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王天航低头抠了抠脸,“其实我还有一件事要问你,那个……周礼酌是不是喜欢你啊?”
此言一出,屋子里一片安静。
卫生间白色的大门似乎还传来两声若有似无的倒吸气声。
过了好一会,森宿风才掐着眉心问:“你怎么这么问,明明没有的事。”
今天这屋子里一定是桃花乱入聚集场,所有人进来不是喜欢就是问是不是喜欢,累了,实在是累了!
王天航也尴尬地笑了笑,“虽然周礼酌这个人没心没肺的吧,但也最不会掩饰,他对你的依赖还是很明显的。”
森宿风:“……”
能不依赖他吗,凌晨12点一过,这家伙就需要自己帮忙换尿不湿了。
虽然这是事实,但也太匪夷所思了,于是森宿风想了想,很认真地回答:“我是队长,而且是团里最大的,照顾每一个人都是我职责范围之内的事情。”
王天航似乎是咬了咬牙,才下定决心说:“其实,森哥,我,我感觉我可能喜欢上周礼酌了。”
“……”
王天航是把森宿风真的当做了队长,当做自己人,才推心置腹地说真心话,只不过听着的人可能有点多……
“周礼酌他,傻不拉几的,但是很可爱,像个张牙舞爪的懒猫,我这人可能挺bt的吧,见他这样每次总想欺负他……”
洗手间里程泉深小小声自言自语:“倒也不算bt,因为周礼酌真的很欠。”
说完就被顾景伊一拳暴力镇压了:“我们superFUO的人轮不着你批判。”
“……”程泉深捂着头顶的包,眼泪汪汪:“又打我,打傻了!”
洗手间的门是一扇普通的木门,隔音效果可能没那么好,所以里面传来的淅淅索索的声音到底在安静的环境里很违和。
森宿风没忍住再度低头掐了掐自己眉心,在里面挨揍的声音响起的时候突然拔高音量欲盖弥彰。
“啊!那很好啊!其实周礼酌是个很好的人,你要是喜欢,就一定要好好把握机会,能争取就争取,我们也会想尽办法帮你的!”
“我们?”王天航愣了愣。
“……”
“呵呵,不是,我说‘我’,就我自己。”森宿风说谎的天赋应该只有及格线水平,一紧张就容易原形毕露。
“嗯,那好,我也算是给森哥说了这个秘密了,你能替我保密吗?”
森宿风:“我会的。但既然是秘密,以后还是不要轻易说出口比较好。”
我倒是可以帮你保守秘密。
但是厕所里的人……就不好说了……
王天航很执着:“那你郑重向我保证,你不会外传我买了好几个周礼酌等身高抱枕这件事。”
“……”
等身?好几个?是不是搂着睡觉了?感觉就差充气款了吧……
森宿风想捂他嘴都来不及,内心的Q版小人正在背过身举白旗:这个世界给我太多挑战,我不外传,但现在很可能大家都知道了……
就在此时,门口又来人了。
周礼酌哼着小曲儿悠悠达达逛荡回来了,他一边走还一边嚷嚷:“森森啊!今晚的海鲜真的吼吼吃哦!你没去真是一大损失,而且我刚刚去后山玩了一圈,景色可好了,我拍了好多张自拍,你帮我看看哪些拍的好,我要发微博啊!”
声音由远及近,大老远都能感受得到那没心没肺的独特个人品质。
屋子里明面上两个人,王天航先慌了:“怎么办怎么办?他怎么回来了?”
“这里是他房间,回来也很正常。”
森宿风想劝他冷静,没想到一向很狗的王天航这会恨不得打个地洞藏起来。
“不行,我得找个地方躲一躲。”
程泉深:怎么有点耳熟?
然后就听见叮呤咣啷一阵响,王天航伸手就去掀床单,发现床是实底的,又慌忙去拉洗手间门。
“我进去躲躲你可别说我在这儿啊!”
完全是一样的路子,受惊吓的男人本能反应可能就是先床底后厕所吧?
森宿风连忙抬手制止。
“不行!洗手间真的不行!”
“为什么不行?”
王天航说着就已经冲去了洗手间方向。
因为——
快装不下啦!
森宿风的制止并没有任何功效,厕所门这次也没锁,王天航就踏着周礼酌哼着小调进门的旋律,钻进了洗手间,嘭地一声带上了门。
进去之后,王天航就僵住了,他直愣愣地看着顾景伊把程泉深摁在洗手台上,整个人欺身上去压制控制着,不允许程泉深逃跑,就好像……
王天航吞了一口口水:“你们……是不是……”
“不是!”
“不是!”
两个人齐刷刷低声怒喝。
王天航不知道这俩人的关系,继续吞了一口口水,“我觉得还是森宿风好。”
顾景伊:“……”
程泉深:“喜欢傻子的闭嘴!”
咣。
脑袋上又挨一下,顾景伊:“我刚刚说什么?”
平日里嚣张跋扈的程泉深抱着脑袋缩在一边,敢怒不敢言。
“……”
王天航笃定地点点头摸了摸下巴——这俩人感情应该挺稳定的。
而且从受虐情况看来顾景伊是S,程泉深是M。
“年轻就是好啊!”
两人:“……”
他在自言自语说什么鬼东西。
这边周礼酌举着手机进门来,被砰的一声吓了一跳,往洗手间看去,只看见了紧闭的大门。
似乎还听见森宿风还低声说了一句:“真没必要躲,这都凑成一桌斗地主了……”
由于声音小,还含含糊糊的,让人听不真切。
“嗯?森森你说什么?”周礼酌手里举着一枝野花,在鼻子上闻:“刚刚厕所怎么了,这么大一声,马桶炸了啊?”
明面上的森宿风:“……”
暗地里的三个人:“……”
“嗯,风大吧,把门吹得关上了。”
周礼酌回头看看刚进来的门口:“可是风也不大呀。”
不过周礼酌哪里是在意细节的人,他一摆手,把花花插到森宿风耳畔,“森森粑粑,给你戴花花。”
厕所里的人:……
顾景伊和程泉深同时看向了王天航,程泉深更是不掩饰眼睛里的同情。
“这俩人一定有点什么吧?父子哎。”
神尼玛的父子。
“你特么以为在海|棠啊!”王天航咬牙切齿:“我坚信森宿风和周礼酌没有什么。”
他低声磨完牙的下一秒,就听见周礼酌说:“森森粑粑,我肚子上蚊子咬的包还是好痒呀,我脱衣服你给我看看吧。”
森宿风的声音传进来:“没有啊,我看你这块已经消下去了不少了。”
“算了,你也别给我看了,是这样,你先出去,我一会出来找你。”
“不嘛,我不出去,森森不知道这里蚊子很毒嘛,是真的很痒痒啊,不信你摸摸我肚子,还是有包包的。”周礼酌似乎急于得到认同:“还有我腿上也被蚊子咬了,大腿根上三个蚊子包,不信的话我脱裤子你看看。”
从脱衣服到脱裤子……
外面还有窸窸窣窣的衣衫摩擦声,卫生间里三个红线乱緾的人谁也听不下去。
索性王天航第一个冲了出去,三个男人抬头一看,随即愣住了。
此时,秒针跳过了十二点。
每个人耳中似乎都听见清脆的“咔哒”一声。
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娃娃脱得只剩一个薇妮熊小裤衩,正叉着腿坐在床上,哪里还有周礼酌的人影。
“周……周礼酌呢?”
王天航转了一圈,回过头盯着小孩看了半天,终于皱着眉头靠过来:“这不是周礼酌侄子?他带侄子来了,那他人呢?”
“……”
森宿风这一刻无言以对,他又能说什么好呢。
顾景伊是所有人里最淡定的,他扬了扬下巴:“他就在这。”
“……”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