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些酒会方面的衣服和装扮,也都有专人负责。
同样,沈柏裕也把一部分钱给了卓季芳,任她支配。
卓季芳自己离婚所得的那些钱,可能都没动过。
沈家的经济条件,其实是超过林漾原本那个家的。
甚至超过很多。
沈家和当初沈妄母亲明家联姻的原因,除了一部分是沈柏裕不可衡量的仕途,还有两家本就门当户对的缘故。
电话里卓季芳还在喋喋不休的说着,林漾没什么反应的听着,等那头说完了,她才问:沈叔还没回来吗?
要不然这会卓季芳哪有时间给自己打这么久的电话。
没回,家里现在就我一个,你哥晚上也没回来吃饭,对了,你有空也给你哥发个消息问问他在哪,你别只顾着自己玩。
挂了电话,林漾本没有把卓季芳说的最后一句话当回事,但她脑袋里突然蹦出沈妄那天晚上叮嘱的一句:以后如果回来得晚记得给我发个消息
已经七八点了,回去肯定会很晚了。
两分钟后,同在KTV的沈妄手机上收到一条消息:
林漾:【哥哥,我今天回家会晚一点。】
沈妄直接给她打了电话过来,那边声音同样嘈杂,音乐和喧闹声不断,林漾等了一会,等电流里的声音渐小她才听见沈妄的声音:在哪?
嗓音又低又沉的,像是刚吸完烟没多久。
同学过生日,来了KTV。林漾靠在走廊外的墙上,抬头看着头顶来回变幻的光亮,问,哥哥你也在KTV吗?
她声线懒懒的,听着挺乖。
但沈妄还是皱了眉:地址在哪?
什么?
KTV地址。沈妄耐着性子又问了一遍。
以为他是不放心,林漾给他报了个地名。
隔壁有人推开门出来,里面的声音震耳欲聋的,林漾听见电话里沈妄清冽磁性的嗓音:还要多久才结束?
还不清楚。林漾伸出一只手,百无聊赖的看着光线从她指间的空隙溜过,樱唇微张,应该还要一会。
我在这附近,结束给我打电话,时间太晚了,我去接你一块回家。
林漾收回手,唇角无意识的弯了下:好的,哥哥。
挂了电话,她没急着进去。
直到屋内有人有人开门催促她进去,林漾才眨了下眼:我回个消息马上进去。
她给林贺发了短信:
【爸,我零花钱不太够,给我转点钱吧。】
林漾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上个月葛青回去说过什么的缘故,所以这个月林贺该打给卓季芳的抚养费迟迟没到,但无论是什么,林漾都不想卓季芳因为这份抚养费再和林贺产生任何争吵和瓜葛。
葛青和林贺结婚的事卓季芳可能还不知道。
也可能知道了,只是装作不知道。
两人离婚,卓季芳先在林贺前再次组建了家庭,就是为了不给那些想看她笑话的人再次见到她狼狈的机会。
卓季芳骨子里的傲然和高慢不会让她低头,更不允许离婚后的自己会比出轨的那对男女生活更不堪。
两人离婚,各自有家庭本是很正常的事,但偏偏,林贺还是选择了那个让卓季芳脸面尽失的小三。
她在意葛青,很在意这个抢了她男人的女人。
即便是她本就不打算要的男人。
但也得,卓季芳亲手丢弃。
没一会,手机就收到一笔转账。
足超过两个月的抚养费。
林漾看了一会,划了其中的一半转给卓季芳;我爸的钱打到我这了,我一直没注意到。
做完这些,她心累的叹一口气,推门进了包厢。
本以为晚上会结束的很晚,结果因为周婕头发上被抹上了一把奶油,她受不了,早早散了场说要回家洗澡睡觉。
众人也不好再跟着胡闹,把KTV收拾干净后都说散了回家。
吴泽昊立马过来找林漾:太晚了,送你回家?
他身后的沈曼凡站着没动。
林漾刚给沈妄发完消息,把沈曼凡叫过来:你两正好家住一个方向,你两先走吧,我在这等我哥,他在这附近。
沈曼凡哼了一声:谁要跟他一起啊,他这么烦人。
不跟拉倒。吴泽昊呛她,一会某人可别屁颠屁颠的跟在我身后。
两人打骂着出去。
等人走的差不多,林漾也背着书包下电梯。
这会快到十点,因为在空调房里待久了,所以即便一出门吹到徐徐的晚间微风时林漾仍感觉躁热。
面上躁,心里也躁。
沈妄让她在门口等,她也没敢走远,在KTV门口不远处的圆柱上坐着等。
她也没事,低着头看手机。
林贺那会给她发:【钱不够了下次记得跟爸爸说。】
林漾没回。
她一边有些贪婪又期待的享受着这独属于她的父爱,一边又对林贺和葛青的龌龊有着怨气和不甘。
有恨吗?
可能也有吧,只是这事太过龌龊,更多的,只有别人说起时津津乐道的不堪和不耻。
可即便这样,林漾也自欺欺人的不愿丢下那仅存的父女关怀。
这世上,没有父爱的人还有更多。
像她这样的,都算幸运了吧。
沈妄来的很快,见她弓着背头垂的那么低几乎快挨到手机上,还以为她睡着了,走过去,倾身勾了下她书包带子。
林漾回头:哥。
她锁上手机,从石柱上下去,这块地不平整,比较矮,她看沈妄更需要昂头,不想让他先探究,主动开口:你在这周围干嘛呀?
沈妄垂眸,视线凝在她发红的眼角,到嘴边的那句等个人都能睡着又变成:在这等多久了?
没多久,刚出来没一会。
其实林漾的身高不算矮,十六岁已经是一米六五的个子,但奈何沈妄的身高太高,比她足高出了一个头,这会再往下一站看的更费劲。
从沈妄的角度就觉得,这人快被书包压扁了。
他好心的伸手从书包底部托了下,给她卸了所有重力,却在一瞬间摸到一手的奶油。
林漾:
她忙去找纸,懊悔的给他擦着。
林漾擦的专心,低着头,粉唇抿着,眼尾还泛着红,雅睫也跟着垂下,长长的,在微风中翕动着。
两人都偏凉的指尖交握。
沈妄敛眸看去。
她细白的葱指握着自己食指和中指的指腹,莹润的月白指甲搭在他指节处,轻巧圆润。微垂头时两侧的碎发落到沈妄手腕,带了点,撩人的、丝丝痒意。
林漾一只手拽着他,另一只手用纸巾一点一点的擦着,女生的力气本就不大,沈妄粗糙惯了,偏那抹细腻不断,从指尖到掌心、手腕,触觉在在这夏日的晚风里被无限放大。
他倏地收回手。
林漾不解。
纸给我,我自己擦。沈妄神色如常地说着。
林漾又抽了一张纸递过去,也没觉得有什么奇怪。
她书包上沾了不少的奶油,都是自己后背衣服上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人涂上的,黏在上面一直没发现。
包厢里那会都是玩这个的,自然也没人会提醒她,只以为是故意砸上去的。
林漾今天还穿了一条蓝色的牛仔裙,那些五颜六色的奶油就更明显,印在那一处,被书包挤压的乱七八糟,难看死了。
林漾不知该摆出什么表情,过了好几秒,才哭丧个脸:哥。
书包是不能再背了,再背着估计得挤压的更严重,沈妄把她书包扯下拎在手里,拧眉盯着她不忍直视的后背,也沉默了。
今天考试,她书包里也没装校服,沈妄就拿了一个手机过来,书包扔在学校都没带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