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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之间仿佛从来没有分别过，却又像已经隔了千百年的重逢。
林寂难以形容此时的感情，太过複杂，他张了张嘴想说什麽缓解心中的砰砰然，却突然被一根手指捏住了下巴。
这一刻，心髒的跳动频率终于超过负荷，让林寂呼吸不畅了。
东方序乐用手指抹了抹他唇角的血液，收回手看了看：“为何又咳了？”
“嗯…”林寂躲开视线，看着他的脸就会紧张到说不出来话：“没事…老毛病了。”
“你才多大年纪，便妄言迟暮。”东方序乐似乎有点无奈，他擡手想抱一下林寂，却在碰到他的一瞬间停滞了动作。
林寂感觉到了他指尖的凉意，怀着期待，却看到他收回了举起的衣袖，一瞬间的失落感让他自己都有些震惊。
冰释前嫌
“为何来寻我？有何指示？”东方序乐含着笑意问他。
他的眼眸中盈着光，林寂忍不住望进那双秋水般的眼睛以至于忘了呼吸。
东方序乐微微擡眉，也不打扰他的癡迷凝视，只是唇角的微笑噙着无论如何也很难压下去。
一阵风吹过，下雨了。
雨点打落在树冠，传来滴答啪嗒的响声。
林寂回过神，垂下眼睛：“哦…我是有事想求你帮忙。”
“我已说过，你有何事尽管说于我听，定倾力相助。”东方序乐道。
林寂看着他的眼睛，一时无法分辨他是虚情还是假意，如果自己问他愿不愿意收回对人类的压制、把阳光还给万物呢？
说什麽倾力相助、尽管吩咐？都是假的罢了。
不过有些事情林寂也不想再提，快点解决问题才是最重要的，至于其他的事以后再说。
这种时候安抚好他，然后把安魂灵环套在他身上就万事大吉了，到时候即便他不愿意也没有办法抵抗。
所以林寂顺从地说：“我想好了，你愿意怎麽样就怎麽做，我不会再管着你了，请你和我在一起好吗？”
“哦？”东方序乐眯起眼睛，朝他又近了一步，他俯下身看着林寂：“你确定吗？没有什麽事要我帮忙，大半夜来这里找我，就是为了告诉我这些话？”
“……”林寂有种被他看穿了的尴尬，神的审视让凡人无法承受，但他还是强撑着意志，尽量让自己的笑容真诚自然：“嗯…”
“这样…”东方序乐打量着他，良久他的脸上又有了几分笑意，手指抚上林寂的脖颈，把他带到怀中低声说：“林寂，你深夜来此让我很是感动。”
“……”林寂又不知道该说什麽好了，只是心底涌起了一股油然而生的深切…愧疚，有点担心如果他知道自己有所图而非真的赤诚之心，会不会失望？
诚然…这场诱敌深入的棋局里面揉杂着很多真情，但一旦染上了欺骗的影子，所有的深情都成了食之乏味弃之可惜的累赘。
不过，一切都是值得的，只要他能自由不受伤害，那被误解也没什麽了。林寂想到这里，一激动就开始咳嗽起来：“咳咳咳…”
回应他的是那个安全感满满的怀抱更加用力的回应，东方序乐低头用手指擡起他的下巴：“闭上眼睛。”
“嗯。”林寂和他对视一阵紧张，赶忙乖乖把眼睛闭起来。
唇上凉凉的触感，柔软而冰冷的薄唇贴近了他的，林寂猛然睁开眼睛，看到了近在咫尺的那个树神阖上的眼睫在微微轻颤。
灵气顺着二人肌肤相亲的唇瓣从树神传递到了林寂的身体里，他感到无比的愉悦和轻松。
“够了…”林寂体内匮乏的灵气已经被重新充满，想要推开他，没想到对方却食之至髓一般加深了这个本不是吻的亲吻：“唔？”
东方序乐的手按住了林寂的后颈让他无法挣脱，他深入而忘情地汲取着青年的味道，活着的人类…原来也可以如此美味。
比起泥土里烂掉的腐尸肉酱，这个鲜活的人类尝起来像是上瘾的毒药，让东方序乐恨不得把他揉入骨血，带入无尽的黑暗。
然而…人类是属于光明的，他们没有光就会变得虚弱、无力、死亡。
东方序乐不希望林寂死亡，连带着也不希望林寂所热爱的这片土地上的人类死亡了。
所以他轻轻亲吻着青年的唇角，他打算告诉林寂：我马上就会撤回我的领域，把光明还给你们这些可怜的凡人，为了你。
然而，下一秒东方序乐惊愕地擡起头，摸了摸自己脖子上突然出现的那个冷硬的项圈，他震惊失色直至怒不可遏：“林、寂？这是…什麽？”
林寂看着他突然阴翳的神色，那个神明散发出的威压让天地为之变色。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