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撒谎是吧?”周商寰说:“周彻,你要是不想在这住,我可以顺手把你扔到楼下去。”
这句话就是周彻的七寸,哪怕周商寰是用轻飘飘的语气说出来的,他都觉得很可怕。周彻缓缓地将背后的书拿出来,声音小的跟蚊子叫没什么区别,“我......在偷书。”
“哥,我想要这本书。”周彻没有把书放回桌子上,而是不要脸地开口索要。
周商寰瞧了两秒,这瘸子手抖成那个样子,明显是吓到了。可不过一本书而已,他至于偷吗?随便拿走就是了。要知道,江言可拿了他不少书,一个字都不会告诉他的那种拿。
他本想告诉周彻拿书走人,别耽误他工作。可那手抖得太有节奏,周商寰想要看看,那本书能不能被抖掉。
周彻哪里知道周商寰的恶作剧想法,他只知道自己偷东西被抓包,他哥又要赶他出去了。昨天坐在楼道台阶上,抱手趴在箱子上看大门的经历太过凄惨,凄惨到周彻突然提了口气,大着胆子抬眸和周商寰对视——一秒后又低下了头,“哥,我就想要这本书,你别把我扔到楼下。”
没有听到回答。
周彻又偷偷抬眼,就见周商寰抱手靠在门前,手指夹着刚点燃的烟,轮廓分明的脸上露出一副看戏的戏谑表情。
完了!想到自己被大包小包地丢出门外,活像个走穴表演唱戏的,周彻心想,他哥真的又要赶他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立刻把书放在桌上,“哥,我不要书了,我——”
“你闭嘴。”周商寰嫌弃地看了一眼,“把书拿回来,就刚才的动作,继续。”
周彻不明所以,但他很听周商寰的话,他哥说要他拿回来,他就拿回来。
结果手抖了一个小时,也没见书掉下来。周商寰忽然觉得没意思。
“出去吧。”见周彻要把书放下,他又补了一句:“书拿走。”
“!”不仅没被赶,他哥还让他拿走了书,周彻的眼睛立时瞪圆,眸中的喜悦清晰可见,“谢谢哥,谢谢哥!你真好!”
关门的时候周商寰睨了眼,这快乐的瘸子走路真像个企鹅。
因为前半部分是纯爱,不涉及复仇,这段时间周商寰的《顶级纯爱》开始存稿。
而他写书的时候最忌讳的就是分心做没用的事,譬如不写祝福语,再追加400本亲签。
俗话说,再一再二不再三。周商寰已经签了两次了,他有自知之明,他的字不算好看,甚至可以说有点难看,书粉要他的签名辟邪可以,但在网上晒幸福,那就算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更重要的是,他还要存稿,不能为了这种破事断了思绪。
于是,江言在听说新书送去两天,周商寰一个名也没签时,立刻杀到了周商寰他家里。
“老师!”江言一进门就往书房跑,楼梯被她踩地咚咚作响,“你今天必须把这些书签好字,否则——”
门被一股大力打开,书房里却没人。
江言以风的速度迅速将书房的角角落落卷集一遍,见真的没人,又一脸杀气地将整个二楼的所有房间全部找了一遍,依旧没人。
下楼时,江言声音特别大的对着正在厨房切土豆丝的周彻喊,“老师去哪了?你知道吗?”
“知道。”周彻一边切土豆丝一边回道:“我哥料定你会追杀他,所以背着包去云南旅游了。”
江言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云南哪里?”
“说是一座山。”
“云南哪个城市,哪个县,哪个村的哪座山?!”江言冲过来,啪地一下将操作台拍地很响,“他到底在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周彻放下刀,抬眸看着江言。八月的阳光透过窗洒在干净的侧脸,竖起的发梢镀上晃眼的金色,明明周彻穿得很随意,看上去却好看极了。大概,是因为那双温柔的眼睛终于又当着江言的面露出居高临下的冷意。臭脸的少年,相当惹眼。
周彻说:“他在山上。你可以打电话问。”
这意思就是他不知道哪座山,别问他。若是以往,江言绝对知难而退了,毕竟周彻一开始对她就有敌意,而太高的瘸腿男人,她打不过。可事关工作,关乎她下个月的薪水和前途,所以江言不仅又盘问了一遍,然后大肆搜查一楼,连兔子的新窝都不放过。
最后,只剩下厨房操作台下的柜子没有找。若是以往,江言立刻钻进厨房,拉开柜子就找。然而,周彻正站在柜门前切菜。
似乎是感应到了江言的视线,周彻漫不经心地放下刀,然后扶着台子的边缘,一点点弯下腰,打开柜子。
柜子里面的周商寰抱着电脑,以一个相当扭曲的姿势在这狭窄的空间里与周彻对视。
周商寰侧着头,眨了眨眼睛,示意周彻赶紧打发走江言。周彻望着他点头,然后脑袋微微探进柜子里,于江言的视线里,只能看到周彻隐约可见的发梢。
距离好像近了不少,周商寰能清晰地看到周彻低垂的眼睫,高挺的鼻梁,感受到他温热的气息喷洒在自己的脸上。周商寰目光一顿,周彻却认真的伸手翻找起来。于周商寰曲腿的空余空间里。
周彻的动作很轻,刻意避开了周商寰的身体,只是好看的眼睛却一直落在周商寰脸上,神情安抚,仿佛在说,别怕,我会帮你赶走她。
周商寰对上周彻的眼睛,以咫尺的距离,呼吸相对。太像了,太像在周彻周岁宴的时候爷爷护他不被爸爸教训的场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只不过,这次不是爷爷,而是长大的周彻。
近距离的湿热气息让身体的感官异常敏感,周商寰感觉到脸上有些痒。但他不敢动,他担心发出异响招来江言这个催命鬼,只得沉默地看着周彻。
周彻亦安静而认真的看着他,然后不受控制地再次凑近。淡淡的烟草味混着阳光的干燥,有种慵懒勾人的味道。周彻望着那双黑白分明的出挑眉眼,喉结一滚,在心脏的狂跳声里,将距离最终维持在纯爱的毫厘之间。
他从周商寰的曲膝的下方找出一个擀面杖,然后缓缓地拿出来,收回头,直起身,朝着江言挥了挥手中的东西,“我今天做手擀面,你要不要留下来吃一碗?”
那擀面杖很长,和孙悟空的金箍棒差不多。
柜子里是有东西的,周商寰那么高,藏进去一定要先清空柜子。很明显,周商寰不在。而周彻的那碗手擀面,又要和面,又要擀面,切面,等吃上他的面,周商寰大概都下山回家了吧。
江言愤怒地摔门离去。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这段时间,周商寰一直在书房码字,周彻没有打扰,就连送咖啡都是选在周商寰下楼放空自己的时候。
这天上午,周彻正打算给兔子加餐,结果一打开房门就看见周商寰捏着脖颈坐在沙发上抽烟,一副通宵加班,颓累不堪的样子。
“哥,你要不要睡一会儿?”周彻走过来,坐到了对面的沙发上。
“脖子疼,胳膊疼,腰也疼。”周商寰吸了口烟,又淡淡地吐了口烟圈,“睡不着。”
“那我给你按一下。”周彻起身走过来,坐到周商寰身旁,周商寰毫不客气地把手伸过去,“右胳膊多捏一会儿。”
“好。”
周彻拉过周商寰的手,另只手给他捏右上臂,力度有力却并不重。周彻说:“哥,你这还要写多久?”
“不知道。”写文哪有计划,灵感来了,想到哪就写哪。周商寰被捏的很舒服,眯着眼睛指了指周彻旁边的布偶熊,“拿过来。”
周彻顺手递过去,周商寰接过来,把熊放在身侧,脑袋半斜地靠着。周彻见他手上的烟快吸完了,又把烟灰缸推了过来。
周商寰扫了一眼。
修长的手指轻轻一捻,烟头熄灭。烟草的味道还在缭绕,烟头就已经丢进了烟灰缸里。
“哥,另一只手——”周彻觉得捏的差不多了,刚提出换手,就看见周商寰脑袋靠在熊身上,人还坐着,眼睛就已经闭上睡着了。
他小心翼翼地放下周商寰的手,然后轻轻地起身,走到周商寰眼前,伸手晃了晃,没醒。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看来是太累了。见周商寰还坐着,周彻于是小心翼翼地脱掉周商寰的鞋子,然后动作更加轻地抬腿。
周商寰没有任何感觉地躺在了沙发上,脑袋就枕在那只熊的肚子上,居家服的衣边处,露出一截白皙的侧腰。周彻看了眼,然后进屋拿了个夏凉被,给周商寰盖上。
其实,盖好被子就该喂大小西瓜了。然后周彻却鬼使神差地走到布偶熊前,越靠近越能闻到还未散去的烟草味。
周彻垂眸看着趴熊睡的周商寰,他哥呼吸均匀,露出的侧脸白皙,眼底却是乌青一片,因为闭着眼睛,最冷的部位没有展现,所以周彻觉得,他哥睡着了很好看。是那种安谧美好的感觉。大概就跟他喂西瓜吃菜是一种感觉。
周彻站着看了好久,忽然慢慢弯下腰,目光落在了周商寰的唇上,眸中深邃。半晌,视线也没有离开。
已是八月底,最近连下了几场大雨,可温度并未降下来。虽然家里开着空调,可客厅里的温度仿佛更热了些。
在燥热的静谧里,周彻的腰又沉下去一点。刚刚含烟的唇,被轻轻地吻住。
那股早就消失的烟草味道,仿佛又能闻到了。
那个静谧的上午,西瓜没吃菜,周彻做贼逃跑时不知道,被偷亲的人手指微颤了一下。
今天立秋,苏州的太阳却依旧毒的很。周商寰扯了扯粘在后背的T恤,推开电脑,看向正在等待家庭医生检查的周彻。
“你要喝热水吗?”
因为昨天下了暴雨,周彻的房间没有窗户,很闷,所以他就跑到客厅来睡。结果被中央空调吹了一个晚上,一个冷热交替,体温直接搂到了39.4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周商寰抱着电脑下来时,一眼就看到周彻满脸病态的红,状态很不对。他没有叫周彻起来做饭,而是给家庭医生打去电话,然后坐在客厅打字,顺便观察一下周彻的情况。
周彻躺在沙发上,脑子实在疼地炸裂,他觉得头又疼又晕,还特别烫,嗓子更是干的不像话。可他不想喝热水,一点也不想,“哥,我不喝水。”周彻说:“今天太热了,得开空调。”
都烧成那个德行了,不等着打退烧针,还开空调。这人坏的是心脏和腿,又不是脑子。周商寰懒得跟病号计较,又问:“你头疼吗?”
“......疼。”周彻的声音里带着微不可察的哽咽,像是故作坚强的人忽然被关心,立时控制不住的软弱下来。
“......”周商寰也不知道这句话有什么好哭的,他又没欺负他,更没有嘲笑他死瘸子。周商寰站起身,问:“你那脸都红成这样了,嗓子肯定不好受,真的不喝水?”
周彻见他哥走过来,立刻将被子遮住微红的眼睛,只露出一个找敲的脑门儿,“不喝。”
周商寰想了想,问:“那你要不要雪糕?”
小时候,他发烧的时候爷爷就会拿个雪糕放在头上给他降温。然后等快化了,雪糕就会被爷爷收走。其实,周商寰想着雪糕化了就可以吃了,但是爷爷盯得紧,就坐在他旁边等,直到家庭医生来了,或者雪糕化了,就立刻收回。
周彻现在就想睡在冰上,肚子里最好全是冰。一听不是喝热水,而是给雪糕吃,他立刻拉下被子,点了点头,“要。”
周商寰从小被他爷爷教育,不能乱吃凉东西。因为保姆病了,他今天上午还没吃到饭,肯定不能空腹吃雪糕,所以就拿了一根奶油雪糕。
他坐到沙发边,周彻缓缓地坐起来,周商寰把雪糕塞到他手里,刚指了指自己的脑袋示意他放在额头上降温,只听“嘶啦”一声,包装袋打开,周彻已经把雪糕拿了出来。
“......”周商寰愣了两秒,敢情这瘸子是馋了呀?他不知道这雪糕是拿来降温的,而不是用来吃的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事实上,周彻还真不知道。小时候爸爸妈妈很忙,哪里有时间盯住他发烧不许吃雪糕。没有的经历,周彻自然觉得没什么不妥。
只不过,这雪糕是他哥拿来的,所以第一口要给他哥,“哥,你先吃。”
冰冰凉凉的奶香味道钻进鼻腔,甜而不腻,周商寰扫了眼周彻。这死孩子,又害他。自己做没做饭心里没点逼数吗?还敢让他空腹吃雪糕,真是不安好心。
见周商寰不吃,反而一言不发地看着他,周彻又把雪糕往他嘴边凑了一下,然后满眼期待地看着他,眼尾飘着病态的红,“哥,你吃——!”
却没想到周商寰直接握住他的手腕,微微一拧,周彻手中的雪糕立时调转方向,对向了自己。
周商寰轻轻一推,雪糕凑到周彻嘴边,“把它吃完。”别祸祸他的胃。
他哥居然把第一口留给他!
周彻红着眼睛愣愣地看着周商寰,抓在手腕上的手,掌心微凉,而他手中的奶油蛋糕都要化了,奶香更加浓郁。
被烧晕的理智大概就是奶油味的,在雪糕化掉的前一秒,周彻忽然凑过去,吻在了周商寰的唇上。
秋的第一天,蓝天收获群雁,大地收获落叶,周彻收获了周商寰的吻和一个脑瓜儿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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