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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笙不敢再乱看,往身后的素嬷嬷那瞧了一眼,俩人之间满是震惊。她放低脚步扭头回去,转身的那一瞬,玉笙情不自禁转身往身后又看了一眼。

那宫女脚下,放着一盆牡丹花,不同于身侧那些还只有叶子的牡丹。

那盆牡丹长得极好,花苞半开,瞧着正马上就要开放了。而花盆底下,只不过掉了两片叶子而已。

第41章生辰礼“我自然不愿意得罪周承徽。”……

自打入春之后,天气是一日比一日暖,周承徽的生辰许是好日子,今日一大早起来天气出奇的好。

“让外面的将热水端进来,盥漱用具都准备好。”天还没亮,素嬷嬷就开始在忙活。

“炭炉点起来,将主子今日要穿的衣裳熏一熏,衣摆的领口与袖口都烫好,不能有一丝褶子。”屋外,三四个内殿伺候的宫女从外接过水,方巾等。

外殿伺候的宫女与内殿伺候的宫女不一样,三等宫女是只能在外间伺候,内殿之中除非主子召唤,否则是不能进来的。

素嬷嬷扭头,瞧见这一幕,眉心都拧了起来:“都走慢些,主子才醒。”

几个小宫女还是花一样的年纪,听见素嬷嬷的声音立马顿住,脚步都放慢了些。一屋子里的奴才干起活来行云流水,声音却小得几乎听不见。

素嬷嬷这才满意了,不放心地又往内殿里面走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外面天才刚微微亮,玉笙就被拉着从床榻上起来,此时眼皮都黏在一起:“殿下呢?”瞧见素嬷嬷进来了,她掀开眼帘清醒了片刻,问了句。

今日周承徽生辰,殿下倒是极为地给面子,昨天晚上就过来陪着周承徽一同用了晚膳。

“昨日晚上就走了,此时应当在朝中。”

外面噼里啪啦的,一大早就在闹了,玉笙想睡也睡不着了,接过身侧宫女递过来沾了水的帕子,揉了揉眼睛。

脑中清醒了片刻,她又问:“三七今日如何?”

宫女们上前伺候洗漱,整理着衣裳,素嬷嬷走上前,道:“主子安心,再疼也熬过去了,现在就是长肉,痒得慌。”

“派两个宫女过去看着,这个时候最是难受了,不能让她抓。”

屋外,红烛灯笼还在燃着,正殿之内却是异常的热闹,玉笙瞧着心烦,今日是周承徽的生辰,又是她晋升良媛的大好日子。

“让伺候的宫女都机灵点,逗她多笑笑。”玉笙坐在梳妆台上,素着一张脸面上瞧不出是高兴还是不高兴:“今日周承徽生辰晋升的事就不要和她说了,免得她伤心。”

“是。”素嬷嬷亲自上前给她梳妆,衣裳是昨日就挑选好了的,秀衣局新做的春装,藕粉色的如意裙,裙摆上绣着海棠花。

清新素雅的颜色,温和又低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最关键的是,主子这长相这身段,穿旁的都扎眼,唯独这身显出几分温柔来,那直逼人心的艳丽都柔和了许多。

“就这身吧。”玉笙对着镜子瞧了瞧:“今日是周承徽的主场,穿得太扎眼反倒会惹事。”

素嬷嬷点头,拿起手边的海棠花簪时,玉笙看了看镜子里的自己,想了想:“换上昨日太子妃送的那套。”

一整套的东珠首饰,玉笙挑了对耳坠戴上,东珠有指腹大小,刚好又是藕粉色,正好衬她今日的妆容衣裳。

直起身,耳坠在脸颊边微微晃荡。

门口,冬青拿着膳食回来了:“待会儿不知何时才开宴,主子先喝口粥垫垫。”周承徽生辰,先要去广阳殿给太子妃娘娘请安。

请安之后在长亭殿设了戏班子,陪着热闹了之后了,最后才开宴。

再加上最后还有晋升礼,今日一整日都要忙活。玉笙坐在椅子上,喝了口粥,冬青一边给她布着菜,一边小声道:“刚奴婢过来的时候,瞧见刘奉仪的贴身宫女在正殿门口站着。”

“从今往后就是周良媛了,刘奉仪这个时候去巴结,也不足为奇。”

玉笙边说,边又吃了一口三鲜包。

周承徽刚入府的时候与汪昭训还是好姐妹,如今周承徽成了承徽,汪昭训还只不过是个昭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多年情谊又如何?如今不也是动辄打骂?

刘奉仪自个儿选的,只要她自己不后悔就是了。

玉笙吃了两个三鲜包子,一小碗粥,实在是吃不下了才放下手。清早起来还有些凉风,披了件斗篷才出去的。

她起得早,出门时候还听见主殿中周承徽在发脾气。

“主子您今日可是生辰,合该要高兴才是。”刘奉仪站在原地,看着一屋子的奴才熟练地跪在地上又是哄,又是劝。

前方,周承徽仰着下巴,目露寒光。

任凭奴才们如何磕头,她依旧是半点不饶人:“这胭脂的颜色不对,你让我怎么出去?”不过是胭脂的颜色淡了些,周承徽就气得碎了一套茶盏。

刘奉仪站在原地,头一回遇见这场景,干站在原地有些手足无措。

“淡点也好,妾身倒是觉得太浓了反倒是过于艳丽了。”还是汪昭训走上来,拿起一边的小铜镜走上前,道:“娘娘您瞧瞧,这颜色恰好衬你今日的妆容。”

周承徽拧着眉,还是不太高兴。

“现在重新化也来不及了。”今日要去给太子妃娘娘请安,周承徽再胆大,也不敢迟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咬着牙重新坐了下来,气得踹了那宫女一脚。

汪昭训见状扭过头:“娘娘的衣裳首饰可挑好了?”宫女们怯生生地抬起头:“衣裳倒是早早的就送来了,只是首饰……”

承徽晋升良媛,本要着朝服,只是今日就在东宫过,闹得也不大。

一般是晌午的时候穿寻常的,等开宴的时候再换上。朝服什么的奴才们都带好了,只是待会去请安的衣裳,周承徽想着务必要艳压群芳。

五六件新衣服摆在那儿,周承徽还没挑好哪一件。

汪昭训合上眼帘,掩盖住那丝烦躁:“这件艳红色的便好,上面绣着大片大片的牡丹花,正衬娘娘。”

周承徽撩起眼帘看了一眼,面上的神色缓和了两分。

“本宫也正是喜欢那件。”周承徽噘着嘴,又是一脸不悦:“只是没压得住那件衣裳的簪子。”

汪昭训不说话了,周承徽这么些年来在东宫,首饰簪子难道还缺不成?只不过想要殿下赏的而已,去年她看中一套红宝石的首饰,后头殿下赏赐给了赵良娣。

周承徽自打那以后,就格外在意这些。

可惜殿下不知是真不知,还是假不知,总之再也没赏过周承徽首饰。再之后,她梳妆台上金银珠数不尽,红宝石的更是有十来套,唯独就记得当初赏给赵良娣的那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汪昭训不敢说话了。

门口,宫女却进来禀报,道:“主子,内务府的派人来送了礼。”周承徽狐疑的看过去。

锦盒打开,汪昭训看了过去。

一整套的红宝石首饰,雍容华贵不说,金丝银线缠的全是牡丹花。

周承徽立马就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这……”刚还一脸气的脸上,此时满是惊喜。

“内务府的奴才会做事。”往窗外看了眼,天色不早了,汪昭训扭头:“估摸着是瞧着娘娘您今日晋升,想着来巴结你。”

“黄志海那个走狗,当了这么多年副总管,总算是机灵了一回。”

失而复得,这套首饰与去年赵良娣有的还要华贵,周承徽对着镜子里的自己瞧了瞧,牡丹簪子在头上微微晃荡。

她满意极了,看着铜镜里的自己,近乎于痴迷:“果然人人都说,唯有牡丹真国色。”

花开时节动京城。

周承徽扶着宫女的手,扭着细腰往外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身后,周承徽带着宫女们连忙跟了上去,唯独刘奉仪在身后落了一拍。

她看着前方周承徽的衣服玉与首饰,总觉得有些不对劲。但要是仔细一想到底是为什么,她又想不起来。

眼神闪了闪,刘奉仪心中有了丝不好的预感。

——

玉笙一直知晓,周承徽今日生辰,定然会可了劲儿的打扮。

却是不料,她居然会打扮得这番……

“怎么样?”汪昭训到底还是比她早入府两年,纵使无宠,位置也比她高了一头。

汪昭训在她身侧坐下,顺着玉笙的目光看向前方的周承徽:“当年能从赵良娣那儿夺得几分恩宠的,也只有周承徽。”

她一边说,一边细细打量着身侧的人。

瞧得出来这位玉昭训今日的打扮是刻意低调的,可纵然如此那张脸,那身段,也是让人瞧上一眼就挪不开的。

汪昭训的眼神在她耳侧的东珠上晃了晃,低下头颇有几分不是滋味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起来吧。”前方,周承徽收回目光,懒得去看这位玉昭训,年轻气盛,以为夺得殿下一丝的恩宠就了不得了。

她现在懒得动她,免得脏了自己的手。

等再过几日殿下玩腻了,还不是任凭她拿捏?

“没有后台的东西。”眼神落在玉笙那藕粉色的长裙上,周承徽喝着茶语气悠悠地:“好算是识趣儿。”

玉笙笑了笑,面不改色地坐了下来。

“周承徽自然是美的。”玉笙不想搭理这位汪昭训了,不过是周承徽的走狗,自己倒是洋洋得意起来。

她故意捧起茶渣,低着头,不想去接汪昭训的话。

周承徽也是胆大,太子妃娘娘那么喜欢牡丹,她偏生要撞到枪口上。茶水入了口,平日里苦涩的茶水颇有一丝甘甜。

玉笙倒是想知道,待会太子妃娘娘瞧见了会如何。

说曹操,曹操就到了,太子妃走过来时,一脸的笑意:“今日是喜事,大家都来得比平日里早。”

太子妃扶着丁香的手走下来,她种了许久的牡丹总算是开了,一大早起来,开得正是娇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还没到五月,枉她每年都是精细伺候着,她亲手种的牡丹,每年开的都是头一朵。

太子妃满脸喜色的坐下来,眉眼神清气爽的,谁也瞧得出来她有多高兴。

“是啊,今日是嫔妾的喜事,也是太子妃娘娘的喜事。”周承徽眼睛转了转,站起来,她难得的嘴巴甜。

平日里总嫌太子妃不管事,却是没想到她生辰太子妃办的这样好。周承徽又高兴,又得意,特意站起身来卖太子妃这一个面子。

她扭着腰杆,千娇百媚的站起来,冲着太子妃微微一笑。

玉笙借着喝茶,故意去打量太子妃。

她瞧得清清楚楚,太子妃那张脸几乎是数年就黑了。温和的眉眼中戾气一闪而过,瞧见周承徽的样子,太子妃整个人都变了。

“是么。”低下头,太子妃捧了杯茶水,摇头喝了一口:“周妹妹今日打扮的,倒是娇艳。”

扭着腰,周承徽一脸娇艳的压了压头上的红包石的牡丹簪,笑的格外的得意:“多亏了这牡丹,倒是格外的衬我。”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话音落下,周承徽又想起太子妃的院子里好像也是种满了牡丹的。

她有些怕太子妃不高兴,想了想却到底还是没解释了,不过就是花样,太子妃院子里种了牡丹,莫非她日后都不穿戴牡丹花样了不成?

没这样道理。

何况,周承徽的眼神往太子妃身上的衣裳那扫了一眼,太子妃从来都没穿戴过牡丹花样的东西,也不像是喜欢的样子。

“是,很美丽。”

太子妃放下茶盏,勾了勾唇:“坐下吧。”再抬起头了,太子妃又恢复了刚刚那温柔如水模样,只是眉眼之间少了来时的喜悦。

玉笙将一切都看在眼中。

眼神闪了闪,她往窗外看去,从这儿往外看,是能瞧得见太子妃的内院的。

果然,那廊檐下的木架子上,摆着一盆正在晒太阳的花,上面的花蕊彻底开了,艳红色的牡丹彻底绽放,花朵开得是娇艳动人。

玉笙认识那花盆,正是昨日里宫女挨打的那盆。

五月不到,牡丹就开了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低着头她拧了拧眉,身侧,汪昭训却是没察觉出来,依旧得意洋洋的朝着玉笙道:“既然你在长信宫住着,又为何要去得罪周承徽?”

“过了今日,周承徽就是周良媛了。”

汪昭训摇头一脸的可惜,她是不喜欢周承徽,但更怕自己被人瞧不起,她无宠,跟着周承徽身侧,狐假虎威也能过上一段好日子。

“汪姐姐这么处处为周承徽考虑,周承徽好像也不是那么承你的情。”

喝了口茶,玉笙的眼睛又故意落在汪昭训的脸上,汪昭训脸颊瞬间开始火辣辣的,那日被打的巴掌好像如今都在疼。

“你猖狂得意什么?”汪昭训最是要脸面。

就是因为那日被她瞧见自己被打了脸,每次见到玉笙她都要刺上两句。

“你以为你躲得过?新人谁入府的时候不是受宠的,你以为你能得宠几时?”这话句,汪昭训几乎是咬着牙说的。

“我不是在讽刺姐姐,我是在向姐姐献张良计。”玉笙的眼睛落在周承徽的簪子上,又带着汪昭训往窗外那盆牡丹花上看去。

“我自然不愿意得罪周承徽。”

汪昭训的眼神顺着她,看到那朵正开的牡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身侧,玉笙声音就在耳边,徐徐而至:“这宝石做得再逼真,也不如真的鲜嫩。”扭过头,玉笙喝了口茶,笑道:

“若是将周承徽哄好了,讨得她高兴,不说奖赏大家也少受苦,您说是不是?”

第42章野狗感谢深水,加更章节

“主子别气了,周承徽也不知晓。”

请安不过一会儿,太子妃就让众人散了,她借口要回去更衣,可一走出大家的视线,她面色就瞬间就沉了下来。

太子妃许久没发火,吓得宫女们跪在地上,呼吸声儿都不敢喘大了。

“蠢笨如猪。”宫女们上前给她去解头上的簪子,手还没碰到,太子妃就自个儿拔下来,将那簪子拍在桌面上。

宫女吓得手开始哆嗦。

丁香叹了口气,眼神示意那宫女出去,走上前:“周承徽是蠢,但她这种人蠢笨也有蠢笨的好处,您说是不是?”

周承徽入府虽然有三年,但之前的事她是半点不知情的。

或者说,她没有那个资格知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太子妃的祖父为当朝前首辅,父亲为承恩候,母亲是清平郡主,她自打生下来就千娇百宠,是京城中真正的高门贵女。

而周承徽……

丁香抿了抿唇,不说话了。

周承微的家世有些难以启齿,外人只知晓她父亲只是京外的五品官,实则周承微有个外人不知道的关系。

陛下身侧的太监总管,是周承徽的干亲。

当今陛下颇为沉迷仙术、道术,而那太监生得好,嘴又圆滑,周承徽本只是个五品官的女儿,后却不知怎的跟那太监攀上了关系。

这事许是难以启齿,或许是特意被人警告过。周承徽再是霸道跋扈,也从未将这层关系对外说过。

何况,这陛下身侧亲近的太监总管,又有谁知道是不是陛下授意的呢?

太子妃显然也是想到了这茬,面色越发地难看起来。

她生的是当真的温柔,平日里瞧着也是极少发火的,只面色再难看,却依旧还是一点一点地忍了下来。

“重新替本宫梳妆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仰起下巴,太子妃目视着前方。

丁香下意识地松了一口气,殿下如今在朝中,周承徽的生辰,太子妃起码也要露个面,不然有心人知道,背地里嚼舌根说太子妃不大度,见不得周承徽好。

何况,这东宫哪里有不透风的墙?都是在这紫禁城里,风吹得一举一动,陛下那儿,皇后娘娘那儿都是知晓得一清二楚。

见主子想通,她才算是彻底放下心来。丁香赶紧往往内殿,去给主子重新拿衣裳了。

只她前脚刚走,后脚院子里的宫女就急急忙忙地闯了进来,丁香头也没来得及回,眉心立马拧起就开始训斥:“怎么回事,慌里慌张的。”

那宫女跪在地上,抬起头,吓得一张脸色都白了。

“主……主子。”梳妆台面前,太子妃正对着铜镜拔发簪,赤金的凤凰簪子插在两侧,下坠的宝石灼灼生辉。

她掀开眼帘看过去,那宫女面色白得如一张纸。

跪在地上哆嗦着道:“牡……牡丹花……”拿着簪子的手一顿,太子妃面无表情地转过头。

宫女将手中的花盆捧上头顶,刚清早起来还开得正艳的牡丹花,如今却被人连杆折断,只剩下了光秃秃的叶子。

余下的话一字一句压根是从嘴巴里挤出来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牡丹花被人摘了。”

——

长亭殿内,戏班子已经开了嗓。

戏台子上咿咿呀呀的,正是周承徽心心念念的那场戏。这戏她之前听过,是当时赵良娣心情不好,殿下叫来给赵良娣唱着解闷儿的。

犹记自己当时才刚入东宫,只能坐在最下面巴巴地看着头也不敢抬。

如今……周承徽搭在扶手上的手轻轻地敲打着,随着戏台子上跟着哼了几句,如今她也是坐在主位,受着旁人巴结得那位了。

周承徽头微微扬起,听着身后时不时的声响。

“这个季节,哪里来的牡丹?”

“可当真是稀罕,牡丹可乃是花中之王,衬得周良媛是格外的娇艳。”

周承徽头一侧,下巴扬起,阳光下她发髻上一朵大红色的牡丹花开得正是娇艳动人。随着她的头微微一动,似乎隐约还能闻得到那丝丝清香。

抬手压了压头发,周承徽满意极了,掀开眼帘对着身后的汪昭训那施舍的瞧了一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回你倒是放聪慧了些。”

汪昭训立马站起来,一张粉嫩的脸上俏生生儿地带着几分喜悦:“今日娘娘双喜临门,妾身做的这些不过是微不足道,只要娘娘开心比什么都重要。”

她这马屁一拍,周承徽心中越发舒坦。

对着戏台子上叫了声好,汪昭训也算是得了脸,坐下来的时候忍不住的扭头对身侧的玉笙那儿感激地看了眼:

“还是你会想法子。”

饶是汪昭训不想承认,但这位玉昭训的确是比她聪慧,身段长相令人羡慕,关键是头脑也聪慧,不过是随口一言,没想到周承徽还当真是喜欢。

“汪姐姐说的什么?玉笙怎么听不懂?”

玉笙捧起茶盏笑了笑,掀开盖子低头吹了吹上面的浮沫:“花是姐姐摘的,玉笙可不敢邀功。”

她没想到这位汪昭训会办得这样利索,不过是眨个眼的功夫,那花就戴在了周承徽的头上。

汪昭训的面上笑得越发的真诚了两分,刚刚她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去给周承徽献花,怕的就是这位玉昭训要抢自己功劳。

没想到她还挺上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放心,日后有机会我会在娘娘面前替你求情的。”

玉笙抬起眼,真心实意地对着汪昭训笑了笑:“多谢汪姐姐。”

若是你还有这个机会的话。

撇过头,玉笙重新往前方看去,戏台子正下方,周承徽的背影就坐在那儿,发髻上的牡丹花美得令人惊艳。

她这是在赌。

周承徽对她来说,已经不算是个简单的对手了,她既不想服软,更不想与汪昭训,刘奉仪一样去奉承巴结。

既然这样,周承徽过得越好,对她而言就越是不利。

敌人的不利,对她而言就是机会。她自然是要想尽一切办法,将周承徽踩在地上,让她再也爬不起来。

只是……垂下眼帘,玉笙捧着手中早已凉了的茶水。

就是不知,这牡丹花对太子妃而言到底有多重要?重要到值不值得与周承徽撕破脸。若是……她喝了口凉了的茶水,心中有些期待。

若是直接不让周承徽晋升,就好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

周承徽今日是人逢喜事精神爽,一时之间也没注意时辰。

等戏台子上麻姑拜寿都唱了两遍了,太子妃还是没来。

周承徽面色开始不好看了,赶紧打发人去请,背地里心却在嘀咕着:“太子妃事怎么这么多?”宫女出去多久,就撞上了迎面走来的太子妃。

所有人连忙站起,弯下膝盖行礼。

周承徽看着由远到近的人,故意落下半拍,等太子妃的身影走到面前她才姗姗起身:“嫔妾叩见太子妃娘娘。”

老远的太子妃就瞧见周承徽头上那朵牡丹花。

大红色,她精心饲养了三个月的,今日一早花才刚开。牙齿都要咬碎了,她才忍住自己没一巴掌往那张脸上甩下去。

她哪里来的胆子,拿了她的东西,还敢在她面前造次?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周妹妹头上这朵牡丹开的倒是不错。”太子妃一开口,面上的笑意越发温和,唯独扶着她的丁香,手哆嗦了片刻。

主子越是心平气和,她越是害怕。没人比她更清楚,这花对主子来说意味着什么。

“多谢娘娘夸奖。”周承徽面上越发娇艳动人,抬手压了压发簪,那朵盛开的牡丹花在她头上绽放得越发动人。

“是汪昭训想法子弄来的,她一向机灵。”

汪昭训被点名,略微有些慌张地从椅子上站起来,她心思向来玲珑,何况这花又是从太子妃院子里摘的。

当时只想着不过是朵花,跟路边的野草似的没多大在意,可如今瞧了太子妃却是难得地慌张起来。

“是你摘的?”太子妃的眼神落在汪昭训的手上,过了会:“你倒是会挑。”

分明是简简单单的一句话,但不知是不是她做贼心虚,汪昭训听了只觉得自己的双手有些颤抖。

太子妃将落在她双手上的眼神挪开,戏台子上麻姑拜寿依旧在唱着。戏也唱得差不多了,马上就等着开宴。

自打进来之后,太子妃就坐着看戏。

周承徽如今的心思都在开宴上,待会她要去换朝服,殿下也不知会不会赶到,换了朝服,再行礼扣安,她从今往后就是良媛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面前她一直心心念念的戏也没了吸引力,周承徽有些坐立不安。

“时辰差不多了,该开宴了。”太子妃后脑勺就像是长了眼睛一样,扭过头对着周承徽笑了笑。

周承徽松了一口气,笑着站起来:“那妾身先去偏房更衣了。”她站起来,行了个礼转身就往外走,还没两步身后太子妃的声音就传了过来。

“刚内务府的小太监过来禀告,说是不小心跑出几条野狗,正往长亭殿这边跑过来。”太子妃的声音温温柔柔的:“妹妹要当心些才是。”

“多谢太子妃。”周承徽行了礼,却是半点没放在心上。

什么野狗,这东宫之中怎么会有野狗?太子妃就是大惊小怪。抬起下巴,周承徽心情颇好地下去了。

玉笙坐在后方,看了看太子妃又看了眼周承徽的背影。

总觉得有几分不对劲。

“唱得好,声音再大些。”

前方,太子妃仰起头,对着戏台子上吩咐,没一会儿,戏台子上咿咿呀呀的敲锣打鼓响越发大了。

不知何时,偏房中开始传来惨叫声与狗叫声,随着越来越大的唱戏声隐约地又叫人听不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惨叫声开始激烈,敲锣打鼓响就越大,戏台子上唱着喜乐,遮掩住了那悲痛欲绝的哭喊。一屋子的人都有些疑惑,却没人敢站出来。

直到一曲麻姑拜寿唱完,不知何时偏房中才跑出个浑身是血的人来。

“救……救命。”周承徽的贴身宫女浑身狼狈,衣裳被扯得破碎:“偏房有……有狗。”

太子妃垂下眼睛看过去,那宫女浑身颤抖着哆嗦着,身上全是血迹,说完这句话立马就晕了。

“什么狗?这里哪里来的狗?”纯良媛用帕子压了压唇,面上皮笑肉不笑。

而李良媛却是害怕得身子缩了缩,不敢往地上看。

戏台子上一停,狗叫声听得越发清楚,无人敢过去,只派了侍卫们上前查看。

不知过了多久,那撕扯与狗叫声才渐渐地平息下来。

屋子里一时无人说话,直到丁香走上来,冲着众人弯了弯膝盖,道:“各位小主还是不要过去看了,野狗闯入偏房,如今已经被制止。”

“只是可惜的是,周承徽脸被抓花了,身上还被活生生的扯下一块肉来,而汪昭训,一双手被狗咬得稀烂。”

第43章太子妃皇后娘娘犯了头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太子是从皇后娘娘的正阳宫走出来的。

皇后娘娘身子不好,今日晨早起来又病倒了。早朝散去后,他便拐弯去了正阳宫,一直到晚上才出来。

正阳宫与东宫隔得并不近,太子到底是成年皇子,平日里哪怕去皇后宫中,也需得避嫌。

“说到底还是老毛病,娘娘头疼病犯了而已。”

“陛下许久没来皇后娘娘宫中了,娘娘有些心力交瘁,伤心太过了些。”皇后身侧掌事的秦嬷嬷送着太子殿下出来。

人到了正阳殿的门口,才停住。

“明日孤带张院判来给母后看看。”太子脚步停了停,门口王全站在那儿候着。夜晚的风吹在人身上,有些莫名地寒。

“只是可惜了,今日贵妃娘娘偶感风寒,张院判去贵妃娘娘宫中了。”

秦嬷嬷屈了屈膝:“不过娘娘都是些老毛病,太医来了开的也是一样的药,来与不来都是一样。”秦嬷嬷抬头,对着太子笑道:

“但……娘娘喜欢太子妃,若是明日能让太子妃前来侍疾,许是好得快些。”

清风带动柳树枝条又吹了过来,轻微撩起那月白色的衣摆,太子抬手捂住唇,闷声咳嗽了两声,半张侧脸隐在门栏的阴影下,却遮盖不住那面如冠玉的轮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母后生病,让太子妃前来侍疾自是应当的。”

握紧的拳头放下来,唇色上带着两分惨白,却越发衬得那张脸灼灼生辉。秦嬷嬷呼吸一紧,立马低下头。

这么多年过去,太子殿下的行为举止,模样气质,与那人是越发的像了。

指尖掐入肉中,传来一声痛楚,秦嬷嬷低着头,又行了个礼:“那奴婢就回去禀告了,娘娘若是醒来听到太子妃明日过来,定然会高兴。”

太子转身出了正阳宫的门,王全跟在身后,躬着身子腰几乎弯到了地上。

路上偶有传来脚步声,王全连呼吸都不敢太大了。

“现在情形如何了?”

今日早朝一直开到晌午,午时一刻东宫那边就传来消息,说是周承徽与汪昭训俩人被狗咬了。

是驯兽坊的奴才没看关好笼子,这才让几只狗跑了出来。那里面的狗都是经过专门驯养的,带有狼崽子血统。

在冬日里狩猎是难得的一把好手。

如今这几只狗却无意间闯入东宫,咬伤了两位小主……王全抬起头,这该如何处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皇后那边的消息比他这儿的灵通,他才刚下早朝就有人来请他过去。一直留到现在才放他回来。

漆黑的眼帘阖上。

王全在身后小声道:“周承徽算是废了。”一张脸被抓花,最关键的是脖子上还被扯出一块肉下来。

至于汪昭训,听闻双手被咬得几乎断了,日后哪怕是治好了,只怕也是个半残。

“那狗聪明,听得懂小太监的话。”只是可惜了,狗不会说话,当了旁人的刀。

“解决掉。”

王全一愣,随即立马点了点头,皇后娘娘此番是绝对要保太子妃了。狗无辜,受指使伤人,最后倒是丢了性命。

王全双手藏在袖子里,躬背弯腰跟着殿下继续往前。

黑夜之中,那一袭长袍融入了月色中。

——

长信宫,深夜里时不时的还会传来哭嚎。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素嬷嬷撩起帘子走上前,将手中的托盘放下来:“这是刚熬好的安神汤,主子多少喝上一些。”青花瓷白的玉碗中,褐色的药汁冒腾着热气。

玉笙撇过头看了一眼,摇了摇头:“我没事。”

烛火晃荡下,那张脸面色有些惨白,素嬷嬷瞧了心疼:“奴婢知道主子没事,只是喝了晚上好眠一些。”

屋外,那凄惨的哭喊声越发大了。

激烈的悲痛划破了宁静,里面满是绝望。

素嬷嬷撇过头,往身后看了眼,示意身后的奴才们将门窗关严实点。玉笙惨白的面色僵了僵,随即却是低下头。

她捧起桌面上的那碗安神汤,小口小口的喝了起来。

周承徽被咬实在是出乎她的意料,太子妃的手段未免也太狠了,玉笙的脑子里闪过那朵牡丹花。

为了一朵花,就要了两个人半条命。

“殿下回来了么?”药碗放下,玉笙撇过头。素嬷嬷接过后瞧了一眼,舒了口气,安神汤都喝空了。

“说是回来了,如今正往太子妃那儿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

广阳殿,此时正是深夜,太子妃却依旧还是衣冠齐整地在那儿坐着。

身后的烛火已经暗了些,丁香大着胆子走上前,将灯罩打开,剪了剪灯芯。

烛火一晃,刺啦一声屋子里瞬间就亮了。

太子放下手中的茶盏,撇过头第一次去看向太子妃:“奴才们说,你今日没用膳。”

说话的嗓音依旧是温和的,听不出半分的责怪。太子妃仰起头来,正对着太子:“我以为,殿下是来为周承徽伸冤的。”

“是驯兽坊的奴才不尽心,孤已经让人去处置了。”

太子收回眼神,看向前方,正对面的那幅牡丹图已经挂了起来。他眯着眼睛想了一会儿,才觉得熟悉,像是他亲手画的。

“你若是觉得管理东宫上下太过于辛苦,孤可以让人替你分担分担。”他低头,摩挲着大拇指上的玉板子,说出的话让人听不清情绪来。

“殿下说的是赵良娣吧。”太子妃扭过头,烛光下那张脸让人瞧不出情绪来,可那发簪却是接连颤抖,波澜的眼中满是激烈。

温和的一张脸上,甚至一闪而过几分挣扎。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纯良媛性子端庄,秀外慧中算是贤惠。由她来协助你管理府中大小事宜,平日里你也能轻松一点。”太子却如同没听见那句,面无表情的从椅子上站了起:

“母后病了,她向来喜欢你,这几日须得辛苦你去正阳宫侍疾。”

太子说完,头也不回转身就出了门,身后,太子妃坐在软塌上,愣愣地看着那背影,几乎算是出了神。

“主子,殿下好不容易来一趟,您何不让殿下留下来?”

等人走后丁香走上前,看着太子妃微微叹了口气。

太子妃闭上眼睛,牙齿轻咬着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她没说话,只将那颤抖的指尖一点一点收回了袖中。

太子个子高,脚步走得飞快,刚出了门王全就立马跟了上去。

广阳殿门口的灯笼燃得正透亮,那盆被摘了的牡丹花还放在架子上,余光撇了一眼,太子的脚步明显慢了一拍。

王全一路上不敢说话了,更加是不敢劝。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都是些陈年老事,此时殿下心情最是不好的时候,谁说话谁这不是撞枪口上了么?

轿撵一路上往长乐宫走,长乐宫是太子的寝宫,只他平日里多半是宿在书房的,极少回去。

刚停下来,太子下了轿撵,王全连忙走过去扶人,手才刚伸出去就听殿下道:“去将人给接过来。”

王全仰起头,一脑门的疑惑:“啊?谁?”

太子殿下素着脸,漆黑的眼眸中面无表情:“孤看你这差事是越发不想当了。”王全立马跪下,抬手不轻不重的扇了自己一巴掌。

面上却止不住的都是笑意:“是,是,是,奴才这就过去将玉小主接过来。”殿下此番心情不好,就需要美人安慰。

这有了温柔乡,自然是要享受的,总比像个闷葫芦闷在肚子里强。

想了想,前方的脚步停了下来,想到她院子里的周承徽,到底叮嘱了一句:

“不要声张。”

——

“玉小主,玉小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玉笙拉起被褥遮住了耳朵,她半坐在床榻上,仰起头看着对面的素嬷嬷。

素嬷嬷手中举着盏烛火,俩人大眼瞪小眼的,到底还是玉笙松了一口气:“你去问问吧。”再这样下去,一院子的奴才都得叫醒。

王全此番来做什么?自然不言而喻。

这个时候,玉笙半点都不想出风头,可人都到门口了,却是逃也逃不掉。

没一会儿,素嬷嬷便进来了,她凑到玉笙耳边小心翼翼地道:“殿下的轿撵在小门等着,让主子您过去呢。”

轿撵停在长乐宫门口,庆幸的是一路上来来往往也没个人。

说实话,这个时候玉笙是最不敢出来的,更别说是来殿下或者太子妃那儿,周承徽的事情才刚开始,起码也要等风平浪静下来。

何况,这其中还有她的推波助澜。

她披着斗篷下了轿撵,王全亲自将她送进去,不知是不是错觉,玉笙总觉得,王全对她的态度越发恭敬了些。

合上眼帘,她存下心事不敢再继续乱想。

殿下的寝宫比起书房,低调之中透着几分奢华,只屋内那股淡淡的迦南香是不变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屋子里静静的,玉笙不敢乱看,刚停下脚步内殿中却是传来一道声响:“进来。”呼吸一瞬,玉笙低着往屏风后走去。

床榻上,太子坐在床沿边,抬眼看着前方走来的人。

抬手捏着眉心的手放下,那张温和的面上掩盖不住的疲惫,宽大的掌心伸出来,冲着她招了招:“到孤身侧来。”

玉笙心下一紧,咬着唇走了上去,只她还没靠近,手却被人拉住一把牵了过去。

“殿,殿下。”她愣愣地靠近,站在他面前,只感觉自己的腰杆被人环住,紧接着殿下将头埋入她的怀中。

“嘘……别说话。”

唇被两个手指抵住,紧接着她就被人抱入怀中往床榻上滚去,身子一沾上被褥,背后一双手便抱紧她的腰。

玉笙呼吸都不敢太大了,僵硬着身子等了许久,身后却还是没有半点动静。

直到身后传开浅浅的呼吸声,她才察觉。

殿下不知何时早就睡着了。

第44章皇后你若是当这太子妃当得不甘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果真如同殿下所料,恒王殿下出了西北就带着一队骑兵独自出发。”

“属下们怕被恒王察觉,不敢跟得太紧,到了江州地界人就跟丢了。”

窗外和煦的光洒在床榻上,玉笙睁眼睛醒过来,听见外面细细碎碎的说话声。这不算是头一回了,上次在书房也是这样。

怕跟上次一样被人察觉闹了笑话,玉笙这回不敢动了。只是她刚转了一下身子,外面那说话声却立马就停了下来。

惊鸿跪在地上,抬起头来往殿下那看了一眼。上次就听惊羽说过殿下身边有人,他还不信。

他功力深厚,之前睡着了还没发现,可人醒后,那转变的呼吸声瞬间就察觉了出来。

书案后,太子阖起的眼帘缓缓睁开。惊鸿抬眼不敢说话,只眼神往屏风后看了眼。

太子手中的折子往桌面上一摔,手背朝外挥了挥让人出去。惊鸿低下头掩盖住眼中的震惊,磕头起身走了出去。

他跟随殿下这么多年,知道殿下的习性。禀报政务的时候从未见有身侧有旁人在场,屋子里的人也不知道究竟是谁,居然能让殿下不屏蔽左右。

脚步声从外间传来,玉笙赶忙闭上眼睛。

太子一走进来就瞧见她微微颤抖的眼睫毛,他垂眼站在床榻边笑了一声,随后才道:“醒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自知道瞒不过去,玉笙赶紧将眼睛睁开。

殿下与昨晚大为不同,今日依旧是平日里那副光芒万丈的模样。玉笙瞧了一眼之后就闭上眼睛,偏过身子往旁边躲了躲。

昨夜她来得匆忙素着脸什么都没准备,睡了一晚过后,谁还知道今日这张脸是个什么样子?

如今他又比自己起得早,玉笙不敢起来,将头往里缩得更偏了些。

“怎么了?”太子瞧着心情像是不错,低下头伸出两根手指在她脸颊上刮了刮。

指尖触手一片细腻,他转过来在那通红的耳朵上揉捏了一会儿。

“殿……殿下您先出去。”玉笙红了耳朵,伸出两只手将脸埋在掌心中,往日里这时候,殿下都去上早朝去了。

她不知为何,今日殿下还在这里。

太子扬眉,看着手指下的耳尖一点一点开始红得滴血,稍一察觉便猜出为的什么。女为悦己者容,她这是害羞了。

“叫奴才们进来伺候你洗漱。”

他笑了笑,倒是没为难她,收回手指,朝外喊了一声,心情倒是额外的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奴才们在外候着,王全机灵早就派人去拿了平日里玉笙用惯的洗漱用品,素嬷嬷与冬青跟着来了,伺候完玉笙洗漱后,两人都不敢说太多的话。

这长乐宫的规矩,显然是要比旁的地方更要严谨不少,屋内只看得见来往的奴才,行走之间却规矩得连脚步声都听不见。

玉笙洗漱完后,出了内殿,太子坐在软塌上下棋,瞧见她进来了看了她一眼,随即才吩咐:“传膳。”

昨日殿下抱得她太紧,她半夜都没怎么睡好,哪知今日殿下不上朝,没人叫她倒是睡到这个点才起来。

玉笙有些不好意思,低着头站在殿下面前,往窗外看了一眼:“还是待会儿跟殿下一块用吧。”

都这个点了,再过一会儿都要用午膳了。

低头看棋谱的头抬起,太子朝她那看了看,前方,王全都要出了门,听闻之后停了下来:“殿下?”

府中正是出事的时候,玉笙实在是不想这个时候出头,她手纠在一起,有些怯怯不安。

太子瞧见了,目光落在她那手上。

手中执着的黑色棋子落在棋盘上,他才道:“直接传午膳吧。”

王全得了吩咐出去,玉笙一口气舒了下来,抬眼却瞧见前方太子殿下那似笑非笑的眼神,她人跟着一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还没说话,前方太子殿下便伸出手,冲着她道:“过来。”

坐在软塌上,太子才问她:“会下棋么?”

玉笙捡起棋盒里的白子,答道:“会一些。”

屋内一时风平浪静的,只有棋子落在棋盘上的声音。清脆的一声轻响,掩藏住两人的几分心思。

月楼中教的虽大都是伺候男人的手段,但琴棋书画却是不曾落下。外界传的女子无才便是德,在月楼中却是统统不管用。

一手举办月楼的女子叫做月娘,玉笙从未没见过人,却是听了她不少的谣言。

她说:“从月楼出去的女子,若是去的是乡绅富豪人家,起码也要会看账本,哪怕是一辈子都没机会管理中馈,但起码你会,不用被人当做傻子糊弄。”

“而有幸运的,能跟着达官显贵,爷跟你说官场,谈政治,你不插嘴,不妄自下议论。但跟你聊起典故来,你能知晓说的是谁,谈一句诗,你能接住下半句。”

光是靠美貌,你能靠得住几年?再来个比你更加貌美的,你便失了这优势。

有时候对付男人,美貌只是他带你回家的第一步,留不留得住男人,接下来还要看你自己的本事。

玉笙心思不定,不想去细想这些,却是一直感激这位叫做月娘的女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些话府中的任何一个人只怕都没听过,可无奈,这就是她的出身,也是她的家世。白子落下来,玉笙耍了个心机,直接上前送到他黑子下方。

她这一步走得胆大,前方,太子扬了扬眉,笑道:“倒学会给孤下套了?”太子毫不犹豫,便躲过了她的陷阱。

本就是下着玩,他倒是没放在心上,却是没料想她棋下得当真不错,月白色的袖子撩起来,传来一股迦南香,棋子落下来他故意让了她一步:“刚说谎了,是真学过。”

玉笙仰起头:“教我们弹琴的那个先生会,课余时辰便会教我们下棋。”

太子瞧出她的小心思,笑道:“看样子你学得不错。”

玉笙得了夸奖,眼中满是得意:“那是自然,一起学的姐妹都不喜欢,最后只有我一人学了下来。后来等先生走之前,我都能赢了先生了。”

她絮絮叨叨的,一双眼睛亮晶晶,面带着小女儿家的撒娇,噘着嘴:“殿下也不夸夸我。”

往日里与殿下一块都是床榻间的那种事,要么就是去床榻,要么就是在床榻的路上。

虽然说实话,玉笙没有不喜欢,殿下看似粗暴用力,但却没让她真的疼过。

何况,这事又不是男子一人得益,除了开始头几回会疼,后面的她是不疼的……相反的,还有几分宣泄不出口的舒坦。

但……像是今日这番的温情,她与殿下还是头一遭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那一双眼睛亮晶晶的,仰着小脸上面满是喜悦与期待。太子心中本是不高兴的,瞧见她这副模样,罕见的鲜活。

“要怎么夸?”

棋子放下来,他往她头上瞥了一眼:“你这东珠耳坠倒是好看。”

玉笙撅着嘴,小脸微微摇了摇,指腹大的坠子在脸颊两侧晃荡着,衬得一张脸如玉一样的白。

“好看么?”她双手撑在矮桌上,脸凑了上前,几乎是送到他手边,一双眼睛忐忑却又期待地问他:“只有珍珠耳坠子好看?”

前方,太子的眉眼往上扬了扬,他将手中余下的棋子扔回棋盒中,起身淡淡道:“人也好看。”

玉笙那张脸生得是的确漂亮。雪白细腻的东珠戴在她耳坠上,都比她要逊色三分。

巴掌大的脸上我见犹怜,此时得了夸奖,捂着唇面上止不住的乐,眼中弯成一弯月牙,满是鲜活。太子起身,将落在她簪子上的眼神挪开,若是记得不错,这东珠是他让内务府送去太子妃那儿的。

只是如今,倒是被太子妃毫不犹豫转手便送给了她。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手往玉笙脸上怜惜地逗了逗,牵着她的手起身:“用膳吧。”

——

正阳宫

太子妃今日一早来侍疾,人却坐了大半天的板凳。

茶水都喝了十来杯了,皇后娘娘却还是不让她进去。坐了一下午,她面色有些白,如今是咬着牙硬生生撑着。

丁香瞧着心疼,将她背后的软垫挪了挪:“主子,要不就去求求皇后娘娘?”

太子妃闭上眼睛,摇头:“没事。”来的时候就知道了,倒也不算是意外,她向来规矩,腰杆挺得笔直却也不愿意松懈下来一分,硬挺着一上午,腰早就僵了。

直到皇后身侧的秦嬷嬷便走了出来:“太子妃,皇后娘娘让您进去。”硬坐了一上午,起身的时候腰还是直的。

太子妃挺直了腰杆进了进去,刚到内殿头还没抬起来,就听见里面传来一声:“跪下。”

太子妃双膝一软,直接跪在了原地。

屋内静悄悄的,只有秦嬷嬷站在皇后下首,最上面的人身着凤袍,头戴着金玉凤冠。屋内金玉满堂奢华富贵,却掩盖不住她的雍容华贵。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皇后娘娘垂下眼睛,一张脸精致漂亮,宫里的女人保养得都得当,瞧不出具体的年岁来,只有眼角的细微掩盖不住岁月的痕迹。

此时眉眼微微拧着,那张脸上却没有半分的病态:“可知自己犯了何错?”皇后娘娘坐在椅子上,浑身华贵,气质斐然。

“儿臣知晓。”

太子妃跪在地上,头不敢抬起。

“你怎么变得这番沉不住气了?”皇后那张脸仰起,仔细一瞧那妆容下面依旧全是岁月的痕迹,但不难瞧出年轻的时候是个温柔至极的美人。

光看轮廓与五官,与太子妃是极为地相识的。

此时哪怕训斥,都是自然而然带着一股子温柔,但说出来的话却又是冰冷得让人听不出来温度:“你分明知晓周承徽是谁的人,还去动,静好,你太让本宫失望了。”

“昨日若不是本宫装病留了太子一日,又替你挡了刘进忠,你以为你还能好端端的在这?”

“周承徽自个不长眼,动了我的东西。”太子妃直起头,腰杆依旧是挺得笔直:“再说,刘公公再厉害也不过是个阉人,我为何不敢。”

皇后娘娘眉心立马拧了起来,那张脸上满满的都是失望,怒声呵斥:“你何时变得这番愚蠢了?”

刘进忠是殿下身侧的人,他说的话又谁直到是不是陛下的意思?皇后抬手揉了揉脑袋,一脸的无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本宫以为罚你坐了一上午你该当有觉悟,却没料想你依旧还是执迷不醒。”

手对着桌面上拍了拍:“你当真以为太子妃只能是你不成?”

地上,太子妃瞬间仰起头:“姑母。”她眼睛一瞬间瞪大,惊得头上的簪子微微晃荡。

“我们陆家没你这么蠢的。”皇后捧着茶盏,低头喝了一口。

“下个月选秀女,陛下要给恒王殿下选王妃,你若是当这太子妃当得不甘愿,本宫也可以换个人来替你当当。”

第45章南珠她都多大了,如今还生的了么……

太子妃是白着脸从正阳宫出来的。

秦嬷嬷与丁香一左一右扶着她的手,太子妃却还是觉得心都凉了。

陆家是簪缨世家,几代的荣华富贵,从上两朝出了位贵妃与淑妃之外,她姑母是唯一一位皇后。

她父亲是承恩侯,母亲是清平郡主,作为嫡出长女她生下来就是滔天的富贵。

自小家人就告诉她,姑母过后她就是皇后,她从小到大也是按照皇后的要求来规矩自己。可是没想到,长大后她却是惦记上了不该惦记的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百般折磨,受了一身的伤,这才将自己落到这番境地。

“嬷嬷。”太子妃的手搭在秦嬷嬷的胳膊上,颤抖着的指尖都是凉的:“嬷嬷,你说姑母是不是生本宫的气了?”

她再老成,心中再镇定,可遇到这样的事依旧还是慌的不行。

秦嬷嬷扶着太子妃的手,微微叹了口气:“容老奴多嘴一句,娘娘您当真是糊涂了。”秦嬷嬷是皇后娘娘身侧的老人,算是看着太子妃长大也不为过。

小时候,太子妃是经常来正阳宫玩的,这里算是她半个家。

故而旁人不敢说的,秦嬷嬷自然能说上两嘴。

“周承徽的命虽不算得什么,但到底是刘公公塞进去的人,你拔了这一个,如何知道下一个是谁?”宫中的规矩,暗地里的算计,走一步算一步举步维艰来说都不为过。

“何况,娘娘一直不受陛下宠爱,贵妃娘娘那又是步步紧逼,东宫一直在陛下的视线中,您这个时候您偏生出了这样的岔子。”

皇后与太子虽占着东宫的位置,但陛下那性子不到最后,皇位究竟是谁的,没人说的定。

太子妃浑浑噩噩的,指尖微微发着颤:“嬷嬷,你知道我为什么发作的。”那牡丹花是她最后一丝念想了,对她来说有多重要,她们不是不知道。

秦嬷嬷瞧了不忍,叹了口气,可余下来的话却是不得不说:“您都与殿下成婚七年了,该放下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哪知这话却是让太子妃开始崩溃,她仰起头眼圈通红:“嬷嬷,莫非你们都将他忘了不成?”

“恒王殿下要回京了。”

秦嬷嬷拧着眉心低下头,提醒:“如今您是太子妃,有的东西可千万别忘了才是。”

太子妃被这句冰冷的声音吓得心下一紧,她低下头将那颤抖着的指尖收回袖中。

“陛下要给恒王殿下选妃,陆家的四小姐,表小姐等人都在名单中。”秦嬷嬷将人送到正阳宫的门口,双手放在身前,面容带着严肃。

“太子如今都二十四了,您还未曾给他生下一儿半女……”秦嬷嬷抬眼看和太子妃,面上满是威严。

“有些事情您需好好想想才是。”

秦嬷嬷说完转身就回去了,留下太子妃站在原地面上一点一点变得惨白。

“人送走了?”

秦嬷嬷回去后,皇后正站在院子外面赏莲,如今才五月,可那些侍弄花草的奴才们早就将碗莲给培育了出来。

因为贵妃娘娘喜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贵妃受宠,陛下基本上半个月都歇在跪在娘娘那儿,再加上恒王在前线屡获战功,陛下对那对母子的喜爱,是史无前例的了。

奴才们自然巴结,恩宠就连正宫皇后都比不过,秦嬷嬷看了那碗莲一眼,觉得闹心。

“是,送回去了。”

她不让人送这些莲花进来,娘娘却偏生不当一回事,秦嬷嬷点头:“送到了正阳宫门口,奴婢就先回来了。”

“这次选秀的名单中,陆家的女儿有不少,她若是还执迷不悟,回不了头,本宫不介意让她清醒清醒。”

皇后是陆家人,心中系的自然是母族的荣耀,陆静好这个太子妃做的太不称职。陆家这一批好女孩多的是,不一定非要她来当。

“当年的事对太子妃来说,说到底太过悲痛。”秦嬷嬷小声儿劝了一句。

皇后的手一紧,面无表情:“都多少年了,还惦记着之前事不放,那日子还要不要过了?”听这声音,秦嬷嬷就不敢继续再说了。

皇后垂下眼,眼中闪过一丝悲痛,又像是闪过一丝厌恶。

“东宫子嗣稀少,趁着这次选秀多给东宫塞几个人进去。”陛下不知对子嗣的事说了多少遍,东宫没子嗣一直是她心中的一大痛。

外界也不知多少人来拿这个攻击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太子妃走的时候脸色煞白的。”秦嬷嬷怕皇后生气,小声劝道:“只怕这次是听进去了。”

“现在听进去又有什么用?”

皇后面色难看:“她都多大了,如今还生的了么?”太子从一无所有,这么多年一路走过来来有多困难?她劝说了不知多少遍,可她那脑子又哪里听得进去了。

“太子也去后院,怎么就没个人有动静?”

皇后娘娘烦躁的很,看着那青花瓷缸中的碗莲也没了兴致,抬手掐了一朵莲花下来,按在手里一点点碾碎了,淡淡道:“恒王回京,那对母子占据上风,东宫如今说什么都要有个子嗣才行。”

——

玉笙在长乐宫足足待了一下午。

前朝有事,殿下与人商议朝事,便让王全送她回来。玉笙坐在轿撵上,手中还捧着个大匣子。

匣子打开,里面装的是一大匣子的南珠。

西珠不如东珠,东珠不如南珠。在所有的珠子中,南珠是最为珍贵的,也是最为难得的。南珠在外有市无价,且好的南珠只供奉皇室,一颗就足够价值连城。1:注

如今,她这里面满满一大匣子,个个都有指腹大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圆润,细腻,全是上上等的。

玉笙之前在月楼,也曾被人送过南珠,是扬州城有名的富家少爷,拿一颗品色不好的南珠做成的戒指,希望她做他的妾。

她记得自己当初拒绝了他,那人恼羞成怒,骂她不识货。说这南珠可是只有宫中的娘娘能用的,气呼呼的走了,还嚷嚷的人尽皆知。

如今打开这手中的匣子,里面满满的瞧着起码有二十来颗。

玉笙的心沉了沉,抱着匣子的手却是越发紧了。她的地位,这东西是不敢要的,可太子却是觉得无所谓:“昨个才刚送来的,孤瞧你戴着好看。”

“有什么值不值当的,给你了你打套首饰拿着玩便是。”

玉笙不敢再拒绝,拿了回来。

秦嬷嬷与冬青倒是十分开心,冬青小心翼翼的数好几遍,道:“足足有三十颗。”

“这南珠一颗便价值不菲。”秦嬷嬷面上也带着笑意,跟着的小主受宠,她们这些做奴才的与有荣焉。

窗外,周承徽的哭喊声又传了过来,玉笙看向桌面上的匣子,让冬青拿到库房去收起来。

如今还不能太过高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日后等主子找一快好的羊脂白玉,配着打一套头面出来。”素嬷嬷点头,示意冬青先收起来。

“她今日一直在喊?”

喝了口茶,玉笙皱着眉问:“太医们怎么说?”周承徽的脸她瞧见过一眼,可谓是面目全非来形容也不为过。

脸上细细密密的爪痕数不尽,一条疤痕从额头到下巴,血淋淋的一条划破了整张脸。

深可见骨,日后哪怕是治好了,也会有疤痕。

这还不说她耳朵下,颈脖处一大块的血肉被咬了下来。周承徽自打回来后,就止不住的嚎哭,也是知道她自己下半辈子完了。

“醒了就哭喊,只有睡着后安静一些。”

长信宫中人心惶惶的,这两日发生的是实在是太过让人惧怕。玉笙点了点,转身又喝了一口茶。

她起身,去看了三七。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三七躺在床榻上,正在听小宫女说笑话,不知听了什么眯着眼睛哈哈笑了起来,远远的瞧着人瘦了不少,但是精神却好了些。

对比起刚从慎刑司刚出来的时候,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如今真的好太多了。

玉笙走进去,三七眼睛瞬间就是一亮。

“姑娘。”

她挣扎着要从床榻上下来,玉笙赶紧上前:“你腿还没好,就不要起来了。”自从三七出了事,玉笙一直是等她睡着之后才敢去看她。

“你身子好了不少,我瞧着也安了心。”玉笙坐在她身侧,抬手牵起三七的手:“之前是我连累了你,没有保护好你。”

两人直小一起长大,又相伴多年从扬州带回京城,情谊自然不同。三七哭着摇头,周承徽明显是要杀鸡儆猴,怎么关姑娘的事?

外面的哭喊声又开始传来,玉笙皱了皱眉,问:“周承徽的事,你可听说了?”

三七一愣,随即点了点头,周承徽每日里声音那么大,她如何不知?

“一命抵一命,一场报一场了。”玉笙伸手,抚了抚她的头:“她现在这样,从今以后再也动不了你。”

三七红了眼圈,玉笙抬手摸了摸她的脸:“你好好养好身体,我等你好起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46章示好“恒王殿下没回京,半路拐去了扬……

长信宫中,周承徽接连哭喊了好几日,嗓子总算是哑了。

她地位高,之前算是的上是受宠,这么些天来整日的闹,还有一屋子奴才伺候,太医天天过来。

可汪昭训就惨多了。

光是从伤口来看,其实汪昭训要比周承徽好上太多,起码人还是清醒着的,脸也没被抓花。那狗就像是能听得懂话一样,提前知道该咬哪里。

她浑身上下别的地方都没事,可唯独一双手被咬的肉几乎脱了骨了,伴随着的里面筋脉断了。

太医来看过,摇摇头:“难,哪怕是治好了,日后手也不灵活了。”

话说的含蓄,却是傻子也听的出来,她从今往后是个残废的意思。

她不受宠,家世不高,如今眼看着下辈子没指望了。太医都不乐意来看她,伤口好了破,破了好都接不了痂。

筋脉都断了,何况手腕上还有那么大一个咬痕,被狗咬着左右的撕扯,烈齿撕扯出的痕迹都是模糊着的。太医都嫌弃,开点药也没什么用,到了晚上一样是撕心裂肺的疼。

每当这个时候,汪昭训就开始恨,恨那几条狗,恨周承徽,可最恨的是玉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坐在自己身侧,巴掌大的脸上满是笑意,冲着她示意窗外的牡丹花好看不好看,说出的话温声细语,徐徐而至,无人料想到背后掩藏着的是夺命的刀。

每当这个时候,汪昭训的牙齿就咬的上下哆嗦。

伺候的宫女瞧见她这阴森森的模样,心中都害怕。就在她以为,汪昭训能拼着一把力气,拿了刀冲到长信宫去对着玉昭训捅上一刀时。

汪昭训跪在了长信宫的西偏殿门口。

“人还在外面跪着?”

屋子里,玉笙眉心紧拧着,五月的天倒是算不得暑热,天气正是不冷不热的好时候,可人已经在外面跪了一个时辰。

天还没亮汪昭训就开始在外面跪着了,伺候的奴才们清早起来起夜,瞧见院子门口活生生的跪着一个人,胆都差点被吓出来。

玉笙原本能睡到辰时,不得不被拉起来。

“奴才们劝也劝了,拉也拉了,汪昭训就是不起,奴才们也没法子。”素嬷嬷叹了口气,半跪着正在给玉笙整理下摆。

今日要去一趟临华殿。

太子妃这段时日整天都去皇后娘娘那侍疾,不过才几日人瞧着明显是消瘦了许多。殿下亲自下的命令,纯良媛协助管理东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临华殿便是纯良媛住的地方,今日是借着天气好,纯良媛便邀着她们去喝茶。

纯良媛的贴身宫女亲自过来请的,还发了帖子,正式的很。玉笙这儿也收到了,她不得不去。

冬青拿了腰带来,跪下来系在她身上,挂禁步的时候,眉心紧了紧:“主子的腰好像又瘦了些。”素嬷嬷站在原地,上前两只手比了比。

主子的胃口本来就小,还不吃荤,身材与皮肤倒是越来越白嫩,可就是想胖也胖不起来。

前段时日还好,这几日周承徽太闹腾了,晚上嚎的人睡不着,白天里自然没精神气儿,人都跟着瘦了一圈儿。

“这日子,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

外面一声呼喊,周承徽又开始骂。汪昭训跪在院子里,眸子紧紧地皱了起来,周承徽不愧是个蠢东西,都这么长时候了还在骂狗。

她连幕后的人是谁都不知道。

头顶的太阳越发毒辣了,汪昭训发疼的双手颤了颤,再疼她都能忍,其实她在意的还是面子。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跪下来,不用说,马上整个东宫都知道了。

她却依旧还是要跪,她如今的一切都是这位玉昭训一手所赐,她要恶心死这位玉昭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玉笙今日要出门,汪昭训就是得了消息故意来堵她的,院子里门是开着的,人来人往的奴才都瞧见汪昭训在那儿跪着。

腰杆挺的笔直,纤细的身子是楚楚可怜的羸弱。

玉笙站在门口瞧了一眼,然后迎着汪昭训的目光还是走了下来。汪昭训早就在那儿等着了,瞧见人话该如何说,如何哭,如何求,脑子里都过了一遍。

人才刚靠近,她就啪啪在地上磕起头来,巨大的闷响显然是用了狠劲。

“求玉昭训绕了我这条贱命……”

两人都是昭训,说到底玉笙入府才半年,汪昭训是早些年前入府的,算起资质来不知道比玉笙高了多少倍。

可如今人就跪在地上,举起一双残了的手,跪在地上哭得痛哭流涕。

“我能有今日是我有眼无珠,求玉昭训绕了我这一回吧。”汪昭训恰好跪在门口,要想过去必须从她身边越过去。

她算盘打得倒是响,她大小也算是个主子,如今手又受了伤,奴才们哪怕是想去她,也是不敢。

玉笙皱着眉心走过去,汪昭训不敢用手,膝盖却是往她身边挪。她这种人,就是眼看着自己没奔头了,宁愿自己死也要拉个垫背的。

何况……汪昭训抬起头,这位玉昭训也不无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姐姐的身子的确是比周承徽要好太多了。”玉笙弯下身子落在汪昭训的手上。两个手腕都被纱布包裹着,隐约可瞧见透着的血迹。

似乎是能透过这层布,瞧见里面鲜血淋漓的疤痕。

分明只是淡淡的一眼,汪昭训却是吓得手往后一缩,等回过神来玉笙已经越过她走到了她身后,只留给了她一个背影。

跪了一上午,不过是个眼神,她就吓得如同落败的狗。

——

被汪昭训这么一打岔,玉笙姗姗来迟,最后一个才到。

临华殿是纯良媛住的地儿,地方偏,玉笙又是头一次过来。屋子里听见脚步声,全都看向她。

目光什么的,玉笙倒是不在意,她面带着笑意弯下身子行礼:“妾身叩见纯良媛。”

“玉妹妹如今可算是殿下身侧的红人了,今日这样的好日子都来的晚些。”

纯良媛对比起太子妃,真真正正的一个端庄的主儿,清秀的一张脸上打扮的却带上几分老气,面上不苟言笑:“起来吧,你院子里离的偏远,头一次来本宫不怪你。”

玉笙笑着坐下,刚刚说话那人也是个昭训,前几次玉笙去太子妃那儿请安也见过,姓李,李昭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只是不知为何,排位置的时候,这位李昭训倒是在她的地位下面,但太子妃是那样安排的,玉笙自然也就那样坐了。

如今汪昭训没来,玉笙自然而然的坐在了那位李昭训的前面。

李昭训生的不错,笑着拿起帕子挥了挥手,低下头来面上却是拉着,老大一个不高兴。

玉笙活像是没瞧见,或者说瞧见了也当做看不见,她面色清冷带着笑意,漂亮的一张脸让人难以挪开眼睛。

纯良媛坐在主位上,打量的眼神不着痕迹的从玉笙脸上挪开。

“今日是过来请各位姐妹喝茶聊天的。”戴着蓝宝石护甲的手放在膝盖上,蜷了蜷,纯良媛垂下眼睛冲着下面笑了笑:“头一拨的春茶,昨个刚送来的大家尝尝。”

纯良媛如今要协助太子妃管理东宫,这么大的好事,旁人自然给她脸面。玉笙走了那么久倒是当真是有些口渴,听见纯良媛这番说,便顺其自然的掀开茶盏喝了起来。

是碧螺春,三月里的头一批才是最好的,玉笙喝了两个月了,纯良媛这儿的自然也不是孬货,应当是后面紧接着又送来的,第二批的照常好,但对玉笙来实在是不稀奇。

她喝了几口,解了早上那糖糕子的腻。

“玉昭训不会是尝不出来吧?”汪昭训没法来后,李昭训就挨着她身侧。这位李昭训嘴巴碎,先站起来,夸茶好:

“这碧螺春在宫中都这样紧俏,整个东宫只怕也只有娘娘这儿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碧螺春的确是稀奇,最主要是听闻宫中的贵妃娘娘喜欢,这样的好东西,入了宫送了一大批去了贵妃娘娘那儿,分给旁人的便少了。

宫中的那位贵妃,实在是个传奇,十来年恩宠不倒,陛下哪怕是有再多的女人,对这位贵妃娘娘却是十年如一日的宠爱。

东宫虽不是后宫,离得也远,但对比起来,不受宠的皇后,与如日中天的贵妃,羡慕后者的人自然是要多些。

同时,贵妃喜欢的茶,喜欢的花,也是格外受众,争相模仿。

李昭训眼睛转了转,又捂着唇笑着去看玉笙:“听闻玉昭训家世不好,这碧螺春只怕是喝到肚子里也没品出味儿来。”李昭训倒不是无缘无故的朝她发作,她烦这位玉昭训已经很久了。

之前是汪昭训坐在她前面,她还算是能忍,如今这位新人也踩到自己的头上来,李昭训早就嫉妒一肚子的酸水。

纯良娣撩了撩眼睛看个过去,刚众人喝茶时的模样她都一一看在眼中。

这位玉昭训一看就是喝惯的,稍微一想也知道定然是殿下私自给的,她懒得和李昭训解释,只笑着道:“殿下送来的时候,还说过你素来爱喝这个。”

“殿下拿了不少来,你那若是喝完了,待会儿走的时候带些回去。”

纯良媛这两句话,明显是抬举了,玉笙放下手中的茶盏,上前屈膝行了个礼:“宫中还有一些,倒是不用娘娘这儿的了。”

一句话说的李昭训面红耳赤,哑口无言,臊的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位玉昭训说受宠,还当真是受宠,仔细想想,那时候这玉昭训才刚受宠没多久吧,殿下也当真是舍得,头一批的春茶都紧着给了她!

李昭训臊人不成,自个儿丢了个大面子,之后任凭谁说话,她也不敢接了。

玉笙落了个清净,巴不得她缩着脑袋当鹌鹑,千万别嘴碎的好。

纯良媛一来借着茶来示恩宠,二来,的确是管理东宫,提前熟悉。玉笙瞧的出来,这位纯良媛就是那种古板,端庄的性子。

但人却也是聪慧。

几句话说的淡淡的,虽是严厉,却也舒心。到最后,倒是想起长信宫整日哭喊的周承徽了:“太子妃娘娘不在,玉昭训若是要帮忙,可别不好意思尽管提。”

顿了顿,她又加了一句:“这个点殿下已经在书房了,玉昭训也可以去找殿下。”玉笙自然感受到了纯良媛的示好。

只她不相信这世上有无缘无故的好意。

想了想还是道:“昨日殿下说要我陪着去下棋,待会儿顺势一提,也不碍事。”她本来也是要去找殿下。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周承徽整日的哭喊不提,但汪昭训跪在她院子里可不能当做瞧不见。

玉笙从纯良媛的临华殿走出来,往殿下的书房走去,汪昭训与自己都是昭训之位,她若是成日的在院子里跪着,没事也变得有事了。

这几日她来的勤,王全不在,守门的奴才眼睛也不抬就放她进去了。

玉笙手放在门上,才听见里面的说话声:

“恒王殿下没回京,半路拐去了扬州。”

说话的人顿了顿,紧接着道:“那架势估摸着像是在找人。”

第47章不愿嫡长子只能是陆家的肚子里爬出来……

王全捧着茶盏来,瞧见玉笙站在门口。

“哟,玉小主您怎么自个儿站在这?”

王全单手拖着茶盏,边说边一巴掌甩在身侧的小太监头上,只不过是虚晃一招,瞧着声音大却没用多少力气。

那小太监被他打的往后一缩,跪在了地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王全这才转过头来,笑眯眯的冲着玉笙笑道:“殿下在里面商朝事,小主您要是着急,奴才进去替您禀报一声?”

自王全来的时候,玉笙脚步就往后推了一步。

屋子里面的声音不大,除了刚刚那两句话之外,其余的玉笙也没听见。

听到王全这样说,她低下头想了想,却是摇摇头:“算了,殿下既然有事,那我就不打扰了。”

王全这个人精的很。平日里的对她的态度,就是殿下对她的态度。

如今话里话外的,她听着不像是想让她进去的样子,既然这样,她自然不敢进去招人嫌。

玉笙说完就走,王全在背后扭头看着她的背影,瞧见人走后立马对着跪在地上那小太监肩膀踹了一脚:“还不快些跟上去。”

小太监连滚带爬的赶紧过去送。

王全看了一会儿,摇摇头,捧着手中的托盘往屋子里走进去了。

正殿内,太子靠在太师椅上,眼睛半眯着,手中摸索着一枚腰间坠着的玉佩,穗子摇摇晃晃。底下的人跪在地上继续说着话。

王全走上去,将茶盏放下来,轻轻地闷哼一响他随着小声儿道:“刚玉小主来了,瞧见殿下在忙人又回去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半阖上的眼帘过了一会儿缓缓睁开。

底下的人瞧着是禀告完了,太子挥手让人下去,屋子里安静过后,太子往外看了眼时辰。

“也是要到用午膳的时候了。”手中的玉佩穗子放下来,太子起身要往长信宫走。可人才刚到门口,却是不料被个小太监拦在了原地。

来人是正阳宫的,跪在地上满眼都是笑意:“太子殿下,皇后娘娘说今日御膳房做了您最爱的金玉满堂,邀您过去陪着一道用午膳。”

——

玉笙回去后,汪昭训已经走了。

周承徽看样子是认了命,哭起来也没了前几日那样撕心裂肺,有气无力的只剩下干嚎了。

“这日子过的。”素嬷嬷叹了口气。

如今长信宫也就只有个她们小主拿的出手,外头的都嫌这儿晦气。

“该是要想个法子搬出去才是。”冬青捧了茶盏上来,这几日这话一直在念叨着,说的多了,玉笙的心也开始活络了。

可偏生就是今日不巧,人都没见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玉笙捧起茶盏喝了一口,殿下如今是真的忙,虽不至于忙的脚不沾地,不然这朝中的大臣们也算是无用了。

但无形之中,依旧还是忙。

光是撞见人汇报公务,这已经是第三回了。玉笙捧着茶盏的手在杯盏上摸索着,她倒是记得,回回说的都是恒王。

手中的茶盏已经冷了,指腹之间一片温凉。

玉笙收回了手指,侧过身将茶盏给放了下来。桌面上传来一阵闷响,她心中同时想道,对于这位恒王,她其实也是听说过一二的。

无非是贵妃娘娘之子,深受陛下的宠爱。

当年西北势头猛,仗着接连夺下两座城池,要求娶元淳公主下嫁,两国联姻交好,这才肯退战。可元淳公主是贵妃的第一个女儿,深受陛下与贵妃的宠爱。

元淳又是恒王殿下的亲妹妹,西北军队太猛烈,朝中一时之间无人应战。

还是恒王站出来,自动请缨去的。当年的恒王好像才十七,正是意气风发的时候,如今倒是一晃五年过去了。

玉笙撑着下巴微眯着的眼睛笑了笑,其实东西她是哪里够资格知晓的?但这五年来这位恒王殿下太过与耀眼,哪怕是在扬州,光是听人说书的,也听说的差不多了。

她一早被汪昭训闹醒,现在有些犯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撑着下巴闭上眼睛,想解解乏。素嬷嬷瞧见了挥手让屋子里的奴才撤下去。才刚走到门口,小元子却是冲着跑了过来,躬着身儿上气不接下气儿的。

“怎么回事,哪里搞得一额头的汗。”素嬷嬷皱着眉心,小元子撸起袖子胡乱的在脸上抹了一把。

手指着外面小声儿道:“殿下去了皇后娘娘那儿。”

屋内,玉笙撑着眼睛微微撩起一条缝,颤了颤没多久又重新合上了。

——

太子去了皇后娘娘的正阳宫,一直到晚膳后才回来。

去是一个人去的,回来的时候倒是与太子妃一起。皇后说是犯了头疼,这几日都是太子妃在侍疾。

不过才短短几日,太子妃就瘦了一圈。

太子偏过头撇了一眼,没说话,秦嬷嬷在俩人身后跟着,送着人出去。

还没到门口,身后一宫女就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她手里拿着食盒跪在地上道:“小厨房刚做好的杏仁酥,娘娘惦记着殿下喜欢,立马让奴婢给殿下送来了。”

秦嬷嬷跟在身后,不着痕迹的拧了拧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娘娘说刚出锅的,还热乎着,让殿下饿了的时候多少用一些。”王全低着头上前接过来,太子妃的眼神却是如刀子一样落在王全的手上。

微风一吹,天上的星星仿若都要出来了,太子抬起头,面上却是带着笑意。

“多谢母后操心了。”

如今还没入夏,晚上正是不冷不热的时候,两人也没叫轿撵,就这么一步一步的从正阳宫走了回去。

太子妃时不时的扭头看着身侧的人。

温和的面上五官与气度都是拔尖儿的,太子殿下生的这张天生就是让人难以忘记,但那深邃的五官下,一双眼睛却是让人瞧不透。

眼看着那双眼睛立马就要抬起,太子妃目光一沉立马将目光给挪开了。

刚晚膳的时候用了点小酒,如今人正微熏着。她抬手揉着眉心,脑子里却是想着这张脸,路过个台阶没注意,身子晃了晃。

眼看着要倒下,身侧一只手忽而扶住了她。

太子月白色的长袍与她湖蓝色的裙子交融在一起,太子妃低头看着两人交缠着的袖摆,一时半响没有回过神。

“脚下当心。”他弯着腰,偏着的下巴崩的紧紧地,月色下的肌肤比雪还要白。两人之间本是隔着一条道,如今却是意外隔的如此的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拧着眉心说话时,微微的呼吸就喷在她的颈脖之间。

太子妃微软的身子渐渐站直,她咳嗽了一声,尽量忽视腰间放着的那只手:“多谢殿下。”一句话说完,那扶着她的人立马推开了两步。

太子扭头冲着身后的奴才:“扶着你们主子,当心些。”

宫女们心都吓颤了,丁香上前立马扶住太子妃。太子妃抬起头,想到今日皇后娘娘说的话。

姑母这是在帮她。

一路上心都揪紧了,直到快到广阳殿门口。太子妃咬着牙,飞快道:“我那儿有一壶梨花酿,殿下要是不嫌弃,今晚来嫔妾那儿喝上一杯吧。”

她低下头,月色下的那双眼睛让人瞧不清楚。

太子站在身侧,除了刚扶了她一把外俩人之间又恢复了之前的距离。两人一左一右,虽不亲近却也没故意冷着她,让奴才们编排。

太子妃这话说的什么意思,不言而喻。他们虽是夫妻,但他已经许久许久没去过广阳殿了。

东宫之中开始也有闲话,但太子妃掌握东宫管理职权,两人之间又是相敬如宾的恭敬,除了背地里几个嘴碎的奴才外,别的倒是也没人说过。

如今纯良媛刚协助管理东宫,若是此时他再不去,有些流言蜚语就解释不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行。”太子看了她的头顶一眼,点头往屋子里走去。

身后,太子妃抬头看着她的背影,心仿若被人一巴掌捏住了,揉的稀巴烂。

又酸又疼,更多的事有些东西难以言语,可看着前方那已经进去的背影,再后悔也来不及了。垂下眼睛深深吸了口气。

太子妃一脸复杂的跟着走了进去。

梨花酿是好酒,清润甘甜,后劲却足。

太子拧着眉,看着太子妃一口气喝了三杯,清润的面上眉心皱了皱,带着两分不悦:“你刚在正阳宫喝了不少,再喝就醉了。”

太子妃陆静好一向是温柔的,那不是装,是生下来就是个温柔如水的人。

顶天的家世,地位,背景,宠爱,还有一副好容貌,生下来就拥有最好的。

两人成婚七年,更是自小就认识,她不说话,太子都知道她为的什么,他两手执着白玉杯,没喝。

“母后说的话,你无需放在心上,”

他依旧还是温润的,说出来的话也是替人考虑。太子妃眉心却是狠狠拧了拧,又倒了一杯酒出来,一口气喝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时候不早了,妾身去洗漱。”

说这话的时候,太子妃几乎是逃着的,她起身,耳侧的蝴蝶簪子翅膀都在颤抖。太子抬起头,面色让人瞧不出神色。

太子妃却是不敢看了,眼睛一烫立马往屏风后走去。

今日她要侍寝,可乐坏了身侧跟着伺候的人,特别是丁香,走路都带风。伺候着太子妃娘娘洗漱好,穿寝衣的时候,丁香小声儿道:

“殿下在那儿等着呢。”

她眼中带着笑意,眸子里都是轻快:“殿下已经许久没来我们这儿了。”殿下是许久没来正院,上次侍寝还不知是多长时候的事。

后面初一十五都不来了,主子也当做不知晓。

虽没人敢嚼舌根子,但她们到底是憋了一口气,就等着哪一日殿下过来,狠狠的打那些长舌妇一个大嘴巴子!

“殿下就在外面等着,什么不做,就跟以往一样,可当真儿疼爱娘娘。”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丁香一边说,一边在太子妃身上摸着玫瑰香。太子妃仰起头,面对着铜镜,看着里面的人衣服微微的撩开。

露出雪白的一截肩头来。

太子妃恍惚了好一会儿,才想起他们之间也是有过以往的,那时候有些东西还能忍,虽不恩爱,但也算是相敬如宾。

但无法抹去的是,他对她是真的很好,许是看中她的家世,或者念着小时候那点情谊,入东宫那么多年来,他从未亏过她。

深吸了一口气,丁香上上下下都收拾好了,太子妃却坐在椅子上,不出去。

开始丁香还笑嘻嘻的说话,到了后头声都不敢哼了,半跪在地上,许久才敢哆嗦着一句:“娘娘,殿下还在等着。”

外面,太子的确是在等着,他抬手掐了一把眉心,开始就没打算过来,只是她今日开了口,自己若是不来,怕明日奴才们说闲话。

太子妃许久不出来,他又好笑又觉得无奈,却唯独没有惊讶。

他面上温和,可实际上哪里有那么好的脾气?那修长的身影站起来,面无表情起身往屏风那走去。

刚到,还没出声儿。偏房里的人刚好开了口:

太子妃颤抖着,抱着跪在地上的丁香:“我不想出去……”喉咙翻滚着,发出一声声诡异的咕噜咕噜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太子妃喝醉了酒。

铜镜中,猩红的眼睛里面带着炙热与疯狂,那样温柔的一个人,泛红着眼睛也叫人瞧不出厌恶来。

只是她抱着奴才的腰,卸去了往日里的温和,哭得无助又狼狈:

“我怕……”那诡异的声音又开始咕噜咕噜翻滚着,太子妃又想起今日皇后与她说的那些话。

“下个月选秀,你庶妹也在,本宫想法子让她入东宫,你们姐妹好生照应。”

“如今东宫之中无一子嗣,嫡长子只能是陆家的肚子里爬出来的。”

哭喊着,太子妃将最后一句话说了出来:“不想他碰……”

门口,太子站在屏风后,听的一清二楚,面上却半点都没变化。

他抬手对着屏风旁的架子上,两根指头扣了扣,将原本要说的话说了出来:

“夜深了,孤就不留宿了,你好生休息。”

第48章醒酒汤殿下身侧这么多人,我却总怕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玉笙晌午让小元子盯着点书房,那孩子实诚,一整日的便没歇下来过。

小元子是真的小,比她还小一岁,个子虽是瘦矮的,模样却是生的好看,一双眼睛乌黑的一股灵劲儿。他带着他那弟弟,叫做小宝子,一起在长信宫当差。

玉笙从不蹉跎奴才,见他俩小就不让他两做体力活,两小太监机灵,便主动去盯着宫中来来往往的动静。

殿下的行踪哪里是这么好就能打听的?长乐宫的奴才嘴巴都跟封起来了似的。

小元子却是另有法子,仗着脸生的讨喜,宫中有一堆他认得的‘兄弟姐妹’光是问殿下什么时候走的,去的哪条路,便能将殿下的行程猜了个八九不离十。

晚上,玉笙本都要睡了,小元子来禀告说殿下与太子妃一起出了正阳宫。

玉笙自打从入东宫开始,殿下去太子妃那儿的次数便是屈指可数。这番骤然听见殿下与太子妃在一起,玉笙一脑门的瞌睡都醒了。

“怎么了?”冬青捧着灯罩,正准备剪灯芯。

玉笙却赤着脚从床榻上起身,外殿,隔着一道屏风,小元子还跪在地上:“是,御膳房的奴才说,还陪着皇后娘娘喝了酒。”

玉笙撩起帘子站起来,面上有几分的若有所思。

不知为何,她总觉得殿下今晚不会歇在太子妃那儿。入东宫这么久,太子妃的脾性,玉笙是最捉摸不透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次周承徽的事,又给了她狠狠一击。

而且,殿下对待太子妃的态度也很是奇怪。她闭了闭眼睛,他们两个的人的事,玉笙发誓自己没有半分好奇。

但……若是今晚殿下不歇在太子妃那儿。

她又觉得这是一个机会。

两人之间无非是情情爱爱的那些问题。玉笙不敢往更深的地方猜,身份摆在那儿,更深的地方她也猜不到。

但她知道,打蛇打七寸。哪里受了伤,就要将那处伤疤,撕开了,碾碎了,连带着皮肉挖去,那这个伤口才会愈合,不然哪怕是暂时好了,也会留下去不掉的疤。

“去……”沉了沉心,玉笙咬着唇飞快道:“趁着御膳房还没关门,让厨房熬一碗醒酒汤来。”

冬青急忙的往外走,玉笙坐在梳妆台上边道:“再备上一碗白粥,掺上鸡丝,青菜,口菇,配上两道时兴的小菜一同送上来。”

“是,奴婢这就过去。”

素嬷嬷一边伺候她穿衣,一边担忧道:“殿下心思深沉,小主这一去恐怕会惹了殿下的不喜。”玉笙眼睛沉了沉,她不是没想过。

只是……大小这也是个机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会小心的。”玉笙拍了拍素嬷嬷的手,安抚道:“就算是赌输了,也不过是多走一趟而已。”至于旁的,比如说跟踪殿下的行踪。

玉笙无比庆幸自己身侧的奴才都是太子让人挑选的,几斤几两心里都清楚,她没这个本事。

——

“殿下,您走慢些。”王全跟在身后,弯着腰手虚扶着。这太子妃的广阳宫就挨着长乐宫,但离书房却有些远了。

从午膳开始,殿下就留在了皇后娘娘额那儿,一直到用过晚膳才回来。出来的时候人就有些醉意了,刚刚太子妃又灌了不少。

侧过头看过去,太子的下巴紧绷着,眼尾却泛着一片通红。

“要不您还是坐轿撵得了。”王全心提的紧紧儿的,亦步亦趋的跟在身后,生怕主子摔了。十来个人抬着轿撵在身后跟着,殿下就是不坐。

一小段的路,走了大半个时辰,王全暗自嘀咕着,太子妃又又又又开始了。

刚入宫那几年还好,这两年是变得越发的怪异。就如今日这样,邀着殿下过去,又唯恐殿下碰她,来来回回的这把戏不知玩了多少回。

名啊利啊她都得要,稍微不如意都不行。今日她是称心如意了,改明儿朝堂上讽刺殿下无子嗣的,又是一大批。

殿下这么些年来没个子嗣,太子妃的原因占大头。可殿下又何曾怪罪过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咬咬牙,王全叹了口气,哪怕是周承徽这颗棋废了,殿下都没怪她一句,他都不懂太子妃还有什么满足的。

王全内心七上八下,心中为他家殿下鞠了一把辛酸泪。

反观是太子,神色要比他好多了,除了面色冷些,神态与平日里无异,走了大半个时辰,那些酒气总算是散了大半。

“回书房吧。”

太子起步前往书房,他本就没有留在太子妃那儿的打算。走了这么久不过散酒气而已。

今日朝时在大殿之上,父皇忽而吩咐让他全权负责秋闱一事。这还不到六月,再到好几个月才到秋闱,今年的考生也是许多都还未进京。

陛下向来敬重言官,从秋闱再到春闱,再到殿试。每一届这个时候都是最重要的日子,往年都是父皇钦点人负责,今年却不知为何提前了好几月。

关键是,还选了他。

太子垂下眼睛,继续往前走。朝中言官当道,不是虚话,监考一事可以笼络朝臣。而陛下,最讨厌的便是结党营私。

太子身形修长,步子飞快,一路从广阳宫往书房走。

王全拎着灯笼,弯着腰小跑着跟在身侧,经过崇明门的大门,却瞧见殿下往前走的脚步停了下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一愣,跟着抬起头。

就见前方,玉小主拎着灯笼正站在角落边,这是深夜,她披着一件碧蓝色的披风,上面的兜帽瞧着有些大了,戴在头上遮住了半张脸,俏生生的立在合欢树下。

只那身段与气质,王全一眼就瞧出是玉小主的。

纵观整个东宫上下,身段这样好的,也就只有这位玉小主一人。何况……王全的眼神落在那拎着灯笼的手腕上,这位玉小主的肌肤也太白了。

刚他不过是瞧见那露出的一截手腕,就知晓是这位玉小主了。

“殿下……”王全提醒了一声,还没说完就见太子撩起下摆跨过门栏:“这么晚了你怎么在这?”清润的声音一开口,倒是吓得那拎着灯笼的手颤了颤。

“殿下。”玉笙眼帘闪了闪,仰起头,那碧蓝色的兜帽太大了随着动作掉了下来,露出那张白白净净的一张脸。

太子的眼神撇过去,她那两手拎着灯笼,攥的紧紧儿的。

“闲来无事,睡不着。”她低着头,只留给他个头顶,脚在地上磨蹭了两下,又道:“走着走着就走到这儿来了。”

太子嗤笑一声,听她满嘴胡扯:“这再走几步就是孤的书房了,你闲逛逛到这儿来了?”

玉笙一张脸白了白,低下头又不吭声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今日事太多,太子今日没心情去猜她,目光落在她身上看了两眼,道:“无事不要随意到书房来。”她手中灯笼的柄手是刻着浮雕的,听闻之后那泛着淡粉色的指甲盖在上面扣了扣,指尖渐渐有些泛白了。

人却是乖巧的点头:“好,那我先回去了。”

两人头顶是一颗正盛的合欢花,风微微吹落一朵合欢花掉在了她的脑袋上,随着她的动作晃荡。太子上前一步,抬手将花从她头顶上拿了下来。

对上她仰起来的双眼,执着花的手转了转,到底还是不忍心:“让王全送你回去。”

王全拎着灯笼在前方打着灯,身后,这位玉小主一句话都不说。

殿下今日心情不好呢,不发脾气已经算是温柔了,这位玉小主也是倒霉,近来殿下公务繁忙,再加上下个月又要选秀,这几日都没来后院。

等到时候东宫又进了人,也不知道殿下还记不得这位玉小主。

“小主当心,前面的路有些滑。”王全摇摇头叹了口气,这宫里的女子日子最是难熬。

这边,太子去了书房。

才刚进去,奴才就给他上了一碗醒酒汤,王全不在,这奴才倒是机灵。深夜走了一晚,人浑身冰冷的,他抬手面无表情的喝下去,那微微的头疼才算是好多了。

身子也暖了下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刚熬好的小米粥,殿下多少也用些垫垫肚子。”托盘里,那小米粥还泛着热气,一直在小炉子上温着,此时熬得软糯晶莹正是入口绵软的时候。

太子其实没多大的胃口,只是散了酒气胃有些温凉,拿起勺子喝了一口,滋味倒是不错。

就着小菜,一碗小米粥下了肚,浑身的血液都涌上来了。

“不错。”小太监端着托盘下去的时候,太子顺口还夸赞了一句。可那小太监却是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

高举着托盘跪在地上,身子微微都在颤抖:“奴才当不得殿下这个赏。”

“东西都是玉小主送来的,奴才不过是传达罢了。”

太子低头本是在看折子,听闻之后倒是一点一点将头抬了起来:“她什么时候来的?”小太监听不出殿下话音里的语气,只敢照时回答。

“一个时辰前就来了,不过殿下当时去了太子妃娘娘的广阳殿。”

拿着毛笔的手在笔杆子上摩挲了两下,太子眉心皱起:“那你让她在外面等了一个时辰?”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小太监吓得脸色都白了。

托盘差点没拿稳,掉了下来:“奴……奴才不知道啊。”一脑门的细汗,小太监哆嗦着:“听说殿下去了太子妃那儿,玉小主就走了啊。”

太子想起她披着斗篷站在合欢树下。

眉心狠狠地皱了皱,那面无表情的模样吓得人颤抖。

小太监跪在地上,脑子里飞速的转着,想到什么忽然猛得垂了一下脑袋:“哦,对了,奴才记起来了。”

抬起头小太监兴奋道:“玉小主说,殿下每次外宿王公公都要回来拿衣裳。”

“玉小主拜托奴才将醒酒汤与粥拿小炉子煨着,王公公回来了让他带给殿下。”太子冰冷的眼神垂下来,小太监不知为何心虚了,说话声越来越小。

“估计是玉小主怕奴才忘了,想亲自在外面等王公公。”

王全也是倒霉,刚送完玉小主回长信宫,刚到了书房门口人还没进去,又撞见了太子殿下出来。

“殿下,这么晚了您去哪啊?”

他一愣赶紧跟上去,王全在后面跑的气喘吁吁的,太子却没听话,脚步飞快的往前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王全小跑着鞋都差点儿飞了,再这样跑下去,他腿都要跑细了。

深夜里,周承徽倒是没哭喊,安安静静的只有风声。太子站在长信宫的门口,带着王全走了进去,人才刚到西偏殿,守门的奴才蜷缩在地上睡得像头猪。

王全一脚还没踹上去,就被人拦住了。

太子走上前,屋内点着烛火,微微泛着昏黄。也传来淡淡的说话声:“小主这脚本来就嫩,站了一个多时辰,都起燎泡了。”

“哪有这么娇气。”

屋子里,玉笙褪了罗袜,嘴里却是痛嘶一声。

“还说没事。”素嬷嬷拿了膏药来,这奴才的脚站上一整日也无事,主子这脚自小就是精心护养着的,连脚指头里的缝隙都要比旁人嫩白。

更别说,是穿着新鞋站一个时辰了。

素嬷嬷背对着她,轻轻瞪了主子一眼,玉笙无奈,眼神从门口那道隐蔽的影子上挪下来,道:“不过是起了个燎泡,能有多大的事?”

她面上带着无奈,瞧着素嬷嬷不松口,又哀求:“嬷嬷不要说我了,我这……我这不是担心么……”

素嬷嬷叹了口气,一边给她抹药,一边道:“让小主不要去,非要去,这事要落到别人眼里小主就是使着劲儿的争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再说了,殿下都去了太子妃那儿,还差你一碗解酒汤不成?”

“我……我……”玉笙嘴里痛嘶,药涂在脚上生疼的,一边捂着唇小声道:“是我昏了头……。”

“殿下身侧的人再多,我却总是挂念着,唯恐旁人照顾不周。”

第49章哭闹一更

晚来风急,夜晚的微风吹动着廊檐下的红纸灯笼,拳头大小昏黄的灯火在青石台阶上晃荡,忽明忽暗着闪着光。

王全偏过头,看着身侧的太子殿下。

两人靠的近,刚刚太子听见的他自然也是听见了。这位玉小主算是殿下从宫外接来的第一人,东宫之中女人不少,大多都是选秀,或者皇后娘娘赏赐的。

大家小姐,背后都站着家世,可却唯独只有这位玉小主,无依无靠的,只有殿下的一点怜惜。

宫中的女人不好过,这太子后院的女人自然也是一样。

王全说他可怜这位玉小主,倒也不是假话,这其余的主子若是没了恩宠,起码有的家世还在,仗着家中那点福荫只要不惹事在这东宫之中也能平安度过。

可却唯独这位玉小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王全微微叹了口气,这位玉小主的家世旁人不知道,他却是知晓。

扬州城的一个瘦马,虽算不得低贱,可这个身份实在是有些太低了。殿下如今喜欢,又刻意瞒着,玉小主的日子还算是好过。

可要是日后……殿下不喜欢这位了。

王全低着头,不用细想也知道,日子有多难熬。特别是,像玉小主这种的,光凭借长相已经成为有些人的眼中钉肉中刺了。

何况……玉小主如今还一心惦记着殿下。

美人啊,付出了身还不够,这如今还付出了心,在这后宫之中必定是大忌。

王全闭上眼帘,心中百转千回,不知叹了多少口气,阖府上下对他家殿下痴心一片的不知有多少。

可殿下呢?这么久了也没见个例外,玉小主只怕注定是要输的满盘皆输。

又一阵狂风吹来,廊檐下挂着的那串灯笼呜呜的叫唤。

躲在门口正打着瞌睡的小太监被冷风吹的一机灵,揉着眼睛悠悠的醒了过来。

瞧见站在门口的太子殿下,小太监还当是自己看差了,揉着脑袋站起来,待看清楚是真人之后,‘哐当’一声跪在了地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小太监哆嗦着,瘦弱的身子在寒风中瑟瑟发抖:“奴……奴才叩见殿下。”

屋子里,传来一声惊呼的声响,隔着一道门看过去,只见里面慌里慌张的,他站在原地没动,寒风吹着他的衣摆,过了有一会儿门才被人从里面打开。

“殿下怎么来了?”

玉笙也跟着过来了,她站在素嬷嬷门口,规规矩矩的行了个礼,抬起头的时候一双眼睛却是掩饰不住的惊喜。

太子垂下眼帘瞧了她一眼,没回她的话径直往里面走去。

玉笙却是高兴极了,在身后亦步亦趋的跟着:“都这么晚了,外面风大殿下怎么不披个斗篷?”

太子撩起衣摆坐在软塌上,袖口涌来一阵淡淡的酒香。玉笙乖乖巧巧的站在他身侧,见他不说话巴巴儿的捧了个茶盏上前放到他手边。

“夜里凉,殿下暖暖手。”

青花瓷盏里沏着的是碧螺春,还是上次他随口让王全送过来的,太子掀开茶盏喝了一口了,低头的时候却装作不经意的往她脚上撇了眼。

鞋袜特意穿戴的整整齐齐,显然是怕他瞧见了。

润了润喉,他将茶盏给放下来,轻轻地一声响他同时问:“是专门在那儿堵着孤?”玉笙听到这儿,楞楞的抬起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目光对上他看过来的眼睛,她小声儿道:“我……我没有。”

放在胸前的两只手狠狠地纠在一起,紧到指尖都泛着白:“玉笙只是过去给殿下送醒酒汤。”

太子手指摩挲着大拇指上的玉板子,微微拧起的眉心瞥了她一眼,过了片刻后又瞥了她一眼,随后又落在了她脚上。

“过来坐下吧。”他手背倒扣在桌面上敲了敲,说出的话虽然是冷,但面上到底还是好多了。

玉笙松了口气,小心翼翼挨着他坐下。

想到什么又不安的咬了咬唇,歪着脑袋问:“殿下什么时候过来的?”鞋子里的脚紧紧绷着,她看向她的眼中带着几分忐忑。

太子喝了一口茶,随口道:“刚过来。”

身侧的人舒了一口气,一双眼睛又往下弯了弯,手指扣了扣迎枕上的绣花儿,显出几分狡黠的愉悦来。

活像是只偷腥的猫。

啧……茶盏放下来,他想到她刚说的那些话,有些人惯得胆子是越发大了,连他也敢骗。

……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脚是穿了新鞋这才弄伤的,不碍事的。”

玉笙跪在软塌上,面朝着窗外,风吹的像是要下雨,狂风吹的越发凌乱,烛火之下她整个人都软成了一团。

“不诚实。”

太子低着头,双手捧着她腰用了几分狠劲,手指扣住她的腰窝,面上却是毫无表情:“不听话的孩子,可是要受罚的。”

刚叫的水,人还在浴桶中就被人寻了过来。屏风后面早乱成了一团,地毯上面汪着水,湿哒哒的一片混乱。

他又抱着她,轻而易举的托着她的臀走到了软塌上,几步路的距离,却叫人欲生欲死。玉笙哆嗦了好几回,浑身绵软无力被他抱着跨坐在膝上。

夜晚的风吹来,浑身分明是湿透的冷,可身体内却是越发的火热。乌黑的长发黏在后背上,雪白的犹最好的段子,几乎是白得晃眼。

太子今晚独爱她的脚,一手捧着她的腰,一手却抓住她的脚尖被捉在手中,揉搓,拨弄,整个大掌包裹住她的脚心,在手心里仔细的把玩着。

他是故意的,瞧见她那伤口,手指怜惜的抚了抚,问她:“疼不疼?”

玉笙红着脸,将脸埋在他的肩窝住,随着他的动作摇头:“不……不疼。”

“呵……”身侧传来一阵笑,他两只手同时用力,扣住她腰间的手送的越发狠了,握住她脚心的手指却按住她的伤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刚挑破的燎泡,一碰就疼的钻心,她浑身上下都缩紧了,细细密密的咬着他的脖子求饶。

太子板着脸,眼尾却越发红了,轻喘一声:“放松点,别咬的那么紧。”话是这番说,可他自个儿却是而恶狠狠一送。

挖了一手指桌面上的膏药来,抹在她的脚背上,他半点不怜惜,涂了药的指尖却偏生要在她伤口处作乱,上下都不留情。

玉笙红着脸,眼中含泪,窗外的风声越发,口中也渐渐溢出了腔。

太子拧着眉心,两根手指伸上前,不耐烦送到她唇边:“堵着。”余下细碎的嗓音被咽回了喉咙里,他垂下眼尾松了口气。

“自个儿声音小点,奴才们还在外面。”唇舌被堵住,她只能呜呜咽咽的点头,他道貌岸然的喘出一声轻笑。

“被人听去了,可莫要再来恼我。”

玉笙今晚,才算是真正领略到他的狠,前面恨不得弄死她,后面却是又细细的,满是怜惜。

太子一向是冷心,床笫之间更是如此,玉笙不知旁人是如何,总之她今日醒来的时候手脚都泛着软。

外面,周承徽的声音又开始了。

天还没亮,每日的这时候周承徽就会开始哭,玉笙往日里都是拿着棉花堵着耳朵的,只是昨晚什么时候被抱到了床榻上都不晓得,更别说是堵着耳朵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看了一眼还在睡的太子,昨夜喝醉了酒果然是要睡的深些,不然要是以往她稍微一动他都要醒了。

玉笙小心翼翼的挪了挪身子,下了软塌。

王全守着门口,双手插在袖子里来回度步左右为难。瞧见开门的声响,王全立马扭过头,瞧见玉小主一眼,立马跪了下来。

殿下可当真厉害了,这一晚上过去,这玉小主只怕是腿都软了。

“玉小主,这周承徽怎么一大早的就开始闹?”天还没光亮呢,这几日殿下操劳的厉害,要是被吵醒了,岂不是找死?

“你放心,殿下倒是还没醒。”玉笙声音小小的,刻意将门关了一下,唯恐吵醒了殿下:“可这么哭闹下去也不是法子,你派个人过去劝劝。”

哭喊声越来越大,王全当真儿是一脑门的冷汗,暗自嘀咕道:“早不闹,晚不闹的,怎么偏偏殿下来了就闹了。”

小元子陪着他过去的。

听闻之后倒是笑嘻嘻的:“王爷爷,您这可冤枉了,这周承徽哪里只是现在才叫唤?她是自打醒了就没安分过。”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周承徽出事也有一段时日了,殿下这是头一次来长信宫,王全自然不知道。

犹如鬼厉的声音又哭又喊,王全皱着的眉心放开:“你说这周承徽天天都这样哭喊?”又哭又叫,能吓的人浑身颤抖。

王全还当这周承徽是知晓了殿下来了这才哭的,哪里知晓……他拧了拧眉:“那你们小主日子怎么过的?”

“没办法啊。”小元子倒是笑嘻嘻的,包子大的脸很是讨喜:“主子说周承徽可怜,要哭要闹只能随她。”

“对比起她,主子算是好的了。不过是睡得晚些,起的早些,可周承徽如今除了哭闹也不能做什么。”

“你们主子当真是……”王全话到了嘴边又咽了下去。

想起她昨日晚上那袒露心扉的话。

天真?善良?还是可怜?这些话都不合适。王全摇摇头,毕竟不是那些高门大宅出来的,这位玉小主到底是要比旁人更加单纯些。

太子这一觉,睡得浑身畅快。

起来的时候,心情颇为不错,王全伺候着他穿戴好,床榻上玉笙还在睡着。

“怎么这么困?”知晓她昨日累了,太子这话分明说的是故意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王全憋了一早上,如今倒是想为这可怜的玉小主说句公道话:“许是平日里累到了。”刚早上周承徽那几嗓子,他算是见识到了。

那小元子也没说谎,周承徽是整日整日的哭,吵的人心神不宁,嘶吼的令人害怕。

“你倒是知道了?”

太子听闻后,淡淡的掀开眼帘瞥过头,王全本在给太子整理着腰带,听闻之后吓得手都哆嗦,‘哐当’一声跪在了地上。

“殿……殿下……”

太子面无表情,越过他就往外走,王全吓得没了半条命,哆哆嗦嗦的跟着上去。

“殿下……”王全身子胖,几乎是小跑着才能跟上去,一口气喘的上气不接下气的:“是,周……周承徽天天哭喊。”

太子脚步慢下来,王全小步跟着上去,将今日的事一五一十的禀报了出来。

“周承徽哭得可惨了,玉小主整日里吃不好,睡不好的……”王全抖了抖身子,留下两个字:“瘆人……”

太子皱着眉,停下脚步站在原地,也不知是信了还是没信。

还没说话,却见前方一道哭喊,声音嘶吼,犹如鬼厉,一张脸上满是血痕,凄惨着大喊朝他扑来:“殿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50章庶妹玉昭训这张脸,起码能镇一镇。……

太子本要去朝中,被周承徽这一闹,硬生生地去了一趟书房,又重新换了一套衣裳才过去。

“周承徽是被人活生生地拖回来的。”

素嬷嬷捧了碗碧梗粥上前,放在玉笙的手边:“可怜了,之前殿下对这周承徽还算是不错,如今受了伤见都不愿再见一面。”

玉笙低头,喝着手中的粥。

殿下对这位周承徽岂止是不错?周承徽之前那么猖狂,殿下都没怪罪过她一次。而且……在周承徽面前,殿下那般的温柔。

可如今,说翻脸就翻脸的,也是殿下,这个男人心中想的什么,实在是让人捉摸不透。但周承徽不同,她平日里太高调了,高调到谁也知晓她的软肋。

“如今周承徽闹上一闹也好,主子什么都没做,殿下倒是知道您受了委屈。”

“周承徽早上闹,王全去劝,都是必然。”她这儿的奴才说话没分量,只能王全过去,王全在长信宫,殿下自然也在。

所以,周承徽今早去堵殿下,玉笙是半点都不诧异。

如今早上这一闹,她搬出去的机会就大了。与其明着去求太子,倒是不如让太子主动给她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正殿内

周承徽哭喊得越发厉害,自打她受伤之后,殿下就再也没来看过自己,她不敢看镜子,更加不敢去见殿下。

这么多日,浑浑噩噩的,却是没想到殿下居然来了长信宫。

周承徽犹如找到了希望,她当真儿是许久没见到殿下了,这么多天,她犹如死了一样,如今才想起来,她想去见殿下一眼。

殿下对她这么好,一定会救自己的。

周承徽摆脱奴才冲了出去,费劲了心思,拼尽了全力总算是见到了殿下。但……周承徽牙齿哆嗦着。

浑身颤抖:“我从未见过殿下对我这番冷漠过。”

“主子,您就安分点吧。”刚周承徽像是疯了一样,扑在殿下的身上,殿下那脚差点就伸出来了,若不是王公公在旁边拦着,主子估计半条命都没了。

“贱人,都教训到本宫头上来了。”

周承徽顶着那张可怕的脸,猛然站起来一巴掌甩在那宫女的脸上:“你算个什么东西,你也敢教训本宫?”周承徽满是怒火,人虽受了伤但力气却是不小。

打的那宫女跪在地上,自己也是疼得龇牙咧嘴的,可她浑身却是克制不住的颤抖,她没了良媛之位,还毁了容,如今活得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一切对她来说,就像是做梦。

“殿下昨晚是歇在的玉昭训那个贱人那?”周承徽发了火,虚弱的坐了下来,浑身颤抖着,脸上犹如撕裂般的疼。

“是。”小宫女被打在地上,捂着脸颤抖着。

“都是她。”牙齿紧咬着周承徽变得疯魔:“都是她,自从她入了长信宫,本宫的日子就没有消停过。”

“还……还有,殿下之前对我是这么的好。”

周承徽浑身颤抖着,仰起脸,面上刚结好的疤痕又被挣扎开了,血随着额头,脸颊,一路流到下巴上。

浑身颤抖的模样,当真形同于鬼厉。

那宫女吓得身子控制不住的往后退,周承徽半边身子都开始哆嗦着。

竹林中,那趴在桌面上雪白的身影在她脑中来回地晃荡,周承徽觉得自己从来没有这么恨过:“都是她,狐狸精转世,勾引了殿下如今才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牙齿上下颤抖着,周承徽咬得嘎嘎作响。

她哆嗦着身子,讲了一句让人毛骨悚然的话:“只要弄死她,一切就都恢复原样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要她死。”

——

“最近刘进忠那有动静么?”

早上那一闹,害得太子差点儿误时,从早朝下来,回了书房脸还是黑的。

王全瞥了太子一眼,摇摇头:“奴才派人盯着周承徽,她那儿倒是联系过刘公公两次,只不过刘公公这儿一直没什么动静。”

刘公公,刘进忠,是宫内的太监总管,也是陛下身侧的贴身太监。

更是那位周承徽的干亲。

周承徽入府几年,一路从奉仪爬到如今的承徽,东宫之中大大小小的消息不知传出去多少,真真假假,掺和着水分。

就是不知是刘公公只手遮天想知道,还是他背后有人。

“刘进忠倒是狠,干女儿说要就不要了。”太子低头,拿起一边的折子打开,这都半个月了还没半点动静,显然是放弃周承徽了。

“皇后娘娘那护着太子妃,这刘公公也不敢啊……”王全干笑了两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皇后已经伸了手,刘公公再不甘愿也只能放。再说了,毕竟太子妃的家世摆在那儿,再气也都只能忍着。

而且,刘进忠那没了一个周承徽,下个月宫中选秀,要几个周承徽有几周承徽。

太子不说话了,眉心狠拧了拧。

王全知道殿下有话说,站在原地没走,过了好一会儿,才听殿下道:“你去寻个好些的院子,过段时日让人搬过去。”

殿下没说是谁,可王全多聪慧啊,立马就知晓了。

“是,奴才这就去。”他面上带着笑意,奴才随主,主子喜欢玉小主,他这个做奴才的也喜欢。想了想,王全不介意多为这位玉小主说几句好话:

“今日早上玉小主还怕吵醒了殿下。”

王全跟随殿下这么久,知道殿下喜欢听什么:“说话的时候小心翼翼地将门给关上了,唯恐吵醒了殿下。”

太子没接话,只低下头的时候,眼眸中的神色到底还是软了一些。

王全话说到这儿了,再说只会适得其反,躬着身子弯腰准备出去,门才刚打开,身后又传来一道声响:“挑个安静的点的地方,玉昭训喜静。”

面上瞬间传来一阵笑意,王全眼睛一弯,笑得越发深了:“是,奴才一定给办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

王公公这几日再寻院子,他倒是也没刻意瞒着,玉笙就当自己不知道,也没多问。

不知是不是被殿下训斥的原因,长信宫这几日要安静许多。周承徽很少叫唤了,哪怕是哭也比平日里声音小些。

忽然之间变得这么安静,说实话玉笙还有些不习惯。

但也没来得及让她细想,前院那儿就出了事。太子妃娘娘病倒了,自从那日从皇后娘娘的正阳宫出来,太子妃回来与殿下喝了顿酒。

之后,人就病了。

太医来了两三回,人还是没好。广阳殿平日里低调,如今太子妃这一病,倒是弄得东宫上下都有些慌。

“今日主子要去侍疾。”

一大早素嬷嬷就将人从床榻上拉了下来,太子妃生病不宜穿得太过鲜艳,素嬷嬷特意挑了一件藕粉色的裙子。

玉笙适合穿这些颜色,清雅又出彩。

“首饰之类的就不要再戴了。”玉笙取下两根簪子下来,上次殿下送的南珠她不敢戴,将太子妃送的簪子给带上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投其所好,人家既然赏了,那便只得戴着。

素嬷嬷点了点头,上前仔细检查了一遍,确定无误了才扶着玉笙出去。刚出门的时候,她没想到会碰到刘奉仪。

周承徽将人堵在门口,刘奉仪低着脑袋站在她面前,显得有几分怯懦。

这是周承徽生辰之后玉笙第一次见到人,周承徽比以往相比瘦了不少了,脸上也遮了个帕子,只露出一双眼睛来。

其余的虽然都挡着,但不用看也知道这张脸毁了,玉笙的目光落在她额头的疤痕上,抓痕从额头开始一路往下,经过了眼睛直至下巴,划破了整张脸。

那些伤疤与痕迹,看得出来余下的半张脸有多可怕。

“叩见周承徽。”玉笙看了一眼就收回目光,这周承徽身子明显还没还好,倒是不知道出来干嘛。

玉笙行了个礼,就站了起来,倒是不在意周承徽会不会生气。

‘嗤’喉咙里滚了一声,带笑的眼睛里仿若一条毒蛇,目光黏腻又湿冷落在玉笙的脸上:“玉昭训这张脸,生得是越发娇艳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这句话说得阴阳怪气,听得玉笙不舒服。

她垂下眼帘,却是没说话:“太子妃娘娘生病要妾身去侍疾,妾身这就先去了。”玉笙说完,抬脚就往前走。

她这么做,倒不是故意去激怒周承徽,而是周承徽如今已经是秋后的蚂蚱,不足为惧了。

果然,看着前方玉笙的背影,周承徽气得浑身颤抖,十指握拳,却是一句话都没说。

自从她受伤后,殿下不来她这儿开始,她就已经知道,一切与以往不一样了。

玉笙去了太子妃的广阳殿。

人才刚到门口,广阳宫门口就堵着不少人,但大多都没进去,就在门口等着。

玉笙往门口看了眼,门口站着的都是些地位低的,奉仪,还有她一样的昭训。至于几个承徽,良媛等都不在,看来,太子妃不是不见人,而是不见地位低的。

她眼神闪了闪,走到一边站着,太子妃生病她们过来露个脸就行了,心意到了就行,至于进不进去玉笙倒是当真不强求。

进去了还要赔笑脸,伺候人,当真不如在门口站着。

玉笙落得轻松,故意往旁边躲了躲,站到角落里去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哪知她要躲,丁香却是瞧见了,道:“请玉昭训进来吧,娘娘特意吩咐了,想跟您说说话。”四周的目光都看过来,玉笙不动神色的拧了拧眉心,笑着走了上去。

“娘娘身子不好,玉笙特意过来探望一下,还望没叨扰娘娘。”

丁香笑了笑,吩咐身后的宫女领着她进去,玉笙叹了口气,知晓这是非进去不可了。身后的汪昭训,胡昭训等人都在外站着,像是好奇为何就她能进去。

玉笙顶着火辣辣的目光,只能往里面走。

身后,周承徽也到了,她一来四周的人不自觉的往旁边散了散,不愿意挨着她。周承徽面上火辣,如何看不出她们眼睛里的厌恶?只能当作瞧不见拧着眉心往里面闯。

还没靠近门,丁香却出来伸出手将人拦住了。

“承微留步。”丁香皮笑肉不笑的行了个礼:“您不能进去。”

“为何。”周承徽往身后看了一眼,又看见前方的玉笙,手指着玉笙的背影:“她都能进去,凭什么我不行?”

“娘娘如今还在病中,周承徽面容恐怖,不宜进去。”周承徽毁了容,如今就是拔了爪子的老虎,不足为惧。

何况,若不是周承徽摘了主子的花,主子也不会这样。

丁香挺着胸,目光都懒得放在周承徽的身上:“周承徽还是离远些吧,免得冲撞了娘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周承徽气的浑身颤抖,下意识的就要举起手往丁香脸上扇。

丁香却是躲都不用躲,身后的小太监就将周承徽给拦住了:“这里可是广阳殿,周承徽要撒泼可要挑个好地方。”

外面,吵闹声传了进来,玉笙脚步顿了顿,到底还是跟着宫女的身后往内殿走。

屋外热闹,到了内殿倒是一点儿都听不见了。

玉笙越过屏风,低着头往里面走,屋内传来一股淡淡的药香,太子妃躺在床榻上,几日不见人消瘦了不少,唇色都有些惨白,瞧着像是真的病了。

她看了一眼,就不敢乱看,上前两步行了个礼:“妾身叩见太子妃娘娘。”

“起来吧。”太子妃躺在床榻上,声音有些虚弱,她冲着玉笙招了招手:“上前两步,过来。”玉笙小步走上前,就见太子妃亲亲热热的牵住她。

“玉昭训这张脸生得当真是好,难怪殿下最喜欢你。”

太子妃握住她的手,带着她转过身。玉笙这才看清楚,太子妃床榻边上,还有两个眼生的。

两个少女,一个穿着水蓝色的裙子,一个穿着粉色,十五六岁的年纪,生得都是清秀。

只如今,这两人的眼睛不约而同的都落在她身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玉笙心中有些无措,不知是个什么情况,面上却没露怯,挺直了腰杆让人瞧着,俏生生的倒也坦荡。

她脸生得好,艳丽无边倒是让人瞧了挪不开眼睛。

太子妃在一旁看着,眼中不动声色的冷了下来。

“这两个都是本宫府中的妹妹。”那日自殿下走后她就知道要出事,她没想到殿下会在门口,吓得她这两天有些心神不宁。

姑母太过于绝情,半点机会都不愿再给她。都没跟她商量,直接将这两人给送到东宫来了,明面上是侍疾,但背地里谁不知道。

想让这两个贱蹄子,勾搭殿下。

下个月的选秀,这俩人都要入东宫。

牙齿上下紧咬着,太子妃看着庶妹陆静姝的脸,有说不出的畅快。玉昭训这张脸,起码能镇一镇。

不过是个庶出的东西,也敢来抢她太子妃的位置。

第51章马钱子惊喜加更

“奴婢已经安顿好了,将静姝小姐与表小姐安排在了偏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丁香走上前,蹲在地上给太子妃捶着腿,太子妃头疼抬手捏了捏眉心,冷冷道:“姑母这回是来真的。”

举起的手放了下来,太子妃的面色冷得可怕。

陆府是皇后的娘家,陆静姝是是皇后的侄女,侄女看姑母乃是天经地义。哪怕是她将人弄到皇宫,眨眼又送到东宫来,外人瞧在眼中也无人挑的出一句错。

“姑母就是算准了我没办法。”

人都送到东宫来了,如今还能送出去不成?太子妃一想到这儿就头疼,她抬手死死地按着眉,紧到指尖都泛着白。

“如今来也来了,拘着她们不去见殿下就是了。”

丁香怕主子气坏了身子,小声儿的劝。太子妃头又开始疼了,揉着脑袋在软塌上顶了顶:“来都来了,本宫还能想法子不让人见不成?”

她就不相信,来的时候姑母没有和那两人说清楚。

只怕她们心里美着呢!

太子妃气的上气不接下气,揉着胸口呻吟,丁香在旁边瞧了眼,心中微微的叹了口气。

主子这脾气,要是与太子有什么私底下与太子说就是了,本是夫妻间的事,偏生闹的这样人尽皆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如今皇后娘娘插了手,主子又不情愿,可要她跟殿下好好聊,主子又不开口。

丁香跪下来垂着太子妃的腿,几次张口但都不敢说。

到底还是硬生生的咽了下去。

“本宫的东西注定只是本宫的东西。”太子妃躺在软塌上,面无表情的道,旁人别想肖想,她庶妹更是不行。

她嫌恶心。

如今她是陆家的嫡女,东宫的太子妃,怎么作陆家都会保全自己。

可若是她庶妹入了东宫,那这陆家的女儿可就不止她一个了。

若陆静姝再怀孕给殿下生个小皇子,她这个陆家嫡女,可远远没有嫡长皇子来的尊贵。

到时候为了皇子,她这太子妃的位置还不知究竟是谁的。

所以……太子妃颤抖着手,她绝对不能让她庶妹进东宫。

——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长信宫

玉笙低头看着桌面上,那上面一大堆的金银珠宝,可谓是多的晃眼。从太子妃的广阳宫出来后,太子妃又赏了她不少的东西。

“这些珠宝簪子都是内务府刚做出来的,倒是衬主子。”素嬷嬷瞧了一眼,面上都是笑意:“只不过太子妃的目的也太明显了些。”

从那两个女子盯着自己,玉笙就知道太子妃打的什么主意了。

“拿我挡刀,再给点好处罢了。”

玉笙抬手喝了口茶,下个月要选秀,太子妃不想让她那两个妹妹入东宫。人都送到东宫来了,自然是正阳宫的皇后娘娘做的。

这本不关她的事,太子妃偏要拿她来挡刀。

玉笙面色有些难看:“我们就当做不知道。”太子妃那两个妹妹能勾住殿下算她的本事,若是勾不住使再多心机也无用。

只是她好端端的,不争不抢,太子妃却偏生要将她拉到水里来。

“挑些好的留着,其余的收起来吧。”这份礼还算是厚,太子妃既然利用了她,那这些东西玉笙拿着半点都不心虚。

她低头喝了口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外面风平浪静的,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想了许久后,才猛然抬起头:“周承徽这几日怎么这么安分?”

冬青正摆着花瓶,听到之后手一哆嗦,差点儿摔到地上去。

素嬷嬷眯着脑袋琢磨着:“周承徽这几日是安分了好些。”

长信宫主殿

周承徽坐在椅子上正在用膳,不怪奴才们势力,自从周承徽容貌毁了之后,她每日的饭菜是一日不如一日。

宫女们伺候着夹菜,四菜一汤,也带着两盘荤腥。

若是以往周承徽瞧见了自然是要将桌子都给掀了,可今日却是面无表情。一口咬下去一大口白面馒头,周承徽面不改色的问:“让你找的东西,你可找到了?”

宫女本是在布菜,闻言手一抖,一大块的猪肉从筷子上掉了来。

从桌面上滚了滚,又砸到了地上,那宫女却哆嗦着,立马跪下:“寻……寻到了。”她边说,边颤抖着手从怀中掏出个香囊来。

周承徽接过之后,打开。

里面放着的是几颗青色的果子,大拇指大小,叫做马钱子。长信宫的小门那儿有一片竹林,那儿就长着几颗马钱子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周承徽虽没看过医书,但却知道这东西有毒。

小的时候她去庄子里玩,无意间发现了这个,她当时觉得好玩便摘了一兜子回来。伺候她的嬷嬷说这是果子,吃了几颗。

只吃了几颗,就开始头晕,呕吐,四肢僵硬,口吐白沫。

后来,人就没了。

周承徽那时候还小,一直不敢告诉别人,来东宫发现这马钱子也是偶然,如今她想弄死玉昭训,自然又想起了这个来。

“将这果子捣成汁,想法子弄到玉昭训每日的饭食中。”

周承徽一手捏破了马钱子,去了面纱的面上阴深深的令人害怕,小宫女跪在地上浑身颤抖着,却只得哆嗦着磕头。

“是。”

——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当晚,王全过来接玉笙去太子的书房。

太子妃这几日巴不得她霸占着殿下呢,玉笙去的毫无负担。殿下这几日去后院去的少,派着轿撵过来抬,她这儿还是头一个。

“殿下给小主选了个好地方,小主待会儿等惊喜吧。”

看来今日殿下心情不错,王全一路上胖乎乎的脸上满是笑意,连带着玉笙心情也好了不少。

去了书房,殿下正坐在书案后。夜晚的风有些凉意,玉笙解了斗篷走上去,刚靠近手就被人捉住了。

“凉。”

殿下面无表情,玉笙倒是一笑,她大着胆子顺着殿下的腿就坐在了他膝上,太子皱着眉心看了她一眼,却到底没说什么。

“殿下这么急急忙忙的找我,可是有什么事?”

她眨巴着眼睛,满是期待,刚王全在路上说了一路,玉笙猜也猜了。估计是给她寻了个好院子,让她从长信宫搬出去。

总算也是没白费她功夫,能摆脱周承徽了。

玉笙想到这里,面上的笑意越发深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倒是知晓孤给了准备了好东西?”太子的眼神落在她那眼睛上,漆黑的眼睛亮晶晶的,很是好看。

他瞧了一眼,就撇向下面的王全。

“多嘴。”

王全吓了一跳,鼓鼓囊囊的肚子都跟着往下一缩,连忙讨绕的笑了笑,灵活的开门溜出去了。

“殿下放过王公公吧。”

玉笙眼睛一眨:“王公公可没告诉玉笙是什么,只是说殿下准备了个惊喜。”她如今胆子也大了些,变得有些粘人。

太子看着她抱住自己胳膊的手,有心想挣脱,刚使出几分力,又想到她隔着一道门小心翼翼说的那些话。

到底还是不忍。

“你那太吵闹,孤给你看了处院子,你瞧瞧喜不喜欢。”

说着,太子将桌面上的图纸拿给她瞧,许是怕她看不懂图纸上面都标记了,字体很是好看应当是太子的笔迹。

玉笙瞥了一眼,三进的院子,有些小,但却很是精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院子外面大,前面可以种上些果树,显得不那么空旷,中间有处空地还可以挖个小池塘出来。”玉笙很轻,坐在他腿上倒是也不挤。

太子便索性抱着她的腰让人坐得越发后了些。

他从背后揽着人,玉笙捧着部署图两人一同看。

“这院子后面也有一处竹林,挨的有些近,夏天还好,冬天肯定有些冷。”太子牵着她的手,指着她往后面看:“你若是喜欢就让人留着,不喜欢的话就让人砍了种别的。”

他说这话的时候,面色是平淡的,让人听不出情绪。

但光是从那语速中,玉笙却知晓他定然是高兴的。殿下一向不喜形于色,极少有这番情绪外露的时候。

玉笙垂下眼睛却没说话。

太子一下子说了许多,没见人回,倒是慢慢的安静了下来。

“怎么了?”捧着茶盏,他掩饰般的喝了一口茶,眉心却有些皱了起来:“你不喜欢?”玉笙立马歪着脑袋,看向他。

“我……”她抓着部署图的手收紧,手指在衣摆上抓了抓。这个动作她做的多了,一紧张就这样,太子这么细心,应当早就察觉了。

有些时候,紧张也是可以伪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玉笙故意支支吾吾的,没开口,前方,太子的脸色却是越来越黑,他费尽心思的为她盘算,倒是没算过人不知好歹。

“你……”不喜欢就算了。

还没说出口,却是见她怯生生的撩起眼帘,问了句驴头不对马嘴的话:“这……这离殿下这是不是很远啊?”她小心翼翼的,几乎算是用气音了。

黑白的眼睛里泛着光亮,满是忐忑。

“这儿我从未瞧见过。”她低头看着手中的图,眼神分明是喜欢的,却是又硬生生的放了下来。

太子先是皱眉,随后一点点放了下来。眼睛在她身上试探了两下,问:“若是离的远呢?”

她抓着部署图的手又开始收紧了,有些不舍,却还是将那图纸给放在了桌面上:“若是离殿下离的太远,玉笙就不搬了。”

“为何?”拧着眉心:“刚刚你那样子可不像是不喜欢的。”

再说了:“周承徽那么吵闹,你在那院子里能睡个好觉?”

“也没事。”她不敢抬起头看他的眼睛了,双手搅和在一起:“周承徽这几日好多了。不怎么吵闹了。”

抬头看了太子一眼,她眼神闪烁着不敢看他,低头哼哧道:“若是搬出去了,离得太远,再……再见殿下一眼可就难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话越说越小,到最后几乎是蚊子大小,雪白的一截脖子上,两只耳朵红的滴血。

太子低下头,看了许久。

到底还是叹了口气,伸出手,揉了揉她的脑袋:“傻姑娘,不远。”

第52章沈清云“周……周承徽没了。”……

太子给她选的那个地方的确是不远,甚至还紧挨着书房。

玉笙昨晚是在书房住下的,陪着太子看了一夜折子。太子不睡,她就跟在旁边陪着。撑着脑袋在旁边小鸡啄米,殿下却没开口让她回去。

太子处理了一晚上公务,她就陪了一晚上。

从始至终他都没开口让她不要陪着,只一早上起来让她将部署图带回来,让她喜欢什么样的自己标注下来,弄好了交给王全,按照她的喜好来布置。

“这院子奴才知道。”御膳房有眼力见,瞧见玉笙受宠,这几日拿膳也时常的孝敬些小东西来,有的时候是糕点,有的时候是饴糖。

今日又塞了一大碟子的金丝窝窝糖,这糕点难得,做起来十分的麻烦,不是得宠的主子,点名也要不到。但玉笙口味淡,向来不爱吃甜的,便让奴才们拿下去尝尝鲜。

素嬷嬷年纪大些,也就尝了一块。剩下的冬青,小元子等人在外殿拿着吃,热热闹闹的,连带着三七都下了软塌过来凑热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如今身子好了不少,伤口也渐渐愈合了,拄着拐杖也能下床走动走动。

小元子捧着块金丝窝窝糖,一口下去舍不得咬大口,含了两口指着图纸道:“这地方偏,院子又不大,离着殿下的长乐宫可谓是一个在南一个在北,所以常年无人居住。”

小太监的手细白细白的,因为自打入了长信宫就没干过重活,倒是生的好看:“但这里只是看着偏,少有人知道这离殿下的书房特别近,殿下的书房后有处竹林,若是在书房打个小门出来,绕个弯儿就到了。”

小门?

玉笙眼神闪了闪,殿下可没说这事。

素嬷嬷瞧着主子的面色,笑着捧来一盏茶:“奴婢看这院子倒是极好,虽是小了些,但也省了去了不少麻烦。”

玉笙低头喝茶,没说话。

这书房若是有个小门的话,岂止是好?说是费尽心思也不为过。

但太子却是一句都没提,甚至于在与她说完那句不远之后,就再也没跟她说过话。玉笙垂下去的眼睛闪了闪,究竟是无意,还是有意?

茶盏里的茶都凉了,她也没想出一个所以然来。

身侧,三七摸着糕点,又吃了一块,她向来嗜甜,自小又跟在玉笙身侧,玉笙不爱吃的糕点,果子都是她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如今她受了伤,冬青小元子等人都让着她。

玉笙瞧见她一个人都吃了快半碟子了,御膳房实诚,送来的东西回回都是满满当当,鸡蛋大的糕点足足十来块。

“你待会儿晚膳还要不要吃了。”

玉笙笑着看她,三七前段时日瘦了不少,最近又补回来了,一张脸眼见儿的都给吃圆润了。

“最后一块。”碟子里只剩三块了,三七求饶得看了她一眼,又仓鼠似的将糕点飞速的塞回嘴里。

“吃那么多甜的,看你待会儿牙不牙疼。”

玉笙本是笑着看她,却是不料自己一语成谶。晚膳的时候三七捂着肚子说不舒服,当时玉笙还没在意,等到了后半夜,照顾三七的宫女前来禀告,说是三七疼的不行,已经满地打滚了。

“到底怎么回事?”

玉笙这才察觉不对劲,赶忙披着衣裳去看望,三七在床榻上打着滚,浑身冒着虚汗。

“这样子不像是吃坏了,倒像是中毒。”

长信宫静悄悄的,此时可是半夜。寒风吹着门口的灯笼,玉笙心都凉了。这模样,谁都瞧的出来是中毒。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太……太医。”

“之前给三七看病的那个太医今日不知当不当值。”

冬青连忙往外跑:“奴婢去太医院瞧瞧。”

人还没跑出去,玉笙就拉住了她:“走后门,不要让人察觉出来。”三七不过是个宫女,有什么深仇大恨要赶尽杀绝?

这背后之人不用想害的也是她。

床榻上,三七捂着肚子已经疼的已经晕了过去。玉笙的心越发的冷,算上这次三七已经给她挡了两次刀了。

她跟着自己多年,但却是从来没有享受过什么好处,倒是一而再,再而三的替她受苦。

玉笙手有些凉,素嬷嬷捧了杯茶盏上来放在她手中捂着:“主子别着急,三七姑娘定然会无事的。”

那太医来的倒是快,冬青走在后面气喘吁吁的。

来人一身藏蓝色的太医长袍,消瘦的身子跪在地上,让人瞧不出长相:“奴才叩见小主……”清润的嗓音传来,玉笙伸手打断他。

“劳烦太医过去看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沈清云站起来,去看向床榻上,背对着身子,玉笙只看见那人格外的瘦弱。

屋子里安安静静的,只有烛火时不时一声‘噼啪’响。

许久过后,那人才转过身,露出一张瘦弱白皙的脸来,清隽的面上只看的出他那深邃的眉骨,跪在地上道:“小主,姑娘中了毒。”

玉笙掌心一瞬间掐紧,起身,床榻上,三七已经稳定住了,一只手插了十来根银针,烛火下面色惨白。

“此毒名为马钱子,应当是入口所致。从脉象上来看,这姑娘中毒已经有几日了,只不过之前是轻微的,今日多了些,一番累积这才有了反应。”

沈清云顿了顿,才道:“请小主仔细回想,这几日姑娘有入口过与旁人不同的。”

三七是大宫女,每日的饭菜与素嬷嬷冬青两人是一样的,她们两人没事,可唯独三七中了毒。

“小主每日都让人给三七熬上一碗汤补身子,是不是那些汤有问题?”冬青连忙问。

沈青云刚要去查看,桌子后面玉笙却是摇摇头:“不是汤。”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三七不过是个宫女,有何深仇大恨要赶尽杀绝?这背后之人必然是冲着她来的。玉笙脑子里渐渐明朗:“是糕点。”

她的膳食一向是由太子的膳一同做的,旁人插不了手,只有这几日御膳房每日送的糕点。

玉笙一口没动,今日这碟金丝窝窝糖三七更是一个人就吃了一半。

“奴才那儿还有一块。”小元子赶紧回去,将那藏着的金丝窝窝糖给拿了过来,若是以往他就吃了,可今日他弟弟不当值,这金丝窝窝糖又太稀罕。

他一时舍不得吃,私下留了两块给弟弟。

这块是小宝子准备留到明日的。

有了糕点事情就简单多了,沈青云只需一尝就点头:“是糕点,这里面掺和了少量的马钱子的汁,使用者头晕、肚疼、口吐白沫。”

“严重者,会直接至死。”

沈青云医术不错,施针稳定了三七之后,又给素嬷嬷等人把了脉,其中素嬷嬷中毒最浅,冬青等人或多或少都有一些。

“属下给各位开张药方,喝上几日也就没事了。”

玉笙坐在椅子上,强打起精神:“多谢太医了。”床榻上,三七面上没一丝血色,她中的毒更深些,已经催吐了两回。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如今人倒是稳定了不少。

“三七姑娘也无事,主子不必担心。”许是瞧出她的目光,那太医难得的多嘴了两句:“虽吃了些苦楚,但好在发现的及时。”

玉笙挪开目光,看向这位太医。

这才察觉这太医生的居然不错,只是,人太过于瘦了,腰间空出一大片。

她瞥开眼神,目光却无意间落在他袖口上,太医服下露出里面的一截袖口,上面已经被摩擦出了毛边。

“多谢太医今日来这一趟。”玉笙知道,这太医就是上次冒死去慎刑司给太医看病的那位。她目光沉了沉,给身后的素嬷嬷使了个眼色。

后者立马上前,给那太医塞了个荷包。

荷包沉甸甸的,拿着烫手,沈时清低头看着,前方,玉笙的眼神看过来,清凌凌的目光里没半点的瞧不起。

“多谢太医。”

对上他的目光,她认认真真又说了一次。

沈清云走出长信宫的门,脑中依旧是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长信宫

西偏殿这晚上上下下无人安睡,玉笙看着床榻上的人,桌面上的烛火已经暗了,素嬷嬷上前又捧了一盏新的来。

“主子是在想是谁下的毒?”

玉笙摇摇头:“我得罪的就那么两个,除了周承徽还能是谁?”至于汪昭训,怕是有那个心,没那个胆。

“好在没有打草惊蛇,明日让小元子去跟着那送膳食的太监,一定将人揪出来。”周承徽既然敢下毒,那就是要鱼死网破了。

玉笙拼了命也不会留这个祸害,不然她日日夜夜只怕是无法入睡。

陪着三七一晚上,半夜才睡着。

第二天天还没亮,就被人一阵兵荒马乱的声音吵醒了。

小元子跪在地上,面色惨白,手指着门口哆嗦着道:“周……周承徽没了。”

第53章不信是妾身妄想了,随便殿下查吧

周承徽无端端没了性命,这事半个时辰不到就在东宫传的沸沸扬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长信宫中来了不少人,就连卧病在床的太子妃都来了。

“人好端端的,怎么就没了。”她身后还跟着上次在广阳宫中见的那两个少女,玉笙看了一眼上前回话:“妾身不知。”

她也是今日早上才知道的,只比她们早半个时辰。

只是如今她还住在这长信宫,长信宫的主位没了,只能她出来。昨晚才知道是周承徽下的毒,今日周承徽就没了性命。

玉笙双手的指尖陷入肉中,这事怎么来的这么巧?

“今日一早,天还没亮周承徽的宫女发现的,妾身知道了立马让人禀报了娘娘。”那宫女胆子小的很,一直在哭喊,如今人吓得还没有回过神来。

太子妃面色有些白,生了一场病人消瘦了些,瞧了玉笙一眼,还是道:“行了,你先坐下吧。”

玉笙挨在绣墩上,指尖还在颤抖着。

东宫中的小主们来了不少,大多都在外面站着,几个胆子小的捂着唇,屋外时不时的传来呕吐声。

她瞥过眼神看了眼,刘奉仪就缩在角落里,捂着唇吐的撕心裂肺。

周承徽死的太凄惨,也怪不得她们会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周承徽是吊死的,一条白绫浑身赤裸,人弄下来的时候全身都是青紫。她那张脸还没好,上面疤痕累累,青紫着脸胀红着血液从脸上流下来,十分可怕。

玉笙低下头,指尖微凉,若是平日里周承徽如何死她都不会害怕,相反,她还会庆幸免得脏了自己的手。可偏生却是这样关键的时候。

马钱子的毒。

她昨日出才发现,今日一大早周承徽就出了事,哪里有怎么巧的事?

“殿下这个时候应当要下朝了。”太子妃喝了口茶,轻拧着眉心。

周承徽没了,对她而言倒是解决了一大麻烦。玉笙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别去想太多,侧过眼神晚太子妃那儿看了眼。

太子妃光是坐在那儿,就满是威仪,刚来之前长信宫中乱糟糟一片,太子妃一过来连忙下了三条命令,如今屋内安静的只有外面时不时传来的呕吐声。

内殿中,周承徽的尸体被放了下来,人虽是早上发现的,尸体却早就僵了。

发现周承徽没了的那名宫女,吓得还在外面哭,口中喊着:“我们小主定然是被陷害的,我们小主不会自尽。”

是,玉笙捧着茶盏低下头,她也不相信杀周承徽会自杀。

殿下今日朝下早,倒是没一会儿就来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显然是一下朝就赶了过来,匆忙的朝服都没来得及换。身着秋香色的朝服,衣袍上掺了金线绣着的五爪龙段,腰带上镶着红宝石,下面坠着一枚羊脂白玉。

玄色的长靴大步跨了进来,面无表情的脸上掺了几分寒霜。一下早朝就听说,周承徽了没了。长信宫中接连出事,周承徽被毁容的事刚平息,如今又没了性命。

“太医来了么?”

他一进来,屋里屋外就跪了一地,太子妃带头跪在了地上,膝盖磕了地殿下都没叫她起来。

她一时之间有些不习惯,过了会儿才道:“还在里面查看。”她仰起头来,一张脸面色有些苍白。

来的匆忙,太子低头咳嗽了两声,垂下去的眼神瞥了她一眼,才道:

“扶太子妃起来。”

王全跟在身后,立马下去,但手还没碰倒太子妃,她身后,陆静姝立马就上前了一步:“我来吧,劳烦公公了。”

开口的声音陌生,太子拧着眉心往下瞥了一眼,这才瞧见太子妃身后还跟着两位陌生的少女。陆静姝是太子妃的庶妹,一张脸生的清秀好看,刚来的时候急冲冲的,显然是没来得及特意打扮。

瞧见太子的眼神,脸上悄悄的红了,泛红着耳尖去扶人,姿态却忘记没放的优美一些,细腰微微扭了扭。

“长姐。”她声音放的极低,颤巍巍的却很甜美。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太子妃被她扶着坐回椅子上,瞅见她那双泛红的耳尖,脸都青了。贱东西,跟她生母一样就会使手段,当着她的面都敢勾搭殿下。

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场合。

喉咙一阵翻滚,太子妃被恶心的不行,低头喝了一口茶,才将那恶心劲儿给压下去。

陆静姝站在太子妃身后,却是没察觉,她那双眼睛从太子进屋开始就盯着殿下不放。皇后娘娘说,要她讨的太子的喜欢。

选秀之后便会安排她入东宫,伺候殿下。

一张小脸微微红了红,这个念头只消一想,她便激动地不知如何是好。

太子……这可是太子殿下。

这位陆小姐,玉笙的眼神从她那翻红的耳尖上挪开,太子妃这位庶妹,比起她长姐差的不是丁点半点。

那眼神就差露骨了。

屋内里传来一阵动静,没一会儿太医走了出来。

“奴才叩见殿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太医刚跪下来,就被人拦住了,太子坐在主位,板着脸的面上难看的紧:“人是自尽而亡?”

“回殿下,是自尽。”

玉笙刚松了一口气,却见那太医又道:“但周承徽的体内,却中了一种马钱子的毒。”

“人是窒息而亡,没有发现挣扎的痕迹。但马钱子的毒,也能致命。”一边毒发,一边上吊,两种死法,周承徽死的时候应当极其的痛苦。

太医顿了顿,这话没说出口。

下方,玉笙听见马钱子三个字,面色已经白了。

周承徽死的时候也中了马钱子?若是此时爆出有人给她下马钱子的毒,恰好又是周承徽的话,她刚好就是那个替死鬼了。

这背后若是有人,正好一举双杀。

周承徽给她下毒,她察觉,然后她因恨报仇杀了周承徽。因果关系多么完美?先弄死周承徽,然后她陪着周承徽入葬。

真厉害……玉笙垂下头,狠狠地掐住颤抖的指尖。

如今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昨日那碟金丝窝窝塘是故意的,因为珍贵,所以算准了她们会吃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因为珍贵,也算准了会有人留着。

那个人,在背后操控着一切,聪慧睿智的近乎可怕。

如今,她只能当做一切都不知晓,玉笙掐紧手心强迫自己平静下来。

果然,一听马钱子三个字,周承徽的宫女挣脱开身后的人,忽然冲了出来:“是玉昭训……”

宫女跪在地上,撕扯着大喊:“我们主子定然是玉昭训杀的。”长信宫中的宫女太监们都被侍卫给看管住了,那宫女挣脱侍卫跑的进来。

啪啪在地上磕了好几个响头,她手指着玉笙的方向,信誓旦旦:“我们主子不会自杀,定然是玉昭训杀害的我们主子。”

被指着鼻子,所有人的目光都看过来,玉笙仰起头,露出一双迷茫的眼睛,她谁也没看,只将目光看向前方的殿下。

“不……不是我。”这个时候,她只有佯装无辜。

玉笙抬起头,一张脸吓得惨白,眼睛牢牢地盯着殿下看:“我没有。”她慌里慌张的解释,早已没了往日的平静。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求殿下信我。”

玉笙从椅子上站起,巴掌大的脸上显然是受了惊吓,漂亮的惹人怜惜。

她红着眼睛盯着太子,恰好,前方那抹目光也落在她身上,只那双眼睛清清冷冷的,让人瞧不出半点的情绪。

玉笙不用猜,就知道他不信。

“你继续说。”太子拧着眉,挪开看向她的目光,看向地上那宫女。

她早有准备,太子的目光一挪开,那巴掌大的脸上眼泪眼泪刷的一下,倏然往下。

那凉薄的余光扫了她一眼,玉笙唇瓣颤了颤:“殿下不信我。”她巴掌大的脸上眼圈通红,太子拧着眉心看过来,她却不看他了。

玉笙上前两步跪在了地上,身子往下磕了个头,哽咽的嗓音强忍镇定,却掩饰不住尾音发颤:“妾身没有这个本事,求娘娘明察。”

她在哀求太子妃,因为他不信她。

太子手往下摩挲着腰间的玉板子,目光克制不住的落在她消瘦的腰间。只是她从始至终低着头,再也不看自己了。

他忽而有些烦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殿下让你继续说,如何说是玉昭训害了你们主子。”太子妃没管两人,掌心拍了一下桌面,满是威仪:“诬陷主子,可是死罪。”

“是玉昭训。”那宫女吓得毫无面色,半边身子抖动的如同筛糠。

周承徽若是自尽而亡,她们这些伺候的宫女太监谁也没有活路。宫中的女人自尽,这可是要牵连的大罪。

如今已经开了口,怀疑是玉昭训,只能咬着牙继续往下说:“肯定是玉昭训杀害了我们主子,然后伪装成的自尽。”

“这长信宫又不止只有玉昭训一人,你为何就笃定是她杀的?”太子妃倒是稀奇了,厉声问。

宫女被吓得浑身颤了颤,才喊道:“因为我们主子要玉昭训死……”

头哐哐磕在地上,那宫女一五一十的禀报:“我……们主子说是玉昭训晦气,自打她入了长信主子就没好日子过,如今还害的她脸被抓了,丢了良媛之位。”

“主子对玉昭训恨之入骨,让奴婢去找了马……马钱子来,放在玉昭训每日的饭菜中。”

地上,玉笙一瞬间抬起头,看向那宫女的眼神满是难以置信。

那宫女半边身子抖动的如同筛糠,说话却是十分快速,说到最后牙齿哆嗦着,拼命的撇清自己:“马钱子的毒下了几日,定然是玉昭训察觉了,这才反过来毒害的我们主子。”

“求太子饶了奴婢一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们主子毒害我?反过来又说我毒害的你们主子?”玉笙的身子颤了颤,纤细的腰肢如寒风中的杨柳。

“玉笙不是不祥之人,周承徽的脸是个意外,不是玉笙所害。”她磕着头,眼中血红一片,脸色都惨白了。

周承徽被狗咬一事无人比太子与太子妃更加清楚,那宫女既然提起,她自然要拿出来说。

俏生生的脸上满是泪,委屈的声音都在颤抖:“至于那宫女说的马钱子,妾身也不知,殿下若是不信,妾身坦坦荡荡任由殿下去查。”

太子坐在高位中,看着她那张没有血色的脸。

前几日在书房中,她还一脸的娇羞满心满意的依偎在自己身侧,如今却是红着眼尾,看都不看自己一眼。

手指往桌面上敲了敲,他心中满是烦躁,一句不是不信还没开口。

地上,玉笙恰好抬起头:“殿下自然是不信的。”

她泛红的眼睛往他那儿瞥了一眼,眼中含着的泪珠打了个转,到底是忍住没有掉下来。

“是妾身妄想了,随便殿下查吧。”

第54章脸面那个男人,拉不下脸面,便逼着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都出去。”那修长如玉的手指反扣着,敲了敲桌面。

安安静静的屋子里,那宫女被捂住了嘴,只有时不时的哽咽声。

两截玉骨似的手指,撞击着桌面传来一声清脆的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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