后从大殿之中走了出来。

当街这么多人瞧见,是元令瑾自个儿摔下的马。陛下虽是气愤,但当着臣子的面,却也只是不轻不重训斥了两句。

陈珩一脸无谓,刚在大殿之时就半点不慌,此时出了乾清宫的门,悠闲自在。

“元令瑾想来也是不敢得罪你。”太子看着身后的人,淡淡道。

元令瑾这个人向来谨慎,他没这个胆子去得罪恒亲王。更别说,有这个胆子去跟他赛马。

陈珩今日身着一身绯红色的长袍,那素来狠厉的脸上,此时显得柔和了些。太子今日的眼神,落在他衣裳上不知多少回。

越看,越是觉得刺眼。

昨日是他大婚,陈珩今日这身打扮,倒像是新郎是他一样。

“皇兄说笑了,元令瑾区区一个四品,自然是不敢得罪于我。”他今日心情好的很,手拿着马鞭,嘴里还哼着曲儿。

这幅模样,越看越觉得心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此事,就这么算了。”元家到底是跟了他多年,元令瑾担任大理寺少卿,于他而言也是一大助力。

此时人出事,大理寺少卿之位空缺,只怕又要重寻人手。

太子的脑中,人选在一一回放着,陈珩的脚步却是停下来,往他脸上看了一眼。

哼着小调停了下来,他懒洋洋的掀了掀眼皮:“皇兄说是算了,那算了便是。”

白日里,她在广阳宫中一出杀鸡儆猴,还不算是狠。他这一手出来,只怕才让众人心中惧怕。元家直接断了根基,从此以后,若是再无小辈出彩,只怕就要渐渐没落。

他这一手,才叫做真正的在所有人心口,敲响了一次警钟。他要让所有人都知道,只要得罪她的人,都没有好下场。

他毫无底线,毫无保留,直到死去,都会是她的后盾。

“下个月就是你生辰了。”出了乾清宫的门,王全带着轿撵就在前方等着。太子坐在上面,垂下头,看着他道:“你也到了年纪,该娶妻了。”

“到时,我会让父皇为你挑选几个适合的女子做王妃。省的你把主意,一天到晚落在不该肖想的人身上。”

轿撵从他面前消失,恒亲王才举起手,随意的朝着前方行了个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劳皇兄关心了。”

身后传来一丝细微的声响,绯红色的身影一瞬间站直,陈珩背对着的身子转过头,朝着身后看了一眼:“谁在那儿,出来!”

朱红色的门框旁,隔的很远,那呼吸声瞬间停了。

陈珩跨着脚步刚要走过去,没一会儿,轮子滚在地面上,嘎吱嘎吱的声响传了过来:“珩……珩哥哥。”

细小的声音里面满是忐忑,洛长安推着轮椅上前。一段时日不见,她整个人像是瘦了两三圈,只剩下了皮包骨。

那被划伤的脸上用帕子遮住,但眉眼下面,还是能看的见伤疤。

陈珩的眼神落在她那张脸上,洛长安察觉到了,抬手挡了挡自己的脸:“丑。”自从她受伤之后。就再也没见过他了。

洛长安痴痴地看着面前的人:“珩哥哥你要娶王妃了?”

“不关你的事。”陈珩的眉心稍皱了皱,随即面不改色地从她身侧越了过去。洛长安瞧见他要走了,立即上前。

一把掐住了他的手臂:“恒亲王府大半个身家,你都给了太子那个良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陈珩拧着眉心转过头:“我府中,居然还有你的人?”

洛长安没回这句话,着急的越发厉害:“你……你不是说,这些都是你以后的王妃的吗?”

“在……在西北的时候,你还说了,这些……这些日后都是要给长安的。”恒亲王府大半个身家,若是换算起银钱来,养一批私兵都不是问题。

外界,甚至有传闻,恒亲王府的银钱堪比国库。

只有洛长安知道,这些不是传闻。朝中这么多年国库之所以这么充盈,大部分是陈珩夺回来的。胜仗打赢,那些金银财宝数不尽。

都是恒亲王先挑,挑剩下的才运回去。

这么多年,攒下来的身家,如今,却是给了旁人?

“玉笙……玉笙……”她嘴里喃喃的吐出这个名字,咬牙切齿的恨:“你说了这些都要留给长安的,她凭什么,她何德何能,她又不是……”

话说到这里,洛长安忽然愣住,被帕子遮住的一张脸仰起,露出来的部分开始褪得只余下煞白。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她……她……”牙齿开始剧烈颤抖着,上下牙齿磕在一起,咔咔作响。洛长安仰起头,脸上的表情像是见了鬼。

往日的种种,一一在她脑海中浮现。

她鸠占鹊巢太久了,久到竟然忘了自己,从头到尾只是个假货。

第203章表妹陈琅的表妹

那道绯红色的身影不知何时消失了,等‘洛长安’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手脚一片冰冷。

她跟了恒亲王八年,自然是知道,洛长安这三个字对他而言,有多重要。

“难怪……”嘴里喃喃了两句,紧接着她又开始苦笑。难怪他这样对自己,细枝末节中,许多事情不是没有苗头,只是有的时候她不愿意承认。

不知什么时候开始,那双眼睛看向自己之时,早就没了半分的温度。

那自己呢?自己这样算什么?‘洛长安’伸出手,颤抖着的指尖还在哆嗦着。

她毫无头绪,整个人像人剥光了最后一层遮羞布,正站在冰天雪地之前,被无数的人,肆意的打量,毫不掩饰的看弄。

‘洛长安’整个人身子都在发颤,直到一阵脚步声传来,走到她的身后:“乡君,你又偷偷跑出来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冰冷的声音里带着几分沙哑,‘洛长安’回过神来,整个人几乎就是一颤。她忘记了,她是偷偷溜出来的。

自从她的脸被人划伤之后,她就整日被关在暗无天日的屋子里,不能出去,时时刻刻都有人看着的

刚开始她还以为,这是圣上对她的保护。

可如今看来,这只是一场单纯的囚禁。恒亲王都知道了,陛下怎么可能还会被瞒在鼓里?他们看自己,犹如在看一个跳梁小丑。

冰冷的双手放在扶手上,‘洛长安’的手一瞬间掐紧。她仰起头,试探着问:“去一趟乾清宫吧,我好几日没见到陛下了。”

那老嬷嬷站在身后,面无表情的将她往回推。

波澜不惊的眼神下垂着,没有丝毫的温度:“陛下这几日太忙了,没有时间见乡君。”平淡的声音回答着,连着半分的犹豫都没有。

‘洛长安’放在扶手上的手,一下子掐紧了。

不用怀疑,陛下这定然也是知晓了!

之前她刚入宫的时候,圣上对她多好?就算是再忙,只要她说想见,陛下就从未有过拒绝过。

但是如今,她都多久没有见过陛下了?甚至于连着这些奴才,都敢爬到她的头上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洛长安’的手死死地掐在一起,也难怪,那位玉良媛,都被贬为了玉庶人,却是摇身一变,又成了高高在上的良娣。

原来是因为,他们都知道了,她才是真正的洛长安。

那她呢?

轮椅又被推回了那暗无天日的屋子里,四周涌起来一股窒息感。‘洛长安’整个人都在打颤,那玉良娣自己呢?她可知道自己的身份?

还是,她一直知道,却是在暗地里看着自己,看着自己像个小丑一样,拿着她的东西装腔作势?

如今,自己成为这副模样,而她步步荣华,如今又成了高高在上的太子良娣,她是不是很得意?

——

太子妃从正阳宫中出来,天色已经黑了。

开春的天,晚上还透着冷,她拉了拉领口的披风,扭头往屋子里看了一眼。背后,正阳宫中一片灯火通明。

她下午就过来了,在这儿呆了两个时辰,姑母却只与她说了几句话。

玉笙被晋升为良娣,这事儿姑母也不知道。可如今,闹得轰轰烈烈,花轿都绕着长安街绕了一圈儿,已经是人尽皆知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娘娘。”

丁香在她身后拉了拉领口:“您不要伤心。”姑母如今,是不会帮助她的了。太子妃人扶着丁香的手往前走着,脑中思绪却是飞快。

姑母看中的,一向只是陆家。

如今,太子妃之位还是她的,与其让个有威胁的赵家坐上良娣的位置,玉笙坐在良娣上,其实更让皇后放心些。

再多的宠爱,也比不上家族的势力。

何况,她这才知道,那日,玉笙入东宫带来的嫁妆。居然大部分是出自于恒亲王府的手笔。

不管恒亲王是出于何种目的,这一手,等于是告知众人,恒亲王府将是成为她的后盾。陈珩在西北七年,手中掌握着兵权。

他这一番表态,太子如今的地位,反倒是更胜以往。

皇后如何不愿意?

太子妃朝前走着,面上的表情一点一点变冷。刚刚大殿之时,姑母的一番话,让她心都跟着凉了下来。

“玉良娣刚入府,凡事你都让着便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区区一个太子妃,居然让她去让一个良娣?死死咬着牙,太子妃才没冷笑出声儿。白日里玉良娣那张狂样,已经爬到了她头上来。

她再让,岂非不是要拱手将太子妃之位都给让出去?

“分明,分明只是个下贱的瘦马出身。”她陆静好自小就是京都贵女,千娇百宠着长大,如今,却是要让她跟一个瘦马出身的人低头。

牙齿几乎都要咬碎了,太子妃都不愿意低头:“她做梦!”

“娘……娘娘。”夜晚的冷风,吹的手中的灯笼微微晃荡,昏黄色的光晕忽明忽暗。丁香看着自己的手,小声儿:“这……这玉良娣,我们像是得罪不起了。”

太子妃转过头,丁香抿了抿唇,小心翼翼地道:

“陛……陛下亲封的良娣,恒……恒亲王半个身家都给她了,摆明了给撑腰。”

“如……如今,殿下也是喜欢玉良娣。”这话,丁香说的还是委婉了些,自从这玉良娣入东宫,殿下又何时不喜欢她了?

圣上,太子,恒亲王……

太子妃朝前走的脚步停了下来,她犹如噩梦惊醒一般,整个人身子都在打着颤。

她这才察觉,整个皇宫,最有权势的三个男人,如今,都成了玉良娣的靠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

“殿下。”

书房内,朱红色的大门被推开。王全弯着身子溜了进来,一个冬日过去,他瞧着又胖了不少。此时他弯着身子溜进来,白胖的脸上带着一丝笑意。

“殿下,这玉娘娘派人给您送了好东西来。”

王全整个人喜气洋洋,笑起来一张脸上全是肉,跟个弥勒佛一样。他将带来的食盒放在书案上,将里面的东西一一打开。

“这是银耳百合汤,奶蹄酥、蟹粉丸子、白玉糕……”

王全一边说,一边将碟子往外拿:“这些都是玉良娣让人送来的,说殿下晚上看折子辛苦了。想让殿下歇歇。”

“殿下您瞧瞧,这玉良娣多贴心啊。”今日白日里这一场戏,整个东宫都知道这玉良娣如今是惹不起了。

宫内元家元承徽被罚,宫外,元令瑾断了腿,且太医说了,日后就算是好了,走路也会有影响。只需稍稍一抬手,元家日后就爬不起来。

玉良娣如今谁敢得罪?王全使劲的摇摇头,总之他是不敢。

太子打眼儿一瞧,就知道这些东西都是出自御膳房之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奶蹄酥白日里,御膳房还送了一碟子来,他总是半个没动。指着那碟子奶蹄酥,太子吸了一口气:“这碟不会是她自个儿没吃完的,又给孤送来了吧?”

那小妮子向来不爱吃甜食,性子又被他养的又娇又胆大。

自个儿不吃的,塞到他这儿来,她完全有这个胆。

“怎么会?”王全第一个反驳:“玉娘娘怎么会这么对待殿下?她那一片真心……”太子伸出手,指尖在那碟子上触了触,

一片冰冷。

王全瞧着太子殿下的眼神,只得哈哈笑:“这……这玉娘娘定然是弄错了……”兜着脑袋揉了揉,王全越说声儿越小。

这玉主子啊,玉祖宗,您这胆子怎么就这么大呢?

王全手足无措,跟着一脸神色复杂的太子殿去了合欢殿。

屋子里,玉笙正在发愁呢。她去了乾清宫一趟,回来居然找不到了沈清云,沈太医。

“前几日事情发生得太多了,奴婢们也不知道这沈太医何时走的。”小元子跪在地上,一脸的头疼:“太医院也去找了,说……说他们也寻不到人。”

“这无缘无故的,人怎么会不见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玉笙看着桌面上那对玉做的小猫,这是上次她让人做的,老早就雕好了。一只黑色,玄玉的。一只绿色,翡翠的。

都是最好的料子,本来准备是要送给沈清云的,可如今,人都不见了。

两人在这东宫认识的,算来也有一年时光。他帮了自己不少,可自己,却是半分不知他的事,没帮上忙不说,连人都不知道在哪里。

玉笙趴在桌面上,浑身上下犹如泄了气。

太子走进来,瞧见的便是她那一脸闷闷不热的模样。“怎么了?”他用指尖,触了触她的脸颊:“这一脸的不高兴,谁得罪你了?”

玉笙往旁边挪了挪,不让他碰。

太子来时想了一肚子的话压了下去,下垂着的眼神里带着一丝笑。他坐下来,声音情不自禁的带着一丝哄。

“跟孤说说,孤帮报仇。”

玉笙懒得听男人的花言巧语,元承徽欺负她,还是自个儿动的手。她抬起头,漂亮的一双眼睛往太子那儿瞥了一眼。

嘴里哼哼了两声。

“这整个东宫,谁欺负了玉笙殿下莫非真的不知道不成?”元承徽受了罚,如今可就剩下广阳宫那位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一日的始作俑者,可是太子妃。

她胆子也大,话说出口,就用那双眼睛往殿下那儿瞧着。干干净净的一双眼睛任由人打量,半分都不惧。

太子看了她许久,忽然伸出手,挡住她的眼神:“孤知道。”

他声音滚了滚,里面带着一丝沙哑:“在等等。”

面前的光被挡住,瞧不见痕迹。玉笙不悦地将他的手给拉了下来,也不知道太子这话靠谱不靠谱。

但,话说到这里也就行了。点到即止,再说下去就没意思了。

“殿下可知道沈太医在哪里?”玉笙想到还有事要求太子,勾住他的衣摆,因有事哀求,语气都软了几分:“沈太医不见了,我有些担心。”

太子微微弯着头,任由她勾着自己的袖子。

此时听了这句话,下垂着的眼神中,笑意都跟着暗了几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他若是没记错的话,沈清云是女子的事,他并未与玉笙说过。她是自己的妃子,可此时却是对着自己说,担心另一个男子?

太子眼中的笑意瞬间就不见了。

他随手抓住玉笙的指尖,手指握住稍微用了用力:“你对沈清云,倒是关心。”

这话听着,怎么这么不对劲?

玉笙仰起头,眼睛滴溜溜的转了转。可瞧见殿下那张瞧不出神色的脸,一向敏感的她,也闻到了不同的味道。

她之所以敢问这句话,是因为知道殿下对沈清云是没有防备的。

再说了,越是坦荡,才越是不避讳这些。

可如今,看着殿下这模样,是自己猜错了?玉笙眼神乱转着,一时之间倒是有些无措。

“殿……殿下。”她怕是自己猜错了,毕竟男人对这件事情还是很敏感的。揪住太子袖摆的手开始发白,玉笙眼神乱转着,一脸的心虚相。

太子那张脸,面上的神情越发地开始吓人。无论是男是女,他都不喜欢玉笙将眼神落在旁人身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屋子里安静的有些吓人,就在玉笙绞尽脑汁琢磨着该如何解释的时候。

门外传来一股声响。

王全缩着身子在门口候着:“殿下。”

太子殿下出了门,玉笙收回眼神,看着桌面上的玉雕,才算是松了口气。是她太过自信了,待会儿好好哄哄殿下。

门外,太子站在院子中,四周一片漆黑,头顶的灯笼泛着一股淡淡的光。

身着黑色劲装的男子跪在地上,后背绷成了一片。

太子手中拿着的,是他去扬州查到的东西:“奴才们过去的时候,没废多少功夫,像是暗中有人帮助一样,查的非常顺利。”

那拿着纸的手一僵,片刻之后又恢复了正常。这东西,定然是陈珩查到的,借着他侍卫的手这才送到他手中。

“不用管他,自己做错了事,想要弥补。”

太子黑沉着眼睛,眼睛却是落在手上。片刻之后,他或许是看了,又或许是没看。随手便将手中的信纸塞进了廊檐下的灯笼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纸包不住火,整个油纸灯笼瞬间就都燃烧了。连带着,那千辛万苦送来的秘闻。

“殿下……”

侍卫跪在地上,开口。太子看都没看一眼,抬脚便往屋子里走去。他要看的不是这些。

陈珩送来的是当年的事,当年……太子站在一片昏黄的灯光之下,向来清俊的眉眼扯出了一丝冷意。

太子站在一片黑暗之中,眼睛渐渐的闭了起来。

当年的事,无人比他更清楚。前太子陈琅死在了扬州洛家,犯下的是谋权篡位的罪名。

这一切的源头,其实还需从十几年前,洛家牵出京都说起。

洛家当家人是当朝前首辅,也是陈琅的太傅。他素来有名,又担任太子老师,与太子的关系聪明小到大都很是亲近。

洛家阳盛阴衰,那一辈的女子,只有洛太妃一人。只先帝去世之后,洛太妃因怀有身孕被安顿在宫中将养,只可惜,等生产之时难产,人也跟着去了。

后宫之中一直没有阻力,当年的洛家是全心全意帮着皇后的。当年的皇后能坐稳后宫之主,洛家更是出了不少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只可惜,时过境迁。

陈琅与洛家过于的亲近,可能,就是因为这个招了皇后的眼,又或者是,东宫之位已经坐稳了,陆家要在京都立足第一,洛家自然是个隐患。

洛家许是察觉到了这个,没多久就自动请缨迁回了扬州。陈琅万般挽留,却已是于事无补。那段时日,无人知道,素来谦顺有礼的前太子,与皇后娘娘之间几乎是冰火不能相容。

前太子与皇后,素来相好的母子感情几乎冰冷。

后来,宫中又隐有传闻,太子不是皇后亲生。陈琅是皇后嫡出,也是圣上第一个孩子,这个消息若是传了出去,可谓是震天动地。

可宫中流言,十传十,百传百。面上无人说,可背地里却还是有些传闻。

而且,前太子生的一脸精妙绝伦的长相,与皇后娘娘是不太相像。

因着传闻在,陈琅与皇后之间的关系越发的冰点。这样过了几年,母子之间的情分一直相敬如宾。

直到有一年,春天。

太子陈琅瞒着众人,偷偷去了杨州,便是再也没回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再后来,便是他入住东宫。无人知道的是,八年前,他成为太子第一年,便看到了书案暗隔里的信封。

是前太子,也就是他的兄长陈琅留下来的。

或许,他当年走的时候,就知道,他将会一去不回。所以他留下那些,警醒自己,也告诫了下一任太子。

只可惜,当年,他们兄弟感情不深。陈琅太过于出彩,是个惊艳绝伦的人物。文武全才不说,对待他们这些小辈也是客气的,只是,向来不太亲近。

他这个人,骨子与性子都是儒雅的,清冷的就如同雪山中的松柏。

但是在信中,却又是换了一个人。他说,他想念洛太傅,洛家迁回扬州多好几年了,他一次都没去过。他说,他还知道,下了扬州没多久,洛家又新添了一位女孩。

七八年没见,那些东西,隐藏的情感一直在信里。

陈琅说,他想见见表妹。每年,从皇宫运往洛家的礼物,都是在开春。专门有一份,是带给表妹的生辰礼。

他说,知道表妹的生辰是在春日。

所以,那一年,他去了。他是偷偷去的扬州,想去看看洛太傅,想去看看洛表妹,也想去问问……那个问问,后面就停了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当年,他将这封信看了不下十来遍,至今也没想明白,这个问问,后面又是什么。

但是这个问问,再也没有人能解释清楚了。

陈琅下扬州之后,不过多久,有人在东宫之中找到了做好的龙袍。

陛下震怒。

前太子勾结洛家,举兵谋逆的罪名传的沸沸扬扬。那个春日,陈琅与洛家人甚至没来得及解释一句,就死在了那场大火之中。

后来,谈论起这件事,也有不少言语可惜。

当年,陈琅一身的白衣,打马在长安街的街头。雪白的衣诀被风扬起,身后,是一团刚升起来的骄阳。这个恣意潇洒,又温润如玉的少年郎,彻底消失在长安街上。

思绪回往,太子垂下眼帘。这件事,他本来应当忘记的。他入主东宫,前太子是犯下的谋逆罪,他越快忘记越好。

可不知为何,八年了,这封信他却依旧还记得。

屋内的烛火微微晃荡,太子走进去,玉笙不知何时趴在桌面上睡着了。她一张脸压在桌面上,漂亮的眉眼紧闭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太子看到这儿,忽然又笑了。

如今都生的这样招眼,当年,她这张脸定然也一样好看。陈琅当年每年都惦记他那位表妹,在扬州之时应当是见了面了。

玉笙这样讨人喜欢,皇兄当年肯定也是捧在手心之中的。

太子想着走上前,指尖怜惜的又往玉笙的脸上抚了抚。玉笙睡的不舒,睡梦之中被惊醒了。抬起头,往上瞧了一眼:“殿下。”

殿下这模样,也不知是不是生气了。

玉笙拿着桌面上雕好的两只小玉猫,刚睡醒的声音有些糯糯的:“上次答应了给沈清云的。”

她手中,一样一只,正是那段时日他与陈珩翻遍了整个京都寻的料子。

见太子殿下不说话,玉笙舔了舔有些干枯的上唇,又道:“沈清云之前养了只猫,应当是没了。我这才想送她一只玉做的。”

她仰起头,里面带着一丝忐忑。

太子今日有些醉了,他看着这张脸,忽然又想。当年,若是洛家没有被灭门又会怎么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定然是从小就备受宠爱,因为当年洛家就她一位女娃。

甚至于,当朝太子都会将她放在掌心里疼宠着。那到时,太子之位不是他的,他便只是个小皇子,有陈琅护着,只怕他连亲近她的机会都没有。

或者,他们会在宫中相见,她对自己行了个礼转身又与旁人嬉笑去了。

又或者,他们第一次初见,也会在梅林,只是那时候,他就不能对她说出那样的话了,更不能做出那样的事。

她更不会随着自己来到京都。

也不会成为自己的女人。那些事,她会与旁人做。

她会笑着歪到别人的怀中,坐在别人的腿上,勾着别人的脖子,眼里看着,最里哼着的,甚至于气息都是旁人给的。

是没有那场谋逆案,一直稳坐太子之位的陈琅?

还是,八年前,没有寻错人,带她去了西北的陈珩?

总之,他知道的太晚,认识的也太晚,出现的也太晚。若不是阴差阳错,这一切也轮到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太子殿下的眼神越来越暗,玉笙瞧着可怕,上前勾着殿下的脖子,喊道:“殿下?”

那个可能只稍微一想,就吓的他后背冒汗,手心冰冷。太子深吸一口气,头一次觉得庆幸。

幸好,他那时心情不好,去了一趟扬州。

幸好,在梅林之中,他多看了一眼。

也幸好,如今人还在自己身边。

勾着玉笙的腰间收紧,他闭上眼睛,将人往怀中拉:“当年,是不是吃了很多苦?”小玉猫拿在手心中,好像是无用了。

玉笙把玩着那只翠绿的,摇了摇头:“都不记得了。”

不记得最好……不记得那些仇恨,也不记得那些痛苦。太子弯下腰,在她眉心之中落下一个吻:“无事。”

掌心之中,渐渐回了温度。

他庆幸玉笙没被人接走,但又对她什么多年吃的苦感到愧疚,他开始想弥补,思来想去,却又没有什么能讨的她喜欢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甚至于,到最后,他开口的时候都没有把握。

“……你想不想要?”

“什……什么?”玉笙没听清,仰起头,湿润的气息落在她的耳边,太子的声音徐徐而至:“皇后之位。”

“到时,孤将皇后之位送给你,好不好。”

——

玉笙昨日晚上,一整晚都没睡着。

太子殿下留下那句话后,倒像是无事人一样。反倒是闹的她有些寝食难安。

皇后之位?玉笙从未想过。说不想往上爬是假的,但是皇后之位,太过于令人震惊。何况,这宫中是有一位太子妃在的。

有那位在,就算是将来殿下当了圣上。皇后之位也无论如何都不会落到自己身上。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但太子殿下却也不是个随口许诺的人,按照他的性子,只有给或者不给,但是却不会主动去骗你。

可是,殿下洛是真的给了呢?玉笙头一次生出了惧怕感,给了,她就敢要了吗?

“娘娘。”

三七瞧出她心情不好,说话声音都是小小的:“花园里的迎春花开了,娘娘您要去看看吗?”这几日天气好,春日里花开的绚烂。

东宫之里不少小主都出来了,去喝茶赏花。

瞧见玉笙,她们跟着过来行了个礼。之前毕竟是闹出过不愉快,玉笙也没非要与她们在一起,说笑了一会儿,就独自去赏花去了。

但是,这花园太大了,玉笙转了一圈,后来身后响起轮椅声的时候,导致于她没有反应过来。

她在那张脸上看了许久,才道:“原来是洛乡君。”

玉笙站在原地没动,因为这个洛乡君一看就是冲着她来的。虽然不知为的什么,但那位洛乡君落在她脸上的眼神,带着一股诡异感,

“你如今可满意了?”

‘洛长安’推着轮椅,看着面前这张脸。她一双眼睛里,升腾起来的都是妒忌,她之前怎么没想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见过这个人多少回了,为何就是没有想到,她居然才是洛长安。难怪,也难怪殿下一直宠爱她,也难怪,她总觉得珩哥哥对她的眼神与旁人不同。

那张脸掩在一片帕子下,唯独一双眼睛里带着怒火。

看向她的眼神,仿若是要将她燃烧了一样。玉笙眉心微微拧了拧:“洛乡君再说什么?”三七见情况不对,往玉笙那儿看了一眼。

赶紧跑出去叫救兵去了。

“如今,你倒是装作一脸无辜。”‘洛长安’冷笑着:“珩哥哥是什么时候,知道你的身份的?”

是她生辰的时候?或者说是过年之前?还是……更早?

往日里,一帧帧,一幕幕在她脑海中浮现。她第一次遇袭,身边的嬷嬷尽数被杀。随后她又当街被人掳走,冰天雪地里被人在破庙之中侮辱。

紧接着,她又被撵出了恒亲王府,这才不得已搬到了皇宫。

就这样,她都逃不掉,在生辰之日,都被人报复,一张脸被弄的面目全非。

看着面前的那张脸,‘洛长安’深深吸了口气,那股剧烈的,令她狂躁不安的嫉妒感快要将她给燃烧了。

若不是……若不是她的话,那么,她今日所受到的一切,都应该是她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脑子里,一根玄仿若是爆了,‘洛长安’推着轮椅靠近,眼神之中全是怒火:“都是你!”她深深地吸着气儿,轮椅横冲直撞的往玉笙那儿闯。

玉笙着实吓了一跳,平日里瞧着这位洛乡君还是位正常人啊。

如今,怎么会。怎么会疯成这样?

她吓得不轻,洛乡君撞上来的时候下意识的往外跑。可思绪打扰了她,背后的轮椅又快,她一个没小心踩到石头,撞到了假山上。

痛感让人瞬间清醒。

玉笙捂着发疼的后脑勺,后仰着的身子瞬间站直。轮椅声又追了上来,玉笙听着背后的声音怒骂:“疯子!”

“我是代替你受的苦,如今,你原封不动的都要还给我!”‘洛长安’脸上的面纱不知何时掉了,推着轮椅冲上来,手中还握住一把小刀。

她轮椅极为的快,玉笙看着那寒刀,整个人吓得几乎发僵。

那寒刀要刺过来时,她的腰间被个人搂住了。刀口刺了个空,玉笙被人搂入怀中,紧接着,便见一只脚揣向那只手。

不知是什么木头雕的轮椅,瞬间四分五裂。

‘洛长安’倒在地上,手中的寒刀被那只脚反踹回来,反手,狠狠地扎到了自己的肚子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四周涌起一股血腥味。

玉笙刚要扭过头,却见怀中的人立即遮住了她的眼睛。温润的声音轻声哄着:“别看。”玉笙在他怀中点了点头。

她不知道的是,地上的人一直在看着她。

看着她完好无损的被太子护在了怀中,看着那只挡着她眼睛上的那只手,也……看向太子。

在‘洛长安’的记忆中,太子殿下一向是雅致的,如潺潺流水,又像是一块温润的玉。可如今,这个人将玉笙完好无损的护在了自己的怀中。

他动作分明这样的温柔,连着声音都是带着轻哄。可只有她看见,那张令人仰望的面容下,一双眼神犹如毒蛇一样,恶毒的窒息的狠狠地盯着自己。

第204章种子怀疑的种子

玉笙被送回了合欢殿,她受到了惊吓,太子殿下寸步不离的陪在她的左右,直到太医过来。

“殿下放心,娘娘无大碍。”

来人跪在地上,声音略微有些诚惶诚恐:“许是冲上前的时候撞到了脑袋,开些方子喝上两日就好了。”

太子殿下正抬着手,轻轻揉着玉笙的后脑勺。她刚为了躲开轮椅,只顾着往前冲,脚下有树枝也没看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绣花鞋踩在上面,整个人往后一倒。后脑勺就砸在了假山上。

太子的手指轻轻的揉着,玉笙回过神来,摇了摇脑袋:“不疼了。”撞的不重,只稍微磕了一下,没破皮也没流血。

如今回过神来,倒是不痛不痒。

太医抬头瞧了一眼,悄悄儿的弯腰退了下去。他瞧出这玉良娣有些不高兴,不敢继续留在那儿触她的霉头。

王全最后一个出去,转身将门给关上了。

细微的关门声拉回了玉笙的思绪,她抬起头,往太子殿下那儿看了一眼。正好撞见那太子殿下看过来的眼睛。

“殿下怎么这番看着我?”玉笙声音小小儿的,说完之后又低下了头。

太子晦涩的眼神往她脸上转了一圈,喉咙里的话又咽了下去,他抬起手点了点玉笙的额头:“刚那太医可没招你惹你,你倒是活生生地将人给吓跑了。”

玉笙低着头,用手指抠着迎枕上的绣花。那一片的秋海棠被她扣的起了毛边,过了会儿她才闷声闷气的:“他自个儿吓跑的。”

自从她来东宫之后,太医院的人就只见过沈清云。如今,她受了伤,她才意识到人是真的不见了。

面前的人低着头,像霜打的茄子蔫蔫儿的。太子深吸了口气:“孤也找不到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过了有一会儿,玉笙才抬起头。

“一个多月前人就不见了,找遍了京都也没寻到。”姜玉堂几乎发了疯,将整个京都都翻了个底朝天儿,却是找不到沈清云的半点踪影。

“人……”玉笙喃喃两句,两个男人,有些话到底还是难以说出口:“姜世子待他,待他那……”

她问的忐忑:“若是沈清云自个儿愿意走的话,何不放了他?”这几日,玉笙一直在想这件事,沈清云若是自个儿想要离开,起码要尊重他的想法。

“他们之间的关系,不光是你瞧见的那样。”太子深邃的目光落在她眼中,看了许久。

沈清云胆大包天,跟了姜玉堂一年,哄的他交出了真心,谁成想她从始至终只因为姜玉堂那张与沈少卿七分像的脸。

姜玉堂没亲手了结了她,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

“沈清云之前逃过一次,但姜玉堂是个疯狗,强取豪夺硬生生也要将人困在自己身边。”

“他宁愿死,也不会让沈清云离开他身边半步的。”玉笙抓住迎枕的手一瞬间缩紧。

“他从我这要了人,已经出京都去寻了。”太子说着,低头牵起她的手。金丝楠木的软塌上,秋海棠的迎枕已经被抓的不能看。

太子轻笑着,只觉得头疼,揉了揉太阳穴,无奈道:“你这不高兴就磨爪子的毛病,什么时候才能改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垂眸,握住玉笙的手仔细检查着她的指甲。

丝毫不沾阳春水的指甲嫩的犹水葱似的,见磨了这么久连个毛边儿都没有,太子这才放下心。

“你乖乖的,孤什么都给你办到。”

玉笙听话的点了点头,太子落在她身上的眼神却还是没有挪开。深邃的眼神盯着她过了好久,随即又问:“那你听话不听话?”

亲昵的语气中,里面半分责备都没有。

玉笙掀开眼帘看过去,却见太子正看着她:“殿下要说什么……”太子喟叹了一声,弹指在她额间不轻不重地弹了弹:“除了后脑勺,还有哪里受伤了,不想跟太医说……”

“总要跟孤说是不是。”

殿下这敏锐感……玉笙抬起头来,到底还是服了软:“脚腕疼。”她声音小小儿的,抿了抿唇又加了一句:“后背也疼。”

脚腕是跑的时候被扭到了,一片红肿。

后背上却是有一小块被撞的淤青。

太子的手抹了膏药,天青色的外衣往下滑,沾了膏药的手掌一点一点在她肩头上揉搓开了:“有些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殿下话虽这样说,但手劲却是不小。

玉笙趴在软塌上,脖子上的红色细带微微晃荡。雪白的肌肤上半分瑕疵都没有,右边肩膀处的那一点伤口便格外吓人。

太子垂向那儿的眼神已经一片冰冷。

“她刚可有跟你说别的话?”犹豫了这么久,太子这句话到底还是问了出口。软塌上,玉笙抓在迎枕上的手一瞬间捏紧。

“她说,她是替我受的苦。”玉笙眼神扭过头,眼神之中有些不安,她转身去看身后的太子殿下:“她说的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从后花园回来,一直到现在,玉笙闭上眼睛就是洛乡君那张可怕的脸。面上满是伤疤,刀口从额头一直划到了下巴处,几乎遍布了整张脸。

这张脸已经足够吓人,更别说,她说的那句话。

“没事。”太子脸上半分情绪都没泄露,看不见任何的破绽:“她胡说的。”

太子陪了她小半日,给她的伤口上完药,又哄着她睡下了才走。

他前脚刚走,后脚,玉笙就睁开了眼睛。

三七在一边守着呢,瞧见她立马弯腰凑上去:“小主。”玉笙眼睛睁开,里面半分睡意都没有:“三七,那个洛乡君怎么样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洛乡君处理好了,殿下放心。”

清风拂在脸上,吹来一阵凉爽。太子前脚刚走,后脚王全就跟了上去:“那一刀不深,殿下不用担心。”

太子那放开的眉心一点点拧了起来。

他不过是一个没看好,居然就让那个女人随随便便就出来了。这么些年,被陈珩养着,也养大了某些人的胆子。忘记了自己居然是个什么东西。

“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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