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两天就过年。整个苏州都洋溢在新年的氛围里,红灯笼,春联,弥漫在空气里的桂花糖年糕,一派热闹的过年景象。周商寰忽然觉得家里有些冷清,于是搬着电脑去了苏州图书馆。
这是他过年码字的习惯——在一群安静且孤独的陌生人里,“热闹”地加入该群体,然后安静地码字。
人有时只需要静静地坐在一个地方写点东西,就能与自在的灵魂对话。
今天图书馆里的人并不多,周商寰随便找了个位置,拿出电脑和水杯就开始工作。
第二版的结局似乎比第一版本的暗黑风好写一些,周商寰基本没有卡思路,很顺地就码了4000多字。等到了收尾的时候,因为是主角和青梅竹马的重要的感情对峙戏份,周商寰需要好好构思一下。
他于是停了下来,然后伸手去拿桌上的手机,这才发现已经下午三点了。原来,他已经一动不动地写了将近三个小时了。
周商寰转了转脖颈,抬眸间,目光瞥向窗台处正被风吹起的白色窗帘。
纯洁的白色随风飘起又随风落下,摇曳间,露出后面一张俊极的侧脸。修长的手指翻开厚重的全英文《具体数学》,周彻垂眸,神情认真,安静美好地与节日里的图书馆完美相融。
周商寰一怔,他没想到会这么巧,居然能在图书馆见到周彻。随即就看到周彻忽然烦躁地扣上书,回到自己的位置上敲字。周商寰的位置在周彻后面,隔着两个很高的书柜,以他的位置和视角看过去,只能看到周彻的背影。
不过周商寰写过毕业论文,知道能让周彻看书看到烦躁的事,估计就是本科毕设。
好像4000字也差不多了,周商寰决定回家,顺便给胖西瓜买点胡萝卜带回去。周彻的桌子在最外面,走的时候,不可避免地要在他旁边经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周商寰背着电脑包,还未走到周彻的桌子,就看到他低着头,线条分明的侧脸露出专注的表情,手上似乎正在摆弄着什么东西。
脚步走进,凭借着优越的身高,周商寰停在不远不近的位置,抬眼就看到周彻在给他签名的《孤舟》包书皮。
阳光透过窗洒在整洁的桌面上,淡蓝色的书皮平铺在上面,周彻拿起书本,对准书皮的中心位置,用手指沿着书的边缘轻轻按压,然后用尺子沿着边缘压出一道浅浅的折痕,再沿着这道线轻轻折叠。
白皙的手指上还包着创可贴,看来有把周商寰的那句‘保重’听进去。最后,周彻拿起笔,在书皮上写上:孤舟。
他拿起包好的书本,轻轻翻动,结果下一秒却被人抢走了,在蹙眉伸手间,看到抢书的人之后,周彻愣了几秒,然后才开口:“哥?”
包书皮,写书名,在书名下面写上几年级几班和自己的名字,那都是周商寰小时候干的事儿,当然,包书皮的是爷爷,写名字的才是他。眼下周彻就学了个写书名,根本没把名字写上去。
周商寰拿过他桌上的笔:“签青周还是周彻?”
周彻置若罔闻:“哥,好巧啊,居然在这看到你。”
“是挺巧的。”周商寰看了眼他阖上的电脑,问:“毕设写得怎么样了?”
“最近公司有点忙,毕设没怎么写,不过,也快写完了。”
周商寰将话题扯回原位:“说吧,是签青周还是周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周彻忽然安静下来,他看着周商寰的脸,沉静的眼眸里透出一股难言的目光,“哥,你小时候帮王珂包书皮给他签的什么名?”
周彻不想签青周。他只是想用自己的名字收藏这本书。
周商寰却听出周彻隐晦的怨,忽然就想到小时候发新书时,他拉着王珂和爷爷一起包书皮,其实周彻就在旁边,他也发了新书,而且也没有包书皮。
周商寰挑眉,诚恳地说:“周商寰的好大儿——王珂。”
“啊?”
“我给王珂签的名字是周商寰的好大儿——王珂。”
周商寰从六岁起就开始作王珂的爸爸,当然他们两个是彼此的爹,王珂也会在周商寰的书皮上写类似的话。不约而同地是,他们都会默契地用修改液把前面的修饰词涂掉。
“......”周彻沉默了几秒,“周彻。哥,你就签周彻。”
周商寰工工整整地签上了周彻的大名,略显难看的字迹与上面飘逸苍劲的孤舟形成鲜明的对比。
有人字迹好看,有人字迹不忍直视,有人耀眼如太阳,有人一身泥,偏偏反差如此大的有些人,是亲兄弟。在临近新年,只能在图书馆见一面的家人。
而周彻在周商寰放下书走的时候,站起来说:“哥,不要因为我不再来这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会。”
他周商寰爱去哪去哪,只要他乐意,去月球裸奔都成。他才不会因为周彻出现在这里而忌讳这间图书馆。
腊月二十九那天,王珂终于将周商寰说通,周商寰告诉王珂,晚上就坐高铁去无锡找他,15分钟就到,记得提前来接他。
王珂笑着说好。
电话一挂断,周商寰就开始给兔子清理卫生,准备够它们吃两天的胡萝卜。等磨叽到下午,这才出门去给张姨和王珂买礼物,毕竟过年不好空着手去。
然而,就在买洞庭碧螺春时,他忽然想到好像周彻其实挺喜欢喝茶的。因为工作的原因,他总是用咖啡提神,周彻有时会给他端来一杯酽茶,告诉他这茶提神,气味浓郁,比咖啡健康。
然而,周商寰对苦药汤子的酽茶没有兴趣。他直接拒绝了周彻。而眼下看到茶叶,耳边又是喜气的“恭喜发财”春节限定曲,周商寰心想,周彻去哪里过年?
然而,这个念头只是一闪而过。这个世界上,总有怜悯众生的活菩萨,自己才刚刚温饱,就想着普渡众生,三年前,周商寰就用不着别人来普渡,那么三年后,他也不会做那个多管闲事的活菩萨。
各活各的,就好。
大包小包地走出超市,周商寰发现天已经黑了。因为是过年,超市附近没有停车位,他把车停在距离超市不算远的居民区,只用穿过一条小巷子就能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人其实是个很敏感的动物,周商寰走到巷子中央时就察觉到身后有人跟着,而且不止一位。危险,猝不及防地出现在这个夜巷里。
过年的时候,是财务丢失的高发期,因为过年就是消费的时候,很多人身上都会带现金,这简直就是抢劫犯的天堂。
周商寰以为,跟来的是抢劫的。
他并未回头,因为他不怕。之前为了对付周彻,他特地学的拳击。即便真的被身后的这伙儿人盯上,他也有把握能全身而退。更何况,这只是他的第六感,后面的人并未动手,只是跟在他身后,万一是他误会了呢?
脚步愈发逼近,周商寰也没犹豫,直接从购物袋里抽出一瓶红酒,只要对方敢动手,他就一酒瓶子砸过去,该开瓢开瓢,该踹就踹。
打架可比写刺激多了。危险与刺激在心头交织横生,周商寰没有一丝惧意,心中想得是,之前跟周彻干仗的时候,他打不过周彻都要往前冲,眼下他倒要看看,对方能不能干过他这个活阎王。
然而,敢爱敢恨敢揍人的活阎王没有等到对方动手,后面的脚步直接停了下来,直到走出夜巷,周商寰的红酒都是完整的。
周彻出现在巷尾,被那伙儿人掉头围住的时候,就断定对方是他二叔派来的。周商寰的身影消失在巷口后,周彻面无表情地摘下身上的黑色书包,然后朝前面持刀的带头人狠狠地砸了过去。
书包里是电脑,狠厉的风劈过来,“当啷”一声,匕首掉落在地上,那人被砸倒在地。一伙儿人共四个,见周彻率先动手,全部表情狰狞地扑了过来。
巷子外,几个购物袋摆在脚下,打火机扣开,周商寰的背靠在墙上,双腿随意交叠,他点完烟后并未把打火机收回衣兜里,而是一边抽烟,一边在手中把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对于巷子里的战况,只要他一侧头,就能看到。或者不用看,只听里面传来的哀嚎就能猜到。
“谁派你们来的,”周彻随手擦掉嘴角上的血,对着地上的人又毫不留情地补了一脚,声音狠厉:“是周政檐?”
那伙人没有一个回话,见周彻是个十足的练家子,慌不择路地起身跑了。
穷寇莫追,周彻孤身一人在苏州,自然不会犯险追他们,而是捡起地上的书包,掏出手机,刚要打报警电话,他二叔周政檐的电话便打了进来。
“小彻啊,是我,你二叔。”周政檐的声音很温和,“明天就过年了,回上海吧,你爸妈不在了,今年就来二叔家过年。”
“是你做的?”巷口有车开过,车灯照进来,于急速暗下去的光线里,周彻的脸部线条也跟着寸寸暗下去,最终彻底冷暗在漆黑的夜色里。他的声音极冷:“二叔,你敢对我哥下手,我不会饶了你。”
周政檐故作惊讶:“小彻你说什么呢,我怎么听不懂?你的意思是你哥哥出事了?要不要我来帮忙处理?”
顿了顿,他又说:“干脆你跟你哥一起来我家,这大过年的,哪里都乱哄哄的。防人之心不可无,要是人家盯上你,你又防不住,那可就不好了。所以,来二叔家里,安安稳稳地过个年,我们顺便商量一下股权出售的事。”
明晃晃的威胁,周彻的眼睛比今晚的夜还要漆黑,口腔里充斥着浓重的血腥味道,他拿起手机看了眼依旧在通话中的电话,直接挂断手机。
没有给出回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书包砸过去用的力道太大,里面的电脑估计砸坏了。周彻弯身蹲下,捂住刚刚被踹的生疼的下腹,缓了几秒,然后才从书包里掏出电脑,打开。
果然坏了,显示屏裂出如蛛网般的痕迹,即使长按开机键也打不开了。今天更新的论文没有保存在优盘里,要是电脑修不好,估计要重写。
正想着,巷口忽然响起脚步声。
猩红的烟头在漆黑的夜色里明暗,周彻闻到了熟悉的烟草味道。周商寰走过来,停在周彻眼前,俯视。光线太暗,几近于无,唯有那抹猩红还勉强称得上是光。
在一片漆黑里,烟草味道扑鼻而来,周商寰摘掉烟,弯身看向蹲在地上的人。
在满目漆黑又狼藉的夜巷里,周彻抬头就看到了太阳。
然后太阳叫了他的名字。
“周彻。”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咔嚓一声,打火机扣开,一道蓝色火苗倏地跃起。淡淡的火光映在二人之间,周商寰看到周彻那双异常明亮的眼睛里透出期待的光,被火苗照得明晰。
“你不是怕黑吗?”周商寰看着他的眼睛,语气质疑:“我怎么看不出来呢?”
此时暗巷吹过一道阴冷的风,周彻站起身,视线与周商寰近乎持平,他说:“这是夜巷,不是黑暗的密闭空间,我不怕。”
倒也能解释通。周商寰没在这上面计较,而是开门见山地问:“二叔为什么要对我下手?”
因为周彻要把周政霖的公司的控制权转让给外人,而非周政檐。至于原因,周彻没有告诉周商寰。
周商寰也懒得问,见周彻嘴硬的要死,伤得也不算严重,直接转身走人。然下一秒手腕一紧,周商寰转头望去,就见周彻攥住他的手腕,看着他的眼睛,低声喊了句哥。
听声音有些担忧,又有些期待。像只等待被捡回家的流浪狗,心情惶恐地等待周商寰的开口。是带他走,还是不管他。
“周彻,你是不是觉得你救了我,我就应该收留你啊?”周商寰抽回手,双手插兜看着他,“我周商寰不是孬种,不用你保护,我也能解决这些垃圾。我不会因为你帮了我,就收留你,知道吗?”
英雄救美,以身相许的经典桥段没有出现,周彻并不意外。因为那是周商寰,自信强大的狮子,而非吃草的弱兔。于他而言,需要保护的是身后的朋友,以及家人。而他,在独自经历一场暴风雨后,不需要被保护,他需要的是并肩而行,同舟共济。
“哥,我知道。”周彻在黑暗里,隐隐地抽了口气,他说:“我只想告诉你,这段时间小心一点,不要这么晚才回家。”
空气里弥漫起淡淡的血腥味道,周商寰嗅了嗅,见周彻忽然低眸,直接伸手扣在周彻脑袋上,然后将他的脸拧向自己,蓝色火苗再次跃起,周商寰看着周彻嘴角的那抹红,又见他颇为不自在地扭头,像是不想让他看到似的,周商寰忽然叹了口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到底是亲兄弟,都有些好面子。周商寰忽然揉了揉周彻的发顶,黑暗中呼吸声忽然清晰起来,周商寰说:“走,我带你去医院。”
报了警,看了病,包扎完伤口的周彻死活不告诉周商寰自己住哪,回去的路上,周商寰开着车,说:“我送你去酒店住吧。”
车里很安静,周彻没说话,他低着头,低垂的眼睫被车顶灯扫出一方情绪不明的阴影,末了,才开口道:“哥,你去王珂家过年,家里的西瓜没人帮你照顾吧。”
他抬眸看向主驾驶:“我帮你照顾。”
“你怎么知道我去王珂家过年?”周商寰把车速降了一点。
“张姨打电话跟我说了,她问我要不要一起去,我拒绝了。”
至于拒绝的原因,很简单,那是在照顾周商寰的感受。如果可以,周彻一定不会拒绝,毕竟这个世界上只有他们是至亲,是彼此唯一的家人。家人就是要一起过年的。
可惜,没有如果。周彻知道周商寰不想见到他。
“你打算跟我的兔子一起过年?”缓行的车速让路边的街灯后退的很慢,明暗交杂的光影落在周彻的侧脸上,虽没什么表情,却看得出的失落。周商寰只是扫了一眼车内后视镜,便将他低落的情绪尽数感知。算了,大过年的,就让他照顾自己的兔子吧。
“客房没有窗户,你怕黑,应该住不了吧?”
周彻闻言,倏地侧头看过来,那双好看的眼睛里发出的每一道光都涌现出喜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见周商寰没转头,便缓缓开口:“我可以睡在客厅的沙发上。”
那么高的人,腿还那么长,睡沙发应该很不舒服。但是周商寰没管,收留周彻,已经是他最大的让步了。
回到家,周商寰直接上了二楼,然后从卧室里搬来一床厚被子随手放在沙发上,“你就用这床被子吧。”
周彻站在周商寰身后,等周商寰转过身,二人对上视线,他才开口:“哥,我没有换洗衣服。”
周商寰闻言,抱着手上下打量起周彻来,黑色羽绒服上不仅有血,还被踹了不少脚印,头发也乱糟糟的,像个落魄的小叫花子,还是被揍的那种。
邋里邋遢,埋汰。
然而,周彻却用很自然的语气说出没有换洗衣服,配上淡漠的表情,仿佛邋遢的人不是他,而是别人一样。周商寰扫了眼那张还算干净的俊脸,然后指了指自己的房间,“你比我高一点,别的衣服应该不太适合你,但是运动服应该合适。一会儿洗漱的时候,自己上去挑。”
说完,周商寰给周彻倒了杯水,然后打算装行李闪人。然而,他还没走出一步,身后的周彻便倒抽了口气,他转头,就看到某个嘴角被打肿的倒霉蛋在痛苦地张嘴喝水。
“备用的医疗箱在餐桌底下。”周商寰提醒了一句,“你不让护士处理,那你就自己处理伤口。”
刚刚在医院,做完检查外,周彻没有让护士处理脸上和腰上的伤口。现在哼哼唧唧,自然得不到周商寰的怜悯。然而,周彻相当直接,他拿来酒精,碘伏和棉签,然后径直走到周商寰眼前,“哥,我看不到,你帮我涂药。”
“周彻,你少得寸进尺。”周商寰斜他一眼,“小心我把你轰出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周彻垂眸:“我知道这样会让你很讨厌我,我不想让你那么烦我,但是我真的需要你帮忙。”
小叫花子的语气相当真挚诚恳,配上那张堪比流浪小狗的可怜俊脸,即使是谎话也变得相当有说服力。搞得周商寰恨不得从兜里掏出俩钢镚丢他碗里。
周商寰没回答,直接接过周彻手里的东西,将人按坐在沙发上。然后周彻就要脱衣服,周商寰见他连卫衣都要脱,当即蹙眉。
不就是腰上有青紫於痕吗,自己不能擦?还脱衣服让他来?!
“我只擦脸,”周商寰按住他的手,皱着眉说:“你要是觉得身上也疼,还是直接去医院找护士吧。”
“哥,不麻烦的,”周彻看着手腕上的手说:“消毒上药就行。”
周商寰冷笑一声:“是不麻烦,那你自己来。”
周彻不说话了,默默地把拉到一半的卫衣放了下去。周商寰站在他眼前,大剌剌地蘸碘伏,按在周彻嘴角时还问了句:“疼不疼。”
不仅疼,都快疼死了。周大少爷仿佛不知道自己多大手劲儿一样,别人是涂药,他是按药。碘伏按在伤口上,刺心地沙疼。白皙的皮肤瞬间染黄,远远看去,周彻像偷吃芒果的小叫花子,更邋遢了。
然而,周彻并没有感觉到疼。二人离得近,视线交织,温热的气息喷洒在他的脸上,他能看到周商寰眼中恶作剧似的戏谑目光。而周商寰的视角,他能清晰地看到周彻轻颤的眼睫,高挺的鼻梁,以及忽然睁圆的黑眸。那里,有他的影子,很清晰。
周彻说:“不......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呼吸声猛地加重,刚刚热起来的空气被周彻猝不及防地尾音拉低温度。周商寰差点没把他按死。受伤的嘴角直接按出一个小坑。
偏这声疼声音很大,周商寰正好要转身换药,周彻以为,他哥要被他吓跑了,于是下意识地并上腿,将站在两腿之间的周商寰锢紧。
他抬头看着周商寰,表情认真:“哥,我不疼,你给我擦完吧。”
他是真的怕自己跑了。周商寰低眸对上周彻的视线,感受着越发夹紧的腿,以及腿间接触所产生的温热体温,他说:“再不把你的腿挪开,我保证你明天坐轮椅。”
周彻松开腿,沉默地看着他。暧昧因安静而生,因对视而浓烈。
也因为周商寰陡然炙热。巨大的落地窗外是灯火通明的大楼,客厅内惟一盏暖黄的落地灯照在二人身上,勾勒出一坐一站两道身影,再远处,两只西瓜在忙着吃胡萝卜,三瓣嘴嚼地很忙碌。周围一片寂静,一切都是温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