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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8章后宫戏玉承徽是倒霉了些

福祥胡同的灯火久未灭,远在皇墙里的东宫今夜注定也是不会太平。

大概除了怀有身孕的元承徽之外,今晚只怕是无人能睡个好觉。哦……对了,能睡着的还有玉笙。

玉笙开始的确是心神不宁,在后宅之中生存她定然是知道子嗣有多重要,最关键的是,这还是殿下的第一个孩子。

殿下自从成婚以来,与太子妃七八年没有动静,外面的传闻之多,流言蜚语就差直接说太子殿下子嗣无望了。

如今元承徽怀有身孕,流言不攻而破。

玉笙这半年来受宠之日何其之多?却是一直没有动静,她倒不是说也想立马就有身孕,她如今怕的是自己能不能生。

沈清云之前说过,她自小吃素,体质偏弱,就算是怀有身孕,生下子嗣也是比旁人困难。

她之前便一直没想过这事,可如今看来,想不想生是一回事,能不能生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好在她虽心烦,却也不会一直想着钻牛角尖。特别是今日还瞧见了沈清云,知道他如今没事,玉笙算是彻底放下了心。

可她心情好了,却并不代表喜欢有人等她半夜睡得正香的时候,摸上她的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背后那道熟悉的迦南香靠近,玉笙叹了口气,狠狠地翻了个白眼。

床榻之间传来悉悉索索的声响,太子放低声音小心翼翼的脱下外面的长袍,迦南香随着炙热的身子拥了上来,那只手扣在了她的腰腹之间。

“没睡着?”沙哑的声音就在她的耳侧,玉笙拧着眉心,往旁边偏了偏。

睡着了,被你弄醒了。

她摇了摇头,狠狠地睁眼睛强行清醒;“殿下来做什么?”外面天冷,这个点天都要亮了,玉笙的手放在扣在腰间的手上。

冷得就是一哆嗦。

太冷了,她咬着牙,将那只手给扒拉了下来:“殿下这个时候,不应该去陪元承徽吗?”

“呵……”身侧的人传来一声低笑,声音却含着几分沙哑。

那略微有些冰冷的手在她脸颊上掐了掐,轻轻地,没用力:“吃醋了么?”这话问的,不知他是认真的,还是试探。

窗外的月色笼罩不进来,帷帐里面是另外一片天地。

黄花梨木的床榻上,镶嵌着几颗拳头大小的夜明珠。夜明珠是能发光,微弱的一点光之外,别的却是看不太清楚的,朦胧的像是头顶有另一个月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玉笙拧过头,看着身侧的太子。

他一双眼睛是睁着的,此时天都快要亮了,那双明亮发光的眼睛中却是瞧不出任何的疲惫。玉笙扭过头的时候,他正好也在看她。

从在广阳殿中开始,她就没从殿下的脸上瞧出过丁点的喜色。

如今在她的床榻之间,这双眼睛依旧平静而冰冷,半点都不像有多么地期待那个孩子。

玉笙到嘴的话咽了下去。

她并不知道,为何殿下多年无子嗣,却从不着急。也不知道,元承徽如今怀有身孕,殿下却是半点不开心。

她只知道,如今太子正在看着自己。

玉笙靠上前一些,两手伸出去揉着他的眉心:“殿下看起来有些疲惫。”她极少这么乖巧懂事过,稍微一不顺她心意她便是要闹。

如今温柔纤细的指腹在他眉眼之间揉捏着,太子那紧拧着的眉心也舒展了许多。

“不吃醋?”

眉心往上挑了挑,他又问了一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玉笙靠得越发近了,迦南香拥在整个床榻之间,她对着那张脸摇了摇头:“殿下喜欢。”殿下喜欢,她便不吃醋。

嘴上如此说,可眉眼却是敛下来,漆黑的眼帘之间垂下一片落寞。

过了这么久,面上的睡意早就清醒了,微微泛红的眼圈活像是哭过一般。

她细致温柔着,连着指腹都带着柔情,太子半靠在她怀中,亲眼看见她那双眼睛一点一点的泛红。

“说谎。”他情不自禁的抬起手,想去碰碰她。

元氏与赵氏联手,元氏怀孕的确在他的意料之外。大概是太多年没有子嗣了,以至于许多东西他都要忘了。

“我……”那指腹触上来,玉笙却像是受了惊一般,鸦羽似的睫毛闪了闪,她红着眼圈躲开他的手。

刚躲开,那睫毛轻颤了一会,又像是害怕了。

她睁开眼睛,红着脸凑上去,在他的指腹之间蹭了蹭:“你……你别生气。”揉捏着他眉心的手带着一点细微的颤抖。

玉笙看见了他眼中一闪而过的心疼。

眼尾一弯,她自然是要抓住这个机会,小心翼翼的眼神简直是在戳太子的心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我不是故意的。”玉笙揉了揉刚睡着的眼睛,让自己像是受了惊吓般的可怜:“我就是睡不着,脑子里会乱想。”

她不说这个还好,一说这个太子自然是越发地心疼。

深深叹了一口气,那日在广阳宫中犹如针扎心口的感觉又来了。他伸出手,将人搂在怀中,细细密密地吻了吻。

额间传来他清淡的香味,玉笙低下头,撞进他的眼睛里。

“殿下……”

余下的话她再也说不出口,红烛摇晃,夜明珠的光仿若一下子变得亮堂起来,今日的殿下格外的温柔。

玉笙翌日醒来,已经快晌午了。

她浑身上下都是痕迹,下床榻的时候双腿更是泛着一股酸胀感。玉笙咬着唇强行忍住才没有哼出来。

三七听见声响,赶紧进来。

“昨日殿下什么时候走的?”三七跪在地上给她穿着鞋,道:“今日一早天刚亮殿下就走了。”

沉默了一会儿,三七又道:“走的时候殿下说,中午过来陪您一起用午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穿戴好,玉笙去了外间,今日合欢殿上下主子奴才都有些不自在。

昨日太子妃在广阳殿中说晋封她们小主为良媛,后脚就被元承徽怀孕的事给打断了。今日内务府也无人送良媛的朝服来,这晋升之事也不知是作数还是不作数了。

玉笙的地位,也就变得有几分尴尬起来。

“这大好的事情,怎么不凑巧撞上了元承微肚子疼,如今闹成了这样主子无端受了委屈。”素嬷嬷叹了口气,有些为她们小主惋惜。

承徽晋升良媛,这是多大的喜事啊,如今因为元承徽怀了身孕,反倒是要藏着掖着不说,这晋封还是不晋封,反倒也是没个准话了。

“不是凑巧。”

玉笙放下碗筷,面无表情的拿起帕子擦了擦手。

“主子您的意思是……元承徽是故意的?”素嬷嬷眼睛瞪大。

玉笙点着头:“良媛之位就四个,如今东宫之中纯良媛资历最深,李良媛虽胆子小,平日里不怎么出来,但也算是宫中的老人了。”

“夏良媛是刚入东宫的,家世最高,余下的良媛之位可就一个。”

太医检查说是元承徽的身孕已经有了三个月,玉笙就知道这事不简单,怀孕这样大的事,元承徽能瞒得这样紧,心思自然不是个简单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再加上,她如今怀的可是殿下的头一个孩子,有多珍贵自然不言而喻。

若是她成功当上了良媛,良媛位置已满,元承徽可就再也爬不上去了,所以……她自然着急。

素嬷嬷犹豫的看着主子:“那主子……您就这么放弃了?”

玉笙无奈地揉了揉眉心,本该触手可得的东西如今让她放手她自然是不愿的。

可是说实话,殿下就算是再不喜欢元承徽肚子里的孩子。她也没那么大的脸,觉得自己能跟皇嗣相比,何况,这是殿下的第一个孩子。

玉笙自己都没把握跟元承徽争,东宫上下所有人都是一样的想法。

“玉承徽是倒霉了些。”

喝了口茶,太子妃抬起头来面上难看的紧。跪在地上的黄志海瞧不见,他头埋在地上,眼睛垂着只敢瞧着地毯。

听了这话面上挤出一丝巴结的笑来:“那奴才这就回去了。”

倒也不用太子妃多说了,娘娘说的是玉承徽,不是玉良媛。这事就是要翻篇儿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太子妃这番做,的确是出尔反尔了些,可谁让这玉承徽倒霉,元承徽如今怀有子嗣,再怎么的也要为元承徽腾地儿。

黄志海转头就往内务府走,他身侧的小太监手中拿着良媛的朝服。

来广阳宫中转了一圈,又打算这样回去了。至于合欢殿,他是去都不用去了。

“娘娘。”

丁香眼看着黄志海往内务府走,才算是松了口气:“玉承徽这下算是晋不成了。”娘娘一向是讨厌玉承徽,如今这玉承徽的喜事泡了汤,也算是一件好事。

“玉承徽晋升不了,还有元承徽。”太子妃抬手捏着眉心,深吸了一口气。元承徽若是晋升良媛,比玉承徽更加地麻烦。

丁香捧着茶盏来,看着自家主子捏着眉心,一脸的愁容。

自从昨日查出元承徽怀孕之后,主子眉眼之间就再也没放下来过。

“主子。”丁香看的心疼,将手中的茶盏往太子妃的手边推了推:“主子您喝口茶润润。”

太子妃捧起茶盏,却是没心情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说……是不是时间长了,药没用了。”这话一说,丁香的脸瞬间变得煞白。她连忙往屋子里转了一圈,这才看向太子妃:

“娘娘,这话怎么能随便说?”

屋子里幸好没人,饶是这样丁香也吓出了一身的冷汗。太子妃面上也难看得紧,她从未想过这么多年还有人会怀孕。

元承徽这一下,打得她措手不及。

“是本宫魔怔了。”抬手捏着眉心,太子妃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捏着眉心的手还未放下,前方,却是有小太监走了过来。

“娘娘。”

小太监打了个千儿跪在地上:“皇后娘娘找您过去。”丁香下意识扭头,看着自家主子,太子妃那张脸面色一点一点全白了。

第139章撑腰孤来给你撑腰的

内务府的黄志海晌午去了广阳宫。他前脚刚走,后脚玉笙这儿就知道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快要入冬,这几日天色有些冷,玉笙的合欢殿后面有一小片梅林,她瞧着喜欢,便让人挪了颗小的种在花盆里。

小元子进来禀告的时候她正在剪花枝。

再冷一些,就是梅花开的时候了,若是下雪红梅最是漂亮。小元子说完之后,跪在地上不敢抬起头。

玉笙深吸了一口气,还是道:“起来吧。”

她一来没立功,二来没有子嗣,太子妃出尔反尔翻脸不承认,玉笙也无办法。若是这个时候元承徽没怀孕她自然是要去争一争。

可如今这个情况再去,可就是里子面子都没了。

“主子……”素嬷嬷看得难受:“您没事吧……”大喜大悲,玉笙摇了摇头。昨日元承徽捂着肚子喊疼的时候她就知道得差不错了。

只是知道了,却不代表她不失落。

后宫中谁都想拼命的往上爬,谁也不愿意甘居人下。

放下剪刀,玉笙捏了捏眉心,饶是不承认,但她如今的确浑身一股不痛快:“去书房说一声,午膳让殿下自个儿吃吧,我现在没胃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话说的大胆,早上的时候殿下走了,还特意留了话说中午会过来,如今主子这一下,岂非不是故意跟殿下甩脾气?

一时之间无人敢去,三七跺了跺脚,跑去了书房。

“不舒坦?”

太子的眼神从折子里抬起来:“昨个儿还好好的。”王全倒是知道怎么回事,跪下来将今日的事说了一遍。

“黄志海那个狗奴才。”

太子冷笑一声,将手中的毛笔放下:“他这是内务府的总管当得不称他心意,那就让他日后去广阳宫当差吧。”

王全吓得心下一紧,瞧见殿下站起来,吓得立马磕了个头:“殿下,您这是……”元承徽如今可是怀了身孕,太子妃这样做并无不可。

太子那双眼睛扫过来,吓得王全余下来的话立马咽了回去。

“让赵福禄来。”黄志海是内务府的副总管,赵福禄是正总管,一般时候,赵福禄伺候后宫多一些,黄志海则是负责东宫。

但后宫中,娘娘们晋位则是赵福禄宣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王全知道,这下是彻底劝不动了。这东宫好不容易有了个子嗣,殿下却是丝毫都不看重。王全叹了口气,往外走。

身后,太子又叫住了他:“再派人查一查元令瑾与赵家是何时联上手的。”元令瑾是大理寺少卿,也是元承徽的兄长。

赵家是赵良娣的娘家。

想到赵良娣,若是当年的事再来一遍,可是要闹的这东宫上下不得安宁了……王全想到这里,立马抬起头来:“殿下,您是说……元承徽这胎有问题?”

仔细一想想,元承徽八月才入府,如今也才四个多月。

如此就有了三个月身孕?

王全心口提了起来,太子捏着眉心的手放下:“有没有问题,查了才知道。”

他自小就在宫中长大,太清楚这宫中的规矩。

有孕的可以变得没孕,没孕也可以变得有了身孕。毕竟有的东西,是他亲眼见过的。

王全心知殿下说一不二,不再多说立马点头弯腰出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

福祥胡同中

玉箫从昨个儿晚上开始就兴奋的不行,贺文轩随口一句带她去东宫,她就一直记到了现在。

一大早起来,就开始缠着贺文轩。

“你带我去吧。”东宫对她的诱惑实在是太大,她之前连梦都不敢做,如今贺文轩给了她希望,她哪里还放得下。

从一大早起来,玉箫就开始缠着贺文轩:“你就把我当作你的丫环,或者我扮成你的小厮,成不成?”

她实在是粘人,缠着人不放,贺文轩躲也躲不开,又不知怎么拒绝。

便坐在那不吭声。

这个木头!玉箫瞧着贺文轩那一脸头疼的模样,心中便是觉得开心,贺文轩这人太过于老实。若是一般男人她哪里敢这么做?

缠了他一上午,还不是瞧他好说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女人最是会看男人的态度,玉箫这种更是知道如何把握着机会让男人心软。她就着他的袖摆,来回晃荡了几下,声音一声比一声还要甜。

“求你了,我就想着去看一眼。”

她最是知道该如何让他心软,对她来说伪装成另外一个人的样子,是她从小到大都做惯了的。有的时候,她要什么,想求什么,都是这样做。

毕竟有了捷径,尝到过甜头,便谁也不愿意放手了。

女子软糯的声音带着一股江南水乡的绵柔,贺文轩深吸一口气扭头瞪了她一眼。玉箫还一脸地纳闷,怎么这招不好使了?

但仔细一瞧,贺文轩的耳尖已经红成了一片。

“你就带我去吧。”她借此机会,趁热打铁想伸手去碰他,贺文轩猛然站起来,一张脸全都红了。

玉箫捂着唇,偷偷地发笑。

这木头人。

“行了。”贺文轩咳嗽了一声,往旁边躲:“让我再想想。”姜玉堂是答应了他,却还没说哪一日。而且,若是她知道玉笙就在东宫里面,她还会这么迫不及待想去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贺文轩拳头低着唇往外走。

却是不料,刚出门却与迎面走来的书童撞了个正着。书童跪在地上,一脸激动:“少爷,永昌侯府的马车来了。”

身后的玉箫双眼发亮,眼中都是哀求。

贺文轩转过身看了她许久,闭了闭眼睛,才随口道了一句:“我记得你有一件浅绿色的裙子,袖口滚着一圈白毛边的。”

清淡的声音有些沙哑,玉箫这个时候却是没听出来,只听见了他淡淡道:“去换上那件过来。”

姜玉堂就在马车里等着,贺文轩到底还是带了玉箫过来。

两人上了马车,车厢内一股清淡的药香味,玉箫穿了件浅绿色的裙子,只她生得实在是太好,简单的一件青绿短衫,她竟也穿出了一股清丽之气来。

姜玉堂瞧见人进来,眉心便是皱了皱,不着痕迹地放下手中的茶盏,身子往一侧偏了偏。

“陆兄怎么还带着个姑娘来了?”那姑娘生得娇艳,打眼一瞧就是个模样出众的,最关键的是浑身还带着一股香。

那淡淡的药香被这浓郁的香味给冲淡了,姜玉堂眉心突突地跳,若不是只有一辆马车的话,他断然是要出去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这是陆某的丫鬟。”贺文轩有求于人,还算是利用,说这话的时候极为的不自然。

姜玉堂默不作声的掀开车帘,让外面的风透了进来。一边沏茶打量着贺文轩。这陆庸生得一副瘦弱老实样,倒没想到还是个花心的。

红袖添香,这类事情。他几年前也是见惯了这些,这些年虽是修身养性,可当年功力却是不减。

眼睛一扫,就知这两人有猫腻。

姜玉堂收回眼神,瞧了出来却是没说,他素来不是个随意打听旁人私事的人,今日来这一趟发,不过是有人来亲自过来找他。

想到什么,他眼神闪了闪,将沏好的茶往两人面前推:“陆兄可认得恒亲王?”这恒亲王权势滔天,却素来不爱与官场上的人打交道。

一大早,恒亲王来了他这永昌侯府,惊得侯府上下鸡飞狗跳的,姜玉堂如今还觉得头疼。

“之前秋闱的时候倒是请恒亲王殿下帮过忙。”贺文轩拿起茶盏,却是没解释。他向来谨慎,该说的,不该说的,他心中都有一杆秤。

何况他是用陆庸的名字参加的科举,这事自然是不能说的。

见他避而不答,姜玉堂自是不会继续问,垂下眼帘往身子往后靠了靠。这认识恒亲王却是要投奔太子门下,这位陆探花郎倒是有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马车一路跑到皇宫门口,下了马车,看着这红墙碧瓦玉箫的腿都已经软了。

姜玉堂下来的时候,特意将身上的香囊扔在小厮的身上:“将这里面熏熏。”一股子脂粉味,待会晚上他还要去接沈清云呢。

若是闻到了,又要跟他闹。

小厮立马接过,像是做惯了的,嬉嬉笑笑地立马点头:“世子爷您放心,奴才保证那位半点都闻不出来……”姜玉堂面上黑了,一脚恨不得踹过去。

几人从崇阳门往里走,与前方的李从会和,李从是新科榜眼,这届的前三甲算是到齐了。宫人在城门口候着,领着几人一路走了小半个时辰才到东宫门口。

入宫这道姜玉堂倒是极为的熟悉,贺文轩与李从也入宫过几回,唯独玉箫是头一次来,宫中庄严肃静,红墙碧瓦下天生的阶级感压的她几乎喘不过气儿来。

狠狠地掐紧手心,才没让自己露怯。

几人到了殿下书房,一路上低着头谁也不敢多谈。帖子虽是提前递过来的,却没料到正好撞见太子殿下不在。

书房的小太监弯着腰:“几位大人稍等,殿下马上回来。”

贺文轩松了一口气,他往身侧偏了偏,对着玉箫小声道:“你去玩吧。”玉箫仰起头来,看了看他的脸,又掐紧了袖子下的香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刚来的时候,他塞给了她这个,说是在东宫若是遇到故人,把这个给她。

玉箫如今才算是回过神,什么叫做遇见故人?

这东宫里怎么可能还有她的故人,可她不敢问。

看了眼贺文轩,玉箫挤出一丝笑来试探着往外走,庆幸的是她是姜世子带来的,侍卫们看着她出去,倒也没拦着。

直到离了书房很远,玉箫才算是松了一口气。

那里的气氛太过于僵硬,她是一刻都待不下去。好在这东宫比她想象中的还要漂亮,亭台楼阁,雕梁画栋,处处都透着精细。

她是一次来这东宫,可谓是看花了眼,庆幸的是她是作丫鬟打扮,路上小心谨慎的,倒也无人拦着她。

虽头先有些慌张,但逛了一会儿也就放下了心,这东宫的侍卫虽是严肃,但她只是来瞧瞧,见见世面,这些侍卫们自然不会吃人。

她瞧见了孔雀,还有养在水中的白鹭,这东宫太大,一时有些看花了眼。玉箫越走越快,一路上寻着人多的地方,却是被人抓住了手。

“你哪个宫里的?之前像是没见过你。”宫女自说自话,玉箫低着头,怕被人看见,正一脸的手足无措之时,就见手中被塞了个果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娘娘们正在翡翠阁设宴,人手不够了你过来帮个忙。”

玉箫抬头看了眼对方的衣裳,再看了眼自己的,捧着果盘心中偷着笑,贺文轩还挺机智,他挑的衣服跟这东宫里的宫女足有八分像。

翡翠阁中

玉笙听着前方咿咿呀呀的声响,只觉得头疼。她午膳都没用,就被拉了过来。赵良娣设宴,除了太子妃府中上下都来了。

原因也很简单,就是庆祝元承徽怀孕。

玉笙若是不来,就是羡慕,嫉妒,缺心眼儿,眼中容不下元承徽和她肚子里的孩子。她自然得来。

捧起茶盏喝了口茶,她不仅来,还要打扮得娇艳欲滴的,大大方方地来。

“姐姐真的是可惜了。”姜承徽就坐在玉笙的身侧,自从被玉笙打压以来,她从未觉得心口有这番舒畅过。

“若是姐姐的肚子争气一些,这良媛之位断然就是姐姐的了。”昨日太子妃说要晋封玉承徽为良媛的时候,姜承徽恨不得把牙齿都咬碎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如今……她捧着茶盏瞧着玉笙,落毛的凤凰不如鸡。玉承徽白高兴一场,说晋封良媛之位又给黄了,如今这玉承徽还不如她们呢。

玉笙来的时候就知道要被嘲,有了心理准备倒也不算太难过。

至少面上是维的住的。

她放下手中的茶盏,语气轻飘飘地:“妹妹也是承徽之位,何必妄自菲薄?”

“再说了,元妹妹跟姜妹妹你一同入得东宫,若是殿下多去妹妹你那两回,肚子里也有子嗣的话……”

“别说是良媛之位了,依照妹妹的家世,良娣之位只怕也当的。”

姜承徽面上有些难看,漂亮的一张脸上掩饰不住。

殿下是没惩罚她,但她那儿也算是冷宫还差不多了。她如今连殿下的面都看不见,如何怀孕?

“你!”

姜承徽气得站起来,玉笙这话就差点儿直接点名:“别以为殿下喜欢你你就为所欲为了,神气什么,如今还不是没晋封?”

她这动静闹得大,四周的人都是看过来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玉笙瞧见元承徽单手抚着肚子,眼神也这担忧地看过来,瞧见她的眼神,元承徽猛然往后一躲。

眼中带着心虚。

她昨日就是故意的,若是玉承徽成功晋封,良媛之位可就满了,她肚子里怀了孩子自然不能委屈。

如今瞧见玉承徽她还是满满的心虚,眼神都不敢往她那儿看去。

玉笙收回眼神,懒得跟姜承徽计较:“坐下吧。”她喝了口茶,行为动作是半点都没将姜承徽放在心上:

“你闹的这样大,所有人都看着你。你觉得好看吗?”

她话没说全,但拧着眉心仰起头的模样,活像是在看个挑梁小丑。

那眼神刺得姜承徽几乎晕过去,她最近总是头晕易怒,如今看着玉笙这模样。广阳殿中那一幕不知为何她又记了起来。

她之前打她的那巴掌,自己还没还回去。

咬着牙,姜承徽立马就仰起手。玉承徽家世低,如今又落魄了,她有什么打不得碰不得的。

玉箫随着众人捧着果盘进来的时候,就撞见了这一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吓了一跳,步子都停了下来,宫女们隔得有些远,只能站在最外侧,瞧不清楚脸,却能见到姜承徽高高扬起的手。

这东宫的后院,果真如传闻中的那番腥风血雨。玉箫没看见人,却是为那被打的女子觉得可怜。

“大胆!”

意想中的巴掌声并未响起,玉箫悄悄抬起头瞧了一眼,却见那打人的女子手腕被人拿捏住了。

玉笙从姜承徽抬起手,便知道她打的什么主意,姜承徽惹了她一次又一次,玉笙今日气本就不顺,也没耐心忍了。

她起身,一把握住了姜承徽的手,另一只手毫不犹豫的对着她的脸扇了一巴掌。

清脆的巴掌声响起,这一下玉笙十足十的用了力,收手的时候,以至于她的掌心都在微微发着颤。

“你!”这一下,也直接将姜承徽给打蒙了。

她瞪大了眼睛,愣愣地捂着脸,脸上那异常灼热的痛感,让她许久许久之后才算是回过神。

“你怎么敢?”

咬着牙,姜承徽的唇瓣被她活生生地咬出了血,脸颊上又痛又刺的痛楚袭来,姜承徽身子都在发着颤。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我都是承徽,你怎么敢打我?”

姜承徽崩溃地大喊一声,玉笙冷笑,另一只握着她的手腕还没放下,她用了力将姜承徽狠狠往外一推。

“你也知道我们都是承徽之位?”

姜承徽整个人被推在紫檀青木的矮桌上,上面的糕点茶盏被撞得掉在了地上,她捂着发疼的脸,气得浑身都在颤抖。

“刚姜承徽伸手打我的时候,可还记得你也只是个承徽?”

姜承徽先动的手,在座的主子奴才都瞧见了,玉笙本就有理,何况,她与姜承徽本就是你死我活的关系了。

这种情况下,既然不能握手言和,那她便只能将姜承徽狠狠地踩在地上。

“就……”脸颊上传来火辣辣的疼,姜承徽气的恨不得将玉笙碎尸万段,却也只有咬着牙哭:

“就算这样,你也没权利打人。”

何况,这一巴掌打得她实在是疼,姜承徽捂着脸,只觉得自己巴掌脸都肿了起来:“你我地位一样,就算是我犯了天大的罪也自有太子妃娘娘管教,何时轮到你来了……”

“谁说玉良缘与你地位一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玉笙正准备回怼,前方不知何时传来脚步声,太子殿下竟不知何时站在了抄手游廊上,因有柱子挡着,来了多久一时也无人发现。

瞧见那月白色的华服,玉笙眼神一闪,嘴里的话咽了回去:“叩见殿下。”她弯下腰,屈身行礼。

一屋子的人才回过神来,殿下居然来了,所有人赶紧起身站的站,跪的跪。就连最远处的玉箫,手中捧着果盘,也被身侧的人拉着跪了下来。

这位就是太子啊,她看着那玄色的长靴,心中默念。

“殿下。”

唯独姜承徽被打蒙了,等反应过来捂着脸赶紧跪着扑了上去:“殿……殿下……”玉承徽这个女人平日里惯是会装,殿下如今总算是瞧见她这虚伪的脸了。

姜承徽趴在地上磕着头,露出自己被打红的脸:“玉承徽心思歹毒……妾……妾身的脸,妾身的脸……”

太子走上前,在她身侧站住。

玉笙看着人靠近,心中其实是有些慌的,刚自己那模样,实在是有些不好看的。

“疼吗?”

头顶一道声音响起,玉笙没回过神。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跪在地上磕着头的姜承徽眼睛一酸,捂着脸点头:“疼……殿下,我的脸疼……”

玉笙深吸了口气,还未说话,微微弯着的腰就被人扶住了。太子低着头,将她扶了起来,抓住她打人的右手瞧了瞧:“孤问你疼不疼……”

身侧,还跪着的姜承徽愣住了,捂着脸的手颤抖,她跪在地上像是被人迎面泼来一盆凉水,浑身上下都褪去了血色。

“殿……”她张开唇,却是没了声音,无声的吐出几个字:“殿下。”

玉笙看着他握住自己手腕的手,也有些不自在:“不……不疼……”她小声道,同时用力想将自己的手给夺回来。

太子却是握的紧紧的,丝毫都不放开。

“殿下来做什么?”那么多人瞧着,玉笙并不想出风头,再说她得罪了姜承徽一个,不想再得罪第二个。

“孤来给你撑腰的。”太子搂在她腰间的手掐了掐,低笑一声只有她们两个听得见。

再抬起头,面上便恢复了往日里那番生人勿进的温润模样:“王全。”太子轻喊一声,王全从后方带着一群人走了上来。

“白日里内务府给你送的良媛吉服不合你心意。”太子说这话的时候,始终握着玉笙的手,带着她往前方走去。

“孤让人重新做了一套,你看看喜不喜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王全带着小太监进来,几个小太监个个手中捧着托盘,上面摆着良媛品级的吉服,朝珠,还有吉冠。

领头的太监年岁有些大,是个脸生的,但却生的一副慈眉善目的模样:“奴才赵福禄,叩见玉主子。”

赵福禄是内务府的正总管,平日里只负责皇后贵妃那边,此时跪在地上,眉眼皆是笑意:“恭喜玉主子高升良媛,良媛主子万福金安。”

屋子里安静的有些异常,玉笙眼神往四周转了一圈。

赵良娣面带着笑意,纯良媛低着头瞧不出模样,李良媛与夏良媛面上表情略微有些不自然。

还有……坐在她对面的元承徽。

双手捂着肚子站起来,一双眼睛全都红了,她都有了身孕了,殿下都没来看自己,玉承徽这一晋封,日后她再想往上一步是难上加难了。

离得远,玉笙都瞧见元承徽捂着肚子的手都在发着颤。

“想什么?”

太子握住她的手紧了紧,玉笙抬起头,瞧见的是一双温和又深沉的双眼。她仰起头,那双眼睛正对着她。

不得不说,那双眼睛的坚定足以让任何人心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玉笙仰起头,对着太子一笑,这东宫权势最大的人都站在她背后,她还有什么可怕的?

握住她手腕的手紧了紧,太子牵着她的手一步一步往下带去。

红宝石镶嵌着南珠的吉冠泛着耀眼夺目的光,太子从托盘中拿出,戴在了玉笙的头上。玉笙面带着笑意的仰起头,精致艳丽的吉冠极致的奢华,衬的那张脸越发的光彩夺目。

一屋子的人除了赵良娣与纯良媛几人全部站起。元承徽捂着肚子,跪在地上磕了个头,声音都带着颤抖:

“妾身等叩见玉良媛。”

握住她的手放开,玉笙转过头,额间的南珠耳坠微微晃荡,她侧脸对着众人。

远处,跪在地上的玉箫总算是按耐不住,仰起头来寻着那抹光看过去,女子的脸就在她面前。

杏眼桃腮,琼鼻红唇,那张脸精致又妩媚。

熟悉的感觉迎面扑来,玉箫的眼睛一点一点瞪大。那人眉眼之间的稚气与青涩褪去,微微扬起来的下巴上,那张脸越发娇艳清媚,浑身上下透着被人娇宠的底气来。

“起来吧。”

女子略微威严的声音还带着几分软糯,玉箫看着她高高在上被围在众人中央,手腕一抖,手中的果盘‘哐当’一声砸在了地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140章玉箫她不过是个替身

“奴婢该死!”

这声响下来,四周的声音都安静了。玉箫本就心中慌乱,如今看着的地上的果盘更是吓得面上一片惨白。

然而,还没等她有什么反应。身侧的宫女就拉着她拼命地往地上磕头:“奴婢该死,奴婢该死。”

额头磕在地上,一声声的闷响。整个人就像是将头往地上砸,光是听声音都感觉的到这一下一下的有多疼。

玉箫跪在地上,被拉着袖子被迫低着头,她能察觉到若有若无的目光都在自己身上。更能察觉到那些眼神之中的危险。

“哪个奴才这么大胆?”

王全厉声一喊,玉箫身侧的几个宫女浑身都开始在发颤。玉箫离得最近,她更是能够直面地感受到,那种令人发抖的恐惧。

脚步声渐渐地传来,那掉了的果盘还砸在自己的面前。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玉箫呼吸一顿,头跟着磕在了地上:“奴……奴婢该死!”她跪在地上,弯腰头往下磕,整个身子几乎都低微到了尘埃中。

这一刻,无人知道她正感受着前所未有的侮辱。从未有这一刻的感觉,像是让她恨不得原地死去。

她如今只庆幸,无人知道自己是谁。特别是玉笙,她祈祷对方永远都不要如今跪在她面前的是自己。

她们一同在月楼长大,她从小就与玉笙在比较,明里暗里的,她学过玉笙打扮,更学过她的姿态,为人处世,举手投足,乃至于是说话她都背地里跟着揣摩过。

但即使是这样,她也从未觉得自己比玉笙矮一头。

自打玉笙失踪,她跟着贺文轩之后,这种感觉更甚。贺文轩是知府的儿子,来了京城又高中的探花郎,年纪轻轻又生得俊朗,最关键的是前途一片光明。

玉箫知道,自己能够跟着他是几世修来的福气。

反观玉笙呢?她一度以为要么就是人没了,就算是活着只怕也是伺候哪个老头子,或者相貌丑陋的男人。

玉箫曾经不止一次想过,自己是这一起长大的姐妹中过得最好的一个,无人比她过得更好。

可如今……咬着牙,她闭上眼睛还是能够察觉到对方的高高在上。

太子的良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玉笙区区一个见不得光的瘦马出身,这才一年时间,浑身的气度却与四周的高门贵女比起来也丝毫不逊色。

这种感觉,只怕普通人是难以领会。

就像是一无所有的乞丐,面对一群日进斗金,令人仰望的富豪,却也能够在对方面前自信的侃侃而谈。

这种人不是蠢笨,就是背后有资本。

就像如今的玉笙,分明半分家世都没有,却能面对这些毫不逊色,还不是被人疼宠着,背后有人给她撑起一片天?

明争暗斗了这么多年,玉箫只觉得如今自己彻底被比了下去,高高在上的她正受万人瞩目,而跪在地上的自己,犹如一个跳梁小丑。

“哪个宫里的?”王全拧着眉心,站在玉箫的身侧,他本就是东宫的太监总管,气势颇足。抬脚下意识地就踹了过去。

长靴踩在她的肩头,玉箫疼得浑身几乎一哆嗦。

却咬着牙,忍住了拼命不发声:“奴婢该死,奴婢该死。”她咬着牙一声声磕在地上,姿态与声音都仿若低到了尘埃之中。

“问你哪个宫里的?”

王全拧着眉,还想再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玉笙瞧见他这模样,立即开口:“算了,都下去吧。”那宫女的声音听着像是立马就要哭了。

王全见状,笑呵呵地收回了腿:“玉良媛心肠好。”其实他那一脚根本就没用力,只不过这宫女没眼色了些,玉良媛这晋封的大好时候,她偏要闹出这样的动静来。

好在这玉主子不计较。

王全往下腰,亲自将人给提溜了起来:“起来吧。”他面上带着笑意轻声道:“今个儿多亏了玉主子给你求情,你还不快去谢谢玉主子。”

牙齿上下哆嗦着,玉箫后背都湿了一半,她不敢抬起头,更不愿意面对玉笙,垂着脑袋飞快的道:“多……多谢玉主子。”

她声音带着颤,可那扬州口音的声调还泄了出来。

玉笙眉心下意识的一皱,然而还没等她开口,身侧的太子便道:“都下去吧。”一群宫女都下意识的松了一口气。

玉箫走在最后一个,转身的时候还是没忍住,扭头往身后看了一眼。

她对上了一双熟悉又平静的双眼。

呼吸下意识的就是一瞬,玉箫膝盖一软,脚步立即加快往前。

直到出了翡翠阁好远,玉箫才借此机会躲了起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双腿一软,她再也承受不住,直接就跪在了台阶上。四周没有人,玉箫才抱着自己开始上下发着颤。

玉笙在这东宫成了正三品的良媛娘娘?

金尊玉贵,浑身上下无一不奢华,连那令人仰望的太子殿下,未来的帝王都对她宠爱有加。

还有……还有贺文轩,脑子里什么东西一闪,玉箫只觉得自己脸上越来越白,难怪贺文轩这几日总是不对劲,看她的眼神越来越冷,还……还曾甩开过她的手。

甚至,甚至都不愿意给她一起住了。

脑子里那些细枝末节开始一点点地开始放大,哆嗦着的手指掏出袖口里的香囊。

生硬的指尖好像开始变得不再灵活,她废了好大一通力气才从里面拿出一张纸条来。

“许久未见,甚是挂念,恒亲王布下天罗地网正在寻你,切记小心!”

熟悉的字迹,下面没留名字,可玉箫还是看了一遍又一遍。浑身颤抖着捂着唇,几乎都要干呕。她看着自己的身上,浅绿色的短衫,袖口滚着一圈白狐毛边。

来的时候,贺文轩那意味深长的目光她如今总算是看得懂了。

他千方百计,思虑周全,为的不是别的,他考虑的从来只是玉笙。他带她来这东宫是另有目的,他让她穿着宫女们几乎一模一样的宫女服,也是怕她会连累到玉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从头至尾,她跟了他大半年,却无一刻时间有这么清醒。

在他眼中,她从来都只是她的替身,自己这半年来所有的开心,高兴与感动,如今一看,就像是个笑话。

咬着牙,玉箫浑身颤抖着,颤抖着指尖一下一下的将那纸条给撕的粉碎。

——

玉笙回了合欢殿。

承徽晋封良媛,这样天大的好事、院子里上上下下早就知道了,她人还没进去就被奴才们堵做了一团,小宫女小太监们个个面上都带着笑意,跪在地上磕头讨赏:

“奴才们恭喜良媛主子,贺喜良媛主子。”

一个二个的面上全都是喜气儿,玉笙被围着也跟着笑了笑:“赏,都赏。一人赏三个月俸禄。”

在这阴冷,需得步步为营的东宫,跟着一个前途光明的主子,只怕是这些做奴才的最开心的事了。

奴才们个个一脸喜意地下去,等屋子里空荡之后,玉笙面上的笑意才算是僵了下来。

“怎么了主子?”三七捧着茶盏上前,问:“刚在路上的时候就瞧见你心事重重的。”玉笙拧着眉心仰起头,眼神往三七那儿看了一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三七正要开口,玉笙静静道:“我刚好像看见玉箫了。”

声音那么的像,关键是……那侧过来的半张脸也是十分的熟悉。玉笙眯着眼睛,到现在想起来还是觉得不可思议。

“玉……玉箫姑娘?”在这东宫一年了,三七对那记忆中的月楼已经许久没去回忆过。

“主子。”三七是四周看了一眼才小声儿道:“这是东宫,主子您如今都是良媛了,这扬州月楼的事可万万不能再提了。”

瘦马的身份上不了台面,当初殿下带着她们主子回来的时候也是特意瞒着的。如今这一年过去,主子地位越来越高,那便有越来越多的眼睛盯着她们主子。

若是让旁人知道主子曾是瘦马出身,只怕这东宫都要闹的天翻地覆来。

玉笙点了点头,又抬手揉了揉眉心:“知道了。”高处不胜寒。地位越高,越要防止行差踏错。更何况,如今元承徽怀孕殿下都没给她晋封。

这唯一的机会都给了她,玉笙都觉得不可思议,自己比不得子嗣重要,更别说是别人了。

摇了摇脑袋,玉笙把脑子里的思绪甩出去。大概是她看错了,胡思乱想的吧。

撑着扶手站起来,玉笙道:“去一趟广阳宫吧。”今日她晋封良媛,本该要去给太子妃行礼。

素嬷嬷走了进来,道:“主子先别忙活了,太子妃不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玉笙捧起茶盏看过去,就见素嬷嬷继续道:“前两日陛下亲自封了个乡君,今日那乡君按规矩要入宫给皇后娘娘请安。皇后娘娘派人过来,将太子妃也叫去了。”

放下茶盏,玉笙的眼神往窗外瞟了一眼:“这眼看着天都要黑了。”窗外乌云密布的,玉笙眉心拧着,一脸的纳闷:“这个点了都还没回来?”

“是啊。”素嬷嬷跟在一旁点头:“再不回来,都要关宫门了。”

正阳宫门口

洛长安推在轮椅坐在正阳宫的大门之处,浑身上下冻得几乎铁青。

她坐在这儿,整整一个下午了。

面前朱红色的大门紧紧地关闭着,她从来的时候开始,这道门就没有打开过。深秋的天,已经快要入冬了,狂风刮在身上冻得人快要僵硬过去。

“小姐,走吧。”

嬷嬷在她身后劝,小姐忍得住,她们这些做奴才的都要忍不住了。冷风吹多了,就像刀子一样刮的肉都是生疼的。

更别说洛长安前两日受了伤,那被拧断的手腕如今还没好。

“我……我不走。”牙齿咬得咔咔作响,那是被冻得控制不住的下意识反应,洛长安使劲地摇着头,忍着剧痛来回搓弄着双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若是再这样下去,她只怕是要浑身都要僵了。

“主子,您这又是何苦。”嬷嬷咬着牙,受不住,小跑着赶紧去躲在了廊檐下面去。

独留着洛长安一个人在这冷风之中。

晋升乡君,须得翌日再去给陛下行礼,然后再去广阳宫给皇后娘娘磕头,这才算是礼成。

可皇后的正阳宫一直不开,她今日不行礼,这乡君之位便都不算是名正言顺。

洛长安咬着牙,口腔里溢出一丝血来浑身才算是暖了一些。她今日就算是冻死在这,她也要守的皇后娘娘开门。

她是洛长安,乡君之位也是她的,除非……皇后娘娘想在正阳宫中看见一具尸体。

“娘娘。”

秦嬷嬷往窗外看了一眼,外面狂风刮着像是要下雨,她那张脸上开始着急起来:“那洛小姐还是不肯走。”

再这样下去,只怕人都是要僵了。

“死了也好,免得脏了本宫的眼。”屋子里敲打木鱼的声音停了下来,一向端庄贤惠自称的皇后娘娘面对着佛祖却满是不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洛家的贱骨头,跟她姑母当年一样令本宫厌恶。”

第141章仁慈这七年她一直在扮演洛长安

天空一阵雷响,那句话说完之后,噼里啪啦的雨打声总算是砸了下来。

素嬷嬷那张苍老的脸上一闪而过的皱了皱,可看了眼依旧跪在佛堂面前的人,眼帘微微合上到底还是选择了什么都不说。

“这个天还在下雨,不出两个时辰,外面的人只怕是要活生生的冻硬了。”素嬷嬷听见声音,身子往旁边闪了闪。

远处,太子妃扶着丁香的手走了进来,漂亮的一张脸上肉眼可见地泛着几分薄怒。她从晌午过来开始,皇后就让她坐了这么长时间的冷板凳。

从天亮坐到了天黑,这么长时间来不闻不问,却也不让离开。

姑母这些手段,陆静好其实是了解的,至少从她嫁到东宫开始,每每只要有丁点儿的不如意,等待她的便是这些。

皇后惯是会使这类心理战术,不与你说话,不加以提点,只冷着你让你自己去猜。你做错了什么,哪里不如她的心意,让你自己一点一点分析。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长时间的冷静之下,细枝末节的,就算是没错你也会变得有错。

“我是没管理好后宫。”窗外噼里啪啦的雨打声传来,敲打木鱼的声响紧跟着一下一下地加快了。陆静好手指着外面,声音又加大了一些:

“那外面的人呢,再这样下去,人就要死了。”

她在屋子里坐了一下午都是这样的难熬,外面还在刮风下雨,不让人进来岂非是在杀人?陆静好深吸了口气,她来的时候洛长安就在广阳宫门口了。

“你激动什么?”

木鱼敲打的声音渐渐停了下来,皇后扶着素嬷嬷起身,眼神却是牢牢地盯着太子妃:“你与这洛家小姐毫无恩怨,你倒是好心还与旁人说话。”

她只是不想人死!

再不喜欢,也是条人命,何况……陆静好犹豫了一会儿才道:“恒亲王十分喜爱外面这女子,淑贵妃还没扳倒,姑母不应该激怒恒亲王才对。”

太子与恒亲王并未成为仇敌,若是因为一个洛长安反目成仇,只怕是得不偿失。

陆静好一脸的担忧,皇后却是先净了手,拿着玫瑰精油仔仔细细的涂抹在手上,手心手背与指尖一丝一毫都不错过之后,她才回了她:“优柔寡断,难怪小小一个东宫都任由下面的人爬到你头上来。”

陆静好还要说话,皇后却是又道:“斩草除根,对于不喜欢的,碍了眼儿的,除去了便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姑母……”陆静好还想再说,皇后却眼神一闪,直接往她脸上看去:“如今那位元承徽怀了身孕,你倒是厉害了,嫁入东宫八年都无动静,是想等着日后让那些庶子庶女们喊你做娘?”

陆静好忐忑了一下午的事如今总算是被皇后说了出来,被这轻飘飘的几句话羞辱得没了血色。

“我……”她来的时候就知道,这事儿瞒不过去,早晚都是要面对的:“我……我也不想。”她如何会想?元承徽怀孕打得她措手不及。

她比谁都不想,这世上有旁人怀了太子的孩子。

“不是自己肚子里出来的,始终隔着一层肚皮。”皇后垂下眼帘,漆黑的眼帘之中一闪而过的冰冷:“再怎么养都不会跟自己亲。”

太子妃的眼神看过去,皇后才轻声道:“所以,陆家要有自己的血脉。静好,你一直不愿意,但为了陆家,这太子妃之位你只怕是要腾出来了。”

窗外,狂风大雨倾斜而出,‘轰隆’一声雷响打下来,照在窗上,太子妃那张脸血色一点一点褪尽。

近几年来,皇后这句话说得太多,十回里面七回都是说的这个,说实话,陆静好已经听得太多了。太子听了不当一回事,她听了之后也是一样。

皇后也是骂过,打过,扇过巴掌,但……从来没有哪一次,让她这样地紧张与害怕。说个好笑的,皇后这句话说出来甚至还带着笑意,语气也是温和。

可偏偏,却是让她从心底里,骨头都泛着寒。

“我……我知道了。”喉咙一滚,余下的话她到底还是没出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不是不愿意了,如今……是太子不碰她了。

太子妃出了正阳宫门口,天色已经漆黑一片。洛长安推着轮椅坐在那儿,已经被淋的浑身湿透。

斗篷上全是雨,精致昂贵的孔雀羽浸透了雨水,黏在身上又厚又重,刺骨的寒冷从四周的风,迎面而来的雨水,还有面前那道紧闭着的门上传来。

面纱黏在脸上,薄薄的一层掩盖不住脸颊上的疤痕。放在膝盖上的双手也开始瑟瑟发抖,不是冻的,而是疼的。

冷风与雨水一下又一下的砸在她身上,她被捧在手心中多年,太久没受到过这样多的委屈。冻得快没知觉的时候她在想,要不就这样死了算了。

眼睛一点一点闭上,洛长安已经快要晕死过去,开门声传来,直到脚步声靠近,她才缓缓地虚弱地睁开眼睛。

“将人送回去吧。”

宫女撑着伞,太子妃站在长街之下,转身的时候到底还是往洛长安那瞥了一眼:“再这样下去,人都僵了,得了个乡君之位又有什么用?”

“主子已经是这天底下最尊贵的女人之一了。”宫女在身侧,讨巧的说着好听的话:“主子当然不懂这一步步爬上来的艰辛。”

有的人出生下来就比旁人要低人一等,为了过得好,自然是会奋不顾身,为了半点的机会拼命地往上爬。

陆静好自打出身就是天之娇女,她如何会懂这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摇着头,她撑着油纸伞一步一步往东宫中走去。她是不懂这些,但她却是知道,她自打出生就是金尊玉贵,那这母仪天下的宝座自然也还是她的。

她一路挺直了腰杆,可直到回了东宫面上的表情才算是破裂成了碎片。

“你说什么?”

一字一句,几乎算是咬牙切齿,太子妃狠狠地咬着牙:“殿下还是封了她作良媛?”

元承徽怀了身孕都没给她晋封,殿下却亲自过去给她戴吉冠。这么多年,就没见殿下对谁这么上心过。

太子妃膝盖一软,面上再也坚持不住,直接砸在了软塌上。

——

姜玉堂几人在太子殿下的书房算是相谈甚欢。

宫门快关的时候,几人才得以出门。玉箫跟在贺文轩的身后,一直低着头不说话。前面,东宫的太监在前方带路,贺文轩撑着伞扭头看了她一眼,目光带着几分担忧。

玉箫的脸上,白得有几分吓人。

察觉到那若有若无的目光就打在自己身上,玉箫咬了咬唇,压下喉咙里快溢出来的嗤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若是以往,贺文轩这样看自己一眼,她不知要高兴成什么模样,可如今她只觉得讽刺。他关心的只怕从来不是自己,她关心的是自己有没有把话带到。

玉笙在东宫之中,成了人人仰望的娘娘,还有太子殿下的疼爱,就这样,贺文轩都不想放手?

他究竟是有多喜欢玉笙?才心甘情愿做出这些?

牙齿几乎将自己的嘴唇都给咬碎了,唇齿之间全是伤口与血腥味,这才能克制住她的颤抖与快要涌出口的呕吐。

“我再派一辆马车让人送你回去。”

与李从告辞,姜玉堂转身看着身后两人。贺文轩的眼神从玉箫身上挪开,将手中的油纸伞往她身侧偏了偏,这才对姜玉堂点了点头:“多谢世子。”

他两来时是随着永昌侯府的马车一同来的,如今只能让姜玉堂派人送他们。

外面,雨下得有些的大,姜玉堂刚转身,一辆马车忽然从暗处跑了过来。黑檀乌木的马车,车厢内设计的十分宽大,在红墙的暗处一直不知停了多久,正朝着几人缓缓跑来。

姜玉堂一瞧见马车,面上的笑意瞬间停住,撑着油纸伞上前了两步:“恒亲王殿下。”

湛蓝色的织金描花的车帘被人撩开,修长的指尖挑起一条缝隙,平淡的眼神却往贺文轩那儿看去:“上来。”

姜玉堂微微弯着的身子一瞬间站直,他将眼神从马车上挪开,这才看向身后的两人:“既然有恒亲王送两位,就暂且用不到姜某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贺文轩看着前方的恒亲王没说话,他身后的玉箫却是双手发颤了一下,随即咬着牙上了马车。

姜玉堂眉心往上一挑,贺文轩看着人已经进去了,也只好跟了上去。

“福祥胡同。”平淡的声音从马车中传来,姜玉堂收回视线转身往自己的马车那儿走去。

外面的雨越下越大,马车出了皇城的门,都安静得没有说话声。

贺文轩上了马车才看见里面还有一个人,那人坐在轮椅上,不知是睡着了,还是晕了过去。身上盖了个毯子,遮住了脸,瞧不清楚模样。

但却看的出来很是狼狈的。

露出来的一丁点的袖口,还有围了狐狸毛边的斗篷,湿漉漉的黏在身上不说,轮椅下面已经积了不少的水。

恒亲王这辆马车在暗处等了许久了。

看着轮椅下面一大片被打湿的毛毯,贺文轩拳头紧了紧:“殿下应该先回王府。”他转身往前方看,恒亲王坐在车厢的最里侧。

他单手拿着酒杯,修长的手指随意把玩着。

“哦?”听了他这话,眉心往上扬了扬:“本王还当你永远不会开口。”马车已经跑到了闹市,滴滴答答的只听见雨水打在车顶的声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贺文轩的眼神这才看向轮椅:“入冬的天,淋的浑身湿透,从下面的积水来看起码也在马车里等了小半个时辰了。”车厢内是点着炭盆,可湿衣裳不换第二日必得风寒。

恒亲王殿下回京,从西北带回来一个女子。听说这女子生得普通,双腿不便还坐着轮椅,恒亲王殿下却不嫌弃,如珠如宝地对她好了七年,这事闹得沸沸扬扬的人尽皆知。

贺文轩的眼神从那轮椅扶手上的暖玉上挪来,明目张胆的嗤笑一声。

“殿下这是只见新人笑,不见旧人哭。”如今他有了玉笙的眉目,就如此的迫不及待,便毫不犹豫的就抛弃一起相依多年的女子。

这样的人,怎么会对玉笙好?幸好他永远都找不到玉笙。

手中的酒杯举起,梅子酒一饮而尽,辛辣的刺激完全比不上西北的烈酒,却让他还是下意识地一皱。

眼帘掀开,漆黑的眼帘中波涛汹涌。

陈珩平静的眼神下,却是面沉如水,一眼不眨的看着贺文轩:“你懂什么。”

怪他寻错的人?是……他活该。

可她呢?身上戴着洛家的玉佩,嘴里细数着洛家的过往,每每梦魇都说起那场要了洛家百来口人命的大火。

这七年来,是她一直是在扮演洛长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眼神垂下去,他看着轮椅上那微微颤抖的指尖,一字一句,前所未有地冰冷:“我没要她的命,已经是仁慈了。”

“蹬蹬”两声马蹄响。

马车停了下来,庄牧在马车外候着,小心翼翼的道:“殿下,到了。”

福祥胡同门口,朱红色的大门上已经点起了灯,贺文轩从马车上下来,门口的丫鬟与书童一下子拥了上来。

他撑着油纸伞看着身后,马车帘子撩起来,玉箫却许久没下马车。

“我接着你。”

他当她是怕,在下面还伸出了手。玉箫咬着唇往身后看了一眼,对上了一双深不可测的双眼。

咬了咬牙,她看着马车下伸出的手,深吸了一口气:“好。”她低着头,弯腰就要下去,然而还未起身,手腕却是被人抓住了。

背后的人用力一扯,玉箫被重新拽回了马车里。

“庄牧,回府。”

马车重新跑起来,贺文轩双目瞪大扔了油纸伞追上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车帘掀开,陈珩那半张侧脸掩在灯光下:“我等你,一手交人,一手交画。”

第142章玉良媛双更合一

马车一路跑出福祥胡同,直到看不见铺满青石板的巷子口,湛蓝色的织金车帘才算是放了下来。

“不看了?”

玉箫扭过头,认真去打量面前的人。这人的气势太深,之前哪怕是见过不知多少回,她也不敢这样随意的去打量。

如今倒是大了胆子,认认真真的瞧了个清楚。

车厢做的有普通马车两个大,这位传闻中叱咤沙场的恒亲王如今就坐在车厢的最里侧。镂金雕花的海棠色迎枕上,玄色的长袍随意地铺撒着,整个人显出几分恣意妄为。

那双修长的依旧是漫不经心地转动着那枚酒杯,眼神却是看向她。

玉箫却是知道,他远没有表现的那番不在意:“殿下强掳民女过来做什么?”玉箫两手紧紧地藏在袖口中,深吸了一口气。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民女只是个伺候贺大人衣食住行的贴身丫环,殿下若是寻人,掳了民女可是无用。”

“有用还是无用,看你家大人何时来寻本王的不就知道了吗?”陈珩身子往后一靠,紫貂毛的斗篷笼在那一片光晕之下。

头顶垂来的影子遮住了那半张侧脸,另半张脸犹如刀锋斧刻一般,线条弧度分明:“何况……”他笑着看过来了,敏锐的眼神一下子就锁住了她,让人逃无可逃:

“不是你自己不愿意下去的?我那一下可没用多少力。”

君子如珩,温润而泽。

玉箫深吸一口气,强行忍住那仿若能看透人心的眼神,一点一点的挪开目光。

他太聪慧了,在这样的人面前,耍任何的心机手段都像是在闹笑话。

诚然如她,很是想知道,贺文轩在面对她与玉笙的时候会如何抉择?他会不会……有一点点的可能,会拿玉笙来换回自己?

玉箫心中七上八下,好在那逼人心魄的眼神没再看过来,马车一路跑到恒亲王府,车厢之内都没了声响。只有轮椅下,偶尔传来一滴滴的雨滴声。

下马车的时候,玉箫特意转身去看了一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恒亲王走的飞快,脚步半点都不停留,对那马车内坐在轮椅上的女子像是半点都不关心。直到过了好一会儿,才被人连人带轮椅地从马车上弄下来。

男人都是这样,喜欢你的时候,恨不得将你捧在手心里。

不喜欢你的时候,只怕是看你一眼都嫌碍事。

玉箫摇了摇头,将最后一丝目光从门口那颗光溜溜的枣树上收了回来。一步一步地朝着恒亲王府走去。

书房中

陈珩刚走进去,那张脸上的笑意瞬间就沉了下来。面上那点微醺的气色都淡了下去,漆黑的眼帘显得有几分深不可测。

“这几日让跟着贺文轩的侍卫看好了,日夜不休,一只苍蝇都不准从福祥胡同里放出去。”贺文轩这人看淡生死,太过冷静。

哪怕玉箫在手,他也不能保证威胁的了他。如今只能继续按兵不动,陈珩单手捏着眉心,深吸了一口气。

“殿下放心,跟着贺公子的都是亲兵,丁点儿的风吹草动立马就会有消息。”庄牧走上前,大着胆子将书案上的酒坛子给收走了。

西北的烈酒都没喝的这样不要命过,回了京都才多久,这几日酒坛就没见殿下放下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陈珩这几日喝得有些多,通身的一股梅子味,如今整个人靠在椅背上,沙哑的声音掩饰不住的疲惫:“派人再去扬州一趟。”

洛家的死因不明不白,当年的皇长子也死在了那场大火之中。这些支离破碎的线索一一在脑海中闪过,往往需要一条线,便能够全部串联在一起。

庄牧点头,将炭盆里的火烧的更旺了些,又打开窗户透了透气。

刚要往外走,门口忽然传来一道敲门声,嬷嬷跪在地上,声音中是掩盖不住的发颤:“殿……殿下……”

雨下得越发的大了,淅淅沥沥掩盖不住里头的惊慌。

嬷嬷单手扣着门,大声喊着:“殿下求您去看一眼大小姐吧,殿下,大……大小姐得了风寒,如今人正在吵着要见殿下。”余下的声音满是着急与颤抖:

“说……说若是见不到,大小姐宁愿病死。”

屋内传来一声冷笑:“是么?”

寒冷的天,却掩盖不住声音里的寒意,那双漆黑的眼神看向门口,面无表情地直接道:“那就让她去死吧。”

——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翌日清早,下了一晚上的雨总算是停了。合欢殿后面的腊梅花开得早,一夜之间全部都开了花。

太子昨日晚上半夜摸黑来的合欢殿,可还没睡两个时辰,天还没亮就要去上朝。

冬日里天冷得厉害,人本就贪睡,绕是他向来不贪这些,可一早起来浑身冰冷的还是让人心情不好。

王全跪在一边伺候的,颇有几分胆战心惊。

玉笙被这声响弄醒,也睡不着了,披着被褥在半坐在床榻上,打着哈欠瞎指挥:“今日穿那件绣着云纹的长衫。”

不知是不是昨晚刚晋升,她神气极了,对着他的穿搭都开始评论起来:“殿下就穿月白色的,好看。”

“腰封换那个镶羊脂白玉的。”

“簪子不要,啧……靴子这颜色不搭……”王全本就被低气压弄得害怕,玉笙这一通瞎指挥,手忙脚乱的被弄得像是只无头的苍蝇,四处乱转。

“玉主子……”王全双手捧着长靴,恨不得直接跪下来:“您就饶了奴才吧。”

太子一大早起来,心情本就不舒爽,揉着眉心往她那儿瞥了一眼,玉笙坐在床榻上,眼睛滴溜溜的乱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明显就是存心搞事。

忍了忍,没忍住,太子寒着脸走上前,弯下腰两指掐了掐她的脸:“存心的?”他许久没罚她,稍稍用了点力。

另一只手又压着她的唇瓣,狠狠拨弄了几下才算。

玉笙脸小,生得又嫩,稍稍用力一掐下去,白嫩的几乎能掐得出水似的。她向来是个欺软怕硬的,见他过来眼神早就四处乱躲了。

他便越发往上凑,浑身带着寒潮。

手指在她唇瓣上才搅弄了两下,她便气喘吁吁的求了饶:“我……我错了。”贝齿在他指尖上咬了咬,又小心翼翼的来回磨了磨。

声音奶声奶气的,还带着糯:“殿下饶了我吧。”

惯会使用这些小手段!黏黏糊糊的也不知道哪里学的!

放在脸颊上的手到底还是舍不得用力,泄气得随意捏了两下,这才放开:“这会子晓得求饶了?”这几日忙,都没怎么好好收拾她。

一大早的她就主动送上前来……太子的眼神往窗外看了眼,见时辰还早,捏在她肩膀上的手往下,掐了掐她的腰来回玩弄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下垂的眼眸显得有几分漫不经心:“耍威风耍到孤的头上来了?”他就站在床榻边,月白色的长袍上还有两颗扣子没扣上。

玉笙多机灵啊?眼睛一转,半跪在他面前,伸长了手帮忙。

她娇娇小小的被笼罩在他身下,小脸微微仰着,一双眼睛里满是讨好:“妾身头一回当良媛,殿下您就海涵海涵?”

这话一出,身后的王全立马溢出几分笑来。

什么叫做头一回当良媛?这玉主子说的可当真是逗,这太子殿下可就只有一个,谁上位不是头一回?

那双手在他身上乱摸着,领口的扣子够也够不着。

太子深吸一口气,弯下腰去迁就她:“在旁人面前不敢耍威风,在孤面前胆子倒是大。”

玉笙显然是被戳中了心思,一张脸燥得通红的,忙手忙脚地给他扣好扣子,眼神却是半点都不敢跟他对上。

“那……那我这不是殿下宠着我么。”

“我如今躲着她们都来不及呢,我哪里还敢耍……耍威风。”这话说的支支吾吾的,眼神忽然着四处乱飘,总之是不敢往他那儿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太子眉心突突的跳,看着她那怂包蛋的样子就来气。

“这满东宫地位比你高的有几个?孤都把你捧到这个位置了,有哪个不要命的敢欺负了你去?”玉笙自从昨日看见玉箫,虽不确定,但心中总是发寒。

如今殿下又一副将她放在心尖尖上的模样,她想了想,趁机见了杆子就往上爬。

“妾身的一切都是殿下给的。”

小手伸出去,在他指尖上抓了抓:“殿下宠我我自然高兴,可玉笙也怕啊,殿下日后不喜欢我了怎么办?”

她嘀嘀咕咕的,身子像扭糖似的往他身上靠:“殿下您疼疼我吧。”

太子抬头又往窗外看了一眼,时辰不早了,再下去要迟了。他单手搂着一脸患得患失的人,宽大的掌心在她后背上安抚的拍了怕。

脑子里却是在想着,今日请假的可能性。

只那念头一闪,立马就取消了,如今恰逢年关,正是事多的时候,这段时日分身乏术都不够,若是不去上朝,只怕是不知多少言官的眼睛盯着自己。

“行了。”掌心敷衍的在她后背上拍了两下,他强行将人给扯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玉笙的唇瓣被他刚弄的略微有些红肿,他低下头在她后脑勺上揉了一把:“大早上,不准胡闹!”玉笙还要再说,他又低下头在她唇瓣上亲了亲。

小声在她耳侧道:“你若是实在是馋了,孤晚上早点回来疼你。”

“不是……”不是这个疼法啊!

玉笙欲哭无泪,一张脸彻底红了,合着她又缠又闹了这么久,殿下就听进去了最后一句?

太子哪里还有时辰等着她解释?脚步匆匆的立马就大步往前走去。

冬青捧着香囊出来,一脸的无措:“那主子,这还给吗?”这香囊是玉笙上次绣的,里面还特意装了两人的头发,前几日才绣好,殿下这段时日太忙一直没时间给他。

想了想,玉笙还是道:“下次给吧。”就刚殿下那脚步匆匆的样子,只怕是追不上去了。

玉笙把香囊刚收起来,广阳宫就来了人。

天寒地冻的,又刚入冬,玉笙披着斗篷来到合欢殿,屋子里已经坐满了。玉笙来的时候,屋子里一下子静了静。

玉笙虽是晋了承徽之位,但今日的穿衣打扮上却还是没逾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依旧是往日里那副清丽的打扮,藕粉色的雪滚细沙的裙子,走上前来的时候,带着一股清淡的腊梅香。

“妾身叩见太子妃。”

陆静好看着玉笙这副恭敬的模样,面上的神色才算是好了一些:“玉良媛起吧,赐座。”她挥着手,面上依旧带着温和。

今日天寒,赵良娣一向是身子不适,没成想也来了。

太子妃右侧是赵良娣,左边是纯良媛。李良媛常年不出门,她的位置空在那儿。玉笙如今晋位,恰好坐在了元承徽的前方,夏良媛的对面。

元承徽捂着肚子,眼圈一片通红。

瞧见玉笙靠近,身子不自然地还往旁边躲了躲。玉笙下意识地皱了皱眉心,她与这位元承徽关系本还算是不错,平日里还能说说话,关系不好却也不坏。

只如今,怕是之前的交好全部白费了。

“玉良媛晋封本是喜事。”太子妃一晚上没睡着,眉目之间肉眼可见的疲惫,沉着脸认真说了一通:“大家日后还是要静心伺候殿下才是。”

话音刚落下,屋子里就是一阵嗤笑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玉笙听那声音就知道是谁。

她是当真不懂了,姜承徽自打生病之后就变得格外胆大,什么话都敢说,什么事都敢做,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

她低下头,吹着杯子里的茶水。

这人胆大的跟不要命一样。

“如今殿下除了玉良媛那儿还去谁的屋子?”姜承徽轻笑一声站起来,语气里满是不屑:“要我们伺候殿下,也要看得见殿下才对。”

“大胆!”

太子妃一拍扶手,眼中满是狠厉:“这是什么地方,由着你胡说八道?”姜承徽这段时日总是白日多眠,晚上心口烧得睡不着。

宫女太监们稍微伺候得不如意,她便咬着牙就是一顿教训,那股劲儿想忍着也克制不住。

如今看着太子妃这样子,若是以往早就害怕了,今日却是有胆子上前怼一怼:“不说我们,只怕就连太子妃您也许久没见过殿下了吧。”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姜承徽!”

太子妃昨日气的一宿没睡,如今被这一气,眼睛一黑差点儿晕过去。

一屋子的人全部都跪了下来。

玉笙皱着眉心,只觉得姜承徽这个样子像是疯了。

“给本宫滚出去……”太子妃指着姜承徽让人滚,话音刚落下去,门口的小太监又急急跑了进来:“娘……娘娘,出事了。”

小太监面上肉眼可见的慌张,跪在地上一脸的着急道:“宫……宫中,陛下与皇后娘娘吵起来了。”

太子妃捂着心口匆匆往宫中赶,玉笙几人也只得回去。

姜承徽被罚跪在广阳宫门口,却还不安分,见着玉笙出来还是一股气地骂:“都是你,上位了又如何,整日里勾着殿下不放……”

神经叨叨的,玉笙连打她的心情都没了,眼神都没往她那儿撇,赶紧回去。

回了合欢殿的门,才知道宫中是怎么一回事。

“陛下封了洛家的小姐为乡君,皇后娘娘却是不同意。”小元子跪在地上,大冷的天额头上还冒着几滴汗:“昨日洛乡君硬生生的就在正阳宫门口等了一晚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昨日那场雨可是够大的。”玉笙摇了摇头:“这洛乡君也是个狠人。”她想起与这人见过几次面的场景,她坐在轮椅上,永远一副柔弱无辜的样子。

倒是让人想不到,这样的人能在寒风暴雨下等上这么长时间。对自己能够狠下心的人,往往对旁人能够更狠。

“是啊,听说今日陛下特意派了太医去恒亲王府医治,这洛乡君才算是捡回一条命。”小元子从地上站起来,擦了擦额头的汗。

“这洛乡君也是命好,前有恒亲王宠着,后有陛下也一副怜惜的模样,也不知是走了什么运。”

玉笙眉心飞速的拧了拧,她下意识的不想听到这些。许是与这洛小姐犯冲,几次见面她也对那女子喜欢不起来。

低头吹了吹杯子里的茶水,回回去广阳宫她总是喝不惯里面的茶,润了润喉咙才算是好了一些:“这不还有皇后娘娘么?”

陛下喜欢又如何?陛下再喜欢,还能为了个女子与皇后娘娘撕破脸不成?

反观是皇后娘娘,她若是不喜欢,这后宫中有的是法子。

——

恒亲王府

庄牧看着太医刚走,立马就去了书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人走了?”

人还没进去,屋子里就传来声响。庄牧点了点头,入冬了这天冷得厉害,估摸着过几日就要下雪。

屋内的炭火烧的旺,庄牧凑到炭盆旁暖了暖手,这才道:“三个太医全部送走了……大……大小姐也醒了。”

喉咙一滚,庄牧实是不知如何称呼她。

好在殿下没有计较,陈珩的眼神从画卷上挪开,单手摸索着腰间的玉佩:“你说父皇为何喜欢长安?”

他说的是长安,却不是屋子里躺着的那位。

庄牧的眼神随着恒亲王看向那张画卷,暗自琢磨了好一会儿,却依旧还是摇了摇头:“属下不知。”

“父皇喜欢,是看在洛太妃的面子上。”陈珩闭了闭眼,又道:“皇后却是十分的厌恶……”昨日将人挡在正阳宫门口,这是皇后娘娘绝对做不出来的事。

一国之母,天下的表率,何况,她与父皇的关系才刚刚缓和,若不是厌恶极了洛长安,皇后断然是不会做出这样事来。

眉心拧了拧,那摩挲着玉佩的手又很快的放开。

新皇登基之后,洛家在京都就开始低调起来,又过了几年,洛家干脆就迁移去了扬州。按理说皇后与洛家应当是半点都无瓜葛才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如今洛家唯一的遗孤,皇后看似都十分的不喜,究竟是有什么深仇大恨,唯一的血脉都要赶尽杀绝?

陈珩深吸了一口气,刚要站起来了。暗卫却是从窗户口飞入,携来一阵冷风:“殿下,贺文轩来了。”

贺文轩今日身着一身藏蓝色的官服,胸前绣着鸂鶒,袖口团着一团白云,整个人微弓着身子站在陈珩的面前:“属下请殿下归还家眷。”

“正七品。”陈珩低头瞥了他一眼:“贺大人好算盘,昨日去了一趟东宫,今日一早就得了个官。”

“翰林院编修的职位,不值殿下一提。”贺文轩垂下眉眼,消瘦的脸上语气也是淡淡的。

他为这届的探花郎,一甲第三。只是没老师提拔,太子也只是刚投入门下,自然入不了内阁。翰林院编修,也算得上是中规中矩。

“翰林院编修?”陈珩的眉心飞速一皱,身子一瞬间直了。

他之前特意去查过,贺文轩是扬州知府的庶子,因父亲贪污这才被抄家。故而如此,这才痛恶这些贪官恶吏。

“他这人的志向一直是大理寺……”与贺文轩尚且交好的几人无一不这么说。

陈珩特意看过他的文章,知道他不是贪图名利之人。文章字里行间主张刑归有罪,不陷无辜。1

如今倒是为了什么,一而再,再而三的打破底线。连自己的志向都不要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摩挲着玉佩的手放下,陈珩闭上眼睛,出声试探:“当初你来拦本王的那日,是太子的生辰。”那双漆黑的眼帘一眼不眨的看过去,贺文轩一瞬间抬起头了,随即立马跪下。

“属下那日冒犯,还请殿下降罪。”

玄色的长靴落下来:“本王一直以为你去永昌侯府,让姜玉堂给你引荐太子,是为了自己。”屋子里安静的只有炭盆里的声响,还有……一声明晃晃的嗤笑:

“如此,你折腾一通,倒是只得了个意料之中的官位。”

陈珩的手放下来,漆黑的眼帘一下子睁开,落在跪在地上贺文轩身上:“把贺大人的家眷带来。”

玉箫来的时候,是有些高兴的,她听说是贺文轩来接自己回去了,她没想到他对自己这样好,这才一日就过来了。

可当她来到书房,见到的却是一双带着怒火的眼睛,轻快的脚步顿在了原地,玉箫整个人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

“昨日他带你去东宫中干什么?”

那炙热的眼神还落在她身上,陈珩从高处走下来,玄色的长靴落在地上,脚步坚定又沉稳。

玉箫还穿着昨日那身宫女装,整个人被吓得原地后退。

陈珩走上前,单手拎起跪在地上的贺文轩:“你去东宫既然求的不是大理寺官职。”低沉的嗓音就在面前,贺文轩被戳中了心事,面上一点一点变得惨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引荐若是假象,你宁愿让她冒着砍头的危险也要入东宫……”

“是见什么人,还是传什么话!”

厉声一吼,玉箫双膝一软直接吓得跪在地上。

第143章奖励人在东宫

恒亲王府是最近皇城的地方。

红墙碧瓦之下,种满了一大排的梧桐树,寂静又幽长的小道像是一眼望不到尽头。青石板一直通向了整条街,在这皇城脚下半条街都是恒亲王府的。

青棚马车停在了恒亲王门口的那颗枣树旁,玉箫与贺文轩出来的时候,天色已经快黑了。

那朱红色的大门上两对麒麟门环泛着耀眼的金光。玉箫站在汉白玉铺的台阶上,身子有几分地摇摇欲坠。

大冷的天,寒风刮得人浑身生疼,她额间的汗水却还是一颗颗地往下掉,乌黑的碎发黏在了脸颊的两侧。冷风一吹,后背一股透心凉。

刚在书房的时候,她活生生地被吓出了一后背的冷汗。

如今人是出来了,可这膝盖却是怎么都不听使唤。裙子下的一双腿止不住地哆嗦着,玉笙看着前方那道笔直修长的背影,想了想,还是咬着牙追了上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不是故意的。”

那藏蓝色的官府被风吹的撩起,贺文轩清瘦的身形罩在官服下,笔直又坚韧的像是一颗白杨。其实他站的地方是风口,知道她冷他特意为她挡住了风。

就像是那日下雨,油纸伞一直偏向她一样。

玉箫看着面前那被风扬起的衣摆,不知为何,鼻子瞬间就是一酸:“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刚在书房之中,贺文轩跪在地上求她,求她不要说。

这是她第一次看见贺文轩这个样子,她与他在扬州相识,都快一年,他永远都是一副平淡清高的模样,挺拔得像是雨后的翠竹。

与跪在地上,苦苦相求的他简直就像是两个人。

可她还是说了。

厉吼一声之后,她克制不住地吓得双膝跪地。

陈珩放下贺文轩的领口朝着她一步步地逼近,他向来是个气势颇深的人。不知是看多了生死,还是手中沾了太多的鲜血。

一步一步走上前的时候,玉箫只觉得自己连呼吸都困难。

赤红的双眼就靠在他面前,高大的身躯瞬息就弯了下来。那双眼睛像狼一样,犀利又敏锐:“人在东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几个字是肯定的,毕竟她露出了太多的破绽,从一开始的怀疑,到如今的完全确定。这四个字轻飘飘的,却又像是含着狂喜夹着愤怒。

“人真的在东宫。”他抬头轻笑一声,下一刻直接伸手掐住了她的脖子!

他太过强势,让人根本无处可逃。一双手坚硬的更像是铁做的,虎口慢慢地收紧着,一条人命在他手中就像是轻轻一拧那番脆弱。

她被吓得半边身子都在颤,自动忽略了前方贺文轩的苦苦哀求。

唇瓣与牙齿咔咔作响的相互碰撞了许久,她眼睛一闭,疯狂的点了点头:“是……在,在东宫。”她别无选择,她感觉的到这个人是真的会杀了她。

话音刚落,那逼迫人心的身影瞬间就站直了。

直到那玄色的长靴离她好远,玉箫才察觉呼吸渐渐地顺畅起来。

摸了摸自己的喉咙,上了马车她像是还能察觉到那股压抑的,呼吸不过来的窒息感。

青棚马车一路跑出了恒亲王府,她颤抖的身子才一点一点回过神:“这恒亲王府日后我是再也不想来了。”

青棚马车十分的狭小,比起恒亲王府的那辆更是小的可怜。玉箫颤抖着靠上前,双手下意识地就抓住了贺文轩的手臂。

却没想到,贺文轩一点一点的将她的手给挣脱开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停车。”马车在福祥门口停了下来,玉箫被书童扶下马车,刚站稳,马车又继续往前跑。贺文轩坐在里面,还没下来。

“你去哪?”

她心中一慌,下意识的挣脱开丫鬟扶着她的手追了上去。

青棚马车的帘子被风撩起,贺文轩坐在马车中,闭着眼睛。马车一路跑出了巷子口,眨眼便消失不见。

玉箫追上去的脚步却一点一点停在了原地。

她这才记起来,从出了恒亲王府开始,他便再也没有与她说过一句话。

——

晚上的时候又下起了雨。

三七从合欢殿的后院摘了一大把的腊梅花来。入冬了,这几日格外地冷,腊梅开得早,香味十分地好闻。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刚开花,玉笙这几日正是稀罕的时候,便让人日日摘些过来。

“得亏是小雨。”三七拍了拍衣摆上的雨,腊梅花护在身前,完好无损:“若是下大了,奴婢可就回不来了。”

“多大的地方?”冬青拿了个瓶子上去,接过腊梅花给插了进去:“你就在后院,下雨了喊一声我还能不给你送伞不成?”

三七讨赏不成,气得跺脚,走上前去的时候掐了掐冬青的脸。

“主子,殿下今晚是不是要过来?”她手冷得厉害,说完便缩在炭盆面前烤手。玉笙十分疼惜她们这些做奴才的,特意让人在偏殿点了个炭盆专门让她们用。

三七蹲上前,手铐暖和了又在里面去寻烤熟的栗子。

栗子埋在炭盆中,被炭火烤得香喷喷的,吃起来十分的软糯又爽口。

“不知道。”雨下多了,有些惹人心烦。玉笙今日一早从广阳宫回来后就有些提不起精神气儿来,撑着下巴缩在软塌上剥栗子。

一颗一颗栗子仁圆滚滚的装在白玉碟中,十分的喜人。

“殿下来便来,不来便罢了。”

太子刚跨进门框,便是听见这句话,脚步一顿,下一刻人才走了进去:“早上的时候黏在孤身上,磨人的样子恨不得跟着孤上朝去,如今到了晚上就变成不来便罢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冷笑一声,故意两只手伸出去,掐着她的下巴:“你这个女人怎么这么善变?”当值的奴才正躲在偏殿烤火,见状一个个的赶紧都跪在了地上。

“殿……殿下?”

玉笙一瞬间仰起头,看了他许久才像是回过了神,那只手分明在掐着她的下巴,她却是分毫都不怕。反而偏着脑袋,分为亲昵的在他手心里来回的蹭了蹭。

刚还没精气神儿的人,眨眼就变得黏黏糊糊的:“殿下真的来了?”那两只手也不老实,抱着他的腰紧紧地,像是舍不得松开。

女人就是善变!

太子亲眼瞧见她变脸,从一开始的无精打采,到瞧见他之后双眼立即变得亮晶晶的。暗地里骂她蠢,半点都不知道掩饰。

但不说别的,心情却是十分地舒爽。任凭谁被这样全心全意的看着,欢喜着的,瞧见你一眼眼睛都变得发光了,只怕也是这样。

“早上的时候,不还求着孤疼你?”他心情不错,一高兴便想说荤话逗她,抬手兜住她的脑袋,来回疼惜地摸了摸:

凑在她耳边轻咬着她的耳珠:“孤若是不来,怕你想孤想得睡不着。”

狗男人,这又是从哪里学来的招数!

玉笙咬着唇,面上肉眼可见的羞红了,一屋子的奴才都在,就他不要脸,跟没看见一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朝着素嬷嬷使了个眼色让她将人都给带下去,一边将吃剩的栗子捧在他面前:“知道殿下要来,特意给殿下准备着呢。”

这栗子是她刚无聊的时候剥的,烤得正好甜香软糯的时候。太子低头瞥了一眼,有的还冒着热气。

他前几日爱吃一道栗子烧鸡,多点了几次,倒没想到她就记住了,尝了几颗味道的确不错,太子转手给她喂了一颗。

“不吃了。”玉笙偏头躲开,头摇得像是拨浪鼓:“我刚多吃了五六碟了,再也吃不下了。”

太子见她不吃十分自然的自己吃了:“你倒是胆子大,吃剩的才给孤?”他不过是随口一言,白玉碟中的栗子也被他吃的七七八八的了。

玉笙却是撅了撅唇:“殿下您又不说什么时候来。”

“怎么?”他刚回东宫就来了她这,还不满意?碟子放下来,他去洗漱盆那儿净手。

分明有奴才,玉笙偏是要凑上去,一会儿上去给他拿这个,一会儿给他拿那个,跟在他背后像条小尾巴似的:“栗子剥半碟就冷了,冷了就不糯了,那我只能先吃了啊……”

擦着帕子的手松开,太子停下脚步,玉笙手中还拿着净手用的玫瑰露呢,一下子没稳住,撞到了他的后背上。

玫瑰露砸在地上碎成了一股玫瑰香。

太子伸出手,去搂着她的腰:“一整日都在等着孤?”玉笙仰起头瞥了他一眼,不吭声。他清隽雅致的眉眼一瞬间笑了起来,月白色的长袍穿在身上,温润如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手指在她唇瓣上来回的勾弄了两下,指腹抹着她的口脂,他笑的格外温和:“看样子是真的想孤想狠了。”玉笙眨了眨眼,下一刻却是被他抱到了床榻上。

殿下说话是算话的,早上的时候说要疼疼她,晚上的时候便是身体力行了。

他面上生得温和,床榻之前却是分外强势,今日却十足的有耐心,要如何便是如何。烛火晃荡在帷帐上,照出两道身影。

玉笙抽抽咽咽坐在他怀中,一张脸哭得通红地埋在他的肩头上。疼了就咬,舒服了就咬着肩头细细地磨。

太子今日格外的温柔,哪怕是被咬疼了也只是掐着她的腰:“嘶……轻一点。”

话是这么说,却又强行忍着缓了下来。

玉笙被弄得浑身绵软,手脚无力,强打起精神从枕榻之下摸出个香囊来,塞到了他手中。

“什么东西?”

太子对着烛火瞧了一眼,随即立马就笑了。

玉笙一张脸哭得一塌糊涂,眼睛都睁不开,他却颇为怜惜地上前,在她额头亲了亲:“这是奖励?”眉心拧了拧,他又要问:

“之前不舒服?之前为何没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玉笙如今只想睡,烦得要死,刚要糊弄他几句,门口却响起敲门声。

王全缩在门口,瑟瑟发抖地道:“殿……殿下,恒亲王殿下找您。”

第144章皇兄没人比我更怜惜她!

夜阑人静,寒冬的天透着几分刺骨的寒。淅淅沥沥的雨声打在廊檐下的青石板上,一声声的只有滴答的声响。

太子跨着大步,一路往静心湖的方向走去。

恒亲王如今在月室。

月室在静心湖的湖中央,四周是一大片水面,夏日的时候倒是凉爽,可到了冬日,就显得格外的透心凉了。

王全举着油纸伞跟在身侧,瞧见殿下那半张侧脸,可谓是叫苦不迭。

刚在合欢殿,他当真儿是咬着牙,大着胆子才敢敲出第二声儿的。在玉主子这儿将殿下叫走,今日还是头一遭。

若是旁人他自然也就罢了,可偏生这人是恒亲王,这大半夜的闯进来,指不定是什么事呢?

他哆哆嗦嗦的敲出第二下,好在没过多久殿下倒是出来了,只是这脸色……雨下得有些大,王全将手中的油纸伞偏过去,大着胆子凑上去瞥了一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太子殿下这张脸生得自然是让人挪不开眼睛的,此时大半夜地被人叫起来,眉眼往下垂了垂,让人瞧不出高兴还是不高兴。

要说高兴吧,眉眼却是带着戾气,朝前冲的脚步飞快,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不爽快。

可要说不高兴吧,却是又时而笑一下,手指时不时地摩挲着挂在腰间的香囊。

王全刚特意瞧了一眼,只瞧见个色,旁的便是半点儿都瞧不清楚了。但见殿下这番欢喜的模样,心中暗暗的猜出几分。

这香囊指不定是玉主子给送的。

雨还在下着,静心湖的湖面上泛起阵阵的涟漪。庄牧守在月室门口等着,太子进去的时候,闻到的又是一室的酒气。

屋子里点着炭盆,倒是不冷,太子褪下斗篷走上前,先在炭盆前烤了烤手:“大半夜的自个不睡,倒是跑到我这儿来喝酒。”

低沉的嗓音里还含着沙哑,月白色的长袍上还带着一股腊梅香:“你这个年纪,是该娶王妃了。”

那修长如玉的手渐暖,倒扣在桌面敲了敲。春宵苦短,他若是有王妃,亦或者是身侧有人伺候,只怕就不会做出半夜硬生生叫人起床这样的糟心事了。

陈珩没说话,从他进门开始,那双眼睛就一直低垂着没有往他那儿看去。炉子里的水烧开了,他倾下身去拿炉子,玄色的长袖凑上来,袖摆带着一股浓厚的酒气。

太子的身子往后一靠,闻出那是梅子酿:“你若是喜欢喝,改日叫人都搬到你王府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陈珩坐在黑檀木的长桌旁,正靠着窗。雨下得太大了,乌云遮住了月光,只有一轮残月挂在天穹上,影影绰绰。

“好啊。”他低下眉眼,那月光从他眉眼间褪去,掩住眉眼间的神色,单手拎起一边的炉子给他沏着茶:“明日我就让人都给搬走。”

茶盏送上来,那一直低垂着的眉眼也渐渐掀开。窗下,那残破的月光像是被人打碎了,一双眼睛漆黑深邃得让人瞧不清楚。

太子轻笑一声,伸出手接过那茶盏仰头一饮而尽:“今日找我什么事?”

这是半夜,再过两个时辰天都要亮了,宫门早就关闭。他这个点出现在这儿,不用多说自然是翻宫墙进来的。

只是这皇宫里的侍卫再多,却也是拦不住他。

“找你……”陈珩单手执着酒杯,水蓝色的琉璃盏里梅子香分外的诱人。他靠在背后的窗前,眼神盯着那杯梅子酒仿若出了神。

找他做什么呢?

他仰起头,看着对面,太子殿下就在他的面前。他身上常年是带着迦南香的,如他这个人的外表,温和,润泽。

可如今,那抹香味中夹带了一股清淡的甜味,隐隐的,不明显。但一个人的身上有另一个人味道,哪怕是他没经历过,但却也知道做出了怎样的事,才会连着味道都在一起。

那她呢?这样亲密相连的事,她是否也曾与他连着香味都缠绕在了一起。毕竟她在东宫,就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成了他兄长的女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嗯?”

对面之人放下手中的茶盏,陈珩低着头,那一口梅子酒却是怎么咽也咽不下去。其实他没喝酒,浑身的酒气是因为打碎了酒坛,染上了酒香。

他比谁都清醒。

抬手将梅子酒倒出了窗外,陈珩转过头来笑了一声:“刚那茶味道太淡,今日我给你带了一份新茶来。”他倒掉刚煮好的茶水,又重新将茶具烫了烫。

热水滚了三遍,新茶的茶香才逐渐地袭来。

他起身,双手执着茶盏恭敬的送上前。太子瞥了一眼他的姿势,接过茶盏闻了闻香:“武夷山的大红袍?”

这茶他素来爱喝,只每年的产量少,皇后那儿余下不少,给了太子妃,太子妃又留给了他。此时陈珩带来的罐子中,足足有皇后给的两倍之多。

眉心拧起,他还没喝,对面人却是一口气闷了:“我觉得都一样,倒是你品的出好坏来。”陈珩将空了的茶盏放下来,又道:“之前就该给你的,一直没有机会。”

这茶难寻,冬日里更是价值千金,他素来不爱喝茶,特意去寻自然是给他的。

太子低头尝了一口,眼中的神色未变:“于是就挑个半夜的时候过来给我送茶?”眸子中的神色早就冷了下来,他太过敏锐。

他还什么都没说,他就察觉到了危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陈珩底下头,轻笑了一声:“睡不着罢了。”身子往背后一靠,窗外的月光彻底笼罩乌云之下,陈珩的半张侧脸都在黑暗中,让人瞧不出面上的神色。

“当年,皇长兄出事,我独自去西北你可知道为何?”

“知道。”轻抿了一口茶,太子将茶盏给放回了桌面上:“你主动放弃的……”当年,洛家一场大火,连着下扬州的皇太子也死在了那场大火中。

国不可一日无太子,适龄的皇子就他们两人。

当时陛下虽信任陆家,却也十分宠爱舒贵妃,在立谁为太子之间左右为难。

他选择迎娶陆家嫡长女陆静好,目的自然还是对准东宫的宝座。而陈珩一意孤行,要去西北争军功。

在当时还正在立太子的时候,他这无疑是主动放弃了太子之位。

茶香淡淡的晕开,陈珩又沏了杯茶:“我那不是放弃,我那是想要的更多。”

香味涌上来,越来越浓。屋子里那股女子的清香淡去了不少:“你放弃了自由,迎娶个不爱的女子,得到了太子宝座。”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太子抬起头温和的面上表情不变,一双眼睛却渐渐寒了下来。

陈珩的双眼依旧还是看了过去,雨水打在窗棂下,低沉的声音悠远绵长:“我放弃了太子之位,远去西北离家七年……”

他一张脸融入了月色下,让人瞧不清楚情绪,声音平淡,但无人发现的是眼睛已经赤红一片:“皇家儿女娶妻生子从来由不得自己,是我太过贪心,只想着娶想娶之人。”

刀口舔血,命悬一线的日子他过了两千多个日日夜夜,他赢得太多。背了一身的军功。他原以为可以拿这些换。

他不要皇位,又立下奇功。他想着,到时候想娶谁,谁也拦不住自己。

只是命运像是给他开了玩笑,他要的人,兜兜转转了一圈,原来就在东宫里!

漆黑的眼帘合上,玄色的长袍站起来,两人面对着面,身姿相比可谓是不相上下。轻笑一声,陈珩单手揉着眉心,像是踉跄了一下。

太子飞速地皱了皱眉,到底还是伸出手将人给扶住了:“让庄牧送你回去。”

“皇兄。”

“我只要这个。”他像是彻底喝醉了,梅子酿的酒气染了两人一身,赤红的眼睛合上,叫人看不出半点的破绽。

跌跌撞撞的身影被庄牧扶住,喝醉的酒话半真半假:“若是有人拦……拦我,遇神杀神,遇佛杀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彻底醉了,直到被庄牧送到了偏殿。

天边雨停了,再过一会儿天就要亮了。王全跟在太子身后,一路往书房走去。

“殿下。”夜寒露重,到了书房王全立马绞了帕子来给太子净手。一路上,太子板着脸,半句话都未说。

王全一直在门口等着,屋子里两人发生了什么并未知道,见殿下心情不悦,想了想,试探着道:“还能睡一个时辰,要不去玉主子那儿眠眠?”

太子头靠在太师椅上,揉着眉心摇了摇头:“不去闹她了。”昨夜累到她了,若是将人弄醒只怕是要发脾气。

乖的时候,恨不得时时刻刻绕着你转。

可若是闹得她不开心,可是要挠人的。

捏着眉心的手停下,太子低头轻笑了一声,王全刚要松口气,却见太子吩咐:“派人看着恒亲王府,看他这段时日在做什么。”

王全眼神一闪,立即点头退了出去。

天光彻底地亮了,月室的偏殿人影早就没了踪迹。恒亲王的马车停在宫外的红墙处,庄牧扶着人出来的时候,瞧见马车旁站着一个人。

昨日下了一整夜的雨,红墙下的水洼中全是积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人就站在马车与红墙的暗处,手中撑着油纸伞,不知站了多久。藏蓝色的官服下摆早就雨水打湿,他身上披着件灰鼠皮的披风,领口的毛边早就凝上了冰霜。

领口之上,那张苍白的脸没了半点血色。

陈珩看见来人,冷笑一声,歪着的身子站得笔直,面上哪里还有半分的醉意?

“等了一个晚上?”

贺文轩从暗处走了出来,眼神看向他,肯定道:“你去东宫了。”两人眼神刚对上,几乎是剑拔弩张,空气中腾飞的都是怒火。

“更深露重,贺大人身子不好还是早些回吧。”陈珩眼神从他身上挪开,面无表情从他身侧走过。

贺文轩那张没有血色的脸上眉心狠狠地拧紧:“你疯了!你明知道你这样去,会害了她。”

玉笙已经是太子的人,他又何必再去横插一脚?他当初特意瞒着就是怕出现这种情况,两人共争一女,到时候玉笙怎么可能会有好下场?

“你如何知道我会害了她?”黑檀乌木马车旁的人猛然转过头,漆黑的眼帘中赤红一片:“这个世上没人比我更想疼惜她!”

贺文轩被他眼中的神色给震住了,迎着风口,他扭头猛然咳嗽了一声,过了许久才道:“那……那是太子,她都已经成了太子的女人,为何就不能算了?”

这话说的轻颤,不知是说给他听的,还是自己听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陈珩已经低头上了马车,过了许久才马车中才传来淡淡的声响:“我等了她七年,不会这么就算了。”

第145章斩草全天下的好事凭什么都是她……

陈珩的马车刚入恒亲王府的时候,天才刚微微亮起。

晨曦的微光洒下来,枯黄色的草地上积水凝成了白霜。黑檀乌木的马车停在了门口的枣树下,寒冬的清早泛着冷。庄牧站在马车旁候着,双手很快就冻得生疼。

殿下在里面已经有好一会儿了。

从昨日开始,殿下几乎是一天一夜未眠。庄牧跟随殿下身侧多年,对他的心思其实也是能猜出一二的。

说到底,这事也算是造化弄人,殿下当初前脚去西北后脚就立即派人去了扬州。但因当初的洛家被灭满门,又加上前太子也死在扬州,故而寻的时候不敢大张旗鼓,只能派人偷偷过去。

可当时的殿下还只是个三皇子,身上无半分的实权。再加上洛家全府灭门,只余下这一个遗孤。哪怕是派人去寻,中间也费了些周折。

寻到大小姐之后已经过了大半年,到西北的时候人已经是骨瘦嶙峋,年纪对得上,身上又挂着洛家图腾的玉佩,谁能想到这样居然还能找错人。

寻错人还不算,七年后殿下自个儿起了疑,又派人去查,却还是慢了一步。

殿下这寻了这么久的人,可偏偏这人竟在东宫中,成了太子殿下的妃子。虽非一母同胞,但殿下对太子殿下,自小是有兄弟情谊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如今,一边是这么多年的念想,一边是兄弟手足。手心手背都是肉,哪一个是那么容易就能轻易放下的?

庄牧深深吐了一口气,面前立马就凝成了一股白霜。他这个做奴才的都不知如何是好,想来殿下只怕更是难以抉择。

“殿下,要不奴才派人去将大小姐挪到别处去吧?”或者随便寻个庄子安置着,眼不见心不烦,起码殿下不会像现在这样,连自己的王府都不想回。

车厢内的人眼帘缓缓地睁开。

玄色的长袍起身,陈珩下了马车往王府内走去。他没说同意,却也没说不同意。庄牧叹了口气,只好跟着殿下继续往前走。

刚进门,便与迎面而出的刘太医撞了个正着。

瞧见他进来,刘太医立马跪在地上行了个礼:“属下叩见恒亲王。”刘太医是太医院院判张墨的徒弟,平日里也只给后宫娘娘们看病。

一般人轻易请不动他。

瞧见他,陈珩的眉心立即皱了皱:“你如何在这?”

刘太医头磕在地上,万分恭敬道:“昨日来给乡君看病的太医说乡君的病情不太乐观,陛下听说后亲自下令让奴才过来给乡君看病,直到她康健。”

恒亲王那漆黑的眼神一闪,这几日因洛长安被挡在正阳宫门口一事,早就传闻陛下与皇后娘娘闹了矛盾。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如今父皇又亲自派太医过来,这明晃晃的就是在打皇后娘娘的脸了。

下垂的拳头捏了捏,父皇这一遭,他竟不知是真的不将皇后放在眼中,还是……太过在乎‘洛长安。’

身后,刘太医瞧见人影不见了才算是松了口气。他身侧的小药童立即弯下腰将跪在地上的刘太医给扶了起来:“刘太医您这番紧张做什么?恒亲王殿下又不吃人。”

擦着额头上下细汗,刘太医摇着头:“你懂什么?”他给洛长安治病,无人比他更要清楚她的身体状况。

那脸上的伤痕是从何处来,断了的手腕是怎么被人捏碎的。

还有……脖子上的指纹,那手掌的角度,还有掐下去的力道。当时,掐在她脖子的人,是真的想要她死!

这洛乡君是恒亲王府的,除了恒亲王谁还能这么对她?

深深吸了一口气,刘太医喉咙一滚,将心口里发颤的惧怕给压了下去。不管恒亲王如何,总之陛下是下令要这位洛乡君完好无损的。

——

连着下了几日的雨,今日一早起来总算是个艳阳天。

玉笙一早起来才知道,昨个儿殿下从她那儿出去,便是一直没回来。这本是件小事,玉笙压根儿没放在心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可不知被哪个多嘴的奴才给泄露了出去,你一言我一语的,到了晚上一传倒是成了玉笙伺候不当,惹了殿下生气,这才让殿下昨日半夜连夜的甩袖而出。

三七端着刚煮好的羊乳来,搁在黄花梨木的小桌上:“如今外面都在传小主要失宠了。”她素来是个泼辣的性子,眉眼一横说得有鼻子有眼。

“说主子您刚晋了位分就恃宠而骄,这才惹了殿下生气。”殿下与她们主子好着呢,三七刚从御膳房回来,憋了一肚子的火。

恨不得上去将那些胡说八道的奴才嘴都给撕烂掉。

“说便说了。”三七气的不轻,玉笙却是半点不在意。

羊乳刚煮好立马就被送来了,捧在掌心中还是八分烫,玉笙喝了一口烫得不行,又赶紧给放下:“你也知道都是传闻了,若是传闻都能当真,我只怕是早就被咒死了。”

“呸呸呸——”

三七一愣,又赶紧在地上接连呸了几声,急忙地跺了跺脚:“小主您这还自个咒自己了?这种话日后您可万万不能再说了。”

玉笙轻笑一声,摇了摇头。

这东宫之中看似平静,实则上却是如波涛汹涌的海面,如今她刚晋封良媛各处的眼睛都正在自己身上。

这点小打小闹的传闻算什么,最怕的就是背地里捅你一刀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摇头,没解释,只低头将手中的羊乳一点一点都给饮尽了。自从上次沈清云说让她在羊乳里放上几颗杏仁一块煮,这羊乳果真是没了膻味。

想到这,玉笙将空碗放下来让三七给拿下去,见她走了这才问素嬷嬷:“沈太医呢,这几日没见他过来把脉。”

虽不知道太子为何又让沈清云入东宫,但既然殿下能让沈清云来她的合欢殿那就是对他放心的意思,何况,这宫中阴险狡诈的人或事太多。

玉笙如今只信他一人。

“宫外传来消息,说是前日晚上永昌侯家的姜世子从马车里摔了下来。”素嬷嬷走过来,也跟着小声儿道:

“姜世子一向是沈太医照看着,这头人病了永昌侯府的人立马就去太医院将沈太医给接了去,沈太医至今还没回来。”

又是他!

玉笙如今一听见姓姜的就脑袋疼,宫外那位姜世子缠着沈太医不放,东宫里,姜承徽更是恨不得日日盯着她。

想到上次去广阳殿,姜承徽跟疯了似得瞧见她就乱咬,嘴里不干不净的。玉笙深吸一口气,只觉得脑袋疼。

“那便算了。”

她摇了摇头:“黏上这姓姜的准没好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玉笙这本是随口一言,广阳宫中太子妃才觉得头疼。姜承徽跟疯了似的,又跪在广阳宫的门前哭闹。

大冷的天,姜承徽跪在广阳宫门前的青石板上,哭得肝肠寸断。她这几日总是不舒服,一到了晚上心口烧得慌。

看了太医却是无用,她如今要么就是睡不着,要么就是长睡许久都不醒。

她总觉得自己快要死了。

若是她死了,她自然不会那么简单就死掉,死她也要拉个垫背的。整个东宫里,她最是恨玉笙,凭什么她们都在这儿受苦,唯独只有她一人享受着殿下的宠爱?

全天下的好事凭什么都是她的。

她越是恨,便越是妒,也便越是想让她死。

“娘娘……”姜承徽跪在地上拼命地磕头:“玉良媛一定要死啊娘娘。”

广阳宫中,太子妃刚从皇后那儿回来。姑母许久都没再与陛下吵闹,这次因为一个小小的乡君,倒是谁也不肯想让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静心湖在前院,玉笙之前也来过几回。

湖面很大,夏日里种上了满湖的莲花最是漂亮,此时正是冬日,湖面上的枯荷全被捞出,只四周偶有几水鸟在里面嬉戏。

玉笙的眼神略过这一切,直接将眼神往湖面中央。湖面上一条游廊直接通向月室,那间屋子的窗户直接开敞着,映出里面那道隐约的人影来。

湖面与她隔了老远,玉笙并瞧不清楚人,但那落在身上的视线,依旧是让她手心泛凉。

有的人就是这样,光是眼神就让你无所适从。

前方,玉箫瞧见人走了,心中彻底慌乱起来。她还什么都没说呢。她更怕是,隔着那么远,恒亲王究竟看没看见人,自己要什么时候才能回去?

“你……”玉箫看着前方飞跑着的人影,又往背后看了看,竟是不管不顾冲上去想追上去抓人。

别说是玉笙,就连她身侧的三七也是吓了一跳。她拽紧手中的小手炉想着对着玉箫砸过去的时候,从湖面的窗户中飞出一只酒杯来。

青花瓷的酒杯,似是用着内力飞出来的,稳稳当当地砸在玉箫的脚下,碎了一地。

玉箫吓得尖叫出声,花枝乱颤的站在原地,却也是不敢继续往前追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走!”玉笙也被这一幕吓得白了脸,却更是不想被玉箫追上。她扭头,深深地往湖面中央看了一眼,抓着三七赶紧离开。

玉箫看着前方的身影,又看了看碎在自己面前的酒杯,咬着牙到底还是不敢动弹,眼睁睁地看着两人消失在自己面前。

没过一会儿,庄牧过来将她带到了月室。

玉箫跪在地上闻着屋内渐渐泛起的苏合香,这味道悠远又带着一丝温和。清淡的香在屋子里逐渐的散开,她跪在地上心却有些打鼓。

过了许久才敢抬起头往前方去看上一眼。

恒亲王倚靠在窗棂处,眼神却是看向窗口。从她来的时候姿势便是如此,一直到她在地上跪了小半个时辰也还是这样。

玉箫瞥了一眼,眼神却是不敢细看,颤巍巍的眼神落在了他手边的酒壶中。

看得出来,恒亲王最近很是不悦的。这段时日不是酒壶不离身,便是袖口时常沾着酒气。这样一个风光坦荡的人,如今却显得有几分阴沉颓废。

玉箫跪在地上心口打鼓,她其实是怕这个人的,若不是没可能,她根本是连看都不敢多看这人一眼。

恒亲王一直不说话,从她进来开始眼神落在窗外也一直没动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玉箫心中七上八下,到底还是忍不住开口:“殿下要我做的,我已经做了。”喉咙里细微的颤抖,玉箫根本不敢抬头,眼神只敢下垂着落在那双玄色长靴上。

“我……我什么时候……”她想回去,她想去看贺文轩,她出来已经很多时日了,她也不想留在东宫。

窗棂前那双眼睛渐渐收了回来,恒亲王扭头的时候面上无常,与往常一样眉眼笼在一层光晕下,下颚的线条仿若是刀削斧刻一般,俊朗得让人挪不开。

玉潇却还是僵在原地,跪在地上的双膝开始细微地打着颤。

那双眼睛如鹰一样,漆黑一片,眼帘淡淡掀开,漆黑的眼睛里血红的仿若有烈焰在燃烧。她余下的话咽回了喉咙里,半句话都开不了口:“殿……殿下……”

后牙槽上下挪动着,玉箫跪在地上,后脊骨一片发凉。

“他很好,有人照顾。”玄色的长靴从她身侧跨过,携来一阵异常寒冷的风,玉箫跪在原地,感受着人离开,颤抖着的双手这才得以动弹。

哆嗦着从地上爬起来,玉箫面上灰白一片,可她跪得太久,骤然起身又摔倒在了地上。膝盖一阵剧痛,玉箫边扶着自己起身,边哆嗦。

恒亲王这模样像是要吃人,这到底是看见了,还是没看见?

她越想心越凉,转身的时候眼神扫过那窗台上的酒壶,颤抖着的身子才一点一点开始僵硬。隔着那么远,他都能准确将酒壶扔在她脚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恒亲王……他定然是看见了!

庄牧跟在恒亲王身后,脚步走的飞快。

恒亲王个子高,步子快,需小跑着才能追上,一路抄着小道走出东宫,庄牧擦着额头的汗水,脚步又加快了几分。

“殿……殿下。”

直到出了皇宫的门,庄牧才敢开口,马车在暗处等着,侍卫瞧见人出来赶紧迎着上去。

“殿下您这也算是见到了人,这是怎么了?”

车厢中,陈珩合上眼睛身子靠在背后的车壁上。庄牧没听到回答,只好赶着马车继续往前方跑。一路上,从皇城脚下的长街又往恒亲王府跑去。

外间的寒风有些大了,掀起车厢的帘子吹来一阵冷风。

不知是不是被灌到了风口,里面的人猛然咳嗽了一声,车厢外的人听见,马车猛然停下。

“殿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庄牧猛然开口,车厢中,陈珩面无表情将嘴角的血迹一点一点擦了干净,咬着牙沉声道:“回府!”马车中的声响斩钉截铁。

外面,庄牧拿着鞭子的手都在细微地发着颤。

“殿……殿下。”外面,风越发的大了,寒风刮的人几乎颤抖,庄牧的鞭子甩在马背上,厉声一道轻响。

今日是月初。庄牧拿着鞭子的手都在颤抖,殿下的寒毒犯了。

马车到了恒亲王府,庄牧几乎是立马就跳下车开了门。

车厢中的人已经是昏倒的状态了,眉眼之间笼着一层白霜。庄牧立即将人弄进去,屋子里炭火烧了五六盆,床榻上的人却还是喊着冷。

“怎么回事?”外间一阵凌乱的声响,洛长安推着轮椅几乎是狼狈地冲了进来。

“药呢?药呢?”她病了这么久才刚刚醒过来,一听说恒亲王寒毒犯了,二话不说寝衣都没换就赶紧赶了过来。

床榻上,人闭着眼睛像是还在昏迷,洛长安瞧见人后好端端地在那儿后才算是松了一口气。她立即冲着上前,二话不说立即去牵住恒亲王的手腕。

庄牧站在身侧,瞧见她的动作立即就要去拦,却还是晚了一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见她握住手腕替殿下把脉,才算是往后退下。床榻边,洛长安的眉心一点一点皱起,捧着他的手腕渐渐握紧,她扭头怒斥着庄牧:“他又用内力了?”

内力会催着寒毒爆发,在血脉与筋骨之中翻滚着。那刺骨的寒冷从手脚一路冲向头顶,再涌入五脏六腑,最后心口都渐渐的冻的生疼。

如今床榻上的人眉眼之间已经升起了寒霜,用了内力,催动着寒毒越发的加快,平日里本就痛苦,如今更是添了三倍。

庄牧想到了那酒杯,点了点头。

洛长安红着眼睛继续嘶吼:“到底是遇见了什么天大的,不得了的事情,非逼着他动用内力不可?”

“明知这是月初,连着他自己都不顾及自己的身子,你们这些做奴才的都不看着不成?”

她心疼,抓狂,看着躺在床榻上受苦的人,心中仿佛是有一团火猛烈地在燃烧。

不知什么时候,床榻上的人睁开了眼睛,赤红的眼睛里血红一片,他分明已经稍微动弹都是生疼了,却还是一点一点将手腕从她掌心里挣脱开。

洛长安扭过头,无措的看着自己一根根几乎被掰断的手指:“珩哥哥……”

她抬起头,对上那双血红一片的双眼,熟悉的眉眼之中无波无澜的眼神像是彻底在看个陌生人:“滚出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寒风刺骨,这一瞬间像是有人拿着尖刀在她心口搅动。

咳嗽一声,床榻上的人一点一点擦干了唇角的血迹:“你最好别逼我杀了你。”

——

玉笙回去后吓得手脚都有些凉,接连喝了好几杯参茶才算缓了过来。

“主子。”三七也吓得不轻,将门关上走在她身侧小声冲上来,脸色也白了:“玉箫姑娘是冲您来的。”

捧着茶盏,玉笙点了点头,她怕的其实不是玉箫,而是躲在屋子里的那个男人。

隔得太远,她瞧不清楚样貌,但是那窗棂面前高大的身影,还有那道炙热的眼神,无一不例外,是个男人。

仰头又喝了一口茶水,入口已经没了温度。

玉笙的心口也一阵阵地开始泛着凉,玉箫到底为何来东宫?还有……她为何要带个男人过来看她?

“会不会,是贺公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窗外的风刮得厉害,屋子里分明没有人,三七却还是低下头来小声儿道:“玉箫姑娘既然已经跟着贺公子过来了,您说会不会就是他想见您一面?”

贺文轩?

玉笙只想了一会儿,便是又立即摇头,肯定道:“不是他。”贺文轩是温和的,他没那么强烈的气势。

隔得再远,眼神却是骗不了人。

“那不是贺公子,又会是谁呢?”三七咬着牙,狠狠地道:“是不是玉箫姑娘嫉妒您?特意找人来害你?”

在月楼的时候玉箫姑娘就与姑娘不对付,如今都来了东宫了,却没想到人也跟着来了。

“不知道,想不出。”狠狠揉着眉心,玉笙如今一团乱麻:“让小元子派个信得过的,去跟着她。”玉箫如今在东宫,她只能让人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才放心。

想了想,玉笙又道:“派人去前院打听一下,看殿下今日邀了什么人来东宫。”

小元子领了吩咐立马去做,可前院的消息毕竟不好打听,下午的时候天还没黑,太子殿下就过来了。

这几日风一直大,像是立即就能下雪,冒着寒风太子从外间走来。他将身上的大氅给褪下,凑在炭盆前暖了暖手才走过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怎么,想孤了不成?”

年关,朝中要开始清算,殿下这几日都是忙得脚不沾地的,别说是玉笙这儿,他连东宫都回得少。基本上瞧不见人影。

玉笙瞧见太子过来,也是一愣,稍微细想一下才想明白,估计是小元子去前院,被人瞧见了。

她掐了掐掌心,面上却是笑了:“殿下许久不来,我还当殿下将我给忘了。”她仰着头,稍稍瞥了太子一眼,一只手却是伸出来,勾住他的袖摆。

太子估计是刚从陛下那过来,身上的朝服还未换下,绯红色的朝服下绣着金龙,袖口的腾云是用金丝掺了线绣成的,精致又繁琐。

他极少这样打扮,在东宫大多也是穿着常服。今日这一身绯红色的长袍,可谓是金尊玉贵,气势非凡。

玉笙一直看呆了,放在他袖口的手也忘了,指甲不由自主的在上面抓了抓,好端端的金丝线的腾云被她抓出了几道毛边来。

“你这是什么毛病?”太子轻笑一声,却没半分生气。

握住她的手在掌心处捏了捏,带着她坐在了软塌上。玉笙瞧见那上面摆着的银貂毛的软毯面上就是一红,站在原地说什么也不肯坐。

“怎么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太子牵着她,十分自然的拍了拍:“不是让人洗过了?再说了,弄的是你自个儿的东西……”

他不要脸,这话张口就来!一屋子的奴才都在呢,他当真儿是半点不知羞!玉笙跺着脚,几乎算是冲上去,要将他的嘴给堵上!

太子就是故意的,瞧见人往冲,面上一笑,身子故意往背后一靠。张开手将人给接住了:“今个儿倒是主动。”

双手抱着玉笙的腰,直接将人放在了膝上:“有赏。”

玉笙红着脸,被他像小孩子似的抱在膝头,根本不敢去看身后奴才们的表情:“让人走……”她支支吾吾的,凑在他耳边。

太子脸皮厚,奴才在也能当作没瞧见,她不成。

“奴才们是留下来伺候的。”太子一高兴,就喜欢说荤话逗她,瞧见着她红着脸,手脚无措的模样就觉得心痒痒。

“你这人一出去,门一关,青天白日的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们在干嘛呢。”

身后,已经有奴才憋不住的笑了,玉笙又羞又气,浑身上下连着耳尖都红了:“让……让人出去。我不喜欢被人看。”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她支支吾吾的,声音十分地小。

太子低垂着眉眼,好好欣赏了她一番她快要溢出水意的双眼,唇色也红红的,瞧着就让人怜惜:“孤准备是过来瞧瞧你就走的。”

“谁知道你今日这么热情?”他单手揉着眉心,这回是真的一脸的为难了:“这才离了几日,就是这么想孤?”

胡说八道!就是故意的!

玉笙气的咬牙,却也知道不由着他说,只怕接下来的话是越发的过分,她咬着牙,在他胸前嘎吱嘎吱的发出声响:“想……想殿下了。”

太子听到想听的,浑身上下一阵舒爽!

转身捂着唇轻咳了一声,挥手让人下去。王全走在最后一个,忍不住憋出了一股笑,这几日殿下为着吏部清算的事情搅的头疼,来这合欢殿一趟果真是对了。

他屁颠屁颠地赶紧往外走,还颇为贴心地关上了门。

‘嘎吱’一声响,玉笙就想从他怀中挣脱开。太子还没抱够呢,怎么可能舍得放手?掐住她腰收紧了一些,故意转移话题:“怎么瘦了?”

玉笙垂着眼睛瞧他随口胡说,这几日她沾了元承徽的光,吃了不少的糕点,怎么可能瘦了。

眼睛一转,她却哼哧道:“想殿下想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啧啧……真是可怜。”太子听了倒是满意极了,双手掐着她的腰,来回的玩弄了一会儿。手又不老实,解了她领口的两颗扣子,还一脸道貌岸然的道:“孤可只能留一会儿啊,看你想孤想的可怜。”

玉笙跨坐在他朱红色的长袍下,亲眼看着他的手从领口将肚兜给抽了出来。冬日里屋子里点了炭盆,她便穿着少。

薄薄的一身裙子挡不住他做乱的手,掌心明目张胆的在她眼皮子底下作乱。

“这儿也小了。”太子摇头,手指满是怜惜,玉笙咬着唇,不敢出声儿,耳侧的南珠耳坠随着动作,在脸颊处微微地晃荡着,

“别……”忽然一声,她软了腿,双手撑着他的胸口才算是缓了过来。玉笙的手指按在胸前绣着的金龙下,随着他的动作忍不住的挠了几下。

她十指修长,指甲养的水葱似的,一炷香的功夫不到,他那金龙上的龙角便被抓的全起了毛边,成了个秃头龙。

“这么快?”

晃荡的耳侧停了下来,太子拿起一边的肚兜擦了擦手:“看样子你是真的想孤了。”玉笙坐在他身上,腿软的丝毫动弹不得。

太子将手中的肚兜扔了,掌心在她臀上拍了拍,沙哑着嗓音道:“起来,你再磨下去孤可是走不了了。”他浑身上下还整齐着,只眼尾通红。

他应当是没忍过的,额头两根青筋跳了跳,可见难受得很。

“这……这怎么办?”玉笙站在原地不知错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谁让你黏黏糊糊的,一刻都离不得孤。”

玉笙无辜背锅,但说实话的确是被伺候得舒服了,咬了咬唇,尝试着伸出手。太子却握住她的掌心捏了捏,紫金王冠下垂着的玉珠,微微晃荡。

“去给孤拿几杯冷茶来。”

玉笙低头,见他烧的眼尾一片通红,可见是难受的厉害,便没去。太子轻笑了一声,抬手在她脸颊了一把,沙哑的嗓音疼惜道:

“孤只能待一炷香的了,你确定你有这个本事?”

玉笙绯红的脸一白,随后又渐渐变红,二话不说赶紧捧了凉茶来。

太子出了合欢殿的时候,神清气爽。寒冬的天步子都走得飞快,王全在一旁跟着,面上全是笑意:“待会儿叫御膳房给殿下做碗参汤来吧,殿下这几日劳累了得补补。”

太子往前走的脚步一顿:“补什么?”他如今还带着一邪火,再补下去都要烧着了。

“这……”王全支吾着想了想,随即面上的笑意一点点僵了,赶紧这殿下百忙之中抽空过来,寒风中来回两趟,就只瞧了瞧啊。

瞅见殿下那神清气爽的模样,王全心中一突突,得,殿下高兴,这也算是值了。

——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寒风刮了几日,天气越来越冷。

合欢殿后院的梅花都开了,今年的雪下得比较晚,这几日三七一直在叨叨。

太子殿下自那日后没来后院,连带着这几日太子妃也开始忙活起来,东宫上下风平浪静的,玉笙便缩在屋子里,极少出去。

她派人一直跟着玉箫,也没个什么动静。

那日来东宫的外臣不少,人又没见到模样,实在是猜不出那日来的是谁。她心中存了事,便是不专心,三七正在一侧给她染指甲呢,手一动又得重新来。

“主子。”

这凤仙花汁是夏日里拿冰块冻起来的,冬日里染着红指甲最是漂亮,三七无奈地叹了口气,又得重新来。

指甲染了三四遍上色最是好看,一整日下来到了晚上才算是染好。玉笙刚洗完手,小元子便赶紧跑了过来。

“主子,那姑娘哭着说要见你。”

玉笙立即从软塌上站起来,往窗外看了一眼,天都黑了。

寒风有些大,玉笙拎着灯笼出了门。合欢殿的奴才她并不是全部信任,想了想到底还是出来了一趟。天黑,宫门都关了对她来说反倒是安全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玉箫在冷香亭等她,那儿有一处梅园,最关键的是离合欢殿近。

她打着灯笼装作去折梅花,怕落人口舌,手中还拿着一束。今年冬日里冷,梅花开得极为的好看,玉笙打着灯笼在梅园里寻人。

远处,玉箫缩在梅园的假山后,瑟瑟发抖。她今日是瞒着恒亲王来约人的,她实在是受不了,想贺文轩,也想回去。

她想求玉笙,自己把一切都告诉她,让她放自己回家。

只她不知道自己身侧有眼线跟着,她只一动,恒亲那儿就知道了。听见人有异动,立马翻墙入了东宫。

半夜,陈珩喝得有些醉了。

暗卫说人在梅园,他拎着酒壶也不着急寻,他这几日喝的太多,心中却是空荡荡的。半夜睡不着,只想出来透个风。

他拎着酒壶,翻身斜躺在一颗梅树下,玄色的长袍下染着的都是酒气,半阖上眼睛,有些醉了。

玉笙拎着灯笼寻到这儿的时候,渐渐察觉出有些不对劲。她披着着斗篷,兜帽戴着头上还是架不住半夜里寒风的厉害。

她一手拎着灯笼,一手拿着红梅,越往前走,越是闻到一股梅子气。

淡淡的,仿若还泛着酒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四周安静的厉害,越往前走那酒味越是浓郁。不是错觉,玉笙朝前走的脚步顿住,脸色一白,几乎是立即就要转身往回走。

“站住!”

梅树上,恒亲王拎着酒坛又灌了一口,他耳力过人老远的就听见了脚步声。还当是玉箫闯了进来,面无表情的捏了捏眉心。

有男人!!宫门都关了如何会有外男。

玉笙的脸色煞白,如同兜头一盆凉水吓得她浑身湿透。她太自信了,以为宫门关了就是安全的!玉笙心口剧跳,拎着灯笼几乎是立即就往外跑。

然而她才刚转身,一整风响,树上的人飞了下来。

陈珩本是半醉,瞧见那素色绣着绿鄂梅的斗篷立即就僵住了,等他反应过来,已经抬手封住了玉笙的穴道。

玉笙才刚跑两步,就被定在了原地,不能动弹。

她手中的灯笼掉在地上,兜帽被风吹的掉下来,映出她那张惨白的脸。她听着背后的脚步声越靠越近,几乎是绝望的闭上眼睛。

陈珩只觉得自己彻底醉了,或者这就是在梦中。

他看着面前的这个人,这张脸。巴掌大的脸上,眉毛眼睛,他都曾看了无数遍。她穿着画中一样斗篷,纤纤十指里还拿着红梅,仿若是从画中走出来的一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四周寒风在动,梅花香中飘来一股梅子酒味,玉笙除了眼睛其余的都动弹不得。落在她身上的眼神炙热又激动,直觉告诉她,是那日在静心湖的人。

“别动。”寒风之下,那沙哑的声音带着细微的颤抖,他几乎是发颤着又强调了一遍。

高大身影去了她背后,又一步一步朝她走来,那压迫的气息越靠越近,玉笙害怕的开始颤抖,那人生的太高,几乎比她高出两个头。

她只瞧见那件鹤氅。玄色的长袍,玉带下面……她还要继续再看,那高大修长的身子却弯了下来。

玉笙垂下眼睛,看见他单膝跪在了她面前。

玄色的长袍落在了一地的梅花下,他宽大的掌心拿着的是她跑丢的一只绣花鞋。高高在上的人低下头,他捧起她只穿着罗袜的脚,小心翼翼的,几乎算是笨拙的替她穿了起来。

她所有的情绪,紧张,害怕,恐惧,在那一瞬间几乎都消失了。

下垂的眼睛只看得见他漆黑的头发。

在梅园,在寒风中,在她的眼皮子底下,这个男人的耳尖一点一点全红了。

第149章刺客双更合一

凌厉的寒风刮在身上生疼,冷香园里的梅花开得格外地绚烂,披着寒风带过来,四周都是一股梅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玉笙垂着眼睛,看着下面的人。

藕粉色的绣花鞋在他掌心中只有巴掌大。另一只手握住她的脚心,他单手捧着,像是握住了一轮月牙。

他大概是从未帮别人穿过鞋的。

玉笙心想。

他连绣花鞋后面的暗扣都不知道在哪里,笨手笨脚地捧着她的脚,强行塞进去又像是怕弄疼了她。找了好久才算是穿好。

四面的风是冷的,安静得没有丁点的声响。玉笙的心口却还是在跳,饶是她知道这人对她好像没有危险,但他毕竟还是个陌生人。

这个样子若是被外人看见了,只怕等她的不是一杯毒,酒,就是一条白绫。

她心口抑制不住地在颤。

陈珩跪在地上替她穿好鞋,双手仔细的整理好她凌乱的裙摆才从她身上挪开。他低着头半跪在地上没起身,过了许久才问上一句:“他可曾怜惜你?”

泛红的眼睛落在她的鞋面上,过了好久,他又加上一句:“这……这些年你过得可还好?”

平淡的一句话像是随口问的,可无人发现的是他开口之后嗓音都在发着颤。像是被刀口割破的喉咙,连着呼吸都不稳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么些年,他怕的不是别的,唯一怕的大概是她过得不好。

洛家被灭门那年,他刚满十六。皇城中走出的少年郎,志气风华,半点不知愁苦。

而她家破人亡的时候,才七岁。

七岁才多大啊?糯米团子大小吧。亲人死的死,亡的亡,能活下来的就她一个人。越想越是惦记,越是惦记越是派人去寻。

兜兜转转了大半年,探子说寻到人的时候,他瞧见‘洛长安’的第一眼,她当时骨瘦嶙峋。不知吃了多少苦,他内疚又自责,只拼命的加倍的对她好。

要星星不给月亮,宠来宠去,想将她吃的苦都给补回来,却没料到自己宠了个假的七年。

如今真人在他眼前,他连着抬头的勇气都没有,连着问上一句,心口里全是虚。

这话问的像是拿刀在戳他的心窝,他问的全是废话,她一个人,才多大?如何会过得好?怎么可能会过得好?

四周都是风声,寒风刮入她的斗篷中,她浑身上下都泛着冷。不知过了多久,他总算是站了起来。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她想要细看,面前却瞬间一片漆黑。

“别看。”陈珩站起来,双眼通红。宽大的掌心伸出去,挡在了她的眼前。

喝醉后的掌心是带着炙热的,他手指并拢着遮住了她的目光。她那么小,小得仿若一只手就能挡住她的脸。他却连碰都不敢碰,掌心是悬空着,他只敢遮着。

连碰到她的脸他都不敢,他不配。

玉笙眨了眨眼睛,闻着他身上的梅子香。

炙热的掌心就在她面前,她睫毛太长了,在他掌心中来回地扫动着,像是被根羽毛在心口抓了抓。挡在她面前的这只手开始渐渐地开始收紧。

他紧绷着下颚,漆黑的眼眸中神色翻滚着,不知过了多久,才算是深吸了一口气:“我送你回去。”

三七寻到她的时候,玉笙已经能够说话了。

掉了的兜帽重新戴回了她的头上,地上的宫灯重新点了起来,玉笙手里还拿着那束梅花,四周却没了那个人的踪影。

“主子。”三七寻到人松了一口气:“出来得已经太晚了,我们先回去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玉笙往四周看了一圈,半点人的身影都瞧不清楚。但空气中的酒味却一直没有散,她被拥着往前走,不可控制地点了点头。

“走。”

她抓住三七的手,拼命地快步朝着前方走去。那人没走,一直在看着自己。

等那素色绣着绿鄂梅的斗篷彻底消失,梅林中那双玄色的长靴才走了出来。陈珩盯着那消失的背影看了许久,久到天仿若都要亮了。

他深吸一口气,转身挪开目光。低头的时候,却是愣住了。

那梅花树下,一颗指甲盖大小的珍珠落在地上,陈珩弯下身。一阵风吹来,冰冷的落在他的眼睛上,他抬手在脸上抹了一把。

瞧见了指腹间的水渍。

——

“主子,下雪了。”

翌日一早,合欢殿后院的梅花相继地开了。三七推开门走进来,一双眼睛里都是喜意:“前几日就说要下雪,今日总算是下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晚上过去,大雪吹得外面一片银白。玉笙捧着姜茶喝了一口,跟着点了点头。

昨个儿晚上这一遭,她依旧还是没有回过神来。心口扑通扑通的还在跳着,好在昨日的事没人知道,就连三七都以为她只是走丢了。

“这下雪天冷,主子下次可不能再出去了。”素嬷嬷坐在一旁,手中正拿着昨晚她穿的绣花鞋:“这鞋才穿了一回,暗扣上的珍珠就掉了。”

玉笙撇见那鞋子心口就发慌,低下头假装喝着茶,掩饰住心口的慌乱。

素嬷嬷低着头,又重新拿了颗新的给她缝上去:“一大早就让小宫女去寻了,寻了一早上也没寻到。”

珍珠不比西珠,西珠不比南珠。

又只有指甲盖大小,缝在鞋子后面做暗扣的,值不了几个钱。玉笙手中的姜茶快喝完了,深吸一口气淡淡道:“寻不到就算了,指不定是在哪里丢的。”

“这东西值当不了几个钱,如今又下着雪,别让奴才们去寻了。”

素嬷嬷点着头,同时手中的鞋子也缝好了:“也是。”她点着头,瞧了一眼面前的鞋,却还是遗憾道:“只可惜原来这珍珠是一对,如今虽找了个大小差不多的,但也没之前那个好了。”

玉笙听了心口慌,赶紧挪开眼睛不敢再看,让人将鞋子给收了起来,总之她日后是不敢再穿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话音刚落下,门被人打开,冬青带着沈清云走了进来。

三七瞧见来人,低下头,端着茶盏立马就出去了。玉笙的眼神从她身上挪开,看向面前的沈清云。

好长时日不见,沈清云气色好了不少。他一张脸生得好,冬日里许是吃得多了些,眉目都越发的夺目起来。

玉笙笑着打趣了儿一句:“沈太医这张脸,若是个女子只怕是无人能敌了。”沈清云有段时日没来,倒也不见生分。

听了这话半点不气,反倒还轻笑了一声。他将身上的药箱放下来,眼神看向软塌上的玉笙:“比不得你。”

玉笙是真的好看,翻了年马上又要再大一岁。

眉目身段完全长开了,娇小地坐在软塌上,杏眼桃腮,琼鼻红唇,生的是越发的清丽动人,一颦一笑都让人难以挪开眼睛。

沈清云面上带着笑意,上下瞧了她一眼,才道:“像是受了寒。”把过脉,又开了药。

借着给她开药方的时候,玉笙没忍住,又往他袖口里去瞧。这若是旁人,玉笙定然不会那么没规矩,这举动也会惹得人不喜。

可这……沈清云如何说呢,玉笙认识他时间长,二来之前瞧过他太多无人瞧过的一面,在规矩上反倒是少了一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目的太明显,捧着茶盏又不好直接说,眼睛滴溜溜地在他袖子上瞧。

沈清云收拾药箱的时候,轻笑一声将手腕给抬了起来:“没有。”那上面干干净净的,的确是什么都没有。

玉笙这才算是松了一口气。

捧着茶盏的手也放了下来:“你既然出来了那姜世子应该没事了吧,姜世子他……有没有为难你。”

沈清云扭过头,就瞧见她眼中的忐忑。她这话问得是艰难的,极少有人知道她与姜玉堂的关系。唯独她虽是知道,却是不清楚其中的纠结。

每次她一从永昌侯府回来,或多或少她都是担忧。

沈清云心中浮出几分暖意,不可置否地被人这样关心着,是个人心中都会温暖。

她笑了笑,拿起药箱对着玉笙安抚着道:“没有。”

玉笙彻底松了一口气,唇角往上勾了勾:“上次听说姜世子从马车上掉下来了,你又被从太医院掳走了,倒是吓了我一大跳。”

长袍从她身侧略过,沈清云人走到门口还是回了头:“他是被我从马车上踹下来的,你放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等人都出了合欢殿的门了,玉笙还没从这句话中回过神来。

她将张大的唇给合上,眨了眨眼睛:“嬷嬷,我是不是听错了?”素嬷嬷在一侧,也是惊讶得嘴巴都张大了。

回过神来,却是笑了笑:“主子,您放心吧,看这段日子沈太医一日比一日好,就知道他定然是没吃苦的。”

玉笙听到这里,这才算是松了一口气:“也是。”刚见面的时候沈清云瘦得跟个骨头架子似的,如今气色的确是越来越好了。

低头揉了揉眉心,她笑着呼出一口气:“倒是我瞎担心了。”

心中松了口气,又灌上一碗浓浓的姜汤,昨日晚间受的寒一点一点都消退了。那雪从昨夜下起,清早起来外面就铺满了一地。

玉笙在屋子里瞧着,想着等雨停了再去赏雪。雪刚停下没多久,太子那儿便是来了人。

王全跪在地上,面上全是喜意:“殿下让玉主子去冷香园。”玉笙坐在软塌上,那一瞬间面上全白了。

好在王全跪在地上,没有瞧见,他依旧是一副恭敬的模样跪着,面上全是笑意:“殿下给玉主子准备了衣裳,让玉主子换上这身衣裳过去。”

小太监将托盘送上来,玉笙打眼一瞧,见上面摆着素白色绣着梅花的丝绸罩衣,如意百褶裙,外面一件绣着绿鄂梅的披风。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玉笙喜欢梅花,身上的披风斗篷大多都是绣着绿鄂梅的。

唯独这件却是不同,领口与袖口都是银色玄狐皮,滚了一圈细边,那上面的罩衣与百褶裙也都是掺了金丝绣成的。

细微之处瞧得见的奢华。

奴才们伺候着换上衣裳,玉笙站在镜子面前瞧了一眼,总算是想出其中的不同来。

“这……”三七是第一个回神的,凑在玉笙耳边小声道:“主子您在扬州的时候好像有过一件这一模一样的衣裳。”

玉笙对着铜镜里的自己,点了点头。

她深吸一口气,这是她当时随着贺文轩去看梅花,与当时微服出巡的太子殿下第一次见面的时候穿的。

王全传了轿撵来,抬着她去了冷香园。

这是玉笙第二次过来了。

昨晚她心中存了事,又去的匆忙,后又遇到个怪人,根本没有仔细去看。下了轿撵,□□的才将这冷香园给瞧了清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从门口看过去便是一院子的梅花,下了一晚上的雪,梅花开得是越发的娇艳。

“主子您进去吧。”

王全在门口候着,头微微往下弯,身姿是格外的恭敬:“殿下在里面等着您。”雪还在下,玉笙撑着油纸伞往里面走着。

红梅一夜之间仿若是全开了,个个枝干在随意攀爬着,娇艳似火。

一路上摆满了宫灯,玉笙随着宫灯往里面走,从如火般的红梅寻到了最里侧,火红的一片红梅林中往里走,是一大片的绿梅。

玉笙站在原地,简直是看呆了。

这远比扬州时候的梅林更加的令人震撼,一大片的全是绿鄂梅,一眼看不见头。不知殿下是何时弄的,所有的树都开了花。

绿梅清丽,比炙热的红梅更加地温婉,素雅。

也更加的难寻,这一大片的梅林中都是绿梅,玉笙惊讶之后才细细看去,这才瞧见地上土都是新翻的。

越往里面走,那一大片的绿梅林子里果不其然的瞧见一处亭子。等着脚步声靠近之后,里面的人像是迫不及待的开口喊了一声:“过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声音清润又温和,玉笙没忍住,笑了一声。

凉亭中,太子皱了皱眉心,他在这等了她好久了,这么长时间却没个动静。他将手中的书放下,对着外面又喊了一声:“过来。”

玉笙的眼神落在那座凉亭上,过了有一会儿,才算是记起来她当初说过的话:“小女子无意间闯入此地,还请贵人谅解。”

她知道殿下在看,面对着凉亭,穿着斗篷的身子往下弯,对着那看过来的眼神拂了拂膝盖。

里面看过来的眼神这才满意了,太子看了眼手中的书,淡淡道:“再说一遍,过来。”

与那日相比倒是一字不差。

玉笙低着头,掀开帘子走了进去。里面的人果真躺在软塌上,头束紫雕金玉簪,身着月白色的华服,一手执着酒壶,一手把玩着腰间的墨玉。

“殿下。”

这与那日初见的场景,是真的一模一样。玉笙直接走上前,后面的也是不想演。太子这还没说完呢,瞧见人崩了,后面的直接说不下去。

他无奈地将手给放下,暗自头疼:“你怎么半点不解风情。”他这处布置了许久,结果跟他想的稍有差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踩在黄花梨木小圆桌上的脚收起来,他起身倒了杯酒。

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但玉笙还是瞧见了他眼中一闪而过的失落。只那抹表情太快了,她不确定自己是不是看错了。

想了想,玉笙想了个别的圆了过去:“但我记得那次我是被吓走的。”

殿下布置这一遭,说实话是出乎玉笙的意料。有什么东西在她脑海中闪过,却是又觉得有些不可置信。

殿下是不是,对她动了一点点的心?

哪怕是一点点?毕竟男人肯花心思讨好女人,这也说明你在他眼中与旁人定然是不同。

这个结果太令人诱惑了,玉笙不想放过,哪怕知道或者等待她的是飞蛾扑火。可在这东宫中生存,再大的家室,再深的背景,却远没有拿到这个人的心更重要。

亭子里安静的异常,玉笙听见自己的心口激动的乱跳,她踩着步子走了过来,低下头倒了杯酒。淡淡的梅子香在亭子里散开。

玉笙觉得这味道有些熟悉。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她仰头将那杯酒一口气灌下,辛辣的酒香伴随着梅子气在口中。她低下头,看着坐在软塌上的人,红唇送了上去:“玉笙这回却不想不离开。”

红唇凑在他面前,她不敢轻举妄动。

软塌上的人斜躺着,看着她主动送上门。时间一长,玉笙有些遭不住了,她觉得自己是不是想多了,又或者是自己太过心急?

总之她是无所适从,下垂着的眼睛忽闪着,她深吸一口气略显狼狈地起身。

下弯的身子还未直起,手腕却是被人抓住了。

太子起身,一把抓住她的手,一手放在那绿罗裙的细腰上,紧紧地搂住她的腰,用力将人往自己身上压。

红唇被吻住,他细细品尝了一会儿,才道:“渡给我。”

什么都瞒不过他的眼睛。

玉笙红着脸,将口中藏着的一口酒渡给他,梅子酒滋味极好,他分外的喜欢,里里外外都品尝了个清楚,这才将她给放过。

“哪里学的这些手段?”

太子得了便宜,却还是要卖乖,让人胯坐在他腿上,手伸入斗篷中把玩着她的腰:“你那小黄文许久没写了,孤觉得你可以温故而知新,再创作曾经的辉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玉笙斗篷还穿在身上,那绣着梅花的罩衣却是滑落在了肩膀下面,屋子了点了炭盆,倒是不冷,只听他高兴后的胡话,羞耻的恨不得埋头藏在地上去。

“羞也是你,主动的也是你。”

太子倒是面无表情,唯独一双眼睛愉悦的紧:“就你这样的,倒是显得迫不及待的人是孤一样。”他二话不说,虎口托起她的下巴。

斗篷下面衣裳凌乱着,玉笙双腿哆嗦着,就见他拿了酒来。

他接连喝了好几口,全部渡给了她。温热的酒洒满了她身上,玉笙浑身都是梅子香。

“好喝吗?”一壶酒去了一半,玉笙红唇都肿了,听见他问话,眨了眨眼睛。

太子又笑了,笑意将面上的冷淡之气冲淡了些,他手指勾着她的唇,忍不住的逗弄着她的舌尖:“比刚刚自己喝的好喝?”

玉笙浑身和上下都红了,跟着点头。

他得到了满意的回答,低头又灌了一口酒:“最后一口了。”他温柔极了,梅子香在两人的唇中相继散开。

轻柔的声音缓缓的,徐徐而至:

“再喝下去,孤就要醉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雪下得大,到了晚间的时候红梅都被白雪给覆盖住了。玉笙是被抱着回去的,亭子那儿布置得好,倒是不冷。

只她斗篷下的腿有些打颤,太子没将人送到合欢殿,带着去了书房。

玉笙睡在书房的里间,听着屋子里面他批折子的声响,细微地伴随着炭盆的声音,玉笙撑着脑袋有些摇摇欲睡。

侍卫们进来的时候,她都不知道,只快睡着的时候隐约听见一句:“恒亲王派人抬了一大箱的南珠来。”

恒亲王……迷迷糊糊的时候玉笙止不住地在想。

这侍卫不太会说话,这恒亲王再富可敌国,私库堪比国库,可南珠一颗就价值千金,恒亲王再有钱,送一箱子南珠来做什么啊?

——

恒亲王府

庄牧推开门进了屋子,对着里头的人道:“殿下,都让人送去了。”内殿中点燃了烛火,恒亲王斜躺在软塌上,指腹摩挲着个指甲盖大小的珍珠正在出神。

庄牧瞧了眼睛就疼,从昨日夜里回来,殿下就不对劲。连夜的又让人四处去寻最好的南珠,私库里寻了个遍,京城上下都折腾一通,凑了一大箱子全让人送去了东宫。

“殿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又开口喊了一句,屋子里的人才算是抬起头。小小的珍珠在他掌心中只有丁点儿大,他拿在掌心中却是觉得这戳得他心口疼。

她本该拥有更多更好的。

庄牧眼皮子一跳,听见他道:“你说太子对她是不是不好。”若是太子对她不好,他抬手遮住眼帘,盖住眼眸中的冷意。若是他对她不好,哪怕是让她受一丁点的委屈。

他一定会不顾一切将人夺回来!

“殿下。”庄牧叹了口气:“太子殿下对玉良媛极好。”殿下再不承认,如今她也是东宫的良媛。

太子殿下对她极为的好,有的时候,错过了便是错过了。

掌心中的珍珠来回摩挲了几下,恒亲王想到昨晚她那害怕的眼神,对她而言,自己是那么的陌生,他只见她一面,就吓得她如此惊慌。

他若是不管不顾……狠狠咬着牙,压抑着那股强烈的欲望,大口接连喘了好几口气,他才认命的放手:“将巡防营给沈琼的事提上日程。”

马上就是年关,在拖下去就要等开年了。

他如今手中虽掌握着兵权,但不打仗其实也无甚大用,巡防营对他而言可谓是左膀右臂,给了太子他起码失去了一半的助力。

庄牧看着自家主子这模样,自知劝不动,点头刚要往外走,却听外面一阵尖叫声,伴随着凌乱的声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救命!!!”

“是大小姐。”庄牧立马扭过头,软塌上的陈珩听见了,还未起身。

紧接着又是一道绝望的声响:“有刺客!”

软塌上的陈珩不知是想到什么,面上瞬间就变了,单手撑着软塌立马飞身而出,眨眼就出了门。

那几道黑色的身影在恒亲王府空中飞速而走,恒亲王飞到屋檐上,徒手就生擒了个人下来。他单手扣着那刺客的肩膀,掌心用力几乎要将人的骨头给捏碎了。

侍卫们听见声响全部出动,初冬的天外面一片白雪皑皑。

恒亲王单手就扣住那刺客的脖子,抬起头看着屋檐上其余几人,侍卫们就将人围绕成团:“放箭!”侍卫们立马出动,箭雨飞射而出,被白雪覆盖的屋檐上立马就有暗红的血迹流出。

天空地面,瞬间就染红了。

洛长安受了惊吓,推着轮椅惊慌失措的出来,她穿过重重的侍卫奔到他身边。

便见他握着箭羽,箭头低着那刺客的脖子,刺骨的声音里透着寒:“谁让你来刺杀洛长安的?”

“珩哥哥……”她感动的几乎落泪,推着轮椅刚要靠近,却见那刺客喉咙一颤,咬破了后牙槽的毒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刺客分明是必死无疑的,但听到轮椅声陈珩还是抬起头来。

他面对着坐在人轮椅上的人,下一刻,当着她的面,毫不犹豫将手中的箭插进了那人的喉咙里。

暗红的血飞溅出来,有的甚至洒在了她的白裙子上,她吓得当场停在原地,半边身子抖动的如同筛糠!

他紧绷着下颚,面无表情的将手中的尸体扔了下去。帕子擦拭着手指,他背后是连绵一片的暗红的血。

黑夜中,他浑身的戾气近显。漆黑的眼帘烧红成了一片。

眉眼依旧还是那个眉眼,但她从未有这一刻清醒过。

第150章小怂包镶在鞋面上

那玄色的长靴跨着大步走进的时候,洛长安没忍住,身子开始抑制不住地发颤。

这人曾经是她最亲近的人,可如今也是他光凭一个眼神便能让她不寒而栗。牙齿紧紧地咬着,洛长安推着轮椅拼命地往后躲。

长靴停在她面前。

还未等她反应,修长的掌心带着凌厉的风,一把掐在了她的轮椅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高大的身子就站在她面前,长袍上还泛着浓厚的血腥味。洛长安坐在轮椅上看着人越靠越近,那双漆黑的眼睛里仿佛还透着暗红的血,她只觉得自己没有知觉的腿都在发着颤。

陈珩低下头,盯着她那双布满恐惧的脸。

洛长安头一次察觉到了不寒而栗的滋味。这是她第一次看见人死在自己面前。之前哪怕是知道他上过战场,杀了无数的人,可再如何也没有亲眼看见这样令人害怕与震惊。

牙关紧咬,大雪天她的冷汗一滴一滴地流下来。

气息逼近,洛长安只觉得呼吸都跟着停了。

“刚刚怎么回事?”脸还是那张脸,声音也依旧还是那个声音,洛长安抬起头,看着他波澜不惊的眼神,几乎是颤抖着说了一遍:

“那……那些刺客从窗户进……进来。”恐惧的滋味儿令人打心眼里惧怕,洛长安回想起来依旧还是能闻到那股死亡逼近的滋味。

今日下了京都第一场雪,漫天的雪花像是回到了西北。她特意穿了身最好看的衣裳想去看他,谁知道一打开门便与这些刺客撞了个正着。

五六个黑衣人拿着匕首朝她靠近,好在她身侧的几个嬷嬷都是有腿脚功夫的,这才能拖得她及时喊人求饶。

可饶是这样,她手心中还是被割了一道血痕。

“嬷……嬷嬷死了。”心中的恐惧渐渐地升起,洛长安抬起头,握住了面前的这只手,手心中的伤口还渗着血,她稍微一动那撕裂的痛苦才算是一点点袭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摇晃着双手示意他看着自己的掌心:“那些人是……是真的,是真的想让我死!”

眉心狠狠地一拧,听到那最后一句话,那张俊朗的脸一闪而过的狠厉。

她被吓得在原地不敢动弹,那被她握住的玄色长袍立即从她手中抽了出来。袖摆从她掌心中毫不犹豫的滑过,他跨着长靴眼也不眨的从她面前离开。

洛长安眼中的泪还垂在眼帘下,直愣愣的看着的背影。

皑皑白雪与天地之前仿若白成了一片,他修长的身影熟悉又陌生,她没人忍住,颤抖着嘴唇喊了一声:“珩哥哥……”

朝前走的脚步缓缓地停了下来,她欣喜若狂地看见他转过头,那一刻几乎是喜极而泣。

陈珩转过头,从头到尾第一次将眼神认真地落在她身上:“我再给你一个机会,你究竟是不是洛长安?”

洛长安骤然变脸。

这句话分明是最平淡不过的语气,可她依旧还是觉得心中刺骨的寒。

“你若不是洛长安,就当是我这些年认错了人,我会送你出府,从此以后……”

“我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几乎是立即开口,像是怕他反悔了一样,双手的指甲陷入了肉中,面上神色疯狂,胀红一片:“珩哥哥,我不是洛长安,那谁是洛长安啊?”

那没了血色的唇干扯了两下,铁青的脸像是个跳梁小丑。

前方落在她身上最后一道视线都收走了,陈珩深吸一口气,轻笑着摇了摇头。漆黑的眼帘垂下来,遮盖住了那眼中逼人的冰意。

承认吧,他养了七年,就养出了这么个东西。

“既然你说是,那便好的坏的都受着,不要后悔。”他嗤笑两声,深吸了一口气,对她的最后一丝仁慈都消失殆尽了。

陈珩毫不犹豫的转身,修长如玉般的身形融入了那片雪色之中。

留下洛长安在原地,看着他消失的背影,惴惴不安。

“大小姐。”她身侧的丫鬟倒是没看出来,反倒是为她高兴:“你看殿下,很关心你呢。”丫鬟蹲下来,一个劲儿的安慰。

“你看刚刚殿下听到刺客的时候保护你的样子,一看就是将你放在心上。”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洛长安那惴惴不安的心才算是一点点放下心来,她看着自己受伤的掌心,安慰自己珩哥哥肯定是没看见而已。

脑子里将最后一抹不安都给一点一点逼了出去,洛长安僵硬着,扯出一丝笑。

不管如何,恒哥哥总算是不会怀疑自己了。

——

翌日一早,恒亲王请旨。

昨日恒亲王府遭遇刺客,虽未受伤但洛乡君却是受了惊吓。在皇城脚下恒亲王府都被袭击,消息一出立马震惊了朝野。

恒亲王请旨,求陛下还洛乡君一个公道。

这是恒亲王第一次出来为这位洛乡君说话,之前他将人从西北带回来,便惹得朝中上下猜忌。后他拒绝赐婚,更是有流言传出他要娶洛长安为王妃。

如今在这文武百官之下,金殿之中他头一次以护着的态度,站在了洛长安的面前。

早朝一散,恒亲王便是被叫到了乾清宫中。

陛下褪去了龙袍,端坐在龙椅上,那张略显年迈的脸上满是帝王的威仪,瞧着人走进来,倒先是一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帝王之家,父子之情向来浅薄,只陛下向来偏爱恒亲王,瞧见他面色总是要比旁人柔和几分。

“刺客在你手上没了活口,寻着尸体过去找不到人?”这是在说他早朝大闹一事。

陈珩那张脸掩在龙涎香下,瞧不出神色:“刺客都是死士,儿臣查不出是谁派来的。”

他虽来京都才一年,绝大部分的势力都没摸到,可到底手中掌握着不少的实权,查这样一桩刺客案,绝对不至于闹到朝上来。

陛下看着他那眼神良久。他这一闹,除非是这人是他得罪不起的。

恒亲王在朝中不说数一数二,连着他都不敢得罪的人,一把巴掌都数得过来。

刘进忠恰到时候的弯腰捧了茶盏上来,茶盏落在桌面上,陛下眼帘闪了闪:“既然无事发生……”话还未落下,陈珩便是抬起头。

他那双眼睛直视着殿下,一眼不眨:“父皇,那刺客不是冲着儿臣来的。”恒亲王府中如今就他与洛乡君两人,既不是他那刺客们想动手的自然是那位无辜的洛乡君。

陈珩是故意说的,他那双眼睛大胆的直视着前方。

父皇平日里恩威并重,极少让人瞧得出来他面上的神色,但那一刻眼中的神色是紧缩着的。漆黑的眼帘藏在了阴影中,只一瞬间又收敛了脸上的所有的情绪。

“你想查便去查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折子放下来,陛下低头捧起茶盏:“巡防营的统帅吴彤是你的人,只前几日都是听说你有意将人给换了?”

沈琼是太子的人,他让沈琼继续接班,也是想着不惊扰陛下的时机还回去。

“吴彤朕很喜欢。”低头吹了口手中的茶盏,陛下淡淡道:“再让他多干一段时间。”陈珩下垂着的眼帘僵硬住,过了会才点了点头。

他弯腰告退,还未出门,身后,陛下放下手中的茶盏道:“那孩子没事吧……”陈珩朝前走的脚步顿住,想了有一会才明白他说的是洛长安。

“无事。”

陛下点了点头,淡淡的又像是随口道:“那孩子吃了苦,明日让她入宫来一趟吧。”

出了乾清宫的门,陈珩心中依旧还是久久不能平静下来。事情出乎意料的顺利,可同时也代表父皇对她果真是不同的。

洛家当年被灭,到底又什么原因?

想到那场大火,还有那冰冷的刺刀与绝望的哭声,他抬头,深深吸了口气。

庄牧瞧见殿下出来,赶紧迎了上去:“探子派人去查了,皇后那边暂时没露出马脚来。”两人边走边说,一路往西,眨眼又到了东宫门口,人来人往的奴才们手中捧着托盘。

恒亲王站在假山后又张望了一眼,忽而问道:“你说她会喜欢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啊,啊?”庄牧没听懂,一脸的纳闷,随后想了一会儿才知道殿下这说的是南珠:“喜……喜欢吧?”

毕竟这一颗价值千金呢,谁会不喜欢?

——

“喜欢。”

屋子里,玉笙捧着那匣子笑脸盈盈。早起殿下去上朝,回来之后她还在睡。昨日累到了一宿便没回去,一早起来还在书房里。

“这南珠比上次孤给你寻的相差无几。”太子伸出手,手指捻了一颗瞧了瞧,又扔回了她抱着的小匣子中:“让人给你抬回去玩着,或者打套头面都可以。”

“这……这一大箱子啊?”玉笙惊的直接站了起来。刚殿下问她喜欢不,她只拿了其中一个匣子的,说是喜欢。

可这殿下的意思是全给她啊?

这么一大箱子,匣子里装得全是的,不说上万颗,千百颗总是有的。个个都有葡萄那么大,这全给了她?

不说别的,太子妃只怕都是手撕了她。

“不要。”玉笙摇摇头,只抱紧了手中的小匣子:“后院的姐姐们若是知道,得又有风言风语了。再说了我要太多也无用啊,拿去当弹珠玩儿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可不想成为这东宫之敌。

太子轻笑着看着她,瞅着她那怂货样,抬手在她脸颊上掐了掐:“小怂包。”

他低下头在那箱子里寻了寻,她不会挑,最上面那匣子不一样,明显是最好的。太子弯下腰将那描金红漆的鸳鸯盒打开,里面果不其然放着的是一对鸽子蛋大小的南珠。

“过来。”

太子朝着她招了招手,将这匣子给了她:“拿都不会拿。”

“这……这么大。”玉笙头一次瞧见还有这么大的,有些手足无措:“这么大的拿来做什么啊?”鸽子蛋大小,做首饰也太大了些。

太子单手搂着她坐在膝盖上,手掌把玩着她的腰,眯着眼睛接过来回瞧了一眼随口道:“镶鞋面上吧。”

“啊?”玉笙捧着匣子的手收紧,抬起头。

太子将珠子直接给她看:“孔都打好了。”

那一对圆润细腻的南珠上,一边一个果真都打了个小孔。

第151章日常王府已有女主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咚咚——’门框被人轻扣了两声。

玉笙回过神,赶紧将身上那只快要伸到衣领的手给抽了出来。那修长的手指来回摩挲了两下,指腹之间仿若还带着那份细腻的柔软感。

他垂着眉眼,眉目之间透着一股不悦。

玉笙还坐在他膝上呢,对他情绪的喜怒感受得越发直白。他生的便是一副谪仙脸,温润样,可惜非但不是个翩翩君子,还是个翻脸无情眨眼就不认账的。

她一想到昨日里,在凉亭中白天到黑夜,腿儿就软。

这青天白日的在闹下去,不说旁的,她是吃不消了。太子也不知是吃了什么,成日里有一股使不完的劲儿。

玉笙低着头,暗地里磨牙,手却指着门框,眨巴着眼睛一脸的无辜:“王公公找你呢,指不定是出了什么事。”

玉笙跨坐在他膝上的腿紧了紧,阿弥陀佛,如今只能出卖王全了。

可太子多聪慧啊,在他面前使手段简直是自投罗网。

“孤看你这是昨日吃饱了。”他面无表情的戳穿她,半点不留情面。

刚探入她领口的手伸出来掐了掐她的脸,触上之后却是又舍不得用力,泄气般地随意揉了两下。忙了有段时日未见,她倒是生的越发好了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雪白的一团白嫩白嫩的,坐在他膝头上小小的一只。

乖巧得格外惹人怜惜。

太子的手放在是她腰间,刚平复下去的眼神又泛着几分绯红。玉笙察觉到他眼中的危险,心脏突突的跳。

这殿下怎么越发不对劲?像是抱着不愿意撒手了。

她腿是真的酸了,微微打着颤儿,抬起一张泛着水雾的脸,里面还透着潋滟的水光:“是真的……真的不行了。”

那双放在她腰间的手往下,兜住她的臀轻轻拍了拍。拍的玉笙心尖一颤,他向来是这三件套,掐着腰杆,再拍拍臀,下一套就该解衣裳了。

可她真的吃不下了!昨日吃的太多了!!

玉笙头摇晃的像是拨浪鼓,拒绝的毫不留情面:“吃饱了,真的吃饱了。”说罢,她赶紧扭头不敢去看殿下的脸,问门口的王全:“王公公,什么事?”

外面风雪还大着,王全缩着身子候在门口。听见是玉主子开口,心脏扑通扑通地跳。

他这是来的不是时候。

王全吓得心口乱跳,却又不敢不回,对着屋子里的人小心翼翼地道:“户……户部侍郎来……来了,就在门口候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说完,头狠狠往下低,祈求殿下可千万别发火。

旁人在这无事,关键是玉主子在这,他提心吊胆地伺候,都怕出了一丁点儿的错。

“进来吧。”玉笙赶紧开口,语速飞快。

王全在门口听见了,却是不敢进去。

玉笙等了许久也没等到动静,正说着,后脑勺就被人兜住了。太子低下头,拿眼神瞥着她,凤眼扬起里面似笑非笑:“胆大了这是,孤还未开口你就下了命。”

那修长的手指伸出来,在她唇瓣间摩挲着:“能做孤的主了?”

玉笙心口扑通扑通跳了两下,却是没之前那么害怕了,说实话她跟着殿下怎么长时间,自是知道那双眼睛里喜爱有几分。

自小到大,她最擅长的便是顺着杆子往上爬。他眼中若是融化一分,那她必然是要越过去一分的,他若是退让一步,她自然也是一样。

低下头,她主动牵起太子的手指,唇瓣凑上去含住后又轻轻磨了磨。娇声娇气的声音犹如含了蜜,哄着他。

“殿下疼我,王公公才听我说的话,殿下若是不疼我,王公公才不会理会我呢。”

她毫不掩饰,在他面前耍着小聪明,眼中的水雾潋滟着,像是带着小钩子:“玉笙不过是狐假虎威罢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将他手指给放下来,玉笙面上有些羞红,但她知道殿下是喜欢的。

被她讨好的浑身舒爽,太子身子往后一靠,斜躺在身后的太师椅上。他一身月白色的华服,通身儒雅,干净清透。

但……脑子里的想法却是只有他自个儿知道了。

“狡猾的的确像小狐狸。”瞧了眼她那水光潋滟的眼睛,那只手兜住她的脑袋揉了揉,道貌岸然的笑着问:“只是你毛茸茸的耳朵呢?”

那双只放在她脑袋上的手又光明正大地挪到她的臀上,拧着眉心一脸的难为:“不仅如此,怎么尾巴也不见了。”

玉笙被他两句话,说得浑身燥红,大着胆子赶紧从他膝上站了起来。

“户……户部侍郎在门口候着了。”她支支吾吾的,羞耻的话都说不清楚。

太子斜躺在太师椅上,淡淡的眼神瞥了她一眼,才算是饶了她。

冲门口喊了一声:“王全。”玉笙松了口气,下一刻,那带着笑意的眼神又打在了她身上:“既是狐狸,那下次见孤,你的狐狸耳朵与尾巴孤也要瞧瞧。”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出了门,玉笙的脸还是红的。

寒风吹打在她脸上,那股热烫的燥意这才算是消退了一些。

户部侍郎等人站在书房的廊檐门口候着,风雪吹在几人披风的领口,从那上面的积雪来瞧,在门口等了起码有一会儿了。

瞧见玉笙出来,那几人越发恭敬了几分。

殿下这一年来宠爱个从扬州带回来的女子,这事儿朝中上下多少都是知道一些,更何况,这主子如今可是良媛之位,又见王公公亲自给玉笙撑着伞,他们等人自然是只有低头的份儿。

外面的雪下得越发又大了,玉笙站在廊檐下等着轿撵抬过来。

身侧,书房的小太监领着几人进去:“周大人,李大人……还有姜世子请随奴才这边来。”听到最后一句,玉笙拧着眉往那去看了一眼。

永昌侯的姜世子?惦记沈清云的那位?

她撩起眼帘直接就看了过去,却是不料刚好对上一双漆黑的眼睛。出乎她意料的是这人生得格外地俊朗,甚至于比起屋子里风光霁月的太子殿下也是差不了多少。

身姿修长如青竹般挺拔,身着正四品的官服,站在寒风中的廊檐下,仪表堂堂。

姜玉堂也正朝着玉笙看过来,两人的眼神恰好对上。玉笙上下打量了他一眼,这才淡淡的收回了目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王全亲自撑着伞将她送到轿撵上,玉笙垂下眼眸心中却是在想。

这姜世子与传闻中的好像是不太一样,再想到沈清云说的那句话,这样的人绝非池中之物。

就是不知他对沈清云到底是何感情,能心甘情愿被他踹下马车。

——

恒亲王那箱南珠被送到了太子妃那儿,翌日一早,正阳宫便传来消息,说是让东宫的小主儿们都过去。

玉笙分得不多不少,一匣子,打开一瞧,里面有五十多颗。

她合上锦盒,随手便放在了桌面上。红漆描金的鸳鸯盒放在桌面上,她身侧的元承徽便是开了口:“这恒亲王倒是有意思,送来的锦盒中个个都是描着鸳鸯。”

玉笙听了之后,便也去瞧了一眼,与那装着鸽子蛋大小的南珠锦盒不同,但或多或少,的确是每个锦盒上都是描着鸳鸯的。

十几盒锦盒摆在一起,大大小小的鸳鸯栩栩如生。

玉笙想到院子里那两只肥鸟,倒是爱屋及乌地透着几分喜意。她抬手在那锦盒上抚了抚,身侧,元承徽瞧见她这模样:“这南珠珍贵,一颗便值得千金,恒亲王送这礼可真的是动了大手笔了。”

喝了口茶,她才像是随口道:“姐姐得了多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玉笙知道她问的目的是什么,笑了笑,打开盒子任由她瞧。元承徽瞧了面上毫不掩饰的带着一股笑意:“倒是我有些受之有愧了,地位不如姐姐,却是得的还多了些。”

她身侧的案桌上放着两个锦盒,刚她细细数过足有七十来颗,多了玉良媛足足一小半。

元承徽低下头,抿着唇掩饰住嘴角的笑意。

玉笙便是知道她要说这个:“你怀着身孕,对子嗣有功娘娘偏爱你罢了。”这箱南珠都是她挑剩下才拿过来的,屋子里谁也没她得的多,只玉笙不想争这个。

她这一句话足足说到了元承徽的心坎儿上。

抬手摸了摸微微鼓起来的肚子,元承徽笑的一脸的得意:“那是。”她怀着的这哪里是身孕,这分明就是金疙瘩。

不说旁的,连着这威震八方的恒亲王都惊动了,还亲自给她送了厨子。

这南珠看似大家有份儿,实则上指不定是送给谁的呢。元承徽轻抚着自己的肚子,对玉笙也越发地看不顺眼起来。

她们两人本是无冤无仇,只可惜玉笙挡了她的道。

玉笙垂下眼神,一扫而过她微微隆起来的肚子上。手中的茶盏才刚放下,正阳宫小太监就进来了:“娘娘,洛乡君求见。”

太子妃眼神闪了闪,到底还是道:“让人进来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今日一早起来雪便是停了,太子妃在院子里款待的洛乡君。这人跟着恒亲王回京都都快一年了,也没见恒亲王说是要娶她。

本还当是个无用的,却是没料到又讨了陛下的喜欢。

想着姑母那歇斯底里的模样,太子妃就头疼,可看着面前的人,却瞬间又是扯出一丝笑来:“今天天冷,你如何过来了?”

洛长安坐在轮椅上,面上浮出一丝笑意:“回娘娘,是陛下让我进宫的。”她刚从乾清宫出来,面色好了不少。

这是她第二次看见陛下了,听说她受了惊吓殿下还赏赐了她不少的补品,珍宝。

她看得出来,陛下是极为的关心自己的。

她忐忑了太久,如今总算是拨开迷雾见光明,珩哥哥如今再也不说那些稀奇古怪的话了,就连当今帝王都对自己宠爱有加。

只这个时候的她还不知道,有些东西得了是要偿还的。

太子妃眼睛尖,瞧出连着给她推轮椅的都是乾清宫的太监,心中对着洛长安的态度又往上提了几分。

陛下如此宠爱,倒当真是让人羡慕。

“听说前几日恒亲王府进了刺客。”太子妃对着她招手,让人过来自己身侧:“你可还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多谢娘娘关心,我无事。”洛长安一边对着太子妃笑了笑,一边又拿眼睛下面寻。珩哥哥对她这样奇怪,也不知是不是跟那位梁奉仪有关。

可是她寻了一圈儿,也没看见那位梁奉仪。

只她眼睛尖,却是看见宫女们手中一人一个匣子,她好奇多瞧了一眼,太子妃才道:“倒是多谢恒亲王送来的南珠。”

“日后只怕你也是要入恒亲王府的,谢你也是一样。”

洛长安懂了太子妃的意思,一脸的娇羞,刚要说话,门口却响起脚步声。

“皇嫂勿要胡言。”不知何时,恒亲王走了过来。

玄色长靴踏着白雪,从院子的红梅林间走过。一身黑色的长袍带着肃杀之气,站在了太子妃面前。

他弯下腰恭敬地行了个礼。

“陈珩心中已有王妃,但不是这位。”

第152章耳朵他很是期待

恒亲王一看就是快步赶过来的,那张刀锋斧刻的脸上额间还浸了一层薄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生得俊朗,一袭玄色的长袍带着点肃杀之气,身姿高大修长。在西北之时便传出来他战神之名,还未入京都便惹得不知多少人关注。

但因是外男极少有人来这后院,不少人都为之好奇。

玉笙也一样,毕竟她不止一次在外人的耳中听过这位恒亲王的名字。就连在殿下那儿也听说了不少,久而久之自然想知晓这位恒亲王究竟是何模样。

她手里捧着茶盏,借着掀开茶盏的姿势往恒亲王那儿瞥了一眼。

他生得实在是太高大了,玉笙打眼一瞧只看见个高大的身影,连模样都没看清楚。

怕惹人注目,落在他领口上的眼神,又原样地给收了回来。

“这……”过了足足有一会儿,众人才消化完恒亲王刚说的那句话。

他说,他王府已经有女主人,不是这坐在轮椅上的洛乡君。要说他回京,先令人瞩目的自然是他这些年来在西北打下的无数场胜战。

后头,他在西北带回个女子,传闻是他在西北就养着的,这些年来宠爱有加不说,连那女子腿脚不好坐在轮椅上都不离不弃。

不知多少传闻,说他拒绝安亲王家的小郡主就是因为这位洛乡君,可如今这斩钉截铁绝拒的模样,倒又是半点都不留情面。

太子妃的眼神在两人身上来回的扫荡了几圈,强行压下喉咙里的好奇:“这倒是本宫误会了。”她轻笑着抬起头,眼神却是看向身侧的洛长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洛长安从恒亲王来的时候开始,眼神便一直落在他身上。

轮椅上那握住扶手的手狠狠地收紧,紧到那指尖都透着白,她克制不住,浑身都在打着颤。恒亲王那句话,像是只无形的巴掌狠狠地扇在她的脸上。

她刚还面带着笑意的一张脸,如今只剩下了白。

“是,我与珩哥哥之间还未讨论这些。”洛长安嘴角勉强扯出一丝笑,接连干笑了两声,这么多人都瞧着自己,珩哥哥当真是半点儿都不给她留情面了。

“你年岁还小,不着急。”太子妃瞧出她眼中都含着泪了,无奈只伸出手勉强的安慰了两句。她抬手拍了拍洛长安的手,片刻就放下。

眼神又看向面前的恒亲王:“南珠一颗就价值千金,难为你在哪里寻了这么多来,刚刚还在说谢你呢。”

恒亲王虽是外男,但也是皇亲,再说了这一屋子的人都在,他人来都来了,太子妃随口提一句倒也不算是没了规矩。

“太子妃喜欢就好。”

陈珩扭头,这才发现她也在。

他生的俊朗,但面上却是天生带着一份冷意,此时扭过头,眼神刚好落在玉笙的脸上。玉笙此时正与身侧的嬷嬷小声儿说着话。

今日太子妃让众人都来广阳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冬日里素来贪睡,便是起得晚了些,穿衣打扮好自然是没时间用早膳了。在广阳宫中干坐了一会儿,原以为拿了自己的一份就可以回去,好端端的这恒亲王与洛乡君又过来了。

玉笙捂着肚子,饿得咕噜噜直叫。

素嬷嬷心疼她,往那红漆小方桌上瞥了一眼,小声劝:“这糕点看着还不错,主子您吃两块填填。”玉笙实在是没了法子,若光是饿的话倒也不是不能忍。

只她肚子一直在叫唤,这可不是自己能控制的了的。

别的不说,若是被旁人听见了可是丢人丢大发了。听了素嬷嬷的话,犹豫了片刻到底还是往桌面上看了一眼。

自从有一次她在太子妃这儿吃到带着荤油的糕点之后,她便再也没吃过外面的糕点。

如今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她往桌面上寻思了一圈,犹豫了片刻还是拿了个块白玉糕。四四方方的白玉糕,里面添了牛乳做的。

玉笙小心翼翼地拿着银箸子夹了一块尝了尝,她动作犹豫,吃得也是十分艰难,可细细品尝过之后眼睛瞬间就亮了。

这个味道倒是极好。

她吃的高兴,没察觉有人在看着自己。

陈珩垂下眼帘站在洛长安身侧,但那眼神却是一直看着玉笙的方向的。她那一举一动都没逃过他的眼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犹犹豫豫的表情,一脸为难的模样,随即吃到喜欢的,眼神又瞬间亮了,一双眼睛亮晶晶的,表情极为地丰富。

很是……可爱。

下垂着的手轻轻捏了捏,当真是强行忍住,才克制住那些胆大包天的心思。

元承徽就坐在玉笙的身侧,瞧见她吃糕点吃的香,只觉得也想尝尝。她孕中之后吃得便多,无论吃得有多饱,可瞧见旁人吃还是忍不住地口齿发馋。

见了玉笙吃的香,打发了身侧的宫女过去再拿一份来,她俩坐得一前一后,可桌面上白玉糕才一份,另外一份是绿豆酥。

元承徽身侧的宫女没寻到,便直接将玉笙面前的给端走了。那碟子白玉糕放在元承徽手边,她这才道:“姐姐勿怪。”

元承徽笑得抬手抚了抚自己的肚子:“这倒不是我想吃,是肚子的里的孩子想吃,姐姐应当不会怪罪我才是。”

玉笙本吃了两块,已经准备放下银箸了,瞧见元承徽这模样,没忍住,心中狠狠地翻了个白眼。

她面上带着笑意,说的十分的诚恳:“只是这白玉糕说到底也算是我吃剩的,只要妹妹不介意,我自然是不会怪罪的。”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两人这你来我往,只是离的近,本以为除了两人无人听见。

但……除了站在远处的陈珩。

习武之人耳聪目明,听力本就比一般人要好一些,更何况,他又是特意注意着她的一举一动的,自然是什么都逃不过他的耳朵。

刺人的本领倒是有,像猫儿似的。他低下头,捧起茶盏掩饰住唇角的笑意。

可随即,心中却是如针尖刺的一疼。这是在这东宫,本就是一群女子争夺,她无家世无背景,无人在背后给她撑腰,她能爬到这个位置,可见有多艰辛。

比起她小白花一样什么都不懂,他更希望她能够保护好自己。

只却还是又忍不住的会想,若是自己当时没有寻错人,若是自己再谨慎一些,她便过得不用这样辛苦。

他垂下眼帘,捧起茶盏喝了一口,强行压下唇角的苦涩。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玉良媛这样不给自己脸面,元承徽气得要死,可想着还有外人在便是硬生生的忍住了。

她随口吃了一块白玉糕,便是恶狠狠地放了下来。

“说来也是巧,这糕点的味道与恒亲王送来的厨子手艺一模一样。”元承徽拿起帕子擦了擦唇,随即扶着嬷嬷的手站起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面对着恒亲王笑了笑:“多谢恒亲王关心,您送的那厨子,糕点做得我十分的喜欢。”元承徽说这话的时候腰杆挺的是笔直的。

谁都知道,她怀着个身孕就是怀着个金疙瘩,连着恒亲王都特意给她送了个做糕点的厨子来。玉良媛再得意又如何,她仗着年轻殿下多宠爱她几日,可除了这个背后不还是什么都没有?

凭什么爬到自己的头上来?

她说这话本就是想让玉良媛掂量掂量清楚,她背后有人撑腰,而她什么都没有。

元承徽的目的自然是逃不过恒亲王的眼睛,他垂下眼帘,漆黑的神色中一脸冰冷:“元承徽说笑了,当初送厨子过来只是觉得那人手艺不错。”

两人的你来我往陈珩是看在眼中的,也越是后悔那日拿了元承徽做由头来送人。本是她沾了玉笙的光,没到底最后她爬到玉笙的头上来了。

放下手中的茶盏,那双眼睛直接看向元承徽,不留情面:“我王府没有女眷,爱吃糕点的人少,这才送到了东宫。”

身侧,洛长安的手有些紧,她情不自禁地拿了块糕点尝了一口。

“但是元承徽既然怀了身孕,日后糕点之类的东西还是少吃些为好。”

元承徽单手扶着肚子,差点儿膝盖一软倒了下去,刚腰杆还挺得笔直的呢,如今恨不得从未说过这样的话。

四面八方的眼神落在她身上,让她面色燥红的不知往哪里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不知是谁轻笑了一声:“元承徽还当这厨子是恒亲王殿下亲自给她寻的,很是宝贝呢。”

纯良媛摇了摇手中的帕子,面上带着笑:“那厨子除了给她一人做糕点,旁人是沾不了光的。”如今看来,恒亲王压根儿就没把她当一回事,是她自个儿往自己脸上贴金罢了。

纯良媛与玉笙关系向来不错,她这是明显地打趣儿那日元承徽给她下马威的事。

陈珩捏住扶手的手一寸寸收紧。

太子妃往下面瞧了一眼,立即开口道:“行了。”家丑不可外扬,平白让旁人看了笑话。她面上微沉着,带着薄怒。

“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自个儿心中掂量掂量。”

一群人立即站起来:“是妾身多言了。”

这都是女眷,不可多留。陈珩将眼神从那梨花白的衣裙上挪开,弯腰起身告退。

他身姿高大,越过玉笙身侧的时候微不可查地顿了顿,无人看见的是袖子里的手握紧了拳头,这才头也没回地继续往前方走去。

玉笙看着那玄色的长袍,还有那厚重的大氅,眉心一点点拧紧了,刚她没仔细瞧,如今看来这恒亲王的身影像是一个人。

像……像是梅林那日的男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回了合欢殿,玉笙的眼前还是那高大的身影挥之不去。素嬷嬷捧了刚熬好的莲子汤给她端来:“午膳已经让人下去备了,主子先喝口汤。”

玉笙尝了一口,却是有些心不在焉,缠枝金莲汤碗放在桌面上,玉笙吩咐小元子过来:“叫你跟着的人,可还在跟着?”

玉箫那日约她过去,梅林中却是出现个男子,若不是玉笙见与她相识多年,这么一个威胁自己的人,她不可能还留着。

“在。”小元子跪在地上点着头:“那姑娘整日的哭,还挨了打。”

那男子与玉箫定然是串通的,可惜她那日连着身形都没瞧清楚。想到恒亲王,又想到那梅林中的男子跪在地上给自己穿鞋的模样。

玉笙深吸一口气,抬手捏了捏眉心。

“听着声音也是不像的……”

“主子,您这是说的什么?”冬青捧了茶盏上来,立即问到。玉笙摇了摇头,情绪一点一点恢复过来:“没什么。”

不管那人是谁,总之玉箫是不能留了。

由着谁带出宫才好……想来想去,玉笙只想到沈清云,低头吩咐小元子:“去找个机会跟着她说一声,若是她同意,让她跟着沈太医出宫。”

小元子点头,立马出去,解决了这么一个大麻烦,玉笙总算是松了口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刚要喝口汤,长乐宫那儿就来了人。

王全跪在地上,笑的牙不见眼儿:“玉主子,殿下让奴才给您送东西来了。”玉笙捧着银耳莲子汤淡淡的往下面扫了一眼,下一刻嘴里的东西差点儿吐出来。

十来个小太监手中的托盘上摆着的都是狐狸皮,白的,银的,更有难得一见的赤红色。

那么多张摆在一起,一起放在合欢殿中。王全跪在地上,面上都是笑意:“都是殿下给玉主子您的,说是如今您正缺这个。”

说实话,王全也不懂,要那么多狐狸毛做什么,但殿下说玉主子需要,那便是需要:“殿下还说了,让您一个色来一个,多做一些不然不够用。”

一屋子的人谁也没听懂,唯独玉笙的脸从耳后根开始泛红,随即一点一点红遍了整张脸,整个人像是煮熟的虾。

“玉主子?”

王全跪在地上还未起身,玉笙不知是羞的还是气的,捧着茶盏的手都在轻颤:“我知道了。”她一字一句,咬牙切齿:“你先下去吧。”

“那奴才就先告退了。”王全在地上打了个千儿,走的时候还不忘加上一句:“殿下说了,让玉主子不要害羞,他十分期待。”

浩浩荡荡的一群人又马上回去,等人走后,瞧着一屋子的狐狸毛,合欢殿的奴才们啧啧出声:“殿下这真的是大手笔,这么多全是上好的。”

素嬷嬷拿了一块给她瞧着,玉笙低下头,瞥了一眼,雪白的狐狸毛纯得看不见一丝的杂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只不过……”素嬷嬷也有些好奇,举起那块白狐毛一脸纳闷的道:“殿下要主子您做什么啊?还一个色一个样?”

嫩如葱段的手哆嗦着伸出来,玉笙想了想,忍住那羞耻对着自己的脑袋比划了几下。

“你说……”她声音细细的,犹如蚊虫支支吾吾地问:“做两个耳朵放在头上,会可爱吗?”

素嬷嬷一脸的疑惑,又或者是根本听不懂。

玉笙对上那两双纯洁的眼睛,哀嚎一声将狐狸毛遮住了自己快煮熟的脸:“没什么了,都……都下去吧。”

她这话也说得出口,没脸见人了她!

都怪他!狐狸毛下面,玉笙的眼角都羞出了泪。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她清清白白一个姑娘,变色了!!

“主子?”素嬷嬷站在软塌边上,看着主子在翻动,一脸的着急:“主子,您没事吧?”

“出去!”有气无力的一道声音响起,玉笙羞耻的脚指都蜷住了:“还……还有,拿些针线来。”

狗男人!心机狗!好狠的心!!

两手紧紧地拉扯着狐狸毛,玉笙牙齿咬得咔咔响,却又不得不爬起来,胆战心惊,哆哆嗦嗦地开始做小玩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

“啪!”的一声响,屋子里又扔出一个花瓶。

元承徽回去之后就砸了半个屋子,她今日算是丢了大脸了。自打怀孕之后她便是再也没受过这样的委屈。

“都怪她!”

她抬手扶着肚子,对玉笙却是越发地恨之入骨。若不是她,今日自己也不会这么丢人。

“主子。”她发火,身侧的嬷嬷等人全都吓了一跳:“您可千万别动怒,您这肚子里还有孩子呢。”

想到孩子,元承徽才算是好一些,可咬着牙,想到今日的事却还是气:“恒亲王便算了……”她也斗不过人家:“可玉良媛凭什么?”

她怀着身孕,玉良媛对着自己也没恭敬两分,撑着扶手起来,元承徽气得跺脚:“殿下呢?我要找殿下评理。”

身侧的嬷嬷一脸为难:“殿……殿下有事处理,说是不过来。”

“我要去见殿下。”元承徽气的不轻,要去见殿下,身侧的嬷嬷好说歹说才将人给劝了下来:“主子,姜承徽说的对,玉良媛不能惹。”

“姜承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姜承徽这几日每天晚上都在说玉良媛的坏话,奴才们听得多了,谁都能说上两嘴:“说谁跟玉良媛作对,谁就没好下场。”

“呵……可笑。”

元承徽却是不信:“她是谁?她是天皇贵女不成?指不定是哪家破落户生的。”

姜承徽起码也是侯府庶女,这么没骨气。

翻了个白眼,元承徽道:“去将姜承徽给我叫来。”她倒是要好好问问,这玉良媛到底有什么磕不得,碰不得的。

奴才们听话赶紧下去,可足足等了小半个时辰才回来。

“不……不好了。”小太监跪在地上,一脸的惊慌:“姜……姜承徽不见了。”元承徽正在喝安胎药呢,闻言抬起头来瞥了地上一眼:

“什么叫做不见了?”

小太监可见是吓到了,白着脸道:“伺候的奴才说……说是昨个儿就不见了,一直瞒着没上报,如今翻遍了东宫都找不到。这……这才说的。”

□□无端没了个人,只怕是凶多吉少。

第153章人没了一命换一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人不见了?”

半夜,东宫上下的灯都亮了。广阳宫中太子妃穿着寝衣外罩一件湖水绿的缠枝牡丹外衣坐在正位上,面露着威严。

“□□的人还会无故消失不成?”她抬手在桌面上拍了一巴掌,一屋子的人立马跪了下来。

玉笙也跪在其中,殿下不在,她吃过晚膳本都睡着了,广阳宫中又来人将所有人都叫了起来。

匆匆忙忙的赶过来,才知道是姜承徽不见了。

元承徽抬手捂着肚子跪在地上:“妾身也害怕的厉害,东宫上下都寻遍了,就是找不到人。”

是她先发现的,姜承徽不在她又派人去寻了一通,确定了东宫上下都没寻见人之后这才半夜敲响了广阳宫的门。

玉笙跪在元承徽的身侧,下垂着眼帘。不知道是不是半夜被叫起,她莫名地有些心慌,袖子里的手紧紧掐在一起,过了好一会儿才放开。

“去寻!都去给本宫寻!”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太子妃那张脸上没了平日里厚重的妆容,素白着脸显出平日里没有的温柔:“无端少了个人,东宫上下都难辞其咎。”

“姜承徽平日里是狂妄了些,但是既入了东宫,就是东宫的人,犯了再大的错人也要好好的!”

“是!”

奴才们听了命立马出去,外面的侍卫们也全数出动,一时之间东宫上下灯火通明。

冬日,雪还在下着,黑夜里的月色被乌云遮住了,积雪掩盖住了屋檐上的琉璃瓦。

屋子里点了炭盆倒是不冷,玉笙坐在黑檀木的太师椅上,漫不经心的捧着茶盏。

广阳宫的茶水不合她的口味,她有一口没一口。

雪下的越发大了,半夜里除了赵良娣之外全部出动。屋子里却是安安静静的,却是无人说话。

除了……元承徽坐在她对面,抬手扶着肚子,眼神却时不时的看向她。

玉笙觉得奇怪,元承徽那眼神,从她过来开始就时不时的在她身上瞟着。

她若是看过去,元承徽又像是吓了一跳,捂着肚子眼神闪躲着往旁边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鬼鬼祟祟的,玉笙皱了皱眉心,懒得再搭理她。

屋子里点着炭盆泛着股淡淡的香,半夜里雪打在屋檐下面,窗棂开了一条缝隙,玉笙透过窗户看着柳树上的积雪。

她看得有些昏昏欲睡,依在素嬷嬷身上都快要睡着了,门口忽然响起一阵凌乱的脚步声。

广阳宫的小太监带头,几乎是脚步慌乱地爬进来:娘……娘娘不好了。”

小太监的声音里满是惊慌,仔细一听里面还有掩饰不住的恐惧:“姜……姜承徽……”

玉笙从素嬷嬷怀中直起身,垂下眼神看过去。

屋内昏黄的烛火下,小太监那张脸白得像是一张纸,浑身湿透的在寒风中哆嗦着:“姜……姜承徽没了。”

屋内安静了好长一段时间,玉笙眨了眨眼过了好一会儿才明白这姜承徽没了的意思。

“胡说什么!”太子妃头一个站起来,温和的面上带着怒言:“好端端的人怎么会没了?”

小太监跪在地上,藏蓝色的太监服早就被积雪打得湿透。浸的身下的毛毯都是映出了水渍:“奴才们四处去寻,打着灯笼寻了好久……”

那奴才的牙齿紧咬着,说话的声音都带着颤:“寻……寻到姜承徽的时候尸体都僵了,人……人已经没了好几日……日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元承徽捂着肚子,一张脸上满是害怕,她往地上看了一眼,又偷偷的去瞟玉笙。动作小心翼翼的,像还怕玉笙发现,对着地上的小太监问道:

“人在哪里找……找到的?”

姜承徽前几日还说玉良媛的坏话,说她不能得罪,这眨眼人就没了。元承徽一想到这里,心脏就扑通扑通地乱跳,她挪开眼睛根本不敢再看玉笙一眼。

一听到这里,小太监面色开始显出几分难为,他抬起头,眼神寻了一圈最后落在了玉笙的身上。

从他看过来开始,玉笙心下就是一紧,见那小太监的神色心中暗道两声不好。果然……小太监白着脸挪开目光。

跪在地上狠狠磕了个头之后才道:“姜承徽死……死在合欢殿前的那口枯井里。”

玉笙抓住桌面的手就是一紧。元承徽猜想得到证实面色也瞬间就白了。她眼神闪躲着甚至不敢看玉笙的目光,吓得自个儿都在哆嗦。

玉良媛,好狠的心。

“下雪天,那口井被雪填起来了,奴才们跟着人去寻的时候姜承徽冻得僵硬,浑身青紫,早……早就认不出全貌来。”

不知是谁干呕了一声。

太子妃那张温和的面上难看得紧,她起身泄气般地捞起个白瓷盏就砸了过去。茶盏砸在地上碎了一地,一屋子的人全部跪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好端端的,人怎么就没了?”

玉笙跪在地上,察觉到四周有似有若无的目光打在她身上。姜承徽死得蹊跷,更蹊跷的是死在她的合欢殿四周。

她与姜承徽又恰好不合,这一切可半点不像巧合。

掐紧手心,玉笙便在那儿等着,果然才一会儿,元承徽就开始了:“哪有这么巧合啊。”她抬手捂着自己的对肚子,害怕的根本不敢去看玉笙的眼睛。

“井口那么大,总不可能是姜承徽走着无缘无故地摔了下去,指不定是有人杀了人,故意将人给抛在里面。”

玉笙掀开眼帘,直接抬起头看向元承徽那闪躲的眼睛。

“那按照妹妹这么说,人死在了我院子门口的井中就是我杀的了?”

元承徽自然是这样的想的,只是她没料到玉笙会直接说出来。眼神闪躲了好一会儿,到底是不敢再多言了。

前方,太子妃站在最高处,那双眼睛往玉笙那儿看了会儿,最后才一点点收回目光。

“行了,人都死了,吵这些有什么意思?”

她披着那件绣着牡丹花的外衣坐了下来,虽是未梳妆打扮却从依旧还是平日里那个端庄威严的太子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此时,太子妃那张脸上威严之中伴随着几分的可惜:“姜承徽既入了东宫,那便是我们东宫的人。”

“无论平日里怎么样,如今她人死了我自然要还她一个清白,是谁杀的便是要查个水落石出,一命还一命。”

玉笙扶着素嬷嬷的手坐下。

外面传来脚步声,随即侍卫们上来禀告,说是姜承徽带了过来,如今就在门口问如何处置。玉笙的手心掐的紧紧的,跟着太子妃出去了。

屋外一片灯火通明,一队侍卫们举着火把将广阳宫围得如同昼日。

姜承徽就在那中央,人躺在木板上,身上盖着一层白布。但从露出的衣服与鞋子来瞧,就是姜承徽本人。

那双鸦青色的绣花鞋上绣着鸢尾花,玉笙见她穿过。

随行一同来的还有太医,那盖在脸上的白布一掀开,身后的那些后妃们接连地吐了起来。玉笙瞥了一眼也有些没忍住。

白布底下,姜承徽那张脸有些血肉模糊。

元承徽吐得最厉害,一声声的像能要了她的命似的。她怀着身孕这些东西不能多看,立马便被人拉了出去。

她一走,玉笙的面前就空了,她又往那儿看了眼,还未瞧清楚,素嬷嬷上前赶紧将她给挡住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小主是掉在枯井中磕到脑袋死的。”太医跪在地上道。

“人是自个儿摔下去的?”太子妃拿起帕子遮了遮唇,闪烁着挪开目光。

“这……”太医犹豫了:“人是正面摔下去的,可能是被什么东西绊住了脚,但……也不乏有可能是被人从背后推下去的。”

“是……是玉良媛!”

话音刚落下,从姜承徽的尸体后面跑个宫女,这人是姜承徽的贴身宫女,从侯府就带过来的,此时跪在地上哐哐磕着头。

一脸笃定的道:“我们主子定然是玉良媛害死的。”

那宫女哭了许久,一张脸上全是泪痕,红着眼睛对着玉笙里面满是恨意。

玉笙从刚开始过来就忐忑的心总算是提了起来,她总算是知道她那抹紧张是从哪里来的了,原来从一开始就在这里等着她。

她从素嬷嬷身后走出来,侍卫们手中的烛火照在她的脸上。

玉笙那张脸生得本就漂亮,那么多人看过去也不见她丝毫的慌张。一步一步地从暗处走来,直到走到太子妃面前。

“清者自清,玉笙这些事从未做过,还请太子妃明鉴。”她身姿挺拔,跪在地上却是不见丝毫的慌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是半夜,东宫又死了人,这事闹的太大了太子妃不敢轻易做主。玉笙跪在太子妃面前,阖上眼帘。

这事可见的是想甩在她身上了,如今只能等着太子过来给她做主。

太子妃看着跪在地上的玉笙,眉眼轻微地像是皱了皱,语气中满是安抚:“你倒不用过于担心,这事暂且没有证据。”

膝盖跪在地上,积雪连着碎冰渐渐地渗入衣摆中,玉笙的一双膝盖冻得生疼,冬日里的冷水直往膝盖里钻,像是带着针尖往骨头里戳。

才一会儿,玉笙的脸就冻得青紫。

太子妃坐在她对面,看得一清二楚,垂下眼帘淡淡的扫了一眼,却是半句话未说。

“姜承徽死在合欢殿,这事玉良媛大有嫌疑,派一队人去合欢殿搜查,宫女奴才们等人严刑逼供……”

“谁敢!”厉声一道轻响,紧接着传来一道脚步声。雪地中,太子带着王全大步上前,直到站在她身侧。

他弯腰,扶着地上的玉笙起身。

宽大的掌心牵着玉笙的手,他上前一步挡在她面前,目光看向太子妃:“没有孤的命令,孤看谁敢!”

第154章冻伤可看粗长章,可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年关将至,朝中要再进行清算。太子妃提前打听过,今晚户部侍郎请了殿下过去,若是按照往年,殿下最早也要翌日才得以回来。

太子妃下垂着眼神看着面前的人,月白色的华服下袖摆微微张开,他站在玉良媛面前,高大的身形将人护在身后,挡的严严实实。

这是殿下头一次。

在她面前,以绝对护着的姿势,将一个女人护在自己的身后。

太子妃垂下的眼帘睁开,她面对着太子唇角勾出一抹笑:“殿下误会了。”太子妃是被元承徽惊醒的,此时她素颜朝天,半旧的褂子里还透着一点寝衣,在寒风之中显得格外的萧条。

她低下头先是咳嗽了两声,过了好一会儿她才道:“姜承徽无故身亡,恰好死在了玉良媛院子前面的枯井中,妾身身为太子妃,管理东宫上下,自然要彻查清楚。”

只她千算万算没想到,太子殿下会提前回来。

太子妃面上带着笑意,可看着他将玉良媛护在身后的样子,笑意到底还是显出几分僵硬。

玉笙看到这里,浑身上下开始泛冷。太子将掌心中的手握的更紧了一些,对着太子妃:“姜承徽死了不去查她是如何死的,倒是先来污蔑人了。”

姜承徽没了,他还在路上的时候就知道了。故而他瞧都没往姜承徽的尸体那儿去瞧上一眼。对他而言,在他派人每日在姜承徽的饮食中下药,姜承徽便跟一个死人没有区别。

但太子这话却还是让太子妃心中震惊,面上的笑意都差点儿维持不住。殿下连查都不去查,就这么相信了玉良媛?她之前就知道太子是很喜欢玉良媛,但却是没料到如此地没了理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敛下眼帘,眉毛拧得深深的。

地上,那姜承徽的宫女及时的上前,跪在地上拼命的开始磕头:“殿下,娘娘,我们主子消失了这么久,又是死在了玉良媛的院子附近。”

“要说与玉良媛毫无关系,这事如何说的过去?”

玉笙站在太子的身后,眼睛却是看向那宫女。这宫女倒是厉害,字字句句都透露姜承徽的死跟她有关系,基本上是咬死了她。

在场的这么多人她谁都不攀咬,倒是一口气认定了人是她杀的。

她手中一片凉意,握住她手的太子不知是不是察觉到了,握住她的掌心又捏了捏:“怎么了?”他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回头问她。

玉笙站在殿下后面,察觉到四周若有若无的目光都盯在自己身上。

殿下的一举一动,是在所有人的眼皮子底下。她知道,从殿下站在她面前开始,她在这些人眼中便是眼中钉,肉中刺。

摇了摇头,玉笙随口道:“没事,有些冷。”她心中更是一片冰冷,今日若不是太子赶得及时,就光凭姜承徽的尸体出现在她院子门口,这些侍卫也要将她的合欢殿翻个底朝天。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到那时候,查出了什么,真真假假可就不是她能左右的了。

她越想,心中越是一片荒凉,连带着面上都有些白了。隆冬的天雪下得格外地大,大家又是被连夜叫起来的,匆忙之中别说是手炉,连着披风都忘了带。

玉笙不过是随口一言,但那一直握住她的掌心却是放开。

带着暖热的披风罩在她身上的时候,玉笙才察觉出来发生了什么事。正对面,太子将自己身上的鹤氅解了下来披在了她身上。

玉笙惊讶地抬起头,却只看见一只修长的手。

他站在她对面,头微微往下低,那张脸温润如玉的脸上没有任何的情绪,修长的十指却是在给她系着披风的带子。

从那下垂着的眉眼看过去,眉眼之间都是认真。

“还冷吗?”

那披风穿在身上,还带着他刚穿过的余温,玉笙回过神来看着领口打的两个死结。再抬头看着面前的人,轻笑着摇摇头:“不冷了。”

她说罢,主动上前握住了太子殿下的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不管这四周的人如何看,如今只要她受宠一日,这些源源不断的陷害便不会停止。姜承徽的死不会是起点,更不会是终点。

归根结底,不过是因为她受宠,挡了旁人的道罢了。

如今她腹背受敌,只有越发握紧了他,才能在这吃人的东宫里躲开那些冷刀暗箭。掌心握住,她挤入他的指腹中,两人十指紧握。

玉笙牵着太子的手,转过头来直接看向地上那个宫女:“照你这么说,姜承徽死在我院子门口就是我杀死的?”

宫女还未说话,她下一句厉声一响,眉眼精致漂亮,却无形中的有些逼人心魄:“我杀的人,我弄死的,完了将尸体扔到我门口的枯井中?”

那宫女被吓得不轻,哆哆嗦嗦地开口,却好久支吾不出来一丝的声响。

玉笙微微仰起下巴,眼神往四周都转了一圈,唇角明晃晃地扯出一丝嗤笑。她当着太子妃的面,说出的话掷地有声:“若是你们主子是我杀的,那我该有多蠢?”

她极少有这样色厉内荏的时候,多数的时候哪怕是在太子面前她都是温和的,又或者小心谨慎的时候多。

可此时,被陷害,被污蔑,她也总算是敢站出来。不是委曲求全跪在地上恳求旁人彻查。

而是挺直了腰杆,捍卫住自己的清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纯良媛头一个走上前,在太子面前混个好感:“妹妹倒是开玩笑了,这谁杀的人敢扔在自己院子门口啊?”

她摇了摇帕子,将喉咙里晦气那两个字给咽了下去。

下垂着的眼睛看着两人紧握在一起的手,纯良媛眼神闪了闪,随后才道:“总之我是相信妹妹的。”

太子明显站在玉良媛面前的,有人撑腰她自是半点不怕。这场仗还未开始,其实太子妃就已经输了。

太子妃垂下眼睛不知在想些什么。

“姜承徽既然已经去了,到底是如何死的还是要靠太医去诊断,至于……”喉咙顿了顿,纯良媛看着地上姜承徽的宫女。

“这宫女口口声声污蔑玉妹妹,我看还是送到慎刑司去的好,动些刑,知道些什么全部说出来,日后看她还敢不敢没有证据就随意攀咬人。”

那宫女被慎刑司三个字明显吓得不清,跪在地上不停的磕头求饶。

纯良媛不敢太得罪太子妃,说完这句话便是退了下去。太子往太医那儿看眼,随即才道:“姜承徽是如何死的,自有太医去查。”

“可这宫女胡言乱语诬陷主子,断然是留不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摇头,看都没往地上看一样,眉眼淡淡道:“直接拖下去仗杀!”那宫女连叫都来不及,便被个小太监捂着嘴,立即拖了下去。

雪地里一道拖行的痕迹,没一会儿就传来棍棒闷哼的响。

冷冷扔下这几个字,太子握住玉笙的手便往回走。玉笙的眼神从雪地中挪开,但却才走两步就软了膝盖。

“怎么了?”

太子赶紧停下来,问。

玉笙这才察觉,自己的膝盖在细微地哆嗦着,还未开口,那高大的身形就弯了下来。炙热的掌心放在她的膝盖上,入手触摸到一片冰凉。

他立即掀开她的裙摆去看,入目膝盖那里被冻得全是冰渣子。

刚玉笙跪在雪地里,积雪与碎冰早就从衣摆处渗透了进去,衣袍下面,早就冻得没了知觉。隆冬的大雪,穿着一件湿透了的衣裳,膝盖那浸透了水的地方早就冻得梆硬。

“你可真行!”太子的手从她腿上挪开,抬起头的时候发怒的双眼一片赤红:“衣裳都湿透了,这么长时间膝盖冻这样一句话不说。”

玉笙抿着唇,过了好一会儿苍白的面上才开始渐渐有了知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伸手揪住太子的衣摆,还未说话就见他猛然起身。太子二话不说打横将她抱起:“太医!”他跨着大步,几乎是飞跑着往合欢殿走去。

——

恒亲王府

半夜里庄牧快步闯了进来。

门才推开,床榻上的人便察觉到了。陈珩单手掀开湖水蓝的帷帐,一袭黑色的寝衣坐在床榻边:“什么事?”

习武之人内力深厚,他刚在梦中立即就醒了。

庄牧看样子也是刚起的,披着件披风就过来了:“殿下,合欢殿那儿探子来报。”床榻边那高大的身形立马站起来。

东宫上下巡防森严,但陈珩到底是怕出事,好不容易寻到人了,他自然是恨不得放在眼皮子底下看着。

背地里派人去盯着合欢殿,今日姜承徽死了诬陷给玉笙的事刚发生,探子便立即传了消息过来。

庄牧看着脸色铁青的殿下,语速飞快地赶紧说完:“太子殿下没去之前,玉主子在雪地里跪了一会,只怕是冻了膝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京城是北方,如今隆冬外面又下着这么大的雪,湿衣裳站在雪地里一盏茶的功夫不到只怕就冻得没了知觉。

但庄牧这话不敢说,只提了一句,殿下的脸色就已经不能再看了。

“太医到已经去了,主子您放心,定然无事……”还未说完,却见殿下面无表情的开始穿着衣裳。

外面天还未亮,庄牧的眼睛跳的飞快:“殿……殿下,您这是去哪啊?”

陈珩披好斗篷大步往前走去:“东宫。”

庄牧听了这话,只觉得眼前漆黑一片,顾不上以下犯上了,面色惨白的赶紧撵上去,他面前跪下:

“殿下,这是半夜,您这是要夜闯皇宫不成?”

那朝前走的脚步停了一瞬。

庄牧趁机又赶紧道:“您这去不是帮了玉主子,只怕还是会害了她!”

恒亲王那张脸上的血色尽数褪去,下垂着的掌心渐渐收紧,手背上青筋暴起,又一点一点泄力地放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扭头看着远方,皎洁的月色透着微微的亮,人站在雪地里,面色却是要比地上的雪还要白。

此时此刻,他总算是明白,有的人不是他的,他连想都不能想。

而他犯了错,便连光明正大去看一眼的资格都没有。

寒风吹在他身上,那张脸白得像张纸,庄牧看见殿下这模样,也有些于心不忍,却只能大着胆子问:“那……殿下您还去吗?”

眼帘狠狠地阖上,他深深地吐出一口浊气。

冷风一吹,他觉得脑子里从未这番清醒过。她在皇宫,是太子的妃子,他们之间横跨的不只是一道宫墙。

——

半夜,合欢殿中灯火一片通明。

太医院当值的太医全都过来了,兢兢业业的立在廊檐下。屋子里,太子殿下坐在太师椅上,那张脸沉得几乎能滴出水来。

玉笙躺在床榻上,疼得冷汗直流。她就在雪地里跪一会儿,殿下就过来了。但到底裙摆与裤子全都湿了,从膝盖底下到小腿冻得一片青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衣裳都冻得黏在了一起,素嬷嬷给她褪下来,又怕弄疼了她,有这手足无措:“主子,疼吗?”外面实在是太冷了,裤子没脱下来又不知道里面的情况。

素嬷嬷拿着剪刀不知从哪里下手,小心翼翼的,急得一头的汗。

其实是疼的,玉笙咬着唇不敢太大声,但支离破碎的声响还是泄露了出来。太子殿下就在屏风后坐着,听着那强行掩饰的声响,面上一点比一点难看。

“让人去抬一桶热水来。”

他黑着脸直接撩起帷帐走进去,将玉笙憋着眼泪的模样看在眼底。他越烦躁,面上的神色便越是黑,吓得玉笙仰着头看着他,眼泪挂在眼睛下都不敢掉下来。

太子眼中神色未明,只漆黑的眼睛里明显还是带着怒气的。外面,奴才们已经将热水抬了进来,太子二话不说,打横便将人抱了起来。

“都滚出去!”

奴才们吓得战战兢兢立马就走,门刚一关上太子便将人怀中的人扔在了浴桶中。他是真的将她扔下去的,动作丝毫都不留情。

玉笙如同个落汤鸡一样掉进去溅起一片水花,不疼,却是狼狈。

但浑身冰冷的在热水中,没一会儿全省上下都暖了。太子站在浴桶边,看见她脸色恢复红润,这才道:“腿伸出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玉笙在浴桶中伸了伸腿,还有些细微的疼。

她抬起头,怯生生的抬起头往太子殿下那儿看了眼,看见的依旧是一张毫无表情的脸。她最是会看人脸色了,知道殿下如今还在生气,乖得不行。

“不疼了。”她将腿伸出来,还讨好地哄他。

太子低头,看都没看她一眼,站在浴桶面前将她的腿给抬高。他手里拿着那赤金小剪刀,面无表情地将她的裙子给剥了下来。

剪刀对着裤腿一路往上,刚黏在她身上的裤子一下子成了碎片。

他单手执着她的脚,抬得高高的,雪白的腿尽数展露在他面前。

玉笙一直看他面前的表情,见他神色半分都没动作,心中其实是慌的。她不知道自己的腿如今成了什么样子,冻伤的伤口青紫一片,其实是很难看的。

“殿下?”

她试探了一下,殿下却半点动作都没有。玉笙彻底地慌了,直起身子仔细看着自己的腿。腿上冻得有些红,隐隐还泛着一丝青。

没忍住,吓得眼泪都出来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太丑了这个样子,玉笙吓得双手都有些颤抖。她向来爱美,平日里对自己的脸蛋仔细得很。

羊乳那么腥膻为了喝多了肌肤好,每天一碗连接喝了一年。

如今这腿冻成这样,丑得她都不敢再看第二眼。

等太子将她两只裤子都剪开了,这才发现她在哭。

估计是怕他生气,她哭得不敢太大声,贝齿咬得唇色都发白了,都不敢吱声儿。

“怎么?”手中的剪刀放在桌面上,他伸手在浴桶中试了下水温。手指在水面上蜻蜓点水的泛起一片涟漪,荡起一片波纹来。

“如今知道疼了?”

玉笙双手捂着脸,默不作声的将腿收了回来,藏在水中不敢让他看见。

太子看了她一眼,绕着金丝的手帕擦了擦手,知道她难过,却是硬生生忍了那怜香惜玉的心思。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头也不回地转身去了外面。

玉笙见他消失,这下才彻底地慌了,她刚流几滴眼泪一来是怕的,二来也是见他生气耍心机让他心软。

可没想到殿下会走啊!

她这才彻底吓得不轻,想起身去追,但浑身赤裸衣裳都被剪碎了,试探地站起来又浑身虚软地倒了下去。

玉笙怕得心口扑通扑通的乱跳,却是不知太子此时正在外面。太医们在屋外没能进去,太子坐在太师椅上,温润的脸上毫不掩饰的漆黑:“冻伤怎么治?”

四个太医,今晚当值的都过来了,此时站在廊檐下,进都没能进去。

听了太子这话,面色有些发白:“这……殿下,没看见伤口。”望闻问切是具体要求,没看见实处他们做太医的自然不敢妄自下判断。

眉心拧紧,太子想到那两条白鹿一样雪白的腿,眉心立马就拧了下来。漆黑的眼帘撩起,摄人的双眼直接打在了刚说话的那太医身上。

那番美好只能是他一人的,岂容旁人染指?

那太医被那凶狠的眼神吓得立即跪地,浑身哆嗦着。

幸好有另一太医聪慧一些,弯腰上前躬身道:“小主应当是伤在了不方便的位置,既然这样的话,处理得及时,涂抹一些膏药也是无碍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太子那张脸,这才缓了一些。

太医瞧见那脸色,知道自己是猜对了,传闻中东宫这位玉主子受宠,果然不同。笑了笑越发恭敬着问:“殿下应当瞧过了,敢问具体位置在哪,面积多大。”

从膝盖到小腿都是的,想到那两条修长的腿,只道:“两只巴掌大的面积。”

合着这是伤在哪里都不愿意说?太医唇角有些苦涩,却还是硬着头皮问:“肤色……”

自然是白的,雪白雪白!

瞅着殿下那脸又要黑了,太医赶紧解释:“可有红肿,青紫?”

“……红了些,有些地方泛着青,没肿。”

呼出一口气,太医才觉得真难:“无大碍,幸好发现的及时没冻伤,头两日有些疼,每日涂几次膏药多涂几日便无事了。”

太子拿了药膏进去,浴桶中玉笙听见脚步声连忙抬起头。

她那巴掌大的脸上双眼泛着红,瞧见太子来了,又惊又喜,喃喃地张开嘴,最后却只得吐出两个字:“没走……”

刚才她真的以为他走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浑身湿透,楚楚可怜地趴在浴桶边沿,眼中含着水雾实在是惹人心怜。

太子这个面色冰冷的,都看了好几眼了,脸上的冷意却半点不降。

面带着寒霜走上前,薄唇冷冷地吐出几个字:“把腿打开!”

第155章发怒陆家的女儿

冷冽的寒风夹着冬日的雪,透过窗子涌进来,挤出一道道细碎的声响。

那声音含着娇,带着媚,细细的奶腔中还含着几分糯,支离破碎了许久,又像是忍不住了才溢出了腔调来,连着那细颤的尾音都透着怜人。

门口的屋檐下,积雪覆盖住了下面的琉璃瓦。一大串的冰溜子凝结成了长冰,悬挂在了屋檐下。一屋子的奴才连带着王全都在门口候着。

大冷的天,冷风刮在身上一阵生疼,刺骨的寒风冻得人生冷,可连带着王全面上都有些燥热。

殿下进去了,都快两个时辰了。

他拉了拉领口的扣子,细微的喘出一口浊气,王全抬起头默不作声的往屋子里面看了眼,身子往后退了几步,招手让身后的奴才离的再远一些。

殿下若是知道自己听了玉主子这声响,只怕他也活不长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想到这,王全深吸了一口气,从袖子掏出两朵棉花将耳朵给堵上,落得个耳根子清净。

屋子里,那细碎的声响停了一会儿,紧接着又开始传来求饶声。玉笙躺在浴桶中,看着面前的太子殿下,只觉得头都不敢抬。

她浑身赤裸的躺在浴桶中,而面前的人却是衣着整齐。月白色的长袍穿在身上,衣冠楚楚。

这人面若谪仙,连着衣摆都干净的仿若沾染不上任何的风尘。芝兰玉树的像是让人望尘莫及,但举手投足却又不是那一回事。

玉笙抿着唇,贝齿狠狠地咬在一起,娇艳的唇瓣被咬了许久,早就没了一丝的血色。大腿上,连着膝盖上方,一只手抚在上面,带着薄茧的指尖从上至下的动作着。

太子殿下这双手温润的如同一块璞玉,十根指尖修长如竹,搭在身上的时候却是明显的能察觉到掌心中有一层薄薄茧。

那是这么些年,十年如一日握住笔杆磨砺出来的。

可此时……这双手却是搭在她的腿上,咬着的唇多用了一丝力,她红着眼圈,拼命的忍着,将喉咙里的那股不对劲硬生生的压抑了下来。

不知是不是她的问题,还……还是殿下故意的。

那只手虽是涂上膏药在她腿上摩挲着,但手指却是极为的暧昧与不安分。带着薄茧的指尖仿若是带着火,一下下漫不经心的打着圈儿。

已经快一个时辰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浴桶中的水换了五六回,玉笙只觉得自己浑身泛着红。她脸上快烧熟了,含着春水的眼睛里蒙上了一层薄雾,搭在浴桶中的手紧紧地收紧,用力到指尖泛着白。

可殿下却还是不肯放过她。眼看着那只手涂抹上一层厚厚的膏药,从膝盖上方一路又往上爬。原本只膝盖到小腿的位置冻伤了,但在殿下眼中,她上面好像冻得更加严重一些。

玉笙忍着那股躁动,尽量忽视那抹细微的不对劲,她大着胆子去看面前的人,殿下站在她身侧,垂着眉眼,极为的认真。

那张脸上,神色无半分的异动,平静的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玉笙逼回口中快要溢出的呻吟,颤抖着将搭在浴桶上的腿给收了回来:“不……不要了。”

太子的手还放在上面,闻言撩起眼帘去看她,那双漆黑的眼神一片清明,像是在说她不懂事。

玉笙捂着心口躲开他的丝线:“不……不疼了。”两条腿都搓红了,再搓下去都要肿了。

“太医说了,这几日每日都要多涂膏药。”他垂着眉眼,沙哑的嗓音带着几分清冷。应当是还含着怒气的,他极少与玉笙说话。

大多的时候都是点头,或者摇头,又或者嫌烦了直接不理她。

往日里殿下对她都是极为的有耐心,现如今面上对她笑都不笑一下。玉笙暗地里嘀咕着,这男人怎么这么难哄?

但心中却依旧担心,若还像刚才那样,一言不合就走了,她其实还是害怕的。

那微微弯着的身子渐渐直起身,玉笙吓了一跳,以为他又要走,两只手立马伸出来勾住他的脖子。她浑身湿漉漉的挤入他怀中。那月白色的华服本是一尘不染,如今被她这一扑,立马湿了大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风光霁月的人,像是染上了一股烟火气,玉笙将头埋入他怀中,不敢去看他的脸色,嘴里却是还嚷嚷着:“冷!”

她娇小又可怜,浑身雪白的只有糯米丸子大小的一团,双手围着他的腰,身上的水渍都擦在了他身上。

太子那清隽的眉眼狠狠地拧在了一起,眉毛紧的像是能打结。

玉笙不用抬头,也察觉到那股炙热的目光打在自己的后脑勺上。她害怕,可抱着他的腰间却是收的越发的紧了。

“冷……”

没忍住,又喊了一声,下一刻,搂着她的腰用力,太子打横将她抱了起来。

从浴桶中又被扔回了床榻上,玉笙刚钻入被褥中,后脑勺便被人抓住了。他单手兜着她的后脑勺,狠狠地揉了一把。

两人离的太近,她亲眼瞧殿下那满是寒霜的脸上燃烧的正旺的怒火。扣住她后脑勺的手往前,顺手又兜住了她的下巴。

泛着青筋的手掌用着力,指腹在她脸上狠狠捏了一把,又立即放开。

“王全!”

他甩着湿透了的袖摆,大步往外走去。紧接着,屏风后悉悉索索的声音响起。一盏茶的功夫不到,门打开又关上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玉笙眨了眨眼,没一会儿素嬷嬷走了过来:“主子,殿下走了。”

外面天都要亮了,玉笙拉着被褥盖住脸,叹了口气:“姜承徽的事怎么说?”殿下这火一日两日的只怕也熄不灭,日后慢慢哄倒是不着急。

如今姜承徽的事还未平息,流言蜚语还黏在她身上。

“太医正在查姜承徽的死因。”素嬷嬷走上来,将手中的托盘放下,里面是刚熬好的青菜香菇粥,她舀了一勺,哄着玉笙喝下:“对外吩咐了下去,说是姜承徽突发疾病去世。”

“姜承徽也是倒霉。”玉笙喝了几口就摇头,摆手让素嬷嬷端下去。帕子拭了拭唇,玉笙面无表情的直接道:

“一条人命,就这么白白的牺牲了。”

姜承徽的死不足为惧,怕的就是背后用来陷害她的人,玉笙一想到人是从她院子门口的枯井中被捞出来的,现如今还有些不寒而栗。

“派人将院子的门给关了。”她放下手中的帕子,垂下眼帘:“院子里大大小小的奴才统一彻查,连外间伺候的扫地宫女都不要放过。”

“主子。”素嬷嬷张大了唇,问:“主子您是怀疑院子里面有内应?”

玉笙的脑子里想到太子妃那张脸,若是当时那侍卫真的来搜查了她的院子,到时候再来个人证,她可是浑身是嘴都说不清了。

垂下眼睛,玉笙淡淡道:“我也希望院子里没问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

合欢殿关了门,又在彻查奴才,这事儿前脚刚出来,后脚广阳宫那儿就收到了消息。

丁香摆手让回禀的人退下,这才转身去了内殿。

屋子里泛着一股淡淡的香,太子妃站在书案边,手中正拿着毛笔在练字。她一手字写得是极为的好看的,笔锋纵横颇有一股大家之气。

丁香将说中的茶盏放下:“玉良媛在查院子里的奴才。”

半夜里,合欢殿外面打扫的奴才刚好看见,玉良媛派人将姜承徽弄死扔入枯井之中。

多么完美的计划,可惜的是如今却是用不上了。

“她是很聪慧。”一口气写完,太子妃收了笔尖,垂下眼帘欣赏了好一会儿,才道:“自个儿聪明又有殿下宠着,如今本宫是碰不得她分毫了。”

丁香听了这话,心中一股酸意,殿下昨晚将玉良媛护的那样的明显,几次三番的挡在玉良媛的面前,恨不得为她遮风挡雨。

关键是,还是在太子妃面前,殿下半点儿不在乎太子妃的感受。

“娘……娘娘。”丁香心中为她她们娘娘感到心酸,可一开口,劝慰的话却是又显得几分无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太子妃从始至终都垂着眉眼,当做没听见。她低头,将吹干了的字一点一点卷了起来:“今日天气好,去姑母那儿让她看看我新写的字。”

正阳宫

太子妃带着丁香往皇后娘娘的院子里走去,她自从就在这正阳宫长大的,嫁入东宫之后又时常的过来,侍卫们瞧见她半点都不敢拦,睁着眼睛给她放行。

昨日那事闹的太大,姑母这儿只怕是知晓了,太子妃走到内殿中,越是靠近越是有些心惊胆战。

姜承徽是吃了药才死的,合欢殿门口也有她收买的奴才。她不是不能解决,只是这风口浪尖儿上,她动了人,殿下那儿后脚就要知道。

如今还未有人察觉,她自然要姑母这儿让她想个法子。旁人知道它能堵住嘴,她怕的是殿下知道。

站在正殿的门口,太子妃才察觉到慌张。刚要敲门进去,却听见屋子里传来的细微的声响。

敲打木鱼的声音伴随着说话声传了过来:“恒亲王此次是下了狠手了。”陆家的女儿天的一道好嗓子,温声细雨,哪怕是说着摄人的话,却依旧是带着几分柔情。

“本宫派去的刺客全死了不说,顺藤摸瓜还差点儿摸到本宫头上来。”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到底是在战场多年的,这点人手如何能够伤的了他?”秦嬷嬷上前燃着香,屋内檀香的味道越发浓郁了几分。

“恒亲王府固如金汤,本宫如今连个丫头片子都奈何不了。”温声细语的声音带着几分冷意,听的外间的太子妃心中一片冰寒。

前段时日恒亲王府闹刺客,原来是姑母?

拿着画卷的手发凉,屋子里,秦嬷嬷将檀香凑到烛火旁,又道:“是主子您着急了,奴才早就劝过,过犹不及,如今陛下正是怀疑您的时候,您此番动手矛头一下子就指向了您。”

如今不说是再派人过去,只怕稍微有点动作,恒亲王府的眼睛都要看过来,到那时候淑贵妃再次崛起,恒亲王手握兵权上位,可就真的没皇后什么事了。

“本宫如何不懂?”

皇后跪在地上,面上满是寒霜:“七年前的那场大火根本熄灭不了本宫的恨意,如今只听到是洛家二字就心中做呕。”

牙齿几乎都要咬碎了,她脑子里闪过一个温柔绝美的一张脸。

时隔七年,这人还要来恶心她。

手中的木鱼声停了下来,皇后跪在地上轻声一笑:“这位洛乡君的脸不像她姑母,但性子却依旧让人厌恶。”

她垂下眼睛,开口淡淡的,可说出口的话却是让人脚底生寒:“在恒亲王府动不得,那就等人出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本宫要将她的皮,一点一点剥下来。”

第156章装病你我皆是笼中鸟

外间,拿着画卷的手收紧,她见识过姑母太多的样子,却是没想过姑母会这样心狠。

活生生的要剥掉一个人的皮!

她没忍住,倒抽了一口凉气。里屋,隔着两道屏风,最里侧的小佛堂中,秦嬷嬷点着香的手就是一顿。那张苍老的脸立马偏过头,眼神瞬间看向门口:

“谁在那儿!”

跪在佛堂面前的皇后也立马跟着扭过头。

太子妃被声响吓得还未开口说话,一道沉稳的脚步声就走了上前,朱红色的大门被人猛然一拉开,太子妃呼吸一顿,却是看见一张熟悉又苍老的脸。

“太子妃?”

秦嬷嬷的那张脸上,狠厉的神色瞬间就转变了。面上的阴沉眨眼就缓和下来:“太子妃来了怎么不通传一声?”

皇后在小佛堂的时候向来不喜欢有人跟着,外间守门的奴才早就被支走了。她这一下,不过是明知故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太子妃刚被吓得不轻,面上至今还有些泛白。

“娘娘在里面,太子妃进去吧。”

秦嬷嬷侧过身子让太子妃进去,一双眼睛却落在她身后的丁香身上。丁香站在太子妃身后,察觉到那看过来的眼神,手心开始发凉。

那眼神落在她身上狠狠看了许久,直到她浑身上下都没了温度,这才一点点放开。

屋子里,檀香味越发地浓郁,太子妃坐下来捧起茶盏低头喝了一口,才察觉到手中温度渐渐地升暖。

“你来做什么?”

上次不欢而散之后,皇后便极少让太子妃过来。虽是不说,但因为元承徽有孕之事,姑母的确是对她失望了。

太子妃捧起桌面上的茶盏暖了暖手,深吸一口气过了好长一段时日才道。

“今日天气好,写了一副字过来想让姑母看看。”正对面,皇后眼中扯出一丝轻笑,她穿着素衣,素面朝天的一张脸上未施粉黛,摩挲着手中舍利子佛珠走上前,颇有一副出尘脱俗的味道。

“姜承徽是你求本宫保的,如今人也是你动的?”

太子妃打开画卷的手就是一顿,姑母这话直接将她挑明了,半点脸面都没给她留。拿着画的手僵了好一会儿,她将打开的画又一点一点收了回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知道得太多,我只能让她死。”

姜承徽越发疯癫,什么话都敢说,若是哪一日将之前的事说出去,到那时候才是真正的无力回天。

“杀了人再抛到别人门口。”皇后低头喝了口茶,再拿帕子擦了擦手,淡淡道:“一石二鸟,想法倒是不错。”

招数虽是老了些,但胜在能用就成。

可惜了,太子却是连夜过去将人给救了下来,如今别说是陷害人,自个儿的屁股擦不干净。

太子妃见状,面上也有些难堪,却还是立马跪下:“求姑母救我一命。”皇后低垂着眼帘,没去看她,撇着手中的茶盏,淡淡的道:

“太子对那个女子,倒是宠爱得紧。”昨个儿晚上在东宫发生的事,如今半日的工夫都不到,皇后娘娘这儿就知晓得一清二楚。

太子妃对这事半点不奇怪,只跪在地上点着头回答:“玉良媛的确受殿下喜欢。”如今不怕宠,怕的是太子殿下对她是当真动了心。

“姓玉?”温声细语的嗓音开口,皇后徐徐道:“名字与太子也相配。”

皇后垂下头,瞧见她面上的眼神渐渐地收紧,过了有一会儿才勾了勾唇角:“太子喜欢,倒也是她的福分。”

太子妃猛然抬起头,皇后喝了口茶,直接道:“你先回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被扶起来,几乎算是浑浑噩噩地回去的。秦嬷嬷送着人回来,她年纪虽大,但脚步却是十分的轻盈:“就太子妃与她身侧的宫女听见了。”

“那丫环是从侯府带过来的,暂且能留她一命。”

皇后喝着茶,随即抬起头,又问:“太子如今是只去那个玉良媛那儿了?”

太子与太子妃不合,皇后娘娘一直着急,可这越是着急倒越是弄巧成拙起来。秦嬷嬷点了点头,道:“殿下很喜欢那个玉良媛。”

见皇后面上有些难看,秦嬷嬷想了想,又问:“您要是不放心,要不让人过来见见?”

皇后揉着眉心的手顿住:“先处理掉那个碍本宫眼的。”至于旁的,倒是不着急,左右都在皇宫中,早晚有一日会见到。

手中的茶水香味有些淡了,皇后抿了一口又吐了出来:“听说那女子是太子从外面带回来的。”

“是。”

秦嬷嬷走到她身后,捶着肩膀点头道:“是殿下去年从扬州带回来的,出身却是特意满住了,想来也不是什么富贵人家。”

脑子里闪过一个人影,太子妃那双漆黑的眼神越发的晦暗,放下手中的茶盏,她声音低沉的听不出情绪:“从扬州来的?那本宫便越发不想见了。”

——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合欢殿上下彻查,一夜之间死了两个小太监。

翌日,玉笙一大早还未起身,素嬷嬷便走了进来。她挑开帷帐,用金丝钩挂住,低下头的时候面色有些僵硬:

“外院一夜之间死了两个小太监。”

玉笙本还未清醒的脑袋瞬间就吓醒了。睡眼朦胧的眼睛抬起头往素嬷嬷那儿看去:“我院子里的?”

隆冬的天一清早起来彻骨的寒,素嬷嬷点着头,面上还有些僵。

“两个在院子外面打扫的小太监,年岁不大,才入宫没几年。”一根麻绳捆住脖子,一炷香的功夫不到就没了条人命。

素嬷嬷的唇色有些干枯,颤抖了好几下才接着开口:“尸体旁边留下了一封信,说是那日瞧见姜承徽自个儿摔了下去,因胆小不敢开口,这才酿成如此大错。”

“没脸活下来,更加怕连累主子,这才一命换一命。”

玉笙那张脸,是真的难看了起来,她这合欢殿接二连三的死人,两小太监上吊留下这封信看似将她撇清了关系,但字里行间她的嫌疑人却是最大。

她搜查在前,两个小太监自杀在后。明里暗里的都像是她逼迫人自杀的一样。

放在被褥上的手收紧,玉笙的手握成了拳头大小。素嬷嬷也知晓其中的利害,胆战心惊地问了一句:“主子,现在该如何是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大清早就出现这么大的事,再过半个时辰人都醒了东宫上下都瞒不住了。

“先派人禀告内务府。”玉笙闭上眼睛想了想,又道:“请沈太医来,就说我那日跪得太久,感染了风寒,关紧合欢殿的门不宜出去见客。”

清早的太阳最盛的时候,东宫上下的人也陆续的醒了,人还未完全清醒呢,合欢殿死了两个小太监的事就闹的沸沸扬扬。

姜承徽真的是自己摔下去的?

众人一脸的好奇,纷纷想着进去看,可合欢殿的大门却堵得严严实实的,谁也没能进去。

屋子里,玉笙正抱着小手炉坐太师椅上。

一早起来,她面上满是寒霜,对面的沈清云正翻看着手中的医书。他半个时辰过来就被堵在这儿了,如今人也没能出去。

“内务府过来将两人给拉走了,说是没有挣扎的痕迹,人的确是上吊。”

玉笙这才算是松了口气,这要是他杀,再加上那封信,接二连三的死人,她是怎么也洗不清了。

“你有些紧张。”

前方的沈清云转过头,同时将手中的医书给放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玉笙把玩了一会儿手中的小手炉,过了会儿才点头:“是。”在这皇宫中,有些东西不是清者自清的。

沈清云这样的人做事极有分寸,张弛有度,点到即止,虽是开了口,却是让人不察觉到冒犯。

玉笙心口的一块石头落下来,对着沈清云想了想,又道:“多谢你帮我。”沈清云帮她带玉箫出皇宫,今日一有事他也便立马赶了过来。

两人相处一年,关系虽不亲密,但也却是无形之中一对好友。

“你瘦了一些,要多吃些补补。”轻笑一声,沈清云放下手中的书。玉笙看着他那长袍下一巴掌就能握住的腰,到底还是没忍住:

“你……你跟姜世子……”开了个头,玉笙到底还是问了出来。姜承徽是姜世子的庶妹,不是一母同胞却也是同根而生。

沈清云如今却又在帮她,玉笙虽知道人不是自己杀的,自己无错。

但关键的是姜世子如何想?

对上沈清云的眼神,她还是道:“你俩是什么关系?”

沈清云那张脸生得实在是让人难以挪开,不说话的时候泛着一股清丽的冷,可笑起来却又是泛上了惊人的艳色。

“枕席之欲……”她面无表情,说的极为认真:“上下床榻的关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玉笙一口气,差点儿被这话惊得没缓和过来。她左右看了眼,幸好三七不在这儿。她深吸一口气,自己可谓是从未听过这样惊世骇俗的话。

“他……”不说沈清云也要娶妻生子,就说小侯爷听闻也二十出头了:“日后他若是娶妻,你该如何是好?”

两人在一起,不明不白的,姜世子倒是家大业大,风光无限状元郎,最后吃亏的还不是沈清云?

玉笙的眉心紧紧拧成了结,沈清云却是笑了笑:“那我求之不得。”他若是娶妻,自己也能自由了。

背着药箱,他低着头,侧脸白得发光:“几年前他想过,可惜了没娶成。”

对上玉笙担忧的神色,他看了一会儿,不知为何想开口的欲望越发多了一些。他垂下眉眼,摊开掌心又一点点地握住。

“就像几年前我逃了,也没逃走一样。”

她与玉笙,皆是笼中鸟,掌中雀。不同的是,玉笙能使出浑身之力将这困住她的牢笼变成适合她居住的安乐窝。

而太子殿下乐此不疲。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看着前方,大步走来的太子殿下,沈清云朝旁边侧过身,跪下来行礼。

而她与姜玉堂,则为她是雀,他是笼,他们两个相互折磨,谁也不放过彼此。

玄色的长靴走到他面前,沈清云磕了个头恭敬的道:“属下叩见太子殿下。”太子瞧见她的身影,脚步顿住了片刻,随即便越发大步朝前走去。

“怎么回事?”

太子一靠近,就对着软塌上的玉笙问:“孤一下朝就听说你病了?如何了?”太子身后还带着两个御医,皆低着脑袋头也不敢抬的在一侧候着。

玉笙看着前方沈清云快要消失的背影,再抬头看了眼太子殿下。

完了!

她眼前一片漆黑,只觉得天要亡她!

前两日的事还没将殿下给哄好呢,如今殿下若是知道她在装病?眼睛一黑,玉笙身子晃了晃,太子立即上前扶住她的肩膀。

朝后面喊道:“御医!”

伸手抓住太子的胳膊,玉笙闭着的眼帘微微颤抖,心中七上八下,如今该要想个什么法子,才能躲过此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157章抓活的小时候

屋外隆冬大雪,屋子里暖意融融。

玉笙垂下眼睛,看着正对面给她把脉的御医,他眯着眼睛摸着胡子在那儿,已经一盏茶的功夫了。

她亲眼瞧见御医的脸上,神色越来越难看,摸着胡子的手也越来越僵硬,时不时地抬头往她脸上瞥了一眼,随即又默不作声地低下头。

玉笙没忍住,一滴冷汗从额头滚了下来。

她自然知道太医为何这样紧张,另一只放在袖子里的手哆嗦着,手指时不时地张开又握紧,指尖还泛着一丝丝的白。

她本就是装病,太医的手指搭在她胳膊上只怕瞬间就知道了,如今还未说出口,已经是给她留了脸面。

“怎么样?”太子坐在身后的太师椅上,月白色的华服清隽儒雅。

玉笙仰起头,察觉到那垂下来的目光。殿下这人,一向是从不喜形于色的,在外人面前,规矩与谦和仿若是刻在了骨子里。

这张脸上,只除了刚开始泄露了几分担忧之外,现如今依旧是俊美如玉,叫人瞧不出面上真正的想法。

她呼吸停了一瞬,那巴掌大的一张脸肉眼可见得惨白。太子站在她身侧,瞧见她的神色,眉心也跟着拧了下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到底怎么回事?”

御医搭在她胳膊上的手便是一顿,二话不说直接跪下:“殿……殿下。”御医的声音哆哆嗦嗦的,神色越发地僵硬。

玉笙下垂的眼睛一点点闭上,刚要开口解释,却见前方本已经走的沈清云不知何时又回了头。

“小主体质过于虚弱,再加上受了惊吓,这才不舒服。”

沈清云去而复返,玉笙看着跪在下首的人,眉眼一点点绽开了:“是!”她仰起头,巴掌大的脸生得楚楚可怜。

如今眉心稍微一拧,便是越发地惹人怜惜。

“两个小太监……”她话说一半留一半,欲语还休,惹人心怜。一双漂亮的眼睛里,眼尾泛着细微的红。

仰起头的时候,恰好让殿下瞧见她眼中含着的水意。

跪在地上的御医额间汗滚了下来,他抬头往四周看了眼,察觉到太子的眼神哆哆嗦嗦的到底还是道:“是……是……”

冷汗直流,后背上湿了一片,御医闭着眼睛颤着声儿道:“小主的体质是比旁人更要虚些。”至于惊吓,他暂且没把到。

如今只能往体质虚弱这件事儿上扯:“体虚,脾弱,血气虚,手心脚心发凉。”御医比太医地位要高些,医术自然也更为精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寻常往日里只给太子或太子妃看诊,他顿在原地,又紧接着道:“小主定然是夏日畏热,冬日又极为的惧冷,体质这番虚弱,应当是幼时吃了太多的苦……”说到这话,太医的语气又顿住了。

他抬头看着坐在金丝软塌上的玉笙,这番金尊玉贵的样子,看不出来幼时也曾饥一顿,饱一顿。长时以往自小底子没打好,这才连着气虚都是弱的。

当然,这话他不敢说,如今这位主子可是殿下的心尖宠,以往受的苦自然不愿再被人提起。

顿了顿,御医接着道:“又或者是小主一向吃得少,这才营养没跟上,开些调养生息的药,时间一长慢慢的也能恢复好……”短短两句话,太子的神色已经黑了下来。

太医说得含糊,但其中的意思谁又不懂?说白了就是小时候没吃饱,给饿的。

太子垂下眉眼,低头轻声开口:“都出去!”王全瞧见殿下那张脸,心中就是一突。麻利地起身,赶紧带着几人出了门。

关门声响起,玉笙抬起头瞧见殿下那阴沉下来的一张脸。

“那小太监……”她当殿下是发现她装病,眼神一闪急忙解释道:“姜承徽不是我杀的,那两小太监也跟我没有关系……”

“孤知道。”

还未说完,太子便开口打断她的话。撩起眼睛,那双清凌凌的眼神看了玉笙好一会儿,深吸一口气走上前。

温热的掌心落在她脑袋上,他抬手抱住她的后脑勺揉了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小时候吃了很多苦?”扬州瘦马,本就是个贬义词,穷苦人家饭都吃不起这才将女儿卖了去当瘦马的。

不像是人,倒像是随手可买卖的物件。他这话问出口的时候,已经知道了结果。

这是太子第一次问她小时候,玉笙察觉到那掌心落在她头上,呼吸都跟着停了下来。若是她没看错,那双眼睛里泛着几分心疼。

像太子这样的人从出生下来就是高高在上,拥有一切,有些东西是理会不了的。

弯了弯唇,她听见自己的嗓音徐徐而至:“也还好!”有些东西她其实都忘了,强行卖惨说出来倒不如真情实感来的更打动人。

“小时候生了一场大病,许多事都不记得了。”玉笙的手指勾住他的修摆,指尖在那绕着金丝的浮云上抓了抓:“刚被卖的时候确实是吃了不少的苦。”

吃了上顿没下顿是常有的日子。

想到那御医的话,太子的眉心拧下来,直接就道:“买你的人连饭都不给不成?”他掌心落在她的腰上,这处儿纤纤一握,但之前却是从未想过,这人纤纤细腰下连着温饱都成问题。

“给啊!”

看太子那阴沉发怒的眼睛,玉笙抬起头简直哭笑不得,她腿有些疼,却还是半跪着上前抚了抚殿下皱起来的眉。

“是我自己吃不下。”这话玉笙没卖惨,是真的吃不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刚去的时候人人都是骨瘦嶙峋的,年纪又小,虽是挑去的月楼但吃的都是大锅饭,玉笙初来乍到哪里还敢提要求?

拼命忍着,吃不下就用水灌进去,活人总不能活生生的饿死。

直到长大了一些,模样长开了,嬷嬷瞧出她日后定然是个值钱的这才给了她特殊。自那之后玉笙的日子才好过一些。

她也是这个时候才知道,要想过得好,就得拼命地往上爬。

“不能吃肉?”轻声和缓的一道声音传来,太子的声音是从未有过的柔和。宽大的掌心在后脑勺上一下一下地抚摸着,动作都泛着温柔。

殿下从未对她这样小心过。

有的时候他连着动作都是粗暴的,玉笙的呼吸跟着他抚摸的手指一瞬,那指腹在她唇瓣边逗留,像是试探又像是安抚。

她大着胆子,侧过脸在他指腹上落下一个湿润的吻。

“不能吃。”

“为什么?”那双手抚着她的腰,逗弄着她的唇,指尖却如春日的细雨,轻轻绵柔。

玉笙仰起头,认真想了好一会儿,却是摇了摇头:“不知道。”记事起就吃不下,看见肉喉咙里滚动的都是血腥味,久而久之越发地挑了,如今带着荤油的都张不了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现在你陪我试试好不好?”沾了口脂的唇瓣在她脸颊上抚了抚,太子的眼神看向她的腰,她太瘦了,别的是其次,关键是体虚是大问题。

十来年了,要想细细补回头又是谈何容易?

“我……我不。”玉笙后悔了,怎么说到要她吃肉上来了,她仰起下巴,眼中满是拒绝:“我吃不了。”

她巴掌大的脸上雪白的一片,右边脸颊上还带着一丝的殷红,是他刚用口脂画上去的,显得近乎昳丽。一双眼清凌凌的,却满是害怕:“我是真吃不下,我不要……”

下垂着的眼睛闭上,他躲开她哀求的目光。

茹素虽是对身体无碍,但长期以往身子还是比不得旁人,放在腰间的手挪了挪,巴掌落在她的肚子上,他不甚熟悉的哄她:

“孤陪着你吃?”

玉笙摇头,往后躲开。

“吃一次,孤答应你一件事?”

玉笙躲的更远了,眼中含着祈求的泪。

深吸一口气,他将人拉上前靠近,低低的笑声落在她的耳边:“你若是吃了,孤就不怪你今日骗孤。”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抬起头,那双眼睛正好对上她,眼中的神色像是了如指掌。

玉笙呼吸一瞬,将头埋入他的掌心中,来回磨蹭了两下,她才道:“有人诬蔑我,说姜承徽是我杀的。”

“孤在查。”

“还买通了我院子门口的小太监,用自杀来坏我的名声。”

“孤下令不准她们乱说。”

真真假假,这几日的委屈一下子都说出口,虽不知殿下是不是做得到,但有人疼着,哪怕是随口糊弄她也高兴。

可一想到什么,包子大小的脸又皱了起来。

怯生生的抬起头,伸出手指比出一丁点的大小,想了想,又往后缩了一半,胆战心惊地嘱咐:“我……我每日只能吃这么一点哦。”

高大修长的人低下头,他眉眼溢出一丝温和的笑。

低下头,在她伸出的唇瓣上轻柔的吻了吻,声音都带着柔情:“这个孤暂且不能答应你。”他细细密密的吻落下来,轻缓绵柔,连低声喘出的气儿都带着前所未有的怜惜。

可惜……没过一会儿,就恢复了以往的霸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手指伸入她裙摆的时候,他还在哄:“我要让你与孤一起,福寿绵长。”

——

恒亲府

洛长安出门的时候,雪还未停,门口的马车还没到,她坐在轮椅上等了一会。

瞧见庄牧带着一队人进来的时候,她唇角还溢出了一丝笑意。

“这一大箱里的都是什么啊?”最近珩哥哥留在府中的时候多了,洛长安这几日眉眼都是笑意。

庄牧看了她一眼,眼神闪了闪,回答道:“是孔雀羽。”孔雀羽是最好的料子,价值堪比黄金,这么几大箱子,价值连城都不为过。

洛长安的呼吸就是一瞬:“珩哥哥真疼我。”她之前也只有几件孔雀羽做的衣裳,可如今这几箱子,可是她之前的几十倍。

庄牧看了她一眼,没解释,这东西是要送去东宫给玉良媛的。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他透过这素衣,仿若是看见了另外一个女子,眉目如画,如同水一般的温柔。渐渐地有些痴了,连着手中的茶盏何时冷了也没发现。

皇后转过身,看见那熟悉的目光,眉眼间的笑意渐渐地冰冷,她勾出一抹笑:

“陛下,喝茶。”

那素衣女子转过头,脸却不是一样。帝王如同恍惚了一般,闪躲着将眼神挪开。

“刚煮好的茶水。陛下尝尝可还喝得惯。”捧起茶盏,陛下却有些魂不守舍,他掀开茶盏却又原样放下,目光透过窗户去看窗外的红梅。

“陛下这是想到了什么事?”带着檀香的人身子往下弯,茶盏推到他手边,又像是淡淡道:“还是想到了什么人?”

第159章吃虾奖励你第一次吃虾

帝王只恍惚了一会儿,再撩起来的时候眼中的神色已经变了。

漆黑如墨的眼神藏在眼眸底下让人瞧不出情绪,皇后放在茶盏上的手已经开始冰冷了。干笑了两声,她将微微颤抖的手指收回了袖子里。

“是臣妾说错话了。”

皇后侧过身,摩挲着手中的佛珠:“许久没见陛下过来,臣妾一时心中高兴。”面带着笑意,将那杯快冷了的茶默不作声的收了回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殿下今日来找臣妾可是有事?”

皇后边说边在陛下身侧坐了下来,她眉眼泛着一股温和,但是垂下来的眼神却是没多少温度。陛下许久不到她这儿来,一来必然是因为有事。

果然,帝王顿了一会儿,随即淡淡开口:“长安是洛家最后一丝血脉了。”

帝王的声音低沉着,叫人听不出里面的情绪。皇后捧着茶盏的手却是僵住,面无表情的抬起头来。

“你再不喜欢,手上也该慈悲一些。”

皇后的那张脸,肉眼可见的一点点僵了下来。抬起头的时候神色却是淡淡的:“陛下再说什么,臣妾倒是不懂了。”

想了想什么,皇后娘娘仰起头眼中一丝疑惑。

“陛下是说前段时日臣妾让她在宫门口等的事?”之前因着这个两人闹了好大一通,后来皇后主动求和,才算是和好。

“上次陛下不是说清楚了么?”

皇后的声音温声细语,带着几分柔和:“怎么今日又提起了?”陆家的女子一向温柔,说话轻声细语的时候让人舍不得说重一些。

帝王抬起头瞧了她一眼,却是不为所动:“恒亲王府这段时日有些不太平,孤不过是来提醒提醒你罢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皇后没忍住,面上带着僵硬,直到亲眼看着陛下的身影消失在门口,最后一丝笑才算是收了回去。

“人怎么样了?”

话音刚落,本站在远处的秦嬷嬷几乎是瞬间赶了过来,她年岁大些,声音有些沙哑,但走上来的时候脚步却是十分的轻盈。

“前方传来消息,说是人已经在他们手中了。”

“做得好……”皇后垂下眉眼,溢出一丝愉悦的笑:“陛下还惦记着那位呢,人都死了多少年了,怕是骨头都化了。”

“洛太妃都死了,娘娘日后不必再担忧。”秦嬷嬷走到她身侧,给她捏了捏肩膀:“娘娘应该将这一切都给忘了才是。”

皇后抬手掀开手中的茶盏,低头轻轻吹了吹上面的浮沫:“本宫本是都忘了,可无奈有人又要本宫记起来。”

“陛下多为洛家人求情一分,本宫心中的恨意便是越多一分。”皇后抬起头,笑着道:“他今日来求情一次,本宫便也要赏她些什么,不能简简单单让她光是花了脸。”

“娘娘想如何?”秦默默站在身后听着倒是半点不惊讶,娘娘对洛家的恨意无人比她更加的清楚。

“当年的洛太妃也是个天仙玉女似的人物,这一辈模样虽是差了些,但只要沾了个洛字滋味便就不一样了。”

捏着肩膀的手顿住,素嬷嬷抬起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让人好好玩,别让人一下子就玩死了。”一口茶轻轻抿了抿,皇后抬起头摩挲着手中的佛珠,素衣素颜,从外面看上去一片我佛慈悲,但说出口的话却是让人从心底里打颤。

“当年,洛家那位争不过本宫。”皇后想到什么,眉眼扬起,眼中的笑意越放越大,可冰冷的寒意却是让人越发的颤抖。

“如今这洛家的最后一丝血脉,本宫也要将她污了。”吐出一口浊气儿来,皇后心中越发的畅快:“从今以后,再也没有洛家的女人能站在本宫的头上。”

——

“哗啦”一声,洛长安是被活生生的冻醒的,大冷的天外面还下着雨,一桶冷水从她头顶往下浇,她还未反应过来,浑身上下瞬间就都湿透了。

眼帘颤抖着睁开,洛长安冻得牙齿剧烈的打着颤。

她面前依旧是那些陌生的身影,眼前一片漆黑她才发现这一起都不是梦。浑身上下的冷意袭来,紧接着而来的是一大片无边的绝望。

这种感觉相对起身体的冷,心更加的冷些。

“你……你们究竟是谁?”牙齿上下剧烈的哆嗦着,过了好久她才扯的出一句话,稍微一动这才发觉自己的双手都被控住了,动弹不得。

“洛长安?”

陌生又沙哑的一道男声响起。洛长安发现自己在一处类似于柴房的地方,还未等她看清楚,一把泛着寒光的匕首就对准了她的脖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是不是洛长安?”

那干枯的血迹还泛着血腥味,破裂了的伤口又被挑开。

寒意与痛楚一同袭来,洛长安对着放在她脖子上的匕首,活生生的打了个寒颤:“我是……我是陛下亲封的乡君,你……你们是要升官,还是要发财?”

面对着死亡的恐惧很难不让人腿软,洛长安吓得如同寒风中的落叶,整个人显得有些癫狂:“放了……放了我,你要什么我都能满足你。”

“好大的口气。”

陌生的男声听不出情绪,洛长安却犹如抓住了希望:“你知道的,恒亲王。”洛长安抓住刺客的袖子,一个劲儿的哀求:“恒亲王是陛下最宠爱的皇子,你只要放了我,他一定会什么都满足你的。”

这些刺客却是提前训练过的,对于这些根本不为所动,匕首没再对准她的脖子,反倒是来挑起了她的下巴。

那些眼神落在她的脸上,赤裸裸的带着打量。

“传闻恒亲王殿下喜欢你,脸长的不好,双腿都没了,也不知是喜欢你什么。”男人的声音带着不屑,洛长安的身体渐渐变得僵硬。

还未等她回过神来,那匕首一路往下,寒风带着冬雪涌入进来,她颤抖着低下头,看见地上自己碎了一地的斗篷。

她身上穿的是那件蜀锦做的裙子。蜀锦难得,更难得的是她身上这件掺和着金丝做的,据说是十来个绣娘日夜不眠的绣,这才得了一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样的好东西都是流入不了皇宫,因为太难得。怕娘娘们争着抢着要,最好的东西反倒是宫外多一些。

底下的人敬重恒亲王,好东西自然是紧着他来。

只她金尊玉贵习惯了,掺了金丝的蜀锦这样难得的好东西她都没放在眼中过,随意的便是穿出了门。

如今,这些东西都碎成了破布。

浑身上下颤抖着,洛长安心中止不住的打颤。面前的嬉笑与嘲弄的目光,仿若能透过那些破布,直接看透她的里面。

“这张脸生的倒是差强人意,可这身段却是不错。”

匕首往下,挑起她脖子上的细绳,随着面前的轻笑稍微一动便割断了,寒风之中衣裳下面如同雪一样的白。

洛长安被推到在肮脏的地上,刺客用匕首架着她的脖子她半点不敢动。

“都去。”

冰冷的一道声响,紧接着而来的是她以后所剩无几的时光里最可怕的绝望。

破庙的门口打开,朝她走过来的是个穿着破烂的人,浑身泛着腥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紧接着一个两个三个……陆陆续续的朝着她扑过来。

她动弹不得,身下满是血迹,牙齿咬破了舌头,血迹随着身下的斗篷蔓延到了雪地之中。她在寒风之中颤抖着,咬碎了牙齿都在哆嗦。

“珩哥哥!!!”

崩溃的喊声里带着的都是恨意,她瞪大了眼看着晃荡的破屋:“我一定会让他杀了你们,我一定要杀了你们!!!”

雪还在下着,周遭却是红成了一片。

西街门口

一辆马车飞跑而过,直到跑到闹市中,从车厢中扔出一个人来。

那人如同破旧的抹布倒在雪地之中,双眼之中一片干枯。

众人好奇的围过去,只见那破碎的衣服遮不住满身的痕迹,浑身还在打着细微的颤。

珩哥哥,洛长安被人围在中央,看着四周无数的人对着自己指指点点。

她一定,一定要杀了今日所有的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指指点点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像是带着火热,她打着颤,她要记住这里所有的人,她要挖了这些人的眼睛。

直到许久许久,天地都要黑了,才有人上前。

庄牧带着一堆人马赶过来,瞧见她一眼,略有些于心不忍的将身上的披风盖在了她身上。

“刺……刺客找到了吗?”干枯的声音里满是沙哑,她拼命地瞪大眼睛去看着庄牧。

“找到了!”庄牧点了点头,殿下亲自带人去的,五个刺客全是活口,如今正抓着人前往乾清宫的方向。

珩哥哥来了,来给她报仇了,昏睡的前一刻她在想。

她一定要那些伤害她的人,死无全尸。

——

冬日里天黑的早,还未到晚上雪便下的越发大了。

恒亲王去了乾清宫,陛下身侧的小太监火急火燎的寻太子的时候,殿下正在合欢殿中……嗯……哄玉主子吃虾。

上次说好的开荤,殿下记得格外的清楚,晚膳还未开始人就来了。准备的也极为的充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清蒸,白灼,红绘,虾肉水晶包,虾肉鲜饺,虾肉丸子……”御膳房的小太监站在一侧,笑的差点儿成了一朵花儿:“主子您要吃什么,奴才给布菜。”

小太监站在这儿都有好一会儿了,玉主子的嘴闭的跟个蚌壳似的,死活不张口。

“不吃行不行?”玉笙泪眼汪汪的,想后悔。不是她矫情,好吧,就是有些矫情,之前殿下对她不好的时候,当时一碗羊肉汤她也是眨眼就喝了的。

如今,殿下一疼她一点,人就变得矫情起来。

“我不吃了。”她撇了一眼那桌面,吓得脸色泛白:“一闻就想吐……”

“虾壳还未剥你就闻到了?”多年未食荤,开始的确难以接受,太子特意问过了太医可先从鱼虾入口,再循序渐进。

看着她那包子大的脸泪眼汪汪的,太子强忍着那股心疼,招手随意点了个让人送过来。

那小太监执着银箸刚夹起一只水晶虾肉包,刚送到她面前,玉笙便捂着唇摇头。

太子这个嘴硬心冷的,半点不为所动,抬手面无表情的让人继续喂:“上次你答应孤的,出尔反尔非君子所为。”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玉笙躲开那股淡淡的腥味,头摇晃的像是拨浪鼓:“我不是君子。”

“孤管你是君子还是小人。”太子被她弄的头疼,抬手让那布菜的小太监先下去。

“吃什么,孤给你一个机会,你想好了再说。”玉笙看着殿下那态度,是她吃也得吃,不吃也得吃了。

哪怕是知道殿下这是故意扮黑脸吓她,可毕竟她又怂又怕,眼神转了一圈,哆嗦着指了个白灼虾。

太子点头,没说话。

但那修长的身子站起来,先去净了净手,随后在一屋子奴才瞪大的眼神中,拿起那碟白灼虾亲自给她剥着壳。

刚刚那退到角落的小太监吓得腿都在颤了,殿下这金尊玉贵的哪里见过他给人剥虾壳?

王全没忍住,眼前也有些发昏。

太子那双手生的极为好看,剥虾壳的模样更是赏心悦目,只他剥完连筷子都不用,直接用手指拿着就送了过来。玉笙看着面前的手指,想了想轻轻将那虾肉含住了。

意料之外的能够接受,虾肉软软的,没什么味道,吃到最后还有一丝丝的甜。

有了第一个,第二个倒是不用哄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太子剥一个她吃一个,红唇咬着雪白的虾肉模样极为的乖巧。

他两指夹着虾肉,她乖巧极了,红唇轻轻的叼住又飞快的收了回去。

一开始还好好的,只喂着喂着便就变了味。那红唇软软糯糯的,偶尔扫过来的舌尖更是柔软,手指刚送过去,她便立即凑过来,乖的不行……

眼看着一颗刚吃完,她过来要了,下垂着的手指没忍住,逗弄了一下她的唇

太子闭了闭眼睛,喘出一口气儿:“别这样。”玉笙没听清,仰起头。

对上的却是一双略微暗沉的眼睛。

“虾没了。”那修长的手指却又送了上来。

手指压着她的唇,他暗哑的声音道:“只有这个。”

第160章梅花他的王府会种满梅花

太子殿下出来的时候,眼神频频看着自己的手。

乾清宫的小太监在前方带路,一双眼睛里面满是着急:“恒亲王殿下冒着大雪就赶过来了,陛下下令要殿下赶紧过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王全撑着伞跟在身后,眼神没忍住往殿下的手中瞥了一眼。刚吃虾吃到一半殿下下令让所有人都出去,关上门也就一盏茶的工夫,乾清宫的小太监就过来了。

不知殿下与玉主子两人在做些什么,这么冷的天,出来的时候两人的脸都是红的。

殿下眉眼满是得意,好一副神清气爽的模样。反而玉主子巴掌大的脸上燥红成一片,羞的眼神都不知往哪里看。

王全也不是个什么都不懂得,他跟在殿下身侧多年,有什么没见识过?一盏茶的功夫绝不是殿下的为人。

而且,刚他在屋外没听见声响,殿下出来的时候衣裳也没乱。

唯独惹人好奇的是,一双手,两根手指全红了。

王全想到这里,又故意借着打伞的姿势往殿下那又看了一眼,月白色的华服之下,十指修长如玉,手指更是骨结分明。

只唯独一双手上,食指和中指泛着绯红。是那种格外明显的红,一眼看过去立马就能注意到。殿下的手生得白,便是越发的显眼。

从手指的根部往上,一直到指尖上才瞧清楚带着细微的肿,像是被什么含住了后又细细地磨。指腹上还能瞧清带着深浅不一的牙印。

越是往上,那抹红色便是越发地明显,红的娇艳,红的艳丽,带着一股数不清,道不明的暧昧。

玉骨一样的手指如今蹂躏成了这副模样,王全不知是想到什么,脸一热,赶紧挪开眼神再也不敢直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恒亲王府又出了事。”大雪落在油纸伞上,王全弯着身子站在他身侧,小声儿道:“说是恒亲王殿下押了那几个刺客过去,随即陛下立刻让皇后娘娘也去了乾清宫。”

恒亲王这样的人,若是无证据绝对不会轻易闹到陛下面前,这事儿,恐怕是跟皇后娘娘有关。

长靴踩在雪地中,传来一声嘎吱的声响。太子点着头,淡淡道:“知道了。”只那低垂着的眉眼却无半分的惊讶。

雪还在下着,到了乾清宫的时候天色已经漆黑一片。

乾清宫门口,刘进忠在外守着。

老远的,瞧见太子殿下立马就上前过来迎了,那张干枯的脸上头微微往下弯,满是恭敬道:“陛下早就在等着了,还请太子殿下随着奴才过来。”

王全收好手中的油纸伞立在一侧,大着胆子往刘进忠那儿看了一眼。

刘进忠是陛下身侧的首领太监,平日里极少见他这番喜形于色,可今日这张脸上却是肉眼可见的慌张。

他压下心中的震惊,垂下眼神默不作声的靠在门口。

乾清宫的门刚打开,迎面而来的便是一股梅花香。

陛下向来喜爱梅,每到冬日里乾清宫内四处都是梅花。太子跨着玄色的长靴走进去,随即目不暇视地继续往里面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越往里走,那股梅花的香味便越发地深了,其中还夹带着一股似有所无的龙涎香。玄色的长靴走在铺着墨绿色的地毯上,细微地没发出任何的声音。

乾清宫中入目可见的奢华,金漆点翠的屏风靠在右侧的墙角,太子刚走过去,便听见里面传来一声怒吼。

伴随着而来的是一只茶盏,太子往后撤的脚步顿在了原地。那只描着龙凤的茶盏立马砸到了他的长靴上。

茶水溅湿了鞋面,茶盏掉在地毯上碎了一地。

屋子里的人这才瞧见他来了,龙椅上,帝王放在扶手上的手捏紧,抬起头时眼中的神色晦暗分明,帝王的眼神往太子那儿看了许久,随即才淡淡道:“太子来的正好。”

帝王的声音除了刚开始的怒气,瞬间就恢复了往日里的威严与平静。

“这几个人太子过来看看认不认识。”

“儿臣叩见父皇。”太子上前行礼,之后才往屋子里看了一圈。皇后应当是早就来了,正坐在陛下身侧,低着头瞧不出面上的神色。

陛下的眼神示意他去看下面,墨绿色的地毯上跪着几个身着夜行服的黑衣人,瞧模样应当是全被控制住了手脚卸了下巴。

恒亲王站在几人身侧,见他进来后,目光一直落在他身上。

太子只瞟了一眼,随即转过头轻轻地摇了摇头:“回父皇,儿臣不识。”帝王身侧,皇后松了一口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恒亲王府出事,如何会与太子有关系?”

她将手中的茶盏放了下来,面上还带着笑意:“再说了,恒亲王这不是还好端端地站在这儿?”

皇后的这段话说到后面,脸色已经僵了下来。

她没想到的是恒亲王府的人在后面跟着,前脚人刚掳走,后脚人就寻了过来,准备得十足充分,人证都带到了陛下的面前。

“这些刺客的目的并不是儿臣。”从始至终,恒亲王一直站在角落后,直到太子过来,他才走了上前。

“刺客们三番两次要害的都是我府中那位,当年洛家唯一一位遗孤,也就是如今的洛乡君。”

他跪在地上,抬起头:“这些刺客儿臣已经审问过,他们口口声声说自己是陆家人,刺客的背后还带着洛家的图腾,今日当着父皇的面,儿臣斗胆问一句皇后娘娘。”

那漆黑如墨的眼睛撩起,余下的话掷地有声:“陆家派出去的人三番两次去刺杀洛乡君,洛家如今就这一个遗孤,到底是陆家要她的命,还是皇后娘娘要她的命?”

“大胆!”

皇后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头上的凤钗微微晃荡:“怎么会是本宫加害的洛乡君。”

她看向下面的眼神已经一片冰冷,拿着茶盏的手放下,仰起头,面无表情道:“本宫与洛家无冤无仇,任由陛下去查,本宫也是毫不知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雪下得越发大了,乾清宫中一片灯火通明。

恒亲王出来的时候,天色已经微微亮起。皇后太过谨慎,这事没经过她手,陆家的三房又咬死是自己做的,不关皇后娘娘的事。

陛下责罚了陆家三房,撤了官职,且流放崖州,可皇后娘娘那儿却因没证据,轻拿轻放了。

陈珩本也没想着凭借这区区几个刺客去拉皇后下马,陆家根基多深?皇后入主后位多年,如何就能轻易就搬倒?

他要知道的是父皇对洛家究竟是个什么态度,如今看来,父皇关心是真。

但一牵扯到旁的,孰轻孰重一看便知。

只如今确定的是,皇后对洛家,对长安是恨之入骨。陈珩想到东宫中的玉笙,单手捏了捏眉心。

那张刚在乾清宫面对帝王与皇后都能面不改色的脸,如今却满是担忧。

他恨不得将所有的一切都双手捧到她面前,可如今危机重重,他又庆幸她在东宫活的安好。

“殿下。”庄牧抖开手中的大氅披在他身上:“陛下派了人过来,说是要将大小姐接回宫中。”貂皮大氅笼在身上,浑身上下那股冰冻的冷意这才渐渐地散退了。

陈珩低头咳嗽了一声,这才问:“她人如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庄牧拿着大氅的手有着片刻的僵硬,过了好一会儿才道:“皇后派去的人去寻了不少男子来……”到底是看着她长大的,庄牧说到底有些于心不忍。

“我们寻到的时候,大小姐已经被……被……”余下的两个字庄牧说不出口。

殿下要拿大小姐做诱饵,怕引怀疑,身侧根本就没派人跟着。

直到那些刺客带着洛长安跑出了十里,他们的人才敢沿路追过去,只是到底还是晚了,毕竟谁也没想到皇后娘娘这么丧心病狂。

“大小姐不愿意入宫,如……如今吵着要见你。”

恒亲王府中,十几个小太监与太医等人都跪在地上瑟瑟发抖。屋子里传来崩溃的哭喊与砸东西的声响:“滚滚滚,都给我滚!”

一晚上过去,洛长安已经清醒过来,那些忘却的记忆也随着接踵而来。

她浑身上下都泛着疼,双腿之间更是。闭上眼睛那种滋味便让人忘却不了,浑身颤抖着,洛长安抱着自己哭喊道:“都滚出去,我要见珩哥哥!”

陈珩走进来,屋子里静了静。

“都出去吧。”

床榻上的人听见声响,不可置信的抬起头。泪眼朦胧的眼睛去看向门口,一双眼睛中渐渐地都是喜色:“珩……珩哥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洛长安看着门口的人,伸出手想去触碰:“我……我……”她语无伦次,激动得不知如何是好:“我……我去给你挑了料子,你最喜欢的玄色。”

“我想亲手给你做一双长靴……”

“昨日这一切,是我故意的。”陈珩走进来,一句话说得她接下来的话都僵在了原地。

“怎……怎么可能?”

洛长安嘴唇哆嗦着,她身侧一直都有人保护着,从小到大哪怕是她出去一会儿,珩哥哥都紧张的不知什么样子。

上次那些刺客来,杀死了她身边的嬷嬷。

这次这些刺客过来,她身侧又空无一人。

那些人压在她身上的时候她不是没想过,只是她下意识地就否定了。珩哥哥对她这样好,一定是忘了。

“你不是故意的,我不怪你。”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她仰起头,眼泪却是爬满了整张脸:“我只是有点疼,马上就好了,洗掉,洗掉就能干净的……”她语无伦次,甚至于疯疯癫癫。

陈珩看了她一眼,随即淡淡道:“待会我会让庄牧送你出去,从今往后恒亲王府便不会再让你进来。”

那双手渐渐地僵硬住,洛长安猛然抬起头:“为什么!”她开始歇斯底里地吼:“你伤我至深我都从未怪过你,为什么你还要这样?”

“伤你的从来不是我,是你自己。”陈珩低头看着她,冬日的天有些凉,他一夜未眠,唇色有些发白:“我给过你不止一次机会,是你自己不要。”

怎么些年,她抢了玉笙的一切,占据了她的一生,却是能够毫无愧疚,甚至于理所当然。

“不是自己的东西,终究是要还回去。”

那双眼睛看着她,洛长安开始浑身发冷,他是不是知道了,知……知道自己是假的?浑身哆嗦着,洛长安狼狈的躲开眼神。

可随即下一秒又开始否定,真正的洛长安已经死了啊,珩哥哥怎么查都查不到的。一定是自己乱想了,这个世上除了她自己,没有人再知道自己不是洛长安!

没有人!颤抖着的指尖收回去,她死死地掐着自己的掌心,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好自为之,这是我最后一次劝你。”长靴往门口走去,快出门的时候他留下这句话。

“小姐,该如何是好啊!”陈珩一走,她身侧的丫环就过来哭:“殿下下令,要将主子您的东西都搬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么大的雪,主子您这是要搬到哪里去啊。”

“我……不……走。”浑身上下都仿若冻僵了,洛长安咬着牙才说出这句话。

“可……可是殿下说了要将你立即带着。”丫环的声音中满是哭腔:“让您搬出京城……”

搬出京城?再到一个无人的乡下让她了却残生?一想到这里她害怕得浑身颤抖。离开恒亲王,离开王府她还有什么?

边颤边哭着抱紧自己,这不是她想过的日子,那些穷苦的,一眼看不到头的生活,她一日都不想再过下去。

外面,陛下派来的太监们又开始磕头哀求:

“随着奴才们去皇宫吧……”

“陛下心中担心你啊,乡君……”

像是一瞬间找到了希望,洛长安愣愣的抬起头,外面一声声的都在喊着乡君,是……她是陛下亲自封的乡君,她有封号有品级。

就算珩哥哥如今不要她,她依旧……依旧是尊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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