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节(1 / 2)

('三七躺在床榻上,正在听小宫女说笑话,不知听了什么眯着眼睛哈哈笑了起来,远远的瞧着人瘦了不少,但是精神却好了些。

对比起刚从慎刑司刚出来的时候,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如今真的好太多了。

玉笙走进去,三七眼睛瞬间就是一亮。

“姑娘。”

她挣扎着要从床榻上下来,玉笙赶紧上前:“你腿还没好,就不要起来了。”自从三七出了事,玉笙一直是等她睡着之后才敢去看她。

“你身子好了不少,我瞧着也安了心。”玉笙坐在她身侧,抬手牵起三七的手:“之前是我连累了你,没有保护好你。”

两人直小一起长大,又相伴多年从扬州带回京城,情谊自然不同。三七哭着摇头,周承徽明显是要杀鸡儆猴,怎么关姑娘的事?

外面的哭喊声又开始传来,玉笙皱了皱眉,问:“周承徽的事,你可听说了?”

三七一愣,随即点了点头,周承徽每日里声音那么大,她如何不知?

“一命抵一命,一场报一场了。”玉笙伸手,抚了抚她的头:“她现在这样,从今以后再也动不了你。”

三七红了眼圈,玉笙抬手摸了摸她的脸:“你好好养好身体,我等你好起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46章示好“恒王殿下没回京,半路拐去了扬……

长信宫中,周承徽接连哭喊了好几日,嗓子总算是哑了。

她地位高,之前算是的上是受宠,这么些天来整日的闹,还有一屋子奴才伺候,太医天天过来。

可汪昭训就惨多了。

光是从伤口来看,其实汪昭训要比周承徽好上太多,起码人还是清醒着的,脸也没被抓花。那狗就像是能听得懂话一样,提前知道该咬哪里。

她浑身上下别的地方都没事,可唯独一双手被咬的肉几乎脱了骨了,伴随着的里面筋脉断了。

太医来看过,摇摇头:“难,哪怕是治好了,日后手也不灵活了。”

话说的含蓄,却是傻子也听的出来,她从今往后是个残废的意思。

她不受宠,家世不高,如今眼看着下辈子没指望了。太医都不乐意来看她,伤口好了破,破了好都接不了痂。

筋脉都断了,何况手腕上还有那么大一个咬痕,被狗咬着左右的撕扯,烈齿撕扯出的痕迹都是模糊着的。太医都嫌弃,开点药也没什么用,到了晚上一样是撕心裂肺的疼。

每当这个时候,汪昭训就开始恨,恨那几条狗,恨周承徽,可最恨的是玉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坐在自己身侧,巴掌大的脸上满是笑意,冲着她示意窗外的牡丹花好看不好看,说出的话温声细语,徐徐而至,无人料想到背后掩藏着的是夺命的刀。

每当这个时候,汪昭训的牙齿就咬的上下哆嗦。

伺候的宫女瞧见她这阴森森的模样,心中都害怕。就在她以为,汪昭训能拼着一把力气,拿了刀冲到长信宫去对着玉昭训捅上一刀时。

汪昭训跪在了长信宫的西偏殿门口。

“人还在外面跪着?”

屋子里,玉笙眉心紧拧着,五月的天倒是算不得暑热,天气正是不冷不热的好时候,可人已经在外面跪了一个时辰。

天还没亮汪昭训就开始在外面跪着了,伺候的奴才们清早起来起夜,瞧见院子门口活生生的跪着一个人,胆都差点被吓出来。

玉笙原本能睡到辰时,不得不被拉起来。

“奴才们劝也劝了,拉也拉了,汪昭训就是不起,奴才们也没法子。”素嬷嬷叹了口气,半跪着正在给玉笙整理下摆。

今日要去一趟临华殿。

太子妃这段时日整天都去皇后娘娘那侍疾,不过才几日人瞧着明显是消瘦了许多。殿下亲自下的命令,纯良媛协助管理东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临华殿便是纯良媛住的地方,今日是借着天气好,纯良媛便邀着她们去喝茶。

纯良媛的贴身宫女亲自过来请的,还发了帖子,正式的很。玉笙这儿也收到了,她不得不去。

冬青拿了腰带来,跪下来系在她身上,挂禁步的时候,眉心紧了紧:“主子的腰好像又瘦了些。”素嬷嬷站在原地,上前两只手比了比。

主子的胃口本来就小,还不吃荤,身材与皮肤倒是越来越白嫩,可就是想胖也胖不起来。

前段时日还好,这几日周承徽太闹腾了,晚上嚎的人睡不着,白天里自然没精神气儿,人都跟着瘦了一圈儿。

“这日子,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

外面一声呼喊,周承徽又开始骂。汪昭训跪在院子里,眸子紧紧地皱了起来,周承徽不愧是个蠢东西,都这么长时候了还在骂狗。

她连幕后的人是谁都不知道。

头顶的太阳越发毒辣了,汪昭训发疼的双手颤了颤,再疼她都能忍,其实她在意的还是面子。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跪下来,不用说,马上整个东宫都知道了。

她却依旧还是要跪,她如今的一切都是这位玉昭训一手所赐,她要恶心死这位玉昭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玉笙今日要出门,汪昭训就是得了消息故意来堵她的,院子里门是开着的,人来人往的奴才都瞧见汪昭训在那儿跪着。

腰杆挺的笔直,纤细的身子是楚楚可怜的羸弱。

玉笙站在门口瞧了一眼,然后迎着汪昭训的目光还是走了下来。汪昭训早就在那儿等着了,瞧见人话该如何说,如何哭,如何求,脑子里都过了一遍。

人才刚靠近,她就啪啪在地上磕起头来,巨大的闷响显然是用了狠劲。

“求玉昭训绕了我这条贱命……”

两人都是昭训,说到底玉笙入府才半年,汪昭训是早些年前入府的,算起资质来不知道比玉笙高了多少倍。

可如今人就跪在地上,举起一双残了的手,跪在地上哭得痛哭流涕。

“我能有今日是我有眼无珠,求玉昭训绕了我这一回吧。”汪昭训恰好跪在门口,要想过去必须从她身边越过去。

她算盘打得倒是响,她大小也算是个主子,如今手又受了伤,奴才们哪怕是想去她,也是不敢。

玉笙皱着眉心走过去,汪昭训不敢用手,膝盖却是往她身边挪。她这种人,就是眼看着自己没奔头了,宁愿自己死也要拉个垫背的。

何况……汪昭训抬起头,这位玉昭训也不无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姐姐的身子的确是比周承徽要好太多了。”玉笙弯下身子落在汪昭训的手上。两个手腕都被纱布包裹着,隐约可瞧见透着的血迹。

似乎是能透过这层布,瞧见里面鲜血淋漓的疤痕。

分明只是淡淡的一眼,汪昭训却是吓得手往后一缩,等回过神来玉笙已经越过她走到了她身后,只留给了她一个背影。

跪了一上午,不过是个眼神,她就吓得如同落败的狗。

——

被汪昭训这么一打岔,玉笙姗姗来迟,最后一个才到。

临华殿是纯良媛住的地儿,地方偏,玉笙又是头一次过来。屋子里听见脚步声,全都看向她。

目光什么的,玉笙倒是不在意,她面带着笑意弯下身子行礼:“妾身叩见纯良媛。”

“玉妹妹如今可算是殿下身侧的红人了,今日这样的好日子都来的晚些。”

纯良媛对比起太子妃,真真正正的一个端庄的主儿,清秀的一张脸上打扮的却带上几分老气,面上不苟言笑:“起来吧,你院子里离的偏远,头一次来本宫不怪你。”

玉笙笑着坐下,刚刚说话那人也是个昭训,前几次玉笙去太子妃那儿请安也见过,姓李,李昭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只是不知为何,排位置的时候,这位李昭训倒是在她的地位下面,但太子妃是那样安排的,玉笙自然也就那样坐了。

如今汪昭训没来,玉笙自然而然的坐在了那位李昭训的前面。

李昭训生的不错,笑着拿起帕子挥了挥手,低下头来面上却是拉着,老大一个不高兴。

玉笙活像是没瞧见,或者说瞧见了也当做看不见,她面色清冷带着笑意,漂亮的一张脸让人难以挪开眼睛。

纯良媛坐在主位上,打量的眼神不着痕迹的从玉笙脸上挪开。

“今日是过来请各位姐妹喝茶聊天的。”戴着蓝宝石护甲的手放在膝盖上,蜷了蜷,纯良媛垂下眼睛冲着下面笑了笑:“头一拨的春茶,昨个刚送来的大家尝尝。”

纯良媛如今要协助太子妃管理东宫,这么大的好事,旁人自然给她脸面。玉笙走了那么久倒是当真是有些口渴,听见纯良媛这番说,便顺其自然的掀开茶盏喝了起来。

是碧螺春,三月里的头一批才是最好的,玉笙喝了两个月了,纯良媛这儿的自然也不是孬货,应当是后面紧接着又送来的,第二批的照常好,但对玉笙来实在是不稀奇。

她喝了几口,解了早上那糖糕子的腻。

“玉昭训不会是尝不出来吧?”汪昭训没法来后,李昭训就挨着她身侧。这位李昭训嘴巴碎,先站起来,夸茶好:

“这碧螺春在宫中都这样紧俏,整个东宫只怕也只有娘娘这儿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碧螺春的确是稀奇,最主要是听闻宫中的贵妃娘娘喜欢,这样的好东西,入了宫送了一大批去了贵妃娘娘那儿,分给旁人的便少了。

宫中的那位贵妃,实在是个传奇,十来年恩宠不倒,陛下哪怕是有再多的女人,对这位贵妃娘娘却是十年如一日的宠爱。

东宫虽不是后宫,离得也远,但对比起来,不受宠的皇后,与如日中天的贵妃,羡慕后者的人自然是要多些。

同时,贵妃喜欢的茶,喜欢的花,也是格外受众,争相模仿。

李昭训眼睛转了转,又捂着唇笑着去看玉笙:“听闻玉昭训家世不好,这碧螺春只怕是喝到肚子里也没品出味儿来。”李昭训倒不是无缘无故的朝她发作,她烦这位玉昭训已经很久了。

之前是汪昭训坐在她前面,她还算是能忍,如今这位新人也踩到自己的头上来,李昭训早就嫉妒一肚子的酸水。

纯良娣撩了撩眼睛看个过去,刚众人喝茶时的模样她都一一看在眼中。

这位玉昭训一看就是喝惯的,稍微一想也知道定然是殿下私自给的,她懒得和李昭训解释,只笑着道:“殿下送来的时候,还说过你素来爱喝这个。”

“殿下拿了不少来,你那若是喝完了,待会儿走的时候带些回去。”

纯良媛这两句话,明显是抬举了,玉笙放下手中的茶盏,上前屈膝行了个礼:“宫中还有一些,倒是不用娘娘这儿的了。”

一句话说的李昭训面红耳赤,哑口无言,臊的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位玉昭训说受宠,还当真是受宠,仔细想想,那时候这玉昭训才刚受宠没多久吧,殿下也当真是舍得,头一批的春茶都紧着给了她!

李昭训臊人不成,自个儿丢了个大面子,之后任凭谁说话,她也不敢接了。

玉笙落了个清净,巴不得她缩着脑袋当鹌鹑,千万别嘴碎的好。

纯良媛一来借着茶来示恩宠,二来,的确是管理东宫,提前熟悉。玉笙瞧的出来,这位纯良媛就是那种古板,端庄的性子。

但人却也是聪慧。

几句话说的淡淡的,虽是严厉,却也舒心。到最后,倒是想起长信宫整日哭喊的周承徽了:“太子妃娘娘不在,玉昭训若是要帮忙,可别不好意思尽管提。”

顿了顿,她又加了一句:“这个点殿下已经在书房了,玉昭训也可以去找殿下。”玉笙自然感受到了纯良媛的示好。

只她不相信这世上有无缘无故的好意。

想了想还是道:“昨日殿下说要我陪着去下棋,待会儿顺势一提,也不碍事。”她本来也是要去找殿下。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周承徽整日的哭喊不提,但汪昭训跪在她院子里可不能当做瞧不见。

玉笙从纯良媛的临华殿走出来,往殿下的书房走去,汪昭训与自己都是昭训之位,她若是成日的在院子里跪着,没事也变得有事了。

这几日她来的勤,王全不在,守门的奴才眼睛也不抬就放她进去了。

玉笙手放在门上,才听见里面的说话声:

“恒王殿下没回京,半路拐去了扬州。”

说话的人顿了顿,紧接着道:“那架势估摸着像是在找人。”

第47章不愿嫡长子只能是陆家的肚子里爬出来……

王全捧着茶盏来,瞧见玉笙站在门口。

“哟,玉小主您怎么自个儿站在这?”

王全单手拖着茶盏,边说边一巴掌甩在身侧的小太监头上,只不过是虚晃一招,瞧着声音大却没用多少力气。

那小太监被他打的往后一缩,跪在了地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王全这才转过头来,笑眯眯的冲着玉笙笑道:“殿下在里面商朝事,小主您要是着急,奴才进去替您禀报一声?”

自王全来的时候,玉笙脚步就往后推了一步。

屋子里面的声音不大,除了刚刚那两句话之外,其余的玉笙也没听见。

听到王全这样说,她低下头想了想,却是摇摇头:“算了,殿下既然有事,那我就不打扰了。”

王全这个人精的很。平日里的对她的态度,就是殿下对她的态度。

如今话里话外的,她听着不像是想让她进去的样子,既然这样,她自然不敢进去招人嫌。

玉笙说完就走,王全在背后扭头看着她的背影,瞧见人走后立马对着跪在地上那小太监肩膀踹了一脚:“还不快些跟上去。”

小太监连滚带爬的赶紧过去送。

王全看了一会儿,摇摇头,捧着手中的托盘往屋子里走进去了。

正殿内,太子靠在太师椅上,眼睛半眯着,手中摸索着一枚腰间坠着的玉佩,穗子摇摇晃晃。底下的人跪在地上继续说着话。

王全走上去,将茶盏放下来,轻轻地闷哼一响他随着小声儿道:“刚玉小主来了,瞧见殿下在忙人又回去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半阖上的眼帘过了一会儿缓缓睁开。

底下的人瞧着是禀告完了,太子挥手让人下去,屋子里安静过后,太子往外看了眼时辰。

“也是要到用午膳的时候了。”手中的玉佩穗子放下来,太子起身要往长信宫走。可人才刚到门口,却是不料被个小太监拦在了原地。

来人是正阳宫的,跪在地上满眼都是笑意:“太子殿下,皇后娘娘说今日御膳房做了您最爱的金玉满堂,邀您过去陪着一道用午膳。”

——

玉笙回去后,汪昭训已经走了。

周承徽看样子是认了命,哭起来也没了前几日那样撕心裂肺,有气无力的只剩下干嚎了。

“这日子过的。”素嬷嬷叹了口气。

如今长信宫也就只有个她们小主拿的出手,外头的都嫌这儿晦气。

“该是要想个法子搬出去才是。”冬青捧了茶盏上来,这几日这话一直在念叨着,说的多了,玉笙的心也开始活络了。

可偏生就是今日不巧,人都没见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玉笙捧起茶盏喝了一口,殿下如今是真的忙,虽不至于忙的脚不沾地,不然这朝中的大臣们也算是无用了。

但无形之中,依旧还是忙。

光是撞见人汇报公务,这已经是第三回了。玉笙捧着茶盏的手在杯盏上摸索着,她倒是记得,回回说的都是恒王。

手中的茶盏已经冷了,指腹之间一片温凉。

玉笙收回了手指,侧过身将茶盏给放了下来。桌面上传来一阵闷响,她心中同时想道,对于这位恒王,她其实也是听说过一二的。

无非是贵妃娘娘之子,深受陛下的宠爱。

当年西北势头猛,仗着接连夺下两座城池,要求娶元淳公主下嫁,两国联姻交好,这才肯退战。可元淳公主是贵妃的第一个女儿,深受陛下与贵妃的宠爱。

元淳又是恒王殿下的亲妹妹,西北军队太猛烈,朝中一时之间无人应战。

还是恒王站出来,自动请缨去的。当年的恒王好像才十七,正是意气风发的时候,如今倒是一晃五年过去了。

玉笙撑着下巴微眯着的眼睛笑了笑,其实东西她是哪里够资格知晓的?但这五年来这位恒王殿下太过与耀眼,哪怕是在扬州,光是听人说书的,也听说的差不多了。

她一早被汪昭训闹醒,现在有些犯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撑着下巴闭上眼睛,想解解乏。素嬷嬷瞧见了挥手让屋子里的奴才撤下去。才刚走到门口,小元子却是冲着跑了过来,躬着身儿上气不接下气儿的。

“怎么回事,哪里搞得一额头的汗。”素嬷嬷皱着眉心,小元子撸起袖子胡乱的在脸上抹了一把。

手指着外面小声儿道:“殿下去了皇后娘娘那儿。”

屋内,玉笙撑着眼睛微微撩起一条缝,颤了颤没多久又重新合上了。

——

太子去了皇后娘娘的正阳宫,一直到晚膳后才回来。

去是一个人去的,回来的时候倒是与太子妃一起。皇后说是犯了头疼,这几日都是太子妃在侍疾。

不过才短短几日,太子妃就瘦了一圈。

太子偏过头撇了一眼,没说话,秦嬷嬷在俩人身后跟着,送着人出去。

还没到门口,身后一宫女就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她手里拿着食盒跪在地上道:“小厨房刚做好的杏仁酥,娘娘惦记着殿下喜欢,立马让奴婢给殿下送来了。”

秦嬷嬷跟在身后,不着痕迹的拧了拧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娘娘说刚出锅的,还热乎着,让殿下饿了的时候多少用一些。”王全低着头上前接过来,太子妃的眼神却是如刀子一样落在王全的手上。

微风一吹,天上的星星仿若都要出来了,太子抬起头,面上却是带着笑意。

“多谢母后操心了。”

如今还没入夏,晚上正是不冷不热的时候,两人也没叫轿撵,就这么一步一步的从正阳宫走了回去。

太子妃时不时的扭头看着身侧的人。

温和的面上五官与气度都是拔尖儿的,太子殿下生的这张天生就是让人难以忘记,但那深邃的五官下,一双眼睛却是让人瞧不透。

眼看着那双眼睛立马就要抬起,太子妃目光一沉立马将目光给挪开了。

刚晚膳的时候用了点小酒,如今人正微熏着。她抬手揉着眉心,脑子里却是想着这张脸,路过个台阶没注意,身子晃了晃。

眼看着要倒下,身侧一只手忽而扶住了她。

太子月白色的长袍与她湖蓝色的裙子交融在一起,太子妃低头看着两人交缠着的袖摆,一时半响没有回过神。

“脚下当心。”他弯着腰,偏着的下巴崩的紧紧地,月色下的肌肤比雪还要白。两人之间本是隔着一条道,如今却是意外隔的如此的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拧着眉心说话时,微微的呼吸就喷在她的颈脖之间。

太子妃微软的身子渐渐站直,她咳嗽了一声,尽量忽视腰间放着的那只手:“多谢殿下。”一句话说完,那扶着她的人立马推开了两步。

太子扭头冲着身后的奴才:“扶着你们主子,当心些。”

宫女们心都吓颤了,丁香上前立马扶住太子妃。太子妃抬起头,想到今日皇后娘娘说的话。

姑母这是在帮她。

一路上心都揪紧了,直到快到广阳殿门口。太子妃咬着牙,飞快道:“我那儿有一壶梨花酿,殿下要是不嫌弃,今晚来嫔妾那儿喝上一杯吧。”

她低下头,月色下的那双眼睛让人瞧不清楚。

太子站在身侧,除了刚扶了她一把外俩人之间又恢复了之前的距离。两人一左一右,虽不亲近却也没故意冷着她,让奴才们编排。

太子妃这话说的什么意思,不言而喻。他们虽是夫妻,但他已经许久许久没去过广阳殿了。

东宫之中开始也有闲话,但太子妃掌握东宫管理职权,两人之间又是相敬如宾的恭敬,除了背地里几个嘴碎的奴才外,别的倒是也没人说过。

如今纯良媛刚协助管理东宫,若是此时他再不去,有些流言蜚语就解释不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行。”太子看了她的头顶一眼,点头往屋子里走去。

身后,太子妃抬头看着她的背影,心仿若被人一巴掌捏住了,揉的稀巴烂。

又酸又疼,更多的事有些东西难以言语,可看着前方那已经进去的背影,再后悔也来不及了。垂下眼睛深深吸了口气。

太子妃一脸复杂的跟着走了进去。

梨花酿是好酒,清润甘甜,后劲却足。

太子拧着眉,看着太子妃一口气喝了三杯,清润的面上眉心皱了皱,带着两分不悦:“你刚在正阳宫喝了不少,再喝就醉了。”

太子妃陆静好一向是温柔的,那不是装,是生下来就是个温柔如水的人。

顶天的家世,地位,背景,宠爱,还有一副好容貌,生下来就拥有最好的。

两人成婚七年,更是自小就认识,她不说话,太子都知道她为的什么,他两手执着白玉杯,没喝。

“母后说的话,你无需放在心上,”

他依旧还是温润的,说出来的话也是替人考虑。太子妃眉心却是狠狠拧了拧,又倒了一杯酒出来,一口气喝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时候不早了,妾身去洗漱。”

说这话的时候,太子妃几乎是逃着的,她起身,耳侧的蝴蝶簪子翅膀都在颤抖。太子抬起头,面色让人瞧不出神色。

太子妃却是不敢看了,眼睛一烫立马往屏风后走去。

今日她要侍寝,可乐坏了身侧跟着伺候的人,特别是丁香,走路都带风。伺候着太子妃娘娘洗漱好,穿寝衣的时候,丁香小声儿道:

“殿下在那儿等着呢。”

她眼中带着笑意,眸子里都是轻快:“殿下已经许久没来我们这儿了。”殿下是许久没来正院,上次侍寝还不知是多长时候的事。

后面初一十五都不来了,主子也当做不知晓。

虽没人敢嚼舌根子,但她们到底是憋了一口气,就等着哪一日殿下过来,狠狠的打那些长舌妇一个大嘴巴子!

“殿下就在外面等着,什么不做,就跟以往一样,可当真儿疼爱娘娘。”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丁香一边说,一边在太子妃身上摸着玫瑰香。太子妃仰起头,面对着铜镜,看着里面的人衣服微微的撩开。

露出雪白的一截肩头来。

太子妃恍惚了好一会儿,才想起他们之间也是有过以往的,那时候有些东西还能忍,虽不恩爱,但也算是相敬如宾。

但无法抹去的是,他对她是真的很好,许是看中她的家世,或者念着小时候那点情谊,入东宫那么多年来,他从未亏过她。

深吸了一口气,丁香上上下下都收拾好了,太子妃却坐在椅子上,不出去。

开始丁香还笑嘻嘻的说话,到了后头声都不敢哼了,半跪在地上,许久才敢哆嗦着一句:“娘娘,殿下还在等着。”

外面,太子的确是在等着,他抬手掐了一把眉心,开始就没打算过来,只是她今日开了口,自己若是不来,怕明日奴才们说闲话。

太子妃许久不出来,他又好笑又觉得无奈,却唯独没有惊讶。

他面上温和,可实际上哪里有那么好的脾气?那修长的身影站起来,面无表情起身往屏风那走去。

刚到,还没出声儿。偏房里的人刚好开了口:

太子妃颤抖着,抱着跪在地上的丁香:“我不想出去……”喉咙翻滚着,发出一声声诡异的咕噜咕噜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太子妃喝醉了酒。

铜镜中,猩红的眼睛里面带着炙热与疯狂,那样温柔的一个人,泛红着眼睛也叫人瞧不出厌恶来。

只是她抱着奴才的腰,卸去了往日里的温和,哭得无助又狼狈:

“我怕……”那诡异的声音又开始咕噜咕噜翻滚着,太子妃又想起今日皇后与她说的那些话。

“下个月选秀,你庶妹也在,本宫想法子让她入东宫,你们姐妹好生照应。”

“如今东宫之中无一子嗣,嫡长子只能是陆家的肚子里爬出来的。”

哭喊着,太子妃将最后一句话说了出来:“不想他碰……”

门口,太子站在屏风后,听的一清二楚,面上却半点都没变化。

他抬手对着屏风旁的架子上,两根指头扣了扣,将原本要说的话说了出来:

“夜深了,孤就不留宿了,你好生休息。”

第48章醒酒汤殿下身侧这么多人,我却总怕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玉笙晌午让小元子盯着点书房,那孩子实诚,一整日的便没歇下来过。

小元子是真的小,比她还小一岁,个子虽是瘦矮的,模样却是生的好看,一双眼睛乌黑的一股灵劲儿。他带着他那弟弟,叫做小宝子,一起在长信宫当差。

玉笙从不蹉跎奴才,见他俩小就不让他两做体力活,两小太监机灵,便主动去盯着宫中来来往往的动静。

殿下的行踪哪里是这么好就能打听的?长乐宫的奴才嘴巴都跟封起来了似的。

小元子却是另有法子,仗着脸生的讨喜,宫中有一堆他认得的‘兄弟姐妹’光是问殿下什么时候走的,去的哪条路,便能将殿下的行程猜了个八九不离十。

晚上,玉笙本都要睡了,小元子来禀告说殿下与太子妃一起出了正阳宫。

玉笙自打从入东宫开始,殿下去太子妃那儿的次数便是屈指可数。这番骤然听见殿下与太子妃在一起,玉笙一脑门的瞌睡都醒了。

“怎么了?”冬青捧着灯罩,正准备剪灯芯。

玉笙却赤着脚从床榻上起身,外殿,隔着一道屏风,小元子还跪在地上:“是,御膳房的奴才说,还陪着皇后娘娘喝了酒。”

玉笙撩起帘子站起来,面上有几分的若有所思。

不知为何,她总觉得殿下今晚不会歇在太子妃那儿。入东宫这么久,太子妃的脾性,玉笙是最捉摸不透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次周承徽的事,又给了她狠狠一击。

而且,殿下对待太子妃的态度也很是奇怪。她闭了闭眼睛,他们两个的人的事,玉笙发誓自己没有半分好奇。

但……若是今晚殿下不歇在太子妃那儿。

她又觉得这是一个机会。

两人之间无非是情情爱爱的那些问题。玉笙不敢往更深的地方猜,身份摆在那儿,更深的地方她也猜不到。

但她知道,打蛇打七寸。哪里受了伤,就要将那处伤疤,撕开了,碾碎了,连带着皮肉挖去,那这个伤口才会愈合,不然哪怕是暂时好了,也会留下去不掉的疤。

“去……”沉了沉心,玉笙咬着唇飞快道:“趁着御膳房还没关门,让厨房熬一碗醒酒汤来。”

冬青急忙的往外走,玉笙坐在梳妆台上边道:“再备上一碗白粥,掺上鸡丝,青菜,口菇,配上两道时兴的小菜一同送上来。”

“是,奴婢这就过去。”

素嬷嬷一边伺候她穿衣,一边担忧道:“殿下心思深沉,小主这一去恐怕会惹了殿下的不喜。”玉笙眼睛沉了沉,她不是没想过。

只是……大小这也是个机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会小心的。”玉笙拍了拍素嬷嬷的手,安抚道:“就算是赌输了,也不过是多走一趟而已。”至于旁的,比如说跟踪殿下的行踪。

玉笙无比庆幸自己身侧的奴才都是太子让人挑选的,几斤几两心里都清楚,她没这个本事。

——

“殿下,您走慢些。”王全跟在身后,弯着腰手虚扶着。这太子妃的广阳宫就挨着长乐宫,但离书房却有些远了。

从午膳开始,殿下就留在了皇后娘娘额那儿,一直到用过晚膳才回来。出来的时候人就有些醉意了,刚刚太子妃又灌了不少。

侧过头看过去,太子的下巴紧绷着,眼尾却泛着一片通红。

“要不您还是坐轿撵得了。”王全心提的紧紧儿的,亦步亦趋的跟在身后,生怕主子摔了。十来个人抬着轿撵在身后跟着,殿下就是不坐。

一小段的路,走了大半个时辰,王全暗自嘀咕着,太子妃又又又又开始了。

刚入宫那几年还好,这两年是变得越发的怪异。就如今日这样,邀着殿下过去,又唯恐殿下碰她,来来回回的这把戏不知玩了多少回。

名啊利啊她都得要,稍微不如意都不行。今日她是称心如意了,改明儿朝堂上讽刺殿下无子嗣的,又是一大批。

殿下这么些年来没个子嗣,太子妃的原因占大头。可殿下又何曾怪罪过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咬咬牙,王全叹了口气,哪怕是周承徽这颗棋废了,殿下都没怪她一句,他都不懂太子妃还有什么满足的。

王全内心七上八下,心中为他家殿下鞠了一把辛酸泪。

反观是太子,神色要比他好多了,除了面色冷些,神态与平日里无异,走了大半个时辰,那些酒气总算是散了大半。

“回书房吧。”

太子起步前往书房,他本就没有留在太子妃那儿的打算。走了这么久不过散酒气而已。

今日朝时在大殿之上,父皇忽而吩咐让他全权负责秋闱一事。这还不到六月,再到好几个月才到秋闱,今年的考生也是许多都还未进京。

陛下向来敬重言官,从秋闱再到春闱,再到殿试。每一届这个时候都是最重要的日子,往年都是父皇钦点人负责,今年却不知为何提前了好几月。

关键是,还选了他。

太子垂下眼睛,继续往前走。朝中言官当道,不是虚话,监考一事可以笼络朝臣。而陛下,最讨厌的便是结党营私。

太子身形修长,步子飞快,一路从广阳宫往书房走。

王全拎着灯笼,弯着腰小跑着跟在身侧,经过崇明门的大门,却瞧见殿下往前走的脚步停了下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一愣,跟着抬起头。

就见前方,玉小主拎着灯笼正站在角落边,这是深夜,她披着一件碧蓝色的披风,上面的兜帽瞧着有些大了,戴在头上遮住了半张脸,俏生生的立在合欢树下。

只那身段与气质,王全一眼就瞧出是玉小主的。

纵观整个东宫上下,身段这样好的,也就只有这位玉小主一人。何况……王全的眼神落在那拎着灯笼的手腕上,这位玉小主的肌肤也太白了。

刚他不过是瞧见那露出的一截手腕,就知晓是这位玉小主了。

“殿下……”王全提醒了一声,还没说完就见太子撩起下摆跨过门栏:“这么晚了你怎么在这?”清润的声音一开口,倒是吓得那拎着灯笼的手颤了颤。

“殿下。”玉笙眼帘闪了闪,仰起头,那碧蓝色的兜帽太大了随着动作掉了下来,露出那张白白净净的一张脸。

太子的眼神撇过去,她那两手拎着灯笼,攥的紧紧儿的。

“闲来无事,睡不着。”她低着头,只留给他个头顶,脚在地上磨蹭了两下,又道:“走着走着就走到这儿来了。”

太子嗤笑一声,听她满嘴胡扯:“这再走几步就是孤的书房了,你闲逛逛到这儿来了?”

玉笙一张脸白了白,低下头又不吭声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今日事太多,太子今日没心情去猜她,目光落在她身上看了两眼,道:“无事不要随意到书房来。”她手中灯笼的柄手是刻着浮雕的,听闻之后那泛着淡粉色的指甲盖在上面扣了扣,指尖渐渐有些泛白了。

人却是乖巧的点头:“好,那我先回去了。”

两人头顶是一颗正盛的合欢花,风微微吹落一朵合欢花掉在了她的脑袋上,随着她的动作晃荡。太子上前一步,抬手将花从她头顶上拿了下来。

对上她仰起来的双眼,执着花的手转了转,到底还是不忍心:“让王全送你回去。”

王全拎着灯笼在前方打着灯,身后,这位玉小主一句话都不说。

殿下今日心情不好呢,不发脾气已经算是温柔了,这位玉小主也是倒霉,近来殿下公务繁忙,再加上下个月又要选秀,这几日都没来后院。

等到时候东宫又进了人,也不知道殿下还记不得这位玉小主。

“小主当心,前面的路有些滑。”王全摇摇头叹了口气,这宫里的女子日子最是难熬。

这边,太子去了书房。

才刚进去,奴才就给他上了一碗醒酒汤,王全不在,这奴才倒是机灵。深夜走了一晚,人浑身冰冷的,他抬手面无表情的喝下去,那微微的头疼才算是好多了。

身子也暖了下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刚熬好的小米粥,殿下多少也用些垫垫肚子。”托盘里,那小米粥还泛着热气,一直在小炉子上温着,此时熬得软糯晶莹正是入口绵软的时候。

太子其实没多大的胃口,只是散了酒气胃有些温凉,拿起勺子喝了一口,滋味倒是不错。

就着小菜,一碗小米粥下了肚,浑身的血液都涌上来了。

“不错。”小太监端着托盘下去的时候,太子顺口还夸赞了一句。可那小太监却是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

高举着托盘跪在地上,身子微微都在颤抖:“奴才当不得殿下这个赏。”

“东西都是玉小主送来的,奴才不过是传达罢了。”

太子低头本是在看折子,听闻之后倒是一点一点将头抬了起来:“她什么时候来的?”小太监听不出殿下话音里的语气,只敢照时回答。

“一个时辰前就来了,不过殿下当时去了太子妃娘娘的广阳殿。”

拿着毛笔的手在笔杆子上摩挲了两下,太子眉心皱起:“那你让她在外面等了一个时辰?”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小太监吓得脸色都白了。

托盘差点没拿稳,掉了下来:“奴……奴才不知道啊。”一脑门的细汗,小太监哆嗦着:“听说殿下去了太子妃那儿,玉小主就走了啊。”

太子想起她披着斗篷站在合欢树下。

眉心狠狠地皱了皱,那面无表情的模样吓得人颤抖。

小太监跪在地上,脑子里飞速的转着,想到什么忽然猛得垂了一下脑袋:“哦,对了,奴才记起来了。”

抬起头小太监兴奋道:“玉小主说,殿下每次外宿王公公都要回来拿衣裳。”

“玉小主拜托奴才将醒酒汤与粥拿小炉子煨着,王公公回来了让他带给殿下。”太子冰冷的眼神垂下来,小太监不知为何心虚了,说话声越来越小。

“估计是玉小主怕奴才忘了,想亲自在外面等王公公。”

王全也是倒霉,刚送完玉小主回长信宫,刚到了书房门口人还没进去,又撞见了太子殿下出来。

“殿下,这么晚了您去哪啊?”

他一愣赶紧跟上去,王全在后面跑的气喘吁吁的,太子却没听话,脚步飞快的往前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王全小跑着鞋都差点儿飞了,再这样跑下去,他腿都要跑细了。

深夜里,周承徽倒是没哭喊,安安静静的只有风声。太子站在长信宫的门口,带着王全走了进去,人才刚到西偏殿,守门的奴才蜷缩在地上睡得像头猪。

王全一脚还没踹上去,就被人拦住了。

太子走上前,屋内点着烛火,微微泛着昏黄。也传来淡淡的说话声:“小主这脚本来就嫩,站了一个多时辰,都起燎泡了。”

“哪有这么娇气。”

屋子里,玉笙褪了罗袜,嘴里却是痛嘶一声。

“还说没事。”素嬷嬷拿了膏药来,这奴才的脚站上一整日也无事,主子这脚自小就是精心护养着的,连脚指头里的缝隙都要比旁人嫩白。

更别说,是穿着新鞋站一个时辰了。

素嬷嬷背对着她,轻轻瞪了主子一眼,玉笙无奈,眼神从门口那道隐蔽的影子上挪下来,道:“不过是起了个燎泡,能有多大的事?”

她面上带着无奈,瞧着素嬷嬷不松口,又哀求:“嬷嬷不要说我了,我这……我这不是担心么……”

素嬷嬷叹了口气,一边给她抹药,一边道:“让小主不要去,非要去,这事要落到别人眼里小主就是使着劲儿的争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再说了,殿下都去了太子妃那儿,还差你一碗解酒汤不成?”

“我……我……”玉笙嘴里痛嘶,药涂在脚上生疼的,一边捂着唇小声道:“是我昏了头……。”

“殿下身侧的人再多,我却总是挂念着,唯恐旁人照顾不周。”

第49章哭闹一更

晚来风急,夜晚的微风吹动着廊檐下的红纸灯笼,拳头大小昏黄的灯火在青石台阶上晃荡,忽明忽暗着闪着光。

王全偏过头,看着身侧的太子殿下。

两人靠的近,刚刚太子听见的他自然也是听见了。这位玉小主算是殿下从宫外接来的第一人,东宫之中女人不少,大多都是选秀,或者皇后娘娘赏赐的。

大家小姐,背后都站着家世,可却唯独只有这位玉小主,无依无靠的,只有殿下的一点怜惜。

宫中的女人不好过,这太子后院的女人自然也是一样。

王全说他可怜这位玉小主,倒也不是假话,这其余的主子若是没了恩宠,起码有的家世还在,仗着家中那点福荫只要不惹事在这东宫之中也能平安度过。

可却唯独这位玉小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王全微微叹了口气,这位玉小主的家世旁人不知道,他却是知晓。

扬州城的一个瘦马,虽算不得低贱,可这个身份实在是有些太低了。殿下如今喜欢,又刻意瞒着,玉小主的日子还算是好过。

可要是日后……殿下不喜欢这位了。

王全低着头,不用细想也知道,日子有多难熬。特别是,像玉小主这种的,光凭借长相已经成为有些人的眼中钉肉中刺了。

何况……玉小主如今还一心惦记着殿下。

美人啊,付出了身还不够,这如今还付出了心,在这后宫之中必定是大忌。

王全闭上眼帘,心中百转千回,不知叹了多少口气,阖府上下对他家殿下痴心一片的不知有多少。

可殿下呢?这么久了也没见个例外,玉小主只怕注定是要输的满盘皆输。

又一阵狂风吹来,廊檐下挂着的那串灯笼呜呜的叫唤。

躲在门口正打着瞌睡的小太监被冷风吹的一机灵,揉着眼睛悠悠的醒了过来。

瞧见站在门口的太子殿下,小太监还当是自己看差了,揉着脑袋站起来,待看清楚是真人之后,‘哐当’一声跪在了地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小太监哆嗦着,瘦弱的身子在寒风中瑟瑟发抖:“奴……奴才叩见殿下。”

屋子里,传来一声惊呼的声响,隔着一道门看过去,只见里面慌里慌张的,他站在原地没动,寒风吹着他的衣摆,过了有一会儿门才被人从里面打开。

“殿下怎么来了?”

玉笙也跟着过来了,她站在素嬷嬷门口,规规矩矩的行了个礼,抬起头的时候一双眼睛却是掩饰不住的惊喜。

太子垂下眼帘瞧了她一眼,没回她的话径直往里面走去。

玉笙却是高兴极了,在身后亦步亦趋的跟着:“都这么晚了,外面风大殿下怎么不披个斗篷?”

太子撩起衣摆坐在软塌上,袖口涌来一阵淡淡的酒香。玉笙乖乖巧巧的站在他身侧,见他不说话巴巴儿的捧了个茶盏上前放到他手边。

“夜里凉,殿下暖暖手。”

青花瓷盏里沏着的是碧螺春,还是上次他随口让王全送过来的,太子掀开茶盏喝了一口了,低头的时候却装作不经意的往她脚上撇了眼。

鞋袜特意穿戴的整整齐齐,显然是怕他瞧见了。

润了润喉,他将茶盏给放下来,轻轻地一声响他同时问:“是专门在那儿堵着孤?”玉笙听到这儿,楞楞的抬起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目光对上他看过来的眼睛,她小声儿道:“我……我没有。”

放在胸前的两只手狠狠地纠在一起,紧到指尖都泛着白:“玉笙只是过去给殿下送醒酒汤。”

太子手指摩挲着大拇指上的玉板子,微微拧起的眉心瞥了她一眼,过了片刻后又瞥了她一眼,随后又落在了她脚上。

“过来坐下吧。”他手背倒扣在桌面上敲了敲,说出的话虽然是冷,但面上到底还是好多了。

玉笙松了口气,小心翼翼挨着他坐下。

想到什么又不安的咬了咬唇,歪着脑袋问:“殿下什么时候过来的?”鞋子里的脚紧紧绷着,她看向她的眼中带着几分忐忑。

太子喝了一口茶,随口道:“刚过来。”

身侧的人舒了一口气,一双眼睛又往下弯了弯,手指扣了扣迎枕上的绣花儿,显出几分狡黠的愉悦来。

活像是只偷腥的猫。

啧……茶盏放下来,他想到她刚说的那些话,有些人惯得胆子是越发大了,连他也敢骗。

……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脚是穿了新鞋这才弄伤的,不碍事的。”

玉笙跪在软塌上,面朝着窗外,风吹的像是要下雨,狂风吹的越发凌乱,烛火之下她整个人都软成了一团。

“不诚实。”

太子低着头,双手捧着她腰用了几分狠劲,手指扣住她的腰窝,面上却是毫无表情:“不听话的孩子,可是要受罚的。”

刚叫的水,人还在浴桶中就被人寻了过来。屏风后面早乱成了一团,地毯上面汪着水,湿哒哒的一片混乱。

他又抱着她,轻而易举的托着她的臀走到了软塌上,几步路的距离,却叫人欲生欲死。玉笙哆嗦了好几回,浑身绵软无力被他抱着跨坐在膝上。

夜晚的风吹来,浑身分明是湿透的冷,可身体内却是越发的火热。乌黑的长发黏在后背上,雪白的犹最好的段子,几乎是白得晃眼。

太子今晚独爱她的脚,一手捧着她的腰,一手却抓住她的脚尖被捉在手中,揉搓,拨弄,整个大掌包裹住她的脚心,在手心里仔细的把玩着。

他是故意的,瞧见她那伤口,手指怜惜的抚了抚,问她:“疼不疼?”

玉笙红着脸,将脸埋在他的肩窝住,随着他的动作摇头:“不……不疼。”

“呵……”身侧传来一阵笑,他两只手同时用力,扣住她腰间的手送的越发狠了,握住她脚心的手指却按住她的伤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刚挑破的燎泡,一碰就疼的钻心,她浑身上下都缩紧了,细细密密的咬着他的脖子求饶。

太子板着脸,眼尾却越发红了,轻喘一声:“放松点,别咬的那么紧。”话是这番说,可他自个儿却是而恶狠狠一送。

挖了一手指桌面上的膏药来,抹在她的脚背上,他半点不怜惜,涂了药的指尖却偏生要在她伤口处作乱,上下都不留情。

玉笙红着脸,眼中含泪,窗外的风声越发,口中也渐渐溢出了腔。

太子拧着眉心,两根手指伸上前,不耐烦送到她唇边:“堵着。”余下细碎的嗓音被咽回了喉咙里,他垂下眼尾松了口气。

“自个儿声音小点,奴才们还在外面。”唇舌被堵住,她只能呜呜咽咽的点头,他道貌岸然的喘出一声轻笑。

“被人听去了,可莫要再来恼我。”

玉笙今晚,才算是真正领略到他的狠,前面恨不得弄死她,后面却是又细细的,满是怜惜。

太子一向是冷心,床笫之间更是如此,玉笙不知旁人是如何,总之她今日醒来的时候手脚都泛着软。

外面,周承徽的声音又开始了。

天还没亮,每日的这时候周承徽就会开始哭,玉笙往日里都是拿着棉花堵着耳朵的,只是昨晚什么时候被抱到了床榻上都不晓得,更别说是堵着耳朵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看了一眼还在睡的太子,昨夜喝醉了酒果然是要睡的深些,不然要是以往她稍微一动他都要醒了。

玉笙小心翼翼的挪了挪身子,下了软塌。

王全守着门口,双手插在袖子里来回度步左右为难。瞧见开门的声响,王全立马扭过头,瞧见玉小主一眼,立马跪了下来。

殿下可当真厉害了,这一晚上过去,这玉小主只怕是腿都软了。

“玉小主,这周承徽怎么一大早的就开始闹?”天还没光亮呢,这几日殿下操劳的厉害,要是被吵醒了,岂不是找死?

“你放心,殿下倒是还没醒。”玉笙声音小小的,刻意将门关了一下,唯恐吵醒了殿下:“可这么哭闹下去也不是法子,你派个人过去劝劝。”

哭喊声越来越大,王全当真儿是一脑门的冷汗,暗自嘀咕道:“早不闹,晚不闹的,怎么偏偏殿下来了就闹了。”

小元子陪着他过去的。

听闻之后倒是笑嘻嘻的:“王爷爷,您这可冤枉了,这周承徽哪里只是现在才叫唤?她是自打醒了就没安分过。”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周承徽出事也有一段时日了,殿下这是头一次来长信宫,王全自然不知道。

犹如鬼厉的声音又哭又喊,王全皱着的眉心放开:“你说这周承徽天天都这样哭喊?”又哭又叫,能吓的人浑身颤抖。

王全还当这周承徽是知晓了殿下来了这才哭的,哪里知晓……他拧了拧眉:“那你们小主日子怎么过的?”

“没办法啊。”小元子倒是笑嘻嘻的,包子大的脸很是讨喜:“主子说周承徽可怜,要哭要闹只能随她。”

“对比起她,主子算是好的了。不过是睡得晚些,起的早些,可周承徽如今除了哭闹也不能做什么。”

“你们主子当真是……”王全话到了嘴边又咽了下去。

想起她昨日晚上那袒露心扉的话。

天真?善良?还是可怜?这些话都不合适。王全摇摇头,毕竟不是那些高门大宅出来的,这位玉小主到底是要比旁人更加单纯些。

太子这一觉,睡得浑身畅快。

起来的时候,心情颇为不错,王全伺候着他穿戴好,床榻上玉笙还在睡着。

“怎么这么困?”知晓她昨日累了,太子这话分明说的是故意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王全憋了一早上,如今倒是想为这可怜的玉小主说句公道话:“许是平日里累到了。”刚早上周承徽那几嗓子,他算是见识到了。

那小元子也没说谎,周承徽是整日整日的哭,吵的人心神不宁,嘶吼的令人害怕。

“你倒是知道了?”

太子听闻后,淡淡的掀开眼帘瞥过头,王全本在给太子整理着腰带,听闻之后吓得手都哆嗦,‘哐当’一声跪在了地上。

“殿……殿下……”

太子面无表情,越过他就往外走,王全吓得没了半条命,哆哆嗦嗦的跟着上去。

“殿下……”王全身子胖,几乎是小跑着才能跟上去,一口气喘的上气不接下气的:“是,周……周承徽天天哭喊。”

太子脚步慢下来,王全小步跟着上去,将今日的事一五一十的禀报了出来。

“周承徽哭得可惨了,玉小主整日里吃不好,睡不好的……”王全抖了抖身子,留下两个字:“瘆人……”

太子皱着眉,停下脚步站在原地,也不知是信了还是没信。

还没说话,却见前方一道哭喊,声音嘶吼,犹如鬼厉,一张脸上满是血痕,凄惨着大喊朝他扑来:“殿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50章庶妹玉昭训这张脸,起码能镇一镇。……

太子本要去朝中,被周承徽这一闹,硬生生地去了一趟书房,又重新换了一套衣裳才过去。

“周承徽是被人活生生地拖回来的。”

素嬷嬷捧了碗碧梗粥上前,放在玉笙的手边:“可怜了,之前殿下对这周承徽还算是不错,如今受了伤见都不愿再见一面。”

玉笙低头,喝着手中的粥。

殿下对这位周承徽岂止是不错?周承徽之前那么猖狂,殿下都没怪罪过她一次。而且……在周承徽面前,殿下那般的温柔。

可如今,说翻脸就翻脸的,也是殿下,这个男人心中想的什么,实在是让人捉摸不透。但周承徽不同,她平日里太高调了,高调到谁也知晓她的软肋。

“如今周承徽闹上一闹也好,主子什么都没做,殿下倒是知道您受了委屈。”

“周承徽早上闹,王全去劝,都是必然。”她这儿的奴才说话没分量,只能王全过去,王全在长信宫,殿下自然也在。

所以,周承徽今早去堵殿下,玉笙是半点都不诧异。

如今早上这一闹,她搬出去的机会就大了。与其明着去求太子,倒是不如让太子主动给她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正殿内

周承徽哭喊得越发厉害,自打她受伤之后,殿下就再也没来看过自己,她不敢看镜子,更加不敢去见殿下。

这么多日,浑浑噩噩的,却是没想到殿下居然来了长信宫。

周承徽犹如找到了希望,她当真儿是许久没见到殿下了,这么多天,她犹如死了一样,如今才想起来,她想去见殿下一眼。

殿下对她这么好,一定会救自己的。

周承徽摆脱奴才冲了出去,费劲了心思,拼尽了全力总算是见到了殿下。但……周承徽牙齿哆嗦着。

浑身颤抖:“我从未见过殿下对我这番冷漠过。”

“主子,您就安分点吧。”刚周承徽像是疯了一样,扑在殿下的身上,殿下那脚差点就伸出来了,若不是王公公在旁边拦着,主子估计半条命都没了。

“贱人,都教训到本宫头上来了。”

周承徽顶着那张可怕的脸,猛然站起来一巴掌甩在那宫女的脸上:“你算个什么东西,你也敢教训本宫?”周承徽满是怒火,人虽受了伤但力气却是不小。

打的那宫女跪在地上,自己也是疼得龇牙咧嘴的,可她浑身却是克制不住的颤抖,她没了良媛之位,还毁了容,如今活得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一切对她来说,就像是做梦。

“殿下昨晚是歇在的玉昭训那个贱人那?”周承徽发了火,虚弱的坐了下来,浑身颤抖着,脸上犹如撕裂般的疼。

“是。”小宫女被打在地上,捂着脸颤抖着。

“都是她。”牙齿紧咬着周承徽变得疯魔:“都是她,自从她入了长信宫,本宫的日子就没有消停过。”

“还……还有,殿下之前对我是这么的好。”

周承徽浑身颤抖着,仰起脸,面上刚结好的疤痕又被挣扎开了,血随着额头,脸颊,一路流到下巴上。

浑身颤抖的模样,当真形同于鬼厉。

那宫女吓得身子控制不住的往后退,周承徽半边身子都开始哆嗦着。

竹林中,那趴在桌面上雪白的身影在她脑中来回地晃荡,周承徽觉得自己从来没有这么恨过:“都是她,狐狸精转世,勾引了殿下如今才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牙齿上下颤抖着,周承徽咬得嘎嘎作响。

她哆嗦着身子,讲了一句让人毛骨悚然的话:“只要弄死她,一切就都恢复原样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要她死。”

——

“最近刘进忠那有动静么?”

早上那一闹,害得太子差点儿误时,从早朝下来,回了书房脸还是黑的。

王全瞥了太子一眼,摇摇头:“奴才派人盯着周承徽,她那儿倒是联系过刘公公两次,只不过刘公公这儿一直没什么动静。”

刘公公,刘进忠,是宫内的太监总管,也是陛下身侧的贴身太监。

更是那位周承徽的干亲。

周承徽入府几年,一路从奉仪爬到如今的承徽,东宫之中大大小小的消息不知传出去多少,真真假假,掺和着水分。

就是不知是刘公公只手遮天想知道,还是他背后有人。

“刘进忠倒是狠,干女儿说要就不要了。”太子低头,拿起一边的折子打开,这都半个月了还没半点动静,显然是放弃周承徽了。

“皇后娘娘那护着太子妃,这刘公公也不敢啊……”王全干笑了两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皇后已经伸了手,刘公公再不甘愿也只能放。再说了,毕竟太子妃的家世摆在那儿,再气也都只能忍着。

而且,刘进忠那没了一个周承徽,下个月宫中选秀,要几个周承徽有几周承徽。

太子不说话了,眉心狠拧了拧。

王全知道殿下有话说,站在原地没走,过了好一会儿,才听殿下道:“你去寻个好些的院子,过段时日让人搬过去。”

殿下没说是谁,可王全多聪慧啊,立马就知晓了。

“是,奴才这就去。”他面上带着笑意,奴才随主,主子喜欢玉小主,他这个做奴才的也喜欢。想了想,王全不介意多为这位玉小主说几句好话:

“今日早上玉小主还怕吵醒了殿下。”

王全跟随殿下这么久,知道殿下喜欢听什么:“说话的时候小心翼翼地将门给关上了,唯恐吵醒了殿下。”

太子没接话,只低下头的时候,眼眸中的神色到底还是软了一些。

王全话说到这儿了,再说只会适得其反,躬着身子弯腰准备出去,门才刚打开,身后又传来一道声响:“挑个安静的点的地方,玉昭训喜静。”

面上瞬间传来一阵笑意,王全眼睛一弯,笑得越发深了:“是,奴才一定给办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

王公公这几日再寻院子,他倒是也没刻意瞒着,玉笙就当自己不知道,也没多问。

不知是不是被殿下训斥的原因,长信宫这几日要安静许多。周承徽很少叫唤了,哪怕是哭也比平日里声音小些。

忽然之间变得这么安静,说实话玉笙还有些不习惯。

但也没来得及让她细想,前院那儿就出了事。太子妃娘娘病倒了,自从那日从皇后娘娘的正阳宫出来,太子妃回来与殿下喝了顿酒。

之后,人就病了。

太医来了两三回,人还是没好。广阳殿平日里低调,如今太子妃这一病,倒是弄得东宫上下都有些慌。

“今日主子要去侍疾。”

一大早素嬷嬷就将人从床榻上拉了下来,太子妃生病不宜穿得太过鲜艳,素嬷嬷特意挑了一件藕粉色的裙子。

玉笙适合穿这些颜色,清雅又出彩。

“首饰之类的就不要再戴了。”玉笙取下两根簪子下来,上次殿下送的南珠她不敢戴,将太子妃送的簪子给带上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投其所好,人家既然赏了,那便只得戴着。

素嬷嬷点了点头,上前仔细检查了一遍,确定无误了才扶着玉笙出去。刚出门的时候,她没想到会碰到刘奉仪。

周承徽将人堵在门口,刘奉仪低着脑袋站在她面前,显得有几分怯懦。

这是周承徽生辰之后玉笙第一次见到人,周承徽比以往相比瘦了不少了,脸上也遮了个帕子,只露出一双眼睛来。

其余的虽然都挡着,但不用看也知道这张脸毁了,玉笙的目光落在她额头的疤痕上,抓痕从额头开始一路往下,经过了眼睛直至下巴,划破了整张脸。

那些伤疤与痕迹,看得出来余下的半张脸有多可怕。

“叩见周承徽。”玉笙看了一眼就收回目光,这周承徽身子明显还没还好,倒是不知道出来干嘛。

玉笙行了个礼,就站了起来,倒是不在意周承徽会不会生气。

‘嗤’喉咙里滚了一声,带笑的眼睛里仿若一条毒蛇,目光黏腻又湿冷落在玉笙的脸上:“玉昭训这张脸,生得是越发娇艳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这句话说得阴阳怪气,听得玉笙不舒服。

她垂下眼帘,却是没说话:“太子妃娘娘生病要妾身去侍疾,妾身这就先去了。”玉笙说完,抬脚就往前走。

她这么做,倒不是故意去激怒周承徽,而是周承徽如今已经是秋后的蚂蚱,不足为惧了。

果然,看着前方玉笙的背影,周承徽气得浑身颤抖,十指握拳,却是一句话都没说。

自从她受伤后,殿下不来她这儿开始,她就已经知道,一切与以往不一样了。

玉笙去了太子妃的广阳殿。

人才刚到门口,广阳宫门口就堵着不少人,但大多都没进去,就在门口等着。

玉笙往门口看了眼,门口站着的都是些地位低的,奉仪,还有她一样的昭训。至于几个承徽,良媛等都不在,看来,太子妃不是不见人,而是不见地位低的。

她眼神闪了闪,走到一边站着,太子妃生病她们过来露个脸就行了,心意到了就行,至于进不进去玉笙倒是当真不强求。

进去了还要赔笑脸,伺候人,当真不如在门口站着。

玉笙落得轻松,故意往旁边躲了躲,站到角落里去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哪知她要躲,丁香却是瞧见了,道:“请玉昭训进来吧,娘娘特意吩咐了,想跟您说说话。”四周的目光都看过来,玉笙不动神色的拧了拧眉心,笑着走了上去。

“娘娘身子不好,玉笙特意过来探望一下,还望没叨扰娘娘。”

丁香笑了笑,吩咐身后的宫女领着她进去,玉笙叹了口气,知晓这是非进去不可了。身后的汪昭训,胡昭训等人都在外站着,像是好奇为何就她能进去。

玉笙顶着火辣辣的目光,只能往里面走。

身后,周承徽也到了,她一来四周的人不自觉的往旁边散了散,不愿意挨着她。周承徽面上火辣,如何看不出她们眼睛里的厌恶?只能当作瞧不见拧着眉心往里面闯。

还没靠近门,丁香却出来伸出手将人拦住了。

“承微留步。”丁香皮笑肉不笑的行了个礼:“您不能进去。”

“为何。”周承徽往身后看了一眼,又看见前方的玉笙,手指着玉笙的背影:“她都能进去,凭什么我不行?”

“娘娘如今还在病中,周承徽面容恐怖,不宜进去。”周承徽毁了容,如今就是拔了爪子的老虎,不足为惧。

何况,若不是周承徽摘了主子的花,主子也不会这样。

丁香挺着胸,目光都懒得放在周承徽的身上:“周承徽还是离远些吧,免得冲撞了娘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周承徽气的浑身颤抖,下意识的就要举起手往丁香脸上扇。

丁香却是躲都不用躲,身后的小太监就将周承徽给拦住了:“这里可是广阳殿,周承徽要撒泼可要挑个好地方。”

外面,吵闹声传了进来,玉笙脚步顿了顿,到底还是跟着宫女的身后往内殿走。

屋外热闹,到了内殿倒是一点儿都听不见了。

玉笙越过屏风,低着头往里面走,屋内传来一股淡淡的药香,太子妃躺在床榻上,几日不见人消瘦了不少,唇色都有些惨白,瞧着像是真的病了。

她看了一眼,就不敢乱看,上前两步行了个礼:“妾身叩见太子妃娘娘。”

“起来吧。”太子妃躺在床榻上,声音有些虚弱,她冲着玉笙招了招手:“上前两步,过来。”玉笙小步走上前,就见太子妃亲亲热热的牵住她。

“玉昭训这张脸生得当真是好,难怪殿下最喜欢你。”

太子妃握住她的手,带着她转过身。玉笙这才看清楚,太子妃床榻边上,还有两个眼生的。

两个少女,一个穿着水蓝色的裙子,一个穿着粉色,十五六岁的年纪,生得都是清秀。

只如今,这两人的眼睛不约而同的都落在她身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玉笙心中有些无措,不知是个什么情况,面上却没露怯,挺直了腰杆让人瞧着,俏生生的倒也坦荡。

她脸生得好,艳丽无边倒是让人瞧了挪不开眼睛。

太子妃在一旁看着,眼中不动声色的冷了下来。

“这两个都是本宫府中的妹妹。”那日自殿下走后她就知道要出事,她没想到殿下会在门口,吓得她这两天有些心神不宁。

姑母太过于绝情,半点机会都不愿再给她。都没跟她商量,直接将这两人给送到东宫来了,明面上是侍疾,但背地里谁不知道。

想让这两个贱蹄子,勾搭殿下。

下个月的选秀,这俩人都要入东宫。

牙齿上下紧咬着,太子妃看着庶妹陆静姝的脸,有说不出的畅快。玉昭训这张脸,起码能镇一镇。

不过是个庶出的东西,也敢来抢她太子妃的位置。

第51章马钱子惊喜加更

“奴婢已经安顿好了,将静姝小姐与表小姐安排在了偏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丁香走上前,蹲在地上给太子妃捶着腿,太子妃头疼抬手捏了捏眉心,冷冷道:“姑母这回是来真的。”

举起的手放了下来,太子妃的面色冷得可怕。

陆府是皇后的娘家,陆静姝是是皇后的侄女,侄女看姑母乃是天经地义。哪怕是她将人弄到皇宫,眨眼又送到东宫来,外人瞧在眼中也无人挑的出一句错。

“姑母就是算准了我没办法。”

人都送到东宫来了,如今还能送出去不成?太子妃一想到这儿就头疼,她抬手死死地按着眉,紧到指尖都泛着白。

“如今来也来了,拘着她们不去见殿下就是了。”

丁香怕主子气坏了身子,小声儿的劝。太子妃头又开始疼了,揉着脑袋在软塌上顶了顶:“来都来了,本宫还能想法子不让人见不成?”

她就不相信,来的时候姑母没有和那两人说清楚。

只怕她们心里美着呢!

太子妃气的上气不接下气,揉着胸口呻吟,丁香在旁边瞧了眼,心中微微的叹了口气。

主子这脾气,要是与太子有什么私底下与太子说就是了,本是夫妻间的事,偏生闹的这样人尽皆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如今皇后娘娘插了手,主子又不情愿,可要她跟殿下好好聊,主子又不开口。

丁香跪下来垂着太子妃的腿,几次张口但都不敢说。

到底还是硬生生的咽了下去。

“本宫的东西注定只是本宫的东西。”太子妃躺在软塌上,面无表情的道,旁人别想肖想,她庶妹更是不行。

她嫌恶心。

如今她是陆家的嫡女,东宫的太子妃,怎么作陆家都会保全自己。

可若是她庶妹入了东宫,那这陆家的女儿可就不止她一个了。

若陆静姝再怀孕给殿下生个小皇子,她这个陆家嫡女,可远远没有嫡长皇子来的尊贵。

到时候为了皇子,她这太子妃的位置还不知究竟是谁的。

所以……太子妃颤抖着手,她绝对不能让她庶妹进东宫。

——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长信宫

玉笙低头看着桌面上,那上面一大堆的金银珠宝,可谓是多的晃眼。从太子妃的广阳宫出来后,太子妃又赏了她不少的东西。

“这些珠宝簪子都是内务府刚做出来的,倒是衬主子。”素嬷嬷瞧了一眼,面上都是笑意:“只不过太子妃的目的也太明显了些。”

从那两个女子盯着自己,玉笙就知道太子妃打的什么主意了。

“拿我挡刀,再给点好处罢了。”

玉笙抬手喝了口茶,下个月要选秀,太子妃不想让她那两个妹妹入东宫。人都送到东宫来了,自然是正阳宫的皇后娘娘做的。

这本不关她的事,太子妃偏要拿她来挡刀。

玉笙面色有些难看:“我们就当做不知道。”太子妃那两个妹妹能勾住殿下算她的本事,若是勾不住使再多心机也无用。

只是她好端端的,不争不抢,太子妃却偏生要将她拉到水里来。

“挑些好的留着,其余的收起来吧。”这份礼还算是厚,太子妃既然利用了她,那这些东西玉笙拿着半点都不心虚。

她低头喝了口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外面风平浪静的,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想了许久后,才猛然抬起头:“周承徽这几日怎么这么安分?”

冬青正摆着花瓶,听到之后手一哆嗦,差点儿摔到地上去。

素嬷嬷眯着脑袋琢磨着:“周承徽这几日是安分了好些。”

长信宫主殿

周承徽坐在椅子上正在用膳,不怪奴才们势力,自从周承徽容貌毁了之后,她每日的饭菜是一日不如一日。

宫女们伺候着夹菜,四菜一汤,也带着两盘荤腥。

若是以往周承徽瞧见了自然是要将桌子都给掀了,可今日却是面无表情。一口咬下去一大口白面馒头,周承徽面不改色的问:“让你找的东西,你可找到了?”

宫女本是在布菜,闻言手一抖,一大块的猪肉从筷子上掉了来。

从桌面上滚了滚,又砸到了地上,那宫女却哆嗦着,立马跪下:“寻……寻到了。”她边说,边颤抖着手从怀中掏出个香囊来。

周承徽接过之后,打开。

里面放着的是几颗青色的果子,大拇指大小,叫做马钱子。长信宫的小门那儿有一片竹林,那儿就长着几颗马钱子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周承徽虽没看过医书,但却知道这东西有毒。

小的时候她去庄子里玩,无意间发现了这个,她当时觉得好玩便摘了一兜子回来。伺候她的嬷嬷说这是果子,吃了几颗。

只吃了几颗,就开始头晕,呕吐,四肢僵硬,口吐白沫。

后来,人就没了。

周承徽那时候还小,一直不敢告诉别人,来东宫发现这马钱子也是偶然,如今她想弄死玉昭训,自然又想起了这个来。

“将这果子捣成汁,想法子弄到玉昭训每日的饭食中。”

周承徽一手捏破了马钱子,去了面纱的面上阴深深的令人害怕,小宫女跪在地上浑身颤抖着,却只得哆嗦着磕头。

“是。”

——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当晚,王全过来接玉笙去太子的书房。

太子妃这几日巴不得她霸占着殿下呢,玉笙去的毫无负担。殿下这几日去后院去的少,派着轿撵过来抬,她这儿还是头一个。

“殿下给小主选了个好地方,小主待会儿等惊喜吧。”

看来今日殿下心情不错,王全一路上胖乎乎的脸上满是笑意,连带着玉笙心情也好了不少。

去了书房,殿下正坐在书案后。夜晚的风有些凉意,玉笙解了斗篷走上去,刚靠近手就被人捉住了。

“凉。”

殿下面无表情,玉笙倒是一笑,她大着胆子顺着殿下的腿就坐在了他膝上,太子皱着眉心看了她一眼,却到底没说什么。

“殿下这么急急忙忙的找我,可是有什么事?”

她眨巴着眼睛,满是期待,刚王全在路上说了一路,玉笙猜也猜了。估计是给她寻了个好院子,让她从长信宫搬出去。

总算也是没白费她功夫,能摆脱周承徽了。

玉笙想到这里,面上的笑意越发深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倒是知晓孤给了准备了好东西?”太子的眼神落在她那眼睛上,漆黑的眼睛亮晶晶的,很是好看。

他瞧了一眼,就撇向下面的王全。

“多嘴。”

王全吓了一跳,鼓鼓囊囊的肚子都跟着往下一缩,连忙讨绕的笑了笑,灵活的开门溜出去了。

“殿下放过王公公吧。”

玉笙眼睛一眨:“王公公可没告诉玉笙是什么,只是说殿下准备了个惊喜。”她如今胆子也大了些,变得有些粘人。

太子看着她抱住自己胳膊的手,有心想挣脱,刚使出几分力,又想到她隔着一道门小心翼翼说的那些话。

到底还是不忍。

“你那太吵闹,孤给你看了处院子,你瞧瞧喜不喜欢。”

说着,太子将桌面上的图纸拿给她瞧,许是怕她看不懂图纸上面都标记了,字体很是好看应当是太子的笔迹。

玉笙瞥了一眼,三进的院子,有些小,但却很是精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院子外面大,前面可以种上些果树,显得不那么空旷,中间有处空地还可以挖个小池塘出来。”玉笙很轻,坐在他腿上倒是也不挤。

太子便索性抱着她的腰让人坐得越发后了些。

他从背后揽着人,玉笙捧着部署图两人一同看。

“这院子后面也有一处竹林,挨的有些近,夏天还好,冬天肯定有些冷。”太子牵着她的手,指着她往后面看:“你若是喜欢就让人留着,不喜欢的话就让人砍了种别的。”

他说这话的时候,面色是平淡的,让人听不出情绪。

但光是从那语速中,玉笙却知晓他定然是高兴的。殿下一向不喜形于色,极少有这番情绪外露的时候。

玉笙垂下眼睛却没说话。

太子一下子说了许多,没见人回,倒是慢慢的安静了下来。

“怎么了?”捧着茶盏,他掩饰般的喝了一口茶,眉心却有些皱了起来:“你不喜欢?”玉笙立马歪着脑袋,看向他。

“我……”她抓着部署图的手收紧,手指在衣摆上抓了抓。这个动作她做的多了,一紧张就这样,太子这么细心,应当早就察觉了。

有些时候,紧张也是可以伪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玉笙故意支支吾吾的,没开口,前方,太子的脸色却是越来越黑,他费尽心思的为她盘算,倒是没算过人不知好歹。

“你……”不喜欢就算了。

还没说出口,却是见她怯生生的撩起眼帘,问了句驴头不对马嘴的话:“这……这离殿下这是不是很远啊?”她小心翼翼的,几乎算是用气音了。

黑白的眼睛里泛着光亮,满是忐忑。

“这儿我从未瞧见过。”她低头看着手中的图,眼神分明是喜欢的,却是又硬生生的放了下来。

太子先是皱眉,随后一点点放了下来。眼睛在她身上试探了两下,问:“若是离的远呢?”

她抓着部署图的手又开始收紧了,有些不舍,却还是将那图纸给放在了桌面上:“若是离殿下离的太远,玉笙就不搬了。”

“为何?”拧着眉心:“刚刚你那样子可不像是不喜欢的。”

再说了:“周承徽那么吵闹,你在那院子里能睡个好觉?”

“也没事。”她不敢抬起头看他的眼睛了,双手搅和在一起:“周承徽这几日好多了。不怎么吵闹了。”

抬头看了太子一眼,她眼神闪烁着不敢看他,低头哼哧道:“若是搬出去了,离得太远,再……再见殿下一眼可就难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话越说越小,到最后几乎是蚊子大小,雪白的一截脖子上,两只耳朵红的滴血。

太子低下头,看了许久。

到底还是叹了口气,伸出手,揉了揉她的脑袋:“傻姑娘,不远。”

第52章沈清云“周……周承徽没了。”……

太子给她选的那个地方的确是不远,甚至还紧挨着书房。

玉笙昨晚是在书房住下的,陪着太子看了一夜折子。太子不睡,她就跟在旁边陪着。撑着脑袋在旁边小鸡啄米,殿下却没开口让她回去。

太子处理了一晚上公务,她就陪了一晚上。

从始至终他都没开口让她不要陪着,只一早上起来让她将部署图带回来,让她喜欢什么样的自己标注下来,弄好了交给王全,按照她的喜好来布置。

“这院子奴才知道。”御膳房有眼力见,瞧见玉笙受宠,这几日拿膳也时常的孝敬些小东西来,有的时候是糕点,有的时候是饴糖。

今日又塞了一大碟子的金丝窝窝糖,这糕点难得,做起来十分的麻烦,不是得宠的主子,点名也要不到。但玉笙口味淡,向来不爱吃甜的,便让奴才们拿下去尝尝鲜。

素嬷嬷年纪大些,也就尝了一块。剩下的冬青,小元子等人在外殿拿着吃,热热闹闹的,连带着三七都下了软塌过来凑热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如今身子好了不少,伤口也渐渐愈合了,拄着拐杖也能下床走动走动。

小元子捧着块金丝窝窝糖,一口下去舍不得咬大口,含了两口指着图纸道:“这地方偏,院子又不大,离着殿下的长乐宫可谓是一个在南一个在北,所以常年无人居住。”

小太监的手细白细白的,因为自打入了长信宫就没干过重活,倒是生的好看:“但这里只是看着偏,少有人知道这离殿下的书房特别近,殿下的书房后有处竹林,若是在书房打个小门出来,绕个弯儿就到了。”

小门?

玉笙眼神闪了闪,殿下可没说这事。

素嬷嬷瞧着主子的面色,笑着捧来一盏茶:“奴婢看这院子倒是极好,虽是小了些,但也省了去了不少麻烦。”

玉笙低头喝茶,没说话。

这书房若是有个小门的话,岂止是好?说是费尽心思也不为过。

但太子却是一句都没提,甚至于在与她说完那句不远之后,就再也没跟她说过话。玉笙垂下去的眼睛闪了闪,究竟是无意,还是有意?

茶盏里的茶都凉了,她也没想出一个所以然来。

身侧,三七摸着糕点,又吃了一块,她向来嗜甜,自小又跟在玉笙身侧,玉笙不爱吃的糕点,果子都是她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如今她受了伤,冬青小元子等人都让着她。

玉笙瞧见她一个人都吃了快半碟子了,御膳房实诚,送来的东西回回都是满满当当,鸡蛋大的糕点足足十来块。

“你待会儿晚膳还要不要吃了。”

玉笙笑着看她,三七前段时日瘦了不少,最近又补回来了,一张脸眼见儿的都给吃圆润了。

“最后一块。”碟子里只剩三块了,三七求饶得看了她一眼,又仓鼠似的将糕点飞速的塞回嘴里。

“吃那么多甜的,看你待会儿牙不牙疼。”

玉笙本是笑着看她,却是不料自己一语成谶。晚膳的时候三七捂着肚子说不舒服,当时玉笙还没在意,等到了后半夜,照顾三七的宫女前来禀告,说是三七疼的不行,已经满地打滚了。

“到底怎么回事?”

玉笙这才察觉不对劲,赶忙披着衣裳去看望,三七在床榻上打着滚,浑身冒着虚汗。

“这样子不像是吃坏了,倒像是中毒。”

长信宫静悄悄的,此时可是半夜。寒风吹着门口的灯笼,玉笙心都凉了。这模样,谁都瞧的出来是中毒。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太……太医。”

“之前给三七看病的那个太医今日不知当不当值。”

冬青连忙往外跑:“奴婢去太医院瞧瞧。”

人还没跑出去,玉笙就拉住了她:“走后门,不要让人察觉出来。”三七不过是个宫女,有什么深仇大恨要赶尽杀绝?

这背后之人不用想害的也是她。

床榻上,三七捂着肚子已经疼的已经晕了过去。玉笙的心越发的冷,算上这次三七已经给她挡了两次刀了。

她跟着自己多年,但却是从来没有享受过什么好处,倒是一而再,再而三的替她受苦。

玉笙手有些凉,素嬷嬷捧了杯茶盏上来放在她手中捂着:“主子别着急,三七姑娘定然会无事的。”

那太医来的倒是快,冬青走在后面气喘吁吁的。

来人一身藏蓝色的太医长袍,消瘦的身子跪在地上,让人瞧不出长相:“奴才叩见小主……”清润的嗓音传来,玉笙伸手打断他。

“劳烦太医过去看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沈清云站起来,去看向床榻上,背对着身子,玉笙只看见那人格外的瘦弱。

屋子里安安静静的,只有烛火时不时一声‘噼啪’响。

许久过后,那人才转过身,露出一张瘦弱白皙的脸来,清隽的面上只看的出他那深邃的眉骨,跪在地上道:“小主,姑娘中了毒。”

玉笙掌心一瞬间掐紧,起身,床榻上,三七已经稳定住了,一只手插了十来根银针,烛火下面色惨白。

“此毒名为马钱子,应当是入口所致。从脉象上来看,这姑娘中毒已经有几日了,只不过之前是轻微的,今日多了些,一番累积这才有了反应。”

沈清云顿了顿,才道:“请小主仔细回想,这几日姑娘有入口过与旁人不同的。”

三七是大宫女,每日的饭菜与素嬷嬷冬青两人是一样的,她们两人没事,可唯独三七中了毒。

“小主每日都让人给三七熬上一碗汤补身子,是不是那些汤有问题?”冬青连忙问。

沈青云刚要去查看,桌子后面玉笙却是摇摇头:“不是汤。”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三七不过是个宫女,有何深仇大恨要赶尽杀绝?这背后之人必然是冲着她来的。玉笙脑子里渐渐明朗:“是糕点。”

她的膳食一向是由太子的膳一同做的,旁人插不了手,只有这几日御膳房每日送的糕点。

玉笙一口没动,今日这碟金丝窝窝糖三七更是一个人就吃了一半。

“奴才那儿还有一块。”小元子赶紧回去,将那藏着的金丝窝窝糖给拿了过来,若是以往他就吃了,可今日他弟弟不当值,这金丝窝窝糖又太稀罕。

他一时舍不得吃,私下留了两块给弟弟。

这块是小宝子准备留到明日的。

有了糕点事情就简单多了,沈青云只需一尝就点头:“是糕点,这里面掺和了少量的马钱子的汁,使用者头晕、肚疼、口吐白沫。”

“严重者,会直接至死。”

沈青云医术不错,施针稳定了三七之后,又给素嬷嬷等人把了脉,其中素嬷嬷中毒最浅,冬青等人或多或少都有一些。

“属下给各位开张药方,喝上几日也就没事了。”

玉笙坐在椅子上,强打起精神:“多谢太医了。”床榻上,三七面上没一丝血色,她中的毒更深些,已经催吐了两回。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如今人倒是稳定了不少。

“三七姑娘也无事,主子不必担心。”许是瞧出她的目光,那太医难得的多嘴了两句:“虽吃了些苦楚,但好在发现的及时。”

玉笙挪开目光,看向这位太医。

这才察觉这太医生的居然不错,只是,人太过于瘦了,腰间空出一大片。

她瞥开眼神,目光却无意间落在他袖口上,太医服下露出里面的一截袖口,上面已经被摩擦出了毛边。

“多谢太医今日来这一趟。”玉笙知道,这太医就是上次冒死去慎刑司给太医看病的那位。她目光沉了沉,给身后的素嬷嬷使了个眼色。

后者立马上前,给那太医塞了个荷包。

荷包沉甸甸的,拿着烫手,沈时清低头看着,前方,玉笙的眼神看过来,清凌凌的目光里没半点的瞧不起。

“多谢太医。”

对上他的目光,她认认真真又说了一次。

沈清云走出长信宫的门,脑中依旧是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长信宫

西偏殿这晚上上下下无人安睡,玉笙看着床榻上的人,桌面上的烛火已经暗了,素嬷嬷上前又捧了一盏新的来。

“主子是在想是谁下的毒?”

玉笙摇摇头:“我得罪的就那么两个,除了周承徽还能是谁?”至于汪昭训,怕是有那个心,没那个胆。

“好在没有打草惊蛇,明日让小元子去跟着那送膳食的太监,一定将人揪出来。”周承徽既然敢下毒,那就是要鱼死网破了。

玉笙拼了命也不会留这个祸害,不然她日日夜夜只怕是无法入睡。

陪着三七一晚上,半夜才睡着。

第二天天还没亮,就被人一阵兵荒马乱的声音吵醒了。

小元子跪在地上,面色惨白,手指着门口哆嗦着道:“周……周承徽没了。”

第53章不信是妾身妄想了,随便殿下查吧

周承徽无端端没了性命,这事半个时辰不到就在东宫传的沸沸扬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长信宫中来了不少人,就连卧病在床的太子妃都来了。

“人好端端的,怎么就没了。”她身后还跟着上次在广阳宫中见的那两个少女,玉笙看了一眼上前回话:“妾身不知。”

她也是今日早上才知道的,只比她们早半个时辰。

只是如今她还住在这长信宫,长信宫的主位没了,只能她出来。昨晚才知道是周承徽下的毒,今日周承徽就没了性命。

玉笙双手的指尖陷入肉中,这事怎么来的这么巧?

“今日一早,天还没亮周承徽的宫女发现的,妾身知道了立马让人禀报了娘娘。”那宫女胆子小的很,一直在哭喊,如今人吓得还没有回过神来。

太子妃面色有些白,生了一场病人消瘦了些,瞧了玉笙一眼,还是道:“行了,你先坐下吧。”

玉笙挨在绣墩上,指尖还在颤抖着。

东宫中的小主们来了不少,大多都在外面站着,几个胆子小的捂着唇,屋外时不时的传来呕吐声。

她瞥过眼神看了眼,刘奉仪就缩在角落里,捂着唇吐的撕心裂肺。

周承徽死的太凄惨,也怪不得她们会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周承徽是吊死的,一条白绫浑身赤裸,人弄下来的时候全身都是青紫。她那张脸还没好,上面疤痕累累,青紫着脸胀红着血液从脸上流下来,十分可怕。

玉笙低下头,指尖微凉,若是平日里周承徽如何死她都不会害怕,相反,她还会庆幸免得脏了自己的手。可偏生却是这样关键的时候。

马钱子的毒。

她昨日出才发现,今日一大早周承徽就出了事,哪里有怎么巧的事?

“殿下这个时候应当要下朝了。”太子妃喝了口茶,轻拧着眉心。

周承徽没了,对她而言倒是解决了一大麻烦。玉笙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别去想太多,侧过眼神晚太子妃那儿看了眼。

太子妃光是坐在那儿,就满是威仪,刚来之前长信宫中乱糟糟一片,太子妃一过来连忙下了三条命令,如今屋内安静的只有外面时不时传来的呕吐声。

内殿中,周承徽的尸体被放了下来,人虽是早上发现的,尸体却早就僵了。

发现周承徽没了的那名宫女,吓得还在外面哭,口中喊着:“我们小主定然是被陷害的,我们小主不会自尽。”

是,玉笙捧着茶盏低下头,她也不相信杀周承徽会自杀。

殿下今日朝下早,倒是没一会儿就来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显然是一下朝就赶了过来,匆忙的朝服都没来得及换。身着秋香色的朝服,衣袍上掺了金线绣着的五爪龙段,腰带上镶着红宝石,下面坠着一枚羊脂白玉。

玄色的长靴大步跨了进来,面无表情的脸上掺了几分寒霜。一下早朝就听说,周承徽了没了。长信宫中接连出事,周承徽被毁容的事刚平息,如今又没了性命。

“太医来了么?”

他一进来,屋里屋外就跪了一地,太子妃带头跪在了地上,膝盖磕了地殿下都没叫她起来。

她一时之间有些不习惯,过了会儿才道:“还在里面查看。”她仰起头来,一张脸面色有些苍白。

来的匆忙,太子低头咳嗽了两声,垂下去的眼神瞥了她一眼,才道:

“扶太子妃起来。”

王全跟在身后,立马下去,但手还没碰倒太子妃,她身后,陆静姝立马就上前了一步:“我来吧,劳烦公公了。”

开口的声音陌生,太子拧着眉心往下瞥了一眼,这才瞧见太子妃身后还跟着两位陌生的少女。陆静姝是太子妃的庶妹,一张脸生的清秀好看,刚来的时候急冲冲的,显然是没来得及特意打扮。

瞧见太子的眼神,脸上悄悄的红了,泛红着耳尖去扶人,姿态却忘记没放的优美一些,细腰微微扭了扭。

“长姐。”她声音放的极低,颤巍巍的却很甜美。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太子妃被她扶着坐回椅子上,瞅见她那双泛红的耳尖,脸都青了。贱东西,跟她生母一样就会使手段,当着她的面都敢勾搭殿下。

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场合。

喉咙一阵翻滚,太子妃被恶心的不行,低头喝了一口茶,才将那恶心劲儿给压下去。

陆静姝站在太子妃身后,却是没察觉,她那双眼睛从太子进屋开始就盯着殿下不放。皇后娘娘说,要她讨的太子的喜欢。

选秀之后便会安排她入东宫,伺候殿下。

一张小脸微微红了红,这个念头只消一想,她便激动地不知如何是好。

太子……这可是太子殿下。

这位陆小姐,玉笙的眼神从她那翻红的耳尖上挪开,太子妃这位庶妹,比起她长姐差的不是丁点半点。

那眼神就差露骨了。

屋内里传来一阵动静,没一会儿太医走了出来。

“奴才叩见殿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太医刚跪下来,就被人拦住了,太子坐在主位,板着脸的面上难看的紧:“人是自尽而亡?”

“回殿下,是自尽。”

玉笙刚松了一口气,却见那太医又道:“但周承徽的体内,却中了一种马钱子的毒。”

“人是窒息而亡,没有发现挣扎的痕迹。但马钱子的毒,也能致命。”一边毒发,一边上吊,两种死法,周承徽死的时候应当极其的痛苦。

太医顿了顿,这话没说出口。

下方,玉笙听见马钱子三个字,面色已经白了。

周承徽死的时候也中了马钱子?若是此时爆出有人给她下马钱子的毒,恰好又是周承徽的话,她刚好就是那个替死鬼了。

这背后若是有人,正好一举双杀。

周承徽给她下毒,她察觉,然后她因恨报仇杀了周承徽。因果关系多么完美?先弄死周承徽,然后她陪着周承徽入葬。

真厉害……玉笙垂下头,狠狠地掐住颤抖的指尖。

如今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昨日那碟金丝窝窝塘是故意的,因为珍贵,所以算准了她们会吃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因为珍贵,也算准了会有人留着。

那个人,在背后操控着一切,聪慧睿智的近乎可怕。

如今,她只能当做一切都不知晓,玉笙掐紧手心强迫自己平静下来。

果然,一听马钱子三个字,周承徽的宫女挣脱开身后的人,忽然冲了出来:“是玉昭训……”

宫女跪在地上,撕扯着大喊:“我们主子定然是玉昭训杀的。”长信宫中的宫女太监们都被侍卫给看管住了,那宫女挣脱侍卫跑的进来。

啪啪在地上磕了好几个响头,她手指着玉笙的方向,信誓旦旦:“我们主子不会自杀,定然是玉昭训杀害的我们主子。”

被指着鼻子,所有人的目光都看过来,玉笙仰起头,露出一双迷茫的眼睛,她谁也没看,只将目光看向前方的殿下。

“不……不是我。”这个时候,她只有佯装无辜。

玉笙抬起头,一张脸吓得惨白,眼睛牢牢地盯着殿下看:“我没有。”她慌里慌张的解释,早已没了往日的平静。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求殿下信我。”

玉笙从椅子上站起,巴掌大的脸上显然是受了惊吓,漂亮的惹人怜惜。

她红着眼睛盯着太子,恰好,前方那抹目光也落在她身上,只那双眼睛清清冷冷的,让人瞧不出半点的情绪。

玉笙不用猜,就知道他不信。

“你继续说。”太子拧着眉,挪开看向她的目光,看向地上那宫女。

她早有准备,太子的目光一挪开,那巴掌大的脸上眼泪眼泪刷的一下,倏然往下。

那凉薄的余光扫了她一眼,玉笙唇瓣颤了颤:“殿下不信我。”她巴掌大的脸上眼圈通红,太子拧着眉心看过来,她却不看他了。

玉笙上前两步跪在了地上,身子往下磕了个头,哽咽的嗓音强忍镇定,却掩饰不住尾音发颤:“妾身没有这个本事,求娘娘明察。”

她在哀求太子妃,因为他不信她。

太子手往下摩挲着腰间的玉板子,目光克制不住的落在她消瘦的腰间。只是她从始至终低着头,再也不看自己了。

他忽而有些烦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殿下让你继续说,如何说是玉昭训害了你们主子。”太子妃没管两人,掌心拍了一下桌面,满是威仪:“诬陷主子,可是死罪。”

“是玉昭训。”那宫女吓得毫无面色,半边身子抖动的如同筛糠。

周承徽若是自尽而亡,她们这些伺候的宫女太监谁也没有活路。宫中的女人自尽,这可是要牵连的大罪。

如今已经开了口,怀疑是玉昭训,只能咬着牙继续往下说:“肯定是玉昭训杀害了我们主子,然后伪装成的自尽。”

“这长信宫又不止只有玉昭训一人,你为何就笃定是她杀的?”太子妃倒是稀奇了,厉声问。

宫女被吓得浑身颤了颤,才喊道:“因为我们主子要玉昭训死……”

头哐哐磕在地上,那宫女一五一十的禀报:“我……们主子说是玉昭训晦气,自打她入了长信主子就没好日子过,如今还害的她脸被抓了,丢了良媛之位。”

“主子对玉昭训恨之入骨,让奴婢去找了马……马钱子来,放在玉昭训每日的饭菜中。”

地上,玉笙一瞬间抬起头,看向那宫女的眼神满是难以置信。

那宫女半边身子抖动的如同筛糠,说话却是十分快速,说到最后牙齿哆嗦着,拼命的撇清自己:“马钱子的毒下了几日,定然是玉昭训察觉了,这才反过来毒害的我们主子。”

“求太子饶了奴婢一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们主子毒害我?反过来又说我毒害的你们主子?”玉笙的身子颤了颤,纤细的腰肢如寒风中的杨柳。

“玉笙不是不祥之人,周承徽的脸是个意外,不是玉笙所害。”她磕着头,眼中血红一片,脸色都惨白了。

周承徽被狗咬一事无人比太子与太子妃更加清楚,那宫女既然提起,她自然要拿出来说。

俏生生的脸上满是泪,委屈的声音都在颤抖:“至于那宫女说的马钱子,妾身也不知,殿下若是不信,妾身坦坦荡荡任由殿下去查。”

太子坐在高位中,看着她那张没有血色的脸。

前几日在书房中,她还一脸的娇羞满心满意的依偎在自己身侧,如今却是红着眼尾,看都不看自己一眼。

手指往桌面上敲了敲,他心中满是烦躁,一句不是不信还没开口。

地上,玉笙恰好抬起头:“殿下自然是不信的。”

她泛红的眼睛往他那儿瞥了一眼,眼中含着的泪珠打了个转,到底是忍住没有掉下来。

“是妾身妄想了,随便殿下查吧。”

第54章脸面那个男人,拉不下脸面,便逼着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都出去。”那修长如玉的手指反扣着,敲了敲桌面。

安安静静的屋子里,那宫女被捂住了嘴,只有时不时的哽咽声。

两截玉骨似的手指,撞击着桌面传来一声清脆的声响。

太子那凉薄的目光往屋内看了一圈,又加了一句:“玉昭训留下。”

太子妃头一个回过神,她捂着唇扶着丁香的手从椅子上站起来,带头道:“是,妾身等这就回去。”

她向来是不敢忤逆殿下的,太子妃都起了身旁人自然是一刻都不敢多待,低着头大气也不敢喘儿的往外走。

只太子妃那庶妹陆静姝,脚步有些犹豫的迟疑了片刻,被丁香暗地里拽了下袖子,再不情愿也只能依依不舍的跟着转身。

在越过玉笙的时候,那双眼睛克制不住的对着玉笙狠狠瞪了一眼,里面满是嫉妒。

玉笙从始至终跪在地上,直至于王全最后出去,关上了门。

‘嘎吱’一声老旧的木头响,前方那始终坐得高高在上的人总算是低下了头,玄色的长靴落了地,他起身一步一步靠近她的面前。

随着由远而近的迦南香,玉笙的呼吸仿若都顿住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月白色的长袍靠近她的鼻尖,面前的人垂下眼帘,只瞧见她乌黑的发顶:“头抬起来。”清润的嗓音中含着平日里没有的冰冷。

玉笙心口一缩,只能听命。

她眼圈儿还是红的,水灵灵的一双大眼睛里还含着泪,要掉不掉的含在眼眶中。

“收回你的眼泪。”太子的眼睛落在她眼睛上,无端觉得刺眼。他拧着眉心撇开看向她的眼睛,往下又落在了她唇上。

他就让她在自己面前跪着,哪怕是他连说话都需得弯下腰,却依旧都不松口让人起来。温热的指尖掐住她的下巴,抬起她的脸。

拧着眉心来回端详了两下:“什么叫做让孤随便查?你给我解释解释这句话。”

他说这话的时候面上依旧是好脾气的,只那掐着的掌心没克制好力道,霸道又故意的在她脸颊上留出一道印子来。

玉笙疼到眉心都拧了拧,但看他毫无表情的眼神便也知晓人是真的生气了。

“殿下难道信我么?”

眼睛撩起,玉笙疼的皱眉却偏生还是要反问:“刚刚殿下那副样子,分明是不信的。”

“宫女说人是我杀的时候,殿下没说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说我下毒的时候,殿下没朝我这儿看一眼。”

“如果这就是信的话……”还没说完,那掐住她下巴的手又收紧了些,虎口掐住她的下颚,太子底下头,对视着她的眼睛:

“我看是孤将你宠坏了。”

凉薄的一句话传来,他说着放松了力道,掐住她脸颊的手来回摆弄了一下,一点一点的松开她的脸。

“看你说的什么东西。”

他说完抬手整了整袖子,面无表情的从她身侧越过:“日后不要再说这样的话。”这世上哪里有什么坚定不移的信念?

摇头,太子只觉得这话好笑。

“真凭实据摆在人面前都有可能作假,你如今问我信还是不信?”他低头,看着玉笙:“之前看你还当你聪慧,倒是不想也是个愚蠢的。”

他面无表情,袖子一晃,月白色的长袍从她身侧略过,玉笙却趁机一把拽住了他的衣摆。

“我信。”

修长如竹的身影停下来,他板着一张温润儒雅的脸的,对上她满是火焰的眼睛:“如果今日的事易地而处。是殿下被人诬陷,被陷害的话,只要殿下说一句不是你做的,玉笙便会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拽紧他衣袍的手用力,紧到指尖都褪了色,徒留一片惨白。

她仍然是跪在地上,仰起脖子,执着的对上他的眼睛:“所以不是这世上没有信任可言,而是我不值得殿下信任。”

一句话说完,她没再挽留,干净的放下他的衣摆。

太子走的时候,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许久之后才继续往前走去。

——

告状的宫女没了性命。

以诬陷主子,陷害下毒等罪名被拖了下去,赏了五十大板。据说打到一半的时候人就受不住了,活生生的被打成了一滩烂肉。

周承徽的死暂且压了下来,太子下令让人包围了长信宫,亲自调查周承徽的死因。他前脚刚走,后脚满满一院子的人瞬间都消失了干净。

长信宫如今倒是当真成了不祥之地,她们脚步飞快的一秒钟都不想多留。

玉笙最后一个从周承徽的屋子里出来的,她亲眼看着周承徽是如何躺在床榻上却无一人照看,最后只有两个老太监过来抬尸。

“人都死了整整一日了,再不埋都要臭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周承徽生前那么体面的一个人,走的时候只匆匆换了件衣裳。跟奴才一样,被放在木板上被抬出门的。过台阶的时候,后面的那太监忽然绊了一下,周承徽青紫的手从白布下垂了下来。

玉笙瞧见她那袖口上的绣花,上面一大团的牡丹,金丝掺着银线绣成的,但这件衣裳玉笙很少看周承徽穿过。

“今日也是倒霉。”抬尸体的老太监捂着鼻子,嘴里骂了句晦气,十分嫌弃的将周承徽垂下来的手隔着白布拎了回去,盖了起来。

玉笙将目光从周承徽的身上挪开,也许一早开始就有人在布局了。

就像是周承徽的牡丹,分明不喜欢,可最后走的时候,连寿衣都绣着牡丹花,她只怕还喜滋滋的当做内务府的巴结。

背后藏的太深,她半点头绪都无,庆幸的是她算是躲过了一劫。玉笙跟在身后看着,直到周承徽的尸体被抬出长信宫。

“走吧。”

最后那一眼看了许久,她才慢慢往回走去。

在这东宫之中人的性命实在是太不值钱,她刚入宫的时候这位周承徽是如此的骄傲?谁又想的到死的时候又是那么的凄惨。

因为死的蹊跷,一块白布盖在身上,丧礼都不会办。

“日后这长信宫再也不会吵闹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素嬷嬷瞧出主子异样,安慰道:“周承徽说到底还是咎由自取,小主不必太过于感怀。”

玉笙摇摇头,轻笑了一声收回目光:“我这哪里是感怀?”

她又不是圣女,周承徽几次三番的对付她,死之前还下毒差点让她没了性命。这些不会因为周承徽死了就能全数抹去。

她对周承徽的死没有半分的可惜,甚至于还庆幸不用自己动手,她感慨的,不过是因为在周承徽身上看见了今后的宿命。

引以为戒。

风光都是一时的,小心谨慎才能长远。

——

周承徽走后没几天,太子下令说人是暴毙而亡。东宫之中果真没举行丧礼,说人拉到宫外给埋了。至于周承徽的死因,似乎也没人再过问了。

六月里雨水多,刚过月初就接连下了两场雨。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玉笙难得的睡了个好觉,到快晌午的时候人才从床榻上起来。太子妃依旧在病中没好,这段时日便免去了她们的请安。

东宫之中上上下下有一半是纯良媛再管着。

“今日一大早,纯良媛那儿的宫女过来,说请主子过去打叶子牌。”冬青边说着,边捧来一大碗牛乳,大早上的喝上一杯,肌肤都跟着白了不少。

玉笙十分的臭美,哪怕不喜欢那腥味,依旧还是捏着鼻子喝了起来。

“明日让御膳房试试能不能加红枣一块煮。”玉笙赶紧转身喝了口茶将那股味给压下去:“这牛乳养肤是养肤,实在是受不了了。”

“让主子别喝,主子又不乐意。”冬青笑着看那空了的碗。主子可爱美着呢,听说这东西喝了皮肤白,每日一大碗一天都不拉。

“主子这脸瞧着是白了些。”

冬青眯着眼睛端详了一眼,玉笙立马拿起铜镜仔细的照了照:“好像是有些效果。”她不吃荤,那淡淡的牛乳味便显得格外地难闻。

这段时日她都是忍着,闭着眼睛喝下去的。

“这东西好。”坚持下来有效果,玉笙心里美滋滋的:“明日让御膳房多送一些,你们也喝喝。”

“奴才可不要。”冬青赶忙手脚麻利的收拾好桌子溜出去了。这味道她可受不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玉笙眼睛转了转,又看向别处:“奴才也不爱喝。”素嬷嬷正在一旁收拾东西,低着脑袋头也不抬的婉拒。

新院子那儿已经修葺好了,这几日就可以搬,长信宫上下这几日都在收拾东西。

“纯良媛那儿打叶子牌,主子还没说去不去呢。”素嬷嬷瞧见主子趴在桌面上,头也不抬的道:“主子都躲纯良媛那儿躲了三回了。”

这花瓶主子喜欢,素嬷嬷挑出来放在一旁,等待会儿归纳:“主子好像不怎么喜欢去纯良媛那儿。”

“不去了。”玉笙歪在软塌上,下巴搁着桌子,她单手无意间把玩着个鎏金的小香球,一脸郁闷:“去了也没意思,干脆不去了。”

一大堆女人凑在一起打叶子牌,有什么好去的。

玉笙摇着鎏金小香球,晃荡了两下又觉得无趣,遍随手扔在一旁了。自打周承徽没了那日,她与殿下小吵了一架之后,她就再也没见过太子。

太子每日依旧是上朝下朝,只是不来她这儿,也不叫她去书房。

东宫上下谁都知道她失宠了,如今连殿下面都瞧不见,去了纯良媛那儿也是被人看笑话。玉笙拧着眉心,扣了扣迎枕上的绣花儿。

“东西都整理好了……”玉笙抬头看着一屋子的东西,有些欣喜又有两分茫然。

新住处早就可以搬进去了,玉笙拖到今日还没搬是因为不知住在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地方再小,也是处宫殿。两进两处的院子,比不得这长信宫大,但除了主殿外,偏房也可以住两位小主。

如今她是昭训,按照规矩制度,是万万住不得主殿的。

可要让她住在偏房?

玉笙咬了咬牙,她又如何甘心?不说旁的,就说那院子里的设计,摆设,花草树木,连带着座椅都是她喜爱的。

当初挑的可是按照主殿的部署图挑的,如今里面都置办好了,却是怂的不敢去住了。

扣了扣手指,玉笙想到前几日王全过来回话,姿态恭敬,面上满是笑意。只说,院子上下已经上下都翻了一遍,那里清凉如今夏日住过去正是舒服。

玉笙不是没有拐着弯儿的问过王全,只不过他嘴巴和河蚌似的,怎么问都不说。

问的多了,最多加上一句:“昭训若是有什么疑问,可以亲自来书房问殿下。”

老东西,心机深。

玉笙咬咬牙,深深地叹了口气,这个时候若还不知道殿下是故意的,只怕是白活了。

那个男人,拉不下脸面,便逼着自己主动去找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55章孟雪瑶恒王殿下回京了

玉笙想的很好,小算盘啪啪响。

可千算万算,却是没料到纯良媛压根儿不肯让她躲。

晌午派人来了一趟,玉笙没去。刚用过晚膳纯良媛那儿又派了人过来。

“李良媛、李昭训等几个都在呢,就等玉昭训一人了。”纯良媛身侧的大宫女叫做春喜,一张脸生的圆嘟嘟的,十足的讨人喜欢。

此时面上带着笑意,举手投足更是恭恭敬敬。

没等玉笙拒绝,她那圆嘟嘟的脸上又露出两颗小虎牙:“我们小主可还说了,玉昭训要是再不过来,她可就要亲自过来请了。”

玉笙没法子,只能答应,纯良媛三番两次的派人过来请她,她若是再不过去,可就是太不给人脸面了。

“原是我不太会,怕扰了你们主子的兴致。”

玉笙从椅子上站起来,对着那宫女笑着道:“竟然纯姐姐非要我过去,那等我换一身衣裳,便跟着过去热闹热闹。”

主子吩咐的差事办好了,春喜十足地高兴,露着一颗小虎牙高高兴兴的回去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呼——”等人走后,玉笙头疼的揉了揉脑袋。

“这下子是非去不可了。”

玉笙揉着脑袋一脸头疼的坐梳妆台面前,身后,素嬷嬷一边伺候着她上妆,一边笑:“主子这应都应了,怎么还愁眉苦脸的?”

玉笙看着铜镜里的自己,揉着眉心有些心累:“纯良媛这个人,有些太过于热情了些。”对着素嬷嬷看过来的眼神,玉笙咬了咬唇,道:

“我与她之前并不相识,她对我好的有些过了。”她一路走来都是小心谨慎的,并不熟悉这种没有目的示好。

素嬷嬷低头,就瞧见自家小主一脸的愁苦,低着头好不容易才憋住了没笑。她当这几日小主躲什么呢,纯良媛那儿请了三四回小主就是不去。

斜着给玉笙插了根金步摇,素嬷嬷不敢笑出声儿:“主子就当是单纯过去打叶子牌的。”

“也是,想再多的也是无用。”

——

可等到了纯良娣的临华殿,玉笙才发现太子妃那两个庶妹也在。太子妃自从上次生病,就关在宫中闭门不出。

眼瞧着再过几日就要选秀了,陆静姝自然在院子里待不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长姐果真如姑母所说,半点不受太子的宠爱,她入这东宫都快大半个月了,太子却一次都没去过她长姐那儿。

陆静姝一想到这里,心中有些高兴,却也有些心烦意乱。

长姐不受宠,她连见上太子一面的资格都没有。上次在长信宫中去的匆忙,她都没有打扮人就去了。

这几日长姐一直示意着让她回去,她一边点头,一边却又想着再见殿下一面。

寻了个长姐午睡的时候,便偷偷的溜到了纯良媛这儿,除了个闭门不出的赵良娣之外,这个纯良媛便是这东宫之中除了她长姐之外身份最尊贵的人了。

太子那儿她不敢去硬闯,也不知道太子在哪里,陆静姝便寻思着来纯良媛这儿碰碰运气。

只她手气不好,心思又不在上头,没一会儿就输了不少。

玉笙进来的时候,陆静姝刚好又输了,在这坐了一上午了她就没赢过,哪怕是不心疼银子,输了的滋味也不好受。

她将手中的牌放下来,面上掩饰不住难看的紧。

纯良媛作庄,撇了她那挂不住的脸一眼,嘴角微微扯了扯,当做没看见。

听见脚步声往门口看,这才看见玉笙来了,眼睛往下一眯,瞬间就乐了:“请你过来玩一趟,可当真是为难死本宫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招手,让玉笙走上前来:“这外面下着小雨,缩在屋子里你也不嫌难受。”一连串的话说下来,玉笙只能走上前。

“我这是不太会玩,怕扰了姐姐的兴。”玉笙走上前,笑着行了个礼,膝盖才刚弯下,手就被人牵住了。

纯良媛拉着她的手让她起身:“大家都是姐妹,玩着图个乐,输了赢了有什么要紧的。”她说着,拉着玉笙在她的位置上坐下。

玉笙身侧便是陆静姝,右手边是太子妃的表妹,孟雪瑶。

纯良媛依次给两人介绍,玉笙撇过头去看了一眼,对比起陆静姝,这位太子妃表妹生的才叫是貌美。

雪白的一张脸,瞧着就是副柔柔弱弱的模样。美人养眼,玉笙便多看了两眼。

两人起身玉笙行礼,按道理说玉笙出身自然比不得她们,可如今她是太子昭训,算来也是正五品,两人自然需得行礼。

陆静姝极为的不高兴,弯腰屈膝的时候飞一样的快,随随便便糊弄着就起身了。

“你来替我顶一定。”纯良媛一张张脸上满是笑意:“本宫这都坐了一上午了,刚好喝口茶歇一歇。”

玉笙说不会玩,倒不是真的不会,在入东宫之前,她们姐妹们玩的最多的便是这个。

只是她刚拿了不会玩当做说辞,前两局的时候便适当的开始放水。打了两圈便琢磨出来了,除了那位陆静姝之外,其余两个都会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最让玉笙惊讶的还是李良媛,玉笙见过这李良媛几次,她都是一副瘦弱娇小,什么都惧怕的样子,但打起叶子牌来,却是十分得厉害。

几次下来,都是她赢,输的是她与陆静姝两个。

“玉昭训姐姐这么受宠,原来是因为脸生的好看。”刚一局陆静姝打了个平手,看着输了的玉笙得意的尾巴都翘到天上去。

她盯着玉笙的脸,歪着脑袋装作一脸的天真:“姐姐您说是不是?”太子殿下那日故意将人留下来,她当时心中就止不住的酸。

如今这人就站在自己面前,哪里还管不管的住规矩?这话就是在明晃晃的,暗示她蠢笨了。

“陆小姐这一声姐姐我可不敢当。”玉笙翻开手中的牌,她的牌面比陆静姝的大,自然而然的将陆静姝的牌给吃了。

重新放下一轮的牌,玉笙才冲着陆静姝笑道。

“陆小姐可是陆府的小姐,玉笙家世低微,可受不得你这一声姐姐。”

“再说了,玉笙是殿下的昭训,陆小姐你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叫我姐姐,未免太看轻了自己,若是旁人可是要误会。”她这话说的满是笑意,可却是让陆静姝气的咬牙。

她做梦都想入东宫,玉昭训这句话可是在暗示她不配呢。

陆静姝扯了扯嘴,对着玉笙那张脸恨不得扑上前去撕碎了她。剩下的后几圈,玉笙就没让着她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局四个人,玉笙不争不抢,总是第二或者第三。既不用输银子,又稳稳当当的压在陆静姝的头顶。

气的陆静姝一下午面色青了青,又白了白,举着牌的手哆嗦着,一口气硬生生赌的她心口疼。

“好了好了。”纯良媛看了一下午的热闹,眼看着陆静姝桌子下的手都哆嗦了,这才不得不上前去打圆场。

“时候还早,大家吃些糕点歇一歇,歇一歇。”

宫女们立马捧上糕点来,陆静姝看着身侧的玉笙,那一脸无辜柔弱的表情,气的站起来将手中的牌甩在桌上。

打了一下午,输了她整整八百两。

陆府虽家族旺盛,却是清廉。她又是个庶女,虽是得宠但都是吃穿用度方面,体己的银两却是不多。这一下午,都快丢了她小金库的一半儿了。

气呼呼的喝了杯茶,陆静姝不仅心疼银子,她还气得心口疼,她又不傻,自然是知道玉昭训是故意的,一次两次是巧合。

可自从她说了她那句话后,玉昭训就没再让她赢过。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狠狠咬着牙,她恨不得将这玉昭训给嚼碎了。对比起她的淡定,玉笙则坐在一边,面色淡然。

“再十日就是选秀了。”

纯良娣喝了口茶,夹了块糕点轻轻尝了尝味道,问身侧的孟雪瑶:“表小姐也是这次的选秀名单中吧。”

孟雪瑶瞧着有几分怯懦,站起来行了个礼,小声儿道:“是。”

对比起陆静姝家世高,这位孟雪瑶家世就有些拿不出手了。

她父亲是恒王身边的校尉,算是从五品。父亲常年跟着恒王殿下外出,一去西北多年没有回京。生母病故,在府中遭受继母刁难。

小小年纪吃尽了苦楚,后来是因为跟着陆老太太有些姻亲关系在,被陆老太太接回陆府将养在膝下,当了这么多年的表小姐。

“恒王殿下,那可是个杰出的人物。”陛下喜欢恒王,要谁有这个本事入了恒王府,也算是有八辈子修来的福气了。

纯良媛将茶盏放下来,笑道:“你父亲此番跟着恒王殿下回京,应当不就能家中团员了。”孟雪瑶听到这里,面色才算是有些红了。

她低着头,羞的耳尖都泛起了绯色:“是的。”

快了……想到那人,那藏在袖子里的手哆嗦着。她很快就要见到人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嗤’相比起她安奈不住的激动,前方,捧着茶盏的陆静姝却是嘴角里扯出一丝嗤笑来,见所有人都看着自己,陆静姝才眼睛一转,洋洋得意道:

“你们不知道,恒王殿下昨日就回京了。”

孟雪瑶立马转过头,面上有些激动,颤抖着指尖掐了掐手:“你说什么?军队……军队还在路上啊。”

“那是大军,自然还没回京。”

陆静姝哼哧一声,满是得意:“恒王殿下是独自回京的,昨日就到了京城了。”这虽是宫中,但恒王殿下到底是外男,有些事情她们自然是不敢打听的。

而陆静姝也是无意间听见了皇后娘娘的聊天,这才知道些内幕,她看了四周一圈,见所有人都看着自己,她很是享受:“恒王殿下此番去了扬州一趟,在扬州待了许久,等大军都快到了才回来。”

摇了摇头,看着孟雪瑶那张脸,她故意道:“不过这次选秀你也别想了,恒王殿下这次回来从西北带了个女子来,据说就放在他的军队之中随着大军一同入京的。”

“只怕是心有所属,这次选秀是选不出什么名堂了。”

恒王殿下既然已经到了京城,却是不宣扬,自然是要等着大军一同入京才会说出来。纯良媛看着梦雪瑶惨白的脸,赶紧出来阻止她说下去:

“行了,这话现在说说,出去之后可就不能说了。”

陆静姝撇了撇嘴,却也只好点头,这话姑母也嘱咐过她,恒王殿下已经回京的消息极少有人知道,不准她说出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刚刚她是看着旁人不知道,争脸面才多嘴的,此时白着一张脸已经有些后悔了。

“好了,今日就到这儿吧。”纯良媛头疼的揉了揉脑袋,太子妃这个庶妹,未免太愚蠢了些。再聊下去怕是要出事,她赶紧挥手让人散了。

玉笙从头到尾低头不说话。

起身,纯良媛却又拦住了她:“殿下爱吃本宫这儿的酒酿圆子,劳烦妹妹回去的时候顺道帮我带一份送到殿下书房去。”

玉笙抬头,正看见纯良媛冲着她笑,她面色楞了楞,到底还是点了头:“是。”

第56章酒酿汤圆殿下只怕是不想见到我

临华殿离太子的书房不远,过去一盏茶的功夫就到了。反倒是长信宫离书房一南一北,若是要去,可要拐个不小的弯儿。

纯良媛这是故意的,谁看不出来?

陆静姝出了门口,还扭头狠狠的往身后的玉笙脸上瞪了一眼。狐媚子,就会勾搭太子殿下,那身段,那张脸,瞧着就是个不安分的。

玉笙脚一跨出门就瞧见台阶下陆静姝瞪过来的目光,她大概是不知道自己那张脸上面色有多难看,一双眼睛里都是怒火,快要将她给瞪穿了。

冬青从春喜手中接过食盒,玉笙目视前方,对上那双怒火腾腾的脸。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笑了笑,漂亮的一张笑起来比绽开的花还要勾人,对着身后道:“让娘娘放心,我一定会送到殿下手中的。”春喜在后面行礼恭送她。

陆静姝站在廊檐下,气的双目瞪大,眼眶泛红,连垂下去的手指都在哆嗦着。

玉笙从她身边越过,见她气的想动手却硬生生克制住的模样,心情没由来的一阵舒坦。

“她疯了吧。”

眼看着人走远了,陆静姝那口气才敢发出来,哆嗦着手指着前方,声音都喊得几乎劈了叉:“她是不是故意的,她是不是有病?”

陆静姝看着玉笙的背影,嫉妒的恨不得追上去:“什么东西,仗着一张脸巴着放,她要不要脸。”

两人还在了临华殿的门口,四周来来往往的都是宫女与小太监。

陆静姝气的喉咙都哆嗦了,声音喊得旁人都听得见。孟雪瑶已经察到边上有人再看着自己了,她白着一张脸强行忍着去劝她:

“你小声一些,奴才们都听见了。”

春喜站在门口,笑着看两人。

陆静姝被这一扯,咬着牙:“听见了又如何,我是主子还敢有奴才们笑话我不成?”话说的不在意,可到底还是咬着牙硬生生的忍了下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孟雪瑶站在身侧,白着脸感受着周围若有若无的目光,浑身都是不自在。

“走吧,若再不回,太子妃要醒了。”陆静姝甩开孟雪瑶拉住自己的手,狠狠地往前冲。长姐,长姐,长姐又如何?

当了太子妃依旧还是那么的虚伪,这么多天来可有给自己与太子造过一次机会?

陆静姝一想到长姐就想到她劝自己回去的样子,凭什么?她偏要在这东宫一直住下去。

抿着唇,她一个劲儿的往外冲,宫女奴才们都在后跟着唯恐她摔了。

留着孟雪瑶独自站在原地,看着前方陆静姝的背影出神,等过了好一会儿,才一步步慢慢的跟上去。

陆静姝气喘吁吁的冲回广阳殿里,一路上帕子都快被她揉碎了。

她在东宫住了这么久,想想还是不甘心,可选秀就在这几日了,哪怕她不回府,体元殿也是要去的。

据说还要与旁的秀女们一起同吃同住,陆静姝双手捧着脑袋,烦的要死。

“长姐可醒了?”

她从软塌上下来,赤脚塞进绣花鞋:“长姐怕是还没吃药,我去陪长姐说话解解闷吧。”孟雪瑶刚进屋,还没坐下来歇一歇就被她牵着手拉走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陆静姝向来风风火火,打帘的小太监跪在地上还没禀告,她小跑着已经冲了进去。孟雪瑶在身后跟着,冲着地上小声儿道:“起来吧。”

“长姐。”

太子妃正在喝药,听见声响眉心狠狠拧了拧:“放下吧。”陆静姝从后面冲了进来,差点儿撞翻丁香手中的药碗。

“三小姐,你可当心些。”

丁香将药碗给放下来,陆静姝瞥了一眼,懒得理会这奴才。

“长姐。”她前日还因为件小事闹了脾气,如今就当什么都没发生,挤了过来:“长姐的身子还没好不成?”

陆静好懒得理会她,这人横竖从小就是这个性子,分明有这个本事气的旁人浑身颤抖,却偏生做无辜,眨眼就给忘了。

这般亲亲热热,拉着她手的模样,倒像是显得两人的感情有多好似的。

“去了纯良媛那儿?”

陆静姝也不在意她的冷淡,抱着她的手依旧是乐滋滋的:“是,去打了一下午叶子牌。”当然,她输的很惨,这句话自然是没说。

“纯良媛那儿倒是热闹,长姐您都病了,她还有心情玩乐呢。”撅了撅嘴:“殿下还将管理后宫的职权给了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陆静姝仰头试探着看了眼,却不料对上一双似笑非笑的眼睛。陆静好就看戏似儿的看着她告状。

“长……长姐。”陆静姝一直有些拿捏不住意思,试探着问:“长姐你不生气么?”

“纯良媛家世不错,又是与本宫一同入的东宫,地位资历都摆在那儿,本宫如今尚在病中,她管理宫中上下有何不妥?”

陆静姝翻了个白眼,目光里带着几分不屑。

有什么了不起的,纯良媛的家中早就已经败落,也就祖父那一辈拿的出手,比起她们陆家几辈子的根基在,又算的了什么?

然而这话她却不敢说,眼睛转了转又道:“她家世高又如何,不照样还要去笼络别人?”她嘴巴快,将纯良媛让玉笙去送酒酿圆子的事给说了。

“听说玉昭训的家世不高的。”陆静姝一定没看见自己这副模样,嘴巴噘起面五官都扭在了一起,眼中的嫉妒掩藏不住:“她凭什么啊?”

“就凭她是殿下亲自带回来的。”太子妃撇过眼睛,懒得再管她,另外一个从扬州带回来的刘奉仪可是到如今都还没侍寝。

对上陆静姝那嫉妒的通红的眼,太子妃再一次的敲打道:“你看她那张脸,还要再问么?”

陆静姝面上的表情一僵,仿若被人瞬间掐住了喉咙,红着一双眼睛却再也不敢说什么了。

——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玉笙带着冬青往太子的书房走,以往她都是偷偷摸摸的,像这番光明正大的过去,是极少的。

冬青拎着食盒跟在身后,玉笙问:“昨日殿下是不是歇在的纯良媛那儿?”冬青一瞬间站住,眼睛瞪的浑圆。

“你这番看着我做什么?”

玉笙觉得好笑,冬青挠了挠脑袋,低着头:“是,昨日殿下是歇在了临华殿,还陪着纯良媛用了晚膳。”

“嬷嬷不让奴婢告诉您,怕小主伤心。”

玉笙摇摇头:“这有什么好伤心的?”府中如今人还不多,等选秀后,还不知给殿下赐多少人呢,她要是个个都伤心,日子不用过了。

她带着冬青走到书房,正是暑热,守门的太监缩着脑袋,像是睡着了。她都走的面前了,那小太监也没醒,站在书房门口转了转,玉笙又带着冬青回了头。

她手里拎着食盒,没法回去,夏日暑热她又不好在门口一直站着,便站在了书房旁的合欢树下。

这棵合欢树种来是给书房遮阳的,位置自然是立在书房的窗户门口,有些隐蔽,平日里极少有人注意。

殿下的书案是背对着这边,所以她站在这儿并不引人注意,但……若是有人在旁边研磨的话,抬眼就看的见。

玉笙站在树荫底下,来回度着步,故意低下头,侧身对着窗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书案旁,王全正在给太子研磨,起身拿折子的时候余光一扫,立马就瞧见了:“殿下。”王全拿着折子的手顿了顿,示意殿下往外看。

太子转过身,窗外的合欢树下,那抹浅绿色的身影又消瘦了许多,不用看脸他就察觉出来外面是谁。

“是玉小主呢。”

王全眯着眼睛看了一会儿,才道。

往前弯着腰,将折子放在殿下面前,肥嘟嘟的脸上带着几分笑意。

“外面天热。”王全眼尖儿的瞧见玉笙身后的宫女手中拿着食盒,试探着问:“奴才去叫玉小主进来?”

毛笔在折子上顿了顿,太子没说话。

王全一瞧见这样子,倒是笑着出去了。他打开门,一脚踹了一下那两个睡得像死猪一样的太监,肥嘟嘟的身子立马往树后面跑:“玉小主。”

主子吵架,奴才遭殃。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这几日殿下虽不发火了,但王全却是觉得日子难熬,思来想去只怕就是这位玉小主有关了,撸了一脑门的汗:“您可总算来了,殿下就在里头呢。”

玉笙转过头,冲着王全笑了笑:“纯良媛的小厨房那做了些酒酿汤圆,说是殿下爱吃让我拿过来给殿下尝尝。”

“汤圆好,汤圆好。”

玉笙示意身后的冬青将食盒送上去,王全立马双手接过:“殿下就爱吃汤圆。”

肥嘟嘟的身子往旁边闪了闪,示意玉笙跟着他进去。

摇摇头,她垂下眼睛,侧身对着王全道:“殿下此时应当是在看折子,我就不进去打扰了。”王全捧着食盒的手一愣,看着她。

玉笙垂下去的眼睛有些红,又有些难受,绣花鞋在地上,赌气般的踢了踢裙摆:“再过一会儿就要用晚膳了,公公待会儿装的时候少盛一些。”

“七分满。”她两手比了个碗口的大小,“少装几颗汤圆,多些汤。”

王全一脸疑惑,玉笙有些不自然的抿了抿唇解释:“汤圆是糯米做的,吃多了不好克化,殿下又要时常熬夜看折子,怕晚上不舒服。”

她就这么看着他,直到他点头。

玉笙松了口气,转身的时候还不忘嘱咐:“就说是纯良媛派人送来的,别说我来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王全有些着急,想将人拦住,“这有话您亲自跟殿下说啊,殿下就在里头呢。”

“不了。”玉笙低下头,摇了摇脑袋,头上的东珠簪子在耳侧边微微晃荡,那张脸白得晃眼:“殿下只怕是不想见到我,我就不进去打扰殿下的兴致了。”

可转身的时候她依旧还是没忍住,往书房那儿看了一眼,巴掌大的脸上白得如雪团子似的,从太子这个角度看过去,就见玉笙抬起头往书房这看来,隔着有些距离,瞧不清她面上的神情。

但那双眼睛却是炙热又透亮。

哪怕隔着那么远,那双眼睛却如火焰一般,又如奋不顾身扑火的飞蛾,不顾一切的朝他扑来。

太子站在窗户那看着她,那张温润如玉的脸上没有任何别的神情,只无人看见的是,下垂着的指尖微微颤了颤。

只一眨眼又很快的恢复了平静。

晚风吹来,头顶的合欢花落在玉笙的肩头,她才如同受惊的兔子,红着眼圈挪开了眼睛。

“求公公别说我来过。”垂下眼帘,眼中那炙热的光一点一点消退了,转身的时候神情是说不出的不舍与落寞。

王全顶着一脑门的汗回来了,食盒放在书案上,他躬着身子头埋在了地上:“玉……玉小主她,她不肯来。”

“刚她说的什么?”太子面色如常,只那双眼睛垂着,让人瞧不出是高兴,还是不高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王全便将食盒打开,语速飞快的将刚玉昭训说的话一五一十的说了:“走的时候玉小主还吩咐奴才,让奴才说是纯良媛那儿送来的,别……别说是她。”

舔着毛笔的手顿下来,太子猛然一用力,毛笔砸在砚台中,一团墨汁飞溅了出来。

王全立马跪下,桌面上,墨汁溅透了半张桌子,上面的折子也来不及幸免。王全跪在地上瑟瑟发抖,过了好一会儿太子才拿起帕子擦了擦手。

“起来。”

王全扶着书案起身,顺着太子的眼神去看食盒。

藏蓝色的太监服下,一双肥胖的大腿颤抖着,他强忍住哆嗦的手连忙去将食盒打开,里面装的着的是一大盅的酒酿汤圆。

王全拿了个小碗来,给殿下盛了一碗。

勺子撞在陶瓷碗上,传来一声叮当响,他送上去,还不忘道:“刚玉昭训特意嘱咐,说是待会儿要用晚膳,让奴才给主子您少盛一些。”

巴掌大的碗里只装了四颗白花花的汤圆,其余的大半碗的都是汤,太子看了一会儿,伸手接过。

拿起勺子舀了一颗,入口却是立马皱了起来。

汤圆都冷了,也变得绵软黏糊了。她在那棵合欢树下等着,也不知究竟站了多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殿下?”

王全见殿下不动,一脸紧张。

却见太子收回眼神,垂下眼睑。一口一个,将那酒酿圆子都给吃了。

王全长大嘴巴,低头掩饰住一脸的震惊。青花瓷碗放了下来,太子起身,面无表情的接过湿帕擦了擦手。

从手指到手背,认真细致,一丝不漏。

湿帕扔回桌面上,留下一屋子的狼藉大步往外,王全脑门一跳,立马跟上去。

“殿……殿下,您这是要去哪?”

玄色的长靴落在地上,面无表情扔下一句:“长信宫。”

第57章我怕了二更

玉笙回去之后,就让人去御膳房拿了些东西来。

“小主这是要做什么?”素嬷嬷听着又是糯米粉,又是红糖豆沙的:“去了一趟回来,这是做什么稀罕物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玉笙捧起茶盏,接连喝了好几口茶。

刚在书房门口站的太久了,渴死她了。又灌了一口,玉笙放下茶盏垂下眼睛,道:“想学做汤圆。”

御膳房的奴才机灵,除却她要的之外,还额外送了不少东西来。

长信宫中没有小厨房,玉笙只能在屋子里做,酒酿汤圆玉笙是真的不会,她只会做几样小糕点。

令人惊讶的是,她院子里的小宝子居然会,小宝子是小元子的弟弟,身体不好,平日里重活累活玉笙都没让他做过。

此时瞧见主子在学做汤圆,红着一张包子脸,咬着唇说他会。

小宝子是真的会,被送入宫之前他家就是卖糖水汤圆的,一双手十分的巧。玉笙跟在他后面学,又是揉面,又是弄馅的。

太子走过来的时候,屋子里正在熬汤圆。

守着那烧炭的小炉子,玉笙坐在椅子上眼巴巴的看着:“好了么?”她坐在一边揉着面,眼睛却时不时的往小炉子上瞧。

太子本走到门口了,发现整个长信宫都没人,屋子里面一阵欢声笑语的,外面却没人守着。

他皱了皱眉,不太喜欢这样的没规矩,却没硬往里面闯,鬼使神差的走到窗户那儿去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王全脑门突突的跳,看着殿下衣摆上的墨汁,还有如今站在窗户旁的人。他跟在殿下身侧多年,头一次看见殿下居然在偷听。

也算是活久见了。

王全刚靠过去,屋子里里才传来小声。素嬷嬷走到小炉子旁,盛了几颗汤圆出来:“主子怎么怎么着急?都问了五六回了。”

汤圆还没放下来,她便急的上手去接,素嬷嬷一时之间不察,竟被她捧了去。

滚烫的汤圆刚从小炉子盛出来的,连素嬷嬷都得隔着帕子捂着,就这么被她赤手捧了过去,烫得立马传来一声痛呼。

窗外,太子的身形跟着一顿。

“快。”一屋子的人全都吓了一跳,素嬷嬷更是冲上前:“快将碗给甩了。”

玉笙咬着牙,却是不肯,忍着十指钻心的疼,硬生生的忍了下来,等稳稳当当的放在桌面上,她才红着眼圈松开手,两手捂着耳朵。

“疼。”

素嬷嬷拿了湿帕来,皱着眉心看着她:“主子不是这么莽撞的人。”

玉笙一手被她用帕子捂着,另一只手却是不肯配合,固执的舀了一颗汤圆,吹了许久才敢送到嘴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等咽下去后,她才道:“我就想尝尝这酒酿圆子是什么味。”

“主子这又是何必?”素嬷嬷皱着眉心看着她,将她两只手都按在湿帕子里:“这十指连心最疼了。”

“谁说不是呢。”

玉笙阖上眼帘,低头对着自己的指尖吹了吹:“我也疼。”

窗外,夜晚的风透着几分寒意,太子皱着眉心看着屋子里的人,忍了许久才没直接冲进去。

王全躲在身后,大气儿都不敢喘。

要他看,也就怪玉小主动心,明知这后院那么多女人呢,还一心一意扑在殿下身上。

这后宫中的女人,动了心的就是最可悲的。

袖子里的手颤了颤,太子过了好一会儿才冲着身后的人道:“你进去禀报一声。”王全眼睛一闪,立马上前。

屋子里的人听见声响,立马跳了起来:“将这些东西拿布盖着,快快送出去。”屋内一片缭乱,玉笙指挥着奴才赶紧动手。

“全都快些,别让人瞧见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奴才们赶紧溜出去,玉笙坐在软塌上,有些心不在焉儿的等着。

太子故意往外走了一段路才又回的头,再进去的时候屋子里已经恢复了平静。他在门口的小太监禀告中进来,一眼就瞧见坐在软塌上的人。

垂着脑袋,有些不安。

他敛下眉眼靠近,故意离的她远:“见了孤也不起来行礼?”软塌上的人这才像是愣住了,急急忙忙的起身对着他弯了弯膝盖。

“妾身叩见殿下。”

从他进屋开始,她就低着头没朝自己的脸上看过,太子眉心下意识的拧了拧,沉声问:“你这样,是故意要与孤生分了?”

那下弯的膝盖颤了颤,太子没叫起,她也不敢起来。

垂着眼帘看过去,他生的高,只瞧见她那一瞬间抿起来的唇,纤细的腰肢在烛火晃荡下,整个人如同迎着风的浮萍。

太子一直在等着,她抿了抿唇却是没回。

王全瞧见这动静,哪里还敢留下来?麻利着指挥着屋内的其余人跟着自己出去,人都出去了头皮还是一阵发麻。

门关上那一瞬间传来一丝细微的声响,太子的余光从背后收了回来,又面向了面前的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坐在软塌上,捧起茶盏,掀开之后摇头吹了吹浮沫:“说话。”

那面前的人这才直起身,玉笙站在他面前,小声道:“是殿下要跟玉笙生分的。”

那捧着茶盏的手一瞬间收紧,太子抬起头来眼神几乎是带着戾气,恶狠狠的。

“就为了周承徽的事?”

他不是个脾性好的人,面上生的再温润,衣着打扮的再儒雅,他抬起头,半眯着眼睛带着狠厉的时候,如同一头饿坏的狼,不相匹配的外表下,吓得人越发颤抖。

玉笙撇开头,不敢看他。

哪知这就一小小的举动,却是惹他几乎暴怒,起身从软塌上站起来,他拽进面前的手几乎是将人往怀中一扯。

掐着她那不安分的腰,将她的臀死死地压在自己的腿上。

“说话,孤不爱看你这避而不答的样子。”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狭长的眼睛撂下,她低下头,冰冷的眼眸对上刘奉仪的眼睛,刘奉仪三番两次的挑衅她,自以为是的聪明。

对上那越来越靠近的双眼,刘奉仪被那冰冷的眼神活生生吓得一哆嗦,跪着的身子吓得往后一倒,整个人屁股坐在了地上。

“我……我……”刘奉仪一听说周承徽三个字,吓得半边身子都在颤抖:“我……我不……”

“周承徽刚走,刘奉仪便出言不逊的确是该死。”纯良媛在背后跟着笑:“只是,要忏悔多久呢?一日两日的,只怕也没什么效果。”

玉笙就喜欢与聪明人说话,冰冷的眼中溢出几分笑意。

下弯的身子一瞬间直起,玉笙的脸上又浮出了那抹无辜的神情:“那就跪满一个月吧,聊表心意就行,刘奉仪身娇肉贵的,跪得久了只怕身子也不舒服。”

刘奉仪惨白着脸仰起头,不可置信的眼神对上玉笙眼中的笑:“那就有劳刘奉仪在这给周承徽忏悔了。”

“每日,午时,跪满两个时辰方可回去。”

——

未时一刻是大吉,玉笙踩着吉时的入住合欢殿。

王全今日跟着忙了一阵日,此时跪在地上行礼,面上满是讨喜:“恭玉承徽大喜。”合欢殿上上下下都是王全跟在身后忙活着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今日有他坐镇,玉笙般的才如此的顺畅。

玉笙眼睛转了一圈,这院里虽她是第一次来,但的确是按照她的图纸来修改的,王全见她好奇,便弯腰带着她往里走了一圈。

“这前门种着的是一圈果树,春赏花,夏乘凉,秋收可吃果子。”他嘴巴利索,肥嘟嘟的脸上说起来极为地讨喜。

带着玉笙一路往里面转,这合欢殿在图纸上看得不大,位置还有些偏,但经过改造之后,从院子外面看只看见一圈的果树,可进去之后才发现里面别有一番天地。

蜿蜒曲折的小路一路往里,才瞧出里面的通体气派,四周种有各式花草,偶放有几处奇石,树荫错落之中设有一道拱门,最妙的是抄手游廊下面还挖了一处莲花池。

此时正是六月,莲花正开的时候,红色的锦鲤绕着半开的莲花游走,极为美妙。这景色美得可谓是让人走不动道来。

“这莲花可是殿下从宫外的玉汤泉中给您弄来的,一路快马加鞭地连着缸装着,唯恐坏了根活不了。”

王全站在一侧,可劲儿解释,身后三七扶着冬青的手,已经被这景色迷得走不动道儿了。

“玉小主您再往里瞧瞧。”王全弯下腰,示意她继续往前走,穿过抄手游廊才见到在深处的院子。

那精致的小院上,褐色匾额上刻矫若游龙的三个大字。

合欢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熟悉的字体,旁边还有太子的印章。王全见她停下来,这才对着玉笙道:“这字可……”还没说完,玉笙就打断了他。

从来时到现在,她那张漂亮的脸上,浮出了第一个笑。

对着头顶那牌匾,满是真心实意的欢喜:“是殿下的字。”王全在身后看着,默默地将一肚子的话咽了回去。

得……这屋里屋外费尽心思弄得跟苏州园林似的,这小主就只瞧见了这匾额。

屋外的布置已经是如此,屋内的摆设更是精妙绝伦。

往里走,地上铺着的是墨绿色的波丝地毯,门前一座汉白玉莲的发的香炉,花梨木鸟纹的落地罩,右侧边放着的是分彩八仙的软塌。

楠木刻丝的屏风,云纹海棠色香几、最里面的是一张金丝楠木的架子床。连素嬷嬷这个见多识广的瞧了都忍不住地咂舌。

这金丝楠木一两可值得千金,怎么就做成了这么一大张床来?只怕连太子妃那儿都没有,也太奢华了些。

玉笙眼神闪了闪,也有些无措:“这床……”她不过是个承徽,用这东西可不就逾越了?王全知晓她心中所想,弯着腰道:

“玉小主放心,这金丝楠木架子床是殿下特意嘱咐的,没人知道。”

顿了顿,他又道:“且走的是殿下的私库,小主您就放心用吧。”说完之后他磕头行礼,打了个千儿要离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玉笙立马示意素嬷嬷将准备好的银票送上去。

“今日有劳王公公辛苦了。”王全暗地里摸了一把,笑着接纳了,提点道:“今日恒王殿下回京,殿下要去参加家宴,晚上不一定会过来,小主不用等先睡便是。”

王全说完就走,等人消失之后,合欢殿上下才一阵喜气。

——

广阳殿中

太子妃坐在梳妆台前上妆换衣服,她歪头带着耳坠,铜镜中的人打扮得明艳俏丽,却掩盖不住那张脸生来的温和大方。

“人已经搬过去了?”

丁香在身后给她弄着发簪,闻言只点头:“是,已经搬到合欢殿里去了。”

“合欢殿。”铜镜中的人面无表情,只将耳环往里一戳,面上半分异样都没有:“未央宫,合欢殿。”

合欢殿是前朝未央宫的殿名。

而殿下所住的是长乐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深吸了一口气,太子妃面无表情:“殿下对这位玉承徽,当真是上了心。”

“恩宠也不过一时。”丁香上前,笑着给她插了一根红宝石的步摇:“主子您才是太子妃,如今这宫中宴会哪一年不是您陪着殿下?”

“本宫倒是没多想。”太子妃那张脸,这才一点一点舒缓了下来:“不过是下一个周承徽罢了。”

漂亮的一张脸上又温柔如水起来:“不过玉承徽那张脸的确是值得。”丁香伺候着她带上簪,穿好衣裳。

等太子妃的吉服穿好,陆静好才有一丝奇怪的微妙感。

她扭头,看着铜镜中的自己,盛装之下的那张脸,没由来地浮出几分陌生:“本宫好像许久都没见过自己这副样子了。”

“今日是家宴。”丁香跪在地上给她整理着玉带:“今日是因为恒王殿下回京,上一次这番隆重还是过年呢。”

“对……”陆静好点了点头,那温柔如水的眉心一点点拧了起来:“恒王……本宫有多少年没见过他了……”

听见这声音,丁香才知道自己说错了话。

惨白着脸跪在地上,道:“恒王殿下是您入东宫那年去的西北的,细算起来……”

“七年……”陆静好扭头,看着铜镜中的自己,她入东宫,嫁给太子,已经七年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60章不眠夜一更

六月初七,恒王殿下率领大军回京,从元德二十五年出京,到如今元德三十二年,历经七年。朝中上下朝野动荡,陛下大喜。

赐恒王府邸,银两,珠宝若干。

晋恒王殿下为恒亲王。

朝中选秀,举朝上下为恒王选妃。

太子从乾清宫中出来,天边已经是一望无际的晚霞,从汉白玉长阶上一路往下,王全带着轿撵停在乾清门的尽头候着。

“前头已经布置好了,只正阳殿那边传来消息,说是皇后娘娘身子不适,今晚就不来了。”

陛下恩宠,这几年来恒王生母淑贵妃在后宫可谓是盛宠,如今恒王回京,又晋封为恒亲王,母子两人在朝中的势力必定是如日中天。

今日家宴,皇后避其锋芒,倒也不算是意料之外。

太子阖上眼帘,起身坐在轿撵上神色无任何变化,骨节分明的手在腰间的佩玉上摩挲了片刻,随后来了句:“去广阳宫。”

王全颔首,并无半分意外,今日殿下是注定要去太子妃那儿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太子许久没来广阳宫了,轿撵落下来,门口那一大片的牡丹花已经谢了,只余下一大丛翠绿的叶子,是花是叶都是精心伺候着,一如往年。

太子跨着大步走过,面上神情不露声色。

经过外殿,打帘的宫女却将人领到偏殿。

不消一会儿,宫女捧来茶盏,放下的时候微微颤了颤,杯盖传来一声轻微的声响,太子那半阖着的眼帘掀开,漆黑的眼眸看过来,宫女颤抖着跪在地上。

“殿……殿下……娘娘还在换衣裳。”

晚上家宴,太子需携太子妃一同入宫,如今已到了申时三刻,太子妃却还在换衣裳。那下垂着的眼帘一瞬间闪了闪,眼眸之中有什么一闪而过。

紧接着,很快地又恢复了平静。

“无事。”他抬起头,面上的神情无任何变化,清隽的面上半张侧脸都隐在光里,如琢如玉,让那宫女一下子就看呆了眼睛。

殿下生得这番好,面如冠玉是真正的翩翩君子,深邃的五官更是让人挪不开眼睛。

宫女一时之间看痴了,随着那骨结分明的手指一路转挪到他那滚动的喉结上。精致的下巴绷得紧紧的,线条圆润有弧度。

殿下生的是这样的好看,为何太子妃就是不喜欢呢?宫女咬着牙,头一次觉得太子妃太不知情识趣,就殿下这样的人都不珍惜,来了几回都将殿下推之门外,实在是太子妃的过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若是她……宫女清秀的脸上有那么几分通红,若是她的话,定然不舍得给殿下看片刻的冷脸。

那修长如竹的手指执着茶盏放在桌面,月白色的华服夹着一丝迦南香,袖摆的一角无意间从那宫女的头顶滑过,起身的时候那宫女浑身上下都是羞红的。

“让殿下久等了。”

太子妃精心打扮一番走出来,温和端庄的脸上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轻快,通身娇媚华贵,彩绣辉煌。

头上戴着金丝八宝的如意金簪,绾着五凤红宝石珠钗。身着大红色太子妃吉服,衣料是用孔雀羽织成的,一匹可值万两。

太子起身,目光落在她身上,片刻之后却是笑了:“太子妃今日打扮得倒是十分娇美。”

“多谢殿下。”陆静好弯腰行礼,只起身的时候眼神往后看了眼,落在身后那脸色羞红的宫女身上,但一眨眼就瞬间挪开。

“时辰不早了,宫宴快要开始。”太子边说,边转身朝前走去:“出发吧。”

他个子高,月白色的华服下一双腿生得更是长,可脚步却是不快。陆静好跟在身后,却始终与太子之间隔着半步的距离。

出了广阳宫的门,外头已经彻底暗沉下来,远处的天穹之上姹紫嫣红的晚霞与鸟雀一眼无边际,太子走在轿撵前站停,欲扶身后的太子妃。

陆静好却将手搭在宫女的胳膊上,漂亮的一张脸上勾出一抹温柔的笑来:“与殿下同坐,不合规矩,臣妾的轿撵已经让人备好,就不与殿下同乘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说完,笑着看着太子。

“好。”那骨节分明的手收了回去,太子转身踏上轿撵。月白色的衣袍消失在明黄色的帷帐之中,陆静好站在外面,面上有片刻的难堪。

“走吧。”扶着宫女的手掐了掐,陆静好往后去寻自己的仪仗。

丁香看着前方领先抬走的轿撵,忍不住地劝说:“殿下今日都特意过来接您了,还在偏殿等了您那么久,娘娘怎么还要与殿下置气?”

何必要在这么多人面前,不给殿下脸面。

陆静好眼神微冷,面无表情:“你以为今日殿下过来真的等的是我么?”

他等的是太子妃,是陆家,是她背后的权势。

且……陆静好想到刚刚那一瞬间就立即收回去的手,殿下对待她,像是越来越没耐心了。

——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前院的消息瞒不住后院。

这事又是在太子妃的门前发生的,今日热闹人来人往的都是奴才。等消息传到合欢殿,外头已经一片漆黑,晚宴都散了。

陛下当着文武百官的面,训殿下与太子妃夫妻不和,指责成婚多年无子嗣。

“太子妃也太任性了些。”

冬青摇摇头,将手中的鎏金小玉兔给收了起来,忙活了一阵屋子里大部分的东西都已经归置好了,如今只余下一堆主子把玩的玩意儿。

几大箱笼都堆着,让主子查看,拿出来一件由着主子挑选。

喜欢就点头,擦干净了摆在巴宝阁上,不喜欢就放回箱笼里,登记上册收起来。

“鎏金小玉兔一件。”三七嘴里咬着毛笔头,在宝册上隆重地写上这几个字,她多灾多难,前段时间腿好不容易好,后又中了毒。

玉笙如今哪里还敢放人出去?只她今日搬了新屋子,自个高兴,非吵闹着不睡,要挤过来帮忙。

“太子妃的事岂非是我们能够议论的?”

玉笙往两人身上瞪了一眼,冬青脖子缩了缩,拿了个八宝玲珑球出来。她摇摇头,不喜欢,后者连忙放回箱笼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外面都传开了,太子妃嫁给殿下七年,一直无子嗣,无动静。”冬青倒是不怕,放低声音小声儿道:“陛下如今都封了恒王殿下为亲王了,不日之后就要选妃。”

太子无子,一直是东宫大痛,若不是太子身后站着皇后与陆家,这么些年来只怕熬不过去。

如今恒王殿下回京,又带有如此的殊荣,他若是再娶一个母族强盛的王妃,只怕与太子能相互抗衡了。

玉笙的手敲了敲桌面,有些疑惑:“这么多年,东宫之中就无一个有孕的?”

殿下去后院次数虽是不多,但也不是完全没有啊,而且除了她之外,殿下不是没去过旁人那儿,为何连着所有人都没个动静?

“没有。”素嬷嬷看着她,摇摇头。

这事本也是个迷,岂是她们这些奴才所能知晓的?

只是……想了想,素嬷嬷弯下腰,到底还是道:“只不过……去年赵良娣有一段时日身子不舒服,时常将自己关在院子里。”

“当时东宫上下有传闻说是赵良娣有了身孕。”

“然后呢?”玉笙仰起头,她入东宫都半年了,对这位赵良娣当真是听了不知多少遍,有说她美的,也有说她任性的,如今倒是又传出她有身孕的。

“后来……”素嬷嬷抿了抿唇,小声儿道:“后来周承徽无意间撞倒了赵良娣,之后赵良娣生了场大病,好了之后就将自己关在屋子里不出来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撞了?”玉笙拧着眉:“小产?”

素嬷嬷像是知晓她要问什么,摇头:“不像,当时在御花园,就轻轻磕了一下没流血,后面殿下与太子妃都去了,也没传出赵良娣小产的消息。”

“嬷嬷,你这越是说,我越是乱套了。”

玉笙头疼地抚了抚额,今日这故事听得她不知头尾,没让她解了疑惑,倒是让她一肚子好奇了。

“小主就听听就是了,赵良娣如今将自己关在院子里吃斋念佛,好奇也无用。”素嬷嬷走到桌案边,捧了杯茶盏上前。

温热的茶盏送到玉笙的手上,就听素嬷嬷道:“只是如今上上下下的目光都放在东宫的子嗣上,主子若是怀孕……”

话还没说完,玉笙就摇摇头:“我……我还小呢……”

她是真的小,年前才及笄,而且,她倒是觉得这个时候有孕不好,所有人都看着,反倒是令人瞩目。

玉笙别过头,不去想这个。

素嬷嬷倒也跟着点头:“小主这个年纪,再过两年生是最好。”低头抿了抿口茶,素嬷嬷想了想,又道:“只是过段时日最好让太医过来瞧瞧,主子正是受宠的时候,若是不小心有了也好有个防备。”

玉笙捧着茶盏低下头:“再……再说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门外一阵脚步响,小元子跑了进来,道:“殿下与太子妃回来。”只太子妃去了广阳殿,殿下去了书房。

“你说殿下今日没去陪太子妃?”玉笙皱着眉心,从海棠色的梨花木软塌上起身。

“没,殿下回了书房。”小元子摇摇头。

从晚宴回来必定是用了酒,玉笙手指搭在桌面上,道:“你去御膳房让人熬一碗小汤圆送去。”小元子听了,立马跪下磕头转身就走。

才两步,玉笙又将人叫住:“拿东西来,我亲自做,再用御膳房的名义给送过去。”

“小主。”素嬷嬷皱着眉心,有些不理解:“今晚殿下去太子妃那儿才是最好的。”殿下刚训斥了太子没子嗣,若是这个时候主子去争宠,只怕是适得其反。

“我知道。”

玉笙走到洗漱架旁,双手放在鎏金的莲纹铜盆中洗了洗手,她指尖还带着那日的烫伤,稍微一压指腹之间就传来一阵疼。

她却是面不改色,拿了浸了玫瑰香露的帕子擦了擦手。

“所以我才让御膳房的人送去,殿下会知道的。”

——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书房门口

王全站在门口拧着眉,狠狠叹了口气。

屋子里刚吐了一通,里面阵阵的都是酒气,门窗都是开着的,却依旧泯灭不了那浓烈的味道。

王全站在门口,面上一片铁青:“醒酒汤呢?还没送上来?”小太监们捧着帕子,水盆进去伺候,片刻之后又端了出来。

“快些快些,殿下正难受着呢。”

王全在门口指挥得团团转,前院,丁香却送着醒酒汤来了:“殿下如何了?”丁香是太子妃身侧的贴身宫女,但碍着身份,依旧是要对王全弯腰行礼:

“娘娘说殿下今夜喝了不少酒,如今定然会难受,叫奴婢给送醒酒汤过来。”

丁香双手捧着食盒往前送,王全垂下眼帘瞥了一眼。笑了笑,到底还是接了过去:“多谢太子妃,殿下还好,无甚大事有劳娘娘关怀了。”

“殿下无事就好。”

丁香屈了屈膝盖,不敢抬头:“那奴婢就先回去伺候太子妃了。”眼看着她的身影消失在穿堂外,王全才皮笑肉不笑地冷嗤了一声。

他将手中的食盒扔给身后的小太监:“找个无人的地方,给倒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冰冷的脸对上前方那消失的背影,王全恨不得上前吐一口唾沫:“什么玩意儿?”刚晚宴,陛下训斥殿下无子嗣,这本该是常年老旧的问题了。

可今年,陆家却是将过错推脱在太子身上。

什么皇后娘娘也是陆家女,曾为陛下孕育了不止一个子嗣。什么东宫上下七年来却无一人有动静。

话里话外,倒是将过错推托在了殿下的身上。

王全是奴才,之前自然是敬着这太子妃娘娘,可如今看着醉得不省人事的殿下,心脏突突的疼。板着脸要进去伺候,那垂花门后的合欢树下一道身形却闪了闪。

“谁在那儿?”

王全一声厉吼,那小太监身形一颤,倒是小心翼翼走了出来。

“王爷爷。”来人是熟悉的一张脸,专门伺候殿下的膳食的,王全脸色平缓下来,那小太监便将食盒送了上来。

“刚煮好的汤圆。”

狠狠皱着的眉心一松,王全立马就明了了,拎着食盒进去,太子吐了几遍,渐渐醒了。

“殿下,御膳房那送来的吃食,您多少用一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王全走上前打开,对太子妃的事只口不提,食盒刚打开,王全瞧见立马就笑了。

“怎么了?”浑身一股松软,连捏着眉心的手都透着疲惫。太子掀开眼帘看过去,王全立马舀了一勺子捧过去给他瞧。

只见巴掌大的青花瓷碗里,两颗汤圆就塞得满满的。

一颗汤圆半个婴儿拳头大,一颗却是又只有指腹大小,显然是太急促没来得及,匆匆忙忙就揉了给送来了。

太子单手接过,低头吃了颗小的:“御膳房的奴才该辞退回老家了。”

“披着御膳房的皮罢了。”王全知晓殿下猜到了,跟着身后讨乐呢:“巴巴儿的送来,又怕招了眼惹了有心人注意,拐了个弯儿还借了御膳房的手,就怕主子吃不上口热乎的。”

那大颗的汤圆里面还没熟透,太子面无表情地,还是吃了。

晚宴一整晚,两个时辰,菜是凉的,人心也是凉的,除了一杯一杯的酒灌下去,浑身喝得火热,回来之后吐了个遍,胃里一无所有。

这碗汤圆,倒是他今日唯一一口热乎的。

蝉鸣,鸟雀,晚风轻轻拂过来,吹散了屋子里酒气。外面,书房上下开始变得安静,零星的萤火虫带着光,往屋子里飞来。

王全立在身侧,看着殿下一口一口将那一碗都给用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空了的瓷碗放下来,太子起身,理了理袖口,又恢复了往常那积石如玉,列松如翠的翩翩君子。

“走吧。”月白色的袖口摆了摆,面无表情道:“去广阳宫。”

第61章牛乳什么鸟?

大雨磅礴,雷鸣之声轰鸣而起,沉闷的雷声连着雨,狂风暴雨之中拍打不断。广阳宫中的门口种着不少的柳树,此时枝条不断抽打着窗户。

噼里啪啦的一声响,太子妃从这雷声之中醒来。

她撑着双手从床榻上起身,只觉通身传来一股寒气,陆静好掀开被褥刚要下软塌,手才刚掀开被褥却是一阵愣住。

梨花软木的架子床上,她的身侧还有另一个人。

头顶绯红色的天穹下,镶嵌着几颗夜明珠,厚重的帷帐遮住了外面的光亮。里面是另一番天地。

头顶的光雾蒙蒙的。照着身下熟悉的眉眼,还有那她忘却不了的迦南香。

陆静好的呼吸都仿若屏住了,原本撩起帷帐的手也逐渐放了下来。她动作轻柔的,指尖都透着小心翼翼。

唯恐将人惊醒了一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有许久都没认真看过这张脸了,一个月?两个月?还是半年?一年?

好像都不是,这日子太悠长,她数不清。

以往他们也是很好的,在一起哪怕不是夫妻恩爱,却也算是相敬如宾,有欢乐有理解有温情,殿下也对她笑过。

陆静好想到之前的日子,仿若过了好长好远。

但其实细算起来,不过才两年而已,最后一次撕破脸后,殿下就转身去了扬州,赵良娣闭门不出。

她与殿下试着挽回过,但遮羞布一扯,谁也回不到从前了。殿下不再去赵良娣那儿,而她与殿下也是见面犹如陌生人。

陆静好想到这里,漆黑的眼帘眨了眨,原本要下床榻的身子偷偷地又缩了回去。

她重新又躺了下来。

一张架子床,却是两条被褥,分明是最亲近的人,睡在一起却又有着不可跨越的距离。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旁边的人闭着眼睛像是睡着了,安静的一方天地中,呼吸声平稳。陆静好屏住呼吸,转身看着里侧。

两人各自盖着一条被褥,中间只隔着一个枕头的距离。

而且……他睡着了。

陆静好仰起头看过去,呼吸都不敢太大声了,藕粉色绣着牡丹花的被褥下,她身子开始往前挪动。外面依旧是一阵下雨声,淅淅沥沥地掩盖住忐忑的心跳。

她朝着那股熟悉的迦南香靠近,鼻尖一阵熟悉的香味,她微微闭上了眼睛。摸索着床单间的绣样,她手越过那枕头宽的距离,试探进了另一处温热的被褥之间。

呼吸声都停了,她手指感触到了另一个指尖。

陆静好红着脸停下来,将掌心触到的那根手指渐渐握紧。然而,手还没收紧,身侧的人,却是忽然动了动。

那原本平坦着的人呢喃一声,身子转了转,开始背对着她。本被她握在掌心里的手,也毫不犹豫从她掌心之中抽了出去。

窗外,轰鸣一声,雷雨夹带着闪电传来一声剧烈的响。

半边天都被染成了透亮。

床榻上,陆静好那巴掌大的脸煞白一片,几乎是一瞬间被抽走了全部的血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探出被褥手还放了外面,她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难堪,几乎就要立马摇醒面前的人是不是故意的,可事实上,却是如同丧家犬,一点一点将指尖给收了回来。

身侧,那背对着她的人,呼吸声依旧平稳。

只是,她看不见的是,原本阖上的眼帘,此时却是睁开的,漆黑的眼睛中,眸子里一片清醒,半点都没有睡着后的样子。

——

翌日一早,整个广阳宫中喜气洋洋。

太子殿下都许久没歇在她们正院了,广阳宫的奴才们脚步都比往日里轻快些。

陆静好醒来的时候,身侧的床榻已经凉了,丁香走上前,将绯红色的帘帐挂起来,边道:“殿下天还没亮去上朝去了。”

“本宫知道。”太子妃收回目光,从床榻上下来。

宫女们跪在地上伺候着她穿鞋,丁香趁着人不在,手在床榻上摸了摸,都是干的。

昨日晚上两人又没……

伺候的宫女面上都是喜色,跪在地上一个劲儿地叽叽喳喳道:“水已经备好了,刚好是温的,娘娘可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话还没说完,一只脚就伸了过来。

太子妃穿着鞋子的脚勾住那宫女的下巴,鞋尖抬起她的脸,眯着眼睛看了一会儿,温柔如水的面上浮出一丝笑:“昨日偏殿是你伺候殿下奉茶的?”

温和轻柔的一道声音,那宫女呼吸都仿若停了。

看着那张脸,却只得点头:“是……是……”踩着她脸上的鞋放了下来,宫女呼出一口气,太子妃面无表情从她身侧走过。

屏风后的洗漱桶中传来水响。

丁香默不作声地将床榻上的被褥给拆了下来,从始至终她都不经任何旁人的手。浴桶中,水声渐渐响起。

她处理好被褥之后,才又重新走进去。

屏风之后,没留任何旁人伺候,丁香走上前,给主子擦着身子,雪白的身子上没半点的瑕疵,自然也没有丁点欢好后的痕迹。

“昨日晚上娘娘与殿下……”

那一瞬间的眼神扫过来,丁香瞬间不敢继续问了。

门口,宫女隔着屏风过来传话:“正阳宫的秦嬷嬷过来了,说是皇后有事让娘娘过去一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浴桶中的手一瞬间握紧,陆静好猛然睁开眼睛,漆黑的眼帘满是冰冷。

须臾过后,那眼眸才一点一点平静下来。

“知道了。”

水响袭来,雪白的一双玉腿笔直而修长,浑身赤裸着从浴桶中起身。

陆静好面无表情地站起来,对着外面静静道:“告诉姑母,本宫立马就去。”

——

合欢殿

玉笙本以为搬了新地方,昨个儿晚上会不适应。哪知头一沾上枕头人就睡着了,今日一早起来神清气爽。

“那床榻有一股奇香。”

玉笙捧着茶盏,眼睛眨了眨:“像花果香,幽幽的,十分好闻。”素嬷嬷捧着膳食来,瞧着主子那眨巴着眼睛一脸惊喜的样子,面上就是一阵笑意。

“这金丝楠木雕的床自然不一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素嬷嬷声音放低,小小的:“这床自带一股幽香,香味可使人心情舒爽,有助于睡眠……且,这床可只有皇室能用。”

玉笙的眼睛一瞬间瞪大。

素嬷嬷瞧着主子这模样,就好笑。主子生得实在是好,刚起来,面上未施粉黛的,头发还是乱的,却可爱得让人想抱在怀中揉一揉。

也难怪殿下这番喜欢。

早膳与午膳一块用,玉笙搬了新屋子,心情好,吃了个肚儿圆。

正阳宫那边传来消息,说是今日太子妃有事不用过去请安了,改到明日。玉笙手托着下巴,点了点头。

手捧着牛乳,小口小口地吹着,这东西实在是太腥膻了,热了烫嘴,冷了味道更重。

她需得等到温温的,刚好的时候捂着鼻子一口气闷了,她喝了这么久已经掌握了精髓,三分烫的时候仰头一口气干了正好。

小元子进来,禀报:“殿下给小主您送了只鸟来。”

“什么玩意儿?”玉笙一时之间没听清,仰头正喝牛乳呢,硬是一口气喷了。

小元子正跪在她面前,一大口奶全喷在他脸上,屋内那甜甜的牛乳香传来,玉笙捂着胸口咳嗽着:“送……送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三七与冬青两人赶紧拿了帕子来擦,可惜晚了,昨个儿刚换的藕粉色绣着秋海棠的迎枕浸了个透。

拿帕子擦了擦嘴,玉笙赶紧下了软塌。

小元子用袖子糊了把脸,牛乳味腥的他包子脸都皱了起来:“主子,我这刚穿的新衣裳。”

“让三七再给你做一套。”玉笙飞快的又问:“什么鸟?”

“鸳鸯。”

门口,太子殿下带着王全走进来,一脸的好笑。

待闻到这屋子的味道,清秀的眉头一点点皱了起来,太子拖着她那张脸,靠近闻了闻。

掌心揉了揉她的脑袋,嗓音微沉:“你多大了,还没断奶吗?”

第62章羽翼多的是人愿意给殿下生

屋内的味道是很重,玉笙赶紧使了个眼色,让人将东西给撤下去。

冬青等人手脚麻利地将桌子给收拾好,将软塌上那湿了的海棠色的迎枕也换了,最后还在玉尊莲纹的香炉里点了香,这才退下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苏合香淡淡传开,将那股腥膻气味渐渐掩盖住。

太子始终在一边瞧着,逗弄般地看出她眼中的局促。瞧着她眼神闪躲,偏还要继续问:“孤问你话呢。”

她分明都如此掩饰了,他却偏生还是不肯放过她:“殿……殿下……”她红着脸撇过头,想躲开他的手。

“别动。”托着她下巴的手收紧了些许的力道。

太子弯下腰,目光对上她的眼睛,漆黑的眼帘对上她那黑白分明的眼,大拇指伸出来,指腹在她唇边擦了擦。

带着粗糙的触感摩挲着她唇边的柔软。

那温热的指腹往她唇角边往下压,殷红的唇往下陷了陷,随着指腹一离开,又往上弹。

“奶渍。”喉咙低哑着,揉捏了一下指腹,他摊开手心让她瞧了一眼。

玉笙仰起头,巴掌大的脸上羞得红扑扑的,头顶一根毛发翘起,太子没忍住,眉心拧了拧,摸了一把她额前的绒毛。

“孤都上完早朝下来了,你这才刚睡醒?”他从下到现在,二十多年了,无论当晚是什么时辰睡,第二日总是准时起来。

她倒是好,睡得外头太阳都晒屁股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玉笙的眼睛一瞬间瞪得老大:“殿……殿下怎么知道。”对上他那带笑的眼睛,她才反应过来,赶紧低下头,将脸埋入双手之中。

“殿下不要看!!!”

她刚洗漱过后,就用了早膳,此时衣裳也没换,头发还是乱糟糟的。将脸狠狠地埋入掌心里,羞得一张脸通红。

任人怎么拉都拉不开。

他觉得可爱,偏要过去逗弄,指尖伸出去,拨了拨她那泛红的耳尖,上面的血色胀红着几乎快要滴出血来。

随着他的动作,颤了颤。

“呵……”喉咙滚了滚,他发出一丝笑,放在她腰间的手往下移,对着她那臀部轻轻拍了拍,大发慈悲地放过了她:

“去洗漱吧。”

女为悦己者容,她欢喜得如同鸟雀一样小跑着跑回去。太子心情颇好,跟着她走到内殿,玄色绣着金丝云纹的长靴搭在面前的紫檀木的小香几上。

修长如玉的手执着一杯茶,眼睛目视着正前方,落在了梳妆台后面。

“殿……殿下不可以出去等么。”透过面前的铜镜,看着身后的人,玉笙脚指都蜷缩在一起,羞得整个人快要熟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太子瞧着她那羞红的样子,偏生道:“你化你的,孤又不出声。”

侍奉的宫女被这么盯着,手指都在颤抖,好在玉笙底子好,平日里又不上浓妆,淡妆简单快速没一会儿就搞定了。

玉笙松了一口气,可这个时候她还不知自己为时尚早。

冬青拿来发簪,宝蓝点翠珠钗。才刚插上去,身后的人眉心就皱起:“不好看,换一个。”

“主子。”冬青无声支吾了一声,示意玉笙。拿着发簪的手却放了下来。

“这个是不好看。”玉笙由着他身后的审美,点头:“换吧。”

冬青又拿了根鎏金梅花步摇簪。

“太素。”

赤金红宝石双鸢流苏簪。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太俗气。”

镂空荷叶青玉簪……才刚拿出来,身后就吱了一声,玉笙没等人说话,自个儿插上去站了起来。

“殿下。”她边走,边朝着他靠近,头上的荷叶簪子衬得她那张脸白嫩嫩的,如清水出芙蓉:“殿下若是再不满意,妾身今日可就出不去了。”

牵住她的手,将人拉到身侧坐下。

屋内的奴才们有眼色,见状赶紧出去了。太子看着怀中的人,乌鸦鸦的发上簪着根青玉簪,巴掌大的脸粉雕玉琢的,的确是好看。

指尖在那鼓起来的脸颊上戳了戳,他眉眼之间溢出一丝笑。

“上次孤送你的南珠呢,为何一次都没见你戴过?”拐弯抹角了这么久,原来根头原因是在这儿。

玉笙有些想笑,但却又没这个胆子,眼睛转了转,里面流光溢彩的,格外讨人喜欢:“太扎眼了。”她当时还是个昭训,自然不敢戴。

脸颊在他指尖上磨了磨,她乖得像只猫。

“再说了,妾身这可没配得上它的玉。”一颗南珠价值连城,若是用了普通的玉,可就万万是糟践了。

瞧着她那滴溜溜乱动的眼睛,太子喉咙里溢出一丝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孤赏了你珠子,还得赏你玉是吧?”

他此时明显是心情好,连声音都带着宠溺,玉笙自然不怕他,借着机会往上爬:“妾身的一切都是殿下赏赐的,殿下若是不给,玉笙又哪里有?”

整个东宫之中,的确只有她有资格说这句话。

他所有的女人,都是这个赏的,那个塞进来的,有为了稳固家族地位,有的为了做他人眼线,也有单纯是颗棋子。

唯独只有她,是当初他一腔热血从扬州带回京城。

她干干净净,也代表身后一无所有,的确是如她自己所说的那般,她所有的一切都是他给的,除了自己,她什么都没有。

“殿下……”玉笙仰起头,将额头抵住他的肩膀蹭了蹭,像猫一样,撒着娇。

太子盯住她的脸许久,随后紧接着喉咙溢出一丝低沉的笑:“好。”如玉的指尖伸出去,他面带笑意地弹了弹她的额头。

“殿下!”

玉笙撅着嘴,两手捂着自己的额头,眼圈儿都瞪圆了,耳边的珍珠坠子在脸颊处晃荡:“疼着呢。”

太子掐了掐她鼓起来的脸颊,笑着哄:“孤给你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寻最好的玉,做最好的首饰。

既然她一心一丝待他,他自然要将这少有的一份真心,护在自己的羽翼之下。

——

正阳宫

陆静好又被挡在了门口,正阳宫的院子门是关着的,她就站在垂花门下。

这个时候的天太阳还是烈的,她又在这人来人往的地方站了半个时辰。绣花鞋轻轻挪了挪,后背溢出了一后背的汗。

“主子,您在我身上歪一歪。”丁香小声儿的说话,唯恐旁人听见了。

陆静好不动声色地摇了摇头:“算了。”昨日她故意与太子分开坐轿撵的时候,她就知道会有今日这一遭。

姑母每次都是,只要她对殿下不利,下次她便在自己身上找回来。

上次是坐了一下午的冷板凳,这次是打发她在院子里站着,那下次呢,陆静好的指甲陷入了肉里,是不是要让她跪着了?

若她今日不是太子妃,姑母只怕是要弄死她了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烈日之下,金尊玉贵的身子如何受得住?又站了小半个时辰,陆静好只觉得腿僵了,嘴唇都干枯得没了血色。

秦嬷嬷才面带笑意地匆忙赶来:“皇后娘娘在与了尘大师论佛,让太子妃久等了。”

“无事。”陆静好面色雪白,干枯的唇色犹如干枯的花,她扶着丁香的手,朝前一步的时候脚步颤了颤。

膝盖都站不直了。

秦嬷嬷垂下眼睛,当做没看见,大步带着人往里走,身后,陆静好扶着丁香的手,跟得有些吃力。

进了屋,才闻到里面浓厚的一股檀香味。

敲打木鱼的声音还夹杂着一声声佛经,陆静好从进屋之后就垂着脑袋跪在地上,蒲团放在正中央,显然是刻意为她准备的。

这次皇后娘娘倒是没为难她,才刚跪下没多久人就出来了。

她依旧是那副皇后尊荣的打扮,头上的赤金凤钗雍容华贵,整个人高高在上让人只能仰视。绣着凤凰飞天的袖口下,摩挲着手腕上的佛珠,垂下眼睛看着她。

“你可知恒亲王回京,陛下并未收回他的兵符。”

恒亲王在西北驰腾多年,如今一朝回京,陛下连兵符都未曾收走,可见陛下是有多信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陆静好猛然之间抬起头。

皇后垂下眼睛,看着她那张愚蠢的脸:“当年沈陆两家和亲,你母亲清平郡主下嫁给本宫的哥哥,本宫入宫这才得以成为皇后。”

光凭借陆家一人的势力,自然是不能排除万难,让她登上凤位的。如今朝中恒亲王的生母淑贵妃更是宠冠六宫,皇后娘娘的日子其实是不好过的。

只是她这个人高傲惯了,家世太高,哪怕陛下不喜欢,她也依旧是稳坐皇后的宝座,旁人动摇不了半分。

“当年本宫多亏了你外祖父家的帮忙。”忆起以往的事,皇后唏嘘一声。

陆家在朝中多为文官,而沈家则为武将,京都巡防营这么多年都是落入了沈家手中。陆沈两家联亲,可想而知当年的势力有多如日中天。

如今陛下未收手中恒亲王的兵符,那下一步必然是要对巡防营动手。

沈家多年来的根基,巡防营是一处,陛下的信任是一处,没了爪牙的沈家,根本就不足为惧。

“娘……娘娘。”陆静好脑子一懵,瞬间清醒了,猛然往地上磕了个头,这才察觉自己浑身的冷汗:“姑……姑母救救我外祖父一家。”

恒亲王回京陛下自然会委以重任,但她无论如何都想不到居然会是巡防营。

“沈……沈陆两年联亲多年,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啊,姑母。”陆静好彻底慌了,如今正值选秀,失去了沈家她便失去了一半的助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么多年,她都是高高在上的太子妃,如何忍受得了自己的身份地位有一丝丝的动荡?

“现在知道悔了?”皇后的神情带着鄙夷的冷笑:“这两年来本宫不知劝过你多少回,让你伺候殿下,诞下皇长子,你听了么?”

陆静好跪在地上,血色殆尽。昨日晚上那抽走的手指,如今还像个巴掌抽在她的脸上。

“陆家不止你一个女儿,没了沈家这个外祖父,你一样什么都不是。”皇后弯下腰,牵起陆静好的手,面带着微笑,眼神却是冰冷。

六月的天,陆静好只觉得一股冷汗从头顶往下,一路浸透了她的鞋袜。她顺着皇后娘娘的手起身,才察觉自己浑身都抽走了骨头般直不起身。

“这届秀女中,陛下已经看好了夏阁老的女儿赏赐入东宫,她家世可不比你差。”拍着陆静好的手,皇后眼神冰冷盯着她的眼睛。

“但未来皇后必定只能是陆家的,所以这次选秀,你庶妹陆静姝必定也要入东宫。”

皇后拧着眉心,亲眼看着她面上的血色一点一点的抽走。

“姑……姑母……”陆静好漆黑的眼珠翻滚着,僵硬得如同一具尸体,她上前抓住了皇后娘娘的手:“当……当年是姑母说的,未来皇后必定是我。”

“本宫是说过这样的话。”

将她的手一把扯开,皇后面无表情:“太子后院七年无子嗣,其中的原由你当真以为本宫什么都不知道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冰冷的一句话,犹如冬日里的一盆水,浇得人透心凉。

陆静好后牙槽颤抖着,说不出话来。皇后看着她那副模样,到底还是于心不忍:“除了陛下赐婚的之外,其余的本宫都给你拦着。”

“你与静姝谁诞下皇子,谁就是皇后。”

“她……”陆静好嘴唇颤抖着,“她生母是个什么东西?她陆静姝不过是个庶出。”

‘啪——’的一声响,皇后娘娘忍无可忍,一把掌扇在她脸上。陆静好疼的脸往旁边一撇,右边脸瞬间就浮出一个红肿的巴掌印来。

“庶出又如何,嫡出又如何?”皇后看向她的眼睛里有数不清的失望:“谁诞下这元德朝的皇长子,谁的身份就尊贵。”

“她生母是个什么东西?”陆静好偏要抬起头,对着皇后吼:“她生母不要脸,抢走我母亲的一切,如今姑母也要让她抢走我的一切不成?”

“冥顽不灵,滚出去吧。”皇后的手微微颤抖着,显然是气得不轻。

陆静好双腿颤抖着,扶着一侧的桌子站起来:“哪怕姑母不承认,如今我才是东宫的太子妃。”她绝对不可能,让自己步入母亲的后尘。

陆静姝是个什么东西,也配和她争?

陆静好浑身颤抖着,对着皇后行了礼,屈了屈膝盖:“多谢姑母关心,还请姑母费力救救我外祖父家吧,毕竟只有沈陆两家都好,姑母这个皇后才做得稳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说完,扶着丁香的手就走出去。

‘啪’的一下还没走出门,身后传来一阵巨响。

皇后起身,面无表情掀翻了桌子。

“娘娘。”秦嬷嬷拧着眉心走上来:“太子妃是太不懂事了。”

“母凭子贵,她不愿意,多的是人愿意给太子生。”

第63章恒亲王宫中倒是没他的容身之处了……

太子说送的鸳鸯,到了天快黑了才给送来。

一同来的是个花鸟坊的小太监,生得唇红齿白格外讨人喜欢,他手里拎着个鸟笼,此时跪在地上高举着,让玉笙瞧。

“这就是鸳鸯?”

玉笙弯下腰,瞧得仔细:“怎么跟我以往瞧见的不一样?”

通常的鸳鸯都是褐色,或者是灰色,身上虽有别的颜色的毛,杂乱无章的其实并不好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但这小太监手中的这只可就不一样了。

两只鸟通身为雪白色,头顶与背后有红色与黄色的绒毛,小小的,只比鸟雀大一些,嘴巴是扁的,呈红色。

“这是自然,这鸳鸯还有个别名叫做珍珠鸟,品种不同,是从雾都带回来的,整个京城可只有这一对。”

“难怪。”只是两只小鸟依偎在一起,个个巴掌大,实在是有些瘦了。

玉笙伸出手,隔着鸟笼想去戳一戳,那小太监吓一跳,连忙跪下:“小主,这可使不得。”

“这畜生不懂事,若是不小心伤了主子可就不好了。”再说了,这位小主这么受太子的喜爱,要是磕了碰了岂不是要他们这些做奴才们的命?

“这鸟聪明,认主,小主先养一养,过段时日就让亲近了。”

玉笙也没想执意要碰,只是看着鸟笼中的鸟,问:“只能关在笼子里吗?”

“这倒不是。”小太监笑了,将鸟笼给打开,两只小鸟果然没飞,反倒是亲近地站在那小太监胳膊上。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太子殿下说小主这儿有一处莲花池,这鸟喜欢水,平日里无须伺候,它们自个养在水里便活得了。”

小太监边说着,边来到那莲花池,将那对鸳鸯给放了下去。那两只鸟显然是喜欢得紧,在水中游了游立马就去玩了。

“只小主要注意,这两只鸟是一对,可万万不可分开养。”小太监拍了拍下摆上的灰土,笑道:“当初恒亲王殿下从雾都派人运过来的时候,喂鸟的奴才没注意将鸟给分开来了。”

“这两小东西不吃不喝,差点活生生饿死。”

“恒亲王?”对于这位恒亲王她倒是如雷贯耳,熟悉得很,听了许多次:“这对鸳鸯是恒亲王的?”

“是啊。”小太监点着头:“这对鸳鸯就是恒亲王这次带回来的,殿下瞧了喜欢非逼着恒亲王忍痛割爱,这不,奴才就给您送过来了。”

小太监说完在地上打了个千儿就走。

玉笙等人走后,又站在水榭上瞧了眼,底下的莲花池中两只鸟玩得倒是欢快。

她笑了笑,带着奴才们回去:“这外面的都在揣摩殿下与恒亲王怎样内斗,如今看来这两人关系好像还算是不错。”

“到底是兄弟。”天快黑了,晚上有风,素嬷嬷给她披了件单衣,边道:“打断骨头还连着筋,总归不是仇人。”

这若是寻常人家,这句话自然不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可这是皇室,关乎着的是皇位,主宰一切的命运。

玉笙摇摇头,不去细想:“谁知道呢?”

——

到了晚上,天已经完全黑了下,该用晚膳的时候都过了好一会,王全忽然打着灯笼进来,说是今晚殿下不过来了。

白日里太子走的时候,面上还带着笑意,说是晚上过来陪她用晚膳呢。

果然,男人的话就是靠不住,这才多久啊,眨个眼就给忘了。

玉笙心中一边吐槽,一边冲着王全点头:“自然是处理公务要紧。”她让人将冷了的晚膳拿下去热了热,等了太子这么久她都没用。

王全原路又返了回去,去了书房。

往日里书房的门是开敞的,今日却是关的严严实实,王全将门口盘旋的小太监指挥走,自个儿接过那托盘打开门走了进去。

屋子里那股迦南香似乎淡了些,取之而来的是一股陌生的,摄人般的压力。

王全朝前走的脚步静了静,举着手中的托盘小心翼翼地走了过去,白玉的酒壶刚放下,一只宽大的掌心就伸出执着酒壶接了过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酒香落入杯盏中,屋内梅花香散开。

“去了西北这么久,想的就是这口梅子酒。”那人执着酒壶一口灌了,梅子酿前味甘甜,后劲却是辛辣十足。

那人一口气闷了一杯,眼也不眨。

太子轻笑了一声,接过那酒壶给自个倒了一杯:“你一去七年,饱经西北风霜,这酒喝起来只怕是早已没了滋味。”

对面的人低下头来,露出一张与太子十分相似的脸。

只与太子的天生温润不同,那张脸更加地硬朗,线条分明,五官自然不用多说,天生的上位者,两人的眉眼无一不是精雕玉琢的。

只眼神不像,浑身的气势也不像。

太子的这张脸,更加温和些,哪怕是眼神没温度,但那张脸看上第一眼,就是玉,就是雅。

而这人,五官分明是十分相似,但又可以说是无处都不像。

不知是西北的冷风吹的,还是杀多了人,可那张脸哪怕是笑着的,却依旧还是带着戾气。像是翱翔的鹰。

“西北的那些烈酒吃多了,是有些没滋味。”那人放下酒杯,直接掀开酒壶灌了,一酒壶下去跟喝水似的,惊得王全站在身侧,眼睛都瞪直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下去。”太子皱着眉心有些不悦,王全立马垂下脑袋才知自己冒犯了。

他收回托盘起身要走,还没扭头身侧的太子又问:“让你传的话你传到了吗?”

“传到了。”王全点头,想了想,又凑在他耳侧小声儿道:“玉小主还等着殿下您一同用晚膳呢。”

太子面无表情,只眸中的冷意却是淡了一些。

他重新挥手,王全再也不敢多留。

对面的人却是传来一声爽朗的笑,骨结分明的手落在桌面上,空了的酒壶放了下来:“谁啊,是你抢了我鸳鸯,要送出去的那位?”

太子可没顺着他的话回。

举起茶盏:“你千里迢迢带回京,不是特意送给我的?”恒亲王又没娶亲,哪用得着什么鸳鸯。

陈珩低下头,噗嗤笑了起来:“改日让我见见?”

“不用。”太子摇头,眼睛又落在他身上,黑色的劲装下,还披了一件貂皮大氅:“人都出了西北了,还没适应?”

六月的天,外面燥热,一身大氅披在身上,却是丝毫不见热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骨节分明的手拉了拉领口,摇头轻笑,盖的却越发严实了:“这皮子可是我亲手猎的,今年再不穿明年可就过时了。”

他似是有些醉了,指尖摸着那酒壶,仰头又灌了一大口。

“宫门快关了,你不能留宿宫中。”

恒亲王果真是醉了,头往下搭在桌案上:“那……那就住在你书房,明日我再翻宫墙出去。”

太子面无表情地看了一眼,随后起身出门。

王全跟在身后,关门之前往里看了一眼,恒亲王倒在书案上,像是睡着了。他收回眼神后,默默地关上了门。

跟在太子身后,面带着笑意小声儿道:“这么多年了,恒亲王与殿下还是与以往一样,这么些年除了个子高了些,其余都没怎么变。”

太子听了这些,摇头轻笑,捏着眉心朝前走着,脚步却是未停。

有些东西,越是觉得没变,便越是变了。

人心更是如此,掩饰太平,修补裂痕,其实不过是惦记着少时那些好,但终究谁也回不去。

“过一个时辰便去将他叫醒,酒醒了就送他出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陛下未曾留宿,外男不可留在宫中,如今宫门已经下了匙,只能让他自个翻墙了。

王全跟在身后,点头:“是。”

恒亲王出去的时候才十六七,还没开衙建府,如今一去西北七年回了家。

宫中倒是没他的容身之处了。

低沉的声音掩藏在黑夜中,修长的身影消失在一团光里。

第64章秀女一更

翌日一早,玉笙辰时便起来广阳宫给太子妃请安,回来的时候已经是巳时了。

等了一个多小时,太子妃却是连面都没露。

“太子妃既然有事,为何不提前说一声?”前脚出来回话的丁香刚走,后脚倒是立马就有人蹦了出来,冲着坐在高位上的纯良媛道:

“倒是叫我们姐妹们白白等了一早上,您说是吧。”

玉笙撇过头往前方看了一眼,说话的这位是上次笑话她不会喝茶的李昭训。此时对着前方的纯良媛,倒是笑的满是巴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纯良媛没回话,只是冲着李昭训瞥了一眼,扶着宫女的手就往下走:“既然太子妃娘娘有事,那我们就先回去了。”

李昭训在身后,赶紧跟了上去。

玉笙放下手中的茶盏,转身的时候却见角落边露出一截藏青色的衣角来。她垂下眼帘思索了片刻,刚刚太子妃身侧的宫女丁香,好像就是穿的这颜色。

她不动声色的收回眼睛,等人走得差不多了才不急不慢的出了广阳宫的门

等屋子里都空了,丁香才回去。

刚外面发生的一切,她都一五一十的禀报给了太子妃,未了,还狠狠地呸了一声:“那个李昭训,主子还没如何呢她就忍不住的去巴结纯良媛,活脱脱就是只哈巴狗。”

“行了。”

陆静好将手中的簪子狠狠往梳妆台上一拍,“本宫都没气,你气什么?”

丁香张了张嘴,嘀咕:“奴婢就是为您抱不平。”纯良媛凭什么?她才不过是个良媛,她们主子才是太子妃。

“昨晚殿下是歇在她那儿的?”

陆静好仰起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昨日姑母那一巴掌打得太狠,今日一大早起来右脸上的巴掌印还消不下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面上已经扑了不少粉了,可肿起来的脸上还是看得见那红肿的印痕。

“不是。”眼看着太子妃还在拿粉往脸上扑,丁香低下头不敢再看:“殿下昨日是独自歇在长乐宫。”

陆静好那张脸面上才算是好看了些。

铜镜中的这张脸,怎么看怎么令人生烦,她天生就是一张令人有好感的脸,哪怕是不笑也温柔。但若是这样板着脸的样子一样令人害怕。

右侧脸上盖得厚厚的,那泛红的痕迹是遮住了,可微微肿起来的地方依旧是触目惊心。

太子妃的面上越来越难看,丁香站在身侧脚步不自然地往后退了退。鞋后跟磕到了紫檀香的小矮桌脚上,‘啪’的一声外面脚步声响起。

“娘娘,刚正阳宫派人送来的。”

帖子送上来,梳妆台对面太子妃放下手中的珍珠粉转过身,芊芊细手接过那帖子打开,丁香站在身侧,忽然有了不好的预感。

才刚看一眼,太子妃的面色就变了。

袖子碰到梳妆台上,珍珠粉掉了一地,宫女立马跪下来,膝盖几乎是砸在地上。

太子妃手举着帖子,手腕止不住地颤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丁香大着胆子过去瞟了一眼,吓得立马重新低下头,那上面写的是这届秀女的名单,皇后娘娘这是要来真的了。

“东宫多少年没进新人?”

陛下三年选秀一次,除了偶尔塞两个人进来之外,最近的一次也不过是殿下从扬州回来带了两个,除此之外每年选秀,秀女想入东宫殿下都给推了。

“姑母往年都是帮的我,今年倒是迫不及待将人往殿下床榻上送了。”陆静好将手中的帖子一合,面无表情的往梳妆台上一扔。

“去乾清宫堵着,看殿下什么时候下朝,请殿下过来一趟。”

——

殿下下了朝,就被太子妃叫去了。

玉笙点了点头,让前来禀话的小元子回去。小元子转身的时候,还冲着角落里的三七挤眉弄眼了好一会儿:“主子叫你给我做的夏衣,你可别忘了啊!”

三七坐在一侧的绣墩正在绣衣裳,瞧着他那嘚瑟的背影,气得可谓是牙痒痒:“主子做错的事,倒是让奴婢来给你收尾。”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一大早就被拉起来去太子妃那请安,玉笙如今还犯困,玉手托着下巴有些摇摇欲坠,听了三七的话立马将桌面上的糕点往她那儿推了推。

“都是你的。”

三七瞧了一眼,又馋又害怕,想了想,脑袋摇得像个拨浪鼓:“不……不吃了……”上次贪嘴,她硬生生在床榻上多躺了一个月。

到现在还在喝药呢。

她低下头,又开始缝起手中的衣服来,面上却是红了红:“沈太医今日怎么还不来?”那少女怀春的一句话,惊得玉笙眼睛都睁开了。

她眯着眼睛看着三七,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垂眼看着三七的手上的衣裳,小元子还太小,仔细一看这大小,不像是小元子能够穿的。

但那可是男款!

还没想明白呢,冬青就带着人进来了。她身后跟着个人,宽大的衣袍蜷在他身上,身姿挺拔清秀:“沈太医不知道我们新搬了屋子,找到了长信宫去了。”

上次玉笙责罚刘奉仪下跪,每日午时跪上两个时辰,冬青天天都过去看着。这才瞧见了在门口打转的沈太医。

反应过来今日是沈太医过来给三七诊脉的日子,便将人带了回来。

沈清云与以往一样,磕头行礼之后给三七诊脉。三七的身体已经好得差不多了,自从她上次被周承徽打了板子之后,这三四个月来都是沈青云在给她看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以往玉笙从未注意过这两人,今日却是不放心,仔仔细细的将这位沈太医打量个清楚。

沈清云生的很是不错,这是玉笙之前就知道的。

他给人的感觉,第一是白,第二是瘦。是那种没有血色的白,身形也是修长消瘦,但却不因为瘦弱而难看,也丝毫没减少那张脸上五官的清隽俊朗。

天生的一张好相貌。

可……那摩挲起毛的衣摆,与穿磨破了的靴子。

玉笙垂下眼睛,再一次感受到这位沈太医过得似乎不是很好。

“姑娘已经没事了。”沈清云收回药箱,又坐下来写着药方,他字迹很是好看,笔墨纵横,入目三分。

“按照这药方最后喝上几贴,毒便能全清了。”玉笙接过药方后,点了点头。

字如其人,这位沈太医别的不说,一手字是写得真的好!

她收回手中的药方,往身侧撇了撇,三七那个死丫头一张脸正盯着沈清云,眼也不眨。

‘咳’玉笙故意咳嗽了一声,三七回过神来,立马低下头,像是受惊的兔子,面都红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多谢太医了。”将药方交给身后的冬青,让人去抓药,玉笙垂下眼看着前方的身影,她犹豫琢磨着想要开口。

一抬眼,却见那人身上藏蓝色的太医服又大了些。

宽大的衣裳罩着身形,腰间像是起码大了一掌宽,此时那人正低头背药箱,袖摆撩起来露出了一只手腕。

那白皙的手腕上,露出了一截青紫的痕迹。

像是……男人的指痕。

玉笙余下来话顿住了,眼睛死死地盯着沈清云那手,原本侧对着她的人忽而转过身,许是感觉到她的眼神,将那袖口往后藏了藏。

“若是无事,属下这就告退了。”

玉笙点头,收回眼神才察觉自己太过于冒昧,面前的人眼神落在她头顶片刻,随后又不动声色地收回了目光。

与来时一样,那有些消瘦的身形就背着药箱出去了。

玉笙在背后看着,才刚走两步,身后的三七就赶紧将人喊住了:“沈太医,您等等。”三七脸色有些红,却还是捧着刚做好的衣裳追了上去。

玉笙在背后瞧着,想开口阻止。可看着三七那双羞红的耳朵,到底还是瞥过头当作没看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借势捧起桌面上的茶盏,看着门口垂花门后,三七捧着手中的东西往前送。两人不知说了什么,三七又原样捧着东西回来了。

玉笙瞧见她的东西,心知肚明:“没送出去?”

三七捂着脸哇哇地哭:“他说他自己家世清贫,一介布衣,配不上这么好的料子。”

“他好歹是个太医,我不过是个宫女,该说不配的人是我才是。”三七哭得撕心裂肺,却也没忘了小心翼翼将衣裳拿开,生怕染到了衣裳上。

“他就是拐着弯儿地暗示我,说我配不上他。”

玉笙被哭嚎得一脑门的烦躁,赶紧让冬青带着人下去了。三七被拉着回去,边走边还不忘记打哭嗝。

“什么事啊这都是。”玉笙狠狠捏了捏眉心:“下次换个太医来。”

“这可不行。”素嬷嬷在一边努了努嘴,“三七正上着心呢,小主您这样她只怕更难过。”玉笙见人走远了,才招手让素嬷嬷过来。

素嬷嬷低下头,她凑在她耳侧轻声说了几句。

“小主您看清了?”素嬷嬷也吓得不轻,撇过脸,面上的神情都不对了。什么叫做男人的身上,有男人的痕迹?

“我……我瞧得一清二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眼神闪躲着,她不是个多事的人,只是瞧着三七喜欢,她自然是要上心一些。

“这事,倒是不好办了。”素嬷嬷琢磨了一会儿,出主意:“要不再等等,若再过一段时日三七姑娘要是还惦记着,我们再去查一查。”

玉笙捧着茶,低头抿了一口:“也只能这样了。”

太子一回来就去了太子妃的广阳宫,出来的时候,面上倒是瞧不出情绪。

人上了轿撵,便一直摆弄着手中的帖子,掀开之后又合上,来回反复了许多次。王全站在一旁,瞧着有些忐忑。

旁人不知道里面写的是什么,他可是知晓。

帖子是今年选秀的名单,这一届的秀女今日一早就接入了宫。皇后娘娘此时送秀女名单来,为的什么自然是不言而喻。

“这是皇后娘娘的吩咐,太子妃若是生气,也无可厚非。”

太子执着折子的手转了转,面上却是笑了:“她倒是半点都不生气。”这话说得坦荡,王全却也没胆子接,太子妃再如何也都是太子妃。

不是他们这些做奴才的能够议论的。

想到这儿,他闭了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轿撵中,太子忽然问:“昨日恒王是什么时候回去的?”王全站在身侧,小心道:“奴才一个时辰后过后去寻,人已经不在书房了。”

今日一早,恒亲王便请了假,说是身体不适,旧疾复发。

陛下倒是没什么,朝臣们却有了意见,这恒亲王才刚回来就早朝都不上,未免太猖狂了些。

兵权还在恒王手上,沈家的巡防营只怕也要落入他的囊中。

太子摩挲了一下手中的帖子,上面的秀女个个家世鼎盛,手摇了摇,又‘啪’的一声将帖子扔回了面前的紫檀云纹小矮桌上。

两指捏着眉心,他一脸的烦躁:“去合欢殿。”

好在这整个东宫,还有个让他清净些的地方。

第65章玉小爷我一看见他,就欢喜得什么都忘……

三七哭起来没完没了,冬青根本哄不住。

她刚生了病,毒素还没全清,身子还相当虚弱。哪怕玉笙气她为了个男人哭成了猪,也不得不认命去哄:

“行了,小娘子,别哭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站在软塌前,急得团团转,面上却是板着脸,随手捞了把折扇去勾三七的下巴:“世上好男人多的是,何必单恋一枝花。”

三七哭得眼泪啪啪往下掉,眼睛都肿的眯成了一条缝。

这玉骨扇还是太子留下来的,还没摊开,光是扇骨就透着一股低调与奢华。玉笙瞧了扇子一眼,再看着三七那张噼里啪啦掉眼泪的脸。

忽然之间,创作欲爆发。

想她当年在扬州的时候,也是出入各处戏班,写过不少本戏折子的人。她虽然是为了赚钱,但三七喜欢啊,看个帅气的小生就走不动道儿。

玉笙袖摆一甩,费尽心思地哄她:“世上好男人多的是,这个不好换一个便是。”

太子走进来正听到那句话,守门的小太监刚要喊,立马被他眼神制止住了。小太监吓得跪在地上,身子不住地发颤。

屋子里,三七揉着发疼的眼睛,眼泪依旧在掉:“主子骗人。”

撅了撅嘴,生病又被拒,三七如今一想到沈太医那张脸就忍不住地伤心:“殿下对您也不好啊,您怎么不换?”

“怎么对我不好啦?”玉笙虽心里吐槽,但看着三七那张脸,她自然是不敢说啊。

扯着嗓子喊:“殿下怎么对我不好了?你没有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撅了撅嘴,三七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小主在扬州的时候还说,宁为寒门妻,不做高门妾呢。”

玉笙用扇子使劲地拍了拍三七的脑袋:“我是说过,怎么,太子都封我为承徽了,你还委屈了?”

脑袋被轻飘飘地打了一下,倒是不疼。

三七抬手捂着脑袋,低头又嘟囔:“那,那殿下的承徽也很多啊,小主您又不是最特殊的。”她是真觉得小主不值得,小主的秉性与相貌,去哪里不好?

外人不知道?难道她不清楚?九死一生,她都为姑娘挡了两次灾了,她是心甘情愿,但若是落在主子身上,哪一次不是要命的?

屋内的人都懂。

但屋外站着的人不懂,太子站在门口,看着身下那颤颤巍巍发抖的小太监,眼眸中有一瞬间的怀疑。

是真的主仆几个站在门口说话,还是故意说给他听?

太子神色不变,却故意靠前了一步,朝着门口越发靠近了,月白色的衣摆也不是有意还是无意,在门框上微微晃了晃。

细微的一声轻响,屋子里玉笙听见了。

下弯的身子有些僵硬,她顿了片刻后才慢慢直起身,冬青与素嬷嬷两人没发觉,三七更是哭得几乎快抽过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除了她之外,没人听见。

脑海中,将刚刚的场景一闪而过,几乎是立刻就察觉出来最后两句有些刻意了。她本是顺着三七的话去说的,是她知道三七是因为给她两次刀。

生命垂危,太子却是不知。

这么一说,有些用力过猛,显得有些讨赏了。关键是她刚封的承徽,又送了她新屋。太子除了不将她放心上外,别的都蛮好的。

玉笙手一甩,折扇一甩开。

纤细的身子一弯腰,嗓音刻意变清脆温和,像少年郎:“哪里来的小娘子?被哪个浪荡公子伤了心,你甩了他跟了小爷便是。”

玉笙在扬州的时候,跟着戏班子学过两句,三七知道,素嬷嬷与冬青自然是不知。

捂住嘴,眼睛瞪得大大的。

“是扬州来的小娘子,被京城男人给伤了心。”三七将手中的帕子往她身上一砸,啐了她一句:“你家的那位也不好,倒不如我们两个回扬州去,双宿双栖。”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那可不行!”玉笙可知道人就在外头听着呢。

立马摇头:“你家的没眼光,我家的不是。”她甩开手中的折扇,站起来。

清脆的声音放得温和,里面含着绵绵的情意,活像是哪家陷入情网的翩翩少年郎:“虽然我家的那位花心鬼,脾气臭……”

“啧啧……”她嫌弃两声,摇着头:“还时常的面无表情让人捉摸不透……”

门外的王全笑意一点一点僵硬下来,只感觉自己快要疯了,这真的是初生牛犊不怕虎,胆子大无上限啊。

刚他还以为这玉小主是故意的,如今看来是多想了。这玉小主没这个脑子。

往上瞥了一眼,只觉得殿下的脸上,阴深深的,都要冒黑水了。‘吾命休矣’王全狠狠地闭上眼睛,哆嗦着双腿往后退了退。

他总觉得这位玉小主是在殿下的忍耐度上跳跃,殿下下一刻就要爆发了。

脚刚伸出去,就要踢开门。

“那你还不离开他?”三七仰着头,她也觉得太子殿下难伺候,反正她瞧了双腿哆嗦着就没停下来过。

玉笙直起来,‘噗嗤’一声笑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眉眼生得是当真好看,眉目流转,摄人心魄,让一屋子的人都看呆了:“你瞧见我家那位就知道了。他啊,外表是个温润儒雅,如玉如琢的,其实是个黑心芝麻馅汤圆。”

拧了拧三七的鼻子,玉笙眨了眨眼睛,语气里满是宠溺:

“但没办法,周瑜打黄盖,我一瞧见他就欢喜得什么都忘了。”

“啪”的一声,那伸出去的脚还是踹开了门,只踹出去的时候到底还是收了点力道。

玉笙拧着眉心一瞬间转过身。

屋子里几个奴才也立马往门口看去,软塌上,三七吓得面色惨白,唰的一下浑身的血色就跟抽干了似的,双腿也开始在哆嗦。

不会吧,殿下听见了?她的腿可才刚刚好?她刚说了什么,殿下会不会也要把她的腿给打断啊?

三七吓得牙齿都在颤。

一屋子的人全都吓得不轻。

太子面沉如水的走进来,一屋子的人所有人的反应都被他看在眼里,眼神一一扫过去,眼看着三七都要吓尿了。

薄唇轻抿,毫不留情地吐出一个字:“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屋子的人谁也没说话,哆哆嗦嗦着,全滚了。

玉笙也滚了,她躲在最后一个,弯着腰,想从太子的身侧溜出去,脚还没跨出门槛,身侧就传来一声冷笑:“去哪?”

讥笑的声音让人头皮发麻。

玉笙仰起头,扯出一个讨好的笑:“我滚,我滚,我滚远远儿的……”

脚还没踏出去,腰肢就被人搂住了。

铜墙铁壁般的手带着人往屋子里面拖,玉笙绝望地看着门口。

‘啪’的一声,门边站着的王全便毫不停留地将门给关上了。玉小主,您自求多福吧,自己点的火,也要自个儿灭!

牺牲你一人,幸福千万家。

玉笙是被扔回床榻上的,那金丝楠木的床榻上,传来一股淡淡的香。但下一刻,那人的迦南香就拥了上来,将她抱了个满怀,避无可避。

“我错了。”

玉笙法子都使上了,先认错,后撒娇,软软糯糯地勾着太子的脖子,笑得比哭的还难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以下犯上,议论太子,我胆大包天……”

“哦?”太子眼尾带着笑意:“胆子刚不是挺大的么?如今倒是求饶起来了。孤还当你是巾帼英雄,天不怕地不怕的。”

玉笙浑身颤抖,哆嗦着求饶:“不不不,我不敢。”

“你敢!”玉指低着她的唇,他笑着越发儒雅:“你刚说了什么要不要孤在提醒你一下”

太子站在床榻边,腰间的那根从扬州就佩戴的羊脂白玉带,如今赏给了她的双手,困住了她的手腕还打了个结。

“继续说啊。”如玉般的手指探入她的唇中,堵的她支支吾吾说不出一句话来。

他笑的胸腔上下起伏着,温和的眉眼弯了弯,尾部微微泛着红:“孤花心鬼?脾气臭?”

他上前,两人严丝合密,挨得太近,他喉咙里喘出一口气,灼热的气息配上他的笑,动作却是越发地狠。

那玉带的另一边捏在他手中,他勾手就能让人靠近:“嗯?”

玉笙被牵着坐在了床沿上,面前的人弯下腰,就挨着她泛红的脸:“玉小爷……”短短三个字,被他含在嘴里,嚼碎了,仿若又是从胸腔之中滚了一遍,这才吐出来。

“让孤瞧瞧,这到底是爷,还是姑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玉笙被他欺负狠了,被堵着唇,说不出来,却又不想让他瞧。

只双手双脚都抱着他的腰:“是姑娘,是姑娘。”她浑身上下都在颤,太子低下头,安抚着吻了吻她的唇。

分明用着狠劲,却又带着柔情。

“喜欢吗?”

含着她的唇吻了吻,又泄气般地咬了一口。玉笙早就被他折腾得不知今夕是何夕了。

捂着被咬破的嘴唇,支支吾吾地:“喜……喜欢。”

我一看见他,就欢喜得什么都忘了。

“呵——”的一声笑,他眉眼眯起,动作温柔了下来,细细地吻着她的唇,安抚着她的背。

浑身的动作是狠厉,但眉眼之间却又是前所未有的柔情。

第66章拒婚心有所属,不娶

莲池鸟雀一声鸣,撕破夏日的晚风,惊了黑夜的宁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破风而入挤进屋子里,屋檐下,王全双耳堵着棉花蜷在一起,磕在门框上打着盹儿。从窗户门口看过去,廊檐下一盏玉灯正微微闪着光亮。

隐约瞧出屋内一片模糊的光影。

那豆大的一片烛火,照出屋内的凌乱,软塌乱了,地毯湿了,屏风后的浴桶中,四周的水迹汪成了一片,滴滴答答的水声传来。

抬头寻着声响往上看,这才察觉是搭在屏风上的一件寝衣,本该是件很好看的衣裳,碧粉色上面绣着指腹大小的芍药花。

若是穿在玉笙身上该当是极为地显露身材的,清秀动人。

可此时,却是被人像从水中捞出来,又从身上剥开,腰间系着的细带都断了,被揉成了一团,随手搭在了屏风上。

可那水还没干透呢,水珠顺着衣摆流下来,时不时地滴入浴桶中,泛起一阵涟漪。

这儿都闹成一团了,内殿中更是无法直视,一路走到床榻边,百花裙、鹿皮靴,月白色的外袍扔了一地,那张金丝楠木的架子床上,一件粉色绣着鸳鸯戏水的肚兜虚晃着搭在床沿边。

绯红色的细带还在微微地晃荡,艳丽又勾人。

“别动。”

从白天到外面一片漆黑,闹也闹了,罚也罚了,怒火才算是发泄出来。此时太子的声音再冷,夹着几分沙哑,平添了几分情绪,倒是叫人没那么害怕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吵!”怀中的人蹭了蹭他,眼睛都没睁开,委委屈屈地嘟囔。

“吵也没法子。”太子话是那样说,可放在她肩膀上的手却将人搂紧了,搂入怀中轻轻拍了拍:“不准闹了,睡。”

玉笙说他脾气臭,倒真不是说假话。

太子这个人任凭谁瞧都是一张好脸,可下一刻却也能面带笑意刺你一刀,越是温柔儒雅,越是捉摸不透。

唯一的一丝好脾气都给了伪装,此时抬手轻拍着后背,无声的安抚已经算得上是仁慈了。

可玉笙刚睡了一遭,此时被鸟雀给惊醒了,又哪里还睡得着?眨巴着大眼睛,在他怀中磨蹭。其实她也不敢有太大的动作,只一个睡着,一个醒着,再细微的动静也给扩大了。

“睡不着是不是?”

身侧的人眉心狠狠地拧紧了,抬手扶着额头,下一刻那放在她后背的手往下,一把困住她的腰,炙热的掌心朝内,他手中一片火烫。

“是想再来一遍?”

那纤细的腰肢下面,腿心开始情不自禁地发颤。玉笙知道这样很羞耻,可控制不住地颤抖。

“不了不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脑袋摇得像拨浪鼓,额头抵在他胸前,她求饶:“再来一次,妾身真的不能下床了。”

“你看。”拉着他的手抵在自己发颤的大腿上:“还在哆嗦。”

她是真的怕,事不过三,太子却像是匹饿狼,手段竟使在她身上了。后院人也不少啊,却吃得她上上下下一遍又一遍,浑身都疼。

刚说好的最后一次,哄得她去了浴桶中,又捞她起来去了软塌上。

“我前几日才刚换的新迎枕。”玉笙捂住脸,羞得浑身上下一片绯红,那张黄花梨木的云纹软塌她都不想要了。

“不准扔。”

身侧的人再次威胁她,手指在她腿上揉了一把:“孤下次来,瞧不见……”话说半句,手指却是使了一番力。

闷哼两声,疼的玉笙脚指都蜷在了一起。

“怎么了?”身侧的人倒当真是慌了,拧着眉心站起来,被褥都掀翻在了一侧。

脚步声下了床榻,又很快的回来了,那白玉烛台上,唯一点亮的烛火被他拿了来,站在软塌边,冲着床榻上的人道:

“打开,我看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什……什么?”玉笙只觉得自己听错了,这下连羞耻都忘了,闷在脸上的被褥拿下来,她看着他的眼睛:

“殿……殿下……”

“想什么呢?”烛火放下,太子浑身就随意罩了件外衣,他从玉笙的梳妆台下面将她藏着的药膏拿过来,冲着床榻上的人摇了摇手,面无表情。

“你想要孤也不给了,孤这次是给你涂药。”

她没想!

玉笙摇头往后缩:“不,等会儿我自己来。”床沿边,他轻啧了一声,一手掐住她的脚腕,掌心稍微一用力就将人拉了过来。

“我不。”玉笙是真的想哭了,那场面她不用看,都觉得羞耻。

“又闹什么?”

烛火晃荡下,他瞧出有的地方已经红肿了。眉心轻拧,眼中却有着自己都察觉不出的心疼。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我不想看,太羞耻。”

她脚掌又被她困住,如玉般的脚指蜷了蜷,缩成了一团。勾得他心尖儿有些痒痒儿的。轻笑一声,低沉的笑含着几分沙哑。

扣住她脚腕的掌心反握,他拉开她白鹿一样的腿,同时拉高一条腿举起。

高贵矜持的头颅低下头,他轻笑着,清润儒雅的脸融了冰,捉住那玉足凑在唇边咬了一口。

床榻上,玉笙被吓得不敢动了。那泛红的眼尾扫向她,盯着她的眼睛,惩罚性地又用牙齿磨了磨。

脚背传来一阵痒,酥酥麻麻却是不疼,玉笙这下连小腿都在颤了。浑身无力,任由他拿了药膏在自己身上抹着。

嘤咛一声,看着他抹着药膏的两根手指。她羞得背脊骨都在发麻,求饶似的将脸埋入双手中,任由他执着烛火照得她浑身透亮。

“乖!”

那人弯下腰,施舍般地挑起那根玉带,也顾不了上面带着水渍揉成了一团,之前困住了她的双手,如今又蒙住了她的眼。

“这下你就看不见了。”

巴掌大的脸上,只余出那鲜嫩殷红的红唇,如花瓣一般娇艳欲滴还泛着肿。他面上带着戾气,可往下的手腕却是温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但到底还是红肿了,再如何小心翼翼,也搅得发胀发疼。

眉心一拧起,那殷红的唇就下意识地咬着,他这才安抚般地低下头,在她唇上碰了碰,安抚:“好了,好了,马上好了……”

一盒药膏去了一小半,到后头玉笙已经浑身汗水淋漓的,仿若小死了一回。

“行了。”

膏药随意扔到一边,他捞起床沿边的肚兜随意地擦了擦手:“这膏药好用,孤让王全再送些过来。”

“不……不要……”

喉咙里溢出一声哭腔,她扭开身子,不去看他。

“又耍什么脾气?”他单手将人搂过来,掀开蒙住她眼睛的玉带,一张脸汗水淋漓的。指尖扒开她有些湿透的头发,露出一张俏生生的脸。

“没有!”她像是惹怒的猫,瞪圆了一双水灵灵的眼睛,张牙舞爪。

逗得他含笑低头,薄唇在她额头上碰了碰,好脾气地哄:“哦,我懂了,那就是故意撒娇。”

——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昨日那鸟叫声是新来的两只鸳鸯。

鸳鸯吃鱼也吃虫,莲池下面有红锦鲤,玉笙刚开始还怕那两鸳鸯将她的红锦鲤给吃了。后来发现那两只笨鸟不会抓,便让小宝子每日给两只鸟喂食。

“为了一条鱼,打起了架。”

小宝子胳膊上站着其中一只,脑门上的毛昨日打架被弄掉了两根毛,此时那脑袋上瞧着有些秃。

玉笙一边笑,一边拿手指过去怼了怼。

小宝子心疼地摸了摸那鸟的脑袋,笑嘻嘻地:“小主,您还没给这两小东西取名呢。”

玉笙躺在美人榻上,眯了眯眼睛,昨日闹了一通特意让人用屏风将软塌给挡住了,眼不见为净。冬青跪在地上给她揉着腰,玉笙有些迷迷糊糊。

“好,我想想。”

一早起来浑身就跟散了架似的,玉笙打了个哈欠,没一会儿又睡着了。只迷迷糊糊的时候,想着,太子可真有精力,昨日那么累,今日人一大早就去上朝去了。

跟个没事人一样。

正阳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太子一下朝,就被叫了过来,秦嬷嬷在乾清宫门口堵着,笑着道:“皇后娘娘派人来,做了您最爱的羊肉锅子。”

羊肉汤熬成了奶白色,放入枸杞,红枣等。

却依旧还是掩饰不住那股腥膻味,太子喝了一口就放下了碗:“母后呢?”秦嬷嬷在一侧瞧着,见他不喝也没再劝。

“皇后娘娘在内殿呢,她这几日念佛戒荤腥,倒是不能陪着殿下用了。”

执着汤碗的手放下,太子似是轻笑了一声,玉碗搁在乌木边的花梨桌上,他撩起下摆起身。

“孤去看看母后。”

偏殿人还没进去,就闻见里面淡淡的檀香。皇后正跪在蒲团上,手指摸索着手腕上的佛珠,一颗一颗地数着。

脚步声过去,还没靠近,皇后便放下了木鱼。

“昨个儿送过去的秀女名单,你可瞧见了?”

屋内的窗户都是锁死的,太子站在背光处,低着头的时候瞧不出面上的模样,听见皇后的声音他没说话。

屋内的念佛声停了下来,只有指腹摸索着佛珠细微的声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点头:“看了。”

“夏家的女儿,你父皇会给你赐婚。”夏阁老的孙女,当个正妃都是委屈了。数着手腕上的佛珠,指腹随着上面刻的经文,一点一点摩挲过去。

“还有沈家、元家、姜家……”最后顿了顿,皇后转过身:“静姝也在这次的选秀中,母后觉得静好的身子这两年越发不好,她们姐妹若是一同在东宫,也刚好有个照应。”

太子的眉心飞快地拧了拧,眨眼之间却又消失不见。陆静姝是太子妃庶妹,她入宫是板上钉钉的事了。

“儿臣知道了。”

皇后这才笑了,面上扯出今日第一个笑来:“你宫中已有了赵良娣,良娣之位只还差一人。”

夏家地位高,沈家,元家自然都不是软柿子。

皇后琢磨了一会儿,试探着问:“你宫中那位赵良娣,好像也许久未出来了?”推说身子不好,大半年没出门。

她眉心拧了拧。

“夏阁老的孙女自然不能委屈,但静姝。”她私心里,自然是想让陆静姝为良娣的,可良娣只有一位,陆静姝又不过是个庶女,若是让她当了良娣,只怕朝中就要骂她徇私了。

陆家到底是她的母族,她就算是要偏帮也不能太过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可夏阁老的孙女地位到底是太高,若是让她坐上良娣之位,若有一日取代了太子妃,也未必可知。

皇后面上带着笑意,可心中的算盘却是叫人一清二楚。

“都为良媛之位吧。”太子抬手捂着唇,低咳了一声。

皇后一想,眼睛瞬间就亮了:“好,你母后帮你与你父皇说。”夏家地位高,可陆家必定是母族,这样一来谁也不得罪。

“多谢母后安排。”太子点头,出了正阳宫的门。

才朝前两步,身后宫女就追了上来:“这是皇后娘娘亲手做的栗子糕,说是太子喜欢,让殿下带回去。”

太子扭头看了一眼,身侧的王全颤巍巍地接过,玄色的鹿皮靴子落在夹道的中央。身侧,红墙碧瓦,悠长的夹道上一眼看不见尽头。

王全弯着腰跟在身后,小心翼翼地候着。

这次选秀,东宫要进好大一批新人,而恒王殿下那儿陛下也赐了婚,是安平王的郡主,家世高得吓人。

“他这段时日一直没上朝。”太子坐在轿撵上,手中摸索着玉板子。

“在寻人。”王全立在轿撵的身侧,小心道:“大张旗鼓的寻,陛下那儿都差点惊动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上次去扬州就听说在寻人,还没寻到?

皱着的眉心放开,王全刚要接话,身侧一侍卫忽然上前,凑在他耳边嘀咕了几句,王全抬起头,眼睛一点一点瞪大。

“怎么了?”

王全一拍下巴,将差点儿合不拢的嘴给拍上了,眯着眼睛哆嗦又疑惑地道:

“恒王殿下去了陛下那儿,将婚事给拒了——”

“说他心有所属,不娶。”

第67章洛长安本宫瞧瞧带回来个什么玩意儿。……

消息传到广阳殿,连太子妃都惊动了。

“他真这么说的?”太子妃本在看账本,闻言手心一松,账本掉在地上也没察觉。丁香默默地捡起来,小太监跪在地上点着头。

“是,如今外面都传了个遍,恒王殿下没上早朝,专门过去堵着陛下。”

“安平王爷气得要死,陛下扬言要责罚恒亲王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噗嗤’一声,太子妃笑了,眉眼带着温和的笑意,头上的赤金簪子微微晃荡:“他刚回京,又是立了汗马功劳陛下才舍不得动他。”

不过也好解释,就是因为仗着这些,他才这番胆大。

“恒王殿下还像小时候一样。”丁香在一侧轻笑:“奴婢还记得,当年姑娘您时常的去宫中玩,那时候恒王殿下还在宫中,就是这副样子。”

“是恒亲王。”太子妃纠正了她一句,到底还是摇头轻笑。

那日宫宴她隔着人群远远儿地往他那儿看了一眼,高了,也瘦了,像依旧还是老样子。可觉得什么都没变,却又觉得什么都变了。

太子妃想到什么,面上的神情一点一点僵了下来。

丁香见不对劲,赶紧打发了小太监出去。

等人走之后,太子妃又重新掀开手边的账本,只随意地翻着,她生病那段时日,太子将管理后院的事交给了纯良媛。

纯良媛从不辜负太子信任,一手账本做的极好,让人挑不出丁点儿的错来。

陆静好看了一会儿,无趣地放下了。翻来翻去也翻不出花来,太子对纯良媛倒是了解得很。

“主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丁香在身侧开口,陆静好将账本往旁边一扔,拿起梳妆台上的护甲,一个一个戴在手上。金尊玉贵的人,一双手生得更是极为好看。

嫩白得跟水葱似的。

她摊开自己的双手,丝毫不见老,这才一点点地放下心。

宝蓝色的宝石护甲微微泛着光,她举起手来对着阳光看了看,似乎是漫不经心地问:“他回来的时候,身侧还带了个女子?”

丁香一愣,随即点头。

“是。”这事倒是不用特意去打听,恒王回京那日从他的马车中走出一个女子来,这事沸沸扬扬的,没特意瞒着都知道了。

“听说是恒亲王自小就养在身侧的,好几年了。”

“在西北这么多年,金尊玉贵的养着,跟个小郡主也没差了。”

丁香想到什么,眯了眯眼睛,又问:“主子是觉得,恒亲王不娶亲是与这个女子有关?”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谁知道呢?”

陆静好笑了笑,摇摇头,一去西北七年了,回来都二十多的人,若是放在京城早该娶妻了。安平王在朝中极有威望,且有不少朝臣都是他的门下。

陛下为恒亲王选的正妃是经过深思熟虑的,恒亲王在西北在横,可毕竟七年没回京了,朝中局面瞬息万变,刚入京城自然是一团瞎。

若有安平王这个后台在,无论做什么都会顺利很多。

陛下是很疼爱恒亲王。

可惜了……陆静好想到什么摇了摇头。恒亲王不会不知道这代表什么,自个儿不愿意,拒了。

还为此得罪了安平王一家。

瞧了瞧铜镜里的自己,陆静好扬了扬下巴,轻声道:“送张帖子去恒亲王府吧,本宫瞧瞧带回来个什么玩意儿。”

——

恒亲王府

这处应当是最接近皇宫的地方了,整个恒亲王人还没回京就已经建好,整座王府庄严大气,雕梁画栋,最关键的是与皇宫只隔着一道宫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陛下亲自允的,也更是旁边人无法享受的荣耀。

六月的天,晌午正是出了名的炎热,此时书房的门却是关得严严实实,透不出一丁点风出来。

小紫檀的乌金雕纹八宝桌后,一人身着玄色的长袍,外罩紫貂裘大氅,歪着身斜斜地躺在书案后,模样颇有几分漫不经心。

屋内关得过于严实,又或许晌午的气温有些高了,侍卫跪在地上,额头止不住的冒热汗。

大着胆子稍微撩起眼往前方看了一眼,只见那只骨节分明的手正悠闲地敲打着桌面,好不惬意。

“主子——”

门外传来声响,屋顶一道黑影飞了下来,一字一句却仿若机器般的声响传入屋子里:“大小姐又来了。”

那书案后,轻扣桌面的手才一瞬间放开。

陈珩睁开眼睛,那高远清冷的眼神往桌面上扫了一眼,烫金的小帖还放在上头,里面的字迹是娟秀的簪花小楷。

他大掌抵着唇边,低声地咳嗽了一声,冲着外面飞快地道了一句:

“不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同时手腕一扬,任由那帖子砸在底下的侍卫身上:“拿过去给她,随她去不去。”帖子飞过来,砸在身上,那侍卫躲都不敢躲。

任由掉在地上,这才飞快地捡起来。

书案后的人又咳嗽了两声,侍卫赶紧捡了帖子就出去:“是,属下这就告退。”

同时心中暗自嘀咕着,主子这场气与大小姐闹得够深,前前后后闹了大半年了,两人你来我往,还没气消儿。

侍卫走出去,书房的门打开又关上。

没一会儿外面响起一阵车轱辘声,两个训练有素的嬷嬷推着个轮椅走了进来,车轱辘压在青石板上,传来一阵阵的轻响。

侍卫一听见这个声响,就觉得脸疼。

大小姐都来了三四回了,殿下也不知闹什么,就是不肯见,若是往日,光是听见大小姐的车轱辘声,只怕都要心疼死。

侍卫头皮一阵阵儿的发麻,赶紧将手中的帖子拿上去。

瞧见他过来了,轮椅上的人才仰起头来,轮椅上是个消瘦动人的女子,身着雪白色的长裙,漂亮的一张脸上未施粉黛。

巴掌脸,大眼睛,眉毛细长又清淡,这是一张不算绝美,却也秀气漂亮的一张脸。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但她哪怕是坐在轮椅上,行动都需得人扶着,推着,可那头上带着的羊脂白玉簪,身上穿着的是千金一匹的孔雀羽,脚上的绣花鞋上一边镶着一枚夜明珠。

通身上下都是用金窝银窝里娇养出来的贵气。

此时那张脸仰起,眉心泛着一丝楚楚可怜,如花一般的脸上叫人瞧着就于心不忍。侍卫硬着头皮将帖子送了上去,同时轻轻摇了摇头:

“殿下让大小姐回去。”

“他还是不肯见我?”轻柔脆弱的一道嗓音,仰起那巴掌大的脸上,似乎还含着泪,洛长安抬起手,娇气的眼尾似乎都泛着一丝红。

“大小姐先回吧。”侍卫不敢再看,若是以往,殿下哪里会舍得大小姐哭啊。

帖子送上去,他同时飞快道:“请您过去的,殿下任由小姐自个决定。”

烫金的小帖落在膝上,轮椅上的人低下头。

金尊玉贵的手缓缓掀开。

低头看着那两个字,轻声道:“东宫?”

第68章账本过渡章,可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殿下今日去朝中,到了酉时人还没回来。

东宫之中已经到处都有眼睛盯着了,小元子跪在地上,禀报:“奴才过去的时候,瞧见临华殿的小太监也在门口打转转。”

“临华殿?”玉笙放下手中的书,抬起头:“纯良媛?”

纯良媛向来低调,按照她的性子,不像是主动到门口去拦截殿下的人。

“是,奴才瞧得真真儿的,是纯良媛院子里的。”

玉笙单手拖着下巴,身子往旁边挪了挪,她人躺在美人榻上,动一动腰就酸得厉害,秀气的眉心微微拧着:

“她请殿下过去做什么。”

“奴婢倒是猜到一些。”屋内的烛火有些暗,素嬷嬷捧着白玉烛台过来,又添了两盏。屋子里一下子就透亮起来。

素嬷嬷一边在旁边收拾着火折子,一边道:“前段时日太子妃生病,都是纯良媛在管理宫中上下,听闻今日太子妃特意让人去临华殿去拿了账本。”

整个宫中上下,太子妃掌管着账本与库房钥匙,除了身份的绝对尊贵之外,这些一样是旁人触及不了的权利。

这纯良媛好不容易有了协助管理东宫之权,自然不会这般轻易的就放弃。太子妃生病的时候拿出来,可等好了再想拿回去就不是那么简单的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神仙打架,小鬼遭殃。”

玉笙哀号一声,将手中的书举起来,遮住了脸。让太子妃与纯良媛去斗吧,总之她是惹不起。

“殿下今早走的时候,吩咐了晚上要来给小主您上药。”小元子跪在地上,抓了抓脑袋,虽然他不知道是伤了哪里要殿下亲自来,但总归太子殿下说的时候吩咐了,不准她们擅自给小主上药。

他这是耳朵灵,无意之间听了一嘴。

“可要是今晚殿下过来的话,岂不是得罪了纯良媛?”

美人榻上,玉笙暗暗咬着牙,庆幸的是脸被遮住了,瞧不见她面上的羞耻。可听了小元子的话,也不是并无道理。

整个东宫之中,其实她谁都得罪不起。

但唯有纯良媛对她来说还算是不错,不管是真心真意,还是表面功夫,最起码人纯良媛做的是滴水不漏,玉笙自是不好太得罪了她。

“去将院门给关了吧。”

玉笙起身,将脸上的书给拿了下来。哪怕不是友,也不能变成敌。

小元子二话不说,得了吩咐立马出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看着背影消失在门口,素嬷嬷走上前,将玉笙滑到腿下面的苏绣银边海棠花面的小褥子往上拉了拉:“这殿下若是过来了,保不齐要跟小主您置气。”

这个时辰还没用晚膳呢,小主就将合欢殿的门早早地就关了。

昨日殿下从晌午过来,一直就歇在了合欢殿,外头的不知多少双眼睛在瞧着,小主这一招明显地就是将殿下往别人怀里推。

“顾不得了。”玉笙摇头,捧着茶盏小口小口的喝着。

茶水不烫,但她嘴疼啊,今日一早起来才发现昨晚不知什么时候给咬破了。喝水都疼。

皱了皱眉心,她将茶盏又放了下来。殿下那儿起码还好哄,可若是得罪了太子妃或是纯良媛就不是那么简单了:“昨日殿下已经过来了,今日避一避风头也好。”

再说了,玉笙被褥下的手暗搓搓地揉了把腰。

殿下今晚若是再来一次,她明日去给太子妃请安,只怕就要告假了。今日还是让太子妃与纯良媛去争吧,总之她是暂且不成了。

——

的确是如素嬷嬷说的那样,东宫上下没有秘密。合欢殿的门一给关上,那些有心的,无心的,都知道了。

纯良媛站在屋子里打算盘,听闻之后倒是头也不抬:“玉承徽是个聪慧的,倒是不枉本宫平日里那么帮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屋内燃着香,看似随意的布置其实处处都透着用心,简单又精致,窗前时不时传来的拨弄算盘的声响,让人瞧了只觉得岁月静好。

“投桃报李,娘娘您对玉承徽好,她自然是要报答的。”

春喜笑着走上前,一说话笑脸就挤出一边一个小虎牙来,十足地讨人喜欢:“三鲜白肚枸杞汤已经照着主子的吩咐熬好了。”

她面上带着笑意,将茶盏给放了下来:“殿下一来,立马就能喝。”

纯良媛放下手中的算盘,低头拿着毛笔继续作着账,听闻之后只点了点头:“既然人家都让了,就直接请殿下过来吧。”

她生得严肃,不苟言笑的脸上也满是端庄,宝蓝色的裙子穿在身上倒是极为地相配。春喜事情禀报完了,不敢留下来打扰了主子,偷偷的剪了剪灯芯这才退了出去。

太子出了乾清宫的门,倒也不算太晚,外头天色已经彻底黑了,这样季节的天上都是星子。

他站在乾清宫的白玉石阶上,仰头往头顶看了一会儿。

“今日多亏了太子殿下。”太监首领刘进忠在背后小心翼翼地关上了门,弯着腰走到太子什么身侧道:“陛下这段时日身体一直不大舒坦,晨起的时候还咳嗽了两声。”

去了势的奴才,嗓音都是掐着的,哪怕放低了声音,又尖又细依旧让人听了不爽快。隔得近了,刺得人耳朵疼。

太子却是面无表情,点头:“有劳刘公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陛下身侧的贴身太监,那怕是皇后娘娘瞧了也要礼让三分,到底是伺候陛下几十年的,情分自然不同。

刘进忠面白无须,细长脸,大浓眉,听了这话连连推迟了几下,腰弯得几乎快要埋在地上:“这是老奴的本分事,殿下这是折煞奴才了。”

太子没说话了,轿撵在底下候着。

刘进忠亲自送着人下去,上了轿撵,等人走了才回。

直到出了乾清门,太子才合上眼帘,父皇的身子看似硬朗,但精神气却是大不如前了。今日不知是不是被气的,很是咳嗽了好几声。

只乾清宫的奴才半点风声都不走漏,从刘进忠嘴里听到一丝不好,倒不如相信身体健壮来得更可信些。

闭了闭眼睛,他收回思绪。

眼看着就要到东宫的门了,王全在身侧小声儿问:“殿下,许久没去太子妃那儿了,要不去陪娘娘用顿晚膳?”

轿撵上的人寻了个舒服的姿势,身子往背后靠了靠,这才低声儿道:“去合欢殿。”王全的面上有一瞬间的难看。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殿下还在乾清宫的时候,合欢殿那儿就传来消息,说是玉承徽下令将合欢殿的院门给关了。

这……如今殿下又要去。

王全只觉得自己脑袋疼:“玉小主那儿……”轿撵上的人低下头,王全硬着头皮飞速道:“合欢殿早早儿的就关了院子门,这个点应当休息了。”

“呵……”

轿撵上的人传来一丝冷笑,摩挲着玉板子的手放下,两指捏着眉心摇头笑骂了一声:“出息了。”

自己还没回宫,她倒是巴巴儿的早就将院门给关了。

太子没再说话,看样子依旧还是要去合欢殿,王全只能硬着头皮吩咐继续朝前走。临华殿的小太监就在门口候着,轿撵刚抬进来小太监就跪在地上道:

“我们小主请殿下过去一趟。”

王全往头顶看了一眼,瞧见主子的神情后,转头命令人拐弯:“去临华殿。”

临华殿如同纯良媛这个人,端庄,规矩。宫中的上上下下都管理得井井有条,奴才们来来往往,连脚步声都不错一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太子走过去,纯良媛已经没在算账本了。

只算盘还放在小桌上,室内传来淡淡的墨香。桌面上的饭菜刚布置好。瞧着热气该是才刚送上来。

听见脚步声,纯良媛才转回头,瞧见太子殿下第一眼,面上瞬间勾出一丝笑来:“殿下来了。”她屈膝行礼,太子走过去立马扶住人。

“不用多礼。”

“妾身想着殿下这个点回来应当饿了,就让奴才们将饭菜先送上来。”纯良媛端庄大气的面上带着几分柔和:“还望殿下不要怪罪妾身擅自做主。”

桌面上,菜色应当都是是纯良媛特意吩咐的。

不是御膳房寻着规矩送来的那些大鱼大肉,倒像是猜着殿下的喜好,半猜半蒙的。不过纯良媛却是极为的聪慧,虽是不知殿下的喜好,但挑的多是清爽的时蔬,倒是让人胃口大开。

“你向来体贴,孤如何会怪罪你。”

太子安抚的拍了拍纯良媛的手,两人一同净手后上了饭桌,纯良媛极为的有规矩,殿下问,她才说一句,殿下不问,她也不多嘴。

一顿饭吃得安安静静的,纯良媛唯一主动的便是亲手给太子盛了一碗汤。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三鲜白肚枸杞汤,拿了小炉子文火煨了一整日,后又用余温吊着,一口下去鲜得几乎能让人连着舌头一块吞了。

太子喝的面无表情的,纯良媛在一侧瞧的有些忐忑,倒是猜不出他是喜欢,还是不喜欢。

“怎么如此看着孤?”

汤碗放下来,纯良媛准备再盛一碗的手拐了个弯儿,夹了筷清脆藕片送上去了:“只是有段时日没见殿下了。”

话说半句,留半句,徒添了几分暧昧。

太子捏了捏她的手,安抚地笑了笑,却没接话。之后,一顿饭吃下来有些平静,良媛却识趣儿地半句话都不主动提。

晚膳过后,两人坐在一侧喝消食茶。

茶盏送上来,太子自然是看见了从来时就摆着的算盘:“东宫上下杂乱事多,倒是辛苦你帮忙管了。”

“为殿下分忧,妾身不觉得辛苦。”

纯良媛面带笑意地,亲自起身将宫女端来的茶盏往殿下手中推了推:“只是如今太子妃病好了,妾身想着这管理上下的职权要不要还给太子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依旧是温声细语,说着也毫无抱怨:“这毕竟是太子妃的,妾身虽乐意帮殿下分忧,但却怕太子妃不高兴。”

屋子里静悄悄的,太子过了一会儿才将茶盏给捧起来,低头轻抿了一口,淡淡道:

“无事。”

茶盏放了下来,他冲着纯良媛道:“过段时日东宫要入新人,太子妃只怕是忙不过来,你管理账本才刚上手,就再继续管着吧。”

纯良媛先是一愣,端庄大气的脸上浮出几分惊喜,起身弯了弯膝盖,道:“多谢殿下。”

当晚,殿下睡在了纯良媛的屋内。

而太子妃的正阳宫中,烛火久久不能平息,噼里啪啦的响声时不时地传来,据说,这晚正阳宫中碎了一整套茶盏。

翌日,照例要去正阳宫中请安。

玉笙这回可不敢偷懒了,早上素嬷嬷才叫了一次,她就爬了起来,半点都不敢赖床。

如今正是夏日,早上起来温度就上来了,这几日是一日比一日热,夏装也是越穿越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玉笙这几日吃得不多,又瘦了些。冬青皱着眉心,将裙子的腰线收了一点:“这秀坊刚送上来衣裳,腰这怎么又大了?”

“小主就是这样。”

三七捧了热水来,一张脸笑脸盈盈的道:“冬日里还好,身上稍微长些肉,一到夏日就瘦了,哪里都不瘦,就光瘦腰瘦腿瘦肚子。”

撅了撅嘴,她满是羡慕:“你说气不气?”

夏日里衣裳是穿得最薄的时候,一丁点的肉都藏不住,三七病了好几个月,整日好吃好喝地伺候着,人已经胖了一圈儿。

羡慕死她了。

“主子半口荤腥都不吃,你昨日一个人就干了一整个肘子。”冬青双手比划着,嘴里笑话她:“羡慕有什么用?你有本事别吃啊。”

“哪有那么大肘子?”三七白了她一眼:“你那是猪后腿吧。”

玉笙被这两活宝逗得发笑,到了广阳宫的门前还是一阵笑意。她以为自己来得够早了,可到内殿才发现已经坐满了一半。

才喝了杯茶,没一会儿纯良媛便到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昨日殿下是歇在她那儿的,今日一早起来依旧还是以往那副端庄大气的样子,瞧不出半点的得意。纯良媛坐下来的时候还冲她点了点头,玉笙也回个笑。

恰到好处,不争不抢。

太子妃过了好一会儿才姗姗来迟,昨日晚上听闻正阳宫碎了一套茶盏,今日还当会瞧见一张憔悴的脸。但太子妃却是容光焕发,整个人神采奕奕的。

玉笙瞧了一眼,有些愣住,赶紧随着众人弯腰行礼。

“行了,都起来吧。”

太子妃笑了笑,又对着下面道:“过几日有个贵客会过来,提前对各位妹妹通知一声。”

“贵客?”

纯良媛头一个笑了:“能从太子妃娘娘口中说出这两个字,身份定然是不简单,就是不知是哪家的小姐。”

太子妃瞥了纯良媛一眼。

清早上起来,听闻内务府的奴才的奴才直接去了临华殿,倒是将她这个太子妃当成死的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宫中的奴才最会的便是见风使舵,殿下不过是去了她那儿一次,又给了她辅助管理后宫之权,内务府的奴才就开始可劲儿地巴结。

咬了咬牙,太子妃扯出一丝笑,对着纯良媛面无表情道:“待会儿人来了你就知道了。”

热脸碰了个冷屁股,纯良媛依旧不生气,坐在那儿笑呵呵的。

两人在台上你争我斗,玉笙瞧着都要睡着了。宫女端来一盘糕点,她随手摸了一块咬了一口,准备解解乏。

入口就是一阵陌生的油腻感,那荤油与葱香同时冲入她的脑海中。

玉笙强行忍着,才没当场吐出来。

她嘴里含着半块糕点,难受得直皱眉,吐也不是,咽也咽不下去。难受得眼睛都红了。她这儿动静小,但架不住有心人注意。

李昭训自打上次茶叶事后,就整日盯着这位玉承徽。

瞧见她这副模样,捧着手中的茶盏,忽而一脸疑惑大声喊道:“玉承徽这是吃坏了肚子,还是有喜了啊?怎么瞧着这么难受呢?”

话音落下,也无人再去看太子妃与纯良媛了,眼神全往玉笙这儿看过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半块酥肉糕还拿在手上,玉笙放下来,忍着恶心咽了下去:“没有。“她站起来,大大方方的任由她们打量。

摊开手,藕粉色的长裙飘飘欲仙,上面绣着大片的茶花,裙摆与袖口处露出雪白的肌肤来,只腰间系得细细的。

她这几日又瘦了一些,刚做好的衣裳都大了。腰杆仿若一只手都掐得住,哪里像是有了身孕的样子?

太子妃落在那细腰上的眼神收了回来:“行了,坐下吧。”

她低头喝了口茶,淡淡道:“身子不好就去找个太医瞧瞧。”

玉笙听话地点头,只转身坐下的时候冷冷儿地往李昭训那儿看了一眼。

后者吓了一跳,缩了缩脖子,眼睛都不敢抬起来。

往底下看一眼,太子妃也没了继续说下去的心思,挥了挥手让人散了:“都下去吧,过几日人来了大家一块来热闹热闹。”

太子妃两次提到那贵人,玉笙倒当真有几分好奇了,这普天之下,除了皇上皇后等几个宫中的,还有谁有太子妃尊贵?

她摇头出去,胃里因为咽了那块酥肉糕,难受得几欲翻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李昭训也不知是存心的,还是故意的,偏要在后面撵她:“玉承徽,玉承徽您等等。”正是出去的时,四周都是人。

被她这样叫着,玉笙不好当作听不见,只得停下来。

李昭训哭丧着脸,屈了屈膝,目光怯怯发抖地看向她,小心翼翼地问:“刚在太子妃那儿我不是故意的,玉姐姐不会生我气吧?”

“怎么会?”

玉笙被她这样子气得几乎要翻白眼,但却只能硬勾着唇笑道:“我自然不会怪罪于你。”

李昭训顿时扯出一丝笑来。

刚要走,玉笙却是还没说完,她盯着李昭训的眼睛,忽而问道:“李妹妹伺候殿下也有几年了吧。”

“是。”李昭训听到这儿,面上浮出一丝羞涩的笑,“入东宫已经三年了。”她是与周承徽一同入东宫的,只是家世不好,生的也只是清秀。

周承徽开始越来越受宠,而她渐渐地被殿下给遗忘了。

如今个把月都瞧不见殿下一面,只怕殿下早就忘了东宫中还有她这么个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真是可惜。”

玉笙向来都不是个冲动的性子,只不过旁人惹了她,她也没有继续忍下去的道理。四周时不时地目光看过来,大庭广众之下她不好动手。

只上前两步,面对面靠得越发近了。

“可惜什么?”

李昭训拧着秀气的眉心转过头,面对着的便是玉笙那张漂亮得几乎令人窒息的脸,她倒吸了一口凉气,哪怕是如何看,这张脸都是惊艳得令人自愧不如。

“可惜你,入宫三年还没得到殿下的一丝怜悯。”

玉笙低下头,对着李昭训那张嫉妒的脸,面无表情的,只用两人能听得见的声音道:“只能每次在背后如同过道里的老鼠,暗搓搓的盯着我,背地里耍些小手段。”

内心的打算就这么被宣之入口。

李昭训那张脸瞬间白得像张纸,颤抖着的脚步不自然地往后一退,身子还没往后倒,面前一只手就抓住了她。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李妹妹当心。”

玉笙明明比她小四五岁,却一口一个李妹妹,李昭训只觉得脸都被丢到了地上,任她践踏。

抓住她的手腕一点一点地放开。

玉笙学着太子平日里的模样,面无表情地抬手替她整理了一番乱了的领口道:

“这次就先放过你。”

“下次。”靠在她唇边,玉笙放低声音,眼神冰冷:“就别怪我无情了哦。”

她抬起头,拍了拍她的肩膀,笑着往后退了两步,与李昭训拉开了距离。身侧的人瞧见两人没闹起来,也就无趣儿的挪开了目光。

等她走后许久,李昭训呆呆地站在原地,惨白的面上才一点一点地回血。想到耳侧那警告的声音,膝盖一软直接跪在了地上。

第69章她活该时间会证明很多东西

“李昭训那小肚鸡肠的性子,只怕是会闹。”

玉笙回去之后,吐了一通,幸好早上什么都没吃,就灌了一肚子的茶。可绕是这样,整个人也跟虚脱了似的,难受得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素嬷嬷瞧了心疼,赶紧让三七去御膳房拿一碗甜汤来。又是哄,又是劝的,这才让玉笙喝了几口。

“她爱闹就让她闹。”

刚熬好的冰水银耳燕窝羹,比平日里少添了半份糖,玉笙喝了正好。她下巴撑在桌面上,手中的赤金小勺过了会儿才抿上一口。

素嬷嬷在一侧看着着急,恨不得替主子给喝了。

因着早上的缘故,今日一整日都没吃饭,一小碗甜汤管什么用?瞧着小脸都白了。

她在那儿站着干着急,小元子风风火火地跑进来,打了个千儿跪在地上,还止不住地哆嗦:“李昭训去崇阳门堵殿下去了。”

“就知道她不死心。”三七从御膳房捧了碗糖蒸甜酪来,瓷碗放在桌面上的时候还恶狠狠的:“半点都不要脸面了。”

这崇阳门就是东宫的大门口,往日里最多有奴才在那儿候着,打探一下殿下什么时候回来。

这李昭训倒是好,倒是不要脸不要皮的,自个亲自过去堵,半点也不顾及自个主子的身份。

“若是人人都像她一样,这殿下回来就在门口堵着,像什么样子?”那糖蒸甜酪蒸得好看,玉笙试探性地舀了一勺子尝了尝。

瞧见她这样子,笑得不行:“我都不气,你气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小主您还不生气。”三七一双眼睛瞪得溜圆,双下巴几乎都出来了:“李昭训这张嘴定然是去告状的!”

三七说得不错,李昭训还当真是去告状的。半个时辰不到,殿下刚入东宫,立马就来了合欢殿。

太子刚从礼部那回来,安平王气不过,自己的掌上明珠被退了婚,丢了脸面。太子被闹得有些头疼,回来之后又被李昭训堵在了崇阳门。

虽不至于生气,但也没耐心,连李昭训的话都没听完,他便让人送了回去。

亲自倒了杯凉茶,喝了一口,才看向身侧的玉笙:“有人来朝孤告状,说你今日欺负人了?”他这话问的怀疑的成分居多。

实在是玉笙平日里太过于乖巧。

虽在他面前偶尔露出利爪,但毕竟刚入东宫时真容都要掩盖住,她这样小心谨慎的性子,实在是让人难以想象,是如何欺负人的。

“有人?”

玉笙起身正准备给他倒茶水呢,闻言眼睛一下子就瞪大了,盯着太子殿下好一会儿,忽然将美人榻上的迎枕捞了起来,对着太子砸过去:“我看是李昭训吧。”

只她最后一刻的时候忽然收了力,本是对着太子的脸砸的,最后一刻怂了。迎枕砸在了太子的脚边,滚了滚,落在了墨绿色的波斯地毯上。

可绕是这样,屋内的气温也还是僵硬了下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王全左右瞧了一眼,立马跪在了地上。见了鬼了这是,他长袍下的双腿剧烈的打着颤,伺候了太子殿下那么多年,他还从未见过敢对着他家殿下砸东西的。

“当真是出息了。”

太子轻笑了一声,狭长的眼睛看了眼美人榻上的人,再看了看挨着他脚边的迎枕,声音是笑着的,但那张清隽儒雅的面上已经没了表情。

眉心微微拧着,谁也瞧得出来他不是很高兴。

“自己捡起来。”

他冲着美人榻上的玉笙开口,嗓音平淡半点都没命令与怒火,可却依旧还是吓得人心尖都在颤抖。

“我不。”美人榻上,玉笙被吓得脸色发白,却偏生不去。

“好。”太子弯下腰,亲自低头将那迎枕给捡起,他面上已经带上了笑,眉目之间透着一股如沐春风的儒雅:“看来真是孤将你宠坏了。”

他上前,将迎枕给回美人榻上,月白色的袍子撩起,眨眼就被她给抓住了。

太子看了眼美人榻上的人,过了一会儿才冲身侧的人道:“都出去。”屋子里瞬间就安静了,王全赶紧将门给关上。

门一关上,她才察觉出来紧张,眼睛四处乱看着,手无意识地揉着他的衣摆,但……拽得紧紧的,就是不放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是孤冤枉了你么?”

太子瞧着她那心虚的模样,心中早就有了判断。抬手掐着她的下巴,不算温柔地逼问。

玉笙被吓得身子往后躲,却还是诚实的摇了摇头,脸上被掐得有些红了,倒是惹得他一阵笑:“你上来不分青红皂白的砸我,可知是什么罪?”

玉笙抿了抿唇,眼中带着惧怕,下垂着的两只手也跟着颤了颤。

“说吧,为何要欺负人?”瞧着她那样子,再凶下去都要吓出毛病了,太子索性放下手,无奈地揉着眉心。

他倒是想不出,胆子这样小,稍微一吓腿都在哆嗦了,还有胆子去欺负旁人。

“为的什么?”他难得的好脾气,还去问:“李昭训哭得啪啦啪啦掉眼泪,说你仗势欺人。”他斜躺在美人榻上,头仰躺在身后,寻了个舒服的姿势去审讯。

白玉烛台就在背后,犯错的人吓得额头带着些细微的汗。

支支吾吾的,过了好一会儿才道:“她故意说得怀孕了。”将给太子妃请安的事一五一十地说了一通,拉着太子的手放在自己平坦的肚子上。

“你看我这个样子,哪里像是怀了的?”

太子的手被她拉着放在腰上,掌心下面一阵柔软,他索性一把抓住,细细把玩了一会儿,故意逗她:“李昭训可是在孤面前,被你欺负得啪啦啪啦掉眼泪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其实他连轿撵都没下,只光听着李昭训哭了,李昭训的脸是什么样子他都没瞧见,便不耐烦的让人将李昭训送了回去。

“殿下就光瞧见她啪啦啪啦掉眼泪,我也会。”她红着一双眼睛看过来,却没哭。刚他故意吓她,也没见她掉一滴泪。

“别企图蒙混过关。”太子却是个铁石心肠的,偏生要追根揭底。笑着伸出手,戳了戳她鼓起来的脸颊:“就为这个?”

玉笙忐忑小眼神一瞬间看了过来。

他瞧着觉得好笑,面上却是越发的严肃,微板着脸训斥:“说实话,孤不喜欢说谎的孩子。”

玉笙点点头,又摇摇头。

对上他那带笑的眼睛,最后红着眼睛嘟囔着,没头没脑地说了一句:“我……我就是故意欺负她的。”

“小东西。”太子还是头一次瞧见她这样的,笑着抬手拍了拍她的脸:“欺负旁人自个儿倒是先委屈上了。”

本是一件小事,他也只是随口一问,瞧见她这模样,倒是非要问出来不可了。

“说吧,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不说我去问李昭训了。”他假装起身要走,玉笙却是信了,一把将人拉住。

“不准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抱着他的胳膊,玉笙还是说了:“她笑话我家世低,还说我不会喝茶。”撅了撅嘴,又啪啪地继续道:“那酥肉糕太难吃了,我咽也不能咽,吐也不能吐,我回来难受了一整日,到现在都没吃饭。”

她说这些的时候都满是平静的,不添油加醋,该是什么就是什么。

只嘟囔着嘴,满是不高兴。

“哦?”太子拍了拍她的头:“你之前都忍了,怎么这次忍不住了呢?”

他声音是极度地温柔的,不是那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儒雅伪装,是真的想了解与好奇。玉笙怯生生的眼睛看过去,对上他眼中的关心。

只一瞬间,立马就红了,刚还坚强得要死呢,如今就委屈得眼泪簌簌地往下掉:“她冲我炫耀……”眼泪一哭出来,就像是不要钱一样。

玉笙开始颠倒黑白:“她说我入宫才半年,殿下如今对我不过是一时新鲜……”

“她说她跟在殿下的时间长,入宫都三年了。她也曾伺候过殿下,照顾你穿衣,陪你一同用膳,一起度过三个春秋……”她仰起头,眼泪止也止不住,几乎是一冒出来,就跟水似的往下砸。

“说殿下对我不过是一丁点的怜惜,就像当年她入宫殿下对她一样。”

巴掌大的脸满是泪,她哭得委屈极了,红着眼圈,理直气壮:“我偏要欺负她,我就是故意的,她活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李昭训若是在此,听到这句话几乎要当场晕过去。

太子在一旁,瞧着她哭得脸都红了,快要抽过去。她倒是诚恳,不加掩饰,说起李昭训的时候眼里满是嫉妒,嘴里也没有好话。

但却是让他半分的训斥也说不出口了。

他手指伸出去,轻柔地抹去她脸颊上的泪,有些无奈:“就为了这个?”

她红着的眼圈一瞬间瞪大,哽咽着:“这个还不够?”他手指多温柔啊,动作轻缓地生怕将她弄疼了。

玉笙却顾不得,双手抱着他的手腕,脸颊埋在他掌心上来回地蹭着,任由眼泪被他兜入掌心里。

“若是……”许久之后,她才抬头,眼圈红红的,眼中不知是不是因为含着泪,水洗一般的透亮:“若是我也认识殿下三年就好了。”

“那……那我也和她一样,能看见三年前的你,也能陪你一起……”

“行了,打住。”

太子上前,将人抱在膝上,吻了吻她的唇:“你自个算算,你三年前才多大,孤那时候就算是瞧见你,只怕也不会多看你一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拨弄了一番她哭湿了的头发,他笑话道:“孤可不喜欢小孩子。”

她又不说话了,低着头,不怎么高兴。

太子无奈地叹了口气,手指伸过去,拨弄了一下她的耳尖:“你还小。”

玉笙仰起头,两根指头伸出手弹了弹她那发红的耳尖,微微一颤,他许诺:“时间会证明很多东西。”

第70章做对我入东宫是赐的良媛之位……

屋子里闹了一通之后,倒也很快的平静了。

王全舒了一口气,这次倒没闹的太厉害,两祖宗都安安静静的,已经是阿弥陀佛了。他御膳房的上了晚膳,菜色都是殿下吩咐的,清一色都是平日里玉承徽喜欢的。

屏风后面传来水响,内殿中,玉笙对着铜镜拿帕子捂着眼睛。

“还是肿吗?”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她声音小小的,生怕被屏风后的人听见了。帕子用温水打湿敷在眼睛上,可效果微乎其微。

铜镜中的人依旧双眼肿的像核桃。

“没事,就这样出去吧,殿下不会嫌弃的。”素嬷嬷在旁边劝,再说了这眼睛肿了,哪有一时半会儿就能好的?

只怕明日都消不下去。

“那……那怎么行?”玉笙急了,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这多丑啊?要是殿下瞧见了。”

屏风后,太子听后觉得有些好笑,这会子倒是怕他看见了,早干嘛去了?

他想咳嗽一声,故意吓吓她。

拳头抵住唇,到底还是放了下来,他眉眼带着笑意往前住了几步,装作没听见。

王全多精啊?瞧见太子这样子就知道这玉承徽又抓住了殿下的心,李昭训那儿还有根刺在呢,他也不介意卖个好:

“主子,那李昭训那边。”

太子在洗漱盆前净手,玫瑰香从赤金铜盆中传来,一股淡淡的清幽香:“让她抄一个月佛经,静静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暂且在院子里待着吧,别出来了。”

王全低下头。今日下午这一遭,其实注定这件事不会平凡。只他惊讶的是,殿下不喜欢管后院的事是众所周知的。殿下这算是头一次为人出头了。

“是,奴才这就过去。”

王全弯着腰退下,屏风后的人过了好一会儿还没出来。太子往桌面上看了一眼,眼看着这饭菜都要凉了。

才走上前,对着屏风敲了敲。

里面的人吓了一跳,随后捂着双眼磨磨蹭蹭的走了出来。

“遮什么?”他故意问,知道她这是嫌弃自己丑,偏生要去逗她。

“丑。”玉笙脸埋在双手里,只露出一双通红的耳朵。

“都要用膳了,难道你要这个样子吃饭?”太子伸出手,逗了逗她的耳朵:“快点放下来,好好用膳。”

玉笙不敢不听话,拿下双手怯生生的朝他那儿看。

烛火下,那双眼睛通红成一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偏生她脸生的小,又白嫩嫩的,如今眼睛肿的像核桃便格外的明显,跟只兔子似的。

她大概也知道自己不好看,眼中满是忐忑。

时不时往他那儿看一眼,想问,又不敢问。

太子便不说话,看她能忍到什么时候。

她眼睛滴溜溜的,到底还是忍不住,支支吾吾试探着问:“很丑吗?”她瞧着怕极了,脸色都白了。

太子捂着唇,咳嗽了一声,头一次说谎:“还好。”

她这才舒了一口气,乖乖跟在他身后用膳去了,可转身的时候却是瞥见了他眼中的笑意,整个人愣住,随后喊:

“好呀,你骗我。”

玉笙气急了,冲到他面前眼睛瞪的老大,红彤彤的眼睛肿的便越发的明显,跟挂了两个灯笼。

太子刚还忍的住,如今可忍不住了,爽朗一声大笑了出来。

屋外,王全刚回来,听见这声响定住了,他赶紧挥手让前方的奴才晚一点进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等一会吧。”王全笑着摇了摇头,手指着里面:

“殿下好久都没笑的这样开心了。”

——

玉笙与李昭训的事闹的本不大。但太子不过是去了合欢殿一趟,就罚了李昭训闭门思过一个月,这才算是引起了波澜。

“王公公亲自带着人去的,奉殿下口谕封了宫门。”

丁香在身侧弄着珍珠粉,娘娘爱美,基本隔上一段时日就要拿珍珠粉敷脸,以保肌肤白嫩,青春永驻。

“可怜了李良媛,跟着受责罚。”

李昭训住在李良媛的宫中,当初就是因为同一个姓这才住在一起。如今好了,倒是一同遭了殃。虽对李良媛的出入没什么影响,但是殿下短时间内定然是不会再去了。

“当初倒谁也没想到,这个从扬州带回来的玉承徽有这么受宠。”

太子妃头仰躺在美人榻上,眼睛闭着:“本宫倒是不惊讶。”珍珠粉敷在脸上,太子妃说话都是小心翼翼的。

“玉承徽那张脸,注定就是个不凡的。”只是家世太低,殿下宠爱她这么,一个承徽之位只怕也是到了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与东宫之中,那些家世高,家族鼎盛的人来比,这样的女子实在是不足为惧。

她自小就是从千尊玉贵的家世中长大的,嫡长女,万众瞩目,最是看中背景。

太子妃想了想,这才问:“选秀这段时日快要结束了吧。”眯了眯眼睛,太子妃直起身来,她这几日忙着别的事,都要忘了。

“好像是快要大选了。”大选就是选秀最后一步,由陛下与皇后娘娘亲自选,从秀女中挑出好的来,有的充盈后宫,有的则是赐给皇子们。

“往年殿下都推脱不要,今年只怕是没法子,东宫之中肯定会入几个人了。”

太子妃面上有些不好看。

上次那秀女的名单她瞧了一眼,上面好几个家世比起陆家来说,也不逞多让了。

“去派个人看着我那庶妹。”陆静好捧起茶盏,喝了一口,她得想个法子稳住姑母,总不能真的让陆静姝入东宫吧?到时候姐妹共侍一夫,外头的人听了岂不是要笑死?

“是。”丁香看了眼主子的脸色,放下手中的东西弯腰退下去。

才刚转身,没出去,门口一阵愉悦的脚步声却是传来:“长姐。”陆静姝入了广阳宫之后,如只飞奔的燕子跑了进来。

丁香站在门口,差点被她冲过来撞到,手扶着背后的桌子人才堪堪稳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陆静姝却像是看不见,越发欢快的往里面跑:“长姐,长姐。”她在外面还估计端庄贤惠,顾忌陆家的脸面,可进了广阳宫的门便什么都掩不住了。

陆静好拧着眉心朝门口看去:“你这是什么身份?还有没有一点大家闺秀的模样?”

“长姐,我实在是太开心了。”陆静姝眼睛雪亮,一路跑过来额头都带着细汗,漂亮的一张脸里是谁也看的见的惊喜。

“什么好事?你不是该在选秀么?”

太子妃直起身坐起来,对着镜子收拾着自己的脸,珍珠粉涂了一脸,要用玉勺一点一点的去掉,她很细心,一下一下动作轻柔生怕弄伤了脸。

陆静姝一路从正阳宫跑过来,实在是太过于兴奋。多年的夙愿完成,如今看着长姐的脸,难得的有些羞涩了。

“我……”她撇过脸,开心之中又觉得有些对不住长姐,但听了皇后娘娘的话,到底还是咬了咬唇,试探:“长姐,今日是姑母叫我去了正阳宫,也……也是姑母叫我过来的。”

梳妆台面前,太子妃一瞬间转过头。

陆静姝是庶出,从来只有叫皇后的份,什么时候配她叫姑母了?

“我……”陆静姝别别扭扭,连她长姐的眼睛都不敢看了。等惊喜过去,回过神,才意识到长姐应该不会为自己高兴。

“怎么回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梳妆台后,太子妃却开始狐疑了,眯着眼睛看过去,眼神凌厉。

陆静姝再傻,也知道长姐不开心了:“我……”往后退了一步,陆静姝深吸一口气道:“我下次再来吧。”

“姑母把你赐给了殿下?”

太子妃却不给她机会,狐疑的问了一句,瞧见陆静姝的脸色立马就知道自己是猜对了。

“呵……”

太子妃站起来,姑母对她还真狠心,说让陆静姝入东宫,就让陆静姝入东宫:“你一个庶出,怎么想的?非要入东宫跟我争?”

“姑母给了你什么位分?昭训?承徽?殿下只怕头一个不会答应吧。”

“良媛。”陆静姝浑身的血色殆尽,握着拳头有些颤抖:“姑母说我入东宫赐的是良媛之位,”

“而且。”她如火般的眼神瞪着陆静好,分明害怕却依旧努力对上那双眼睛,从小到大,她长姐一句嫡庶,却从未真正将她放在眼中过:“这个位分是太子殿下亲口允的。”

“长姐你再不愿意,从此以后我也是这东宫的一份子了。”

那金镶玉的翡翠小勺从手中滑落,掉在了地上碎成了两半。太子妃一瞬将手给背在了身后,指尖都陷入了肉中,她都没察觉出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好。”太子妃点着头:“好的很。”

她对着陆静姝的眼睛,面无表情单手掀翻了整个梳妆台:“如今全天下都在跟本宫作对。”

第71章贵客鸠占鹊巢,德不配位的一丝异样……

广阳宫中一阵兵荒马乱,紧接着又叫了太医。

偏殿中,陆静姝捧着脚,正呜呜咽咽地哭,梳妆台往下掀,上面的黑檀八宝梳妆盒滚下来砸了她的脚。

其实也不太疼,她就是委屈,她再如何也陆家的女儿。长姐再不喜欢她,她们也是流着相同的血,旁人都能进东宫,为何偏生她就不行?

宫女们拿了膏药来给她上药,陆静姝只顾着掉眼泪,手捧着脚哭得满脸都是泪,怎么劝也不松手。

丁香走过来,叹了口气。

她手中捧个铜盆,里面的水已经被鲜血染红了,靠近之后传来一股血腥味。

陆静姝吸了吸鼻子,闻了闻,仰起头:“长姐怎么了?”她光顾着自个儿哭了,都没发觉长姐哪里受了伤。

丁香倒转身子往一边闪开,朝着屋子里面努了努嘴,小声儿道:“在里面呢,您自个儿去瞧瞧。”陆静姝放下手,一瘸一拐地进去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长姐坐在椅子上,背后是一团暗夜昏沉的光,落日的余晖照下来,只剩下暴风雨之后的宁静。

“长姐。”

地上一片的狼藉还没收拾,价值千金的珠宝首饰砸在了地上,金银还好,翡翠,碧玺等全都碎成了两半。

光是一件都价值连城,如今倒好,全部都成了碎片。

陆静姝瞥了一眼,里面有许多东西她见都没见过,一个嫡庶之分,她跟长姐之中就有跨不去的鸿沟。但分明,她也是陆家的女儿。长姐的东西她不能去抢。

但长姐不要的东西,她为何不能去要?

“长姐。”腿疼得站不稳,陆静姝跪了下来,膝盖直接跪在了那两截碎了的翡翠上,硌得她人一哆嗦:“你放心,我不可能去抢你的太子妃之位的。”

“你有这个本事争么?”

陆静好仰起头,哪怕她身处在这一片的狼藉中,却依旧是高仰起下巴,尊贵得如同坐着宝座上,那浑身与之俱来的贵气,让人根本无法忽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我……”身子不自觉地蜷缩了一下,陆静姝开口:“我是没这个本事跟你争,我想要的不过是伺候殿下。”

从她当年看见她长姐第一次带太子回府的时候,这就是她日夜的梦想了。

“伺候殿下?”那指尖修长,纤纤如玉的手伸出来,一把就掐住了她的下巴,指尖收紧,保养的如葱段似的指甲盖已经断了两根。

连着指甲盖齐根断裂,十指连心此时还在冒着鲜血,该是怎样的痛?

“长……长姐。”陆静姝哀求着,感觉那血液从她的下巴往下掉,嘴唇颤抖着:“当……当年,是你亲口说,你不喜欢殿下的。”

小小的她躲在书房的桌案后面,听见了。

也不知是不是当年的事太过于震惊,还是那年的血流得太多,以至于这么多年过去,这句话她还记得。

那一瞬间,太子妃高傲的神情瞬间变得狼狈,漆黑的眼中也变得没那么无坚不摧。

“滚出去吧。”掐着她下巴的手放下,鲜血顺着哆嗦着的手腕止不住地往下滴,陆静好却痛都感觉不到痛,将掌心收回袖子里。

陆静姝吓得不轻,几乎是瞬间撑着膝盖出去,快出门口的时候,想了想还是转过头,小心翼翼地问:“长姐,那我……那我如何向姑母交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皇后娘娘千方百计送你入宫,还是殿下亲口允的你位分。”

陆静好拿起一边的帕子,面无表情地擦拭着正往外滴血的手指:“你愿意做这个良媛,便做,我还能拦住你不成?”

陆静姝松了一口气,长姐说得对。入东宫已经是她的执念,的确是没人拦得住自己。只是长姐毕竟是太子妃,有了她点头,自己未来入东宫后,日子起码会好过许多。

“多谢长姐成全。”陆静姝真心实意的,冲着她长姐道:“我只求伺候殿下,别的东西是万万不敢跟你抢的。”

她说完扭头,一脸心满意足地出了门。

只她没瞧见的是,背后那一瞬间冰冷下来的眼神,那双盯着她背影的眼睛牢牢地,几乎是黏在了她背上。

“皇后娘娘已经点头,只怕是无力回天了。”

丁香走过来,跪在地上伺候着她上药,十指连心,两根指甲都断得鲜血淋漓,受尽了苦楚不说,之前养的指甲也全都要剪了。

一切白费,须得从头再来。

轻笑一声,陆静好揉着自己的太阳穴,想到什么忽然笑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可知,她刚跟我说的话,跟她生母入府的时候与我母亲说的话,一模一样。”

当年陆家与沈家联姻,清平郡主嫁给陆家大少爷。开始两年倒是恩爱,只后来,随着后宫中陆家小姐,也就是当今的皇后入主中宫,登上后位。

陆家的势头隐约压在了沈家之上。

她父亲也开始纳妾,原因不过是因她母亲没生嫡长子。陆静姝的生母就是这个时候入府的,小门小户的女儿,只不过生了一张好脸。

这么多年这看似柔弱,顺从的女子却从她母亲手中,夺走了她父亲全部的爱。陆静姝这个庶出,过的也是无比的风光。

指尖处疼得心口都在缩,陆静好头躺在身后,半边身都有些颤抖。丁香跪在地上,给她涂着药,心疼得眼泪都出来了。

“主子,要不回去求一下老爷。”旁人入东宫小主还能忍得住,这静姝小姐入东宫,就是在拿刀在捅她们小主的心窝子。

“没用的。”陆静好抬手,遮住脸,她庶妹入宫绝不可能是姑母一个人的主意。

只怕是,整个陆府,都要放弃她了。

“那……”丁香将手给包扎好,看着小主受了伤的掌心,几乎是蚊子大小的声音支吾着道:“要不奴婢去请殿下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十指连心,又受了伤:“殿下瞧见了,一定会心疼的。”

软塌上,太子妃听后手颤了颤,指尖微微收紧了几下,过了好一会儿才道:“心疼?”

脑子里一闪而过那日床榻上的场景,她鼓起勇气伸出去的手,与他毫不犹豫躲开后狼狈的场景。

她受伤的手蜷了蜷,随即又一点一点放开:“他会心疼么?”

——

夏日炎热,再过一段时日只怕是要用冰块了。王全缩着脑袋,头磕在背后的门框上,听着窗外的蝉鸣。

丁香过来的时候,王全没忍住,惊讶出了声儿。

“呦,姑娘您这大忙人,怎么到这儿来了啊?”王全话是这么说,但却是双手环胸在那儿候着。

自从上次陆家为保太子妃之位,将东宫七年没子嗣的过错全怪罪在他们殿下头上之后。

他对广阳宫的人从此以后便都是这样,不冷不热,不阴不阳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丁香嘴里骂了一句老阉狗,面上却是笑眯眯的,恭敬地将手中的食盒送上去:“我们主子受了伤,想请殿下去一趟。”

王全那似笑非笑的眼神落在丁香手中的食盒上。

太子妃娘娘倒是聪慧,破天荒头一次的来叫人,还生怕殿下拒绝了,拿了食盒来当借口。

“姑娘等着吧。”王全手一挥,示意着身后的小太监接着:“殿下如今在忙,奴才进去瞧一眼,看给姑娘通传一声。”

王全门打开,屋子里的人也刚好出来。

丁香站在廊檐下候着,瞧见来人瞥了一眼,是四川来的副使。四川那儿盛产翡翠,宝石等,这人是专门给殿下巡逻奇珍异宝的。

前两年,娘娘那新得的红碧玺的手镯便是这人手锣来的,红碧玺十分难寻,又是那么大一块,雕成了镯子通体透彻,最是漂亮。

娘娘很是喜欢。

就是今日不小心,梳妆台都砸了。只怕这红碧玺手镯也早碎了。

丁香叹了口气,稳了稳神,强迫自己不去细想,这红碧玺再难得,殿下寻得到一块来,也寻得到第二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如今两人之间有矛盾,现在主要的还请殿下过去才是。

丁香收回心神,王全也推开屋子进去,内殿中,太子放了笔,桌面上摆着两块玉石。

王全先是瞥了一眼,暗暗咂舌,这么大块的羊脂白玉,还当真是少见,甚至于比起殿下腰带上的那块也是不相上下了。

他低下头,不敢再乱瞧。

“殿下,门口太子妃那边派人过来,说是太子妃受了伤,请您过去一趟。”

“太子妃受了伤?”太子将手中的玉石放了下来,这羊脂白玉是上次答应玉笙,要配她那一匣子南珠做首饰的。

之前底下的人也寻了几次来,只是品相不好,他也不是很满意。

今日这两块很是不错,其中一块小的水色与品相特别好,做成镶南珠的首饰反倒是有些浪费。刚他一直在想,这一块能做个什么别的出来。

听了王全的话,他将玉石给放下。

到底还是起了身:“你先去合欢殿一趟,将上次送去的那匣子南珠取回来。”太子边说边往外走,本是准备亲自去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如今太子妃来请,他只得去一趟正院。

王全点头退下,想到什么忽然又小声儿道:“今日静姝小姐来过。”

太子脚步未停,点头,唇角似乎是往上勾了勾,却又一闪而过,半点又让人寻不见痕迹。

广阳殿

太子来的时候,屋子里已经收拾整齐了,桌面上饭菜已经摆好了,太子妃似乎是知道他一定会过来,正站在一侧布着菜,等着他上门。

“殿下来啦?”

陆静好面上笑了笑,让他上前:“刚熬好的老参鹌鹑汤,殿下过来尝尝?”她站在烛火下,笑脸盈盈的,一如往昔。

太子瞧了她一眼,却是没进去,人来人往的奴才们布着菜,他等奴才们都走了,才道:“你身侧的奴才来说,你受了伤?”

陆静好将桌面上的手收了回去,可还是有些晚了,只见上面缠住的白色布带依旧十分的显眼。

太子的眉心似乎是皱了皱,随即扭头:“去叫太医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用了。”

太子妃上前,立马叫住了奴才,她看着太子拧起来的眉,解释:“太医已经来看过了,没事。”她说完之后低下了头。

她们许久都没有像现在这样,一起说说话了。

屋子里的奴才们有眼色,见状退了出去。气氛瞬间安静下来,太子看着面前的人,烛火晃荡下,那双眼睛不知想的什么,只是落在她身上良久,随后又将头瞥向了别处。

“既然你无事,孤就先回去了。”

太子举起手来,抵住唇咳嗽了一声:“书房还有折子要看。”他说完,转身就往外走。

身后的陆静好愣住了许久,等人几乎快要出了门,才试探着开口将人叫住。

“殿……殿下……”

喉咙里溢出一声挽留,陆静好才察觉有些事情开口其实也并不是那么困难,她看着前方是转过身的背影,试探着扯出一丝笑:

“这饭菜都布置好了,殿下要不就留下来用一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要强太久了,极少示弱,若是有镜子在她面前,她一定会看出自己脸上的神情,她有些慌乱,也有些不知所措。

可话既然已经说了出来,那她就不会后悔。

陆静好抬头看着前方的人,可出乎她意料的是,太子并没有转过身回来,而是眉心下意识地一拧,动作是飞快的,却还是被她捕捉到了。

那是一种不耐烦的表现,陆静好面上的笑意开始变得僵硬。

“你庶妹入宫,是母后亲自吩咐的,你应该知道,孤没得选。”太子想了想,却是直接对着她直接道:“同入宫的还有夏阁老家的孙女,与你庶妹一样都是良媛之位。”

“夏……夏阁老?”

陆静好蒙了,大选结果还没出来,姑母那也没给她透出半点的风声。阁老孙女身份有多高?虽这一届父辈跟不上祖宗的光宗,但靠着阁老孙女的庇护,也万万不止一个良媛之位。

“我以为……”

她本以为夏阁老的孙女是要入宫当妃的,或者与安平郡主争一争恒亲王王妃的头衔。

怎么会入了东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下次若有问题,不用拐弯抹角可以直接派人来问孤。”太子盯着她的脸,说完之后转身掀起衣摆出了门。

身后,陆静好盯着太子的背影直到消失。

她转身看着桌面上的饭菜,她让人精心准备的,但太子却是再也没看一眼。

丁香瞧见人走了,赶紧又跑进来:“怎么了,怎么了主子?”她看了眼屋子里,不像是吵架的样子:“这好端端的,殿下怎么又走了?”

陆静好面上的血色苍白,她开口去留殿下,却是留不住,这话让她如何说得出口?今晚的一切,与那天床榻上毫不留情抽回的手指,一样令她难堪。

狼狈地闭上眼睛,她只得强挽自尊:“夏阁老的孙女,也赏赐给殿下做良媛了。”

“这……”

丁香也是狐疑;“这位分,不该啊?”这静姝小姐都是良媛之位,哪怕是夏家小姐非要入宫,定然是良娣之位。

良娣就是太子侧妃,可设两位,府中只有一位赵良娣,还有一位夏家小姐名正言顺。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姑母做的手脚。”

陆静好手撑着桌子,上面的饭菜这么久还是色香味俱全,她却是连碰都不想碰一下。

姑母要陆静姝入东宫名正言顺与她争,太子不能拒绝。同时,夏家地位身份太高,可就是正因为太高,入了东宫之后,位分反倒是要委屈一些。

因为陛下不能让朝中出现第二个陆家来,更不会任由夏家的地位疯长。

这点她知道,殿下知道,姑母也知道。

她轻易就能猜透陛下的意思。

所以,皇后娘娘才是皇后娘娘,淑贵妃再受宠,这么多年也只是贵妃。

——

太子妃称病,头疼了两日。

临华殿的纯良媛刚好趁着这次派人去将账本拿了回来,协助管理东宫的职权彻底落入了纯良媛的手中。

“让她两争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转眼就到了七月,这几日天气是越来越热,玉笙撑着脑袋有些摇摇欲睡:“这争来争去都不是我们肖想的。”

“主子你刚睡醒的,这再睡下去,只怕待会要头疼了。”

素嬷嬷拿了个靠枕来,垫在玉笙的腰后面:“先吃点东西醒醒脑子,可不能再睡了。”

三七正坐在一边剥葡萄,见状赶紧塞了一个放在玉笙的嘴里。

葡萄有些酸,一入口玉笙眉心就立马皱了起来,瞬间醒了:“胆子大了,连你们主子我都敢戏弄。”

“主子快吐出来。”冬青赶紧拿了个描金的银碟子接:“这葡萄是门口的葡萄架上的,还没熟透三七这个嘴馋的就摘下来了,就她一个人敢吃。”

玉笙将葡萄籽吐在上面,酸得彻底清醒了。

“哪有那么酸?”

三七一口一个,她吃都不用剥皮:“我吃得正好,主子你就是太挑了,这几日都瘦了。”玉笙夏日里吃得少,这几日是瘦了一点点。

揉了把自己的腰,昨日殿下从后面掐着她腰的时候还说,如今就臀上有些肉了。腰一细,臀上的肉就越发的明显,这几次,殿下总想着法子的哄她跪着,从后面……

裙子下面,无人看见的地方,膝盖青紫成一片,玉笙低下头,有些气,这几日正炎热,她都要裹得严严实实的,生怕被人瞧见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也还好。”

素嬷嬷捧了碗酸奶来:“主子这几日是吃得少些,大概是热的,过几日内务府应当就要送冰块下来了,再忍忍。”

屋子里用不着冰,但御膳房能用,酸奶是冰镇的还冒着凉气,上面还浇了一层玫瑰露。

玉笙这几日都靠这个过活,只是太子吩咐了一日只准许她用一碗。

“我也没觉得瘦。”玉笙舀了一勺,酸酸甜甜的吃得她幸福地眯起眼睛。

素嬷嬷瞥了一眼,笑道:“主子这肉都长到胸上,屁股上。”脸小小的,腰细细的,夏日里穿衣好看。

再加上主子白嫩嫩的,骨架小,瞧着瘦抱起来却是软糯糯的,讨人喜欢得紧。

她们瞧着都稀罕,殿下这几日更是一来就要抱主子。她昨日还无意间瞧见殿下批折子,让主子跨在他膝上,只是主子脸皮薄,怕主子羞涩,她没好意思说罢了。

“幸好这几日太子妃忙,没让我们去请安。”

玉笙一想到这,摇摇头,一大早起来不说,还要去广阳宫一等就是一两个时辰了,热也热死她了。

她一边嘘唏,一边将那碗酸奶玫瑰露吃得干干净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这边刚放下碗,还想央着怎么再来一杯,那边小元子就进来了,摸了一把额头的热汗,跪在地上道:“主子,广阳宫那传来消息,说是让大家都过去一趟。”

“不是,怎么这么不经念叨?”玉笙拧着眉走下来。

“好像是有事。”小元子一路跑过来的,一脑门都是汗,三七瞧了撇了撇嘴,从怀中掏出自己的帕子送了上去。

“多谢姐姐。”糊了把脸,这才说得清楚了:“说是太子妃请的人来了东宫,让大家陪着过去喝喝茶,玩乐玩乐。”

坐在梳妆台上,玉笙的膝盖还酸着,她一边让人伺候着上妆,一边琢磨着道:“那个什么贵客?”

太子妃心心念念的那个贵人,玉笙看了眼镜子里的自己,笑着摇头:“我也想知道,这人的身份究竟有多尊贵。”

来不及细细打扮了,玉笙只简单换了件衣裳,衣裳首饰选的也都是低调的,但样样都不是凡品。

从合欢殿到广阳宫有不少距离,到了广阳宫,幸好太子妃还没出来。

玉笙坐下来,松了口气。刚捧起茶盏抿了一口,前方的纯良媛便伸出手,对她头指了指:“簪子歪了。”

素嬷嬷赶紧给她扶正,玉笙冲着纯良媛扯出一个笑:“多谢姐姐。”

美人一笑,当真是如沐春风,纯良媛冲着玉笙那张巴掌脸仔细地欣赏了片刻:“叫你过来打叶子牌你总是不出来,如今倒只有太子妃请得动你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玉笙不敢乱接这话,赶紧求饶:“姐姐,我月例银子才多少,你就饶了我吧。”

纯良媛被她那样子逗得直乐,连带着一侧的李良媛也捂起了帕子,屋子里正热闹着呢,太子妃进来了。

几日不见,太子妃消瘦了许多,但神色还是一如以往的好。之前东宫传闻太子妃伤了手,玉笙行礼的时候还仔细的看了眼,太子妃两只手都带着护甲,倒是瞧不出来。

“都起来吧。”太子妃压了压手,笑道:“今日这妹妹应当比大家都小一些,姐妹们几个说说话就是了。”

话音落下没多久,前方就有人来禀报:“主子,恒亲王府的人已经来了。”

恒亲王?玉笙捧起的茶盏也放下,朝着门口看去。这位神秘的恒亲王她已经听了好多遍了,她也想知道恒亲王府的贵人究竟是个什么人物儿。

门口先是传来一阵凌乱的声响,细细微微的像是车轮子滚在了地上,玉笙皱起眉。

屋内的其余人也一样好奇,所有人的目光都往门口看去。

好一会后,那车轮响才越来越近,玉笙看过去,就见一少女坐在轮椅上被人推着进来。

轮椅是纯金打造的,上面镶嵌着的是价值连城的宝石与玉石,入目可见的奢华,半点都不低调。

听闻这恒亲王富可敌国。在西北七年,打败的城池,有数不尽的战利品,都是由着他挑,剩下来的才运回宫中充当国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陛下也是允了的。

如今看着这轮椅,扶手上一边一个巴掌大的温玉,这才察觉到了这位恒亲王的豪横。

玉笙喝了口茶,收回眼神,身侧,不知谁没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

太子妃不悦的朝着那人撇了一眼,眼皮子浅。

她面带着笑意看着人越来越近,千金一两的孔雀羽做的裙子,碧玺水晶的步摇,耳侧坠着的南珠,她一一看过去,最后才将目光落在了那人的脸上。

巴掌大的脸,生的清秀好看,却不出彩,也不绝色。只气质娇娇柔柔的,让人瞧了怜惜。

她眉眼没忍住,闪过一丝失望。

洛长安对这眼神倒是熟悉的,她笑了笑,面上半分不悦都没有,只道:“臣女洛长安叩见太子妃娘娘。”

她坐在轮椅上倒是不能行礼,由身后带来的嬷嬷替她跪下。那嬷嬷动作干练,腿脚凌厉,一看就是有真功夫在的,玉笙刚好放下茶盏,往她那儿撇了一眼。

只一眼,她也生出于太子妃一样的感觉来,这位洛小姐与她所期待的样子,并不相符。

倒不是说不好,只是期待太高了,听说恒亲王为了个女子不娶安平郡主,这事闹的沸沸扬扬她也听了两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人人都说是为了他那个从西北带回来的女子,但配上这张脸,却不知为何无端让人觉得升起一股鸠占鹊巢,德不配位的一丝异样感来。

第72章受惊奉茶宫女

屋子里一阵欢声细语的,玉笙寻了个机会溜了出去。

“小主怎么出来了啊。”

素嬷嬷跟在身后,拿团扇给她扇着风。小声儿道:“这外面人来人往的都是人,让别人看见了只怕是不好。”

“嬷嬷,我热死了。”玉笙转过身,从素嬷嬷手中夺过团扇飞快的冲着自己脸上扇着。手腕飞快,热得小脸通红。

她本以为太子妃这儿会有冰块,谁知道就几个宫女打扇,这么多人主子奴才都挤在一间屋子里,广阳宫里比她的合欢殿还要热。

“小主这体质。”

素嬷嬷摇头,无奈地笑了笑:“冬天里怕冷,夏天里怕热,当真是娇气得丁点的苦都受不住。”

这话若是放在旁人身上,多少带着些歧意,可这话放在玉笙身上,就是真真儿的了。她分明是穷苦人家的孩子,可却是生来就金贵,穿粗布麻衣都起疹子。

自小就受尽了苦楚这才被卖给人家当瘦马的,可掺了荤油的饭菜却是怎么也咽不下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后来幸好一张脸生来就不错,这才被送进了月楼。

可纵使是到了月楼,日子也不是那么好过,那身娇肉贵仿若是骨子里就带来的,因为与旁人格格不入,还被一同在月楼的玉箫玉琴等人嘲讽过。

等再大了些,模样渐渐地长开了,月楼的嬷嬷知道她值钱,日子才渐渐地顺畅了些。

玉笙左右瞧了一眼,见没人,想拉开领口对里面扇扇。

素嬷嬷瞧见她那举动,吓了一跳,赶紧过去将人挡住了:“主子,万万不行。”素嬷嬷严防死守的,牢牢看着她。

玉笙知道想法不成,也不敢擅自乱动了,只拿团扇的手扇动得更快了些。

这个天,又是大中午的,的确是热得人浑身冒汗。素嬷嬷抹了一把额头,往四周转了一圈。

“主子,要不我们去那边躲躲?”

玉笙顺着秦嬷嬷手指的地方瞥了一眼,这是广阳宫的西侧门。广阳宫的院子里种了不少的牡丹,自从上次出现周承徽的事后,这四周便就围上了一层篱笆。

可饶是这样,玉笙每次来太子妃这儿都是小心翼翼的,生怕碰到了这些牡丹花的一片叶子。

实在是周承徽的下场让人记忆犹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素嬷嬷指着的地方有一处凉亭,在围栏的后面四周都是树倒是有些风,玉笙走过去那燥热的心才算是安定下来。

“这里凉快多了。”

她放下团扇,转了转,这里树多,又阴暗,四周还时不时地传来鸟叫声。她眼睛瞧了一圈儿,边上没人。

冲着素嬷嬷眨了眨眼睛,玉笙道:“我们就在这歇歇再进去。”

“好,都听小主的。”

那洛长安也不知究竟是什么人,太子妃瞧着喜欢得紧,亲热地手拉着手说着话。大概也没机会发现她不在。

玉笙双手环着素嬷嬷的腰,倚靠在她身上睡得心安理得。

闷热的天气,实在是让人有些摇摇欲睡,连着一向谨慎的素嬷嬷也放下了心房。故而等身侧传来脚步声的时候,两人避无可避。

“呸,这东西晦气。”阴狠的一道声响传来,玉笙的眼睛一下子就睁开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她抬起头对着面前看了一眼,对面素嬷嬷也正看向她,摇摇头,示意她不要说话。

声音是从凉亭后的小暗门中传来的,玉笙往那儿看了眼,脚步声越发朝这里传来,两人四周是凉亭,只有右下方有一座装饰用的假山。

眼看着脚步声越来越近,玉笙踮起脚尖赶紧拉着素嬷嬷躲到了那石头后面。

才刚站稳,那脚步声伴随着骂声就从凉亭后传来,玉笙从这个角度过去,看得一清二楚,领头的是个老太监,两鬓都有了白发了,但说话却是十分阴狠。

他手里扛着个麻袋,正一瘸一拐地往林子里面走。

老太监身后跟着个小太监,十三四岁的样子,白着一张脸有些颤颤巍巍的。哆嗦着手没拿稳,麻袋从手中滚落下来,砸在了地上。

玉笙吓一跳,立马抬手捂住唇,喉咙里那丝尖叫差点就叫出了声。

麻袋掉下来,露出里面的人来,瞧不清楚脸,只那露在外面的手却是惨白僵硬,这副模样玉笙见过,之前周承徽上吊没了的时候,就是这样。

这里面装着的,是个死人。

麻袋掉了,老太监气得一脚朝那小太监踹过去:“你给我扛稳了。”

“我。”小太监跪在地上,看着倒在树枝树叶上的人,瞥了一眼浑身都是哆嗦着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拼命的将眼神朝外看,可太监服下的一双腿却是控制不住的打颤:“这……奴才不敢,刘爷爷,奴才……真的不敢……”

老太监声音有些阴冷,如蛇一样的眼神落在那小太监的身上,空气中传来一股腥骚气,那小太监活生生地给吓尿了。

“死人这东西,你越是怕她,她越是猖狂。”

老太监阴沉一笑,在那尸体上踹了一脚,那尸体一滚,头往旁边一歪。

玉笙捂着脸,正对上那双睁开的,如古井一样没有任何神色的双眼,死死地睁着,这双眼睛正对着她看。

捂住唇的手都在颤抖着,玉笙双眼瞪大倒吸了一口凉气。

“什么声音?”老太监眉心一皱,立马将眼神瞥过来,素嬷嬷捂着她的人,身子往下一弯。

那老太监没发现东西,又往地上呸了,可眼神之中到底是有些慌了,赶紧招手让小太监起来,两人抬起尸体往林子深处走去。

留下原地一滩还没干的尿液,与滚到树后面一只鸦青色的平底布鞋。

玉笙松开手,背后吓得湿透。

——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见四周都没人了,玉笙才带着素嬷嬷从凉亭中走出来。刚走到西侧面,前方就传来一声轻响,吓得玉笙立马顿在了原地。

“呦,这是做了什么亏心事啊?”

玉笙站在垂花门的门口,定了定心,过了会儿才转过头往后瞧:“陆小姐?”她诧异的眼神对着朝她走来的陆静姝,眼中倒是不用伪装的惊讶。

“你怎么在这?”

这都到了广阳宫的西侧殿了,身前就是一大片的牡丹花丛,无人发现的是,玉笙的后背透彻,刚她真的被陆静姝吓住了。

“你管我为何在这。”

陆静姝躲了躲脚,脚心立马传来一股龇牙咧嘴的疼,这都好几日了她脚还没好,面上却是又不敢表露出来,对着玉笙冷哼道:“我看你这偷偷摸摸的,是做了什么亏心事吧?”

她仰头对上玉笙那张漂亮的脸,内心就是一阵烦躁。玉承徽这张脸无论是看几回,都让人心生厌烦。

仔细瞧了陆静姝的眼神,见她没瞧见什么不该瞧见的东西后,玉笙这才算是松了一口气。

她敛下眼帘,随口道:“选秀还没结束,陆小姐怎么来东宫了?莫非你是偷偷溜出来的不行?”

被戳中了心事,陆静姝面上表情剧变:“这……这是我长姐的后宫,我为何不能过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玉笙瞧了眼她的神情,不想做过多的纠缠,也懒得问她为何站在门口:“屋子里有些热,我出来透透风而已。”

“既然无事,我就先回去了,免得太子妃娘娘派人来寻。”

她说完就走,还没两步却是被人拦住了,玉笙看了眼伸在她面前的手,眉心拧着,眉眼有些不耐。

“今日恒亲王府的人来,你看见了么?”陆静姝仰起下巴,颇有几分颐指气使。

洛长安?

玉笙想到屋子里的人给她的微妙感:“你也认识她?”

“现在整个京城谁不认识她啊。”陆静姝嗤笑一声,冲着玉笙翻了个白眼,没见识:“恒亲王都为了她拒绝了安平王府的郡主了,这几日陛下,皇后,贵妃等都赏赐了东西下去,就你不知道。”

玉笙想到洛长安那张脸,这京城的望族中似乎是没有姓洛的。

陆静姝不耐烦地撇了撇手,命令道:“我就问你见到她人没有,人怎么样说来听听。”

今日这位陆小姐对她,也太不客气了些,模样与做派倒像她是她家宫女似的。

玉笙眼神冷下来,对着陆静姝那张脸皮笑肉不笑地道:“人就在屋子里,陆小姐若是好奇随我过去亲眼瞧瞧不就成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玉笙说完转身就走,心情不好没时间与她过多纠缠。这陆家小姐的脾气使错了人,谁愿意惯着谁惯着。

她毫不留情地挥开陆静姝挡在面前的手,带着素嬷嬷往外走。

陆静姝也是没想到她会这么大胆,被挥开之后吓了一跳,瞪大了双眼气得身子都在颤:“你……你大胆!”

她原地啪啪跺着脚,脚掌心疼得龇牙咧嘴的,却还是冲着玉笙的背影吼:“你知不知道我什么身份?”

“皇后娘娘将我已经钦点给太子,晋的可是良媛之位,等我入东宫后看你还敢这么对我!”

玉笙听着身后陆静姝最后一句话,顿了顿,脚步却依旧没停。身后,陆静姝瞧着那义无反顾的背影消失后,气得咬牙切齿。

“等我入东宫,等我入东宫,看我如何教训你!”

玉笙进去之后,陪着坐了一会儿,那位洛小姐也就要走了。

“本不该扫兴,可我身子不好,到了喝药的时间不得不回去。”洛长安被嬷嬷推着,面上的确是有些苍白。

一袭白色的裙子,衬得她整个人颇为有些楚楚可怜。她身侧站着四个孔武有力的嬷嬷,密不透风的护着她周全。

这洛小姐,的确是如传闻中所说的那番,是千娇百宠的长大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玉笙双手捧着茶盏,看着她走后,过了没多久,太子妃便让大家散了。

她一路强行忍着,等回了合欢殿后,才没忍住趴在软塌上哭了出来。

“小主这是怎么了?”

玉笙这一哭,吓得整个合欢殿大乱,三七急的脸都白了站在床榻边上一直打着转转;“怎么好端端的,人哭了?”

素嬷嬷也吓得不轻,她还好,可关键的小主对上那死人的眼睛,当时她就在身后,小主的半边身子都僵了。

她让人关了门,小声儿地解释了一通。

玉笙一直强行忍着,回来哭了一通后,后背都湿了。三七绞了帕子来给她擦着脸,冬青一边打着扇子一边道:“这样下去不行。”

她将扇子放下来,转身就往外走:“小主这是受了惊,得找个太医来瞧瞧才是。”

“不……不行。”玉笙红着眼睛直起身:“那宫女是广阳殿的。”太子妃宫里的奴才,又被拖到后山去埋了,显然是不想让人发现。

她若是回来之后就叫太医不是明摆着她看见了么。

玉笙哭得脸有些红,拿帕子擦了擦:“我没事。”可说是没事,但一张小脸还是煞白的,那宫女她认得,是广阳宫中伺候奉茶的,前段时间还给她倒过茶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素嬷嬷没法子,悄悄找了冬青来:“上次那沈太医,你让人再悄悄来一趟。”

“啊?”冬季瞥了一眼身侧的三七,“这……这好不容易将人忘记了。”她就怕三七看见人家又开始惦记。

“没办法了。”这无端去一遭,受了这么大的惊吓,不说主子,如今她的手心还是冰凉的。

主子之后还陪着陆静姝与一屋子的人周旋了这么久,心神绷得太紧了,这若是不叫太医来看看,只怕会生病。

素嬷嬷这么一说,冬青只能去了。

没一会儿,她就偷偷地将沈太医带了回来,沈清云依旧是那副样子,身子骨消瘦白皙,待人也是冷冷的。

他背着光,坐在软塌边上给玉笙把脉。

素嬷嬷却想到上次小主与她说的话,说这个沈太医身上有男人弄的痕迹,人虽是她叫来的,她却是不放心,站在一侧守着丁点不敢让主子离开她的视线之外。

“不必如此盯着我。”

沈清云那垂着的眼皮一瞬间撩起,瞥了面前的素嬷嬷一眼,动作轻柔地将玉笙的手给放了下来。

“大惊,心神不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应当说你们今日都看见了什么。”

第73章闹别扭他对我始终是狠不下心

广阳宫

人走之后,屋子里瞬间就安静下来。宫女们在偏殿收拾着茶盏,安安静静的不敢发出半点的动静。丁香站在那儿瞧了一眼之后,转身往屋内走去。

内殿中,太子妃坐在软塌上,手边放着一个正打开的锦盒。

丁香走上前去看了一眼,止不住的抽气了一声。锦盒里面放着的是颗鸽子蛋大小的南珠。南珠本来就稀少,更何况是这样大的一颗。

最关键的是,这颗南珠不是普通的莹白色,而是通体泛着透亮,泛着明黄色的光。

南珠是水产之物,本就稀少,在潮州那一地带虽是盛行,但每年的产量可是有限。这样大颗,又是这样的色泽,只怕是几十年都产不出一颗来。

“这……”丁香揉了揉眼睛,仔细看了一眼:“这洛家出手还这么豪横?”洛长安走的时候,太子妃赏赐了不少的珍宝赏赐下去。

这些锦盒则是洛长安来时带来的,算是献礼。

太子妃轻笑一声,将锦盒里的南珠给拿了出来,鸽子蛋大小的明黄色在指尖泛着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豪横的哪里是这位洛家小姐?豪横的分明是她背后的恒亲王府。”说恒亲王是富可敌国,万万不是夸张,朝中靠着他打了七年的胜仗,一直有人传闻,恒亲王的私库抵得上国库。

当然,说这话的人有没有这个机会去恒亲王的私库里面看看,那就不得而知了。

“那这位洛家小姐究竟是什么身份?”丁香上前收拾着,除了太子妃手中的锦盒之外,其余的零星还摆着不少。

都是送给后院的其余人的。这洛小姐倒是不偏不倚,人人都不得罪。

“她是个什么身份?”

太子妃轻笑一声,忆起多年前的事,太子妃眯着眼睛想了想,面上有些不屑地摇摇头:“洛家几年前早就没落了,如今只怕就余下她一个活口。”

“只恒王殿下对待这位洛小姐,可是宠爱得紧。”

丁香想起今日瞧见的场景,饶是她跟在主子身边多年,看见这位陆家小姐也依旧能够感受得奢华。

“恒王向来是个重情的。”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王公公怎么在这儿?”

殿下今日过来走的是后门,外头的还当殿下清心寡欲这个时辰在书房呢。王全一边暗自甩了自己一巴掌,一边笑眯眯地走上去。

“今日玉小主有些不舒坦,殿下便过来瞧瞧。”

丁香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但一时半会儿又想不出来,狐疑地将手中的东西送上去:“这是今日恒亲王府送来的见面礼,还劳烦公公拿去给玉承徽。”

王全巴不得,赶紧亲自接过去送到屋子里。

“殿下,广阳殿那送来东西,说是今日恒亲王府的人带来的。”锦盒送上来,王全跪在地上掀开送到玉笙的眼前。

恒亲王向来是大手笔,又不偏不倚,送来的一水的都是南珠。

地位高些多些,地位低的少些,谁也不得罪。

玉笙是承徽之位,锦盒里放十来颗,成人指腹大小,都是好货。太子正一边瞧着她呢,却见她瞟了一眼就没看兴致。

“怎么了,不喜欢?”茶盏放下来,他有意的哄两句:“这南珠不比孤上次送来的差,孤上次瞧这你不还挺喜欢的?”

她上次是很喜欢,虽是紧张又忐忑,但双手抱得紧紧地一看就是欢喜得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像这次,瞥一眼眼中半点波澜都没有。

“喜欢。”玉笙抬手,面无表情的将锦盒合上,嘴里却是道:“妾身喜欢得紧。”她抬手将那锦盒接过来,随手放在了桌面上。

“多谢太子妃。”

太子眉心飞快地拧了拧,他单手扯着领口,只觉得这后院中比他在朝中还麻烦。一个陆府的庶女,搅得他后院腥风血雨。

门口,广阳殿的奴才又来了:“太子妃请殿下去一趟。”

“孤先走了。”太子说到底也不是个好脾气的,哄了两句已经算是阿弥陀佛了,他沉着脸走上前,对着玉笙的脸瞧了好一会。

修长如竹的手指冲着桌面敲了敲,一声声沉闷的如同敲在她心上:“你自个儿好好反省反省。”

——

两人走在路上,王全啪啪甩着自己的脸:“都是奴才不当心,让丁香姑娘瞧见了。”

殿下来这却不大张旗鼓,背地里还是不愿让玉承徽太招人眼,可他是殿下身侧的贴身奴才,他在哪里,殿下就一定会在哪里。

丁香也是多嘴,一准是回去之后立马就说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王全又用力甩了自己几巴掌,前方的人才冷冷道:“行了。”他开口,王全才敢停,但脸已经红了。

他心中暗骂丁香骂得要死,但嘴里却还是道:

“玉小主一定是受委屈了,殿下倒是不用心烦,玉小主脾气好得很,您哄哄就行了。”

“脾气好?”前方的人却是一笑,开始脾气是挺好的,如今是越发的骄纵了,瞧见自己也不说话,如今竟然都敢使小脾气了。

恃宠而骄,脾气也大了。他摇摇头,摸索着手中的玉板子,心中也不知想的什么。

王全刚犯了错,如今就想着将功补过呢,瞧了殿下一眼,小声儿道:“这就是殿下您不懂了。”他刚在殿内,瞧得真真儿的。

语速飞快将上次迁宫一事说了一通:“这玉小主金窝银窝都没瞧,就光盯着殿下您写的牌匾了。”

“这南珠……”他顿了顿,笑着道:“恒亲王送来的再珍贵,但到底也不是殿下您送的不是。”

他说完,试探地仰头往殿下那儿瞟了一眼,殿下神色未变,脚步没停,只漆黑的眼帘中溢出了一丝笑意。

太子妃是听见丁香说殿下在合欢殿这才将人叫过来的,殿下平日里时常忙得不见人。

今日既然无事,她自然是要为新人入东宫做准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账本已经被纯良媛收到手中,一时半会儿也不好拿回来,这新人入府,最关键的是住处。

身份,地位该住在哪里都是有定数的,她是太子妃,这事自然要她亲自负责。入东宫这么多年,这事还是第二次。

陆静好垂着眼睛,看着手上秀女的名单,眉眼狠狠地能拧好几道折子。这届选秀,恒王别说是正妃,连个侍奉的都没要一个。

陛下充了些入后宫,东宫这儿也塞了不少。

恒亲王豪横,有功劳之身归来,陛下处处都由着,可东宫这儿,皇后与太子都不受宠,如今倒是塞了不少人来。

“这下东宫可是热闹了。”太子妃放下手,狠狠地揉了揉太阳穴。

“主子不必着急。”丁香在一边劝道:“这人再多,殿下不喜欢不也无用?”她上前奉了杯茶,小声儿道:“之前那个刘奉仪,殿下说不喜欢,不也到现在都没碰?”

一说起刘奉仪,太子妃便想到那位玉承徽。

手中的秀女单子合上:“殿下分明一回来就去了书房,何时又去了玉承徽那儿?”丁香也不懂,刚要上前,门口就传来脚步声。

太子走了进来,清润的眉眼似是与以往一样,却又掺些不同,眉眼之中似是带着一丝笑意。

陆静好一愣,站起来往上迎,桌面上还放着饭菜,太子瞧了一眼便道:“顾用过膳了,你先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还是先论事。”太子妃转身,将名单送上来:“这是妾身安排的,爷过过目。”

大选虽没出来,但大致名单却是知道了,这回人不少,先入东宫的一批自然要提前做准备。

太子低头,瞧了一眼,东宫如今人少,空处也多,太子妃倒是不偏不倚做的滴水不漏。太子低头瞧了瞧后,指了两处调换。

最后目光又落在了前几位的陆静姝上。

陆静好给她挑的是承恩殿,离她自己的广阳宫远远儿的,眼不见为净。

见太子眼神盯着往那儿瞧,她心下就是一紧:“我……”开口就被太子给打断了,名册扔回桌面上,太子道:“改到永宁殿去吧。”

“这……”陆静好仰起头:“这永宁殿已经有主位了,是夏阁老的孙女,夏良媛。”

“孤知道。”

捧起茶盏撇了撇上面的浮沫,太子低着头:“让她以承徽之位入府吧,孤改日会去与母后说。”

“殿……殿下……”陆静好直起身,眼中有什么一闪而过。

茶盏搁回了桌面,太子却起身往外:“天色不早了,孤先回了。”那月白色的背影渐渐消失,太子妃站在原地却许久没有回过神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主子,殿下心中还是惦记着你的。”丁香走上来,语气激动。

陆静好看着前方,悠悠的叹息了一声:“他对我始终是狠不下心。”

第74章秋闱案求您去救救沈太医

六月里来雨水多,一场雨过去等再晴,便已经是过了七八日。

合欢殿门前的莲花池中,彻底开了花,暑热一催开的更是灿烂。雨过之后,暑气是越发炎热,屋子里坐不住,玉笙这几日便喜欢坐在这莲花池里乘凉。

她随手抓了一把鱼食喂鲤鱼,鲤鱼吃饱了便去喂鸳鸯。

上次殿下送来的那对鸟,从一开始需得人精心喂养,到如今的自食其力。伙食开的好,才个把月的功夫,这两傻鸟已经出落的亭亭玉立,油光顺滑,肉眼可见的肥了一圈。

后来才发现,莲花池里的红锦鲤被这两傻鸟霍霍的只剩一半。

玉笙气急了,内务府又赶紧送了一批新的来,这事才平息。

如今,这两只鸳鸯躲在荷叶后相互啄着毛。

三七估摸着主子这几日心情不好,殿下自那日走后便再也没来过了。倒也不是只不来主子这儿,是谁的地方都不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捧着杯冰镇后的玫瑰酸奶乳来,哄着道:“小宝子说这两只鸳鸯主子您如今还没赐名呢,今日这天气好,要不主子您给赐个名?”

三七边说,抬起手随意指了一只。

玉笙抬眼撇了一眼,又恹恹的垂下眼帘:“乌云。”三七看着那通体雪白的鸟讪讪的放下手,又指了另外一只头顶黑色的那只。

“那只呢?”

玉手托着下巴,玉笙懒洋洋的眨了眨眼睛:“踏雪。”

“主子。”三七无奈的放下手:“您这名字取的。”仰起头往玉笙那儿瞥了眼,自从殿下不过来,主子的心情就没没好过,这几日更是饭都用的少了。

三七瞧着那消瘦的小脸,她悄咪咪小声儿道:“要不我们做些糕点送到书房去?”

“嗯?”回过神来,玉笙眨了眨眼睛,抬起头:“为什么?”

“殿下都那么久没来了,估计是因为那次生了气。”三七坐下来,道:“这几日殿下谁的院子都不去,连太子妃娘娘都往书房送糕点了。”

撇了眼主子的脸,她撅了撅嘴,道:“就咱们合欢殿没动静。”

——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书房门口

小太监从宫女手中接过食盒,苦着一张包子脸送上去:“王爷爷,今日这都是第六回了。”自从殿下不去后院,每日书房门口人来人往送糕点的人就没少过。

连着太子妃带头,今日是糕点,明日是汤水的,食盒一个个的送来,殿下不用,他们也不敢不接。

成日里摆着,今日已经满了。

“哪个院子的?”大夏天,谁都有些困乏,王全双手揣着头仰在背后,眯着眼睛瞟了一眼。

“玉堂殿,纯良媛送来的。”

那细长的眼睛合上,王全彻底没了兴致,头往里面扬了扬:“放在偏殿吧。”这送来了,殿下也不用,还不是等着坏了再扔掉?

就这样,各个院子里却还是争先恐后的送。

谁让这太子妃娘娘带了头?想到这儿,王全那闭起来的眼帘滚了滚,也是稀了奇了,太子妃娘娘这回可算是天上下红雨,头一遭。

“这……玉堂殿的宫女说是纯良媛亲手做的。”小太监试探着,将食盒往前推了推:“说是酒酿汤圆。”

王全一听最后两个字,眯成一条缝的眼睛瞬间就睁开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身子一瞬间直挺,皱着眉往那小太监手上看了会儿,随后到:“拿来吧。”屋子里,太子正在看折子,探子传来消息,四川那边考生自尽,倒不是闹事。

秋闱还未开始,就不少人流传出了考题。科举三年一次,考生如今检举买官卖官,连着三条人命事情已经压不下去。

“泄露考题之人为汤其。”探子跪在地上,头垂着面前的地毯,屋内的迦南香渐渐传开,薄衣下,那人后背崩的几乎僵硬,大气儿都不敢喘。

“汤其如今已逃走,说……说是殿下指使。”

头磕在地上,探子呼吸都不敢太大。汤其为这次科举的副考官,试题出来之后,考官进入贡院不得随意外出,汤其却是从鞋底将试题带外,又经千两银子一题,大事宣扬。

四川考生还未入京,背地里考题已经泄了一半。有人瞄准时机,假题连着真题外泄,大肆敛财。有的考生倾家荡产就为看一眼考题,上吊死的那三个考生,唐敏,王远,魏长明等三人都是这届科举中的秀才。

其中唐敏,王远等两人则是倾家荡产凑其千两银子买题之后,发现被骗,一时经受不住打击,上吊自缢。

魏长明则是白鹿书院的书生,一早就来了京城,因不忍这届科举沦陷,又因其出身寒门上报无门,文人壮举,于清早击鼓鸣冤之后,一头撞死在贡院门的石狮上。

这才惹得这事引起轩然大波。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清早,早朝散后,陛下训斥了太子一通,随即命令大理寺经手此事。

太子面无表情将折子合上,他手边摆着的是一处告状,上面血迹染了一半。这是魏长明的状纸,死后,他派出去的探子才寻到此物,送到他面前。

“知道了。”

一手好字,文笔更是句句悲切。只可惜,上告无门,性子太过激烈,他的人去的时候,魏长明人都已经凉了,只寻到这张告纸。

太子摇头,将其合起,朝着底下道:“将这送往大理寺元大人手中。”探子双手接过,低头就走。

门打开,王全提着食盒走了进来。

屋子里除却那熟悉的迦南香之外,另添了一丝血腥味。正中央的香炉里燃着阵阵的浓香,王全弯着身子将食盒打开,一股甜腻的香味在屋内散开。

书案后,太子捏着眉心的手放下。

王全禁声不敢言,拿了汤匙将酒酿汤圆舀到小碗里,双手捧着送上前。

“殿下。”

那修长葱白的手放下,太子垂眸看了片刻,随即面无表情的却是接了过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汤圆一个个揉搓的光滑细腻,大小一样宛若一个摸子里刻出来的,入口也是甜而不腻。太子却吃了一口便放下了。

王全在一边候着,衣袍下的双腿紧张的有些颤。

旁人不知道为何,他自然是知道,这几日,由着太子妃娘娘带头,每日的糕点,汤水成千儿的往书房送,往长乐宫送。

可却就是不见合欢殿的。

殿下虽是没说,但他总觉得殿下在等着,如今这向来喜爱的酒酿汤圆都没动两口。王全有心想劝劝,又不敢开口。

琢磨了一会儿,却见太子又翻开了折子。

批了两处之后,毛笔舔了舔墨,他又道:“上次让做的那套南珠首饰可做好了?”

王全眼睛一闪,随即才想明白。

是殿下送给玉小主的一斛南珠,与上次千方百计寻的那快羊脂白玉一起送出了宫。

说是怕宫中内务府打造出来款式玉小主不喜欢,让他送到宫外的珍宝阁了。

王全估算了一下时辰,谨慎道:“该是做好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手中的毛笔未停,太子眼眸依旧看着桌面,嘴里却是道:“去亲自出宫一趟取回来,送到你玉主子那儿。”

王全麻利的立马就出去了。

这前段时日还是玉小主呢,如今便就成了玉主子了。

殿下与这玉主子闹脾气,也没见那祖宗来低头,这借着这南珠首饰,只怕是想着和好如初呢。

这事王全可不敢耽误,一来一回出了宫,趁着天黑赶紧赶忙的给回来了。

水都没敢喝一口,又赶紧赶忙的送去了合欢殿。

合欢殿中倒是灯火通明,可就这样他人也没见着,东西是冬青出来拿的,回过神王公公话都没说两句。

“这……”看着空荡荡的手,王全哭笑不得,只得回头。

书房中,太子折子看完了,正在画画。

殿下心情一不好,就画画。王全瞧见他拿笔,呼吸都禁止了,站在一边颤巍巍的,也不敢主动开口。

可他人生的高,又胖,又哪里躲的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室内的烛火都晃荡了两下,太子收回画画的的手,问:“人怎么说。”

王全苦笑着,摊开双手:“这……奴才没看见人啊。”他胖乎乎的脸上,全是褶起来的肉,像刚开锅的肉包子:“奴才送过去了,是冬青姑娘出来拿的,人奴才也没见着。”

顿了顿,他又道:“说是玉主子睡了。”

如今他可不敢称呼玉小主了,这玉主子是殿下亲口说的,那就得是主子。

“这么早就睡了?”太子转头往窗外看了一眼,外面天还没彻底黑,他轻笑着摇头,不知是信了还是没信。

只怜她小女子心态,也纵的她恃宠生娇的脾气。

没再说话,太子低头手上的毛笔却是没停,王全大着胆子踮起脚尖瞥了一眼,那白纸上画着的,是只憨态可掬的猫。

只如今那只猫,吹着胡子,瞪着眼睛,瞧着是在生气。

王全发现,这猫与玉主子还真是有些像,没忍住,捂着唇笑了一声,前方的太子手一停,转头往他那儿撇了一眼。

王全吓得面色都僵了,讪讪的感觉垂下脑袋。

——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翌日一早,玉笙才知道南珠的事。这几日雨过之后,又开始转热了,晚上有些难以入睡。

她喝了安神汤之后,晚上睡的便早,早上太阳一起来,人就给热醒了。

那一匣子南珠打成了一套,步摇,簪子,耳坠都有,只有羊脂白玉镶嵌着,奢华中透着素雅与别致。

玉笙一个个看过去,个个都很喜欢。不知是不是殿下亲自吩咐的,这里面耳坠子最多,她试了一对,放在耳侧晃了晃。

素嬷嬷笑着看过去,夸:“好看。”

眯了眯眼睛,又想到:“与那日洛小姐戴的好像差不多。”玉笙这才又仔细的瞧了一眼,的确是很相似。

那日那洛小姐浑身的珍宝太多,南珠耳坠都显得不是什么了。

摇晃了一下耳侧,玉笙又放回锦盒中:“收起来吧。”主子垂着眉眼,也不说要不要去感谢殿下,冬青捉摸不透主子想的什么,只得听话的捧着锦盒下去。

从素嬷嬷的背后拿起帕子,玉笙对着自己扇了扇:“内务府前几日说最近几日就要下冰块了,怎么还没下来?”

屋子里打扇的宫女四五个,玉笙还是闷出了一脑门的汗。这几日每天早上都是热醒的,再这样下去,人都要化了。

“没办法,本前日就是供冰的日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素嬷嬷从背后看着,主子这几日脸都小了一圈,人也跟着憔悴了许多:“宫中淑贵妃生了病,下令暂且不准用冰。”

前朝陛下那儿好像是开始供了,到后宫中淑贵妃这停了,后面的自然得停。

轮到东宫这儿,那便更只能等着了。

拖着下巴,玉笙想着要不去求求殿下,门口忽然被人用力推开,三七喘着气闯了进来,立马跪在了地上哭着道:

“主子,求您去救救沈太医。”

第75章苦肉计二更合一

三七是过去拿安神汤的,主子这段时间睡不好,又怕热,晚上喝点安神汤好眠一些。

玉笙知道她的小心思,特意避开她让冬青负责这事,可今日一早,三七求着她代她去,冬青哪里拒绝的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点头就让她去了。

哪里知道,这人是高高兴兴地出去的,回来之后就哭哭啼啼的不成人样。

三七头磕在地上,已经哭红了眼:“奴婢去太医院寻,找了一圈却是寻不到人。”脑门磕在地上,三七已经哭红了眼睛。

“出来才发现,沈太医让人给拦住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三七是自小跟在她身侧,两人一同长大的,虽是生气但如今瞧她这个样,揉着眉心一脸无奈。

“先起来再说。”

冬青下去扶着人起身,三七抹着眼泪哽咽边哭边道:“来人是永昌侯府的人,说是非要沈太医去给他们小侯爷治病。”

“永昌侯的人来宫中拉人?”

玉笙拧着眉,至于这位永昌侯她是听过的,永昌侯府只一位嫡长子,据说是十分地受宠,但因天生体弱,极少外出。

永昌侯这么些年,宫中的太医,宫外游历四方的明医,据说就连专门给陛下看诊的张院判都请去看过,但天生的体弱,又哪里是那么治得好的?

永昌侯又只有这么一块金疙瘩,生来比别人娇贵,这才给养成了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据说那位小侯爷阴狠的手段不少,背地里那些腌臜的主意层出不穷。

玉笙皱着眉心,无端想到自己无意间瞧见过,沈太医手腕上那些青紫的伤痕。

“太医不是不得随意出宫的么?”

素嬷嬷站在身侧,凑到她耳侧解释道:“永昌侯因着小侯爷体弱,陛下亲自允许的让太医入府诊脉。”

三七抹着眼泪,道:“沈太医不去,他们就硬生生抢拉。”永昌侯极得圣心,沈清云不过是个五品的内医正,又哪里能与侯府抗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玉笙想了想平日里沈清云那风光霁月的模样,再瞥了一眼三七哭得红肿的双眼。

咬了咬牙,还是对着冬青道:“人竟然还在太医院门口,你与小元子一同过去看能不能将人叫来。”手指敲了敲桌面,玉笙垂着眼睛:

“就说我如今身体不舒服,想让沈太医过来瞧一瞧。”

好在之前三七生病,沈太医明面暗地里来过两次,这次去请人虽有些冒失,但也不至于没有名头。只是那位小侯爷的性子,她也是听过两嘴,向来是个混不吝的。

就是不知她虽打着东宫的名头出去,人瞧不瞧的上她区区一个承徽。

冬青听闻立马就往外跑,三七心中放了一块石头,但却也知道自己让人为难了。小主在这东宫之中本就举目无亲,半点靠山都无。

如今竟是为了自己,背地里得罪了人,三七张了张嘴,开口又不知道说什么。

只眼泪啪啪地往下掉。

“行了,别哭了。”玉笙皱了皱眉,挥着手:“先去里面擦把脸,人来了瞧见这样子像什么样?”

三七这才缓了一口气,赶紧抹着眼泪小跑着去偏殿了。

冬青与小元子知道不能耽误,估计是小跑着去的,一刻钟的功夫不到倒是就将人给请了过来。玉笙瞧见人来了,下意识地松了一口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永昌侯的人到底是看着太子的脸面,好在是放了人。

捧起茶盏,玉笙低头喝了一口,眼睛却是看着地上的人。

沈清云依旧还是以往的模样,一袭太医长袍,身段修长纤细,许是与人争执过,平日里向来白皙的面色此时带些许的红。

光从一张脸来看,这个沈太医的确是有让人神魂颠倒的资本。

玉笙不知想到什么,面上的神情都变得不一样了,地上,沈清云抬起袖口捂住唇轻微咳嗽了一声,拉回了她的思绪。

“多谢玉小主。”他倒是不傻,知晓是玉笙派人过去救了自己,谢得坦荡。

玉笙无端得罪了人,虽不至于承恩侯来找自己麻烦,但瞧着沈太医这模样,到底是舒了心:“你倒是不用谢我。”

茶盏放下来,玉笙有些无趣儿地敲了敲桌面。

“沈太医之前救了我那丫鬟一命,如今算是报恩。”身侧,三七站在一边,面上难得几分红,却也怪不得她喜欢上这位沈太医。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当时三七被打断了腿,是这位从生死关头将她拉回来,捡了一条命的。

玉笙笑话了她一句没出息。

仰起头,却是瞧见沈太医正看着自己。

沈清云生的一张好脸,俊美又雅致,从刚认识的第一眼玉笙就知道了,但却是头一次知道,这人生的一双好眼睛。

黑白分明,清透又干净。

那双眼睛瞧了她片刻,玉笙下意识地要躲开,却是不料他却是凑了上来。

“属下给小主把个脉。”沈清云打开他那随身带着的药箱,玉笙瞧着他清瘦的背影,有些好笑:“我说我身子不舒服,不过是个幌子。”

“属下知道。”

转身,沈太医却是已经伸出了手,垂眼看着玉笙的脸色,清润的嗓音徐徐而至:“只是玉小主如今面色有虞,属下既然来了那还是看看的好。”

玉笙这几日是消瘦了些,最主要的是热的,把过脉后沈太医将安神汤的方子减了两样药材后,又开了些避暑的药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若是晚上睡不着,睡前可用一碗绿豆冰汤,便会好些。”

沈太医放下笔,玉笙看见他依旧是穿的那身洗得发白的衣服,袖口的毛边处都要开线了,她撇过眼神,示意身侧的冬青接住。

玉笙冲着素嬷嬷使了个眼色,后者回了屋子里很快就出来了。手里还拿着个香囊。

“辛苦太医了。”素嬷嬷面上带着笑意,当着一屋子人的面将手中的银子塞在了沈清云的手中,后者看着自己的掌心,又转过头来往玉笙的方向看了一眼。

玉笙捧起茶盏,借势低下头:“拿着吧。”

手中的银子不少,沉甸甸的,他分明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穷酸,却视金钱与云烟:“多谢小主赏赐。”

荷包送回素嬷嬷的手中,沈清云却是看都没再看一眼:“之前的问题银子能够解决,如今的问题银两解决不了。”

他抬起拳头,又咳嗽了一声,漆黑的眼帘合上,半边的侧脸都掩盖入光中:“今日多谢玉小主解围,日后有用得上的地方,尽管差遣。”

一阵风吹来,那宽大的长袍裹在身上,修长的身形瞧着越发地消瘦了。

素嬷嬷看着手中的银子,来回瞧了几眼不知如何是好。只得眼睁睁的看着那挺拔如竹的背影出了门,碧青色的长袍眨眼就消失在了门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玉笙捧着茶盏,深深地叹了口气。

有些事情,看在眼中却是不能插手,无能为力,最是难熬。

她扭头去瞥三七,却见她已经红了眼圈。

“主子。”吸了吸鼻子,她这回倒是没哭,凑上来的时候一双眼睛里面含着泪,晶莹剔透:“刚刚我看见,沈太医的手腕都被掐紫了。”

露出来的地方尚且如此,衣袍下面看不见的地方更是不用说了。

永昌府的小侯爷是个心狠手辣又古怪的,也难怪为何每次瞧见这位沈太医都是一副消瘦的样子。

叹了口气,玉笙伸出手给她抹了把泪:“这是宫中,不是在外面,有很多的事情都是无可奈何的。”

“你要学会谨言慎行,日后这样的事可再也不准有第二回了。”

三七哭得眼睛红肿,眼前一片模糊,咬着牙却死死点着头:“奴婢知道了。”

玉笙瞧着不忍,却是没开口,三七的性子不适合在宫里。但这规矩深严的宫中不可能迁就她一人,那便只能她自己来适应这深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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