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虽然看不真切，却比看得太真切好。
而东方序乐心内深处的渴望…就是这样一个浅尝辄止的吻吗？
林寂一阵怔忪间被松开了，他看着东方序乐化身后那张普通的脸，甚至忘记了生气他的唐突，开口问了一个他好奇了很久的事情：“这是你真实的样子吗？”
东方序乐看着他：“不是。”
林寂“哦”了一声，略微有些失落，不过他说了没人能配看到他真实模样，自己何德何能……
“这才是我的真实模样。”东方序乐话音方落，他的躯壳便散作无数叶片纷纷落下。
林寂擡头看着落花和飞叶，他身着一袭青袍白衫，踏着落花缓缓飘在面前。
银灰色的长发若乎熠熠月华，长袍广袖无风自动，一如初见那天。
林寂一阵恍惚，好像回到了他还是林既的时候，初次见面他也是这般恍若谪仙……
不，他就是神明。
视线沿着银丝织就的蜿蜒枝叶往上，林寂看到了那张惊豔绝绝的面容。
也许只有大漠的孤烟、北地的雪…亦或是江南的风，才能形容看到他的那刻是何等惊豔。
他的美只是一种感觉，一种林寂看了这一眼就此生难忘的感觉。
“我终于…知道你为什麽不以真面目示人了。”林寂一阵心伤，避开视线不再看他，低头嗫喏呓语般自问自答：“谁看到你都会恐惧…”
“恐惧？”东方序乐自嘲一笑：“我当真长相这般可怕？”
“不是。”林寂闭目，这才擡头跟他相对照面：“是怕……”
“为何害怕？”
虽然看不到他的样子，但东方序乐近在耳侧似有还无的笑声让林寂有些不自在：“没什麽。”
怕你被别人抢走…林寂心里一惊，自己怎麽会这样想？他是个树神，注定会有很多信徒，他不会被抢走，因为他…绝不会单独属于任何人。
想到这里，失落感骤然笼罩住了林寂，让他如坠冰窟。
东方序乐感受到身侧的人情绪变化，轻轻牵起他的手，却被林寂挥手抽离了，他愣了一瞬：“因何如此？”
林寂转身快步离开，即便有灵气可以捡漏他现在不想也不敢捡了，他能感觉到自己的状态越来越不对劲，不能继续这样下去了。
“林寂。”东方序乐飞身上前抓住他的胳膊把他拉回身边，蹙眉不解：“方才好好的…为何？”
林寂深深吸了一口灵气，想起之前的事：“你杀了那麽多人，让我怎麽跟你在一起？我的猫，我妹妹…”
“未曾…”东方序乐急切辩解，语气不再沉稳：“我未曾杀他们，障眼法不过是…为了救你。”
“救我？”林寂愣了愣。
东方序乐顿首：“天明和尚告诉我，若要救你必得杀生论道，若失所爱则…疗效愈佳。”
“你听他放.屁！”林寂没由来的一阵愤怒，他气极反笑：“所以…你听他的话，让我刺了你一刀？”
东方序乐看着他：“不错，但我情愿的，你不必在意。”
“你要我怎麽不在意？”林寂咬牙，平息了怒火，嘴角露出一抹惨然的微笑：“我猜如果林既知道活着的代价，大概宁愿你陪在他身边死去，你知不知道我们…”
东方序乐：“何意？”
“我修的是无情道，”林寂睁开眼睛看着他的脸，低声说：“所以我不可能跟你在一起。”
“为何？”东方序乐眉宇间蹙起一道浅浅纹路，让他的美貌增添了几分淩厉的攻击性。
“我会死你懂吗？”林寂懒得再跟他解释，转头就走：“所以，别烦我。”
东方序乐僵滞在原地，直到听见脚步声消失在楼道里才回过神，飞身从阳台来到窗外。
林寂坐电梯出门就看到青色的身影孑然立在楼门口：“……”
东方序乐拦住和他擦肩而过的林寂：“会有办法的，我去找天明。”
“当然有办法。”林寂微笑着看他。
“当真？”东方序乐虽然认为不会那麽简单，但他愿意舍弃一切帮林寂突破无情道的限制也要和他在一起。
林寂：“你如果能修成正果，成为一个名副其实的神明，到时候你就是天道，自然能帮我解除身上的无情道。”
“……”东方序乐陷入了沉思，他当然知道修成正果之后就会忘记一切、魂归虚无。
那麽即便在此之前帮林寂打破了无情道，也不可能和他相守。
这是一个悖论。林寂苦笑着推开他的手：“所以说…咱们算了吧。”
.
接下来的很长一段时间东方序乐都没有再出现，林寂觉得他一定是绝望了，加上他整日修行、及时止损，所以渐渐就把东方序乐抛诸脑后了。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