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副总，我们是去哪里啊？”
“西羡区。”
“西羡区？”
“看看这个。”我把整理好的客户资料递给坐在副驾驶上的倪杏。
“郭局长？那个逾了二十多期的那个？”
“对，我们现在要去会会他。”
“……”
“怎么了，觉得难做？”
“……我没追过债。”
“跟着我就好。”
【倪杏】
“跟着我就好”，在我心里响起强烈共鸣的语句，在我意识到的时候，我已经将掌心覆上自己的心口了。
去往西羡区的路途不算遥远，大概半个小时路程，我奢侈地在几近沉默的半个小时里享受和林则同处车内狭小空间的幸福感。我会觉得自己这么想有些太过头了，他是有家室的男人，我这辈子都不可能踏足他往后的人生。
奔驰匀速停入停车位里，林则拉紧手杆，打开了车门，“下车吧。”我跟在他身后，小碎步追上他的脚步。
西羡区政府办公大楼相对于繁华的市中心来说要黯淡得多，虽不及断垣残壁，但白色泥墙上灰黑斑驳，看得出有些年代了。
林则似乎经常到这来，他轻车熟路地带着我找到了郭局长的办公室。
“郭局长，好久不见。”
“哎哟，这不是林副总嘛，怎么有空到这来。”
“您上个月答应把债款汇进卡里，这都一个半月过去了，没见有动静，我不就只能来找您了吗。”
我以为林则会更委婉一点。
“唉……这不是家里老母生病了，急用钱嘛……”
惯用借口，连我这个新人都听到耳朵起茧了。
“我已经跟你们行长说过了，怎么，他没告诉你？”
“行长是提过一嘴，不过我们这个银行也不全是行长说了算，上头让我这个月就清算完您这笔款，我不就得照做嘛。”
“额……你看下个月还，行不行？”
“您上个月也这么说。”
“我是真的没钱！”
“我看您办公楼下停了一辆新款路虎，刚才上楼前，我随口问了一下您的同事，他们说那辆车是您新买的。您要是真没钱，那辆车放在我们银行抵押，也能值个百来万。”
“噗。”原谅我不厚道地笑了。我承受着林则投来的稍许惊讶和意外的目光，赶忙低下头，用耳侧的头发遮住偷偷上扬的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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