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看。”玉笙将眼神从前方收回来,点了点头。
“喜欢就好。”贺文轩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大松了一口气,“坐了这么久的马车你自然是累了,西院有厢房,我先送你过去休息一会儿。”
红着耳朵,贺文轩低着头又强调了一句:“待会儿我再带你去后院看绿梅。”
玉笙点头,贺文轩亲自护着她去了厢房之中。
门刚打开,三七先进去查看了一番,屋内一看就是提前装备好的,布置的清丽素雅,屋内两个炭盆将屋子烘的暖暖的。香炉内燃着熟悉的香,桌面上还放着精致小巧儿的糕点。
处处都透着用心。
“这贺家少爷可真好。”三七走上前,将玉笙身上的斗篷解下来。小炉中的水烧的正开,三七一边给玉笙沏茶,一边拿眼神看向自家小姐:“奴婢还从未见过他这番体贴的人。”
“他的确是好。”玉笙垂下眼帘,喝了一口茶,入口是自己熟悉的六安瓜片,她面上却是没半分喜色。
三七总觉得不对劲,要说这贺公子与她家小姐都相识半年了。她却是从未猜透她家小姐想的什么。
月楼之中日日有人来砸银子只为见上小姐一面,小姐却是从未去过。而这位贺家少爷,都不清楚家世。但小姐对他却是处处与旁人不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可要说情投意合吧,她瞧着那贺少爷对她家小姐的心思的确是很明显的,至于她们家小姐嘛。瞧不出喜欢,却也教人瞧不出不喜欢。
但至少,她觉得,贺少爷对待她们小姐的心思,比小姐对他的心思,是要多多了。
“这屋子里的摆设,装饰,就连糕点都是小姐你喜欢吃的。”贺少爷既然喜欢她们小姐,小姐这马上也要及笄了,也是该为自己打算了。
三七撇了一眼小姐,私心里想为贺少爷说几句好话:“奴婢觉得,这贺少爷对小姐可当真儿是动了心思。”
“茶凉了。”玉笙没接话,只将手中的茶盏往前推。
三七一顿,随即跺了跺脚:“每次说到这些,小姐就会转移话题搪塞人。”扭头的时候,面上气呼呼的,却还是给她倒茶去了。
——
梅园另一侧,贺文轩一直没休息,他先叮嘱人送去了饭菜,又算着时辰让她小憩儿一会。
等估摸着差不多了,这才起身想去叫玉笙一同前去看梅花。
廊檐下,贺文轩快步往前走着,身后的小厮小跑着才能追上。“少爷,您走慢些。”贺文轩身子不好,小厮跟在身后撵的追不上,急的不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时辰不早了。”贺文轩抬头往前瞧了一眼,面容带着期待,赏梅过后还要坐半个时辰马车回,他实在是迫不及待想要见到人。
“少爷待这玉笙姑娘可当真儿上心。”小厮小跑着撵上来,撇过头看着自家少爷笑道:“奴才跟在少爷身侧这么久,还从未见过少爷您对谁这番上心过。”
贺文轩不回话,脚步却是慢了下来,抬手捂住唇咳嗽了一声儿:“真有这么明显?”
他平日里对待下人好,小厮不怕他,跟着笑道:“少爷你这眼睛就差只装的下玉笙姑娘一人了。”
贺文轩那张脸英俊的脸几乎是燃烧般的红起来:“那……那我。”他有这番明显吗?
他是喜欢玉笙,心中只有她一人,但玉笙到底还太小,还没及笄。寻常往日里俩人在一块,大多都是谈论诗词书画。
他一直是念着玉笙小,等她再长大些再告诉她的,这眼看着就要及笄了……
贺文轩超前走的脚步硬生生停下来,扭头往旁边拐了个弯儿:“你去通知一下姑娘,让她去梅园找我,就……就说我在那儿等她。”
到底是男女授受不亲,连他身侧的小厮都瞧出这番明显,若是让旁人瞧见了,未免是要若人口舌的。
小厮仰头,瞧着自家主子那泛红的耳尖,低下头笑了一声:“是是是,奴才一定将玉笙姑娘好端端的送到少爷您眼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下了廊檐,再过一道拱桥,这小院从外面看似不大,内中却是极有乾坤,贺文轩脸上的红潮还没褪下来,脚步却是轻快,一路上经过那锦鲤池后,再朝前走拐个弯儿便是梅园了。
定了定神,贺文轩宽大的修摆一甩,抬脚刚跨过门栏却是与迎面而来的人撞了个正着。
“你怎么在这儿?”来人身着藏蓝色的长袍,外罩灰色的鼠皮披风,五官平淡无奇,面容却是周正,瞧着一副老实相。
瞧见他,贺文轩收回伸出去的腿,喃喃的喊了一声儿:“爹?”
“谁让你到这来的?”贺丛文那张略微圆润的脸上眉毛飞速的拧了拧,随即朝前走去,对着身后的人道:“跟我过来。”
贺文轩撩起眼帘往前看了一眼,他只需再往前走几步,拐个弯儿就能到了。可……身后,贺丛文往后看了一样,眉心紧拧,厉声道:“还不快点跟上来。”
贺文轩再也不敢犹豫,扭头听话的跟了上去。
——
“姑娘慢点,小心脚下。”
少爷对这玉笙姑娘极为的看中,小厮一路上自然也是十足的体贴:“这绿梅可才刚开,我们少爷一听说了立马就带姑娘来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玉笙点了点头,身后小厮仰头瞧了一眼,又急急忙忙得转回头。
这位玉笙姑娘可当真儿是好看,难怪让少爷这个一心只读圣贤书的人也惦记了这么长时间。
“前面就是梅园了。”
想到刚刚少爷那迫不及待的样子,小厮面上浮出一丝笑,朝前走的脚步停了下来:“小的就先送姑娘倒这儿了,姑娘自个儿进去就成。”
梅园里的门是敞开着的,人还没进去就闻见里面传来一股淡淡的梅香。
三七扶着自家小姐要往里走,还没两步袖口就被人抓住了,小厮努了努嘴使了个眼色:“少爷在里头呢,姑娘就跟我在外头候着。”
“你先放开我。”三七一脸不高兴的甩开他的手,可想到文轩少爷平日里待她不错,朝那小厮翻了个白眼,到底还是留了下来。
小院悠长,入目所见就是一大片的红梅,苍劲的枝丫上,一朵朵红怒放如火。玉笙刚一走进去,就被这满院的红梅晃了眼。
这满院子的梅花,的确是好看。
红梅一眼看不见头,那小厮说贺文轩在里面等她,玉笙一边赏着梅,一边往梅林深处走去寻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梅林不大,但梅树却是生的茂密,略微走的深入些,就瞧不见背后了,玉笙走了好一会儿却是还没寻见人。
“人呢?”她皱了皱眉心,既然这寻不见她正打算扭头往回走。可才刚往后两步,却是听见右侧传来一股细微的声响。
玉笙往后走的步子顿了顿,定了定神扭头寻着声音走去。
这一大片如火的红梅仿若一大片叠嶂,走了十几步,越过那片红梅林才瞧见里头的光景。火红梅林的最中央立着几株绿梅。
红梅是如火般的娇艳,可那绿梅就是少了那丝艳丽,清雅极了。顶头的枝干随意攀爬生长着,花瓣有的绽开,有的才只是个花骨朵。
以冰清玉洁的姿态,傲立在这寒风之中。
难怪古人形容梅“艳丽而不妖,苍古而清秀。”玉笙靠前两步踮起脚尖想闻一闻,脚尖才刚刚踮起,身后便传来一声嗤笑声儿。
那声音陌生,又带着明晃晃的嗤笑。
她吓了一跳,整个人身形晃了晃,立即转身:“谁在那儿?”
贺文轩?玉笙立即摇头,声音不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贺文轩让小厮带她来这儿,可如今这么长时间却是没有瞧见人影。按照他的性格只怕一早就再门口等着了,可如今她都寻到这了都没看见人。
可见他根本就不在这儿。
玉笙眼神寻了一圈,最后落在那凉亭之中。像是感受到她的目光,里面清冷而温和的声音传了出来:“过来。”
哪怕是隔着一层薄纱,玉笙也能感受到那目光落在她的身上。
眉心不动声色的拧了拧,她不喜欢这种目光,目的性太强,全是打量。
“小女子无意间闯入此处,无意冒犯,还请贵人谅解。”玉笙曲了曲膝盖,起身扭头就想往回走。无论里面的人是谁,她都不想惹事。
她咬着牙,脚步轻快的想走出去,还没两步,身后凉亭中那人的声音就砸在了她身上。
冰冷的,不带一丝的温度:“再说一遍,过来。”
那上位者天生自带命令的语气,让玉笙朝前走的脚步戛然而止,她僵硬着身子重新扭过头,目光一落在凉亭中,就止不住的打了个哆嗦。
凉亭立在梅树之后,小小的瞧着是半点都不不起眼,可如今却是察觉到有一双眼睛透过那一层雪白的薄纱,戏调的眼神落在她的身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目光哪怕是没直视,却也让人忍俊不禁的打了个哆嗦。
“过来——”里面的人已然不耐烦了。
这是第三次了,玉笙知晓自己是躲不过去了,僵硬着身如同一个听话的玩偶,一步一步朝着里面走了进去。
那层轻薄的白纱掀起,玉笙还没走进去就闻见里面传来的酒味,浓烈却不刺鼻。精雕玉琢的玉榻上正躺着一个人。
那人斜躺在软塌上,右屈膝踩着面前的黄花梨木的小圆桌,头束紫雕金玉簪,身着月白色的华服,一手执着酒壶,一手把玩着腰间的墨玉。
玉佩下坠着的流苏正随着动作微微晃荡。
瞧过来的眼神温和仿若带着笑意,一直落在她身上,显然是她刚一闯入就被人察觉了。
玉笙看了一眼,便不敢抬头。
头顶那串火热的目光没了遮掩,赤裸裸的在她的身上来回地游荡着。最后停在了她的细腰上。那一刻,玉笙只觉得自己腰间一热,仿若被烫着了。
她强装自然的后退了一步,躲开那道赤裸的目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呵——”软塌上,陈琢短促的笑了一声儿,他喝了点酒,眼中带着几分朦胧,执着玉佩的手摩挲着,眼神落在前段的玉笙身上。
自打他下扬州之后,下面的人人心惶惶,吃喝玩乐糊弄了几日,又开始变着法子的给弄美人计。如今他刚来这凉亭歇上一刻,人就都送到了面前。
这次选的模样倒是不错,就是瞧着人不太机灵。
陈琢执着酒杯的手一抬,仰起那宛若神祇般的脸,他生的是极为好看的,男人用好看这个词未免会诸多不适,但是放在他这张脸上,却是极为的相配。
从眉眼到身段,这个人生的就是天生让人膜拜,信服。
积石如玉,列松如翠,仿若是天生自带着光,只需瞧一眼,就让人迷了眼睛。玉笙掀开的眼帘抬起,落在他身上过了会儿才反应过来。
陈琢那双眼睛从她腰上挪到脸蛋儿上,扬州果真是出美人,这张脸与这个身段哪怕是放在宫中也不为多见。
他难得的起了一丝心思,修长如竹的手一松,指间的玉杯砸下来,沿路滚到玉笙的脚下,他这才挥了挥手,和招猫儿似的道:“来我这儿。”
玉笙脚步往后连忙往后一退,这个男人她驾驭不了。她太清楚这双眼睛里的东西,看似温情实则不过是玩弄。
她这样的出身,在这样的人眼中与阿猫阿狗没有区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小女子惶恐,不是有意冒犯贵人。”她再次曲了曲膝盖,那一截腰细的仿若如杨柳似的,微微一颤恍了人的眼:“这就退下,还贵人一个清净。”
她说完立即就往外走,这个男人太危险,哪怕掩饰的再好,可浑身那股上位的气息还是毫不掩饰的从身上涌出。
“呵……”欲擒故纵,陈琢抬手撑着脑袋,看着那仓皇而逃的背影,那丁点的兴致也淡了下来。这种手段他在宫中瞧的多了。
刚不过是瞧见她那张脸生的可人。如今配上这拙劣的手段,也不过如此。
身后,玉笙脚步飞快的跨出凉亭,直到出去的那一刹那,才算是送了一口气。这人太过于凶险,她不敢多留。
她大概是猜到里面的人是谁了。贺文轩在马车上说过的,京中来的贵人。
扬州知府,四品官员瞧见了都要毕恭毕敬的人物。
定了定神,贺文轩无端不来,是出了什么事?玉笙拍了拍有些泛白的脸,飞快的往门口走去。
而身后,陈琢有些困倦,撑着身子走出凉亭,他刚说要清净,便没让人跟着。这儿他倒是熟悉,抄了小道往门口走去。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还没走出门便撞上一群人,王全带着贺丛文等人正在寻他。“主子。”王全是他身侧太监,瞧见他松了一口气,抖开手中的大氅给他披上。
“殿下无事就好。”贺丛文躬下身子,不着痕迹的擦拭了一下额头的冷汗:“殿下若是出了什么事,属下万死不辞。”
陈琢一边往前走,一边随口无意笑道:“贺大人勤俭多年,怎么也学会官场上受贿一套了。”贺丛文担任扬州知府多年,一直勤勤恳恳为百姓谋事。
倒是难得的好官。
扬州城油水多,贺府却是家中清贫,贺丛文脚下穿的那双鹿皮靴子,鞋底早就磨破了皮,也舍不得换。
“殿……殿下。”贺丛文一脸懵,颤颤巍巍的:“属下何时……”
“刚刚那女子……”陈琢面色淡了下来,抬手捏了捏眉心随口一提,他带着人领头往外走,刚到门口脚步却是一停。
门前,玉笙站在廊檐下,淡粉色的裙摆上绣着一簇簇绿梅,微风吹起她的裙摆,那一截腰细的让人挪不开眼睛。
而头对面,贺文轩低着头,一脸惭愧的解开身上的斗篷披在她身上;“对不住,我来晚了。”带着温度的披风罩在身上,她整个人浑身都立即暖了起来。
“无事。”玉笙摇摇头,看着他愧疚的模样,唇角微微勾了勾:“送我回去吧。”贺文轩点头,走在她身侧护着她回去。
陈琢收回目光,看向身后的贺丛文:“贺大人,这是……”贺丛文低着头,语气带着几分干涩,一脸紧张道:“回殿下,这是犬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嫡妻早亡,又多年未娶,贺文轩从小不在他身侧长大,很少有人知晓他还有个庶子。
“原来贺大人有位公子。”陈琢手指摸索着腰间的墨玉,眼神继续落在前方:“我还当贺大人无儿无女。”
贺丛文背后开始冒出冷汗,他也不敢擦,抬起头来往上撇了一眼。
陈琢眼睛一转,却是故意落在了前方那绣着绿梅的细腰上。
第4章初雪
夜幕降临,天色渐渐地黑了下来。
玉笙没能出府,赶车的小厮过来禀报说是马车坏了。
“这马车好端端的,怎么说坏就坏了?”三七撅了撅嘴,不怎么高兴。她与小姐说好只出来一日,今晚务必是要赶回的。
月楼的女子哪怕是个瘦马,可自小吃穿用度礼义廉耻可是按照大家小姐培养,姑娘们在外留宿,可不要坏了名声?
三七怕回去挨骂,一边嘟囔着抱怨,担忧的眼神时不时的看着窗外:“这样下去只怕城门都要关了。”
“要不去让贺少爷催催,晌午瞧着还上心的不得了,如今怎么人影都瞅不见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别看了。”软塌上,玉笙放下手中的茶盏:“今晚大概是回不去了。”
“姑……姑娘这是什么意思?”三七不明白,愣愣的转过头。
玉笙坐在软塌上,面色及其的不好看。这么大一座庄子,怎么会连一辆马车都没有?只怕是有人有心要留她,又瞧见她地位卑微,想将她拿傻子糊弄。
手指搭在桌面上敲打着,玉笙一颗心渐渐地沉了下来。
——
天色彻底黑了下来,夜晚的天带着一丝凉风。
贺文轩站在廊檐下,面色涨红着垂着脑袋,仔细一瞧那下垂的双手还在微微颤抖。鼓起勇气般的仰头往对面的人瞧了一眼,问:“爹为何要故意让我们留下来?”
他本要送玉笙回去,可小厮说马车坏了。姑娘家在外最注重的便是名声,她若是留下来宿下一晚,只怕回去后月楼中会有闲言碎语。
哪怕是有这一丁点的可能,他也不想她去受这个委屈。他送玉笙回厢房休息过后,亲自找了个会修马车的,可一到了马厩却发觉,几辆马车都好端端的在那儿。
哪里是马车坏了不能回去?分明是个借口。
“你跟那姑娘什么关系?”贺丛文那张端正的脸上眉心皱起,严肃的面上带着几分不耐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贺文轩自小就敬重父亲,瞧见他这模样明显紧张,却还是道:“我与玉笙一早相识,等她及笄我便要娶她为妻。”
“不知所谓。”贺丛文猛甩袖摆,气的吹胡子瞪眼的:“我贺家的门楣,岂会让你娶个瘦马?”
“父亲?”贺文轩愣愣的抬起头,与玉笙的这段关系中,他只想过玉笙可能不会接受自己,却是没想过遭受的第一个阻碍居然会是他父亲。
“我日后自然会替你寻温柔贤惠的贵女当妻子,至于这个瘦马今后就莫要再来往了。”贺丛文上下扫荡了他一眼,随即漠然的从他的身侧走过。
身后,贺文轩呆呆地楞在原地,随即身子一软,低头猛然的咳嗽了几声。
“少爷。”小厮吓了一跳,立马上前拍着他的后背。
刚那一下用力太狠,喉咙一阵撕扯的痛,贺文轩摆摆手不让小厮靠近,想到刚刚父亲说的话,心却渐渐地冷了下来。
贺丛文一路头也不回的往前走,听着背后的咳嗽声,身侧的小厮一脸的担忧。
“老爷,您何必要逼迫少爷?”贺丛文唯独只有这一子,辛苦筹谋的一切都是他的,自然是打心眼儿里疼爱。
“我养他至今,可不是让他为了个女人要死要活。”贺丛文面上极为难看,那张老实的脸上因为发怒,五官拧在一起带着几分狠厉。
“老爷您也说了,不过就是个瘦马。”小厮们是身侧伺候的,自然最是能看清自家老爷的心思:“少爷喜欢,让他玩玩就是了,左右又不娶进门,何必要为了个女人,伤了父子之间的感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贺丛文那双鹿皮靴子停了下来,他如何不懂?
只是……略微发厚的唇抿了抿,贺丛文脑子里想的却是白日里瞧见的那一幕,太子殿下的那双眼睛,分明是落在那姑娘身上的。
太子殿下微服私访来到扬州,来之前丁点风声都没传出来,下扬州十来日说是来游玩,背地里却是开始暗查。
贺丛文不知太子查出些什么,又知晓些什么东西,总之……太子一日在这,他们这些做下属的脖子总是悬着的。
“太子只怕也看中那姑娘了。”白日里,那双眼睛骗不了人,贺丛文垂下眼睛,转了转手中的玉板子,吩咐:“让人准备一下,今晚将人送到太子床榻上。”
——
申时一过,天色完全黑了下来,三七也绝了回去的念头。只是一想到回去要挨上一顿骂,心都是在哆嗦着。
姑娘要是在这儿出了什么事,嬷嬷能够手撕了她。
忐忑了一下午,到了快晚上前院那边忽然有人来送了东西来。可瞧着桌面上那些珠宝首饰与衣裙,总觉得有什么不对劲。
“姑娘。”三七扭头,看着身后的玉笙,手指着桌面上:“这些……”
那些珠宝首饰样样皆不是凡品。琳琅满目摆了整整一桌子,更别说那些新做好的衣裙,从里到外全是好东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些都是文轩少爷让人送来的?”
撇了撇嘴,三七试探的看着自家的姑娘:“这文轩少爷究竟是何人啊?”平日里他素来低调,吃穿用度瞧不出来,可如今看过来倒也不像是个简单的富家公子。
玉笙站起来,拿起那些衣裳首饰看了一眼,淡淡道:“不是他送的。”这些珠宝是样样都是好东西,但光是华丽却没一样是她的喜好。
贺文轩向来心细,这东西不像是他的手笔。
“不是贺家少爷?”三七惊讶的嘴巴长得合不拢:“那……那是谁?”
玉笙脑子里闪现出一个人影,是他?摇摇头,又觉得是自己自作多情了,那样尊贵的身份,就连四品知府都要毕恭毕敬的人,何必要将心思放在她身上?
“不知道。”她放下手中的簪子,没再多看一眼。
“你去贺少爷那去一趟,就说我问明日几时回去。”
连知府都要相陪的贵人,此时贵人既然在这,那知府自然也来了。这院子看似安静,实则上却是内含波涛。
如今只盼着,这次能够平安回去。
三七点头,小跑着去寻贺家少爷,她前脚刚走,后脚奴才们就端来了晚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晚膳是简单的四菜一汤,四喜丸子,酒槽鸭,炸鹌鹑和冬笋煨肉,还有道新鲜的青菜汤。
饭菜色香俱全,但玉笙半点没动,只尝了一口那青菜蘑菇汤,微微抿一口便尝出里面添了荤油做的,便也放下了。
三七一去了许久都没回来,玉笙心中惦记放不下。
想了想准备出门去寻一寻,这儿人生地不熟的,她怕三七迷了路。可她刚披上斗篷,人还没出去,就听见门外响起一阵脚步声儿。
声音参差不齐又凌乱,不像是一个人,玉笙心中一慌,连忙躲到屏风后。
下一刻,门被人从外面用力推开,来人往屋子里转了一圈,瞧见屋子里空荡荡的,吓了一跳:“人呢?”
男人声音厉声呵斥,屏风后玉笙心中慌乱,她屏住呼吸不敢乱动。
“跑了?”来人走进屋子里,门啪的一下被合上,那双尖锐的眼睛往屋子里转了一圈,最后落在了屏风后。
雪白绣着云鹤的屏风上,透出一点颤抖的影子。
玉笙只听着外面的声音越来越小,身侧的脚步声却逐渐的靠近,她知晓自己这是逃不了了:“救命!”
她立马大喊了一声儿,嗓音刚落下屋子里那人如离弦的箭,疾步冲上前一把捂住了她的嘴。下一刻,手刀砍在她的后颈,玉笙整个人没反应便晕了过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姑娘倒是机灵。”
“别多嘴了。”旁边,另一个小厮道:“快点将人送过去。”黑夜中,两人扛起人放入轿中,几人抬起轿子,眨眼就没了身影。
梅林深处,书房中
月色漆黑一片,只有屋内的烛火透过窗户,传来朦胧的光。
屋子里的烛火透亮,陈琢坐在书案前,执着毛笔低头正在批折子。王全站在他身后,双手笼在袖子里,低着头。
瞧那模样,像是正在打盹儿。
室内里的炭盆燃着,时不时的传来一阵噼啪响。这时,外面传来一阵细微的声响,书案前,陈琢执毛笔的手一顿。
下一刻,正在瞌睡的王全瞬间惊醒,他扭头往身后瞧了一眼。
瞅见主子的眼神后,王全立马上前打开门:“谁啊?”
门外,停着一顶轿子,领头的小厮走上前,冲着王全巴结道:“王公公,这是陶大人送给殿下的礼。”
“你们家陶大人倒真是神通广大。”王全略微肥胖的身子摇摇摆摆的走上前,皮笑肉不笑的道:“殿下都躲到这莽荒之地了,还能寻着女人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人我们送来了。”小厮低着脑袋,不敢多说:“那奴才们就退下了。”
王全冷笑一声儿,看都没看那轿子一眼,扭头就回去了。这天寒地冻的,冻上一晚上,能活着就算这姑娘有福气,抗不过去,冻死也就是她的命。
“殿下,是陶大人又给您送礼来了。”
陶大人,陶志文,是个惯会花天酒地的,自从陈琢来扬州开始,陶志文就开始收罗各类美人,想送到太子榻边。
“随他。”
陈琢头也没抬,继续低头奋笔疾书。六月潮州闹饥荒,朝廷拨下一批救济银,第一艘船随着里面的二十万两白银运往扬州河运。
出了扬州河运船却是眨眼之间少了一艘,上面的救济粮也跟着没了踪影。
事后这事报到朝中,只说不幸沉了船,救济银跟着掉入江中。
朝中处理了那批运送银子的官员,抄家的入狱的七七八八却是个个喊冤。这事本该搁了一段落,但上个月这批刻着官印的银子却是又开始在市面上流通开来。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陈琢下扬州十来日,查的就是这批本该没了的银子。可来这这么久,发觉这扬州就像是一处铁桶,寻不出一丝痕迹。
天色眼看着就要亮了,王全看着身后处理了一整晚公务的主子。想上前去劝,却是不敢。
挑起眼帘往窗外看了一眼,外面不知何时已经下起了雪。王全眉心跳了跳,想到门口的轿子里还有个人,心中开始同情。
也是那姑娘命不好,早不下雪晚不下雪,这冻上一晚只怕明个儿就要硬了。
门外,雪下的越发的大,铺了一地的白。西北风夹杂着雪粒子吹开轿帘,打在里面。
玉笙活生生的被冻醒了,颤抖着的睫毛睁开,眼帘下被冻的结了冰。
她浑身僵硬,手脚冻的发青发紫,夜晚的冷风夹带着冰粒子,每刮在她身上一次,就犹如一把刀,割的肉生疼。
是谁要害她?却又没想让她死。
玉笙拼命着挣扎着,眼前漆黑的只看得见一片朦胧,透过那丝光,玉笙手脚摸索着才知晓自己此时大概是被困在了轿中。
她手脚皆被捆在一起,稍微动一下,那绳索就陷入肉里,她不知自己被捆在这里多久了。但她知道自己再冻下去,肯定是要出事。
她双手生疼,是那种长期不动血液没有滚动,一点一点冻硬的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嘴也被堵住了,无法出声儿,她双手背在身后,蜷缩着身子想尽法子想将嘴里的帕子拿出来。
屋内,处理了一整晚公务的陈琢放下手中的毛笔,他捏了捏眉心,整个人往背后一靠:“下雪了?”
王全正在琢磨呢,闻言立马扭头:“是,下雪了。”
外面,雪铺白了一地,天地之间一片白。陈琢放下捏着眉心的手,双手撑着书案站起来。王全急忙跟在身后。
靴子踩在雪地里,发出轻微的一道声响。
轿子中,玉笙挣扎的的身子忽而愣住了,她没听错,轿子外面有脚步声。
“救……救命……”
帕子堵住了嘴,她口齿不清,发出的声响只有一丝丝的微弱。只好侧着身拼命撞着轿子,这是她最后的机会了,否则这么冷的天她只怕是要冻死。
外面的脚步声越靠越近,陈琢皱眉扭头,脚步停了下来。
“这……这是陶大人刚刚派人送来的。”王全跟在身后,提醒。
陈琢皱着的眉心舒展开,记起来了:“让人抬下去吧。”他毫不怜悯,甚至于余光都留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抬脚继续朝前走,这时轿撵中的玉笙总算是将嘴里的帕子弄了下来。“救我……”她虚弱的发出一声绝望的求救,她不想死。
雪地里那双玄色的长靴硬生生的停了下来,扭头重新往轿撵中看去,随后竟一步一步的回了头。
“主子。”看着主子返回头往轿撵中走去,王全惊的眼睛都瞪大了。
陈琢站在轿撵前,那修长如竹般的手指微微挑起轿帘的一角,微微弯下腰。
帘子撩起,朦胧的月光洒了进来,玉笙挣扎的身子僵硬住,整个人狼狈的抬起头。
男人身着月白色的华服,立在月光之下,站在一片绿梅之间。天地之间白成一团,唯独那双眼睛黑沉如水,透彻却又直击人心。
第5章大氅
“砰——”
玉笙整个人是被扔出去的,她身上的衣裳被风雪淋的几乎半透,身子一沾上被褥,她就整个人往里面钻。
“看样子还没冻坏。”陈琢垂眸往床榻上撇了一眼。
他一路抱她回来,身上挨着的地方也被浸湿了,他拍了拍肩头的雪,解开大氅随意扔到一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扭头吩咐:“上水。”
门外,王全靠在门框前,心中早就震惊的不行,这轿子里的姑娘是谁?他还是头一次看见殿下这样抱着个女人。
“是……是。”
听了吩咐,王全回过神来急急忙忙的吩咐人上水。大半夜的,整个院子的奴才都被惊醒了,又是抬浴桶,又是烧热水的。
奴才们一窝蜂的鱼贯涌入,很快屏风后洗漱用品就已经准备好了。奴才们放下手中的东西走了出去,门‘嘎吱’一声被关上。
床榻边,陈琢一边挽起袖口,一边朝她道:“你是要自己去,还是我帮你。”
床榻上,玉笙的整个人都陷入被褥中,可浑身还是冷的颤抖,湿透的衣裙黏在身上,她死死咬着牙才克制自己没有晕过去。
“什……什么?”牙齿上下摆动着,她整个人都在哆嗦。
陈琢翘起来的腿放下,从椅子上起身,靠近床榻前一把扯开她身上的被褥,看见她冻的青紫的脸,面上毫无怜惜。
手指着前方的浴桶:“下去,不会?”
玉笙仰起头,那张风光霁月脸表情虽依旧是温和的,可她还是看出眼中带着的不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不敢再多嘴,更加不敢惹面前的人生气。
可她浑身没了力气,只能努力从床榻上往下挪,双脚刚沾上地冻的僵硬的腿甚至站不稳,还没反应过来直愣愣的就往地上一跪。
‘啪——’的一声响,她只觉得膝盖都要碎了。
“啧……”陈琢嫌弃般的往后退了两步,看着跪在地上的人,眼中毫无半点怜惜。抱起她,一把扔进了浴桶中。
水是温热的,玉笙几乎是被砸进去,她连着衣服缩在浴桶中,瑟瑟发抖。可那被冻僵的身子却是一点一点有了温度。
等血液涌上来,身子渐渐缓和了,玉笙在身上摸索了一番,幸好她中途醒了,人还没冻坏。若是再晚一点,或者说她没醒过来。
第二天还有没有那个命睁眼,就不一定了。
“水凉了就起来。”床榻前,陈琢随手捧了本书再看,身后奴才们重新收拾着床榻,他不知何时换了一身寝衣。
雪白的寝衣没半点修饰,着在他身上依旧是翩翩君子,风光霁月的让人挪不开眼睛。
玉笙落在他脸上的神色楞住了半响,随后脑子里的血才一点一点回转过来。她如今怎么就陷入了这番境地。
白日里遇见这人分明还是避之不及,可如今两人却又共处一室?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是谁打晕了她,将她绑在轿中。还有,面前这人究竟是何身份?为何要将她送到他的门口。
“陶大人莫非没教你,怎么伺候人?”掩藏在书后的眼睛一瞬间撩起,那尖锐的眼神一下子就锁住她的眼睛。
玉笙低下头,不敢再看,声音却是颤了一下:“陶大人?”她如何认识这位陶大人?
陈琢放下手中的书,寻了个舒服的姿势整个人靠在太师椅上。那双漆黑入墨的眼睛毫不掩饰的打量着她。
上上下下,直至她凌乱的领口下,露出的一截如雪的肌肤,只可惜被风雪冻的殷红。
那目光太过于放肆,玉笙哪怕直小就受过千百种目光。可被他这番盯着,依旧是头一次。她整个人犹如煮熟的虾。
冻得没了血色的脸一下子涨红,身子往后猛缩直至靠在浴桶上,屈膝陷入水中只露出一张脸。
面前之人发出一声嗤笑。
玉笙不知他这是误会了什么,牙齿上下摆动着,解释:“我不认识陶大人。”金尊玉叶的贵人,哪怕穿着的在简单,也掩饰不了他身上滔天的气势。
无缘无故被掳,又被捆在轿撵中送到这人身侧。
玉笙知晓自己必须要解释清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今……今日贺公子约我,一起出来赏梅。”梅林之间的事,恰好是遇见他。玉笙抿了抿唇,略过了这一段。
“出了梅林之后,本是准备回去,赶车的小厮却是传来消息,说是马车坏了,要我们留宿一晚。”玉笙知晓面前之人有多精明,在他眼皮子底下压根儿不敢有任何的隐瞒。
细无巨细,全部说了清楚:“被打晕之后,醒来就发觉自己被困在轿中。”之后的事,不用多说,两人心中也清楚了。
这次来梅林的究竟有多少人,或指说有多少是陶大人的眼线,还是有人打着陶大人的目的行事,这些就不是她要考虑的了。
“你的意思是,这件事你完全不知情?”
太师椅上,陈琢整个人身子往前一倾,抬手摸索着大拇指上的玉板子,面上带着笑意。可他一双眼睛没有温度,在她身上打量了好几眼。
忽而,把玩着玉佩的手一松,他整个人从椅子上起身,大步走向浴桶之中,一掌掐住她的下巴。
手腕朝上抬起,玉笙整张脸陷入他的掌心。
巴掌大的脸蛋,纯的仿若不沾染世间的任何杂质,陈琢下垂的眼帘扬了扬,黑沉的目光中仿若是溢出了一丝笑意,却又很快的消失不见。
“这回倒是聪明,知晓我的口味。”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玉笙整个人却仿若冻住了,脸上没了血色。男人靠的这番近,近的她甚至能够清楚的闻到他身上传来的迦南香,如他这个人,淡淡的,却是让人避无可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中间虽隔着浴桶,却只需一垂眼就能瞧见她的身子,薄裙贴在身上,根本什么都掩盖不住。
可玉笙却是不敢挣扎,她甚至连呼吸都不敢太大声儿。
陈琢低眉,看着她那副快要憋死的模样,掐着她下巴的到底放了下来,玉笙刚要松一口气,却见他手心往下,直接深入浴桶中。
如玉般的指尖在水面上点了点,在水面上荡起一片涟漪。
他沉声儿道:“水凉了,起身。”
玉笙那憋着的一股气猛然松开,不敢抬头只愣愣的点头:“是。”
——
那薄薄的屏风压根儿遮不住什么。
随着一声水响,一抹倩影从浴桶中起身,纤细的身姿的投在屏风前,婉约又朦胧。
陈琢捧着茶盏,抿了一口,眼睛却是落在屏风上。
那张脸生的的确是符合他的口味,身段更是可人。高高耸立的是胸,纤细一把手掐的住的是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腰下生的更是可人,行动之间,如高山般起起伏伏,微微颤动。
垂眸将手中的茶一饮而尽,他很久没有这样的兴致了。
只从晌午初见面开始,这人躲避的念头就是这番明显,他是觉得她可人,却也没有非要不可的地步。
何况……茶盏搁在桌面上,他开口:“你与贺丛文家的少爷,是何关系?”
屏风后,玉笙擦拭着身子的手一顿。
她都极力想要强迫自己忽略他在屋子里了,他这个时辰点还找她聊天?身后的烛火将影子透在屏风上,她整个人难堪的无所适从。
咬着牙,才强忍住怨气,小心翼翼的问:“您说的是贺文轩?”
“呵——”软塌前,陈琢收回目光,揣着明白当糊涂,她倒是胆大,在他面前也胆敢说谎。
知他不信,玉笙也懒得再解释,今晚这一遭本就是个意外,她与他日后不再相见,也就没什么好去伪装慈男信女。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将身上上上下下检查了一番,玉笙整个人大松了一口气。被风雪吹了半夜,身上没冻伤已经是大幸。
可她检查之后又犯了难,身上的衣裤襦裙连带着鞋子全部湿透,浴桶旁放着的也只有擦拭的软巾。
这是冬日,她总不能继续穿着湿透的衣裳出去。
外面正下着大雪,她这番走出去,只怕是会要了半条命。
“贵……贵人。”陈琢瞧见她那影子僵硬了半响,随后才支支吾吾的开口:“能不能借我一身干净的衣物?”
哪怕是瞧不见她的面,也能想象出她此时耳尖定然是红的厉害。
陈琢那光明正大的目光收回来,轻喊一声:“王全。”
王全知晓今晚自己也不得睡了,听见半点声响就立马进来。
门‘嘎吱’一声被打开,屏风后,玉笙慌乱的不行,整个人下意识的想都没想,立马就蹲了下来。
可蹲下来之后,更是无措,整个人像被放入热锅中滚了滚,红的都快能滴血。
软塌上,陈琢瞧见这一幕愣住,随即反应过来却是笑了,冲着迎面走来的王全立即道:“站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王全一只脚正伸出去一半呢,可谓是硬生生的停了下来,后脚也跟着抬了出去,差点儿没将自己摔了个狗吃屎。
“主……主子。”
王全垂眼看着地上,头不敢抬。
陈琢看着前方缩成一团的身影,心情莫名的大好:“去拿一套我的衣物来。”
王全也不敢开口问了,磕头立马就去办了。
衣物很快就拿了过来,因是贴身的东西,王全特意挑了几件不常穿的,从进门再到放下东西,再出门。
王全的眼睛一直低头看着地上,从未抬起来过。
等门关上了,陈琢才亲自拿着托盘走过去,靴底踩在铺了毛毯的地板上,脚步声细碎的,却是又一下一下沉稳又坚定。
“起来吧,人出去了。”他站在屏风后,一手执着托盘送上前,人却是站在最远处,没越界。
屏风后,玉笙明显是有几分愣住,过了好一会儿才呐呐的伸出双手接了过去。
“谢……谢谢。”支支吾吾的开口,声音如同蚊虫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屏风后,传来短促的一声笑。
他的身形太过于高大,衣服自然也是。从寝衣,再到袭裤,外衣,玉笙从里到外换上他的衣物。
鼻尖一股熟悉的迦南香,玉笙红着脸走了出去。
她身形娇小瘦弱,他身形又是十足的修长。穿着不合身的衣裳自然是不好看,特别是袖口裤腿之处挽了好几道才堪堪撑住。
哪怕是这样,也只能勉强的走出来,稍微一动就宛若唱大戏的一般。
软塌上,陈琢低头看书的脸抬起来,瞧见她这副模样,眉心显然是跳了跳。面上有几分的一言难尽。
“很……很丑么?”
女子都是爱美的,玉笙更甚。
她向来就对自己这张脸极为的在意,面前这个男子虽是不熟,但那眼神却依旧是让她忐忑。
陈琢一整晚没睡,此时天已经大亮了,人也睡不着了。听见她这声儿往她脸上打量了片刻。她知不知晓这话究竟有多暧昧?
她穿着他的衣裳,站在他的面前,里衣之下是不着寸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红着一张脸,问他丑不丑?
“过来——”眼中的眸色暗了下来,陈琢朝她勾了勾手。
玉笙听出他的语气,这才察觉出自己这话问的出格了,暗恨的咬了咬舌尖,玉笙连忙低下头,更别说听他的话过去了。
“天色已经亮了。”
窗外,风雪依旧是在下着,玉笙抬头瞧了一眼,侧身对着前方的人道:“感谢贵人助之恩,玉笙就退下了。”
玉笙说完,拎着长长的裤腿就要走。
此时天已经快亮了,她这个时候再不回去,被人瞧见与这人相处一室,只怕是扫了清誉不说,浑身是嘴也说不清了。
“站住。”
眼看着她就要走出门口,身后的人忽然开口阻止。
玉笙朝前走的脚步站定,暗地里闭了闭眼睛。身后的脚步声越靠越近,玉笙的心中七上八下。
那脚步声直至于她背后才停下来,她还没来得及松一口气,就听身后的人吩咐:“转过身来。”柔弱无骨的手掐了掐掌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玉笙深吸一口气,听话的转过身。
她那张脸生的的确好,白生生的脸,雾蒙蒙的眼,巴掌大的脸蛋上满是无辜,且娇且媚,惹人怜惜。
哪怕是如何看,这张脸都是惹人心动的。
陈琢的眼帘下垂,遮住了漆黑如墨的眼神。梅林之处他不过随意撇了一眼,贺丛文却是能立即就将人送到他床榻上来。
既不顾他庶子的意愿,且还打着陶志明的名号。
这个贺丛文,倒是比他了解的更有意思,陈琢轻笑了一声儿抬手将大氅披在她身上。
温热的气息一瞬间朝她涌来。
玉笙颤抖着的睫毛睁开,前端,陈琢低着头,抽出她身上的腰带。
他那双手指生的极为好看,手指灵活的打开那羊脂白玉的暗扣,又将她的衣裤都抿在里面,可哪怕是将外衣都塞了进去,她那腰还是太细了。
那根月白色绣着暗纹的腰带,在她腰上足足系了两圈。
“谢……谢谢。”看着他的手放下,玉笙急忙朝后退一步,她不喜欢别人碰她的腰,刚刚是极力忍耐着,才没克制自己浑身颤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玉笙这就退下了。”
她打开门,拎着还在往下掉的裤腿就往外跑。门外,早就在那候着的王全吓了一跳,瞧见玉笙出来,先是往她身上的斗篷上瞧了一样,随后看向屋内。
“送她回去。”陈琢摩挲了一下大拇指上的玉板子,转身收回目光。
“是……”王全赶紧打着伞跟了上去。
——
一晚上过去雪下的越发的大了。
此时天还没完全大亮,四周涌着朦胧的光,王全一手执着伞,一手提着灯跟在玉笙的身侧。
让殿下这番对待的,这姑娘还是头一个。
王全不敢明面上打量,可暗地里那些花花肠子已经转了十来个弯儿。
身侧的目光时不时的落在她脸上,玉笙虽是察觉出来却是无法阻止。颦了颦眉,眼瞅着快要到了,忽而问:“昨日留宿梅园的,除了你家贵人之外,敢问还有谁?”
她心中实则上是有了人选,但这话却不是问给王全听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果然,王全听后也不回,只笑着道:“贵人们的事我们做奴才的也不懂。”将伞高高抬起,王全扶着玉笙上了台阶,随即道:“穿过游廊就到了姑娘的院子,未免人多口杂瞧见奴才,从而辱了姑娘的名声,奴才就暂送到这儿了。”
“多谢。”玉笙点头颔首,拢了拢身上的大氅继续朝前走去。
抄手游廊不长,走了二三十来步就到了。玉笙在门前站定,刚要推开门却撇见余光中的身影。
扭头往旁边看去,玉笙整个人楞在了原地。
贺文轩站在廊檐下,修长的身子站的笔直。
他在那儿不知等了多久,身上披着的斗篷已经被风雪染成了白色,英俊的面上被冻得没有一丝血色,瞧见玉笙的脸,他抬手握拳抵住唇,猛然咳嗽了几声。
可那双满是血丝的双眼,却牢牢地盯在她身上那件大氅上。
第6章未归
“奴婢回来之后发现姑娘不见了,只好又重新跑回去求贺少爷了。”
三七打开门,瞧见门口站着的两人,声音越说越小。
哪怕她什么都不懂,也知道姑娘一夜未归是件多大的事,何况如今她身上,还披着男人的衣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悄悄仰起头,往贺家少爷那撇了一眼,恰好撞见他立马低下了头。
贺文轩身子不好,吹了一夜的风雪斗篷下的一张脸上早就没了血色,他冲着玉笙笑了笑,转身却又是一阵咳嗽。
“你平安无事便好。”眼神在她身上的大氅上转了一圈,贺文轩权当没看见:“你先休息吧,有什么事等你醒了再说。”
贺文轩说完转身就走,从始至终没有多问一句。
玉笙看着他的身影消失,才转身回了屋子。三七连忙将人迎进来,屋子里燃了炭盆,暖洋洋的。
她替玉笙解了身上的大氅,刚脱下来三七捂着嘴差点儿尖叫出声儿。大氅下面的衣物居然都是男人的。
最关键是中间系着的那根腰带,上面的羊脂白玉,这可是世间难得的好玉,却不是她们这些人能够肖想的起的。
“姑……姑娘,您这是?”
这都清晨了,姑娘一夜未归,如今回来里里外外又带着陌生男子的衣物。
三七捧着大氅的手都是哆嗦着的:“姑娘,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不是你想的那样。”又笙白着脸坐下来,问:“怎么让他在门口站着?”贺文轩不过是个文弱书生,初次遇见他时他身上便时常带着药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样体弱的身子,怎可在这大雪天站上一整晚。
“我们整个梅林都找遍了,就是没有找到姑娘。”未出阁的姑娘最是看中清誉,找人都不好光明正大的去寻。两人扯了个幌子说是小猫丢了,翻遍了整个梅林都没瞧见人。
“贺公子后来脸色都白了,非得在这等你回来。”三七想到这里,面上也带了几分愧意:“奴婢劝他在屋子里等,他却是偏不听。”
“非得站在廊檐下,说是姑娘您一回来他第一个就能看见。”
贺文轩就是这样,看似体弱实则上倔的如同一头驴。玉笙与他相处大半年,最是了解他的脾性。
他这样的人,认准了就很难回头。
起初,她是想嫁给他的,知府家的公子,身份地位都是她这辈子都难以攀上的。何况,他这个人人好,日后哪怕是有了别人,他断然也不会委屈她。
以她的身份,能让他带入府中,已经是自己能够盘算的最好的后路了。
只是可惜……玉笙闭上眼睛摇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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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当时让你去给他带话,你怎么这么久了还不回来?”三七正在处理大氅,这东西一看就价格昂贵,定然是个贵重之物。
闻言头也不抬的道:“奴婢去的时候不认路,特意找了个小厮带我过去。”想到这里三七还气呢,撇着嘴抱怨:“天黑,那小厮不认路,带着我兜了好几圈,好长时间才寻过去。”
“他那哪里是不认路。”
玉笙发出一声冷笑,手指在桌面上敲了敲,深深吸了一口气:“他那是故意支开你,行调虎离山计呢。”
“故意的?”三七惊的嗓门都大了,“姑……姑娘,什么调虎离山?”
玉笙抬手捏着眉心,将今晚发生的事一五一十的都说了。
三七在一旁急的不行,上上下下的就差四处乱跳了:“到底是哪个缺心眼儿的,敢怎么害我们姑娘?”
玉笙没说话,她低下头,略微烦躁的抬起手指敲了敲桌面,三七伺候着她解了衣裳,换上了自个儿的。
“姑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到最后,三七捧着手中的腰带走上前,正对面那枚玉带泛着莹莹的光,她小声儿嘀咕道:“这东西该如何是好?”
“放下吧。”玉笙一瞧见那东西,就牙疼,她接过那玉带随意的团了团,想现在就扔出窗外来个眼不见为净。
可那玉带搁在掌心中,上好的羊脂白玉触手生温,半个巴掌大的一块玉浑然天成,连三七都知晓这东西必然不是凡品。
玉笙如何瞧不出来?
想到那人那似笑非笑的眉眼,给她天大的胆子她也不敢就此扔出去。
握在掌心中翻来覆去的把玩了许久,玉笙最后只好让三七收起来:“明日我寻个机会,还回去吧。”
——
王全办事向来利索,他是站在原地看着玉笙平安进屋才回去的。
“人送到了?”
屋子里,陈琢正在下棋,一手执黑子,一手执白子。听见门合上,像是随口一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殿下放心,奴才亲眼看着姑娘进了屋的。”
王全说到这里,悄悄儿的抬起头打量了自家主子一眼。太子年仅二十出头,正是弱冠之年。却早与太子妃成婚七年。
东宫之中,妻妾皆有,太子却是难得的有真心喜爱的。京中谁人不羡慕太子妃,嫁给这番风光霁月,芝兰玉树的太子殿下。
就连下扬州,不知太子其身份,可每日想伺候太子之人依旧是数不胜数。
可如今日那般,由着太子殿下亲自抱着的,那姑娘可是头一位。
王全想到这儿,想了想那姑娘的一张脸,似乎有什么就不足为奇了。殿下向来不是个喜形于色之人,自打下扬州之后,殿下身侧就再也没让人贴身伺候过。
今日能这番对待那姑娘,显然就是看中了的意思。
何况伺候殿下多年,自然是知晓殿下的喜好。那姑娘那张脸,那一截柳叶腰。完完全全就是照着殿下的喜好来长的。
也难怪殿下对她,与对待旁人不同。
“殿下若是喜欢那姑娘,倒不如与那贺大人说一声儿,要了那姑娘去?”他刚刚可是看的真真儿的,那姑娘可是跟贺大人家的公子交往密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太子这明显是起了心思,若是再不动手,只怕就晚了。
“你着什么急?”陈琢正对着棋谱研究,闻言头也没抬:“送过去了?可是瞧见了些什么?说说?”
“奴才就知道什么事都瞒不过殿下。”
王全摸了摸脑袋,笑了笑:“奴才送姑娘过去的时候,瞧见贺家的公子正站在廊檐下等着。”
“哎呦,那么大的雪,他就那么直愣愣的站着等,瞧着这架势怕是真的动了心了。”贺家的公子也是一表人才,年前还中了乡试,想来也是个有前途的。
何况,这知府大人可就这一个儿子,虽是庶出,但日后知府拼下来的东西,可不就是他的?
陈琢垂眉,轻笑了一下,看那样子却是半点都没将那贺文轩放在心上。
“除此之外呢?可还有说旁的?”
“您怎么知晓?”王全心中暗自嘀咕着,随即道:“姑娘问奴才,昨夜宿在这儿的都有何人。”
“来往皆为朝中人,奴才便没有回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陈琢听到这儿,从始至终那低垂着脑袋才抬起头,眯了眯眼睛像是笑了笑,眼中却是没有笑意:“她倒是聪慧。”
“啊……啊?”王全摸着脑袋,没听懂。
“她昨夜被掳,必然是这院中之人指示。”按照她说的,不认识陶志明在先。
陶志明昨晚并不在这儿,那动手之人必然是借了他的手?或者说,他这四周有线人,一举一动哪怕连他的一个眼神,都能传到陶志明那儿。
无论是哪一种,她这一问,摘清了自己。
还提醒他往下查下去,顺便也替她报了昨晚的仇。
“女子过于聪慧,也不是好事。”陈琢收了书,面上又恢复了以往的平静:“睚眦必报,太累。”王全在一侧看的是触目惊心。
殿下的喜怒不定,刚还满脸笑意,此时又像是完全没了兴致。
挑了挑眉,再往窗外看了一眼,那姑娘也不知是有福气,还是无福气。
——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玉笙回去之后睡了一觉,醒来之后已经是晌午。
“姑娘醒了?”
三七一直在外间候着,听见声响立即上前,她手脚麻利儿的撩起帘子,冲着还在床榻上的玉笙:“快起来洗漱用膳,前院传来消息马车修好了,待会儿用了饭我们就赶回去。”
雪下的越发大了起来,早膳依旧是带着荤腥儿的,玉笙动了半个素包子。喝了一小碗粳米粥。别的就没在用了。
“昨日那玉带呢?”剩下的她也没了胃口,低头吩咐三七收了东西,自己拿了玉带出门。
这东西太珍贵,她自然不敢多留下,必定是要还给那人的。
玉笙自小就知道,不是自己的东西。强留不来的结果。何况这东西她也没想留,该是早早的还给她才好。
她一路小跑着去了昨晚的院子,一路问了奴才们好不容易找到了,却是发现屋子里空荡荡的已经人去楼空了。
玉笙只好原路而返,刚走上游廊正与迎面走来的贺文轩撞了个正着。
“去哪里了?”他一瞧见她,立马抿起嘴笑了一声儿,一双眼睛里澄澈的映出她的身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拿着玉带的手顿了顿,随即不动声色的藏袖口之中:“昨晚发生了件事,幸那贵人出手相助,我想特意过去感谢一番。”
“人已经走了。”贺文轩上前,握了握她的手。至于别的,她昨晚发生了什么,为何穿着男人的衣服回来,他一句都不过问。
一晚上过去,他眉眼之间疲惫了不少,却依旧是温和的暖着她的手心,将手中的手炉塞入她的掌心中:“东西收拾好了么?我是来接你回去的。”
他握了握她的手,感受到温和之后便立即放开。
玉笙看着前方的人,他身形修长,步子又快,却始终只比他多出半步的距离。
“让三七再收拾了,应该快好了。”玉笙走到他身侧,问:“现在就能回去了么?”
“雪下的太大了,若此时不走路上难免被雪封。”贺文轩走到她的右侧,挡住了前方吹来的风雪:“你收拾好了,我立马送你回月楼。”
“好。”玉笙在他身后点着头。
——
雪下的太大,马车比往日里跑的慢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回到城中足足用了一个半的时辰。
贺文轩大概是昨晚冻久了伤了身子骨,坐了一路的马车面上有些难看,却还是坚持要送她回去。
“慢点。”马车到了月楼后,他扶着玉笙的手下了马车,又将手中的雨伞给她。
玉笙道了谢,身后贺文轩却是喊住了她:“玉笙,你是不是过几日就要及笄?”
她的生辰是在下个月,细算起来的确也没多长时日了。
眼看着她点头,贺文轩的眼中溢出一丝笑:“那等你及笄之日,我便接你出来。”接她出来,也就是买了她的意思了。
瘦马不同于世间任何的女子,她的命运不是掌握在自己的手中,而是掌握在金银之中。
她们如同货物一般,是可以被买卖的。
面前之人是四品官员之子,无妻妾无通房,身侧干净,且心中有她。
这是她之前就盘算好的结局,处心积虑经营了半年之久,如今也算是令人满意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好。”玉笙扭头,对着马车旁的人一笑,她执着伞,遮住了娇娇俏俏的一张脸。声音清脆却又娇糯:“我等你。”
贺文轩看着前方的背影消失,这才上了马车心满意足的回了。
玉笙回了月楼,可是引起很大的轰动。
她自从昨日出去,一夜未回,今日才被人接回来。秦嬷嬷心中憋着火呢,瞧见她回来了,面色都硬了。
“月楼的规矩,未出阁的女子不能在外留宿。”
玉笙刚走进去,就被拦住了去路,秦嬷嬷坐在大厅中央,捧着手中的茶盏面容严肃:“你别以为我疼你,你就什么事都敢做。”
玉笙是好,模样身段性情,甚至于才华在这儿都是拔尖儿的。
“平日里由着你也就算了,可我也不能为了你坏了月楼的规矩。”秦嬷嬷是将她拿眼珠子看,可她与人出去一夜未归,若是这事儿传了出去,坏的可是月楼的名声。
物以稀为贵,其余的姑娘们可是要降价的。
玉笙知晓这事不好糊弄,来的时候就想好了对策,她当着大家的面解了身上的斗篷,挽起袖口露出了胳膊上的守宫砂。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秦嬷嬷瞧见后,心下瞬间松了一口气。
玉笙放下袖子,往屋内看了一圈。月楼中的人大部分都出来了。瞧见她的样子,各个神色各异。
她不管旁人是如何看待,带着三七就往自己的屋内走。
秦嬷嬷想了想还是不放心,跟在她身后也进屋了。
“玉笙,昨日那个老爷出价八千两,你真的不愿意?”八千两,她们拿九成,剩下的一成当做‘嫁妆’封给姑娘们带走,也算是成了一段缘分。
绕是月楼这样的,听了八千两也难免不动心。
玉笙瞧见她这副样子,心中越发的烦躁,却还是不得不笑着安抚:“嬷嬷忘了,我和贺少爷还好着呢。”
“这贺少爷可是知府家的公子。”秦嬷嬷眼中闪过一丝精光:“你确定他能让你入府?”贺文轩是知府庶子的事儿还是玉笙告诉她的,知府,可是正四品,扬州的知府深受陛下信任所在,这可是个天大的官。
关键是与知府攀上关系,这可是有钱都买不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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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府只唯独他一个男丁,他说能接我出去那定然是能。”玉笙笑了笑,牵起秦嬷嬷的手,将自己手腕的镯子取下来戴在了秦嬷嬷的手腕上。
“嬷嬷到时候就瞧着看吧。”
秦嬷嬷得了好处,心满意足的出去了。
打发走了秦嬷嬷,玉笙心下松了一口气。
“姑娘。”三七在她身后,一边整理着东西一边问:“您真的要嫁给文轩少爷啊?”
“嫁?”玉笙收回目光,自嘲一笑。她这样的身份,还指望嫁?
能光明正大的入贺府,已经是她最大的要求了。
——
“不行,想都不要想。”
贺府中,贺丛文将桌子拍的啪啪作响:“我之前就跟你说过,想让个瘦马入我贺府的门,想都别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如今还想八抬大轿娶她?”
贺丛文看着跪在地上的儿子,恨不得上前就是一脚:“我养你这么大,就是来给我添堵的。”
贺丛文咬牙切齿,气的胡子都要翘起来了。
地上,贺文轩跪在地上磕头,嘴里却还是坚定道:“我这辈子的妻子,就只认她一人。”
“我看你是昏了头了。”贺丛文咬着牙,一巴掌抬起来,对着那张脸到底还是没舍得甩下去,最后那一巴掌落在桌面上,差点儿将桌子给劈开。
“父亲不允,文轩便长跪不起。”
“冥顽不灵。”抬手哆嗦着指着地上的人,贺丛文气的咬牙暴走:“你爱跪就在这儿跪着,跪死算了。”
贺丛文气的急冲冲的回书房,刚一进去瞧见里面的人却是楞在了原地,那张涨红的脸上瞬间变得雪白,他犹豫了片刻,哆嗦着跪了下来。
“殿……殿下怎么来了?”
陈琢站在书案前,单手背在身后,正在抬头欣赏他墙上的书画,听见声响回过头,面上带着温和的笑。
“起吧,贺大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手中的《三水回客图》打开,陈琢一边惊叹,一边冲着下首的贺丛文道:“今日去了陶大人府中赏花,他说你这儿画不少,孤便想着过来看看。”
贺丛文站在下首,面上镇定道:“都是些不值钱的玩意儿,平日里拿来玩玩罢了,恐污了殿下的眼。”
“东西是不好。”陈琢松了手,拿起一侧的帕子擦了擦,往屋子里巡视了一圈。
贺丛文作为一扬州知府,住宅只是个三进三出的小院,屋子里布置算的上寒酸不说,就连奴仆都少。
不然他也不会人都到了书房,他那儿还没听见风声。陈琢想到这儿,笑了笑:“倒是没想到见识到了贺大人平日里不一样的一面。”
陈琢抬起头,对着贺丛文的眼睛:“与平日里的贺大人似是相差甚远。”
“犬子不孝。”贺丛文连忙又低头跪下,额头的一滴冷汗掉下来,砸在毛毯上,他却不敢去动:“让殿下看笑话了。”
“没有。”陈琢摆手,将手中的画隔下,“你的家事,孤无权过问。”
他说完,执起手边的折扇就要走,贺丛文心中一松。
哪知人走到门口,陈琢却是又站定,低头撇眉看了他一眼:“不过,孤这儿倒是有个主意。”
贺丛文愣愣的抬头,压根儿听清他说什么,就见太子殿下笑着道:“贺大人若是看不中那瘦马,倒不如给公子娶一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大拇指上的玉板子摩挲了两下,太子殿下笑着道:“这扬州城的大家闺秀可多的是。”陈琢就走,身后一群人跟着,队伍浩浩荡荡。
等最后一人越过他时,贺丛文忽然抬起头,小声道:“你打的什么主意?”不分青红皂白的就将太子引入他的府中。
贺丛文那张脸上褪去了那副老实相,整个人变得狠厉且阴毒来。
身侧之人站定:“你打着我的名号给殿下送女人也没和我商量。”陶志明垂眸往他脸上撇了一眼,袖子一甩继续跟了上去。
陈琢白日里贺陶两人府中寻了一通,依旧是没查出任何纰漏。两人在朝中不站党争,不拉帮结派,年年绩效好,时常受到陛下的夸赞。
此次救济银沦陷一事,是在扬州河运没的踪影。之后,官银流通也是在扬州。
贺陶两人,一个是扬州知府,一个是河道总督,陈琢不相信,救济银无端少了一船,与这两人没有丁点关系。
“都是千年的狐狸,寻不出一点破绽。”他头躺在椅背上,略有些疲乏的捏了捏眉心。
“殿下这番着急做什么?”王全瞧了心疼,立马让人去小厨房端了参汤上来:“这几日都瘦了不少,等到时候回去了太子妃估计要心疼了。”
陈琢接过参汤,喝了两口就放下,没接王全的话茬。
王全瞧着这模样,暗恨自己嘴碎干嘛要去提太子妃。太子府中后妃不少,良娣,良媛,承微等,大多都是陛下与皇后娘娘赏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心中妥帖之人压根儿没几个。
与太子妃虽是青梅竹马,可成婚七年却是连个孩子都没有。平日里奴才们瞧的清楚,两人最多是相敬如宾。
他是太子,没有嫡子自然不行。
陛下对此事早就不满。太子如今虽来了扬州,可早晚都是要回去。这哪怕是没子嗣,来扬州这么久寻个暖床的也好啊。
王全有意想劝一句,可张嘴却又不知该如何开口。
正巧,这时门外的小厮进门禀告,道:“殿下,陶大人派人又送了人来,说是来伺候殿下。”
陈琢一个滚字刚要吐出口。
想到什么,忽而却又鬼使神差的忽而道:“让人进来。”
大冷的天,少女穿着薄纱裙姿态婀娜的走进门,她看了面前的人一眼,红着脸乖顺的匍匐跪在地上,娇糯的声音里满是倾慕与恭敬:“叩见大人。”
瞧见那张脸,陈琢眼中一丝亮光瞬间淡了。
抬手捏着眉心,身子往背后一靠:“下去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7章书斋
呜呜呜,为何要这番对我?”
“我玉箫自打生下来就从未受到过这样的屈辱。”
玉笙刚走到花厅,就听见里面传来断断续续的抽泣声儿。女子的声音本就娇,此时声音放低满是虚弱,哭的可怜又动人。
她眉心不动声色的皱了皱,脚步加重了几分:“怎么了?”
花厅的正中央,被众人围着的玉箫瞧见她后,哽咽的越发的厉害:“呜呜呜,倒是不如让我死了算了。”
“阿笙来啦?”秦嬷嬷正一脸头疼呢,转过头瞧见玉笙,面上立马浮出几分笑意。眼睛往她身上打量了几眼:“你这是要出去?”
玉笙今日身着一身苏绣月锦华长裙,外罩碧蓝色云雁披风,打扮的十分低调,气质却是温婉动人:“是,想去书斋一趟,上次借的的书该要还了。”
“你把箫妹妹害的这样惨,自个儿却是洒脱。”玉笙话刚说完,面前就传来一声冷笑。
她眼帘下垂着,朝着前方看去。被众人围在中央的玉箫浑身狼狈,一双眼睛哭的通红,听见后,拿着帕子的手紧了紧,一边抹着眼泪,一边满是哭腔道:“不怪阿笙的事,是我自己不争气。”
玉笙眉心拧了拧,不动声色的垂下眼帘。对面,哭的满脸通红的人,袖子撸起来,胳膊上都是阿鞭打的痕迹,青青紫紫看着十分吓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秦嬷嬷对玉笙,向来是千依百顺,闻言后只犹豫了片刻,便立即点了点头:“去吧,早些回来便是。”
玉笙谢过秦嬷嬷,带着三七出了门,从始至终她都没再往与玉箫那儿多看一眼。
“怎么回事?”身后,那悲痛欲绝的哭声还在继续,等她走后哭得像是越发的狠了。
三七为难的看着自家姑娘,挠了挠头:“奴婢也是一早听说的,上次挑中姑娘的那老爷,姑娘你不愿意,最后不知为何秦嬷嬷让玉箫姑娘跟着去了。”
“玉箫去了?”玉笙眉心拧了拧,随即就明了,这定然是秦嬷嬷舍不得那八千两,更不愿意得罪那有钱的老爷。
“是啊,玉箫姑娘自个儿送上门不说,今日一大早却是又被那边原封不动的送了回来。”三七一说到这儿就觉得呼吸都不顺畅了。
“可怜了玉箫姑娘,被折磨的不成人样,回来的时候一张小脸冻的没了血色,之后就哭着闹着要寻死,幸好秦嬷嬷瞧见让人拦了下来。”
三七说着,声音越说越小,到最后支支吾吾的听不清楚:“都……都说姑娘你狠心肠,这才让玉箫姑娘替你去受了苦。”
门口的马车再等着,玉笙上去之后撇过头:“你也觉得是我害了她?”
三七一愣,疯狂的摇头:“这怎么能够怪罪姑娘?”
“要玉箫去的是秦嬷嬷,何况,谁也没把刀架在玉箫姑娘脖子上逼着她去不可。”三七说到这里,一脸愤愤不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说不定这玉箫姑娘还是自愿的。”
“嗯?”玉笙扬了扬眉心:“什么自愿?”
三七侧头,看了眼自家姑娘这张清纯脱俗的脸,姑娘生的实在是动人,一颦一笑皆惹人怜惜,三七瞧了好一会儿才晃过神:“那玉箫姑娘不是最爱学咱们的么?”
“姑娘您梳个什么新发饰,玉箫姑娘立马就要学,你穿件新衣裳,她次日就要绣娘做一件一模一样的来。”
三七想到之前,她千方百计为姑娘调的香,玉箫姑娘第二日就讨要去的,撅了撅嘴,满是愤愤然:“学人精,指不定就是她央着嬷嬷,自个儿要去的呢。”
“被人原封不动的送回来,丢了面是她活该。”
“行了。”玉笙眼帘颤了颤,却是没睁开:“到了书斋叫我。”玉箫去伺候那老爷,回来之后被打成这样,不管是不是自愿都是可怜。
若是那日她答应了,只怕结果也没什么不同。
三七听见这语气,就知道自家姑娘生气了。嘴巴嘟了嘟,她索性闭上不敢再继续说了。
马车跑了好一会儿,总算是到了书斋门口。三七扶着自家姑娘,轻车熟路的走进去。
月楼对待她们这些姑娘是娇养,吃穿用度都是最好的,唯独一点,就是不给月银。要什么,嬷嬷们自会给你置办,但却不让姑娘手上有钱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端是怕这些姑娘们有了银两出了什么不该出的心眼儿。
对于这点,别的姑娘们倒是都没什么,唯独玉笙一早就寻着赚银两的法子。书斋的掌柜瞧见两人,眼睛立马就亮了。
掌柜的亲自将两人迎到厢房去:“姑娘,您可总算是来了。”
“你的那部狐妖传一直没出下本,这几日问的人快将这书斋的门槛都给踩破了。”两年前,玉笙就到这书斋里寻了个写戏折子的活。
她自小看的书就杂,戏折子也是看了不少。刚开始头几个月写的是那些乡野趣闻,书压根儿就卖不出去。
后来,另寻辟路,添了些富家小姐和风流书生的故事,这才渐渐的起来。
这家书斋办的很大,经她写过的书再由着人抄录,卖出去后每月都是一笔不小的银子。
“这是中卷。”玉笙让三七将她写的送上去,掌柜的翻阅后立马浮出笑来:“我立刻就让人拿去誊写。”
掌柜的高兴的眉飞色舞,回来的时候拿了银票来:“这是这个月的,您数数。”他双手送到玉笙面前,三七接过后当着众人的面数了数。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一百两的银票,足足有五张。
“多谢掌柜的。”掌柜的又亲眼瞧见两人上了马车,笑的牙不见嘴。这位如今可是金疙瘩。
瞧见那么多银两,三七心中高兴的不得了:“姑娘如今的银子也存的差不了。”这两年下来,断断续续的,也存了几千两。
她又数了一遍,仔仔细细的将怀中的银票收好,这些可都是她家姑娘日日夜夜一笔一画的写出来的。
身侧,玉笙闭着眼睛深深地叹了口气:“还是不够。”她手中的钱全部拿出来,赎自己出来都困难。
以她对秦嬷嬷的了解,之前有人既然已经出了八千两的高价,等她一到及笄就会立即将她卖出去的。
与贺文轩相识是偶遇,但这半年来的相处却是她设下的温柔陷阱。他人好,又是知府的庶子,跟了他是天大的高攀。
这半年来与文轩之间断断续续相处着。今总算是到了成败在此一举的时刻。
要么,贺文轩遵守承诺一到及笄接她入府。那这些银票就是她在府中的底气。
可男人终究不是完全靠的住的,贺文轩不来,那这些银子就是她最后的底牌。
“如今才不到四千两。”玉笙袖子里的双手紧紧搅和在一起,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之前她以为这些银两够了,至少能买了她的自由。可如今一个八千两砸下来,她这些凑在一起还没有一半。
“姑娘你放心。”三七知道她心中在想什么,伸出手上前拍了拍她的手:“贺少爷这么喜欢你,一定不会辜负你的。”
玉笙头往身后的迎枕上一靠,睫毛颤了颤:“但愿吧。”
马车在街道上跑着,冷风时不时的撩起帘子,三七单手拖着腮帮子再看外面的冰糖葫芦。眼神不经意的扫到一个人时,却是立马激动的乱叫。
“停……停车,停车。”
玉笙闭着的眼帘睁开,三七一下子将车帘撩起朝外指着让她看:“姑娘,那是不是贺少爷。”
酒楼门口,贺府的马车堪堪停在那儿,而贺文轩正站在马车旁,挺拔直立的身形背对着她,正在与对面的姑娘说着话。
玉笙刚好是在两人对面,正巧将那姑娘的模样瞧的一清二楚。
那姑娘生的端庄秀气,漂亮动人,一副大家闺秀的样子。此时低着头含羞带怯看着面前的人,眼中满是倾慕。不知贺文轩与她说了什么,那脸瞬间就红了。
“走吧。”玉笙看了一会儿,就放下了帘子。
“姑娘。”三七小心翼翼的看着她:“你别伤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玉笙摇了摇头:“我不伤心。”外面,赶车的小厮一抽马鞭,马儿没朝前跑反倒是嘶吼了一声儿,贺文轩的马车被惊的也跟着叫起。
他随着声音扭头往对面瞧,一眼就瞧见那熟悉的马车。
贺文轩先是楞住,随后匆匆向面前的人告辞,一路小跑着来到了玉笙的马车旁。
听着脚步声越来越近,玉笙心中略微生出几分偷听后的尴尬来。
“玉笙。”马车旁,温和的声音响起。
她嘴角先是勾起一抹笑,这才伸出手撩开帘子。
“果真是你。”贺文轩瞧见那张脸,眼中先是闪过一阵惊艳,随即低下头脸跟着红了:“老远的瞧见是你的马车,我还怕我认错了。”
“上回从书斋借了几本书回去,这次刚好拿去还了。”
玉笙撩起眼帘,往前方看去,刚刚那姑娘还待在原地等着,正往这边看着:“你还有事,我就不叨扰你了。”
贺文轩一肚子的话要说,可张了张嘴却又不知该如何开口。
眼神往身后瞧了一眼,他面上明显的带了几分紧张,可瞧见玉笙那张脸,却到底还是什么都没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那我初十那日在月楼门口等你。”抿了抿唇,他又强调道:“你生辰礼就要到了,我们一起去选生辰礼。”
瞧见玉笙点头,放下车帘,贺文轩站在原地,面上还是忍不足的浮出一丝笑来。
“少爷。”直到马车走远了,身后的小厮才走上前,“江小姐还在等着你呢。”
贺文轩面上的笑意僵了僵,低下头喃喃的:“你去告诉她,我不会同意这门亲事。”眼睛看着前方的马车,贺文轩认真又满是愧疚道:
“我有想娶的人了。”
贺文轩一路兴高采烈的回去,贺府上下却是张灯结彩,一片喜气洋洋。
看着满府的喜字,他面色白了白,下了马车一路往书房跑,没等奴才们通传就闯了进去:“父亲。”
书房中,贺丛文站在书案前练字,瞧见他半点都不惊讶,摆了摆手,让身后的奴才都出去。门合上才教训他:“没有规矩。”
“父亲,这府中这么多喜字……”
“你与江家小姐,这个月成婚。”贺丛文低着头,手中笔走游龙。
没等贺文轩一个不字说出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便停了笔,抬起头往他那看去:“你若是不娶,你父亲我就得去死。”
第8章偶遇
日子过的飞快,眨眼就到了初十那日。
一大早起来,玉笙便就就精心打扮好,带着三七出了门。
寻常往日里,贺文轩都是在门口等着,今日玉笙出去,门口却是没有贺府的马车。玉笙等了半个时辰,都没等到人。
她没说话,心却一点一点沉了下来。
“小姐,你别着急。”三七仰起头撇了她一眼,劝道:“许是贺少爷有什么事耽搁了,我们再等等。”
此时两人正坐在仙客来的厢房里,这儿是扬州最好的酒楼。这半年来,玉笙与贺文轩相见,两人去的地方除了书斋,便是这仙客来。
“等不到了。”
玉笙垂下眼帘,捧着茶盏的手却是不自然的缩紧。
其实那日在梅林的时候,她就应当知晓的。派人将她打晕送到轿子里的人若是贺文轩的父亲,那他对于自己,应当是极为的不满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贺文轩是很好,但他若是护不住自己的话,之前所有的好都成了泡影。
玉笙在酒楼等了整整一日,一直等到天色都快要黑了,贺文轩还是没来。
“走吧。”她放下早就凉了的茶盏,对于注定不来的人来说,你哪怕是等上一天一夜,他不来照样还是不会过来。
窗外下起了雨,三七噘着嘴一脸愤愤然的去叫马车去了。
玉笙站在廊檐下,看着窗外的雨。所有的天气中,她最是喜欢雨天。可她喜欢的是夏日里烈阳过后的小雨,而不是现在冬日凌厉的冷风。
冰渣子夹带着雨水,砸在身上能冻得人心口都疼。
玉笙一双手冷的如同冰窖,她拢了拢披风,刚低下头,头顶忽然撑起一把油纸伞。
堪堪挡住了吹过来的风雪。
眼帘颤了颤,她错愕的抬起头,正对上一张圆乎乎的脸:“玉笙姑娘,天冷,您怎么站在外面候着?”
王全弯腰举着伞,一张脸上满是笑意。
他今日与太子殿出来,刚出了仙客来的门就瞧见这玉笙姑娘一个人站在门口。他转头示意了太子殿下,却不料殿下盯着玉笙姑娘看了许久,最后倒是让他过来送伞。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姑娘的马车呢?”
这姑娘可是殿下头一个抱着的,就凭这一点,王全举手投足之间浑然都是恭敬:“这么冷的天,还下着雨,姑娘若是不嫌弃让我们爷送姑娘一程。”
玉笙顺着她的眼神看去,斜前方一辆紫檀马车正低调的半掩在榕树下。
许是察觉到她的目光,那天青色的车帘晃了晃,随即一根骨节分明的手指伸出来,指尖挑起帘子的一角。
从玉笙这个角度看过去,只瞧的见一双眼睛。
那眼睛黑沉的如同一团化不开的浓墨,让人琢磨不透里面任何神情。
“我们爷还是关心姑娘的。”殿下不愿让人贴身伺候,王全瞧着着急,这玉笙姑娘算是唯一特别的了,虽这话说的逾越,但他斗胆还是想说。
王全说完,手中的伞往前伸了伸,无声示意。
三七早就带着马车来了,瞧见这幕站在原地大气儿都不敢喘。玉笙看了眼面前的马车,还有头顶遮住了风雪的油纸伞。
她咬了咬下唇,终究还是往马车那走去。
王全跟在身后,圆嘟嘟的脸上笑成的全是褶,像个没馅的肉包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才刚靠近马车旁,便闻到里面熟悉的迦南香,淡淡的,却是自带一股气势。看似云淡风轻,实则暗藏波涛。
逼的你退无可退。
玉笙低下头,脚步不自然的往后挪了半步:“多谢贵人。”
马车内,陈琢单手执着茶盏,面色冷淡。声音低沉的,却是让人难以拒绝:“上来。”
随着那道声儿,玉笙的心跟着紧了紧,头顶,雨水砸油纸伞上,噼里啪啦的一声声响砸的人心烦意乱。
她自然知晓这是什么意思,与面前之人虽只见过两次面,但次次他都表现出了对她有兴趣。
对,是兴趣,不是喜欢。
不像是贺文轩,看着她的一双眼睛里,满满都是喜爱。面前之人,虽次次对她施与援手,但眼神中的目的太过直白。
他对于自己,是男人对女人身体的那种兴致,除此之外并没有别的。以色待人迟早衰之,企图只用容貌来拴住一个男人,只能一时,并不能一世。
何况,面前这个男人,又哪里是这么好征服的?她这样的身份,凭着一张脸又能到几时?
“天色已经不早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玉笙咬了咬下唇,贝齿微微一用力,樱桃似的唇立马就显出一片殷红:“府中的嬷嬷管教森严,玉笙这就退下了。”
她说完,屈膝行礼立马扭头就走,身上藕粉色绣着海棠花的披风随着动作微微晃荡。
“这……”王全举着手中的伞,一脸的无措,瞧了眼马车,又往前方淋着小跑的玉笙那儿看去。
最后,咬了咬牙,举着伞想追上前去给玉笙挡雨,可才刚上前两步,马车中的人就发话了。
陈琢放下撩起帘子的手,声音低的像是刚从冰窖里出来的一样:“回去。”三番两次她都拒绝,他是看中她那张脸,却也没到非要不可的地步。
而且……陈琢眼帘下垂,嘴角提了提像是冷笑了一声。她视自己如同蛇蝎,倒是显的他强人所难,逼她就范。
王全一脸懵的往回头,却也只好放下伞去架马车。鞭子一抽,马蹄飞快的跑起,檀香木的马车从她身侧跑过,又瞬间没了踪影。
玉笙站在原地,垂下眼帘,松了一口气。
“姑娘您怎么淋的这么湿?”上了马车,三七赶紧拿了帕子来给她擦拭。玉笙淋了雨,一张小脸冻得发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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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之前本就被风吹了半夜,如今又淋了雨。”三七赶紧端了杯热茶来,“再这样下去,身子如何受的住?”
玉笙低头喝了一口茶,没说话。
三七低头想了想,忽而问:“姑娘,刚刚那个公子,是不是对您有意思?”
姑娘生的美,喜欢她的人多了去了。却偏偏只对贺少爷一人好脸色,要她来看,贺少爷再好,家中有个难缠的父亲,这一切也是白搭。
“贺少爷靠不住,倒是不如选了刚刚那位公子。”何况,她刚刚偷偷摸摸的瞧了一眼,马车中那位少爷虽只露出半张脸。
却是生的丰神俊朗,通身的贵气,立马就将贺家少爷给比了下去。
“你说的我如何不懂。”玉笙转了转手中的茶盏,深吸了一口气。她如何不知道他要比贺文轩有权势?贺文轩如今还没功名在身,而他却是知府都要毕恭毕敬之人。
“就是因为太过于权势,我这才不能跟他。”
“为……为何?”三七不懂,姑娘既说贺少爷护不住她,又为何不找个权利大的,日后也能高枕无忧了。
“那人弱冠之年,家中自然早就有了妻妾。再说高门宅院的日子,又岂非是那样简单?”玉笙摇摇头,她当初选贺文轩就是看他身侧干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纵使日后有什么变故,依照贺文轩的个性哪怕是有了三妻四妾,也不会亏待她。
“可……可是,他若是喜欢你。”三七不太懂,要是男人注定要三妻四妾的话,多与少又有何区别:“何况,姑娘您这张脸,后院人再多只怕也没有比你更漂亮的,您这又是怕什么?”
“漂亮?”玉笙轻笑一声,扬了扬下巴,她这张脸生的是漂亮,杏唇,贝齿,远山眉,芙蓉面。美的淡雅脱,风姿绰约。
玉笙承认:“漂亮是女人的底牌。”
“可这张底牌,需要搭配权利,家世或者钱财,哪怕是任意一种都能让女人站稳脚跟。”可你光用一张漂亮的脸去赌,注定的便是满盘皆输。
看着三七那张懵懂的脸,玉笙笑了笑,没说的太明白。冰冷的手紧紧抱着手中的手炉,慢慢闭上了眼睛。
马车赶回月楼,天色已经快黑了下来。
小厮在门口挂着灯,玉笙刚走进去,就有小丫鬟上前禀报:“玉笙姐姐,秦嬷嬷让您过去。”她身上的斗篷湿了一半,想了想:“让嬷嬷等等,我换件衣裳马上就来。”
“嬷嬷说了,让姑娘现在就过去。”平日里对她百依百顺的小丫鬟,此时却语气强硬。
玉笙眼帘一瞬间下垂,袖子里冰冷的手指搅了搅:“我现在就过去。”
秦嬷嬷住在这月楼的最东侧,五进五出的院子她住的是正屋,门一打开,就闻见里面传来的檀香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嬷嬷这么晚找玉笙,可是有什么事?”
屋子里,秦嬷嬷坐在最前方,瞧见她手中的动作歇了下来,冲着玉笙看了好一会儿。
“怎么了?”空中气氛胶着,玉笙嘴角勾了勾,心中有了不好的预感。
“你今日出门,与贺家少爷见面了么?”秦嬷嬷年纪大了,说话的声音带着一丝沙哑,那张脸上带着笑意,难以瞧的出年轻的时候也是个风韵犹存的美人。
“嬷嬷怎么问起了这个?”手指相互搅和在一起,烛火下她面色有些白。
“傻姑娘。”秦嬷嬷盯着她的眼睛看了好一会儿,随后才站起来:“你也别伤心,男人本来就是靠不住的。”
她亲昵的伸出手,对着玉笙的手拍了拍:“贺家少爷另娶她人,当了这个负心汉,你也没有必要再等他了。”
“什……什么?”
“你还不知道?”看着玉笙冻得惨白的脸,秦嬷嬷深深叹了口气:“日子都定了,就在五日后,贺府上下如今张灯结彩的,正准备迎新娘子入门呢。”
等了整整一日都没人来,玉笙心中早有狐疑,却是不知真相这番令人措手不及。
“谁家的姑娘?”她一时没有防备,失了镇定,露了马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咬了咬后牙槽,才重新掩饰加了一句:“他这样的身份,娶妻也不足为奇,玉笙这样的出身难道还想着做他的正妻不成?”
“傻姑娘,被骗了还不死心。”秦嬷嬷看向她的目光,都带着同情:“贺少爷娶的是两江总督江大人家的小姐。”
“江家的家风最是严苛,江家小姐所嫁之人除非五年之内没嫡出,这才容许纳妾。”秦嬷嬷拍了拍她的手,语气悠悠道:“五年之后你都多大了?莫非你要等他五年不成?”
玉笙那巴掌大的脸,面色变了变随后彻底白了。
面前,秦嬷嬷继续道:“不过你也别担心,我们玉笙长得好,多的是男人喜欢。”接下来的话,犹如魔咒在玉笙的耳边环绕。
秦嬷嬷的语气里带着笑意:“那陶老爷还惦记着你,只要你点头,八千两明日就送来。”
玉笙眼前一黑,彻底晕了过去。
第9章求他
天色渐晚,月色落下来掩入乌云之中。
下了一整日的雨总算是停了下来。屋檐下只有滴滴答答的雨打声,三七站在炭盆前,一边烤火一边啪啦啪啦的掉眼泪。
她姑娘的命怎么就这么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刚回来,没多久人就晕倒了。再有,贺少爷平日里瞧着对她家姑娘好的不得了,恨不得当眼珠子看待,如今说要另娶她人就另娶她人。
渣的可谓是明明白白。
三七又气又心疼,眼泪啪啦啪啦的往下掉。难受的团团转的时候,床榻上才传来一阵虚弱的声音。
她眼泪还挂在睫毛上呢,听见声响后立飞跑着往床榻上看去。
“姑……姑娘,你总算是醒了。”三七瞧见床榻上的人睁开眼睛后,这才算是松了一口气:“姑娘,你快起来,身上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三七弯下腰,急忙将人扶了起来,玉笙背靠在床榻上,一张脸白的像团雪。
“你放心,秦嬷嬷派人去找大夫了。”三七低头看着玉笙那张脸,还是忍不住的哭:“姑娘,你别难受,奴婢才觉得贺少爷配不上你呢,你别为了一个贺少爷反倒是伤了自己的身子。”
玉笙没说话,只点了点头。
“我不难受。”只她唇色惨白的,面上没有一丝血色,这话说出来完全没有任何的说服力。
三七眼圈红了红,到底还是彻底的没忍住,眼泪啪啪的往下掉:“姑娘你都晕倒了,日后奴婢再也不说贺少爷的好话了,他根本就不值得。”
“我不是因为他才晕的。”玉笙摇摇头,贺文轩纵然是有错,但她却能理解其中的情有可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何况,她与贺文轩相处,目的本就不纯粹,如今他另娶娇妻,只能算她赌的满盘皆输,怨不了他。
“姑……姑娘……”三七一双眼睛哭的通红,活脱脱的像是只兔子,里面的神情明显是不信。
“我晕倒,是因为我不得不晕。”玉笙说到这儿,又捂着唇咳嗽了两声。今日下午那场雨,她不该淋的。
“贺文轩娶妻,秦嬷嬷自然没了顾虑,眨眼就想将我卖了。”之前是因为有贺文轩给她撑腰,秦嬷嬷看在他的面上,这才对她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如今贺文轩注定不能要她,秦嬷嬷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何况……之前有人出了八千两的高价,秦嬷嬷又如何舍得放手?
“若是有人问起,你就说我病的越发严重。”
如今,只能借着生病为由,拖上一拖。若是不然,依照秦嬷嬷的个性,自然是转手就收了银票,将她卖了个高价。
三七点头,举起袖子抹了一把眼泪:“那……姑娘,总是这么拖着也不是办法。”她们的命运是都掌握在秦嬷嬷的手中。
卖身契在手,她们一日都逃不出去。
装病这个原由拖的了一时,拖不了一世,到最后还是得要任人宰割。
“我知道。”玉笙低头,咬了咬没有半点血色的唇瓣,三七说的这些,她如何不懂?她只是不想就此认命罢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与其任人随随便便卖了,倒是不如争上一争。
或许有转机呢?或许就此成功了呢?哪怕只有一丝机会,不到最后一刻,拼劲全力,她不想就这样认命。
玉笙惨白着脸,闭上眼睛,脑子里飞速的想着,过往认识的人在她眼前飞速的闪过,到最后,竟只剩下一张宛若谪仙的脸来。
还有那双毫无表情的眼睛。
玉笙惨白的脸上,远山般的眉轻轻一颦,随即而来的全是羞耻。白日里,她拒绝的这番明显,仓皇而逃毫无给自己留条退路。
如今,却是又要求到他头上来。
既然这左右都失要卖的话,那为就不能卖给他?注定了日后的生活都是要争,倒不如争个权利最大的。
玉笙那双削葱根似的手指死死地掐着自己的掌心,最后,一下子失了力道。
手掌被掐的通红,隐约瞧的见血色,玉笙咬着牙,抬起巴掌大的脸冲着三七道:“上次在梅林带回来的那羊脂白玉的玉带呢?”
三七愣了愣,随即点头立马去拿,姑娘家藏着男子的腰带这可是大事,她不敢声张,悄悄儿的给藏了起来。
此时听见姑娘要,三七二话不说,着急的连着那紫檀木的描金小匣子都捧了过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给。”锦盒打开,玉笙却是不敢去看,那人霸道,留下来的东西也一样的霸道。
触手生温的羊脂白玉,这样的好东西,向来荣华富贵的扬州城是不少,可玉足足巴掌大,拿来做玉带的却是没几个。
玉笙在赌,赌这个东西珍贵,也赌在那人对她这张脸还有一丁点兴致。
“你明日一早,去扬州城最大的当铺,将这东西给当了。”咬了咬唇,玉笙想到那人平淡的没有一丝起伏的声音。
还有,落在她身上流连婉转的目光。
她忍住浑身的头晕,下了塌,对着镜子仔仔细细的涂了一遍养颜膏,浑身上下连头发丝都放过,这才安心的睡了。
——
翌日一早,三七得了吩咐便立马去了。
玉笙足足等了五日,她闭门不出,也不见外人,将自己关在屋子里。秦嬷嬷等的没了耐心,快要破门而入的时候,月楼门口忽然来了一辆马车。
“我们是贺府的人。”王全那张脸不大,却是生的白白胖胖的,稍微一笑,就慈祥的跟个弥勒佛似的。
“上次在梅林见过玉笙姑娘一面,我们爷有几个问题想问玉笙姑娘,这才特意派我们接姑娘过去一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檀香木的马车旁有一队护卫跟着,王全眯着眼睛,话里话外全是笑意,可那气势却是让人不容拒绝。
秦嬷嬷咬了咬牙,到底还是不敢拒绝。
马车还是上次瞧见的那辆,玉笙坐上去仿若还闻的到里面残留的迦南香,她撩下眼帘,听着窗外的马蹄声,知晓自己这下回不了头。
她许久没出门,今日是难得的晴朗,马车绕着扬州城转了半圈,不知到了哪里,随着一阵爆竹声,街道上传来敲锣打鼓的响。
车厢中,玉笙的眼睫颤了颤。
珠圆玉润的手指哆嗦着撩起车帘的一角,在看到那一大片的迎亲队伍,还有贴满了无数的喜字后,她脑中白了白。
过了许久才想起,今日是第五日了。也是秦嬷嬷口中,贺文轩另娶她人的日子。
身后传来一阵马蹄声,玉笙愣愣的转过头,领头之人穿红衣,带红绸,向来清隽的人骑在高头大马之上,一身绯红色的喜服,锦绣繁华。
好一个意气风华的新郎官。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像是感受到她的目光,马上之人侧过脸,眼睛一瞬间看过来。撩起车帘的手指仿若被烫到一般,玉笙立马缩了回去。
马背上,贺文轩瞧见那枣树下停着的马车,眼中闪一丝失落。执着缰绳的手立马狠狠收紧,粗劣的缰绳割的掌心疼,他这才放开。
也是他妄想了,玉笙若是知道只怕是要恨死他了,怎么可能还会来看他?
深吸了一口气,贺文轩抬起眼帘往前方瞧了瞧,快了……只要他做到了答应他父亲的,他很快就能与玉笙在一起了。
迎亲队伍从身侧走过,直到过了许久才恢复平静。
“这遇到红白喜事都得退让。”外面,赶车的王全像是毫不知情,好似这是一场偶遇。笑着甩了一把马鞭:“姑娘您坐好了,马上就到了。”
马车拐弯,反向跑了一炷香的功夫,停在了一处院中。
王全带着她进去,门关上后,人就退了出去。屋内燃着炭盆,玉笙站在外屋,眼睛微微转了一圈,便是不敢再看了。
这里,应当是那贵人的屋子。
布置的虽是简单,但却是处处用心,最关键的是,屋内燃着熟悉的香。
屏风后,陈琢靠在软塌上,手里捧着茶盏眼神却是透过屏风往她身上打量着。无人说话,玉笙也不敢坐,打量了一圈后就静静的站在那儿,乖巧的不得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呵……陈琢将手中的茶盏搁下,微微一声轻响,他才对外面的人道:“进来。”
玉笙咬了咬下唇,听见声响却毫不意外,手指搅了搅,她莲步轻移走了进去。
外屋看似简单,内殿却极为的精致,汉白玉莲花椅,花梨木鸟纹地罩,珊瑚迎门柜,再往前走两步,那紫檀八仙软塌上,掐着金丝的迎枕上躺着个人。
玉笙瞧见那人,呼吸就是一瞬。
她立马底下了头。
“是我能吃了你?”陈琢面上是毫无耐性的,他手指摸着着玉板子,语气里毫无温度。
玉笙贝齿咬了咬下唇,那娇艳的唇瓣不知被咬了多久,上面殷红如血。她不敢吭声,只敢上前。直到靠的都能听见两人的呼吸声了,玉笙才敢停下脚步。
也闻见了他衣袖上染着的一丝酒香。
“公子喝了酒?”她不知该如何开口,过了许久才憋出一句:“玉笙让人给公子熬醒酒汤。”
“你千方百计想见我一面,不会就是为了替我熬醒酒汤吧?”陈琢嗤笑了一声,一双眼睛看向玉笙,目光里面都是直白。
修长如竹的手指敲了敲桌面,那红漆托盘上放着的东西,刺痛了玉笙的眼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上面摆着的是那根羊脂白玉的玉带。
他毫不留情,不留余地,开口戳穿她:“还是说,玉笙姑娘是真的缺了银子?救命恩人的东西都敢典当?”
玉笙头一次知晓,还有人有这番的坏心眼。
他故意让人领她去看贺文轩与人成婚,如今又逼她亲口说出这些明晃晃心口不宣的心思。
太过直白,过于凌厉,逼的人退无可退。
“不是。”玉笙咬着唇,她不知该如何说,只略微犹豫了那么一刻。门外,敲门声响起。
王全的声音小心翼翼的从外面传来:“爷,该出发了。”软塌上,陈琢一瞬间站起,衣摆微晃,象牙白的银丝暗纹长袍沾了一丝酒气。
他拧眉,沉声道:“更衣。”
身后,烛火微微晃荡,玉笙的心中七上八下,如同那寒风中不断摇摆的烛火。‘啪’的一声,寒风砸在窗棂前,玉笙的心静了。
她走上前,拿起那桌面上摆着的羊脂白玉的玉带,她靠近他面前,珠圆玉润的手指拨弄了一下他领口的纽扣:“爷,我来吧。”
身后,王全捧着新衣,站在那儿不知所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陈琢垂眉,往面前的人看了一眼,片刻之后,面朝着她双臂微张。
玉笙无声松了一口气,她低头伺候着他换下衣裳,随即半跪在他脚下,金丝腰带解开,换上了那根她拿去典当,随即又兜兜转转回到他手中的羊脂白玉的玉带。
削若葱段的手指在他身上来回的动作着。
陈琢低着头,忽而问了一句:“伺候过人?”玉笙仰起头,一张小脸瞬间红的滴血。
“我……”她与贺文轩之间向来是止乎有礼,半分也不敢逾越。
意识到他问什么,一张脸,红了红,又白了白,最后不堪受辱般支支吾吾回道:“嬷……嬷嬷教过的。”
“哦。”陈琢漆黑的眼帘撂下,点了点头,不知是信了还是没信。
他抬脚便出了门,快到门口的时候朝后扔了一句:“送她回去。”
第10章玉带
冬日里的风呼呼作响,吹的人心烦意乱。
玉笙坐在马车上,听着外头西北风吹打着枝头的声响,惨白如纸的面上眼尾一片通红,却到底忍住没有哭出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不该来的,自取其辱。
伏低做小又如何?自荐上门又怎样?还不是一句话,该让你滚,你就得滚?
憋了那么多日,一下子没收住,玉笙等眼泪都砸在手背上,才发觉自己掉了泪。马车还在朝前跑着,马蹄踏在青石板上,跑的飞快。
她这才敢小心翼翼的抽泣了一声儿。
马车外,王全像是听见了,挥着鞭子的手松了松,随即像是宽慰道:“今日晚上爷有事处理,并不是故意晾着姑娘的。”
本以查到些蛛丝马迹,可如今贺家与江家联姻,越发难以对付。
这件案子虽是不急,但这马上就要过年,殿下得在年前回京,若是这几日还是查不出来,回京之后再下扬州,只怕是会越发的难了。
王全想到这里,叹了口气,手中的鞭子往马背上一甩,继续道:“爷知道姑娘要来,一早就在那等着了。”
殿下对这个姑娘还是不同,甭管这姑娘日后有没有这个造化,总之他不该说的没说,可该透露的,也不在乎多两句。
车厢内,玉笙意外的就被这两句话给治愈了。拿帕子擦了擦还泛红的眼角,玉笙收拾好自己,小声冲着外面道了谢。
王全一路架着马车往外跑,没多久就将她送到了月楼门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玉笙扶着三七下了马车,想了想忽然回头,她伸手,将手中的白玉镯子撸下来塞进了王全的手心里。
“玉笙小时候跟嬷嬷学过,会些厨艺,想着明日天气好,给爷做些小点心。”
“只是不知爷的口味如何,就怕做了不对的,惹了爷的不喜。”
王全低头,看着自己手心中被塞的玉镯,一时有些愣住。
他在东宫可是殿下身侧的人,因着殿下的缘故,平日里自然是少不了巴结,可像这番直白的,这姑娘倒是头一个。
他抬头看着对面忐忑的目光,王全只得不动声色的将镯子收回去:“爷对吃的不讲究,清淡一些,爷都喜欢。”
王全说完,挥着马鞭:“那奴才明日再来接您。”
直到那檀香木的马车消失在一片榕树中,玉笙才扶着三七的手回过头。
“姑娘,您怎么给了那个镯子?”
三七扶着玉笙的手走进去,面上一脸的心疼:“姑娘您好东西本就不多,这玉镯还是最喜爱的,怎么就给了旁人?”
她大部分的东西,都是月楼里的,她有的自然旁人也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可唯独这玉镯不同,这是玉笙用自个的银两买的。听三七这么一说,瞬间也有些心疼起来。
摸了摸空荡荡的手腕,玉笙微微叹了口气:“罢了。”
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如今她已经穷途末路,只能继续往下走,总不能当真八千两银子卖给那什么老爷,到时候伺候的是人是鬼都不知道。
——
王全一路架着马车又往回赶,马车停在了一处榕树下,直到天色黑了,那林深小院中才走出一个身影。
贺陶两人合作,如今再攀扯上两江总督江林,扬州这盘棋下的可谓是越发难了。
天子脚下仍有地头蛇,何况这远离京都的扬州?
贺府上下贫困的连个像样的奴才都没有。四品知府贺丛文,更是一双靴子穿三四年,衣摆上还有缝补。
如今这批救济银,最后却查出,跟贺丛文有干系。摸索着玉板子的手顿了顿,陈琢合上眼帘,身子往车厢后靠了靠。
最可笑的是,这位贺大人在朝中居然还是出了名的清官。
他抬手捏了一把眉心,满身的疲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车外,王全抽着手中的鞭子,忽而道:“明日玉笙姑娘说要来给爷送糕点。”殿下这段时日查案太累,平素里来又不让人近身。
好不容易对个姑娘有那么一丁点特别,王全倒是不介意为这姑娘多说两句好话。
“人送回去了?”
马车内,沉声的一道声音传来,里面的人闭着眼睛,没睁开。
“殿下放心,奴才亲自看着姑娘进去的。”王全想到什么,又道:“姑娘回去的时候,眼圈儿都委屈的红了。”
车厢内的人轻笑了一声儿,一直阖上的眼帘才一点一点睁开。
听见响,王全便知晓殿下心情好转了些:“奴才瞧着您对这玉笙姑娘也有点意思,姑娘都主动送上门了,爷怎么又好端端的将人给送了回去?”
“性子太倔,不受些苦楚,怎么磨一磨她浑身的刺。”
矜贵修长的手指伸出来,随手翻开一本书。马车一路平淡的赶回府,之后,这一路上悄无声息的再也没了任何声响。
至于旁的,比如王全说的有意思,这点他倒是没有否认,无声的像是默认了。
毕竟他从一开始,瞧中的也就是她那张脸,还有……那截盈盈一握的杨柳腰。面色清纯如水,身段却是妩媚勾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有些东西既是极品,那品尝就不急于一时,等待的越是长久,滋味自然越发的醇厚。
回想到那人从唯恐不及,到如今主动投身。陈琢掌心相扣,到底还是溢出一丝笑来。
马车一路到了小院,王全跟着到了书房,快出门的时候想了想,扭头将怀中的玉镯拿了出来。
镯子扣在黄花梨木的桌面上,发出轻微的一道细响。
锋利的眉心皱起:“什么东西?”
“玉笙姑娘想打听殿下的喜好呢。”王全胖乎乎的脸上挤出一丝笑,“姑娘可是动了心思的,奴才可不敢收。”
修长如竹的手指拿起桌面上放着的那玉镯。
白玉镯子成色极好,水色透亮。今日还戴在她手腕上,伺候他穿衣的时候,随着动作微微晃荡,勾的人心痒。
“姑娘说,明日来给殿下送糕点。”王全没忍住,又提了一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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摩挲着玉镯的手放下,陈琢低头,执起一侧的毛笔继续批阅折子,口中却是道:“明日让人入府议事。”
王全那张肥嘟嘟的脸上,立马笑了起来,他赶紧低下头唯恐殿下瞧见了:“是,奴才这就让人吩咐下去。”
——
玉笙第二日晌午,就被马车接走了。
这次去的却不是上次那个房间,王全走在前方带路,将她带到了一处书房中。
“主子就在里头了,姑娘自个儿进去。”王全上前打开门,就在外面候着。
与上次不同的是,这次一进屋就瞧见书案后的那人。哪怕是不知看多少次,这位爷依旧还是让人挪不开眼睛。
听着背后一道关门声儿,玉笙回过神,拎着食盒的手收紧,一步一步朝前走了过去。
陈琢站在书案后,手执着毛笔正在作画,听见脚步声他头也不抬,好像不知道她过来了一样。
玉笙走到书案身侧站定,想了想,又往前挪了两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上次她离的远了些,他便开口不饶人,若是不顺着他的心意来,她怕他开口说的话,自己受不住。
“爷是在作画?”她站在一侧瞧着,看着他执着毛笔在纸上作画,睁着眼睛明知故问。
“你来做什么?”好在陈琢这次没笑话她,还颇为好心的给了她个台阶下。
玉笙松了一口气,接下来的话就越发的好说出口了:“上次多谢爷出手相助,玉笙没什么好感谢的,便亲手做了些糕点来。”
她笑着将带来的糕点放在他的桌面上。
陈琢低头继续作画,除了开头那句后,便再也没朝她开过口。
玉笙想了想,直接将食盒给打开。她一共做了两道点心来,一碟是桃花酥,一碟是桔红糕。
昨日王全说他饮食清淡,玉笙并没有全信。奴才说的话,特别是这些贵人身侧的贴身奴才,说出来的话只能信一半。
今日一早,她便起手就准备了两种糕点。
一种是桃花酥,桃花酥清淡解腻。入口绵软,满口桃花香,正是清淡。这种糕点,不出彩,却也挑不出错。
另做的一种桔红糕,玉笙则是用了几分心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桔红糕是用蜜饯金桔熬成汁水,再用糯米粉揉成团。这种吃起来味道则就丰富一些,为酸甜口感。
最关键的是,这桔红糕为杨杭州这儿的特产,若是吃的好,也能搏个欢心。
两碟糕点一打开,屋内就传来淡淡的清香。
“玉笙亲手做的,不知手艺如何?爷赏脸尝尝?”身侧之人依旧抬手作画,手腕没停。只那双狭长的眼睛扫过来,瞥了她一眼。
平淡中漆黑如墨的眼睛里,刚好映出她的无措与难堪。
陈琢忽然收了手,他搁下手中的毛笔,修长如竹的手指拿起一边的湿帕,一点一点擦拭着掌心。
“你是来做什么的?”
他手反扣在桌面上,屈着两根手指敲了敲,这是他第二次问这样的话了,玉笙忽而就听懂了。
她打着送糕点的名义,暗地里却是行勾引之事。
可关键的是,她的这些打算在他眼中如同透明,至于他接不接受,配不配合,其实一直以来,看的都是他的心情。
桌面上,那些精心准备的点心,忽而就变得欲盖弥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玉笙烧红了耳尖,对面,陈琢看着榆木疙瘩似的人,忽而就没了兴致。朽木不可雕也,面上瞧着再好看,不懂情趣,也缺了些滋味。
陈琢抬手捧过一侧的茶盏,摇着头吹了吹茶盏里的浮沫。
这回,身侧的玉笙便懂了。她之前相处的是如贺文轩那番的翩翩君子,两人相处半年来,最多只是牵了个手。
而这位京都来的贵人,却是与别的男子不同,发自于情,只止于礼,这些在他面前统统行不通。
玉笙想了想,拿了银筷,低头夹了一筷桃花酥,上前两步走到他面前。他身材修长消瘦,微微踮起脚尖才能稳稳的糕点送到他嘴边。
她一边红着脸,一边看着他的眼睛,哀求道:“爷,求您尝一尝吧。”扬州女子说话的语调,比别的地方多了几分软糯。
语气娇娇糯糯的,吴侬软语带着一丝妩媚,随时随地的都仿若在撒娇。
在加上,她特意软了嗓子,红着一双眼睛哀求,能教人听了酥了身子。
陈琢眼中溢出一丝笑意,垂眸看着近在迟尺的糕点,这才心情颇好的赏了个脸,低头将送上来点心,一口咬了。
“好吃么?”
玉笙仰头看着他,目光忐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陈琢轻笑了一声,两根手指拿了一块送到她的唇边:“你自个尝。”如玉般的指尖夹着一块桃花酥就凑在她的唇边。
玉笙自然知晓这是什么味道,只不过是故意问他罢了。
可如今,他亲手送到她唇边,她却不得不吃。红唇凑上来,她小心翼翼的避开他的手指,一口咬住那桃花酥。
他却是不放手。
她不敢咬一半,红唇只好继续上前。柔软的舌尖不可避免的扫到那根手指,玉笙情不自禁的红了脸,含住那一大块糕点低头。
眼看着她耳尖都要红的出血了,陈琢还要故意问她:“好吃么?”
一块糕点一口包了,玉笙不敢多说话,怕自己这样子不雅。只好胡乱的点头。
陈琢摩挲了一下那两根手指,感受到那上面细腻的触感,却是道:“我觉得一般。”他说着,重新坐了下来。
玉笙却是大了胆子。
她知道,自己要霸占住面前这个人不可,如今她认识的,能出的起八千两银子的,也就只有他了。
有的时候,脸面其实没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是月楼出来的姑娘,从小教会她们的就是伺候男人的手段。之前是绷着,是放不开,是浑身上下的羞耻。
可一切再面对要被卖的恐惧后,却是都烟消云散开来。
面前这个男人至少有权势,眉眼生的更是凡人难以仰望。这番的富贵乡她不弯下腰,岂非是要日后对着个年纪可以当她祖宗的男人撩起裙摆不成?
巴结上这个男人,到底是她登峰造月的高攀了。
玉笙弯下腰,浅绿色的纱裙下,一截细腰盈盈一握:“那是爷没有尝到好的。”玉笙歪了歪头,巴掌大的脸上纯的不谙世事。
可偏生一动,那纱裙下的腰就像是杨柳一般微微晃荡。
她今日穿的简单,素净,如她这几个人,不张扬,纯的如水。可当她扭着腰肢走上前来时,那身段就如同活了一样。
她生的纤细修长,最让人注意的便是那一把握住的腰线。来时斗篷解了,此时微微一动,领口下的肌肤白皙透明,似乎寻见里面的高耸。
婀娜多姿,这是陈琢脑子里唯一闪过的词。
“爷不爱吃,那定然是没尝到喜欢的。”玉笙整个人坐在了陈琢的腿上,她身材娇小,浑身的二两肉都生在了胸上屁股上,侧身坐在他膝盖上,轻的教人感受不到。
她一坐下来,陈琢的手就顺势搭在了她的腰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修长的手指在那截杨柳腰上来回把握着,面上却是毫无表情的训斥她:“大胆。”
玉笙看着那搭在她腰上的手,瞥了一眼男人的口是心非。仰起一张无辜的脸,一截嫩如葱段的手指伸出来,在他腰带上打了个圈儿。
这腰带还是昨日她亲手系的那个,上面的羊脂白玉触手生温。
珠圆玉润的指尖上前,他冲着男人的腰带勾了勾:“爷还系着这个?”她眼尾含着春水,微微一仰起,里面就如同浸了雾儿。
“这是爷的,爷怎么不能戴?”
温香软玉陷在怀中,陈琢抬手一边把玩着怀中人的腰,一边低着头,面无表情的回答。
玉笙红着脸,勾着脖子依偎在他怀中。
“倒也不是不可以。”
她红着脸,手指却是往下,一路从他的领口滑到了腰间,手指往腰带里面伸入,反手勾着那块玉。
手指在他腰腹间来回摩挲了两下,一张脸仰起头,对着他的眼睛,无辜又惹人怜:“只是玉笙想亲自给爷戴。”
第11章十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屋内,点着香,墙角那尊白玉香炉里,迦南香越发的清透,浓郁。
陈琢低头,捉住她那不安分的手,她人生的娇小,手掌也是,丁点儿的好像就他的半个巴掌大,握在手心里软的就像是没骨头一样。
手掌微微用力,他握住把玩儿了片刻,嗓音却是悄然之间哑了。
“知道男人怎样才会解下腰带么?”他平素着一张脸,眼神也是清冷,若不是那比平日里低沉不少的嗓音出卖了他,玉笙还当真儿以为他是临危不乱。
她心口瞬间就松了一口气。
有反应就好,若是她都这番投怀送抱了,他还无动于衷的话,她就当真儿不知道自己该如何是好了。
被他捉住的手指微微一用力,玉笙红着脸,却是大着胆子往他眼睛里看:“玉笙知道。”
太师椅上的人这才笑了,那双总是漆黑暗沉的双眼仿若都柔和了不少,陈琢伸出手,指尖上前拨弄着她的耳垂把玩。
玉笙耳朵极为敏感,他手刚靠近,她整个人就如同被定住一样,浑身上下从脚底里伸出一股酥麻感来。
强行忍住自己,才没去打了个哆嗦。
可到底那丝丝异样的酥麻感还是被他察觉到了,陈琢低头眸子里像是笑了一笑。问他:“耳朵碰不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耳尖一软,整个人便是如同煮熟了的虾。
蜷缩在他身上,动弹不得,刚刚那丁点的占据上风,此时也是烟消云散。
“碰……碰得。”
下巴被两根手指抬起,玉笙坐在他身上,感受到下面肌肉强硬,面前这张脸生的风光霁月,温润如玉。
可吐出来的字,说出来的话,确是让人指尖都羞的蜷缩在一起。
“让谁碰?”陈琢垂下眼帘,掐着她下巴的手往下,指尖一路从脖子滑到领口。他手指生的极为好看,嫩白如玉的指尖泛着一点红。
漂亮却丝毫没有娘气,反倒是显得整个人清贵精致。
手指在她领口的扣子上来回动着,玉笙屏住呼吸不敢动,嘴里却是乖乖巧巧的回:“爷,让爷碰。”
身侧传来一丝笑,她领口那颗扣子也总算是被人解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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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片,直接从脖子红到了领口下。
她刚好今日身着的是件浅绿色的裙子,细腻的肌肤红的艳丽,极致的两种颜色相撞,让人眸子都深了下来。
他手指从那领口探了进去了,细微的一下,又好像是什么都没碰到。
玉笙看着面前这张脸,道貌岸然的一脸认真,若不是那双手就在她身上乱动,旁人瞧见还当他是在认真读书,或者作画。
“爷……”手指摸到那根细带,她实在没忍住,发出一声哀求。
勾住那根红绳的手松了松,陈琢收回指尖,继续低头捧着茶盏,从面上看过去,好似是什么都没发生。
“会研磨吗?”
喝了口茶,润了润干燥的喉咙后,陈琢忽然扭头问去。
身侧,玉笙感受到那滚烫的热度后,再也不敢坐在他膝上了,整个人红着脸,垂着脑袋,手忙脚乱的重新系着领口的扣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听见声响,侧过头朝着他那儿看去,瞥见那张脸后,面上又不可避免的羞红了起来。
她实在是不喜欢自己动不动就开始泛红的脸。
抿了抿唇,她强装镇定,尽量让自己显得不要那么蠢:“会的。”
面前,传来一丝愉悦的笑,陈琢修长的腿伸出去,玄色靴子勾住她的小腿,将人往面前带。
“低头。”
那一截细腰立马就往下弯,陈琢伸出手,凑到她领口处,两根手指灵活的一动,那扣子立马就扣了起来。
“别再勾引爷了。”
体内一股邪火泄不出去,如今却还有政务要繁忙。沙哑的声音掺了几分不耐烦,陈琢抬手,面无表情的弹了一下她的脑门。
“再勾引爷,后果自负。”
男人开始处理公务起来,玉笙松了一口气,又暗地里有几分可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今日可谓是个好机会,她想着开口提上一提,只是八千两,实在不是一笔小数目,这个男人处处透着矜贵,不知愿不愿意买下她?
她正想着事,手腕上的活也忘了。
陈琢正在翻开往年扬州城的税收,毛笔伸出去,墨却是干了。冰冷的眼睛不动声色的撇过去,他看着身侧发呆的人。
“若是不会,出去叫个奴才来替你。”
玉笙吓了一大跳,立马低着头,再也不敢发呆了。
玉笙研磨了半日的墨,直到太阳都要落山了,人才从书房中出来。
陈琢自从处理公务后就再也没与她开口说话,一直闷声处理公务,她在旁边不敢多抬头,却也无意间瞄了几眼。
他看的都是官场上的折子,关乎与税收,其中大部分是贺文轩他父亲,贺丛文的往日来往记录。
贺丛文官居四品,要查知府官位自然在他之上,可他看似才二十出头,浑身的贵气哪怕是穿着简单,可却还是掩藏不住的从身上争先恐后的冒了出来。
当朝这个年纪就在四品之上的官员,定然不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除非……是官宦世家,或者是王孙贵胄。亦或者是哪家侯府,王府的子嗣。
玉笙掐紧了手心,总之这个男人她必须要争。
照旧是王全送她回的月楼,刚一进去,秦嬷嬷就在门口等着了:“你整日的不回府,见的究竟是何人?”
“贺家的人,嬷嬷不也是知道么?”
秦嬷嬷这回却是没那么好糊弄,冲着玉笙道:“我不管贺家还是谁家,出的起你那八千两,才是你日后的归属。”
陶老爷那边听说了,一直再催着要人,这几日她是借着玉笙生病这才搪塞过去。
他那边步步紧逼,秦嬷嬷却到底不好强按玉笙点头,可陶老爷却像是急的厉害,八千两早就已经送了过来。
从半年起,她就知道这小妮子与旁人不同,她不认命,太机灵,此时若不借着这个好机会,将她卖出去,日后这月楼留不留的住她还是二话。
“你马上就要及笄了,我本不该逼你。”
秦嬷嬷上前两步,对着玉笙道:“我带你多年,本也不想撕破脸,陶老爷那边我帮你搪塞着,只给你三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管你是有了何种法子让谁出银子,八千两,你就可以走。”
“不然,三日之后谁来接你,想让你伺候谁,你就得伺候谁。”
秦嬷嬷说完就走,玉笙整个人僵硬在原地。她本以为起码能够拖到及笄,却是不料,就这几日也等不了。
想到今日在书房的场景,她咬了咬唇,自己到底是不该喊停的。
——
只有短短三日,这是她最后的期限。
玉笙不可避免的,开始慌了神,好在一早起来,就在她琢磨着怎么再去见那人时,王全架着马车又在门口等着了。
她不安了一整晚的心猝然间了一口气。
玉笙坐在梳妆镜面前,开始认认真真的打扮,那人喜欢她这张脸,也喜欢她的腰。
男人实在是奇怪,有的时候深不可测,让你不知晓他想的什么,有的时候却是又分外的简单,一眼就瞧的出来,他对你哪里有兴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精心打扮好,连头发丝都没放过。看着镜子里的人芙蓉面,杨柳腰,略施粉黛,一颦一笑楚楚可人之时,她才对着镜子里的人微微勾起一抹笑。
三七扶着她的手往外走,只刚出了月楼的门却是瞧见前方那熟悉的身影。
贺文轩穿着一件雨过天青的斗篷,修长的身影立在廊檐下,焦急的来回度着步。
“姑娘。”三七的嗓音开始慌了:“姑娘,是贺公子。”
玉笙随着目光看过去,不过才短短半月,却是已经物是人非。
“姑娘可要奴才上前去将人撵走?”王全坐在马车上,肥嘟嘟面上带着笑。他早就来了,一直在马车上候着,早就瞧见了人。
玉笙听见声响就知道自己这下是瞒不住了。王全看似简单,却是事无巨细都会与他主子汇报。
今日在月楼门口遇见,回去了那人定然也会知晓。她躲与不躲,意义都不大。甚至可能还会引得无端的猜忌。
“不用。”这到底是她与贺文轩两个人的事,她可以容忍旁人在一旁观看,也可以忍受他回去之后汇报。
但该她说的,她说。这件事别人没有牵扯半分,也无需来指手画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玉笙放开三七的手走了上去。
门口,正团团转的贺文轩听见脚步声,扭头冲着她看来,撇见她第一眼,他眼圈就红了:“玉笙。”
心心念念的人就在自己面前,贺文轩却站在原地,不敢动。
“恭喜贺少爷新婚。”玉笙往他那看了一眼,屈膝行礼,干净利索。
贺文轩那张脸,却是瞬间就白了。他身体不好,身子比常人来说要瘦弱一些,成日里一副文质彬彬的书生相。
见过他的人,都知他身子虚弱。
可却从未有人见过,他此时这番样子,好像是一瞬间褪尽了血色,浑身就只剩下了皮与肉。
当真是惨白如纸,一张脸比他身后的雪还要白。
“玉笙,你在怪我。”捂着唇咳嗽了一声,他弯着腰咳的有些撕心裂肺。
“我不怪你。”玉笙站在他对面,摇头道:“路都是自个选的,只是你选了别人,没选我而已,我没有理由为这个去怪罪于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我……”贺文轩弯着腰,抬起头眼中满是挣扎:“我不是……”他不是真心的,他没办法。
“事出有因也好,无可奈何也罢。”
像是知晓他心中所想,玉笙转身,看着身侧的人,道:“总之如今你另娶娇妻,已经有了共度一生之人,我们之间便就不该再见面了。”
她说完,扭头往马车旁走去,王全亲自下来,扶着她上了马车。
“我……”马车外,瞧见王全那熟悉的脸,贺文轩这才记起是谁,他咬着牙跑到马车旁,对着玉笙道:“他家中妻妾众多,你诓骗你的。”
他自然是认出了王全,是那日梅林中的人的奴才。
“我不喜欢她,我不是真心要娶她。”王全一挥马鞭,马车飞快的往前跑去,身后,贺文轩浑身没半点力气,却还是咬着牙追着马车跑。
“我与她和离,你……你等等我好不好?”
可人哪里又跑的过马?何况,他又是大病一场般的虚弱,贺文轩大喊一声后倒地还是摔倒了,前方咕噜咕噜一声响,马车眨眼就没了踪迹。
“文轩少爷……”三七没上马车,见状赶紧过去扶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别怪我们姑娘。”姑娘留下她,自然就是为了来善后的,三七看着以往风度翩翩的贺家少爷,如今却卑微至极的模样,眼圈儿情不自禁的红了。
“姑娘也是身不由己。”
三七抹着眼泪,对着贺文轩开口:“之前姑娘一直等你,可如今你另娶娇妻姑娘只好选旁人,不然……不然嬷嬷就要将姑娘给卖了。”
这样的身世,从来都是由不得自己。
三七想到姑娘这几日心意交瘁的样子,一时之间没忍住,也红了眼。地上,贺文轩却是一瞬间眼睛亮了:“你……你是说,玉笙不是真的喜欢那人?”
也是……他与玉笙才分开多久,她自然不会这么快就喜欢上旁人。
贺文轩撑着手从地上站起,惨白的面上这才一点一点有了血色,他低头捂着唇咳嗽了两声,却是问:“那嬷嬷要多少?”
三七看着贺少爷这样,一时有些愣住,直到贺文轩催促了一声儿,她才愣愣的道:“八千两。”
——
马车到了小院,玉笙这次过来,已经算是轻车熟路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陈琢还是在上次的书房中,瞧见声响倒是抬起了头,他手中捧着书,看见她精心打扮的模样,漆黑的眼中眸光一闪。
“过来。”他伸手。
玉笙听话的走上前,身上的斗篷微微晃荡,淡白色的斗篷外,绣着一簇簇绿梅,斗篷上的绿梅绣的极为逼真,随着她迎面走来似乎带着一股梅香。
这是她们初次见面那日穿的。
陈琢忽而就心情愉悦了起来,只是他面色冷,心中虽是愉悦,面上却是不显山露水,让人难以瞧出情绪。
玉笙将手放在他手心中,他稍微一用力,整个人就被他拉入了怀中。
门口,王全瞧着这一幕,哪里还敢乱看,立马低下头关门出去了。
“今日打扮的倒是好看。”
书案上,那一桌子的折子瞬间就没了吸引力,陈琢低头,忽而就懂了什么叫做美色误人。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颈脖之处传来一股淡淡的梅花香,他想起那日两人初见的场景。
手指一边解开她身上的斗篷,一边问:“故意打扮给我看的?”他眸子里问的认真,像是偏要她回答。
玉笙知晓这个男人的趣味,乖巧的点头:“是。”
他没再说话,浑身的气势却是柔了不少。风月之事他向来不贪,下扬州月余身侧也没人伺候,只是如今昨日刚刚沾上丁点甜头。
今日倒是有些食髓知味了。
这几日贺府动作太多,他成日派人盯着依旧是分身乏术,本是疲乏,可如今女子在怀中娇艳动人,却是又起了兴致。
“会伺候么?”
他脱下她的斗篷,露出里面清丽的的百花裙,她生得好,此时又是特意打扮过,怯生生的一张脸,担忧又期待的看着自己。
陈琢扪心自问,没有再忍的道理。
“不……不会。”玉笙仰起头,目光澄澈,云鬓晃了晃,上面的珍珠坠子砸在脸上,巴掌大的脸蛋越发的楚楚动人。
贝齿不安的咬着下唇,她无措,又加了一句:“我可以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乖孩子。”
男人的声音沙哑下来,低头认真的去解她的纽扣,像是随口一问,缓和她的紧张:“多大了?”
“十五。”靴子里的脚有些紧张,玉笙呼吸都不敢太大,脚指头却是都蜷在了一起。
“几日生的。”
呼吸忽而顿了顿,玉笙忐忑了许久,却是不敢说谎:“下个月十五。”腰侧,那解着纽扣的手停住了。
陈琢仰头,看着她那一身的凌乱,她浑身羞的潮红,裙子堆积在了腰腹间,他眸子里的欲望却是一瞬间冷了下来。
手指在肚兜下摸了一把,他沉声问:“还未及笄?”
玉笙呼吸短了一瞬:“下个月了。”
正对面,那双满是兴致的眼眸却是恢复平静,陈琢身子往后靠,眼眸看着跨坐在他膝盖上的人,冷静开口:“衣服穿好,出去。”
空中气氛僵硬。玉笙这个时候再不知晓他生气,算是白活了。
她不敢走,小心翼翼的拉着裙子退到一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太师椅上,陈琢单手捏着眉心,板着脸整理了一下衣摆。
身侧,玉笙却是忽而跪了下来,雪白纤细的身子躲在书案下:“我会的。”上挑起来的唇抿着,玫瑰色的唇瓣被咬的没了血色。
她怯生生的仰起头,伸出手,握住了他。
陈琢冰冷的眼神一瞬间下垂,玉笙跪在他双膝下,哀求:“求爷要了我。”
第12章官银
窗外不知何时又吹来一阵风,吹在窗外的一颗梧桐树上,枝干垂打着窗户,传来呜呜的声响。
陈琢放下捏着眉心的手,看着跪在她膝下的人。
她今日打扮的好看,里面的裙子看样子也是特意挑选过的,满是绣花的裙摆很是精致,裙子与斗篷一样,是淡色,唯独上面绣着的绿鄂梅透着一点小心机。
裙子穿在身上刚刚好,上面显出勾人的高耸,下面是盈盈一握的腰。
腰间坠着一枚美玉,正随着她不安的身子,微微颤动。
陈琢抬手拉了拉领口,他上身衣着整齐,月白色的华服显得整个人琼林玉树,君子端方。可下摆却是凌乱着的,精美华丽的长袍揉捏出折痕,揉捏过的样子显出几分凌乱不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配上他那张脸,又像是谪仙下凡,多了几分人味。
“我再说一遍。”清冷的嗓音显的干枯,带上了沙哑,流露出几分情欲。
“穿好衣裳,出去。”
“爷。”他一凶,玉笙便是越发的怕了,她不敢面对他,可更加不敢出去。
红着眼睛一脸的委屈,玉笙不仅想,他怎么这番的难讨好?
陈琢眼帘稍稍往下垂一点,就瞧见她浑身衣衫不整分明凌乱又诱惑,一张脸却是纯的可人。
深吸一口气,陈琢眼睛狠狠闭上,随即睁开。
朝后靠的身子微微朝前倾,他两根手指掐住她的下巴,瞧见她那一脸委屈的模样,说出的话慢条斯理,带着含弄:“非要伺候?”
他手指往后,勾弄着她颈脖下落下来的红绳。上面的肚兜已经被他解开了,此时堪堪的遮住了一半。
他手指在上面勾弄。
玉笙羞的半边身子都成了酡红色,整个人如同喝醉了酒,身子靠上前将下巴搁在他膝盖上,眼里如同朦上了一层雾。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含了水,带了气儿,整个人如同那盛开的花,湿哒哒的。
陈琢觉得她是,说完之后也不给她反驳的机会。手指从她身上滑过,肌肤嫩滑又细腻,他玩弄似的滑动了一圈。
最后又落在了她的唇瓣上。
他双眸冷静,唯独上挑起来的眼尾泛着一点红。两根手指并齐,指腹抵在她唇瓣上,声音清淡沙哑,命令:“含。”
一个字,玉笙羞的脚指头都蜷缩在了一起。
他怎么就……怎么就这么有手段?
怯怯不安的眼神抬起来看了他一眼,目光里带着求饶。可刚让她出去,她却是不出。如今她想求饶,陈琢却是不让了。
指腹朝前抵了一步,无声催促。
玉笙下巴搁在他膝盖上,眼尾红的像是能够滴血,却知晓自己如同兽人眼中的猎物,逃无可逃。
看着抵住自己唇上的两根手指,玉笙犯了难。
歪了歪脑袋,她先是试探的伸出舌尖再上面舔了舔,可刚碰上两人浑身都是一机灵。玉笙只觉得一阵酥麻感袭来,舌尖仿若被无数的针刺了一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酥酥麻麻的,吓了她一跳。
“疼。”她捂着唇。
对面,陈琢也收回被酥麻的手指,身下玉笙眼里满是清纯,却是一脸委屈的控诉:“爷拿什么东西戳我。”
陈琢蜷了蜷异样的指尖。
面无表情的上前掐了一把她的腰:“你放心,等你及笄后有你受的。”他还没那么色令智昏,对着个还没及笄的人就下的去狠手。
可要像她这样,无辜勾人且不知的,就不能怪他使用手段了。
将人从书案底下拉起来,陈琢慢条斯理的替她整理着衣裳,肚兜,里衣,外裙,纽扣,最后那一双手放在她的腰间。
修长如竹的手指灵活的给她整理着腰带,开口的声音宠溺却又让人不容拒绝:“我喜欢乖孩子,知道么?”
玉笙被他禁锢在身侧,听闻之后头皮一紧。张开双手任他为所欲为,却是乖巧着点头道:“玉笙知道。”
“乖。”
手掌奖励性的往她脸颊上摸了一把,陈琢替她寄好腰带,手掌往下又往臀上拍了拍:“去玩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话音刚落,门外响起敲门声,王全在外面硬着头皮道:“爷,李大人来了。”
陈琢背地暗查询贺府的事,其中出力最多的便是这个李大人。陈琢今日是约了人议事的,因着玉笙才将地点又约在了府中。
听闻之后,便对着外面道:“让人进来。”
玉笙退了出去,陈琢谈事自然不会留她在里面。王全带她去了个偏房歇着。经过李大人身侧的时候,后者低垂着脑袋不敢往她身上多看一眼。
玉笙心下越发坚定,这个男人来历不凡了,她不敢多打量,跟着王全去了偏殿。
书房中
李中元跪在地上禀告,对于太子的私事他自然是提都不敢提。
“贺丛文是多年的老狐狸了,遇到事情半点不露马脚。”听了最近几日贺文轩的往来报告,陈琢捧了杯茶盏,撇了撇上面的浮沫。
贺丛文如今就是在等,等他回去。一到过年起码元宵过后才复朝开印,到时候再下扬州半点波澜都寻不到。
贺丛文这个老狐狸,到时候就再也无法奈何了。
“当年,救济银从京都运往扬州河运,一共五船。”李中元说到这个,依旧是叹了口气:“若是寻到那第一船的人,有了人证我们爷不会这么孤立无援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李中元这显然说的是废话,当年就将这事推说为事故,人跟船都没了踪迹。
除了在市面上流通的银钱外,没有一丁点来证据。
陈琢将手中的茶盏放下,问:“那官银最初是在哪里流通的,还没找到源头?”李中文人老实,却是不够机灵,难怪在贺丛文手下多年,政绩上半点不出彩。
手指敲了敲桌面,底下,李中元听见了,倒是立马抬起眼:“寻到了。”
从官银流通第一日,他们就暗地里派人去查,可银子经手,整个扬州城起码转了半圈,这要查到源头如何是件简单的事?
“最开始是在一处书斋中流出的。”
“书斋?”陈琢拧着眉心,下首,李中文继续道:“是,大约小半年前的事。”
“贺丛文有一庶子,名为贺文轩。”李大人眯着眼睛,飞快道:“属下查到半年前他与一女子相识,之后,便频频出入书斋。”
“这银子也是在那时候用的。”李大人说到这,从怀中将一本书拿了出来,双手递了上去:“属下打听到这书就是那女子所写,贺文轩为了讨那女子开心,派人开始频繁买她所写的书。”
王全接过那本《狐妖传》低着脑袋头也不敢抬的送上前。
书案上,依稀还透着一股梅花香,陈琢摸索着玉板子,看着那半根手指厚的一本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属下猜测,官银就是那个时候混进去的。”贺丛文办事从来滴水不漏,只怕是拿了银两还没来得及融。
而他的个性,难以相信旁人,却对膝下唯一的儿子没有设防。
虽只是个庶出,却是他贺家唯一的香火。旁人进入不了的密室,寻不到地方,贺文轩自然是来去自如。
兜兜转转了这么久,最后居然跟身侧的人扯上了干系。
陈琢冷着脸,翻着桌面上那本书,面色早就沉了下来。
下首,李中元瞧不出太子的脸色,还在老老实实的汇报:“属下已经查到了那名女子,是这扬州城中最大的一处瘦马调教所,月楼中的女子,名叫玉笙。”
“够了。”
书案前,陈琢翻着书的手便是一顿,面无表情的将书给合上,撩起眼皮子,冲着地上的人道:“下去吧。”
李元中这正还要禀报两人是如何相知相识的呢,而且他觉得这女子是这线索的关键。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贺家那庶子待那女子明显关心,若是以她为诱饵要贺文轩交出银两来,可不就是人证物证?可看着前方,太子殿下那阴郁沉沉的脸。
李元中一脸的可惜,却到底是不敢说。
听话的磕了个头,退了出去。
等出了门,还有这个闲心问身侧的人:“王公公,你说,这太子殿下怎么就生了气了?”王全干笑两声,头疼的看着这位李大人。
这人也是厉害,刚好处处在撞在了殿下的心口上。
殿下如今正稀罕这玉笙姑娘呢,听着自己的女人与别的男子在一起,能不火么?
“贺家那庶子当真儿是个痴情种。”大半年来,光是雇人就废了不少银子了,还瞒着不让人知晓。李中元摇着头,一边道:“倒是可以让那姑娘,以色诱之……”
王全脑门上的一根筋突突的跳,这殿下要是知道了,一准扒了玉笙姑娘的皮。
他们这些做下人的,也不用活了。
脚步赶忙上前几步,王全立马将这李大人送了出去,只求他赶紧闭嘴别嚯嚯了,不然他也得跟着遭殃。
王全快步将李大人送出了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回去之后却见殿下正在低头看书,王全一看那封面,就觉得腿肚子抖。
“人呢?”陈琢翻了翻手中的书,面无表情。
“送……送出去了。”
“我问你她人呢?”
王全膝盖一软,差点儿跪下:“姑……姑娘在偏房休息。”书案前,陈琢没说话,只低头继续翻着手中的书。
待看见那狐仙为了那文弱书生放弃丹元,飞灰烟没后,泛着书的手一紧,唇角发出一声嘲弄的笑。
“倒当真是多才多艺。”这话,他说的也不知是夸,还是讽。
说完之后,起身从椅子上起身,王全跟在身后赶紧跟过去,瞧着殿下那方向,分明是往偏殿去的。
第13章前因
贺文轩跌跌撞撞的回了府。
刚追马车的时候,膝盖磕到了地上,走起路来膝盖骨那里使不上劲儿,骨头钻心的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但贺文轩却很高兴。
玉笙不是真的喜欢那人,自己就还有机会,他这大半个月来,辗转反侧了这么久,愧疚难安,如今却有了这一丝的希望。
眼角眉梢忍不住的带了一丝笑来,他感觉自己从来没有这般高兴过。
忍着膝盖上的疼,贺文轩脚步轻快的回了府,可才刚进屋面上的笑意就消失的干干净净。他的新婚妻子,江家的小姐正在屋子里等他。
“文轩。”瞧见他进来,江小姐立马就站起来,面上带着一抹羞涩的笑。
对于这门婚事,她是极为的满意的。贺文轩虽是庶出,但整个贺府唯独就他一个,嫁过来后她直接就是当家主母。
何况,贺文轩身侧干净,连个通房都没有。生的更是温文尔雅,讨人喜欢。
她出嫁之前,见过贺文轩一面,便觉得这个男人她非嫁不可。
“你身上是怎么了?”
朝前走了几步,这才看见贺文轩的斗篷下满是雪渍:“奴才们怎么伺候的?你这是摔倒了?”江小姐蹲下来,手才刚伸出去,还没碰到贺文轩就是往后一退。
那伸出去的手僵在原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起来。”贺文轩看着跪在地上的人,抬手捂着唇咳嗽了一声,眼神飘忽:“我没事,就是不小心摔了。”
他眼神压根儿不敢往人脸上看,没说两句就要往外走。
贺文轩咬着牙,强忍住自己发疼的脚往书房走去。身后,江小姐看着前方避如蛇蝎的人,眼神闪了闪:“去查一下,今日少爷去哪儿了。”
贺文轩膝盖发疼,但步子却是走的飞快。
他急冲冲的刚赶到书房,如今他只需出八千两银子,玉笙就是他的了。一想到这里,贺文轩那张清秀的脸上布满了红晕。
焦急的在书房转着圈圈,贺文轩又高兴,又有些觉得不真实。
门口却传来敲门声,小厮的声音传了进来:“少爷,老爷叫你去一趟书房。”
贺文轩面上的笑意瞬间淡了,自从父亲逼他娶亲开始,他便再也没有与父亲说过一句话。
朝中之事,父亲从不与他多说,如今又用死来威胁自己,贺文轩不敢不从可心中到底还是有了隔阂。
“就说我在温书,等会再过去。”他还没想好如何面对父亲,也不想……不想与父亲撕破脸。小厮在门口听着无奈,却只得无功而返。
小厮走到书房中,贺丛文看着身后空无一人,就是一阵怒骂:“那个逆子。”为了个女人,莫非是要与自己反目成仇不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吓得那小厮不敢说话,哆哆嗦嗦的出去了。
门一关,贺丛文便气的捏碎了一套茶盏。
身后,却是传来一阵笑意,贺丛文扭头,就见一人正斜躺在软塌上,手里举着酒壶,眯着眼睛像是带了一股醉意。
“你说的那姑娘还没弄到手?”贺丛文一看见这人,脸上便是一阵不耐:“一个女人你都搞不定?赶紧将人送到太子那。”
“也省的他整日的将眼睛放在我们身上。”
“你以为殿下是这么好就容易收手的?”陶志明摇着头,举着手中的茶盏笑了笑:“他下扬州分明就是来查救济银的,区区一个女人你以为他就会放手?”
朝中,太子虽坐稳了东宫之位,却是不如恒王受到陛下的宠爱。
再加上,太子如今弱冠,子嗣却是十分的稀少,陛下为了这个不知说过太子多少回,父子之间只怕是有了嫌隙。
“那也总好过于在这等死的好。”贺丛文眯了眯眼睛,那张老实的脸上一脸的狠厉。
“当初若不是你将船弄错了,今日也就没有这样提心吊胆的日子。”人人都知道,救济银是朝廷拨下来的,给贺丛文天大的胆子他也不敢朝那笔钱动手。
扬州经济发达,为税收之地,每年剥削一笔税钱就足够盆满钵满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却是不料,那笔银子与救济银一同运了过来。
陶志明与他合作多年,那日是他手下的人去接应,当时夜晚停靠的船太多,手下的将运往灾区的救济银以为是他们的,将上面的官银都搬了下来。
等两人发现后,已经无事于补,最后白顺损失了一笔银子不说,还露了马脚。
“殿下如今没有证据,最多也只是猜测。”陶志明放下手中的酒壶,眼中一片精光:“当年那连人带船我们都推下了水,没有证据殿下奈何不了我们。”
“但愿吧。”
贺丛文捧起茶盏喝了口茶:“你说的那姑娘还是尽早送到太子那,能拖一日算一日。”
陶志明摸索着大拇指上的玉板子,想到那日在月楼瞧见的绝色的脸,点了点头。
“你放心,最迟后日人就能到我手心里。”
他仰起头来,又灌了一壶酒,遗憾的摇摇头:“那姑娘就是按照男人的喜好来长的,哪怕是殿下见多识广,在那样的美人面前,金刚指也得化作绕指柔。”
——
陈琢跨着大步走到偏殿,那张丰神俊朗的脸一路上都是板着的,哪怕是平日里面色素来冷惯了,也能瞧的出不高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王全跟在身后,哆哆嗦嗦的,一路上朝着殿下的脸上撇了无数次,就是不敢多说一个字。
玉笙姑娘,您自求多福吧。王全擦了一把额头的冷汗,他实在是不敢替您求情啊。
偏殿离的不远,没几步到了。
屋子里安安静静的,陈琢走进去转了一圈,却是没有瞧见人。他眉心皱了皱,刚要开口喊人。余光一瞥却是瞧见窗棂的美人榻下正是睡着一个。
往前的脚步顿了顿,他拐弯儿往美人榻那走去。
窗户是半开着的,映出窗外的那颗梅花树,此时玉笙正侧着身靠在迎枕上,巴掌大的一张脸上眉心微微拧起,睡的正香。
陈琢朝前走的脚步放慢了一些。
空气中,只听的见她和缓的呼吸。
他低头,看着美人榻上的人,不可否认美好的实物总是让人心生喜悦。
美人榻上的人,杏唇,酥乳,芙蓉面,杨柳腰,哪一样都是男人所喜爱的。他也是男人,自然也不能免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只是……美人拥有一张脸,就够了。太过聪慧,反倒是不讨人喜欢。
陈琢垂下平淡的眼眸,面无表情的伸出手,一把捏住她的鼻尖。
“呜……”美人榻上的人喘不过气儿,睁开一双迷迷糊糊的眼,正对面,那张脸正面无表情的盯着她看。
一双漆黑暗沉的眼睛叫人瞧不出半分情绪。
她心中吓了一跳,不知自己怎么又哪里惹到他了。
没等他开口发怒,下意识的就伸出手勾住面前人的脖子,怯生生的语气又娇又糯,红着眼尾先求饶:“玉笙错了。”
陈琢那一肚子的火倒是没法发了。
他还没开始训她呢,她便自个认了罚。手指摩挲了几下玉板子,他冷眼朝她瞥过去:“哪里错了?”
玉笙哪里知晓自己错了?
她这几日彻夜难眠,疲惫又困,本是准备眠一眠,哪里知晓就睡过了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刚那什么李大人不是跟他议事么?怎么一觉醒来对她的态度都变了?玉笙怯生生的眼睛往他那儿看去,支支吾吾的不知该如何开口。
“嗯哼。”陈琢身材高大,被搂着脖子却是腰都没弯,直接就站了起来。玉笙消瘦又娇小,在他怀中只有丁点的一团。
他起身,她吓一跳,双腿求生欲的伸出来,牢牢的勾住他的腰。
“爷。”玉笙垂下眼帘,是真的慌了。
面前,陈琢看着挂在他身上的人,一手放在她腰上狠狠掐了一把,随即大掌往下,掂了掂她的臀。
“怎么这么主动?”他手掌握住她腰下的浑圆上,面上却是半点的不近人情。
上挑的眼帘微微往下垂,他提了提唇;“你对那个贺公子,也是这么主动的么?”
第14章上钩
王全捧着茶盏走进来,瞧见这场景,立马弯腰原路退了出去,走的时候还不忘记把门关上。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门咚的一声合上,打破了屋子里的宁静。
玉笙抬起头来,那张粉雕玉琢的脸就这样仰起头正对着面前的人。这话其实她不用解释,也无需她解释。
与贺文轩相处半年,到底是抹不去的一道疤。
她千般解释,万般狡辩,他该是不信,还是不信。可相反,她越是落落大方,有的事情便就越是好解决。
“爷这是吃醋?”玉笙眨了眨眼,那张娇滴滴的脸上带着一丝狡黠,眼眸中越发纯的勾人。
抱着她的人发出一声冷嗤,面无表情的像是在嘲笑她的自作多情。
陈琢看着身下大言不惭的人,冰冷的声音似提醒却又更像命令:“我的东西不喜欢别人碰,懂么?”
玉笙心口被吓的一颤。
却还是仰起头来,对着面前的人点头,那张娇艳欲滴的唇说出来的话,乖巧又识趣儿:“玉笙是爷一个人的。”
“乖。”面前那清冷的眉眼这才一点点融开,琼林玉树的人面上俊美的让人挪不开眼睛,浑身的冷意退却后,竟是显出几分温润儒雅来。
靴子里的脚指蜷在一起,玉笙却是明了,这压根儿就不是真正的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带着炙热的手掌放开她腰下的浑圆,陈琢垂下眼帘,手掌抚在她脸上奖励性的拍了拍,道貌岸然道:“去帮我叫王全进来。”
玉笙红着脸从他膝上往下爬,等面上的红晕退却后,才开门叫了人进来。
王全进去没一会儿,便有奴才们上前摆上了午膳。
午膳准备的很是精致,玉笙站在一旁粗粗扫了一眼便瞧见有清蒸鱼卷、三鲜瑶柱、芙蓉大虾。再往里瞧,还有鸡肉口菇、翠玉豆糕、四喜饺等。
正中央一道羊肉锅子,撇去了上面的油脂,清汤熬着羊肉骨头,正煮的嘟嘟的冒泡。
奴才们将饭菜搁了下来,便退了出去。
陈琢看着站的远远的人,拿起手边的湿帕子擦了擦手:“你站那么远做什么?。”
玉笙闻到那些香腻了的味道,只觉得胃中一片翻滚。
可瞧着他这个样子,却又是不敢违抗,只得小心翼翼走上前站在他的身侧:“我来替爷布菜吧。”
身侧,王全听到这拿着筷子的手顿了顿,默不作声的往后退了两步,给她腾了个位置。
陈琢没说话,那模样像是默认了她的讨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玉笙心下瞬间松了一口气,她手脚麻利,又懂眼色,伺候的规规矩矩的倒是没出错。陈琢眼眸中的神色缓了缓,待撇了一眼那鸡汤白菜,玉笙立马就给他夹过来后。
开口大发慈悲的道:“坐下来一起用。”
玉笙执着筷子的手有些顿住,可瞧着陈琢这副模样,却又是不敢拒绝。她低着头,却是没瞧见身侧王全那惊讶的瞪大了的双眼。
玉笙小心翼翼的在他身侧坐下,正对上面前的那道油炸酥肉,巴掌大的脸蛋皱了皱,面上满是愁苦。
“怎么了,不合口味?”
陈琢用膳斯文,与他的面色来看极为的匹配,举手投足之间皆是流露出世家公子的气派,那是与生俱来的矜贵。
他只需瞥一眼,玉笙就吓的不敢乱看。
筷子伸出去,慌慌张张的在一桌子的荤菜中,寻了块翠玉豆腐夹在碗中。虽是素菜,但味道却是出奇的好。
冬日里绿叶菜根本养不活,这翠玉豆腐还是用白菜熬成汁做出来的,玉笙就着旁边那碟凉拌木耳,吃的倒还算是满意。
“喝点汤。”陈琢略带笑意的看着面前的人,随即使了个眼色。王全躬着身子亲自盛了一小碗羊肉汤送上去。
赤金小勺随着汤碗一同落下来,里面的羊肉汤散着的味道极为的鲜美。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玉笙僵在原地不敢动作,陈琢尝了一口虾球,随口道:“不用刻意节食。”他吃的已经七分饱了,便放下了筷子。
湿帕子擦了擦手,边在她身上扫荡了一圈,上挑起来的眼尾泛上一丝笑意:“你身上都是骨头,再多吃一些,手感更好。”
他放下帕子起身,头弯下来手指逗弄似的在她脸颊上掐了一把:“乖乖把汤喝了,喝完让王全送你回去。”他说完,转身就往外走。
背影不疾不徐,半点都不留情。
——
玉笙一下马车,刚到屋子里人就吐了。
她吐的不是干呕,而是那种撕心裂肺,光听声音都知道她异常的痛苦。
三七一直跟在身后,瞧见后立马上前拍着她后背:“姑娘,你这是吃了什么?”玉笙摆着手,回答不了她的话。
直到将肚子里的东西全部吐了个干净,她才默不作声的直起身,帕子擦拭着嘴角的污秽,才发觉自己吐的眼泪都出来了。
淡淡道:“羊肉汤。”
“这……”三七拍着她后背的手一紧,“姑娘您不是从来不吃荤的么?”话一说完,三七便闭了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姑娘哪里是自个儿想吃,只怕是身不由己。
三七自从跟姑娘后,就从未见过她家姑娘碰过荤腥。还记得有一次,玉琴姑娘与自家姑娘闹矛盾,她当众说姑娘矫情,假惺惺。
还信誓旦旦的道,这世上哪有不爱吃肉的?
后来,她使了坏心眼派人悄悄儿的将鸡肉剁碎,放在姑娘每日吃的素包子里,骗着姑娘吃了下去。姑娘吃下之后,也是这样吐了个昏天黑地。
之后连着几日都吃不了东西。
三七一想到这里,就心疼的不知如何是好。连忙捧了茶水来:“姑娘你快压压。”玉笙漱了漱口,胃中那股翻腾的感觉才察觉好了些。
她手中举着空了的茶盏,却是没放下。
在手心里转了一圈后,却是想到那人无端提起贺文轩。估摸着是王全跟他说了今日的事。
叹了口气,玉笙问:“他什么时候回去的?”
三七一顿,随即明了姑娘这是说的谁,支支吾吾道:“贺少爷追了姑娘的马车,直到追不动了摔倒了才停下来。”
握着出茶盏的手紧了紧,一息之后又立即放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三七不敢看自家姑娘,低垂着脑袋:“贺少爷走的时候,问……问了奴才,嬷嬷要多少银子才能卖了姑娘。”
眉心颦起,玉笙抬头:“你怎么说的。”
“奴……奴才说,八千两。”
——
“大概就是这样,玉笙姑娘没跟贺家公子说别的,就上了奴才的马车。”
书房中,王全说完就一直跪在地上。
殿下对玉笙姑娘在乎,他这个做奴才的自然不能隐瞒。事无巨细,一一说了个清楚。
书案边,陈琢悠闲地看着手中的书,书背面的《狐妖传》几个字,与他那琼林玉树的气质极为的不相符。
如玉般的手指微微翻开下一页,他面无表情的道:“派人盯着贺家那大公子,事无巨细一一汇报。”
王全点头颔首,刚要退出去,前方的人又说了:“这两日不用接她过来了。”
朝前走的脚步有些愣住,王全抬起头往前方看了一眼,殿下正低头瞧着手中的书,叫人瞧不出半分神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是厌倦了?还是……故意晾着玉笙姑娘呢?
王全暗地里琢磨着,前方的人像是察觉到了,面上的笑意收了起来,手中的书放下,眼帘撩起一双眼睛漆黑且冰冷。
“下去吧。”
王全吓了一跳,再也不敢暗自揣摩了,躬着身子赶紧退出了门。
翌日,玉笙在月楼等到了午时,都没等到来接她的马车。
明日就是嬷嬷给她的最后期限,她是准备今日去试探一下那贵人的口风的。马车不来,她只能自个儿过去。
却是没想到,被人拦在了院子门口。
屋内,陈琢正在作画,清早起来正好下了场雪,雪后的红梅簇簇正是讨人喜欢。
便教人摆了桌椅来作画。
门口守门的小厮走进来时,他正在画梅花,太子的画是画的极好的,王全在一旁看着,心下暗暗吃惊。
也难怪这两年,陛下夸赞的越来越多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簇红梅正悄然绽放,侍卫闯进来后谁也没注意,只见那浑头小子跪在地上哐哐磕了好几个响头:“殿下,玉笙姑娘站在门口,说是做了糕点想送进来给殿下尝一尝。”
那执着笔的手一顿,红颜料往下点了个圆,好好的梅花毁了个大半。
陈琢闭了闭眼,面色已经黑了下来,王全立马上前跪下,那侍卫瞧见这样子,大腿开始颤抖。
“让人回去。”
他低头看着毁了的画,搁下毛笔面无表情。
王全早就吓得不行,殿下画了一个多时辰,是准备回京后献给陛下的,如今画毁了,殿下只怕是要发火。
他眼睛看着地板,不动声色的招呼着那没眼色的侍卫往外走。
刚退两步,前方的人想了想,忽而又加了一句:“派人送她回去。”王全一愣,抬头往外看了一眼,瞬间明了。
窗外雪下的越发大了,殿下这到底还是无心不忍。
那侍卫刚走,前去盯着贺文轩的探子后脚就来了:“殿下,贺家那公子出了府。”
“哦?”捧起茶盏,撇了撇上面的浮沫,陈琢撩起眼帘看向地上:“继续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贺公子神神秘秘的坐着马车,去了个当铺。”探子说到这里,抬起头:“那一马车里全是银子,贺公子拿着去换了银票。”
“多少?”
“不多不少,正好八千两。”
前方忽而笑了一声儿,陈琢放下手中的茶盏,杯盖传来清脆的一声叮当响,鱼儿上了勾,贺文轩正在做他的美梦。
“拿着百姓的救济银,八千两去买孤的人。”
第15章明了
玉笙没想到,她出去一趟,没能瞧见想见的人,却是撞见了贺文轩。
贺府的马车停在月楼门口的那颗枣树下,还是以往的那个老位置。扬州城向来多雨雪,如今又正是隆冬之季,马车的斗篷上已经盖上了厚厚的一层白。
玉笙的脚步停了下来,马车外的小厮瞧见她,眼中瞬间亮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仙客来,厢房中
玉笙正侧头看着窗外的风雪,屋内的红泥小炉里水烧的正嘟嘟冒着泡。点菜的小厮站在两人面前,面上满是笑意:“许久不见公子了,小的还当两位贵人日后都不来了呢。”
这酒楼之前两人常来,他两又皆是难得的好颜色,跑堂的小厮机灵便就记住了两人。
贺文轩点完最后一道菜,又特意嘱咐:“素菜素油,让后厨的人盯着些。”小厮收了打赏,面上的笑意越发的深。
“公子放心,您二位之前的厨具都是在的,一准不会跟别人的搅混。”小厮乐颠颠的开门退了出去,屋子里瞬间又恢复了平静。
贺文轩抬眼,看着面前的玉笙。
还没说话,面上就下意识的红了:“小厮说,之前你等了我整整一日,对不住。”他愧疚难安,眼神压根儿都不敢落在前方人的身上。
玉笙低头捧起桌面上的茶盏,摇头:“上次都说过了,不怪你。”
可她越是这样不争不抢,贺文轩心中便就越发的难受。深吸一口气,他鼓起勇气般抬起头:“阿笙,你还愿不愿意等我?”
玉笙拧着眉心抬起头:“你这是什么意思?”
哪怕是心中有了猜测,可这番被贺文轩说出来,玉笙还是觉得不可置信:“若是我没记错的话,贺公子是娶了妻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与他相识这么长时间,并不想用不好的字眼来揣摩他。
“我……我知道。”贺文轩抬头看了她一眼,又飞快的低下头:“我,我会与她和离。”父亲要他娶江家的小姐,他不得不娶,只是面前这个人他却也是不想放手。
“只是时间的问题,时间一到我定然就会与她和离。”
玉笙眯了眯眼睛,觉得有些不可置信:“两年?三年?还是五年?”贺文轩没说话,只低头手忙脚乱的从袖口中掏出一大叠的银票来。
他将银票摆在桌上,往前推了推。
一千两的面额,整整八张。玉笙垂下眼帘看着面前的银票,对面,贺文轩的声音支支吾吾却很坚定:“三年,我只需要你等我三年。”
年后就可以参加春闱,若是不出意外,他自会中举。
之后入翰林院,只要他咬牙拼命三年之内定然会在朝中站稳脚跟,取得政绩。到时他一定会摆脱父亲的控制,娶她为妻。
贺文轩鼓足勇气,道:“你将这银票交给嬷嬷,及笄之后……”袖子里的手紧紧捏了个拳头,贺文轩道:
“我在城南给你置办了个宅子,到时候你就搬过去。”
玉笙的眼帘一瞬间闭上,她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平静:“你的意思是,让我当你的外室?”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这张脸生的实在是过分的漂亮,哪怕是生气也是别有一番韵味。
贺文轩看呆了眼,过了许久之后才回过神,红着脸支支吾吾的强调:“三年,三年后我一定娶你。”
玉笙看着桌面上那一大把的银票,忽而就不知该如何开口。
穷百姓,富贪官。
贺府一个堂堂知府拿八千两出来自然还是有的。只是,如今知府大人明显是看不上她,又让贺文轩娶了妻,自然不会给他拿钱赎人。
那这八千两,是贺文轩自个儿的?
寻常人家,一两银子可以供一家六口一个月的花销,这八千两哪怕是在扬州,也是喊出了天价。玉笙知道嬷嬷不会轻易放过自己,所以一开始寻常人根本就没想。
贺府若是不支持,贺文轩是哪里来的这八千两?
玉笙低头,脑子里不知为何忽然想起那人书案上的那些帖子来,上面清清楚楚的,记录着的都是扬州知府贺丛文的来往记录。
放在桌面上的手一瞬间收紧,玉笙将手藏在袖子中,掩藏住微微颤抖的指尖。
“银票我不能要,你拿回去。”那一大叠的银票摆在面前,玉笙却是看都没看一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为什么。”贺文轩着急了,从椅子上站起来,这时厢房的门却是从外面被人推开,小厮捧着托盘上来:“菜好了,劳烦贵客久等。”
贺文轩只得闷声坐下。
玉笙看着桌面上,饭菜都是她喜欢的,贺文轩向来贴心。自从知晓她不吃荤后,就再也没点过荤菜。
但这一顿,却是比她喝的那羊肉汤更加的难熬。
玉笙半口没动,从椅子上站起来,对着贺文轩道:“银票我不会收,贺公子日后也不要来找我。”对上贺文轩那怅然失措的脸。
她到底还是于心不忍,走的时候留下一句:“回去劝劝知府大人,这段时日收敛一些。”
留下贺文轩待在原地,许久没回过神来。
——
上了马车,玉笙面色极为的难看。
三七坐在身侧,有些坐立难安:“姑娘,您这是怎么了?”
玉笙低下头,捏了捏眉心。京中来人,只怕就是来查知府的,而官员最易犯的是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贪污偷税,随随便便只需一条,便是滔天大祸。
玉笙指尖都白了,贺文轩随随便便八千两就拿的出,还不用他父亲知晓,贺府的奢华程度与他这个扬州知府的位置来说,极为的不符合。
贺府,只怕是被人盯上了。
袖子里的指尖颤了颤,她不仅想若是自己真的跟了贺文轩,该如何是好?
闭了闭眼睛,面上一阵雪白,三七不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只好在旁边宽慰她:“明日还有一日呢。”
秦嬷嬷已经收了银子,明日若是还拿不八千两的话,姑娘就要跟别人走了。
玉笙双手紧紧纠在一起,脑子里却是在想。
那人既然在查知府,那贺文轩呢?想到那八千两银票,玉笙的面上白了白,还有他忽而一瞬间转变的态度。
思绪混乱,玉笙脑中发疼,忍不住呻吟了一声。
三七立马上前给她揉着脑袋:“姑娘不要着急,要不然明日我们再去求求那个贵人。”
玉笙却放下手:“他若是诚心不见,又哪是那么容易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雪下的越来越大,玉笙赶在天黑之前回的月楼。
院子里倒是风平浪静的,进了屋子桌面上却摆满了首饰衣服,秦嬷嬷笃定没人救她,要她明晚穿着去伺候。
玉笙看着就心烦,让三七拿下去。
三七端着衣服,打开门却是瞧见站在门口的玉箫。
“玉箫姑娘,您怎么来了?”三七边说,求饶的眼神边往屋子里看。自从上次玉箫姑娘被原封不动的送回来后,玉箫姑娘天天吵着要寻死,已经许久不出来了。
玉箫姑娘那张脸生的是极为好看的,单纯无辜又楚楚可怜。她今日穿着一身淡粉色的百花裙,上面绣着绿鄂梅。
玉笙的眼睛落在她身上那件斗篷上,这一模一样的衣服她昨日还穿在身上。
“你现在应当是在偷着乐吧。”玉箫看着面前的人,漂亮的一双眼睛里神色复杂。
“什么?”玉笙扭过头。
“整日里装作一脸无辜的样子,其实最爱勾搭男人。”玉箫咬着牙,嫉妒的眼睛落在她那张脸上,饶是她如何跟她穿着一样,她与她还是不一样。
旁人求着八千两要她,而自己却是无人问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别在这里得意。”玉箫冷笑道:“别以为陶老爷看中你,你就能伺候那人了。”
想到那日的匆匆一瞥,玉箫心中依旧酸的出水:“那人生的风光霁月,宛若谪仙,到时候你只怕也会与我一样,被灰溜溜的送回来。”
直到玉箫气呼呼的走了,她还许久没回过神。
“姑娘。”
三七走上前,玉笙却是闭上眼睛。
陶老爷,京中伺候?想到那夜,她第一次见到那人,他也是问自己:“陶大人莫非没叫你,怎么伺候人?”
“陶老爷,陶大人……”
玉笙喃喃的,最后却是忽然笑了:“宛若谪仙?”京中来的贵客,又生的那张琼楼玉树的脸,除了那人不会再有第二人。
“我们明日不用再去了。”
她坐下来,捧起茶盏,慌张了一阵日的心总算是回归原地。
“为……为什么啊?”三七在一旁着急:“难道姑娘你就认命去伺候那个陶老爷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想到那人似笑非笑的眉眼,还有永远掌握一切的神情。
玉笙红唇勾了勾,眼中浮出一丝愉悦来,杯盖放下,传来叮当的一声清脆响:“不是认命了,而是……”
烛火晃荡下,她眨了眨眼睛,满是狡黠:“而是要陪那贵人演一场戏了。”
第16章年关
梅林,小院。
月色洒下来,透上一层朦胧的光。雪还在继续下着,窗外墙角下,梅花的枝丫已经凝结上了一层冰雪。
屋子里,王全双手笼在袖子里,人靠在墙上,听着断断续续的说话声儿。
“殿下,所有的银子都在这儿了。”侍卫们跪在地上,头磕在地上抬也不敢抬。面前两个大箱笼,银锭子码在上面摆的整整齐齐。
“这一大半都是那批救济银。”一只修长如竹的手伸出去,随手拿起一枚银锭子。
宫中出来的银子带着内务府的官印,且带着同批的年号,这其中贺文轩拿出去换的八千两其中五千八百两都是那批救济银。
“人证物证都倒是都在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陈琢对着烛火看了一圈,随手将银锭子扔回箱笼中:“将这箱子送到李中元府中,接下来的事他会知道该如何办。”李中元人不机灵,但却是个干实事的。
扬州知府这个职位,说到底一般人坐不稳。上有陛下统领,下有两江总督管制,职位虽深受皇恩,却也招惹无数双的眼睛。
且油水越大,诱惑越多,千万两的银子在眼前飞过,让人难以抵挡。
陈琢想到初见贺丛文那一日,他那带了补丁的长袍,还有快要开裂的鹿皮靴子,贺丛文当年从一介白衣书生中举,到如今的官居四品。
兢兢业业多年近乎二十多年,这才爬上四品知府的官位。
人刚入仕途,为的自然是朝中尽力,百姓伸冤。
可这仕途之路诱惑太多,捷径太快,兜兜转转十余载,一腔热血成了假老实。勤俭节约掩盖住贪婪本性,有的时候地位越高能够考验一个人,也足以毁掉一个人。
手指往桌面上敲了敲,陈琢摇头面无表情:“朝中这样的官员还不知有多少。”下一任的扬州知府,也不知道能坚持几年。
“殿下。”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王全拿了个大氅上前,抖开替他披上:“年关将至,又遇风雪,殿下是该要回了。”
陈琢低着头,转身往窗外看了一眼。
月色下的梅林中,万千红色里一枝绿梅悄然开放。手指摩挲了一下玉板子,他垂下眼帘,淡淡道:“再等两日。”
翌日
王全站在门外,只觉得脑袋有些发疼,殿下今日一整日都不怎么高兴,他在屋子里,气氛干巴巴的,人都不敢进去。
拍了拍笑的僵硬的脸,王全被冷风吹的一哆嗦。
低下头暗自嘀咕着:“玉笙姑娘怎么还不来呢?”这一整日,殿下都在等着姑娘来求饶呢,他可谓是眼睁睁的看着殿下的面上从一脸愉悦,到如今面上越来越黑。
吓得他都不敢进去了。
屋子里分明安安静静的,王全的腿肚子却是止不住的哆嗦,赶紧指示身侧的侍卫:“快到门口再去看看,玉笙姑娘来没来。”
一整日下来,侍卫来回跑了十几趟,靴子都被雪给浸湿了。
“公公,前院都打好招呼了,姑娘若是来了,第一个就会来禀告。”两人说话的声音不小,屋子里的人像是听见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道冰冷的声音传过来,王全的腿肚子又开始在哆嗦着。
他手指虚点了一下那侍卫的脑袋,苦着一张脸走了进去:“殿下。”
陈琢站在书案便作画,上次那幅红梅图毁了之后,他就再也没做出那么得心应手的画作来。不知是不是因为那个原因,王全进来的时候只见他面色板着,眉眼都透着不悦。
他瞧了一眼之后,便就不敢再乱看。
“贺文轩那八千两你确定她没拿?”平平淡淡的一句,毫无波澜起伏,王全眼皮子耷拉着,眼神看向地面上,战战兢兢道:
“仙客来的小厮说的,亲眼瞧见玉笙姑娘拒绝了贺家公子,银票一张没拿。”
“呵……”前端忽而发出一声冷笑,陈琢面无表情的作着手中的画,胆子倒是大,宁愿卖给旁人,也不来求他。
他随手撩了笔,微皱起来的眉眼一点点舒缓开来。
“志气了。”
身子往背后一靠,月白色的华服随意的洒在书案上,陈琢捧起茶盏喝了一口,随即才淡淡道:“去陶大人那说一声。”
陶大人,陶志明,扬州城的河运总督,向来是个贪财好色的,自打殿下下了扬州之后,最是爱给殿下送暖床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上次送了个什么什么箫姑娘,殿下一眼没看,转身就让人送了回去。听说,后来那姑娘被陶大人折磨的不轻,大清早的还下着雪,冰天雪地的将人扔了出了府。
殿下这是怕玉笙姑娘也受伤呢。
王全心下暗暗吃惊,背地里将玉笙姑娘的地位又悄悄儿的往上提了了提,低着头,掩饰着嘴角的笑意道:“是,奴才这就去。”
下午雪下的越发大了,冬日里天黑的快,眨眼间就朦胧成了一片。
月楼中却是一片喜气洋洋的。
秦嬷嬷怕玉笙反悔,亲自盯她换上了衣裳:“对,今日是好日子,你也穿的喜庆一些。”
八千两彻底落入了口袋,秦嬷嬷今日走路都带着风。
玉笙被她带过来的人团团围着,穿衣打扮一举一动都在秦嬷嬷的眼皮子底下。
“开心点,今日是你出阁的日子。”到底是一手养大的人,秦嬷嬷也止不住的劝道:“凡事依附着男人些,床榻上千依百顺的伺候好了,男人自然就会怜惜你。”
玉笙面无表情,只低头将一根梅花簪子插在发间,摇了摇头,耳边的珍珠坠子砸在脸颊上,一张脸白皙细腻的跟玉雕的一样。
“这簪子颜色不吉利,跟你衣裳不搭。”秦嬷嬷着急忙慌的伸出手,想亲自上前给她拿下来,玉笙胳膊一抬,躲开她伸过来的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秦嬷嬷扑了个空,双手讪讪的在身前擦了两下。
可看着梳妆台面前的玉笙,眼中却是止不住的惊艳:“对对对,你生的好,当真是穿什么都好看。”
玉笙抬起头,看着铜镜里的人。
她今日身着一身烟笼寒沙的藕粉色碧霞裙,外罩白色的纱衣,宽大的袖口与领口处绣着花纹,其余半点装饰都没有,只腰间一截细带堪堪系在了那盈盈一握的腰杆上。
这身打扮无疑是好看的,清雅又不失灵动。配上她那张勾人的脸,一颦一笑皆是单纯,可加上身段却又是妩媚勾人。
秦嬷嬷看愣了一会儿,随后才道:“也难怪那陶老爷看上你第一眼,就非要你不可了。”
她们月楼的女子个个都是拔尖儿的,而玉笙又是月楼中的头筹。
“陶老爷看中了你,是他的福气。”秦嬷嬷上前,拉着玉笙的手拍了拍,笑道。
门外,有丫鬟上前来:“嬷嬷,陶老爷的轿子到了,说来接玉笙姑娘过去。”
“这陶老爷可真会疼人。”秦嬷嬷扭头,装作看不见玉笙那张面无表情的脸,笑道:“今夜你可得好好伺候贵人。”
“笑话,还真当自己能留下来了。”门外,玉箫靠在门框上,看着前方那亭亭玉立婀娜的身姿:“看着吧,打扮的再好又如何?那金尊玉叶的贵人能看的上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对于那日的发生了什么事,玉箫回来之后从来只字不提。
只说陶老爷不是人,折磨人的手段层出不穷,跟了他倒不如去死。可至于那个贵人,她却是如珍如宝含在嘴里,藏在心中。
却是一个字都舍不得说出来与人分享。
哪怕只是一眼,她也看的出来那人是何等的滔天富贵,一张脸更是如芝兰玉树。那样的人又如何看的上她们这些贫贱的出身?
哪怕只看自己一眼,她都觉得无上的荣光。
今日,玉笙被送去,自然会与自己一样,在那样金尊玉贵的人面前,她们不过是地上的淤泥,无地自容,连被看一眼都是奢望。
看着前方打扮的清丽勾人的玉笙,她心中酸涩又痛快着:“我等着你回来。”此时,她却是不知,日后玉笙坐上那至高无上的高位时,她才明了,她与她是彻底比不了的。
“别听她瞎说。”秦嬷嬷白了身后的人一眼,冲着玉笙讨好道:“你只需要将男人伺候舒服了,荣华富贵该是你的自然都是你的。”
“嬷嬷,我下个月才及笄。”玉笙面无表情的冲着秦嬷嬷道。
“傻姑娘。”秦嬷嬷笑着看了玉笙一眼:“男人这种好色玩意儿,还管你及笄不及笄?到底还是太天真了。”
“再说了,不用那样伺候,还有别的地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秦嬷嬷上前,凑在她耳边轻声道:“品箫,摸玉,只要你有这个本事哄的那贵人听你的,用手用口你想怎么伺候还不是你自个儿说了算?”
月楼的女子为瘦马,伺候人的手段自然也教了些,只是有的男子喜欢亲手调教出来的,怕懂得太多毁了那份天然的青涩,便有一部分没学。
玉笙便是没学的那个,有的东西光是听过,却是从未实践过。
门外开始再催了,秦嬷嬷将准备好的书塞在玉笙的手中:“路上的时候看着些,你向来聪明定然一学就会。”
轿子中,玉笙借着里面的夜明珠,翻开了手中的小册子。
厚厚的一沓半个手掌厚,翻开之后有图有字,图画的精细又逼真,是外面买都买不到的好东西。
玉笙看了一眼就立马合上。
带着水雾的眼中含着几分挣扎,她深吸一口气,重新又低头翻开。
“品箫?”
她红着脸,看着画上那跪在男人双膝下的女人。
仔仔细细按图照画琢磨了一遍后,一张脸红的仿若能滴血。十指攥的紧紧的,玉笙挑开轿子的帘子,寒风吹过来面上的热血才一点点消退下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低头,看着手中的册子又是一脸的无措,这东西该往哪里藏?
要是被他看见了?
想到男人那漫不经心的脸,还有数不清的手段,玉笙只觉得自己整个人都要烧起来。
第17章画册
夜晚的风透过窗户的缝隙吹了进来,屋内那唯一一根烛火闪了闪,刷的一下熄灭了。
昏暗的屋子里漆黑一片,玉笙被人蒙着眼睛绑在了床榻上。
轿子一停下来,她就被三两个婆子绑住了手脚,扔进了这间屋子里。漆黑一片,她算不准时间,只依稀记得过了许久,门外才传来一阵脚步声。
脚步声沉稳有力,不疾不徐。
玉笙的心逐渐的跳起来,袖子里的手渐渐的握紧,听着那细微的声响渐渐靠近,然后推开门,脚步声跨进屋子里走了进来。
寒风随着关门声一起响起。
玉笙呼吸都安静了下来,被蒙住的眼睛眨了眨,她屏住呼吸等着人越来越靠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陈琢从进了屋子开始,眼神就落在床榻上。
眼帘微微撩起,玉笙斜躺在上面,外面的斗篷解了下来,露出里面藕粉色的烟笼纱的百花裙,裙子虽是纱制的,但一看就是照着身形量过。
穿在身上旁的不显,身段却是都勾了出来,腰是腰,屁股是屁股,哪哪儿都好看。
陈琢走上前,将眼神从那盈盈一握的腰杆上收回来。
他起身,走在床榻边的太师椅上坐下,翘起腿,细微的一声轻响在屋子里传来。
床榻上的人身子微微抖了抖。
他唇角发出一丝笑,却是没有笑出声儿,知道怕就好,他就怕她不知道怕。
抬手捂着拳头握紧,陈琢捂着唇咳嗽了一声。床榻上,那娇小的身影颤抖的越发厉害了。他没说话,眼中带着笑意。
可那双手却是毫不留情,不留余地。
月白色的袖子伸上前,陈琢抬手两根手指拽住那细细的一截腰带,下一秒,毫不留情的拽开。
腰带一拉开,裙子瞬间就散了,若隐若现的显露出如玉的颈脖,还有里面绣着鱼戏红莲的粉白色肚兜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玉笙呼吸一瞬,颤抖是身子拼命的往后躲:“别……别过来,求你别过来。”
她瞧着害怕极了,被蒙住了双眼不知该往哪里逃,只能瑟瑟发抖的缩着身子往后靠,头上的发簪已经凌乱了,花枝乱颤的在随着动作微微晃荡。
乌黑的头发披在肩头,细细的一截脖子夺目又晃眼。
“怕了?”
他低沉一声,声音与以往大为不同,瞧着带上了几分沙哑。
床榻上,颤抖着的玉笙都跟着疑惑了片刻,随即闻到他袖子里掩藏着的迦南香才算放下心来。
这个男人,倒是有本事,说话的声音都能伪装成另一个人的样子,咋一听居然还当真听不出来。
玉笙这下确定了是他,心中这才微微松了一口气。
男人却不说话,手指却伸出去在她肩头往下游走着:“花了八千两银子买的你,你倒是让我看到你的价值。”男人的声音带着嘲弄,哪怕是没睁开眼睛,玉笙也知晓他那张琼华玉树的脸上,定然也是不屑的。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手掌对着她那张脸,轻轻拍了两下,陈琢垂下眼帘淡淡道:“自己脱。”
玉笙只觉得呼吸都不顺了,脑子里的算盘基本上忘的一干二净,她脑中一片空白,唯一还记得的是,她要对这个男人表忠心。
喉咙滚动着,玉笙发出颤抖的声音道:“我……我不想伺候你……”那剧烈害怕的声音倒是不用伪装,哪怕知道面前的人是谁。
可那浑身的气质,还是让人忍不住的害怕,折服。
“不想伺候?”陈琢的眼神没半分的温度,他低头解开面前人身上的绳索,薄薄的唇瓣微微抿着,哪怕是这样微不足道的动作,依旧显得勋贵之气。
“那你想伺候谁?”他安静的解开绑住她手腕的绳索,随即又低头去解她脚上的,这话淡淡的带着几分低沉,好像是随口一言。
玉笙知道,她此时说出他的名字最好,她开始也是这么打算的。
可他太过于聪慧,她所有的盘算在他的眼中,显得幼稚又可笑。若是对着旁人,这话说出来定然会惹得人得道预想之中的效果。
可是对着他……
娇艳欲滴的唇瓣抿着,玉笙没说话。她忽而铤而走险的拔下头上的簪子,泛着寒光的尖锐对准了自己。
“怎么?”前方传来一声冷嗤,陈琢先是一愣,随即冷艳看着面前的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收回手,哪怕刚刚那手指在她身上游走动弹,可那眼神却是冷静的可怕:“这是要以死相逼?”
簪子的一头对上自己的脖子,玉笙握住的手都攥紧了。指尖一片煞白,咬牙用力,尖簪对准脖子,已经快陷入了肉中。
“伺候你这样的人,倒是不如干干净净的死。”
箭在玄上,玉笙只能赌,咬着牙,拿着簪子的手猛然往脖子里一戳。
下一刻,就在她以为脖子就快要出血时,手腕忽然被人打开。她猛然往前扑在床榻上,簪子从手中脱落掉在地上。
‘哐当’一声。
“你疯了。”蒙住眼的红绸被人从脑后扯下来,陈琢只手掐住她的脖子,一边吩咐外面掌灯。一边压着她的脑袋,将她的脸往上板。
“仔细看看。”屋内,烛火点亮,奴才们不敢多呆,立马关门溜了出去。
陈琢眼神冰冷,大掌掐在她的脖子上,虎口掐着她的下巴:“自己仰起头看看,我究竟是谁。”玉笙面上对准他的脸,眼睛眨了眨。
浑身的衣裳已经半露,她却是顾忌不上,确定般的顶住他的眉眼看了好一会儿,才喃喃的传来一句:“爷。”
陈琢的眼帘下垂,盯在她脖子上的红痕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上面殷红一片,已经渗出了米粒大的血,若是再深一些,只怕她就那样刺了进去。
眸子盯在她伤口上许久,才掀开眼帘凉凉的问了一句:“是你想伺候的人么?”
玉笙知道这个男人想听什么,红着脸狼狈的躲开他的眼神:“我以为……”
“以为什么?”男人占据着绝对的强势,姿态悠闲地附身看着他,手指慢慢的拨开她的外裙,他含笑着嘲弄:“以为你伺候的是那个陶老爷?”
玉笙就像是剥了壳的鸡蛋,被他一层一层的剥的光溜溜的。
外裙褪下来,她脸和脖子都红了,支支吾吾的抱着胸,道:“以为爷不要我了。”
放在脖子后,准备拉开肚兜细带的手顿住。
男人收了手,面上那怒火消退了许多,含笑的语气带着几分漫不经心,他朝后退了几步,站在床榻前:“知道怎么伺候么?”
玉笙抱着双膝,仰起头,如小鹿一样懵懂的眼睛带着几分无辜:“爷……爷不是说,等我及笄么?”
头顶传来一丝笑,月白色的长袖在月色下晃荡了两下。
陈琢弯腰,将床榻上的小册子捡起来,对着她晃了晃:“今时不同往日了。”如玉的手指悠闲地在那小册子上翻了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自己送上门来,还带着使用说明。”
他不知是看见了什么,眉眼微扬透着一股明显的愉悦。
低头看着手中的图,身子往背后的一模一样的太师椅上一靠:“过来。”
摇了摇手中的画册,他笑的温文儒雅:“我来检查一下,你学习的怎么样。”
第18章回宫
屋外,一阵狂风袭来,厉风吹打在窗户上,传来呜呜的声响。
而殿内的声音有些安静的异常,悉悉索索的有那么几分细碎的异动,刚升起来,又很快的被遮掩了下去。
烛火的倒影照在窗户上,被风的胡乱的拍打着,随着风响在寒风之中细微的颤抖。
不知过了多久,一道腥甜的味道在空中弥漫开来,遮盖住了屋内那清淡的迦南香,屋内的气氛一下子变得燥热,隐约传来一声闷哼的响。
门外的敲门声响起的时候,玉笙正垂着脑袋站在洗漱架子旁净手。
她那一双手,生的可当真儿担任的起手如柔荑这四个字,细长白皙的一双手犹如玉雕的一样,攥在手中仿若没了骨头,酥,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特别是……被握住那儿的时候。
太师椅上,陈琢抬手捂着唇,忽而笑了一声。清冷的嗓音里添了两分沙哑,漆黑的眼帘都温和了不少。
“过来。”他提了提唇,眼睛落在前方的背影上。
玉笙的身子僵了僵,站在那处楞了好一会儿才转过头,乖乖巧巧的走到他身侧。
“衣裳都没整理好。”门外敲门声响了两下,又很快的安静了下来。屋内的人仿若听不见,此时正低垂着眼帘,认真的给她整理着裙子。
刚刚那样……那样之后,玉笙便着急跑去净手去了,衣裳只来得及掩了掩。
相对于她的衣裳不整的狼狈,他则是要坦荡许多,衣冠楚楚的躺在太师椅上,只下摆微微凌乱了些。
玉笙的眼神落在那月白华服的下摆上,面色克制不住的羞红起来。
她红着耳尖,乖乖巧巧的站在他的身侧,眼中泛着几分还未消退的水意。
本只准备给她整理好衣裳的陈琢瞧见了,放在她纽扣上的指尖顿了顿,他面色坦然,手指却从衣口钻了进去。
冷风袭来,下一刻粉白色的肚兜一角被人撩起,暴露在空中的肌肤瞬间变得羞红,她忍不住的身子往后缩了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口中‘嘤咛’了一声。
陈琢只挑开看了一眼,瞧见那上面两道指痕,漆黑的眼帘中似乎是带上了几分怜惜:“疼么?”这是他刚用力时不小心掐的。
“不疼。”玉笙遥遥头,并不熟悉这样的状况,只想侧过身躲开他的目光。
这回陈琢倒是没再继续逗弄她了,规规矩矩的抬手给她整理好衣裳,直到腰带都系好了,才侧身对门外的人吩咐:“进来。”
外面,风雪越发大了。
王全低躬着身子走进来,眼神落在地板上,并不敢抬头往前方看。
“爷,是……李大人那边的奏报。”王全垂着眼睛,往前方的玉笙那撇了一眼。正对面,陈琢从太师椅上起身。
人走到洗漱架前,拿起一边的湿帕。
那帕子刚刚玉笙洗手,像是被搓弄了起码千百遍,此时正像是一块抹布,胡乱的挂在架子上。
眼帘掀开看了眼水盆里的涟漪,随即敷衍的拿起一边的帕子,擦了擦手:“说。”
玉笙眼神闪了闪,主动往里屋走去,看着屏风后越来越远的身影,王全的声音越发小声道:“李大人顺着银子的线索去寻,查了个明白,那银子的确是去年五月本该运往绵州的那一批官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银子下面都刻有官印与日期,贺丛文府中的银子恰好当初运往绵州的是同一批,哪里会生出这么巧合的事。
陈琢低着头,看着面前微微晃荡起波澜的水面。
刚刚她站在这儿羞涩的脚趾间都蜷缩在了一起。将自己的双手足足戳的通红才罢手。
不就是沾了一手那个?他笑着摇摇头,果真还是没及笄,太青涩。
听到头顶出传来的一声笑,王全头垂的越发低了,压根儿不敢起身,颤抖的身子继续道:“只不过……还有一件事。”
陈琢撇眼看过后,王全的身子越发弯了下来。
“李大人寻了船,找了百来个会水性的,在当年沉船的地方打捞,居然当真儿捞出了些东西来。”湿帕毫不留情的仍回水中。
“什么意思?”陈琢低头。
“李大人说,当年沉船的地方的确是寻到了不少银子,只不过……”屋外的风雪仿若将一切都覆盖住了。
“贺府府中的银子是救济银,当年沉船的银子……”王全下巴都要戳到胸前了,语速飞快道:“扬州城这几年的税收与朝中汇报的不实,李大人已经拿了账本再查了。”
“呵……”软塌上,陈琢低头笑了一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本是来查个救济银,却是没成后面还有一串大鱼。”他那张满如冠玉的脸上已经完全阴沉了下来。
眼帘一瞬间合上,手指敲打着扶手淡淡道:“派人去跟李中元说,让他放心着手一切去查,有什么事爷担着。”
贺丛文担任扬州知府多年,谎报税收岂非是件小事?
上上下下,上至河道总督,下至芝麻绿豆大小的官都要打点,随手查个救济粮,却不曾想扬州已经被蛀虫掏空。
手指摩挲着玉板子,向后急促转动了几圈。
王全却像是知晓自家殿下再想什么,弯着头提醒道:“快过年了,再不回去只怕是来不及。”
年前年后正是多事之时,再加上他是东宫太子,宫中一切事宜皆需他来掌管。如今从扬州坐船回到京城起码要十来日,等歇下来起码也要到三月开春。
扬州这边,他是不该留了。
手指往桌面上敲打了两下,猝然又停了下来,他扭头吩咐:“你吩咐下去,准备后日清晨出发。”外面的风声越发的大了。
风雪涌了上来,又很快的被关上,廊檐下的油纸灯笼被风吹打的疯狂晃动,王全的身影消失在一片黑暗之中。
不知过了多久,陈琢手边的茶都凉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屋内这才传来一阵脚步声,轻微的脚步声像是刻意放的缓慢了些,有些小心翼翼。
“爷,是要回去?”
陈琢仰起头,就见面前的人小心翼翼的站在他身侧,忐忑的眼神楚楚可怜,让人瞧了满是怜惜。
他掀开眼帘看着她,没说话。
玉笙眼圈儿瞬间就红了,贝齿咬着下唇,眼睛里面满是无措。
陈琢锋利的眉心狠狠的拧起,眼中闪过一丝不悦,冰凉的眼神落在她的唇瓣上,他直接出声命令:“别咬。”
这处他还没碰,他自然也不允许她碰。
“我……”红唇放开,水润的唇瓣上带着一丝牙印,她乖顺的跪下来,下巴搁在他的膝盖上:“爷不回答我么?”
屋子里不大,她又没出去,王全的声音说的再小,她自然也是听见的。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陈琢手伸上前,指腹触在她的红唇上,顺着她的唇摩挲了一圈:“自是要回。”
那双如月牙般的眼睛一垂,眼中的水雾立马就掉下来,挂在眼眶下,摇摇欲坠。
“下个月十五?”
玉笙下巴仰起,通红的眼尾脆弱的让人充满怜惜,她喉咙里发出一声奶哼,又娇又糯。
脑袋歪了歪,眼中满是疑惑,没听明白。
“你的生辰。”他提醒。
“是。”乖乖巧巧的点了点脑袋,瞬间下巴就被人捉去了。
那冰冷如玉的半截手指塞入她的唇中,他低头淡淡道:“那到时候可不准你只用手了。”
……
寒风骤停,离开的那日清晨天气出奇的好。
玉笙坐在船舱中,看着背后的扬州城越来越远。那个时候,她还不知道,自己离开了生活了十五年的扬州城,走向的是另一个庄康大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直至于坐上那个至高无上的位置后,她回首才发觉,自己这一路步步荣华。
第19章奉仪
东宫
夜晚透来一丝风,才刚入春带着冬日里的寒。
玉笙在书房醒来的时候,殿下已经不在了。她在床榻上滚了滚,试探的舒缓了一下身子,浑身除了有些酸疼之外,别的都还好。
被褥里面衣裳完整,可见是他帮自己穿上了。
面上红了红,深吸一口气,四面瞬间涌来一股浓厚的迦南香。这香味分明清淡,像是雨后的青竹,可却是带着几分他的霸道来。
又是在书房……
玉笙抿了抿唇,这已经是第三回了。这个男人,总是喜欢在除了在她房间里的任何地方。
就如同他这个人,面上看着多温和儒雅,可实际上,什么都会,特别是在床榻上,也不知哪里学来的这些手段。
窗外清风吹打着柳枝条在寒风中细微的作响,抬头看过去天色已经完全黑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儿是太子的书房,玉笙不敢多留,趁着天黑想赶忙回去。赤脚刚下了床榻,大腿内侧就是一阵酸疼,咬着牙才忍住没有摔倒双膝跪地。
来时穿的那套宫女服还扔在地上,裙子下摆已经肮脏不堪。玉笙别说是穿,看都不敢看。檀木架子上挂着准备好的衣裳,玉笙快步走上前拿过,眼神压根儿不敢往旁边的书案上多看一眼。
那上面整洁干净,摆放着笔墨纸砚,折子码的高高的,透出一股无形中的威仪。叫人半点都想象不到,刚刚在那书案上发生了一场怎样的翻云覆雨来。
玉笙瞥开眼神,面上臊的滚烫,手忙脚乱的换好衣裳,披上来时穿的斗篷,赶紧推门出去。门口的侍卫们站的笔直,瞧见玉笙从书房出来已经见怪不怪。
她却是还没适应过来,戴着斗篷上的兜帽匆匆回了长信宫。
从扬州回到京城,她已经在这东宫住了快两个月,她跟的人摇身一变成了当朝太子,而她也从扬州城中任人摆布的瘦马,成了如今东宫之中一个小小的奉仪。
拎着灯笼的背影走的飞快,眨眼间就消失在一片昏暗之中。
——
翌日,天色还没亮,玉笙就被人叫醒了。
一方湿帕子搭在她眼睛上,她头疼的厉害:“什么事啊?”她昨晚被压在书案上,上上下下的折腾,一早上骨头都要散架了。
三七不知道,姑娘怎么自打入了东宫之后怎么就整日的犯困。但这话却是不敢说,慌里慌张的让人端来洗漱品:“前院刚传来消息,今日要去给太子妃娘娘请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玉笙瞬间就醒了。
她入东宫这么长时间,还没见过太子妃。在船舱上的时候她晕船,又要每日学习宫中的礼仪,一下船就病了十来日。
等病好了之后,又恰逢过年,宫中上下忙前忙后的,太子妃更是没时间见她了。所以,玉笙自打入东宫起,除了每日的呆在长信宫之外,去的最多的地方便是太子的书房。
只不过……除了太子殿下亲近的人之外,宫中上下无人知晓罢了。
“姑娘第一次去请安,还是穿的喜庆些好。”三七手忙脚乱的,捧了好几套衣裳上前,愁的不知挑选哪一件才好。
玉笙往她那儿撇了一眼,太子后院的地位排序从太子妃,到良娣良媛,再到承微与昭训。最后一等才是奉仪。
她身份低微,又才刚入府,虽是最末等的奉仪之位,但好歹是有了名分。
“初次见面不宜张扬。”玉笙咬了咬唇,贝齿刚碰咬到下唇又立马缩了回去。
“就那件浅碧色的吧。”这是春日,碧色虽不出彩,但也不会过于的低调。头一次见太子妃,她自然不能张扬。
但毕竟算是第一次正式见面,太过朴素反倒是让人瞧不起。这件碧色的,安安静静不出彩,正是刚刚好。
衣裳选好了,可穿在玉笙身上却是让人又犯了难,玉笙身段好,一张脸更是生的清纯动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衣裳穿在身上,非但不低调,反倒是显就几分出尘脱俗来,俏生生的,叫人瞧了挪不开眼睛。
“姑……姑娘。”三七知道她的意思,站在铜镜面前不知如何是好。
这东宫可是泼天富贵,上到太子妃,下到她们长信宫的周承微,哪一位都是世家贵女,天之骄女的存在。
往窗外瞧了瞧,时间快来不及了,玉笙坐在铜镜面前,看着里面的那张脸:“无事。”她拿起桌面上的脂粉,对着自己的脸上拍了拍。
“盖盖就好了。”她这张脸生的纯,平日里要么是素着,最多也只是略施粉黛。
身段本就勾人了,面上的妆容便不适合太浓厚,不然少了那抹出尘不说,平白无故还会添了几分艳俗。
玉笙往自己脸上盖了一层,又插,了两根玉簪,站起来对着镜子里的人左右看了一眼,铜镜中的人虽依旧貌美,但却是失了那份灵动出彩。
她这才满意了,对着三七道:“走吧,别迟了。”
三七的眼睛落在她脸上过了好一会儿,终究还是没说话。姑娘半点背景都没有,不能出一步错,却更加不能招了人的眼。
既然还未站稳脚跟,此番藏拙正好。
皇宫庄严肃静、雄伟壮丽。太子殿下住在长乐宫东宫中,余下又分很多殿,太子妃娘娘住在广阳殿内,离太子的长乐宫最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而玉笙住的长信宫离广阳殿有不少距离,她不过是个奉仪又没有资格叫轿撵,带着三七走了一炷香的功夫才到。
人刚进去,门口的宫女就进去通传,玉笙站在廊檐门口,悄悄掐紧了手心。
屋子里一片欢声笑语,随着玉笙的脚步声靠近渐渐地安静下来。这是年后第一次请安,天还没亮就来了一大半。
再且说,太子年前从扬州带了两个女人回宫。殿下多次外出却是头一次带人回来,哪怕是无人瞧见玉笙的面,可这份特殊却还是惹得人好奇。
四面而来的目光齐齐的朝自己身上看,玉笙掐紧手心不慌不乱,落落大方的行了个礼。
“奉仪玉氏,叩见各位姐姐。”
宫中的规矩她在船舱上可是学足了的,此时自然姿态恭敬,叫人挑不出半点错来。
前方有人第一个挪开眼睛:“还当是什么好颜色,原来也不过如此。”
玉笙抬起头,瞧见说话的便是坐在周承微下首紧挨着的胡昭训,听闻周承微与胡昭训两人是表亲,一同入东宫伺候的殿下,平日里俩人关系就好。
玉笙入东宫之后人就病了,被安置在了周承微的长信宫内,周承微敢怒不敢言,便拿她来撒气。
前个儿内务府派人来量尺寸做春装,周承微命令人不准给她量,还说她晦气。这事儿闹的东宫上下人人不知,谁都知道她得罪了周承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玉笙低着头不说话,前方周承微的眼神却是打量的落在她身上,刚入府时恰好遇上玉笙在病中,她当时粗粗看了一眼,感觉不是这个模样。
不知想到什么,周承微攥紧帕子的手,一瞬间掐紧。
玉笙却是当做没瞧见,随着殿内宫女的指引往前到她的位置坐下,紧挨着她的是刘奉仪。
年前,太子带她入宫,船舱上分明只有她一人,回了东宫之后这位刘奉仪却是与她一同入的东宫,她住在长信宫的西殿,而刘奉仪住的东殿。
玉笙与这位刘奉仪还是头一次见,只是对比她的低调,这位刘奉仪可算是个娇女,听闻是侍郎家的庶女,很是得宠。
如今虽与她一样都是奉仪,但座位却是排在她之上。
刘奉仪的眼神朝着她脸上看过来,玉笙侧过头,对着她笑了笑。后者面无表情,淡淡的挪开目光,平白像是没瞧见。
得……瞧着还是个冰美人。玉笙腹诽。
没过多久,后妃们陆陆续续的都到齐了,时不时的有打量的目光看过来,最后转了一圈又落在她身侧的刘奉仪身上。
玉笙垂下眼帘喝着茶,全然当做看不见。
相对于她的低调,刘奉仪打扮的十足的下了功夫,只不过冰霜美人板着一张脸,瞧着让人难以接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太子殿下与太子妃娘娘到。”
太子妃身侧的大宫女先出来,众人赶紧起身行礼。玉笙放下手中的茶盏跟着跪了下来。
“都起来吧。”一道温柔的声音响起,玉笙随着众人起身坐下。
她原以为自己的位置已经是最后了,却没想到背后还站着几个绣墩都没有的美人。前方,太子妃在说话,声音柔和动人,听着声音很是温和。
玉笙低头琢磨着,前方太子妃不知说到什么,眼神忽而往下看过来:“新入宫的两位妹妹在哪里?”
众人随着太子妃的眼神往两人身上看去,玉笙与刘奉仪一同起身。
上前两步,屈膝行了个礼:“奉仪玉氏,叩见太子妃娘娘。”
“抬起头来我瞧瞧。”太子妃声音倒是温柔,玉笙微微抬起下巴,眼帘下垂着只看见前方一双玄色的长靴。
这靴子的主人,昨日还将她抱在膝上,翻来覆去的逗弄。
她面色热了,不敢在继续往前方瞧。
面前,太子妃与旁人一样,落在玉笙脸上看了一会儿后,又落在了刘奉仪的身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刘奉仪这性子生的是冷若冰霜,但一张脸的确是漂亮的惊人。相反,玉笙站在她身侧,美则美矣,但却多了几分脂粉气。
殿下一向对这件事不乐忠,此番年前忽然破例带了两个人入宫,这事当真儿是头一遭。
太子妃眼神闪了闪,最后又落在了刘奉仪身上,她清楚太子的心思,估摸着是为了这个刘奉仪。而身侧的玉氏,大概是用来打掩护的。
太子妃含笑的眼神往身侧的殿下那儿撇了一眼,随即扭头吩咐让身侧的人拿了赏:“入了宫便都是一家人,日后两位妹妹要尽心服侍殿下才是。”
两人磕头谢恩,退了下去。
赵良娣身侧的宫女来请假,说主子身子不舒服今日不能来请安了。没一会儿太子殿下便先走了,余下太子妃又说了一会儿体己话,这才让众人回去。
玉笙地位低,最后一个才出的门。
她扶着三七的手,慢悠悠的往回走,从广阳殿到长信宫要经过一片竹林,两人刚走过去,却瞧见太子殿下身侧的王全公公站在那儿。
三七一愣,连忙屈膝行礼。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王全公公径直走了上前,一脸巴结:“玉小主,殿下再前方等着呢。”三七抬起头,一脸不知所错。
却见她们小主,左右看了看,咬了咬唇瓣往前走去。
竹林深处有一处凉亭,此时刚刚还在殿内之人便坐在上面。
瞧见她,捧着茶盏的手放了下来,陈琢无奈道:“在那站着做什么?还不快过来。”玉笙咬牙上前,可目光却是不敢看前方那石桌。
好像是多看一眼,便会被烫到一般。
为的是什么,陈琢心知肚明,偏生还在那儿坐的坦坦荡荡。
“你怕什么?”一只手伸出来,掐住她的下巴,仰起她的脸左右瞧了瞧。只见那如玉般巴掌大的脸仰起,生生的比脖子上的肌肤黑了好几个度。
这人的肤色有多白,无人比他更清楚明了。刚刚在那儿瞧了这么久,如今总算是解了惑。
“你这是脸上是涂了什么。”陈琢拧着眉心,一脸嫌弃的放下。
被他这样瞧着,玉笙也察觉出不好意思了,连忙低头掩着面,不让他瞧:“脂……脂粉。”支支吾吾的,显然也开始心虚。
她已经用了最白的了,可盖上去还是这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瞧见她那掩耳盗铃的样子,沾了脂粉的指腹在她唇上拨弄了两下,他冷哼:“早看见了,现在遮有什么用。”
玉笙放下手,却还是不敢再看他。
眼神忽闪着,一脸的心虚。陈琢的眼神落在她唇上,瞬间明了:“又是自个儿咬的?”唇瓣下意识的抿了抿,她不敢说。
对面,那双眼眸中神色已经凉了下来。
“我之前与你说的什么。”
冷冷儿的一声,玉笙身子抖了抖,却只得乖乖巧巧道:“玉笙身子是殿下的,除了殿下不准让任何人碰。”
膝盖软了软,她哆嗦着道:“自个也不行。”
手伸出去拦住她的腰,陈琢低下头,让她跨坐在自己膝盖上。他那双漆黑的眼帘往下看着,问:“那儿还酸?”刚请安的时候,他瞧见她裙摆下的一双腿都在哆嗦着。
玉笙抿了抿唇,不敢说谎。
前方传来一阵笑意,陈琢低下头将袖子里的药膏拿出来塞在她的掌心里:“晚上来这。”
那双手放在她腰上来回的的捏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玉笙酸的身子一个劲儿的往他怀里拱,嘴里却哼哼吱吱的道:“不……不要。”
手指放下来,那道凉薄的眼神又看向她。
玉笙面色羞红的厉害,却还是咬着唇,飞快的道:“上……上次差点被人瞧见了。”殿下看着温文尔雅,在她身上却是不知手段怎么这么多。
上次非要拉她来这小竹林,寒风吹的竹林让人浑身发冷不说,她至今看见那凉桌都抬不起头来。
“无事,这次会让人安排好。”
可怀中的人又哪里是那么好拒绝的?他认定了在这儿,她便如何求饶都无用。
拍了拍膝盖上的臀,他示意她站起来,面上又恢复了那股不近人情的模样,边整理着修摆边淡淡道:“晚上将药一同带来,我给你上药。”
看着前方那消失的身影,玉笙在背后咬着牙。
分明就是故意的,再说涂药哪里涂不好,她自己也会涂呀,非要来这……这么羞人的地方。
玉笙的眼神落在那凉桌上,又像是烫到一样飞快的小跑着出去了。
“姑娘。”刚出竹林,三七便一脸的欲言又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玉笙不想与三七解释,关键是也不好解释,便闷声道:“就是你瞧见的那样。”如今太子对她还算是新鲜,但她才刚入宫,这事越少人知道越好。
而且……她双手胡乱的搅和在一起,想到晚上的事,越发愁苦。
她之前借着病中一直没出门,殿下也只到她屋子里来过一次,她总觉得周承微对自己的敌意来的有些奇怪。
上次在竹林……她被殿下抱着的时候,听到了一些脚步声,像是有人来过。
这么长时间了一直没反应,之后回去了她还当是自己听错了,如今周承微对她的态度,却不得不让人乱想。
——
玉笙回了长信宫,她前脚刚回去,后脚周承微那儿便得到了消息。
“都是一同的路程,她倒是比旁人多走了一炷香的功夫。”
周承微抬手正在剥着葡萄,潮州供奉上来的第一批贡品专贡给陛下与各宫的娘娘享用,东宫自然也得了一批,刚内务府派人送过来的。
周承微受宠,得了满满一篮子,此时拨开一个尝了尝,整个人心口都是甜的。
胡昭训看着桌面上那一篮子葡萄,抿了抿唇,没说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过了一会儿,才道:“姐姐又何必要跟她去去一个奉仪置气?”想到今日那张脸,胡昭训满不在乎:“瞧着漂亮是漂亮,但东宫里漂亮的女人少了不成?”
能入东宫伺候殿下,生的自然也个个是美人,面前的周承微受宠多年,也是生的一副美人胚子。
慵懒的伸了伸腰,周承微将剥了一般的葡萄放在手下的玉碟中,擦了擦手,她又问:“昨日殿下是在太子妃娘娘那儿歇下的?”
前去打听的宫女点着头:“是,听说昨日殿下从书房出来后便往太子妃那儿去了。”
眉心颦起,周承微那张脸上生的也是娇美动人。
“我总觉得还是不对。”
自打殿下回京之后,就很少来她宫中了,之前周承微还算是受宠,如年两年越发出察觉殿下敷衍,那日她谁也没说,打扮好了准备去偶遇殿下。
才刚走到竹林中,却是听见异样的声响,她寻着月光看过去,就见月色下,殿下将一女子压在凉桌之上。
那晚的月色很亮,她绝对没有看错。
殿下那副样子,是她从未看见过的。她入东宫多年,伺候过殿下多次,可那样琼林玉树的一个人,哪怕是做那事,眉眼也是温和的。
动作轻柔,淡淡的,唯恐是伤了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可那天晚上,她在凉亭处看见的人,红着眼尾看似斯文却又疯狂,衬上他那张谦谦如玉的脸,是那种挪不开眼睛的荒唐。
她吓了一跳慌忙回去,连趴在凉亭上的人也没看清,只瞧见一大片白的晃眼的肌肤,还有一声声娇媚的如奶猫一样的娇哼。
回去之后,她想了许久,心中慌张了还几日。猜来猜去,却是不知为何自动对上了新来的那两个。
“姐姐。”
胡昭训眼神落在那玉碟上,片刻之后又抬起头:“姐姐再想什么?”
“你回去吧。”周承微正烦着呢,不是那姓玉的,难道是刘奉仪不成?
瞧着那一脸冷若冰霜的模样,背地里能做出那么难以启齿的事?周承微咬了咬牙,又生气又嫉妒,忍不足的恨声道:“两个狐媚子。”
“难怪殿下放不下,千里迢迢的从扬州也要带回来。”
胡昭训垂下眼帘,不说话了。
周承微气的一肚子的火,谁都看不顺眼,胡昭训前脚刚出门,她后脚又砸了一套茶盏才解恨。
——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晚膳的时候,三七从御膳房拿了膳食回来,边对着她道:“周承微晌午的时候亲自熬了汤,如今正送去了殿下那儿。”
“人进去去了么?”
“没有,听说周承微汤倒是送了进去,人却是书房的门都没进去过。”三七捂着唇,想到自己姑娘背地里是受宠,底气瞬间就足了。
“王公公出来拿的汤,周承微又连殿下的面都没见着,还说……说殿下的书房是处理公务的地方,后院女子不得进入。”
玉笙抿了抿唇,后院女子不得进入?那她每日还被压在书房的书案上……
她不敢抬头,低头吃着手中的素菜丸子。
她从扬州来京城的时候,带了自己的全部家当,这四千两在这宫中也不经花,每日的点菜,专门吩咐做饭的太监单独弄,可费银子了。
玉笙一边心疼银子,一边趁热又吃了一颗。
待会儿晚上还有一场战要打,她饿着肚子过去,只怕是半途中被弄的昏过去。
还急得头一次的时候,她疼的活生生疼晕了,当时殿下虽没说什么,但那脸色黑的,玉笙至今难忘。
之后,他便喜欢使用些小手段,还美名教她。玉笙不敢争,也争不过去,只得多吃一些,好抗住接下来的压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六分饱之后,她便放下筷子,晚膳不宜多吃,而且,她怕待会儿会有小肚子。
打发着三七先准备洗漱,等玉笙刚换了一身衣裳,躲在屏风后面捧着殿下给她的药膏不知自己如何是好的时候,三七小心翼翼的走了进来。
道:“姑娘,刚刚前院那儿传来消息,说是今晚临华殿掌灯。”
“临华殿?”正在藏着膏药的手顿了顿,玉笙从屏风后面探出头,问:“谁啊。”
“临华殿,应当是李良媛。”
玉笙皱着眉心想了想,今日大殿之内人太多,她实在是猜不出哪个是李良媛。
不过……拿着膏药的手放下,玉笙心中松了一口气,今晚不用去小竹林了。
那处……她实在是不喜欢,太空旷,太大胆,她无时无刻都怕有人来浑身都崩的紧紧的。
可殿下却是喜欢的紧。
她不知殿下对待旁人是如何的,可隐约却是觉得,殿下对她与旁人不同。
如今不用去,她轻松多了。受宠是好,在外人眼中不张扬更是好,可到底也要身子吃的消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连好几日,如今走路腿都在哆嗦着。玉笙大大松了一口气,趁机补个眠,她许久没睡过好觉了。
让三七熄了灯,玉笙睡得心安理得,半夜,迷迷糊糊中,一只手掐住了她的下巴。
睡梦中惊讶的睁开眼睛,迷迷糊糊的往前看去。
只见太子殿下正面无表情的站在她的床榻边,阴森森的眼神看过来:“孤让你在小竹林等着呢?”
玉笙的身子吓得往后一躲。
如玉的手抬起两指头捏着她的脸颊,凉薄的眼神打在床榻上:“自己说,怎么罚?”
第20章擦药第三更,感谢订阅……
夜阑人静,堂前的一棵梨花树,被早春催的开了花。
玉笙被掐着下巴,鼻尖满是那梨花的清甜香,她眼神上前,落在他肩头那朵花瓣上。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长信宫的小门那儿有一片梨树林,竹林与梨树林是紧挨着的。他斗篷上的白貂毛上泛着夜晚雾气的水光,不知在那儿等了多久。
玉笙心口开始乱跳,身子猛然往后一缩。
“现在知道怕了?”他面上向来都难以看出神色,素着一张宛若谪仙的脸,眼神却像是看陌生人般的冰冷。
可那双手却是毫不客气,在她身上乱作着。清贵之气从眉眼之前透出来,她揽着衣裳从床榻上坐起躲开他作乱的手。
也瞧见了他眼中无邪的火:“殿……殿下不是去了李……李良媛那儿么?”
她躲开视线,不去看他的眼睛。
“出息了。”冰凉如玉的手指收回来,陈琢捻了捻指腹,掀开眼帘看过去:“反倒是怪起我来了。”
清冷温和的声音带着一丝笑意,玉笙心中却越发颤抖。
忍不住的抬起头往他那儿看过去,一秒之后又被烫飞快的撇开,屋内没点灯,只有廊下的两盏秀灯发着一团光亮。
“过来。”床榻上的人哪里能够饶了她?
冰冷的一声,玉笙颤抖着往前挪,才刚动了两步,一只手便叩住了她的脚腕,用力将人往前一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承受不住,被抱在怀中,裙摆处一只作乱的手探了进去。
那双手早些年间也是练过刀剑,耍过枪的。这几年又整日的握着毛笔习字作画,手生的如玉般雕刻出来的一样,可指腹上却难免带了一层薄茧。
如今却在她身上作乱,玉笙浑身羞愧难安,双腿夹的紧紧的,到最后还是没忍住,猛然打了个嗝。
空荡荡的屋子里,这声打嗝声格外的响。
玉笙感受到那双手不动了,忍不住的将头抵在面前的肩膀上,她不敢去看面前这张脸,浑身抽泣又开始哆嗦。
她实在是太害怕了。
陈琢额头开始突突的跳,将手伸出来抹在她脸颊上。玉笙躲不开,也不敢躲,任凭他糊了一脸。
只是那味到底还是不好闻,眉心下意识的皱了起来,红着眼尾一脸的委屈。
“自己的东西还嫌弃。”他两根手指抵在她唇上,拨弄两下后到底是放开了她。玉笙刚松了一口气,却见面前的人问。
“药呢?”
她紧张的喉咙都崩直了:“在……在桌子上。”黄花梨红木的大梳妆台,玉笙怕被人瞧见,藏在了上面的首饰匣子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扬了扬眉。
玉笙立马赤着脚下了床榻,啪啪跑下去给他拿。玉手打开那盒药膏,室内瞬间就涌来一阵淡香。陈琢低头看和手中的膏药。
眼神在落在前方,朝中那双忐忑的眼神扬了扬。
“是在这儿?还是去竹林?”
这大半夜的……玉笙暗暗咬牙,现在去竹林莫非是疯了不成?可她却是知道,他既然这番问了,那自己必须答。
不然,等他不耐烦了,可就没的选了。
“在……在这。”她低下头,妥协。
面前像是传来一声轻哼,陈琢转了转手中的药膏,眼神撇向窗棂上:“自己去那趴着。”
“为……为什么。”玉笙欲哭无泪,她现在去他的书房,瞧见他的书案就哆嗦,实在不想在自己的屋子里看见窗棂都抖腿。
“给你涂药,胡乱想些什么?”冰冷的一根手指伸出来,在她额头弹了弹,嗤笑的声音像是在嘲笑她自多多情:“屋子里没灯,我怎么看?”
可以点……她咬着唇瓣仰起头,可瞥见那不耐烦的脸,却只好妥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脸朝着外面半边身子趴在窗户上,刚好闻到那棵刚开花的梨花树。廊檐下的油纸灯笼被风吹的微微晃荡,偶然打在她脸上,映出一张羞的通红的脸。
玉笙浑身上下许多痕迹,身下尤其的多,冰冷的药膏抹在身上,先是凉凉的随后又开始一点点泛着热。
她不安的扭了扭腰,开始催:“好了么?”
臀上立马被甩了一巴掌,雪白的晃荡出一道波纹,身后的声音冷静却又沙哑,毫不客气的教训她:“别浪!”
红唇委屈的咬起,刚用力,想到他不准又委屈巴巴的放开了。她将脸埋在手心里,低着脑袋不敢看外面。
窗外,风动,声响,头顶泛着朦胧的月光,偶尔有晚睡的鸟雀歪着脑袋看过来,豆大的眼睛里都是好奇……
不知过了多久,身后的人才收了手:“这两日别沾水了,再涂个两三次就会好。”药膏放在桌面上,玉笙撇头不敢看。
将堆在腰上的裙子往下拉,低着头乖巧道:“我知道了。”
“这次就先放过你。”
他扬了扬作乱的手,走到洗漱台上净着手,边道:“去寻一身干净的衣物来。”玉笙站在原地没动,等他拿着帕子擦手了,才支支吾吾的问:
“殿下今晚是要住在这儿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今晚分明是临华殿的李良娣掌灯,要是让旁人瞧见殿下今晚歇在她这儿,她岂不是成了靶子?
玉笙哼哼吱吱的,就是不愿意过去。
洗漱架子旁,陈琢的眼神已经彻底的凉了下来,帕子扔回水中,咚的一声响:“今个儿这场火我还熄下去,你确定要惹我?”
一听那声儿,玉笙就怂了,乖乖巧巧的从描金的架子柜中捧出他的寝衣来。
伺候着他换了衣裳,又被他拦在怀中抱着上了床榻,玉笙听着后面的呼吸声儿,睁着眼睛压根儿不敢睡。
身后一只手又伸了出来,掐在她的腰上:“你要是睡不着,我们可以做点别的。”
玉笙吓一跳,连忙闭上眼睛,她困了这么久,又受到不小的惊吓,闭上眼睛没一会儿倒是睡着了。
身后,那道炙热的呼吸声过了许久之后才慢慢恢复平静。
——
翌日
玉笙起床之后,身侧的的床榻上已经空了,她伸出手上前摸了摸,一片凉意,人显然是早就走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探过身子往外面喊了一句,三七立马就走了上来。
“殿下呢?”她问:“殿下什么是时候走的?”
三七挠着脑袋,有些无措:“殿下?”她不知道昨晚殿下来了啊。看她那一脸迷茫的样子,玉笙也知道自己问不出什么名堂来。
“姑娘。”
三七伺候着她起来,到底还是忍不住的问:“昨个儿晚上……殿下来了?”玉笙撇过脸,就瞧见她一脸的好奇。
点了点头,她道:“这事不要声张。”
三七低头嘀咕着,道:“难怪。”
一大早起来,身体舒缓了许多,玉笙扯开衣裳对着昨晚涂药的地方撇了一眼,那药实在是有奇效,许多地方已经印子已经淡了下去。
动了动腿,感觉那处也没那么疼了。
“那药没想到还当真儿有效。”她低头嘀咕了一句,三七没听清,问她:“姑娘,你在说什么?”
“没,你刚说什么难怪?”玉笙扯开话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三七挠了挠脑袋,小声儿道:“刚大清早没人,王公公忽然送了一大篮子葡萄来。”玉笙撇过头问去:“这才三月,就有葡萄了?”
三七点着头:“王公公说是潮州那边进贡的,给陛下与各宫的娘娘们。”
“殿下这儿也得了两筐,由着内务府发了下来,只不过……”余下的话三七没说,玉笙才刚入府,又不受宠,府中上下不少人都得了,只是轮不到她而已。
“今个儿王公公送了一大篮子来,可见殿下心中有姑娘呢。”
三七说着,将桌面上的那篮子打开给她瞧,里面的果子个个饱满晶莹剔透。瞧着就让人口齿生津。
“你端下去洗一盘出来尝尝吧。”三七眼睛一亮,就要下去。
玉笙想了想,在后头又加了一句:“别让人瞧见了。”
这贡品之前哪有人吃过,三七不用人说也是小心翼翼的,唯恐被人瞧了去,平添了不必要的麻烦。
长信宫的主位是周承微,玉笙与刘奉仪来了之后,一个住在西侧殿,一个住在东侧殿。周承微和她们姑娘不对付,三七平日里都是避着周承微的主殿走,唯恐碰到她身侧的奴才。
她想的已经够小心翼翼了,却是没想到回来的时候撞上了刘奉仪。平日里她与姑娘很少出来,这位刘奉仪还是头一次撞见。
三七身子抖了抖,连忙跪下膝盖规规矩矩的行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奴婢叩见刘奉仪。”托盘上那紫色的水晶葡萄幸好用帕子盖住了,三七心中舒了一口气。
刘奉仪板着脸,面上妆容精致,打扮的也是清淡漂亮。唯独浑身的气质冷了些。
三七看着面前的人大气都不敢喘,唯恐哪里飘来一阵风将那帕子给吹了,将上面玉碟里的葡萄给露了出来。
刘奉仪不仅冷,骨子里还傲,听见之后余光都没往三七那儿瞥一眼,转身就往外走去。
三七站在身后,看着她的背影,深深舒了一口气。
刘奉仪出了长信宫,去了太子妃的广阳殿。一大早太子妃身侧的宫女就过来请,说是太子妃请她过去。
入东宫这么长时间,除了昨日请安,这还是头一次。
刘奉仪也是一早饭都没吃就开始准备着,浑身上下连头发丝都打扮的精致,这才去见的太子妃。
“瞧瞧,这年轻就是好看。”
太子妃握住刘奉仪的手,上上下下打量了几眼,眼中闪过一丝惊艳,笑着点头:“难怪殿下这样喜欢你。”
刘奉仪冰着一张脸平日里早就习惯了,可饶是这样听见太子妃的话。冰霜美人的一张脸上,还是浮出几分异动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娘娘只怕是搞错了,殿下……殿下并没有来过嫔妾这儿。”想到那温润如玉的人,如同芝兰玉树般的神仙人物,这样的人眼神都没落在她身上过,又何谈是喜欢呢?
太子妃面上的笑意深了些,握着她的手又用力了几分。
“你可是殿下第一个愿意带回来的。”且再说,刘奉仪这张脸生的的确是美丽,太子妃的眼睛落在刘奉仪的脸上。
殿下对情爱之事素来淡,枕榻之欲也不是很喜欢。平日里清心寡欲的,府中上下只有两三个常去的。这刘奉仪气质偏冷,府中也没这样的人物,只怕之前没察觉殿下就喜欢这类的。
太子妃想到这儿,面上的笑意越发的温和了:“殿下对你与对旁人定然是不同的。”
刘奉仪素着脸进来,又一脸若有所思的回去了。等她走后,太子妃身侧的宫女丁香才走上前:“娘娘,您怎么忽然抬举这个刘奉仪起来了。”
东宫之中女人可不少,人人都想往上爬,是太子妃亲自捧的,可唯独就是这个刘奉仪。
“我不过是说一句话。”
太子妃神色淡淡的,低垂着眉眼面上的笑意却是越发温和:“殿下既然喜欢,将人送到他面前,讨他欢心有什么不好。”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第21章怜惜周承微瞧见了…………
潮州进贡的那葡萄果真不愧为贡品,微微的一点酸味中夹带着清甜。玉笙向来不爱这些,也挑着吃了好几颗。
余下还有一大半碟子,见屋内的洒扫宫女都不在,她朝着三七那推了推。
“就在这儿吃完,别让人瞧见了。”
玉笙搬来这三个月,内务府寻着规矩拨了四个宫女两个太监给她使唤。只她入东宫之后就病了,也不受宠。奴才们都是在外打扫,身侧的一应用度还是三七在掌管着,从未让旁人近过身。
三七下意识的就要坐下,屁股刚挨到绣墩想到在船舱上学的规矩,立马站的笔直。
她捧着葡萄站起来吃,想了想还是道:“刚回来的时候撞见了刘奉仪,好像是去了太子妃娘娘那儿。”
刘奉仪与她一同入的府,殿下之前忙着过年的事,对她俩都是淡淡的。
但上次请安,玉笙看的出来,太子妃倒是很喜欢刘奉仪。手指往桌面上敲了敲,玉笙道:“刘奉仪家世好,以她的身份才是奉仪之位,的确是委屈她了。”
“姑……姑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三七捧着玉碟的手顿住,当初本以为那贵人最多只是大臣侯府家的公子,已经是顶天的高攀了。哪里曾想到居然是当朝的太子。
这样的天潢贵胄,泼天的富贵乡,放在之前她们定然是想都不敢想。
而一同入府的刘奉仪更是侍郎府出身,这样尊贵的身份也只给了个奉仪之位,她与姑娘在这些人中,渺小的几乎让人找不到。
“那刘奉仪家世比姑娘好那么多,太子妃娘娘又喜欢……”何况,刘奉仪生的漂亮,冰霜着一张美人脸,实在是与众不同,让人瞧着就喜欢。
若是日后,殿下也喜欢上了,可如何是好?
府中地位低下的,都会找个地位高的护着,如今这刘奉仪刚来太子妃就伸出了橄榄枝,唯独她们小姐却还是被周承微欺负着。
三七急的眼泪汪汪的:“刘奉仪家世这样好……”
“这东宫里哪一个家世不比我好?背景不比我高的。”玉笙闭上眼睛摇摇头,却是不惧。既然已经入了东宫,那自然也就没有退路可言。
何况……“放在其余人眼中,家世可能是一大利器。”
可放在殿下面前,家世充其量不过是锦上添花,毕竟,府中上下的女人们家世再高,也没人能越的过他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毕竟,一朝太子,万人之上,又有谁能与皇室相比?
“旁人如何那是旁人的事,我们只需伺候好殿下就是了。”玉笙低头,想到那摆在梳妆台上的膏药,她撇过头往窗棂那儿撇了眼。
那药……还得抹三回呢。
玉笙红着脸,不敢再继续往窗棂那瞧,匆匆用过膳后便让三七端着碟子下去了。
春困秋乏,玉笙又不敢出去招人眼,只好在寝殿之中猫着。撑着脑袋摇摇欲睡的时候,却不料周承微身侧的宫女过来了:
“我们主子说,今日天气好,想来请玉小主过去,陪着解解闷儿。”
周承微身侧的大宫女芍药,向来是个眼高于顶的,身子挺的笔直,气势十足,不像是来请人过去,倒像是来使唤人的。
隔着屏风,玉笙放在迎枕上的手捏紧了,过了好一会儿才松开。
“知道了,回去禀告你们主子,我马上就过去。”
“那玉小主可要快些。”芍药皮笑肉不笑,一双眼睛往屋子里打量了一眼,面上淡淡道:“我们主子不喜欢等人,去晚了可是要发脾气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屈了屈膝盖,身子都没弯转身就往外走去。
瞧着她走远了,三七才走上前,一脸担忧的问:“姑娘,现在该如何是好?”玉笙扶着三七的手下了软塌。
“还能怎么办?自然是去了。”
周承微是个不好惹的,连带着她身侧的奴才也瞧不起自己。可此时她除了迎合,别无他法。
玉笙挑了件低调的裙子,打扮的素净的过去了,面上依旧是盖着粉,露出一张漂亮却有些艳俗的脸来。
周承微的主殿她还是头一次来,才刚入东宫的时候,她是听人说过周承微的。
殿下后院女人不少,可要说受宠的,这位周承微算是排的上位。听闻这位周承微入府的时候也不过是个奉仪,短短三年就爬到了承微的位置。
关键是她住的却是一宫主位,依照承微的品级理应是没有资格住在主位的,可偏生周承微给破了例。
长信宫的主殿果真是要比她那儿尊贵豪华不少,饶是玉笙来的时候有准备可依旧还是被面前的富丽堂皇给亮了眼。
“奉仪玉氏,请承微姐姐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女子的声音娇糯又动听,像是含着春日里连绵的水雾。周承微捧着茶盏的手顿了顿,那双微微上挑眼睛往玉笙身上落下去。
这位玉奉仪今日穿的依旧素净,淡粉色的裙子上面绣花都少,这若是搁在女人堆里面,眨眼都寻不到。
可无奈,玉奉仪这身段生的太好,身段匀称纤细,该细的地方细的像是一手就握的住,可该长的地方,却是鼓鼓囊囊的。
再简单的裙子穿在她身上,跟旁人也是不同的。
周承微的眼睛落在玉笙腰杆上那两坨肉上,狠狠地才挪开眼睛。也不知这玉奉仪是吃什么长的,这肉都光长到腰上腰下那两处了。
那截腰却是细的跟没吃饭一样,这样身段女人都瞧的出是极品。连她瞧了都转不开眼睛,若是殿下瞧见了,还能把持的住?
周承微想到平日里殿下那神色淡淡,拒人于千里的模样,忽然有些不确定。
“起来吧,闲着无聊来找你两说说话。”周承微放下茶盏,转了转手上的红包石戒指。
玉笙走过去坐在,才看见刘奉仪也来了。
三七说刘奉仪一早就打扮的艳光四射得去了太子妃那,如今瞧见这模样显然是刚回来还没来得及回,就被周承微叫了过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冰霜美人素着脸,神色淡淡的。可光是坐在那儿便气若幽兰,光彩十射,玉笙不得不承认刘奉仪这张脸的确是好看的。
听见声响,刘奉仪仰起头看了她一眼。
玉笙知道她性子冷,也没有热脸贴冷屁股的喜好,冲着她提了提唇,便撇开眼神在她身侧坐下了。
两人的一举一动,坐在最前段的周承微都瞧的一清二楚,手中转动着那红宝石的玉板子不停,细长的媚儿眼从玉笙看到刘奉仪那儿。
再又看到玉笙身上。
那日她没仔细看,这玉奉仪估摸着是从小地方来的缘故,品味是差了些,面上妆容过重,可那张脸,那身段,却是绝了。
打量的目光落在玉笙那樱桃小嘴上。周承微又克制不住的想到那晚,竹林里的石桌上,弯腰趴在上面的人。
哼出来的声音可是比春日里叫春的猫儿还要妩媚。
又奶又娇的让人挪不动步。
十指握紧,指尖都陷入了肉中,周承微克制住自己才没浑身颤抖,那天晚上与殿下在一起的人究竟是谁,她必须要找出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们谁会哼曲?”
周承微扯了扯嘴角,玉手揉着额间语气自然道:“这几日身子困顿没睡好,你们一人给我哼上一曲解解闷。”
玉笙还没说话,身侧,刘奉仪的脸上瞬间就黑了。
她站起来,面上含着暴怒,冰霜美人这张脸哪怕是生气也是让人难以挪开眼睛的:“娘娘为何要这样羞辱我们?”
她是官宦家女,家世好,自是有一股傲气在。
“羞辱?”周承微扬了扬眉,觉得有意思:“叫你唱个曲就是羞辱你了?”
刘奉仪放在身前的手攥的紧紧的,咬着牙道:“我自小学的是琴棋书画,若是娘娘需要,妾身能陪您吟诗作对。”
“可跳舞唱曲儿是歌姬舞姬做的,请诉妾身不能从命。”
周承微带着护甲的手指上,红宝石尊贵又奢华。她盯着刘奉仪看了许久,随即才笑了:“你这些是在家做姑娘的本事,入了东宫成了殿下的人可就不一样了。”
“对男人来说你才情再好,哪怕是考个状元,都不如你唱唱曲跳跳舞当个乖巧的解语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刘奉仪嘴唇抿起,却是觉得大受屈辱,面上煞白的身子摇摇欲坠:“妾身身子不舒爽,还是先回去了。”
她说完之后匆匆往前走,像是在这一刻都待不住。
周承微这次倒是没为难人,看着人的背影消失了,才重新将眼神放在玉笙身上。
这张脸生的是漂亮,虽是艳俗了些,但不可否认的是她的美丽。
周承微眯着眼睛,殿下若是看上了她,将她抱在竹林之中逗弄,也是不足为奇的。
嘴角往上提了提,周承微的眼睛落在玉笙的腰上:“后院梨园中的梨花可开了?妹妹可去瞧过?”
玉笙心下一抖,抬起眼。
撞见的便是一双打量的眼神,袖子里双手掐的紧紧的,指尖都陷入了肉中。她面上却是疑惑道:“娘娘说的是长信宫?”
眼睛眨了眨,玉笙一脸的无辜:“平日里只瞧见那儿似有一处竹林,倒是没瞧见过梨花。”她巴掌大的脸上小小的,五官精致又好看:
“不过我堂前有一颗梨花树,早春催的开了花,娘娘若是喜欢去妾身那瞧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周承微眯着眼睛瞧了她许久,半点都从她面上瞧出狐疑来。长信宫的后门那儿是有一大片竹林,梨花树也长了不少,却是被竹林给覆盖住了。
若不是进去过竹林深处,是瞧不见那小片梨树林的。
若是真在那儿做了那样大胆的事,哪有人会这样坦荡?莫非也不是这玉奉仪?
周承微觉得头疼,也没心情再跟她闲聊下去,挥了挥手不耐烦道:“你也下去吧。”玉笙松了一口气,立马弯腰退下。
等出了门走远了,三七才一脸疑惑的问道:“姑娘,周承微为何要问您这个?”
玉笙朝前走的脚步顿了一步,随后才自然而然的继续往前走。
那日她在竹林中听到的脚步声不是错觉,是真的有人。周承微对她的敌意也不是无缘无故的,只怕是察觉出来那日与殿下在一块的人是她。
只是没证据罢了。
烈日骄阳之下,玉笙那张娇俏的脸上白了白。她刚入府还尚未站稳脚跟,又无人知晓她瘦马的身份。
若此事被周承微宣传了出去,不说里子面子,只怕日后她在这东宫也是难以抬得起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
殿下说这药要再涂两三回,玉笙再等。
等晚上天都黑了,前院传来消息,说是殿下去陪了赵良娣用晚膳。正殿那儿,周承微又摔了两个花瓶解气,随后闹了小半个时辰才恢复平静。
到了时辰,长信宫中熄了灯,正院也下了匙,整个东宫都安安静静了,许久之后,她屋子里才传来一阵脚步声。
那修长如竹的手将那绣着鱼戏红莲的帘子撩起,瞧见床榻上的人,眉眼微微往上一扬:“在这等着我呢?”
陈琢那张温润的脸上罕见的带了几分愉悦,他先解了身上的斗篷。这才弯下腰,将人从床榻上抱起,让她半跪在床榻上。
贴的近了,玉笙才闻见他袖子里染着的几分酒气。
面前一双手拉着她的手往自己玉带上放:“既然醒着,就来给孤宽衣。”玉笙两只手柔若无骨的按在那羊脂白玉的玉扣上,手指微微一用力,腰带就接了下来。
他高大的身子弯下腰,附身任由她伺候,月白色的华服掉在地上,露出里面的里衣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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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笙被烫到一般,立马撇开脸,眼尾瞬间就被烫红了。
“怎么了?”
站在床榻边的人不解,手指压着她出唇:“你这也坏了?”
玉笙撇过头,巴掌大的脸落在他掌心里,两颗眼泪还带着温度,恰好被他掌心给接住了:“殿下是不是就想着这件事?”
她半跪在床榻上,哭得梨花带雨,唇瓣被刚刚那用力一压,虽隔着袭裤,但却是红的异常。
拖住她的下巴的手动作温柔,轻轻捏了捏她脸颊上的软肉。瞬息之后却是骤然一用力,单手拖着她的整张脸,猛然将人往面前一拖。
那温润的脸上,目光凉的像条蛇。
冰冰凉凉的黏在她的脸上:“怎么,你不喜欢?”
后牙槽上下颤动着,玉笙才察觉自己犯了大忌。她隐约意识到他对自己与对旁人是不同的,但却是不知这句话会惹得他这么大的怒火。
一肚子的说辞瞬间就忘了一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眼帘下垂着,她哭得越发楚楚可怜:“身……身上还疼。”玉手探入她的领口,他立即就要看。
玉笙不敢挣扎,任由他瞧。
雪白的身子上印记的确还在,动情之时这些越发让人疯狂,可下了床榻再看,却怎么也惹人怜惜。玉笙的身子颤了颤,察觉到那掐着她的手放松了些。
“求爷。”红着眼尾,将脸埋在他的掌心中,那猫仔儿似的左右蹭了蹭。
“求爷怜惜怜惜我吧。”
他手放开,却是没那么好糊弄,手指逗弄着她的唇舌,微微搅弄了两下:“我刚可只碰了你这里。”
玉笙红着脸撤出来,那两根手指上满是莹莹水光。
她不敢瞧,却也不想现在去送死。
手指扣着身下的被褥,上面绣着的鸳鸯被她扣起了毛边,她这才哼哼吱吱道:“那日在竹林,你那样……那样对我……”
最后一声好像是用气音拖出来的一样,她红着眼尾眼神乱撇:“周承微瞧见了……”
第22章放乖点我喜欢听话的孩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陈琢瞧出她眼神中的忐忑,还有那四处乱看的眼神中,满满的惶恐不安。
“是这样么?”
清贵的人如堂前的梨花树,带着一袭酒香弯下了腰。
他那张脸生的是当真好看,连眉骨之中都透着俊朗。气质更是玉洁松贞,雍容儒雅。此时满上微微带着些许的笑意。
可说出来的话,却是让人心尖都在颤抖。
“乖,放聪明点。”那根如玉的手指根本没有用多少力,稍微放在她下巴上却是抵的她只能仰起头来。
“我喜欢听话的孩子。”
玉笙心中害怕,但却知道越是这个时候,越是不能承认。
她不敢朝他靠近,却更加不敢否决。
两只手如同浮木似的抓住他的手掌,宽大的掌心中传来一丝炙热,玉笙低头,眼泪都不敢掉。
“刚刚晌午的时候,周承微叫了玉笙过去。”她不敢哭,可嗓子里到底还是带上了哭腔,细细长长的还含着两分奶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周承微故意试探我,竹林那儿的梨花树可开了。”抿了抿唇,眼神颤颤巍巍的看过来,像是在告状,又带着两分撒娇。
“哦?”面前的人半点都没动,掀开眼帘往她那儿瞧了眼,面上纹丝不动,也不知究竟是信了还是没信。
她有些急了,自然是露出了马脚,唯恐他不信:“是,周承微还让我她唱曲。”
这样着急忙慌的样子……
陈琢的手指拧过去,施舍般的在她脸上的指印上抚了抚:“问你这个做什么?”
玉笙脸挨过去,在他手指上来回蹭了蹭,不知他信了还是没信,只如小猫一样粘人的紧:“那日在竹林,周承微大概是听见我……”
余下的话羞于出口,他却是非要明知故问:“听见什么。”
她咬了咬牙,巴掌大的脸上楚楚可怜,却是知道他爱听什么,娇娇软软的道:“听见我哼了。”
他眉眼这才愉悦了一些,但头顶那强势冰冷的目光却还黏在她身上:“那这可怪不了我了。”他面无表情,说的冠冕堂皇。
“是你自个儿哼的比春日里发情的猫还撩人,被人听见了也没什么稀奇的。”
玉笙脸色羞的恨不得寻个地缝转进去,却只得接受了这欲加之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是我的错。”她乖顺点头,顺着他的性子走。
却不料想,他依旧还是不高兴。
放在她脸颊上手毫不留情抽开,那袭酒香也离的她越发远了,落在她身上的眼神半分怜惜也没有,转身就走,一点都不留情面。
等那道背影在屋内消失了,屋内那清淡的迦南香还久久未曾散去。
——
翌日忽然下起了雨,淅淅沥沥的雨下了大半日。
到了快晚膳的时候才渐渐停了下来。
玉笙坐在美人榻上,看着窗外。三七正带着两个洒扫的宫女蹲在地上捡砸下来的梨花瓣。外面热热闹闹的,今日长信宫里热闹的像是过大年。
晌午的时候殿下身侧的王公公就过来传消息,说是殿下今日过来,长信宫掌灯。
周承微高兴的早早儿的就起来打扮了。
内务府上下也由着她折腾,御膳房的厨子也围着她团团转。一会儿是要这个,一会儿是要那个,奴才们却是陪着笑脸可劲儿巴结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谁让这周承微有本事?前个还说她失宠了呢,殿下今日不就眼巴巴的过来了?
周承微耍了一日的威风,总算是出了口气。
却没想到令她惊喜的是,殿下没到晚膳的时候就过来了。看着坐在软塌上的太子殿下,烛火晃荡下那张脸眉眼之间都透着一股儒雅。
周承微看着这张脸,不知想到什么,忽然就软了腿。
前端,陈琢将手中的茶盏放了下来,面带着笑意的冲着她招了招手:“过来让我瞧瞧。”
周承微低着头,羞涩的露出一双染红的耳尖,浑身的刁蛮与娇气瞬间就不见了,乖乖的将手放在他的掌心中。
陈琢低头,微微握了握:“有一段时日不见,瞧着你倒是消瘦了不少。”干净清润的语气里满是关怀。
感动的周承微立马就红了眼睛:“多谢殿下关心。”
将人拉到软塌一边坐下,他又扭头冲着宫女道:“吩咐下去,让御厨做碗参汤给你们主子补补。”周承微身侧的宫女们喜不自胜,听了吩咐赶忙往弯腰下去。
“是,奴婢这就下去。”殿下对她们主子真体贴温柔。
周承微捧起茶盏,一边出神的看着面前的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殿下生的太好,哪怕是个眼神都能让人沉迷其往,清俊的眉眼间透着儒雅,眼中含着笑意像是不食人间烟火般。
犹如精雕玉琢出来的人物。
那晚她在竹林间见到的人,如今一想,好像是她平白无故做的一场噩梦。
那样的表情,那样的动作,还有微微泛红的眼尾与狠狠掐在腰上的手……这样的人,怎么会是面前的人?
周承微许久之后才回了神,正好面对上了一双担忧的眼睛:“怎么了?”
她红了脸,扭头却瞧见他正拿着自己的画。
“殿……殿下。”周承微如个羞涩的小女孩赶忙将画给藏了起来:“涂鸦之作,上不得厅堂。”陈琢笑了笑,眼中的笑意柔和了眉眼。
“你呀……”
那如玉似的指尖快要触到自己的脸,眨眼之间却是又收了回去。周承微看着面前空荡荡的,心中不知为何生出一股失落来。
强忍住那异动的心,她赶忙将画给藏好,道:“自然是不能给殿下瞧辱了殿下的眼,这天下谁人敢拿画跟殿下您比较?”
当朝太子的画,可是无人可超越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背对着陈琢,没瞧见那一瞬间垂下来的眼帘,还有那儒雅之下漆黑如墨的眼睛。
——
玉笙依在美人榻上看书,周承微身侧的宫女又来了,直打的她手足无措。
“什么意思?”
那宫女胆子大的很,一句话还没说就只剩下个背影。三七看着前方那渐渐远去的灯笼,恨得咬牙:“狗眼看人低。”
“奴才随主,没甚稀奇。”玉笙想了想,还是对着铜镜‘打扮’了一番。
“这周承微中了邪了?殿下今晚在她那儿还将姑娘您叫去?”三七嘟囔着,一边蹲下身子给她换鞋。
玉笙没说话,主子们不等人,稍微换了件衣裳就去了。
周承微倒是不偏不倚,她刚到门口住在东侧殿的刘奉仪也跟着来了。
屋内,奴才们刚将晚膳送过来,摆了满满一桌子。等御膳房的奴才们都撤下去,周承微才皮笑肉不笑的看着面前的两个人。
她将目光放在刘奉仪那气若幽兰的身上,不咸不淡道:“都过来坐下吧,入了东宫这么久,都没怎么见过殿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周承微也不知自己刚是发了什么疯,怎么就好端端的与殿下聊到了这两个人。
等回过神来,奴才们已经将人叫过来了。
女人天生的危机感,让她察觉面前的两人对她有威胁。周承微抬手压了压发间的金簪,面带着笑意去看身侧的人。
“殿下,晚膳已经备好,一同入座用膳吧。”
玉笙与刘奉仪一同谢了恩,却是无人敢跟过去坐下。周承微全让当做没瞧见,心中暗道两人还算是识趣儿。
“这乌鸡汤是早膳的时候就备下的,温火煨了整整一日,骨头都熬酥了,殿下尝尝。”
周承微亲自起身,打了碗汤送上去。
“是很香。”陈琢也极给面子,立即就喝了一口,随手拉着周承微坐下:“你也别忙活了,坐下一块用。”殿下这番体贴,周承微面上都是笑意。
坐下来之后眼眸不动声色的往旁边撇了一眼,满脸的贤惠:“殿下,让两位妹妹一同坐下用吧。”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太子像是这才看见两人一样,抬起头来看了一眼,温润的眉眼微微眯起,像是一时之间认不出来。
周承微瞧见他眼中带着疑惑,眼帘闪了闪,随即给他介绍:“左边那个儿是玉奉仪,右侧那个是刘奉仪。”
玉笙察觉到,殿下的眼睛在她身侧的人身上顿了片刻,随即才重新低下头。
刘奉仪那个狐狸精……周承微面上僵了僵,强忍住咬牙才没发火。
“来的时候用过了。”刘奉仪的眼睛太子身上挪开,略微冷淡的面上瞧不出情绪,声音却是柔了些:“多谢殿下与娘娘。”
那一桌子的鸡鸭肉,玉笙一点儿都不想吃。
想了想,她走上前道:“妾身来的时候也用过了,倒是不如给殿下娘娘布菜吧。”这活儿她是做惯了的,之前在船舱上她不想与他一同用膳,便用这个搪塞过去。
刘奉仪听闻,跟在身后也学着做了起来。
玉笙手脚麻利,眼色也好,刘奉仪一瞧就是刚学的,虽不娴熟但也乖觉。两人一门心思的布菜没搞什么小动作。
周承微瞧了许久,慢慢这才放下心。
屋子里静悄悄的,玉笙伺候着殿下用菜。正待她探身去夹中间的菜时,无人看见的角落,隔着桌布,一只手指修长的手却是探到她的裙子里,对着那翘起来的地方轻轻拍了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酥麻的感觉瞬间袭满了全身,玉笙夹着虾的手一抖,强行忍住自己才没双腿发颤,面上爬满红晕,她低着头不敢让人瞧见。
深吸好几口气,才让自己将身上那只手忽略过去,哆嗦着放下白灼虾,转头去夹了筷他最不喜欢的咸水鸭子送到他碟子中。
“殿……殿下慢用。”她咬着唇,含着水雾的眼睛撩起来,冲着他看了一眼,里面满是哀求。
他那手再撩拨下去,她就要忍不住了,玉笙死死地咬着唇,才忍住自己没有呻吟出声。
陈琢面色清冷,没半点情动,明显是故意的责罚。手指灵活,足足搅的她快要坚持不住了,才施施然的收回了手。
他没再多看她一眼,面无表情的将鸭子夹到了周承微的碗中,温和道:“你消瘦了不少,多用一些。”
周承微抬起头,对上他那满是关怀的眼神,满脸羞涩的点头吃了下去。
好在,之后身侧的人再也没了旁的小动作,直到用完晚膳,玉笙与刘奉仪得了两句夸奖,一前一后的退了出去。
玉笙双腿微软着扶着三七的手回到屋子里,没一会儿正殿的灯也熄了。
“姑娘。”三七捧着灯来,怕主子难受:“殿下他……”
床榻上,玉笙红着耳尖摇摇头:“我没那么大的脸,想这些。”殿下是什么身份?她是什么身份?这样一个人,风光霁月的外表下,却藏着一颗桀骜不驯的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胆子太大,手段颇多。刚刚周承微在他面前,都恨不得软成一滩水,夹菜的时候他都能一脸温和的与周承微说话,眨眼却当着室内那么多人的面,将手放在她身上。
想到刚刚放在腰间的触感,如今想起来后面还是一阵滚烫。
第23章截胡去截胡殿下
殿下昨晚歇在周承微那儿,一早起来还陪着周承微用了早膳才走。
长信宫本离着殿下的长乐宫本就偏远,这大半年来殿下去长信宫去的少,早就有流传说周承微失了宠。
如今这殿下一来,倒是不攻自破了。
周承微重获宠爱,自然得意。今日照例要去给太子妃请安,可周承微却是坐着轿撵,姗姗来迟。
人还没进屋,就听见周承微满是笑意的得意声儿:“是妾身来晚了,娘娘勿怪。”
太子妃坐在最前段,正扭头与身侧的纯良媛说话,殿下是一宫太子,后院按照品级来算,太子妃之下,可设良娣两人,良媛六人,承微十人,昭训十六人,奉仪二十四人。
玉笙坐在最后面,仰起头往前看。
太子对于后院品级向来小气,府中良娣之位只有一人,是住在玉堂殿的赵良娣。她入东宫这么长时间,来给太子妃娘娘请过两次安,赵良娣的位置一直是空着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如此看来,这位赵良娣也是位神仙人物,这么长时间不来请安,太子妃却是半点怨言都没有。
与太子妃说话的是纯良媛,良媛的品级虽然比良娣的品级低一级,但这位纯良媛却是个有封号的比起赵良娣来也差不了多少。太子对后院之事向来不上心,可唯独给了这位纯良媛封号。
纯:单纯,美好的意思。
玉笙顺着视线,仰头往纯良媛那儿看去。不同于太子妃的温柔如水,这位纯良媛反倒是带着几分端庄。
眼神也是尖锐凌厉,面上瞧起来不苟言笑,反倒是比身侧温声细语说话的太子妃,更像是太子妃一点。
玉笙手指在扶手上微微扣了叩,不动声色的撇开眼神。
周承微还站在大殿中央,一瞧就知晓她今日是特意打扮过的。艳红色的百花裙上面绣着大片大片的牡丹,衬的她那张脸娇艳动人。
太子妃的眼神转过去,目光落在她裙摆上绣着的牡丹花上,许久之后才撇开眼睛。
“妹妹今日打扮的当真儿是漂亮。”太子妃面上带着笑意,说话的声音也是温温柔柔的:“这金丝线绣的牡丹,衬的妹妹艳容明媚。”
“多谢娘娘。”
周承微面上浮出一丝娇羞,笑着屈了屈膝。随后才起身往自己位置上走去,她手搭在宫女的胳膊上,扭着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是最后一个来的,周承微的位置已经被留了出来。是在纯良媛与李良媛的后面,
周承微生的是漂亮的,一双勾人妩媚的眼睛在李良媛的脸上刮了刮,随后皮笑肉不笑的落了座。李良媛又不得宠,倒是霸占了个良媛的位置白白的高了她一头。
“昨个儿殿下是歇在周妹妹那的,倒是辛苦妹妹了。”
前方,太子妃面上的笑意柔的仿若如水。玉笙察觉这位太子妃的脾气倒还是真的好,说话一字一句的,像是没半点脾气。
反观那位周承微,玉笙这才看清,之前她随口就让她跟刘奉仪唱个曲儿,还是轻的。
听见太子妃这句话,周承微可见的腰杆都挺直了。那四周看过来的目光不乏有羡慕嫉妒,但周承微瞧见了却明显是不在意。
面上笑的越发的深了些,她歪了歪脑袋,抬手压了压头上的牡丹金簪。
太子妃面上的笑意顿了顿,温和的眼神往下落,最后转到最下面。玉笙心中一紧,感受到前方的眼神,心中开始有了不好的预感。
果然,没一会儿,就听太子妃满是笑意的声音问:“这个月太子像是只留宿了长信宫?”
殿下对这事向来不喜,清心寡欲后院去的自然也少。
之前年前年后忙着,这个月刚开春,的确是只去了周承微那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身侧的大宫女叫丁香,听闻之后笑着上前,点头道:“是,前两日殿下翻了李良媛的牌子,之后殿下有事处置便耽搁了。”
李良媛面色僵了僵,漂亮的一张脸上浮出几分尴尬,她听闻之后起身从椅子上站起来,低着头小声儿道:“是妾身不好,没留住殿下。”
身侧,周承微紧挨着她坐。
听闻之后,捧着茶盏摇了摇头,嘴里发出一声冷笑。李良媛瞧着胆子是有些小的,听着着赤裸裸的嗤笑声身子晃了晃,眼中差点儿溢出泪来。
周承微最是讨厌她这故作柔弱的样子,忍不住的开口就要怼上一句。
刚要开口,前端的太子妃就道:“长信宫离殿下的长乐宫远,之前也是我没注意,将新来的两位妹妹放在了长信宫中。”
太子妃没去看周承微,眼神往下,对着坐在最后方的玉笙道:“刘奉仪与玉奉仪两人似乎是还未曾侍过寝?”
“刘奉仪没有……”身后,太子妃的宫女丁香道:“至于玉奉仪,殿下似乎去她那儿过一次。”
“哦?”太子妃眉心一扬,眼神看着玉笙:“这什么时候的事?我倒是不知道了。”
殿内,所有人的目光都看过来,玉笙面色僵了僵,上前了两步曲着膝盖道:“是上个月,那时嫔妾尚在病中,殿下听闻嫔妾生病了这才过来给嫔妾送了点药。”
她声音小小的,一张脸哪怕是故意用着脂粉盖过,也是眉眼清透生的极为好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太子妃带笑的眼神落在她身上半响,原本嘴里只有个刘奉仪,说出口却是临时又加了她:“刘奉仪与玉奉仪两人入宫三个月还没承宠,既然殿下如今又开始去了后院,周承微作为一宫之主,合该要提携提携这两个妹妹才是。”
周承微面上得意的笑瞬间就停顿住了。
殿下才到她宫中住了一晚上,太子妃娘娘就让她提携旁人?她转身捧起手边的茶盏,没回答。低着头一张脸却是阴沉如水。
太子妃撇过眼神,当做没瞧见,依旧是笑呵呵的与身侧的人说话起来。
玉笙与刘奉仪只好原样又跟着坐下。
今日请安结束的比往日里都早,太子妃像是没什么兴致,早早儿的就让她们都回去了。
玉笙与刘奉仪走在后面,出了广阳殿的门后才瞧见站在门口的一群侍妾。
三七在她身侧小声儿道:“这些侍妾没有名分,寻常往日里没有太子妃娘娘的传召,只能在门外候着。”玉笙眯了眯眼睛,这才看清领头的第一个她认得,那女子生的标志柔弱,第一次去给太子妃娘娘请安的时候,这位就站在她背后,连个绣墩都没有。
扶着三七的手一顿,她撇开眼神正准备继续往前走。
最前方,周承微忽然停下来,她身后拥着一群奴才浩浩荡荡的。不知说了什么,二话不说对着最前方的那侍妾反手就是一巴掌。
玉笙扶着三七的手一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前方,周承微身后跟着不少人,朝前走的各位也跟着停了下来,扭头看热闹。
周承微却是寻都不用寻,转身就将眼睛落在了玉笙与她身侧的刘奉仪身上。
“下,贱的东西,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身份。”周承微生的是漂亮的,再加上这番一打扮下,艳丽逼人。
头上的牡丹金簪微微晃荡着,周承微抬手指着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侍妾,话却是对着玉笙这边说的:“痴心妄想,也敢惦记我的东西。”
她说完,冷哼一声,转身就扶着宫女的手上了轿撵。
四面八方传来窃窃私语声,玉笙垂着脑袋当做不知情。她前方的刘奉仪却是脸色都白了,那双冰冷的眼睛落在周承微渐渐远去的轿撵上。
门口闹的这样厉害,很快就传到了太子妃的耳朵里。
太子妃坐在梳妆镜前,手中比划着一根牡丹金簪:“周承微闹了?”她声音淡淡的,但那张脸上却都是温柔。
“是。”大宫女丁香走上前,接过太子妃手中的牡丹金簪对着她的发间插上去。
“周承微借着教训侍妾,指桑骂槐呢。”丁香面上带着笑意,与她主子一样,声音清浅温柔。
“她这个性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太子妃摇摇头,对着铜镜里的自己左右瞧了瞧,上面的牡丹金簪漂亮耀眼,她面上扯出一丝越发动人的笑来。
“之前殿下都要将她给忘了,如今竟是不知撞了什么邪殿下居然又重新去了她那儿。”
宫女看着她自家主子神色淡淡的模样,微微叹了口气,殿下好歹还去了一趟周承微那儿,可却是许久没来她们这儿了。
可自家主子对这事怎么半点不上心?
丁香的眼神落在太子妃头上的牡丹金簪上。眼神顿了顿,随后道:“这论牡丹花样的东西,没人比主子您更合适。”太子妃坐在梳妆镜前,撇过脸对着镜子里的人瞧了瞧。
许久才用力将那簪子给扒了下来,金簪收入匣子中,太子妃却没再看了。
“周承微是有些过于骄纵了。”
她站起身,面无表情的冲着身侧的人道:“派人去前院请殿下过来一同用晚膳。”身侧,宫女的眼睛瞬间就亮了,赶紧屈了屈膝盖,转身小跑着出去了。
——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玉笙回去之后,刚进了院门就听见正殿中噼里啪啦的声响。
长信宫主殿的奴才们都被撵了出来,宫女太监们跪在地上瑟瑟发抖。屋子里,周承微在发着火,声音大的像是半点都不怕旁人听见。
“算个什么东西,也敢要我提携她?”
太子妃今日是吃错了药吧?平日里不温不火的跟个面团似的任凭人拿捏,如今却是要她提携那两个?
平白无故的将那两个新来的塞到她院子就算了,如今却还要她将殿下的了恩宠都分出去?
周承微想到她院子里两人,一个成日里要死不活的样子,故作清高。一个打扮的妖妖娆娆的,扭着一把细腰四处勾人的眼睛。
痴心做梦……凭什么要她将殿下分给这两个?
她气的胸脯上下起伏着,差点儿搅坏了手中的帕子。
“主子,主子,喝点水消消气儿。”宫女上前,捧着茶盏劝道:“太子妃娘娘也是随口一提,您应付着就是了。”
周承微却还是气的咬牙:“殿下向来敬重太子妃,她都这样说了。殿下自然会考虑。”何况,她心中也不得不承认,俩人入府三个月了,是该承宠了。
她整个人酸的一肚子的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烦躁的将帕子仍到地上,抬手扶了扶额头:“去让小厨房熬碗参汤。”周承微捏着眉心咬着牙道:“待会儿殿下回来了送到书房去。”
周承微那儿忙活的热火朝天的,三七在屋子里隔着窗户踮起脚尖往外瞧。
“姑娘。”她扭过头,一双眼睛亮晶晶的问:“太子妃都那样说了,殿下晚上是不是会过来啊?”殿下宠幸过她家姑娘,虽不知为何瞒着,但外人来瞧她们主子就是个软包子,随手拿捏。
若是殿下不偷偷摸摸的,光明正大的宠幸她们姑娘,看谁还敢瞧不起她们。
“不知道。”玉笙摇摇头,她是当真儿不知道。
那天晚上,她随口一句话,明显的就察觉出来殿下生了气。
从她及笄开始,殿下虽宠幸过她好多回,但她那是头一次拒绝。在周承微那儿虽……虽然也对她那样,但那双手明显是带着责罚。
身上的印子到现在还没消。
抿了抿唇,玉笙低头继续看着手中的书,只是心中却是怎么也静不下来。
——
太子殿下到了快晚膳的时候才回来,府中眼睛尖的立马就得到了消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周承微赶紧派人将中午煨好的汤水送过去。
只她慢了一步,人刚到书房,殿下就让太子妃派人请走了。
陈琢在外忙了整整一日,扬州之事有了结尾,李中元派人将近几年贺丛文谎报税收,偷拿盐税,地税等事捅了个干净。
此时闹的沸沸扬扬,朝中上下无人不知。扬州知府家中,抄出几十万两白银,还有不少价值连城的金银首饰,古玩字画等等。
如今,知府之位空缺。李中元倒是他的人,说到底这事上他立了大功,这个位置八九不离十应当是他的才是。
只是不知为何,陛下的旨意却是迟迟未曾颁布下去。
他低着头,手指摸索着玉板子。身侧,太子妃的声音满是柔和:“殿下外出忙了一日,定然是累了。”
一碗乳鸽汤送上来放在他面前,陈琢低头眸子里神色深邃。
抬起头冲着面前的人笑道:“多谢太子妃。”看到那熟悉的眉眼,太子妃原本平淡的眼眸中柔光一闪。
声音越发温柔了些:“朝中可是有何棘手的事?殿下这几日心情好像不太好。”
女子的声音满是关怀,陈琢抬起手将人领到自己身侧坐下:“没什么,不过是些陈年旧账罢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掌心温和炙热,太子妃低头看着两人握在一起的手,却是不动声色的将自己的掌心抽了回来。
刚握在一起的掌心还带着温度。
陈琢眼帘下垂着,当做不知晓。抬手端起手边的汤碗。
“太子妃今日找我,可是什么事?”他声音温和,却是有些拒人于千里的冷漠。
太子妃看着前方的人,依旧是笑道:“臣妾想着刘奉仪与玉奉仪两人入府都有是三个月了,却还是没承宠。”
她知道殿下的性子,越是喜欢,越是不表露,越是在意,便待人越是狠心。
这既然看中了刘奉仪,都破例从那么千里迢迢的地方带了回来,她不介意顺水推舟推一把。
“殿下还是多去看看这两个新人才是,免得小姑娘们伤了心。”身侧,太子拿着勺子的手顿了半响,随即才重新低头喝了一口乳鸽汤。
眉心下意识的皱了皱,他点着头:“知道了,待会陪你用完膳就去。”
太子妃心中舒缓了一口气,站起来重新替殿下布置菜,一顿晚膳过去,屋子里只有用膳的声响,没人再说半句话。
天色还早,陈琢便从太子妃的广阳殿出来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路上,王全那张肥嘟嘟的脑袋垂着,动也不敢动。殿下与太子妃娘娘不知是闹了什么矛盾,将近半年没同房了,他们做奴才的看在眼中,却是不好掺和。
这个时候,只好想着法子逗殿下开心。
王全想了想,冲着殿下道:“玉小主儿估计还在等着殿下呢,要不奴才偷偷去派人将玉小主叫来?”
殿下这段时日少去后院,一直与玉小主在一块。前几日心情瞧着还不错,这两日却是眉心紧拧着,瞧着让人惧怕。
“找她做什么?”
冷厉的一声满是冰冷,叫人听不出情绪来。
陈琢背着手朝前走去,清俊的面上冰冷的仿若被冻住一般。王全跟在身后,瑟瑟发抖,却是瞧着殿下去的是长信宫的方向。
他心中一乐,赶忙小跑着跟上去。
长信宫中,周承微听到奴才们的禀告,也是心中一乐。
“你说的是真的?”
周承微扶着宫女的手急急从软塌上走了下来,高兴到鞋子都忘了穿:“你说殿下正朝这儿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底下,小太监在地上磕着头,面上满是巴结:“可不是,主子。”
“殿下正朝着长信宫的方向来呢,错不了。”
“这……这……”周承微面上满是羞红:“殿下怎么又来了……”她赶紧往梳妆台那儿走去,急急忙忙的:“快快快,快给我重新上妆。”
听见殿下去太子妃那儿了,她妆都卸了,没想到殿下居然又来了。
正院里手忙脚乱的,屋子里,玉笙却是扭头看着窗外,她这儿正对着一颗梨树,正院里的热闹也是瞧的清楚。三七站在她身侧提醒:“殿下这马上就要来了。”
周承微动作这么大,她如何不知道?
玉笙的两只手紧紧扣在一起,殿下既然来了长信宫,依照周承微这个性子,自然不会让殿下去旁人那儿。
无论是她,还是刘奉仪。
今日太子妃只随口提了一句,周承微便气的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指桑骂槐,这样的性子,难道会眼睁睁的看着殿下歇在旁人房里?
只怕她使出浑身解数,也要闹的不得安宁。
只是,今晚殿下这一来倒是让她陷入了两难。若是殿下今晚来了她屋子,周承微必然会将她当做眼中钉,肉中刺,日后在这东宫的日子,定然不会好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若是去了周承微那儿,或者刘奉仪那儿。
殿下如今对她只是新鲜,可是新鲜却不是她的绝对优势,她能给殿下新鲜感旁人也能。如今太子已经恼了她,若她还不抓紧机会。
日后老死在这宫中,无家世,无宠爱,只怕比宫女还不如。
想到那个后果,玉笙一张脸都白了。
咬了咬唇,她仰头冲着三七道:“去将我那件绣着绿梅的斗篷拿来。”这大半夜的,三七伺候着她穿上斗篷,问:“姑娘您这是要去哪儿啊?”
时间紧迫,她只得抓紧吩咐:“你将灯给熄了,就说我睡了。”
玉笙匆匆的从梳妆台下翻出那盒膏药,红着脸塞在怀中藏了起来,转身往外竹林那儿跑去,只来得及留下一句:“去勾引殿下。”
第24章放肆谁给的你胆子放肆
她身上披着斗篷,为了避开来往的奴才特意连灯笼都没拿。
好在正院那儿周承微正在忙的团团转,显然没甚功夫来看她这边,玉笙一路上跑到竹林,幸好的是没人发现。
喘着气儿,才刚停下来就听见了一阵脚步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王全手中拎着灯笼,瞧见前方的身影脚步顿住了,扭头朝着身后道:“殿下,是玉小主。”
她背着月光,娇小的身上罩着件浅碧色的斗篷,隔得远远儿的陈琢就瞧见了。
只他目光朝前看了半响,瞬息之后便挪开了眼睛。他低头继续往前走,对于前方的玉笙浑然当做瞧不见。
眼看着那人就要从身侧过去,玉笙咬了咬唇,赶紧抬手抓住他斗篷的一角。
身侧,王全那拎着灯笼的手微微一颤,晃荡的灯火在地上投出一道晃荡的黑影。他默不作声的将脚步往旁边挪了挪。
可那斗篷下的人却是当做她不存在,看都没往她身上看一眼依旧继续往前走。
“殿下。”玉笙看着擦肩而过的背影,攥住斗篷的手一紧,随后二话不说扭头从背后将人抱住。
灯火在竹林之间颤抖着,影子惊的鸟雀拍翅而起。
王全不用人吩咐,头也不回的朝前走着,默默地走到前面望风去了。
“放手。”冰冷的一道声音响起,活像是不认识她整个人般。
冷酷无情……玉笙喃喃的,虽是被这句话吓得要死,但抱着他的双手却是抱的越发紧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可男人与女人天生的力量悬殊,饶是她搂的再紧,可他一只手依旧还是不费吹灰之力就将她给扯开。
“谁允许你放肆的?”
陈琢转过头,附身低头一把掐住她的下巴,冰凉的眼眸在漆黑一片的夜里靠的这样近,玉笙仰头就能瞧见他眼中那团化不开的浓墨。
“我问你,谁给的你胆子放肆?”
掐住她下巴的手一用力,几乎是将她整张脸都高高抬起,红唇朝上,她掀开眼帘看着他。
“殿下给的。”
玉笙仰着头,那双眼睛里黑白分明,单纯的如同清冽的泉水,一眼就看的到底。
眼中半点都不惧,反倒是挨着身子朝他靠近。
她如同飞蛾扑火一般,含着一双水雾的眼睛,朝着他扑来:“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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脸颊两处被掐的地方火辣辣的疼,玉笙却不敢抬手去摸,只扭头问他:“殿下还是在为那天晚上的事生气么?”
她撇过头,月光洒下来正好露出一双无辜的眼睛,泛红的眼尾中泛着水意,衬的一双眼小心翼翼。
“那晚什么事?”陈琢面无表情,问她。
他整个人又恢复了平日里那副不近人情的样子,天生距离感让人不得不仰视,玉笙咬了咬唇,刚咬上想到他不准又立即放开。
想了想,娇娇小小的人走上前,玉笙从袖子里拿出那盒膏药,塞到他手中。
“殿下不是说还要涂三回么?”
头顶那目光期待又忐忑,小声飞快的羞涩道:“今日这竹林中有月光,殿下看的见了。”陈琢低头看着手中的膏药过了片刻后才反应过来,她这是在讨好自己。
这倒是有意思了。
手指把玩着手中的膏药,陈琢低着头,面上浮出一丝笑意,眼中却依旧冰冷:“那你这是我今晚歇在周承微那儿,还是怕我当着周承微的面歇在你这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玉笙来的太匆忙,目的性太强。
本身她也没想过去瞒着,何况他这样聪慧的一个人,在他面前耍心眼儿,简直就是自掘坟墓:“玉笙是怕周承微日后找玉笙的麻烦,但却更怕殿下生气。”
她点头,承认的坦荡。
对面,陈琢一双眼睛瞧了她许久,总算是笑了出来:“你这张嘴,倒是生的伶牙俐齿。”手指勾过去,在她脸颊上怜惜的抚了抚。
暧昧道:“待会儿是该好好尝尝。”
竹林深处
鸟雀站在晃荡的竹子上,朝着天空打了个旋儿飞起。
夜晚的清风吹来,勾在竹叶之上,时而轻,时而缓。时而狂风暴雨,竹叶枝丫疯狂的晃动着,鸟雀说不出话来。
陈琢低头看着怀中的人,那双腿勾在他身上,月色之下泛着光,像一对白鹿。
“喜欢吗?”他喘着气儿,到底还是问了这一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玉笙下巴搁在他肩膀上,浑身上下通红的说不出话来,被问了也只能颤抖着点头。
问的狠了,最后也只支支吾吾的说一句:“喜……喜欢。”
她能不喜欢吗?上次就因为一句话,他气了这么久。
想到那日骤然冷下来的眼神,她紧张的双腿都收紧了。
陈琢低着头轻笑了一声儿,抬手抹了一手指膏药送上去,指尖凉凉的,像是带着一片火热:“几日没碰你馋成这样?刚刚分明都给你了。”
他坏极了,一边说,一边按着她的后腰不让她逃开,好像是她抱着舍不得离开似的,连细微的颤抖都变成了迎合。
从外人看去,他面无表情衣裳完整的坐在石凳上,面若冠玉,好一副风度翩翩的温润君子。
可靠近了才瞧见,他下摆凌乱着,此时涂满膏药的手正抵着她的唇。陈琢眼神暗哑着,手背上青筋暴起。
“这次就先饶了你一次。”
红唇依旧是娇艳欲滴,最后他不知为何忽然又舍不得动这里。看着她那双无辜的眼,想到她那晚说的戳心窝子的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捧着她腰间的手松开,他缓了下来。
“你是喜欢现在这样,还是周承微那样?”玉笙通红着一双眉眼看着他,歪着脑袋有些不明白。
他也是连着几次心情好了,一边低头掐着她的腰,一边道:“别装傻,只有一个机会,想好了说。”
此时外人不知她在承宠,她是绝对的安全。但谁也不能保证他能够新鲜多久,若是一直这样,时常一长她什么都没得到。
世上太多两难全的事,她总不能一辈子与殿下如同偷,情一般偷偷摸摸的。要想在这东宫真正站稳脚跟,四面八方的打量与眼光,算计与刀子,她都要一一接住。
没有人能替她挡住这些,除了她自己。抽泣了一声,她更加用力的抱紧面前的人,整个人依附在他身上。
饶是不想承认,但这话他的确是在为自己考虑的。
“都听殿下的。”她与这东宫上下所有人都不同,她们身后站着是家族有的是后盾,而她只有他一人。
玉笙整个人如同一团水,缠绕住他:“玉笙只有殿下,殿下要玉笙如何,玉笙便如何。”
男人这个时候是最是听不得这些的,他叹息了一口气,甚至带着几分自己都没察觉出来的温柔。捧着她腰腹间的手挪上去,他奖励般的在她脸上摸了摸。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逗弄的力气却越发的狠了:“乖孩子。”
——
长信宫中一夜不得安宁,听闻殿下都快到了长信宫又放了周承微的鸽子。
今日一早,周承微便称病没有去广阳殿请安。昨日她还风光无限呢,今日整个东宫都在看她的笑话。
“要让我知道是哪个贱蹄子去勾引了殿下,看我不得要她好死。”
周承微一大早起来,已经砸了半个屋子里。玉笙她们住在偏殿,可那时不时的砸花瓶砸茶盏的声音,还是听得一清二楚。
三七扭头,看着刚起来的自家姑娘。
玉笙坐在铜镜面前,对着镜子里的人皱了皱眉心。昨日殿下对她还算是温柔,身上涂了一边膏药倒是不疼。
只是这脸颊上,被掐出了两个指印。
一边一个,瞧着分外的吓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抬手对着脸颊处碰了碰,疼倒是不疼,只是她面上太白,深红的一片怎么也盖不住。
玉笙烦躁的将脂粉盒子‘啪’的一下给盖上了。
“啪——”外面,周承微的吵闹声大的整个长信宫都听得见:“去查,去查,殿下昨晚没歇在自己那儿,整整一个晚上消失了不成。”
殿下都来了长信宫了,半途中被人截走的,她倒是要看看,到底是哪个胆子大的,敢截她的胡。
“姑娘。”三七一早便就被吓的发抖。
这府中上下可是只有她知情,殿下昨晚可是跟她家姑娘在一起呢。昨日晚上她迷迷糊糊之间,就见殿下打横抱着她家姑娘走进来。
太子倒是衣裳完整,风光霁月,可她家姑娘却是披着个斗篷罩着,里面……凌乱不堪。
昨日晚上姑娘回来也不敢弄水,殿下也不让她去伺候,但她却是知道,殿下可是在姑娘的床榻上睡得一晚的,第二日天还没亮便就走了。
如今这周承微就像是疯了一样,四处的去寻,这若是查到背后是姑娘,以周承微这个脾气,定然是不会放过她家姑娘的。
三七想到这里,还被吓的腿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没事,你不说的话没人知道。”周承微是强势,但也强势不过殿下。玉笙冲着她安抚的笑了笑,昨日殿下既然说了那样的话,那起码代表他不止将自己当个玩意儿。
她要往上爬,靠的自然是殿下这点怜惜。
玉笙重新拿起脂粉,打扮了一番,最后穿上斗篷出去了。昨日殿下说过,要她今日去书房。她出门的时候,周承微还在屋子里歇斯底里。
她熬了整整一个晚上都没等到殿下,又在整个府中丢了脸面。此时气的恨不得砸了半个长信宫。玉笙听着她那些怒骂,心中满是心虚。
脚步越发匆匆的往书房走去。
长信宫去殿下书房的那条小路,她已经许久没去了。自从上次殿下发脾气,便再也没让她来过。
一路上守门的侍卫们都是殿下的人,玉笙对这条道也算的上是来去自如。
走到书房门口的时候,却是没想到殿下还在在里面议事。
玉笙站在门口,一时之间有些踌躇。是她来早了些,没想到殿下这边还没忙完。
王全站在她身侧,一边巴结:“奴才拿个凳子来给玉小主坐着等。”书房里面在商议国事,连他也是不敢轻易过去打扰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用了,我站一会儿就好。”
玉笙冲着王全笑了笑,昨日殿下还算是温柔,虽动作狠厉了些,但两次之后便放开了她。她双手放在胸前,站的笔直。
从背后看去,如在水中一朵绽开的碗莲。
王全派人端了椅子放在她身侧,她却是不坐。王全肥嘟嘟的脸上倒是浮出了几分笑意,这位玉小主光是站着都这番脱俗,也难怪殿下喜爱了。
好在屋子里的人没让她等多久,一刻钟的功夫倒是散了。
陈琢抬手喝了杯凉了的茶润了润喉,听见脚步声抬头往前一看:“过来。”玉笙脱了斗篷才走过去,她面上的指印遮盖不住,索性便没用脂粉了。
略施粉黛的就走了过来,俏生生的像是一朵花儿。
美人总归是赏心悦目的,陈琢捉着她的手瞧了好一会儿,冰冷的面上也浮出了两分笑意:“你这脸上……”
玉笙下意识的抬手遮住:“丑。殿下不要看。”
温热的指腹在她脸颊上抚了抚,他轻叹了一声儿:“力气大了些。”如同羊脂白玉带上了轻微的瑕疵。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陈琢眼中带着些许的可惜,冲着门外道:“上次四川进贡的去疤膏拿一盒过来。”殿下这的东西自然都不是凡品。
玉笙一边脸上抹了一点,她知道自己现在丑,也不敢看镜子,不甚高兴的耸耷着眉眼,瞧着兴致不高。
陈琢瞧了一眼,当做没瞧见。
小女儿家的心思太多,他懒得一个个的去猜,更加没那个兴致去哄。
端起茶盏喝了一口,直接道:“待会儿陪我用膳。”玉笙袖子里的手颤了颤,只好点头:“是。”
东宫的膳食是按照制度来的,殿下很少有自己点菜的时候。御膳房里花样多,基本上也瞧不出殿下的喜好,便照着规矩点。
“鹌鹑水晶烩菜、叉烧鹿肉、翠玉豆腐、三菌炖菜、牛腩水煮肉片,杏仁老鸭汤、火腿炖鲜笋……”
玉笙站在一侧,瞧着这一大桌子,脑袋都疼。
身边,太子已经坐下净手,漱口之后王全便先舀了一碗汤。殿下习惯于先喝汤,后用膳。老鸭与杏仁一同熬的酥烂。
上面的油脂撇去,只余下金黄的汤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陈琢喝了一口,低头垂眼对着身侧的人道:“还不快坐下。”玉笙内心纠结,却是不敢说,听话的挨着殿下坐了下来。
“王全……”他扭头示意。
昨个晚上他抱着她逗弄,一只手掐着好像再用力一些便能掐断一样。他是喜欢腰细的,可太细了也不好,他都舍不得用力了,怕弄坏了她。
王全听见殿下这声喊,肥嘟嘟的手一顿,又转身给玉笙舀了一碗汤:“玉小主,趁热喝。”
看着那碗口中的汤水,玉笙便想到那碗差点要了她半条命的羊肉汤。
她身子害怕的一缩,犹豫了片刻还是捧了起来。
哪知这一开口,就是个口子,殿下今日也不知是怎么了,一直对着她碗口里面夹菜:“烤鹿肉、牛乳糕、三鲜鸡……”
最后一大片水晶肘子送倒她碗中,晶莹剔透泛着油光。
玉笙没忍住,立马抬手捂着唇打了个嗝。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拿着筷子的手一抖,陈琢拧了拧眉心:“昨晚才喂的你,今日就怀了?”
他不开口还好,一开口,玉笙心中便害怕,越是紧张越是难受。胃口中翻滚着,她到底忍受不住红着眼圈赶紧起身,冲着漱口架子上将一肚子的肉吐了出来。
强行忍,还是没忍住,干呕一声。
背后,太子殿下那张芝兰玉树的脸,彻底黑了。
第25章一更殿下在书房用膳,用的好好……
殿下在书房用膳,用的好好的,忽然叫了太医。
玉笙坐在椅子上,有些忐忑。前方,太医正手指搭在她脉象上,眯着眼睛,摸着胡子,许久都没说话。
王全人矮,身子圆,踮起脚尖的往前凑,急的抓耳挠腮:“太医,怎么样?”
“这小主没事吧。”
王全压根儿不敢将眼神往身后看,这殿下的脸黑的跟个御膳房的锅底一样,他看一眼都怕折寿。
前端,太医也收回手,下意识的摸着胡子,开始寻找说辞:“这位小主身子是有些体弱,但旁的问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扭头看着身后:“要不殿下再重新找个太医来瞧瞧?”
反正他是没瞧出有什么问题。
太师椅上,陈琢那黑沉的面色已经收了回去,面上又浮现出往日里的面无表情:“知道了,下去吧。”
太医躬着身子往外走,一路上静悄悄的不敢发出任何声音。王全更是机智,赶紧跟着出门去送太医去了。
屋子里太安静,玉笙察觉到不对劲,硬着头皮也不敢抬头往前看。殿下好像是真的误会什么了,她手指扣着软塌上的迎枕,上面的绣花被她扣出了毛边儿。
手指攥的紧紧的,她听着脚步声朝她越来越近。
“怎么回事?”屋子里那些秽物已经被奴才们处理干净了,陈琢拧着眉心,依旧是忘不了她在那儿吐的撕心裂肺。
那冰冷的一道声音,吓得玉笙身子往后一缩。抬起头,怯生生的眼睛里都快溢满了泪:“殿……殿下。”
这副被欺负惨了的无辜样……陈琢面无表情,逼迫的越发靠近,厉声训斥她:“别撒娇。”
玉笙好端端的,被扣上这顶帽子。瘪了瘪嘴,满是委屈:“太医都说了,我没事。”她起身想逃,却被一只手抵着肩膀按了回去。
太子低下头,看着她面上的忐忑:“是今日的膳食有什么问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眼神往后,挪在身后的饭菜上,太医检查过了,一切都没问题,他眯了眯眼睛:“是不能吃什么?还是……”
从上船开始,几次他让她坐下用膳,她都是推迟,或者是用布菜来搪塞过去。
脑中有什么一闪而过,他眼睛落在她格外纤细的腰上,直言道:“还是,你根本就不能吃肉?”
质问的声音没有半分柔情,玉笙只觉得头顶一片发麻,被问了也糊弄不过去,索性便点着头。
“是。”
“什么时候开始的?”头顶的声音像是随口一言,又或许是带了一丝微不足道的关心,但这谁说的准呢?
玉笙便也就随口一答,抬起头来对着他道:“很小的时候了,记不得了。”按住她肩膀的手放开,面前的人点了点头,没在说什么。
随后,陈琢便吩咐让御膳房再送一桌膳食来。
玉笙坐在凳子上,瞧见桌面上的饭菜有些愣住了:“东波豆腐、素菜四喜丸子、香椿炒百合、金玉满堂、素三鲜、还有一道白菜木耳汤。”
太子坐在书案后练字,头也不抬:“下次不想吃就说,没人有这个心思去猜你想吃什么。”
玉笙却是屈了屈膝盖,冲着面前的人甜甜一笑:“多谢殿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
王全送着太医出门,出去的时候特意嘱咐过了:“今日这事,还望刘太医莫要声张。”
太医们都是在宫中当差的,自是知晓有的能说,有的不能说:“公公放心。”王全心中放下心来,眼看着太医出了长乐宫的门,这才回去。
可宫中上下,太子爷身侧的事又哪里瞒得住?
刘太医刚一走,太子妃那儿就收到了消息:“殿下生病了?”太子妃低头正在看账本,闻言手中的毛笔一停。
“那太医怎么说?”
“不知。”宫女丁香摇着头,走上前去捏着她的肩道:“王公公亲自送出来的,大概是怕人知晓,奴才可不敢去问。”
“也是。”太子妃摇摇头,笑着道:“殿下素来不喜欢被人打探隐私,若是让他知晓你去问了,只怕又要跟本宫闹。”
“娘娘。”
丁香素手放在她肩膀上,轻揉慢捻着:“只是这次去的是刘太医,奴才却是觉得有些奇怪。”
太医院的太医刘恒,看似不起眼,但却是太医院院判张墨的徒弟,而那位张院判可是宫中有名的妇科圣手,最是拿手把胎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宫中的娘娘若是有了胎儿,自然第一个是要请张院判的。
“刘恒?”
那紫狼毫的毛笔搁在桌面上,太子妃已经抬起了头:“你确定是她?”丁香点着头,垂着脑袋道:“奴婢瞧的真真的,是刘太医。”
帕子擦拭着手,太子妃仰起头,一脸的狐疑:“这倒是有些奇怪了。”莫非这后院有谁怀了子嗣不成?
“这样好的喜事,殿下又何须瞒着?”太子妃摇头笑了笑,目露不解:“你待会派人稍微盯着点殿下那儿……”
话音刚落下,太子妃却又叹了口气,摇头阻止道:“算了,这要是让殿下知晓,只怕又要与本宫是生分了。”
“府中有了子嗣是好事,日后殿下想说自然就会说。”
太子妃低头,又重新拿起毛笔与算盘算起账本来,身侧,丁香想劝,可张开嘴却是又不知该说什么。
闷声道:“那娘娘您就怎么算了?”
“本宫不在意,府中却是有别人在意。”太子妃摇头,她是想知道是谁,但却也不用自己去,平白招惹了殿下厌烦。
“长信宫的那位周承微眼睛鼻子比本宫这儿的还灵。”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太子妃低头,面上无波无澜,温和随意:“本宫这儿得到了消息,她那儿自然也错不过。”
长信宫
周承微听到奴才的话,脸色都白了。
她摇摇欲坠,扶着宫女的手才忍住自己没有摔下去:“我就说,我就说殿下身侧有人。”
那晚的事不是梦,殿下身侧就是有人。难怪说这段时日殿下来后院来的少,原来是被哪个小妖精给迷住了眼。
这小妖精甚至如今还可能怀了殿下的孩子。
‘啪——’的一下,周承微没忍住,对着身侧的宫女反手就是一巴掌:“贱人。”周承微素来胆子大,心情一不好就喜欢朝自己身侧的宫女太监出气儿。
奴才们也是伺候惯了的,被打了只是跪在地上捂着脸瑟瑟发抖。
周承微扶着宫女的手就往冲,她倒是要到书房去瞧瞧,到底是谁勾的殿下这番念念不忘。哪知才刚冲出门,就撞见了正回来的刘奉仪。
两人瞬间撞了个对脸,刘奉仪先是楞了半响,随后赶忙弯下膝盖行礼。
“妾身叩见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啪——’一下,周承微二话不说,冲着刘奉仪那张脸甩手就是一巴掌。这一下刘奉仪活生生的给打蒙了,那张冰霜美人的脸上立马一片通红,许久之后都没回过神来。
“周……周承微……”捂着发疼的脸,刘奉仪扭过头来还满是不可置信。那般清雅脱俗的一个人,此时气的眼睛都有些发红。
“为……为何?”她浑身克制不住的颤抖,却是强行忍住了。
周承微嘴里发出一声讥笑:“为什么?那日晚上与殿下眉来眼去的,你以为我没看见?”殿下初见这位刘奉仪,眼中的神情便与旁人不一样。
“当着我的面都敢勾搭殿下,你以为我能够饶了你?”
刘奉仪熟读诗书,《女戒》闺中端的是大家小姐的矜持,可自从入了这东宫,见识到了周承微,当真儿是什么话都听了,什么不堪都受了。
“您这样未免也太霸道了些。”刘奉仪咬着牙,那双冰霜美人的脸上满是愤怒与屈辱。
“在人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周承微仰起下巴,看向她的眼神满是冷漠:“自个没本事,就得受着。”
她地位高,住在一宫主位,再加上殿下喜欢,的确是有底气。
周承微看着刘奉仪,跟看一只蝼蚁没什么区别:“才刚入府,就先收起你那狐狸尾巴,在这东宫都没摸清楚,就敢去勾搭殿下,我劝你别送死。”
刘奉仪是这样,那个一脸妖妖娆绕的玉奉仪也是这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想被填了前院那口井,那晚竹林中的事就不要在做,再让我发现你以这样的方式勾搭殿下,就别怪我让你活不了入夏。”
周承微那满是笑意的声音冰冷的擦过耳边。
刘奉仪足足都等到她离开了,才回过神来,她深吸一口气,一下子没站稳,往后踉跄了一下。
幸好身后的宫女眼疾手快将人给扶住了:“小主。”
刘奉仪掐紧宫女的手,才回过神来,她发直的眼神转了一圈,面上的清高冷淡全都消失不见:“刚刚周承微说的什么?”
宫女以为她伤心,劝道:“小主你别难过,这周承微就是这个脾性。”
“不……不是。”太子妃抓住她的手,说殿下喜欢自己。周承微刚刚眼中满是恨意:“竹林?”刘奉仪扭头,往长信宫后面的竹林那儿看去。
竹林之中发生了什么事?让周承微以为是自己?
——
周承微是个风风火火的性子,她不怕人笑话,说去书房便真的去了书房。
王全站在门口,看着这怒气冲冲的周小主,脑袋就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户部侍郎与几位大人都在,殿下在书房商议国事,小主还是回吧。”周承微耐着性子,却是恨不得将王公公这张大胖脸给挠花了。
狗仗人势的东西,回回都是他将自己堵在门口。
“我就在这等着殿下结束。”太子的书房,她入东宫这么久只进去过一回,府中除了太子妃娘娘也很少有人进去。
平日里哪个院子里送进去汤水都是极有面子的,周承微一直为这点特殊洋洋得意,却是没想到,今日还有人在书房用了膳。
殿下先是传太医,后又让人重新上膳,府中早就已经沸沸扬扬的了。
“这个……”王全那胖乎乎的脸上满是不近人情,“小主既然要等,那奴才也劝不住。”他颔首,矮胖的身子靠在身后的门框是上,双手藏在袖子中,眯着眼睛正准备睡。
周承微气的咬牙,却到底不敢拿这位王公公如何,搭在宫女胳膊上的手狠狠地掐紧。
指甲都陷入了宫女胳膊肉中,那宫女忍的一额头的冷汗,却是不敢支一声。
盯着烈日,周承微站在书房门口,站了两个时辰。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周承微极信这些,闻言脸色都变了,她放下手中的茶盏,往这玉奉仪与刘奉仪脸上都瞧了瞧。
见俩人都吓得不轻,这才满意。
靴子踩在那宫女的肩膀上,周承微面无表情的强调:“放了吧,有了这一场,日后她也应当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事不该做。”
周承微说完,扭着腰就走了。
那宫女被刘奉仪抱在怀中,看着气若游丝。
“刘奉仪还是带回去给她涂点药吧,明日再想法子让太医来看看。”玉笙往门口看了一眼,转身带着三七回去了。
掺和了这一脚,日后只怕难有安生日子了。
“多谢。”身后,刘奉仪赶紧叫人将那打的没了半条命的宫女抬回去,那张脸上被打的惨不忍睹,她别说是碰,就说看一眼都觉得疼。
“日后……破了相是不是就不能在主子身侧伺候了?”那宫女敲见她,眼泪哗哗的往下流。
“没事。”刘奉仪开始后悔,今日不该这么莽撞,贸然去给殿下送汤。这周承微仗着地位高,根本不将她们当人看。
咬着牙,刘奉仪安抚道:“我这有太子妃娘娘给我去疤膏,你拿着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刘奉仪从抽屉中将拿出来,描金彩绘的青花瓷盖子一打开屋内就传来一阵甜香。
她整个人却是愣住了,这香味……跟刚刚玉奉仪身上的一模一样。
第27章恒王她到底写了多少本戏折子
玉笙自从那天晚上之后,就没瞧见过刘奉仪出来。过了几日才听到东偏殿那儿才传来消息,刘奉仪病了。随后太子妃娘娘也派了太医来。
“可怜了,听说那宫女高烧不退,刘奉仪估摸着也是吓到了。”
三七将目光从窗棂那儿收回来,摇着头叹了口气。那日的事,虽不至于闹的上下皆之,但这东宫的眼睛何止千千万?该知道的自然也知道了。
太子妃娘娘派人来训斥了周承徽两句,轻拿轻放便也放了过去。只唯独可怜了刘奉仪,白白吃了这么一个闷头亏。
她将半开的窗棂关起来,拎着手中的食盒放在桌面上。
自从上次玉笙在太子书房吐过之后,她的膳食便由着殿下身侧的人专门伺候。东宫内的主子们,膳食是由着御膳房安排。
唯独只有太子殿下每日的膳食是单独做的。
那日三七与往常一样,拿了银子去给那小太监塞银子,想让小太监帮着做素菜。可之前的那小太监却是跪在地上说什么都不收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太子身侧的奴才将备好的饭菜送到她手上时,她当时还是懵的。
回来之后打开一看,六菜一汤,全是精心准备好的素膳。
玉笙吃了一口素菜丸子,三七瞧了一眼,给主子添了碗汤后小声儿道:“姑娘,殿下还是很宠您的。”
玉笙夹菜的手一僵,半响没说话。
“你看周承徽那样,殿下不也很宠她么?”
周承微做了这样大的事,却是轻拿轻放的,半点责罚都没有,要说殿下不宠她?她哪里来的这么大的底气?
长信宫中气氛胶着,周承微却是十分的高兴。开春再过小半个月,马上就是她过生辰了。
“这几日心情本不好,正好办的热闹一些去去晦气。”
内务府的主管黄志海跪在地上,面上满是巴结的笑,嘴上却是不敢轻易应答。这有的东西周小主能说,他们这些个做奴才的却是不敢轻易开口。
“那就按照周小主您要求的来置办。”
黄志海从长信宫出来,转身就去了广阳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太子妃拿着单子,打开瞧了一眼:“旁的都没逾越,只是这梨园的戏班子,外头的人岂能入宫。”太子妃将手中的单子合上,笑了笑:“之前怎么不知道,周承微喜欢看戏了?”
“这戏班子是周小主年前就定好的,如今这戏班子倒是恰好在宫中,不冲突,不冲突。”
内务府的奴才最爱和稀泥,怕的就是主子们都斗起来,他们跟着受牵连。
太子妃笑了笑,没戳破,拿着单子的手往旁边一扬:“既然都定下了。那就按照礼单上的来吧。”黄志海从丁香手中接过,跪在地上磕头:“多谢太子妃娘娘。”
他挠了挠脑袋接着道:“还有个事,奴才不知如何处置,还望娘娘提点。”
太子妃看过去,黄志海琢磨着道:“年前,太子殿下说过要晋周小主为良媛,之后因为出宫下扬州的事给耽搁了。”
“哦?”太子妃眼神一闪,“殿下好像是有说过那么一回事儿。”
黄志海点头,继续道:“是,之后不知如何推辞了,说等周小主过生辰的时候再晋升。”
“如今这过段时日就是承徽小主的生辰,到时候那吉服到底是按照承微的位分,还……还是良媛的位分来?”
太子妃捧起手中的茶盏,杯盖打开后喝了一口,茶水入口微苦,回味却是一片清甜。
“那周承徽是如何说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黄志海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主儿,闻言只是笑了笑:“承微小主不敢下决定,这后院的事还是要听娘娘您的。”
太子妃垂下眼睛看着下面,过了会儿才是笑了笑。
“既然之前殿下都说了要晋升周承徽为良媛,那自然是听殿下的。”
晋升周小主为良媛的事那便是板上钉钉了,黄志海暗地里摸了摸胸口里的银票,一脸心满意足的磕头回去了。
等人走后,太子妃一脸头疼的揉了揉脑袋。
“娘娘,您这何必要答应,过去了这么久殿下只怕是也忘了。”
“本宫倒是不是舍不得给她晋位。”太子妃摇摇头,“周承徽入府多年,之前也算是受宠,一个良媛之位倒是她该得的。”
“娘娘就是大和善了。”
丁香叹了口气,手上的动作越发温柔了几分。
“只是那周承徽太闹腾。”太子妃摇头,温和的面上带着几分不耐烦:“日后晋升了良媛之位,只怕越是吵闹。”
抬手揉了揉眉心,她颦着眉道:“刘奉仪还在病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是,受了惊吓,人还没好全。”
太子妃嘴里叹出一声可惜:“新入府的两个,怎么都没什么用啊。”殿下瞧着好像也不是很喜欢。
“主子您忘了。还有个玉奉仪呢。”
太子妃眼前瞬间闪过玉笙那张妖娆的脸,拧着的眉心慢慢舒展开,可面上依旧是带了几分疑惑:“这位玉奉仪身段长相,瞧着都不像是殿下喜欢的。”
——
太子妃说这话的时候,玉笙在殿下的书房。
她背对着殿下坐在他大腿上,手中正拿着毛笔哆哆嗦嗦的练字。她每写歪一个字,身后就的力气就重一些。
放在她腰间的手,已经掐的她如玉的肌肤上满是指印了。
玉笙不敢低头往下面看,两根手指堵着自己的唇,指尖都咬白了,可还是掩饰不住里面时不时溢出破碎的声响。
“专心点。”
身后的人一脸的冷漠,垂下眼睛轻易就看出她的手在哆嗦着:“字都写歪了,先生怎么教你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时隔多久,殿下从《风流少爷俏丫鬟》换成了《风流先生俏书生》名字都一样,内容也差不多,甚至地点都是在书房。
“是……”红唇死死地咬着牙,一句话才说的明白。低着头,强忍住哆嗦继续抄写,殿下那珍贵无比的的紫狼毫笔,在她手中却是半点不听话。
一会儿写歪了,一会儿又写重了,哆哆嗦嗦的墨水糊成一团在纸上,凌乱不堪。
“啧——”身后掐着她的腰间的手收紧,殿下红着眼尾道貌岸然的笑话她:“笔都拿不住,怎么三岁孩童都不如。”
“是在故意撒娇,要先生亲自手把手教你?”
如玉般的手指伸出来,他喘出一声沙哑的笑。握住她的拳头用力,两人的手指紧紧交叠在一起,纠缠,又放开,十指相握溢出一手的汗来。
玉笙彻底放开,颤抖着仰起头,扭头的时候才察觉自己满脸泪水,眼尾泛红顺着那线条分明的下巴,因为用力崩的紧紧的。
那张脸上线条分明,玉笙一边哆嗦着,最后一刻再也忍不足,浑身收紧溢出声音,她浑身潮红扭头颤抖着咬在了那满是汗水的下巴上。
快要昏过去的时候她在后悔,之前自己在扬州到底是写了多少本书?
夜色渐浓,外面一团乌压压的云,瞧着像是要下雨。
醒来的时候,玉笙还在书房的床榻上。这是书房,本是殿下处理公务的地方,后来殿下在长乐宫歇的少,便在书房辟了一间里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里屋用屏风隔开,里面放了张床榻,她从床榻上起身的时候,察觉自己上下已经重新换了一套。
外面的说话声却还是传了进来,太子正在与人商议国事。
“西北战乱已平,恒王殿下怕是要回京。”朝中陛下正当中年,太子虽是东宫之主,皇后膝下。但却不是陛下最受宠的皇子。
就连不在朝中,老百姓们都听过,当今陛下最是宠爱恒王殿下。
恒王殿下为宫中贵妃娘娘所生,自小就备受宠爱,长大后又投入军中,上阵杀敌,人人都知道,恒王殿下是西北的狼王,无人能敌。
此前,西北出现战乱,接连损失三座城池,朝中损失惨重,接连吃败仗。西北仗着地广人多,强行要朝中公主下嫁和亲。
恒王殿下为维护妹妹,受命为西北大将军,少年志气风华,一去数年打下西北,征战沙场一战成名。夺回城池不说,又乘胜追击攻下西北多个部落。
人人敬奉恒王殿下为西北王,陛下也是时常挂念着,如今这恒王殿下总算是要回京。
身后,烛火微微晃荡着,太子翻开手中的折子,声音淡淡的听不出情绪,头却垂的格外的底:“战乱既已平息,恒王回京也是理所应当的事。”
下面,跪在地上的下属垂着脑袋,不敢抬起头。屋子里静悄悄的,他自是没有瞧见今日殿下与往日格外的不同。
“迎接恒王的事宜交由礼部,殿下数年没见恒王,自然很是想念,让礼部的这段时日好好筹划。”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是,属下遵命。”
太子垂着眼睛,将手中的折子往下扔,清俊的脸上面无表情,抬手握拳抵在了唇边:“你先退下去吧。”
下属磕着头,拿着折子立马就要走。
屋内,听见脚步声的玉笙见人走了便想着下去,哪知脚刚一触地,大腿内侧就是一阵哆嗦。她直都直不起来,还没反应过来自己已经双膝跪在了地上。
‘啪——’的一下,门外还没出门的下属立马扭头,紧张道:“殿下,屋内有人。”
屋内,书案后的太子殿下先是楞了楞,随后一张脸便黑了。
月白色的华服起身,他顶着属下惊慌又诡异的眼神朝着里屋走了进去。
床榻边,玉笙跪在地上,听着那越来越近的脚步声浑身害怕的哆嗦。冲过来的是一脸怒气冲冲的人,她整个人颤巍巍的抬起头。
下一刻,再看见太子殿下那张面如冠玉的脸上,精致如玉的下巴处快溢出血的牙印时,她眼前一片漆黑,恨不得自己长睡不醒。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第28章咬回来孤下次让你好好咬个够
外面乌云密布,‘哗啦’一声雷响,措不及防的就下起了雨。
王全站在书房门口,身子倚在门框上。面前,廊檐下的积雨淅淅沥沥的往青石板上砸,滴答的雨声却掩盖不住屋子里传来细碎的声响。
“轻……轻一点……”
“求,求您了……”
这玉小主的声音还真是娇,王全身子酥酥麻麻的,忍不住的打了个颤,难怪殿下这般喜欢。连嗓音都如水般娇气只要是个男人听了,身子都得软。
屋内,那细碎的声音开始带上了哭腔,王全身子一抖,不敢再继续听下去。
捂着唇假装咳嗽了两声,王全眼神忽闪着,从袖子里掏出棉花一边一个塞在了耳朵上。垂下脑袋的时候,却忍不住有些嘀咕。
他跟了殿下身侧这么久,瞧着殿下也不像是纵欲之人啊,怎么一碰到这位玉小主,就与平日里不一样。
王全在门外嘀咕的起劲儿,屋内,玉笙坐在软塌上,是真的快要哭了。
绣着八宝迎枕的软塌上,她裙摆被微微撩起,露出一双雪白的腿来,肌肤细腻又白皙,绷直的线条紧紧的,细长的一双腿犹如白鹿,白的晃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只那泛红的膝盖上,一只手在上面来回的打着圈儿。
玉笙只需低下头,便瞧见那如玉般的手指上,微微泛着一丝红的指尖。太子不愧是从小金尊玉贵长大的,那双手是玉笙见过最好看的一双手。
男人的手用漂亮来形容,怎么都不太合适,但放在太子殿下这双手上,却又无比的巧妙,契合。
手指白皙,修长,指尖还带着一丝绯红,这双手当真就如同精雕玉琢的那般。
那两根手指伸出去,抹了一点膏药后用力甩在了她膝盖上。
‘啪’的一声,疼的玉笙整个人身子往后一缩。
“别——”她又开口,小奶音娇滴滴,又酥又麻。放在她膝盖上的手一顿,那沾了膏药的手伸出来,一把掐住她的下巴。
鼻尖一阵淡淡的药草香,玉笙那小巧挺立的鼻子动了动,眼神怯怯不安。
头顶的人就在面前,她却是不敢抬头。只敢垂眸看着地板,恨不得将那上面看出花儿来。
“给我好好说话。”捏住她下巴的手来回晃了晃,太子殿下笑的实在是面无表情,玉笙点了点头,身子小心翼翼的往后挪了挪。
后背靠在那迎枕上,她刚呼了一口气,那细白的如白鹿一样的腿被人猛然一拽紧。身子往后一倒,跨在了他腰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太子的手依旧还掐着她的膝盖骨不放,漆黑的眼帘撩起,对上她的眼睛:“你躲什么?”
冰冷的声音让人实在是心下不安,玉笙如同被人一把捏住了心脏,七上八下,支支吾吾的,只好回答:“没……没躲。”
放在她膝盖上的手又开始在动,陈琢低下头,手指又在那泛红的膝盖骨上来回按摩着。刚那一下磕在地上,膝盖骨两处立马见了红。
染了药香的手在膝盖上打着旋,他那动作难以言语的居然带着一丝温柔。可那手指却是带着狠劲儿,不重却也不轻。
不温柔,却又让她感受的到疼,像是带着责罚,又仿若含着警告。
玉笙这下别说是躲,连吭都不敢再吭一声儿。两处膝盖骨都被揉的发烫发热,那双作乱的手才算是停下来。
“多……多谢殿下。”
玉笙红着脸,赶忙将裙子从膝盖上放了下来。前方传来一声嗤笑,好像再笑话她故作姿态。
你浑身上下,我哪里没见过?
刚撩起裙子时,他是这样说的,玉白的脸上面无表情,不含一丝的情绪。
玉笙不敢说话,只手忙脚乱的将裙子给系好。外面,月色已经朦胧了,窗外还下着雨,玉笙整整齐齐的收拾好自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殿下。”她支支吾吾的,下意识的躲避,不敢抬起头往他脸上看:“夜色已经不早了,玉笙就先回去了。”
她脚步往前方试探着,屋子里却是没人说话。
太子殿下就站在她面前,那气韵高洁的颀长身姿斜靠在背后的黄花木矮桌上,往日里那仙风道骨的身姿散漫下来,宛若谪仙下了凡。
双臂抱在胸前,他唇角的笑意都变得漫不经心。
漆黑的眼帘中连笑意都冷了下来:“是谁给的你胆子?敢走出这屋子一步试试。”
就知道……逃不掉。
玉笙无奈的转过头,怯生生的眼睛躲避了许久,总算还是落在了他的下巴上。
从刚刚摔下床榻上开始,她就没再敢抬头往他脸上瞧过。
无论是谁,瞧见太子殿下这张脸,无人不说清隽俊美的,那张脸向来也是素着脸,从来都是令人退避三尺,温润儒雅却是难以让人靠近半分。
可如今,那玉人带上了瑕疵。
下巴处明晃晃的牙印,饶是无论看多少次,依旧是吓得玉笙心尖儿都开始发颤。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怕了?”瞧她那瞬间惨白的脸,清冷的声音内含着两分笑意,他就靠在身后的矮桌上,撩起一双笑眼看着她。
攥紧裙子的手攥紧,她两只手死死攥着裙子,紧到指尖都泛着白,许久之才放开。
既然逃避无用,那便不如迎难而上。
玉笙抿了抿唇,本往门口走的步子往后拐了个弯儿。轻快的步子扭头冲着他走过来,她盯着一张羞红的脸,双手环住他的腰。
“疼么?”
太子眉眼间的笑意溢开,他人生的修长,此时半依在矮桌上,也是比她高出一大截来。
见她迎面扑来,他便顺手就搂住那细腰,手指摩挲了片刻又往下,修长的手指罩着她的臀上捏了捏,细细把玩着:“你说呢?”
她又紧张了,两只手攥紧裙子,一瞬息之后又放开。太子垂着眼帘,不说话,不指引,看好戏般的眼神,任由她主导。
“肯定疼……”伤口还带着血丝,下巴处挨着骨头都是明晃晃牙印,不用瞧都知晓,她当时用了多大的劲。
她眼中满是心疼,娇艳的唇瓣抿起又放开。
靠的这样近,她眼中的心疼愧疚全部看的一清二楚。太子却是如一尊佛,依旧是佁然不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别生气了。”没等他反应,她已经踮起了脚尖,红唇靠上前,印在了他下巴上,轻轻一碰,如同蜻蜓点水一般。
“好不好。”
兜住她臀部的手收紧,太子低下头看着她那一脸期待的眼神。
扣住她的臀将人往自己身上狠狠一压,清润的气息带着焦灼,含弄带笑的漫不经心:“美人计?还是把孤当孩子哄呢。”
他头往下一底,气势完全颠倒过来。
玉笙在他怀中,如同个把玩的玩偶,单手拖住她的臀,将人抱起,两人眼睛平齐着,他下巴处的伤痕越发明显。
“孤这下好几日不能见人了,你可知道?”
玉笙深吸一颤,只感觉紧张的又开始想打嗝。男人的手臂一松,她被放了下来。脚刚沾地,头顶男人的声音冰冷的让人瞧不出情绪:
“既然喜欢动嘴,那孤下次就让你好好咬个够。”
第29章刘奉仪太子妃说我今日侍寝
开春之后连着好几日下雨,再是晴天已经三五日之后了。殿下这段时日没去后院,更鲜少出现在旁人的视野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也是奇了怪了。”
三七刚从外面回来,冬雪彻底离去,长信宫的宫女太监们赶忙换上了春装。春日里宫女们的裙子皆是一水的鸦青色,穿在身上很是俏丽。
她从外面走来,手里捧着一捧摘来的芍药花:“听闻昨日是十五,往日里殿下都会歇在太子妃娘娘那儿的,可昨日娘娘宫中菜肴都布置好了,殿下却是没去。”
三七这话说的玉笙心虚,干笑了两声面上有些慌张,这都五六日了,殿下那下巴上的伤口应当……也快好了吧?
自从那日之后,殿下就没再让她去书房过。
虽太子殿下每次与她一起,两人皆是在床榻上度过多。但太子要她的时候狠,恨不得将她盯死在床榻上。
可不找她的时候,也多。
之前有一次时隔了半个月,这次又是五六日没有消息。
玉笙开始怕的是色弛爱衰,可如今,殿下对她的新鲜感能维持到几时,她自己也不确定。
两根手指不安的搅和在一起,在殿下面前,她永远处于被动的一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三七寻了个甜白瓷的花瓶,将手中的芍药插在里面。玉笙瞧了一眼,问:“这花是哪里来的?”
“刚路过的时候刘奉仪给的。”姑娘素来喜欢花,三七摆弄好造型鞠了点清水在花瓣上,日光下芍药花开的娇艳欲滴。
玉笙身子往前倾了倾,身子斜烤靠在软塌上:“刘奉仪好了。”
“应当是好了。”三七说到这里,顿了一顿,随即扭头:“但我瞧着刘奉仪,总觉得有些怪异。”
玉笙仰起头,三七挠了挠脑袋,小心翼翼的:“奴才瞧着刘奉仪那样子,总感觉她变得阴深深的。”
“别乱说。”
刘奉仪家世不错,平日里本身就傲气,这也是玉笙见识过的。再说了,隔墙有耳,祸从口出,不得不防。
三七不敢反驳,听话的点头。
捧着茶盏转身就要出去,人才刚出门口,便就撞见了门口正迎面走来的刘奉仪。
她吓了一跳,赶紧回过头:“刘……刘小主,您怎么来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两人入东宫这么久,这位刘奉仪还是头一次过来。屋内,玉笙听见声响,猛然一下在软塌上直起身。
外面的脚步声已经走了进来。
她此时素着一张脸,斜躺在软塌上,已经来不及去梳妆台那儿‘打扮’了。
“上次你们家小主帮了我,我今日特意过来感谢感谢。”
刘奉仪的声音依旧是那样清冷,可脚步声却是不停,直接朝着里屋走来。玉笙皱了皱眉心,只好从软塌上起身。
才刚下的软塌,刘奉仪人就跟着进来了。
瞧见玉笙的第一眼,刘奉仪往前走的脚步便就顿在了原地。无它,玉奉仪这张脸,与以往相实在是大为不同。
芙蓉脸、远山眉、杨柳腰、步步莲,一身粉白淡裙的楚楚衣衫,俏生生的站在软塌边,她愣住了许久才晃过神来。
刘奉仪一直都知道,这位玉奉仪生的是好看的,特别是这玉奉仪的身段,用周承微的话来说,就是妖妖娆绕的,勾人的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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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如今,站在她面前的这个人,一张俏生生的脸上半点脂粉都没抹,露出来的肌肤却是要比平日里还要白皙几分。
五官还是那个五官,眼睛也依旧是那个眼睛,鼻子,唇,都与以往一样。可是气质却是变了,感觉也是不同了。
浑身那股艳俗气不见,整个人清纯又妩媚,粉妆玉琢,顾盼生辉。
“玉……玉奉仪?”
刘奉仪那张清冷的脸上都克制不住的浮出几分诧异来来。
玉笙有那么片刻的尴尬,但却又是瞬间回过神,她点了点头,让她上坐:“刘姐姐倒是头一次来我这儿。”
俩个入东宫快四个月,这刘奉仪倒还真算是头一次来她这儿。
刘奉仪点了点头,瞧着不是很爱说话,往屋子里转了一圈,最后又落在了软塌旁边的小矮桌上。
青花瓷的碟子里,装着的是午膳的时候御膳房拿过来的糕点,玉笙这儿的膳食每日里是与太子殿下的一同做的。
糕点自然也是殿下那儿有的,她这儿也会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今日上的是奶糕子与玫瑰酥,玉笙向来不是爱吃糕点的,便放在这儿放着等着三七饿了后再吃。没曾想,却是被这刘奉仪给瞧见了。
“这……”她往桌面上瞧了一眼,今日这两种都是最简单的,御膳房每日都会做,应当不会露出马脚才是。
好在没等她说话,刘奉仪便就自个儿挪开了眼睛。
“还是妹妹聪慧一些。”低头喝了一口手中的茶,刘奉仪面无表情道:“韬光养晦,避开风头。”反倒是她,鲁莽,愚蠢,一手好牌如今却是走到这番境地。
“刘姐姐说笑了。”玉笙笑了笑,低头没接茬。刘奉仪今日来的奇怪,莫名其妙无端的来她这儿。
“江妹妹想侍寝么?”
玉笙没反应过来,却是没想到这位刘奉仪胆子这番大,问的她措不及防。
“什……什么?”
玉笙歪了歪头,有些没懂刘奉仪问这话的含义,嘴角勾了勾,她面上不露出一份怯:“刘姐姐说的,玉笙倒是没听懂。”
“我们入东宫都要小半年了,却还是一直没侍寝。”这话说出来,刘奉仪的手尴尬的一瞬间掐紧。她之前一直以为太子殿下温润儒雅,不近女色,只要入了东宫之后,总有一日会有机会伺候殿下。
何况,入东宫的又不止是她一个人而已,和她一同入府的这位玉奉仪,不也一样没有侍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可……万万却是没想到,这番想的只她一个人而已。
在外人不知道的地方,不知道的角落。这位生的一脸清纯无辜的玉奉仪,却早已爬上了殿下的床!
“来之前我去过广阳宫,太子妃娘娘人心地善良,她说今日晚上就安排我伺候殿下。”刘奉仪那张脸瞧着倒是冰冷又傲气,说这话的时候也是半点的面无表情。
玉笙却被她瞧的整个人愣住了,如果这个时候还不知道这位刘奉仪来干嘛的话她当真儿是白长了脑子。
刘奉仪是来宣布的,或者说——是来警告。
她今晚要侍寝,让她别闹事。虽然不知道这话为何要与她说,但玉笙却还是笑了笑,装作不懂:“恭喜刘姐姐了,能伺候殿下的确是难得的喜事。”
瞧见玉奉仪那张笑脸,不管是真是假,刘奉仪都算是缓了一口气。
整个府中大概只有她知道,殿下与这位玉奉仪之间有些什么,她嫉妒难过,却也不会去说,这样太过于下作。
但该是她的,她也要得到。
该受的恩宠,她自然也会牢牢的握在手心里。
出了西偏殿的门,刘奉仪往身后看了一眼,身侧的宫女这个时候才回过神来:“主子,玉奉仪小主生的可当真儿是美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刘奉仪想到玉笙那张脸,眼神有些落寞,却还是道:“是啊,真的很美。”
是那种清丽娇艳的美,楚楚动人的美,梨花带雨的美,让人难忘的美。更是……让人有危机感的美。
难怪就连那样玉树琼林般的殿下,也与她在竹林之间欢好。
刘奉仪低下头,眼中满是悲伤,咬了咬唇,却终究还是什么都没说。
玉奉仪有的,她自然也会有。
——
等到人都回去了,玉笙还是没反应过来。
“殿下今晚真的要去刘奉仪那儿么?”三七捧了茶盏上前,面上有几分忐忑,这殿下与主子才刚好没多久,如今又去刘奉仪那儿。
刘奉仪生的这样好看,关键是殿下去了刘奉仪那,日后还记得她们小主么?
“这整个后院的女人都是殿下的,殿下自然是爱去哪里去哪里。”玉笙摇摇头,这点她倒是不在意。
她跟的是太子,是未来天子。哪怕是个穷野乡夫,只要是手中有银子,也会想着多纳两个小妾。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若是她是个家世显赫的大家小姐,嫁人的时候她倒是期盼着一生一世一双人。可她偏生是个任凭买卖的瘦马,自小按照千金小姐培养长大。
不是小姐的命,却是享受了小姐的荣华,她跟在殿下身侧,只求一步一步往上爬,她不交心,自然不会去吃醋在意。
只是,她想不通的是,刘奉仪今日为何要故意来她这儿,与她说这样的话。
自己与她一样,都是无宠,她这个威胁对他来说实在是有些莫名其妙。
外面,天色越来越晚,不知为何,玉笙心中有了不好的预感。
晚膳的时候,太子在书房中看书,太子妃娘娘身侧的丁香便过来了:“娘娘给殿下带了话,还请王公公进去通传一声儿。”
殿下的书房不是常人所能进的,丁香饶是太子妃身侧的大宫女在王全面前也得弯膝盖。
“姑娘等着。”
王全听完之后便往书房走去,跪下来磕了个头:“殿下,太子妃娘娘派人来,说是殿下这段时日整日歇在书房,应当去后院走走才是。”
太子这几日因着脸上有伤,又要故意闭着人的确是在书房中歇了许久。
闻言皱了皱眉心:“知道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王全瞧着这样子,就知道定然是没戏了,顿了顿只好继续道:“娘娘还说,新入府的那两个小主如今还没侍寝,殿下说什么也合该去一趟才是。”
听到这儿太子那执着毛笔的手才算是停了下来。
月色下,太子殿下皱了皱眉心,抬手摸了摸下巴,上面的疤痕已经结痂愈合了,已经瞧不出当初的模样。
只是……他将手中的毛笔放下。芝兰玉树的起身,抬脚往外走去。
那胆大包天的小东西是许久没侍寝了,既然派人来请了去一趟也无妨。
第30章小奶猫我唯一的机会你都要抢走
前院那儿果然传来消息,说是今晚殿下要来长信宫。
东偏殿那儿晚膳的时候就在准备了,又是洗漱又是换被褥,总之是搞的沸沸扬扬。周承微那儿却是出了奇的安静。
“今个儿太阳是打从西边出来了。”
三七瞧着屋子外头,来往的婆子脚步匆匆忙人来人往的热闹,周承徽那儿却是没半点的动静:“这刘奉仪都要侍寝了,周承徽倒是难得的不闹。”
“刘奉仪明显是巴结上了太子妃。”玉笙坐在软塌上,语气悠悠的道:“周承徽上次已经闹了一回,这回再闹就是不将太子妃放在眼里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刘奉仪生病,太子妃派人来请太医,就是要罩着刘奉仪的意思了。
何况,她好像是听说了没过多久就是周承徽的生辰,周承徽要晋升为良媛了,她哪怕是再气自然也不会选这个时候与太子妃作对。
这明显是过于愚蠢的行为。
正院的灯还亮着,三七收回视线,将门窗都关了起来,如今刘奉仪都侍寝了,日后这长信宫就只剩下她们姑娘没名没分的。
三七瞧了自家姑娘一眼,满是心疼:“这……殿下难道也没说过,给姑娘一个名……名分什么的么?”
玉笙仰起头,过了会儿才道:“说过的。”只是之前她都说过,让殿下全权负责。
如今自己再去提,倒像是暗示殿下要名分了。
捧着书的手一瞬间收紧,片刻之后又骤然放松,说到底还是要有个名分在,只有勇于迈出第一步,才有接下来的故事。
玉笙合上手中的书,外面噼里啪啦的声响格外的热闹。
三七怕主子听了难受,想上前去将灯给吹了:“时候不早了,主子还是快些睡吧。”玉笙是真的不难受,府中那么多女人,日后殿下去一趟别人那儿她就要难受一次。
她自认为自己没那么多的精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只是三七一直忐忑的看着自己,活像是自己快要活不下了一样,她放下手中的书听话的点头:“好,时候不早,安排睡下吧。”
三七舒了一口气,拿起灯罩将蜡烛给吹熄了。屋子里渐渐暗了下来,正院中却是一片灯火通红。她一边伺候着玉笙穿衣,一边忽而小声儿道:“姑娘,您说那周承徽今晚是不是要气死?”
玉笙捂着唇,低头冲她眨了眨眼睛:“我猜她肯定气疯了。”
正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