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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既目不斜视地踏雪往前走，感觉到亦步亦趋的树神就在身侧，他不说话自己也不想说话，两人的氛围比雪还要冰。
已经解封，路上的丧尸被政.府清理得很干净了，但行人依旧不多，大概是还畏惧于先前的霍乱。
走到一条河桥上。
东方序乐突然拉住了林既的胳膊。
林既回头，诧异地看着他，却被一把扯入怀里动弹不得：“东方……”
“不要看。”东方序乐把他的头按在胸口，护着他往前走。
待下了桥，东方序乐终于放开了他，林既想要回头被手指按住了头，有点生气地问：“东方树叶，你到底要干什麽？”
东方序乐垂眸看着他被冻得发红的鼻尖，往下是没什麽血色的嘴唇，突然有些名为恐惧的感情在心口滋生。
这个人类可能会死，像从前被他当成花肥的人一样，化作泥土，然后，什麽都不剩。
“放手…你怎麽了？树叶……”林既擡手想要把钳制着他头顶的手给推开，却猛然撞入一双冰冷融化的眼眸，不觉心弦一颤。
下一秒，林既看到那个高高在上的神明竟然低头在他的额头上轻轻落下一吻：“……”
东方序乐的手从他的头上滑落，顺势按压在后颈让他的身体逼近自己，加深了那个不明所以的吻。
林既瞪大了眼睛，只看到一段修长的脖颈，洁白如雪的肤色上微微有些发红。
东方序乐的喉结微微上下移动，林既有些难以言喻的心动，还不忘在心里默默分析：他是不是紧张了？
不知过了多久，东方序乐终于松开了手，低头和已经呆滞的青年额头相抵：“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我……”林既脑袋还在嗡嗡的，大脑缺氧有些无法思考。
东方序乐眼中有些失望，收拾好低落的情绪，转身，又恢複了如常的疏远：“你不愿意便罢了。”
“什麽不愿意？”林既看他走远了才回过神，追上去问道：“东方序乐，我不明白你什麽意思。”
东方序乐停下脚步，回头看着他：“你们人类向心怡之人求欢不就是如此交颈亲吻？”
“求…求欢？”林既听着这个直白的词：“你刚才是在向我表白吗？”
东方序乐冷冷的眼神突然有些闪烁，侧身不去看他，低声说：“除了你，我不会想去和随便什麽人类亲近。”
林既看着他微微发红的耳尖，虽然面色如常，但他的耳朵已经出卖了他：“东方序乐，你真的是…越来越像个人类了。”
东方序乐失色：“什麽？”
林既沖他笑了笑：“夸你的。”
东方序乐惊讶地看着被牵起的手指：“你还没回答我……”
林既捏了捏他的手指，微笑着说：“这就是我的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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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明法师，门外有个人来求见。”小和尚跑进屋。
唤作天明法师的是个年轻僧人，闻言起身道：“终于来了。”
“您知道有人要来？”小和尚跟上前问：“是什麽人啊？”
“一个故人。”天明法师没有多言，只是加快了脚步。
寺门前有一株枯死的老树，树旁是一口井，林既正坐在井沿边的青石上，走了很长的山路，他有些累了。
“施主。”天明法师看到青年手中拿着的灵芝微微一笑，走过去：“这灵芝…”
“天明法师？你好…”林既闻言从发呆中回过神，转头看到年轻的僧人，似曾相识的感觉涌上心头，但他确定从没见过这个人，只好低头把灵芝递过去：“听这位小师傅说您是这个灵芝的主人？”
天明法师看了看那个灵芝，点头微笑着说：“是的，这是我养的东西。施主从何处得来？”
“我家的猫不小心叼回来的…我想起来上次来寺里求十八籽的路上好像看到过寺里有种灵芝，所以…过来问问。”林既找了个理由，怕他再问些问题恐怕就得露馅了。
没想到天明法师并未多问，反倒邀请林既进去喝杯茶：“我见施主如见故友，甚为亲切，若不介意请入室中共饮一杯清茶？正好，我让法温去取施主想求的十八籽。”
“真的吗？我对法师也是一见如故…”林既刚想答应，突然想到东方序乐还在山下等着他。
不知为何他似乎对这里有些抵触，既然来都不想来干什麽还进寺庙里偷盗灵芝？
天明法师却非常自然地牵起了林既的手往庙里引去：“片刻便可，相信施主的那位朋友不会介意稍候的。”
“您怎麽知道…”林既对这个天明法师更加好奇了。
天明法师微微一笑没有回答：“请进。”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