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和珅扬手就要掴过去,而他却没掴下,和婉也无意避,道:“爹如不纳女儿的忠告,就请爹赐死吧!
“你……你真是被宠坏了……”
“爹,这局面十分清楚,太上皇一旦大去,试问当今皇上还会处处袒护你吗?爹,何不趁现在尚有权势,多做些好事,以为将来的退路,非等到——”
和珅一声不吭,愤怒的出厅而去。
他的侍卫有六人之多,亦步亦趋。
甚至于和珅所经过之处,墙上及屋面上的卡哨也互相呼应,真正做到了寸步不离的境地。
和婉视觉上一片水雾。
但她没有让那沉痛的泪水掉下来,却叫了一声“来人哪。”
“喳!”
“备轿!”
和婉看得很清楚,她的劝解发生不了作用,她这做女儿的明知未来的劫数不远,而自己的力量也不够大,但她仍尽力而为。
她去了廉亲王府,去找和硕格格玉容。
和珅被太上皇召见于寝宫,
这种召见不是第一次,但都十分秘密。
清史只说和珅仪表出众,并未说他是小白脸。
但根据野史记载,和珅貌相极像弘历已逝的一位宠妃,因而宠信和珅超出了常轨。
按清代官职,大学士还不能算是宰相,若大学士兼军机大臣,就是宰相了,而和珅还兼户部尚书一职呢!
所以野史的记载,后人宁信其有。弘历与和珅有同性恋之嫌疑,野史往往比正史更具有权威性。
太上皇召见之处,自然是宫禁森严之处,由心腹太监引领,穿门越户,来到寝宫门外。
“微臣参见太上皇——”
“免礼,随便坐吧!”
太上皇已八十余岁,虽说尚能干预朝政,毕竟身体衰弱,精神也不济了。
大内任何宫殿榭阁,建筑都格外宏伟。
这寝宫也是如此,让人有置身仙境之感。
太上皇道:“上回你说的可真有那回事吗?”
“回太上皇的话,微臣不敢有一字不实。”
“这个李梦帆是何许人?”
“回太上皇,此人三十不到,剑术高强,昔年上一代因犯国法获罪,其子李梦帆三番两次谋刺微臣,皆被玉珠王爷拒退。”
太上皇默然良久,他没想到,到了风烛残年还会发生这种不体面的事,这小子的胆子未免也太大了。
“找不到那雕刻物,怎能坐实李梦帆之罪?”
“启禀太上皇,有武林人物司徒哲临死之血书为凭,并非死无对证。”他呈上了血书,并附带说明一切。
“这血书不足以为证的。”
“玉珠王爷开棺验过尸,死者所受之伤相符。”
“又怎知此物必为李梦帆所雕?”
“回太上皇,宇内名玉匠屈指可数,自边塞死后,只有李梦帆一人有此功力。而且任邱县令到白家查抄,李梦帆为白家抗令拒捕,这事已十分明显。”
太上皇沉吟了一阵,道:“虽说已有些证据,但此事不可闹得太大——”
“是!”
“和珅!”
“微臣在!”middot
“我已届风烛残年,对你的呵护也极有限,今后你要好自为之,凡事要小心,像过去那种日子恐怕不会再有了。”
这话明是自我嗟叹,也暗示和珅时不我予,一旦大背之后,只要有人引声一呼,弹劾四起,必然是风起云涌不可收拾。
乾隆是英明君主,他岂不知和珅之跋扈及卖官鬻爵,贿赂公行?
不要说他的儿子是龙驸,仅是大学士兼军机,另兼一户部,不论京官外放,现任官升迁必须按品级高下及缺分肥瘦缴纳贿款,就算现任宫欲保现职连任,也要长期奉献。
这不是一天半天的事,太上皇哪有不知之理。
所以和珅如此贪渎,而朝廷故作不见,野史之记载就不可不信了,因为如此胡整,足以摇动国本。
“微臣知道,微臣该死……”
“玉珠神力无敌,他没见过姓李的刺客?”
“启禀太上皇,王爷曾数度与李梦帆动手。”
“号称神力,难道不如李梦帆?”
“这……”和珅故意一顿。
“为什么不说?”
“启禀太上皇,微臣不敢多嘴。”
“你说吧!”
和珅道:“是,神力王铁腕慈心,似乎怜悯李家之不幸而——”
“包庇?”
“微臣不敢臆测,只是对李梦帆颇有惺惺相惜之情,微臣以为,庙堂律法有时过严,难免使受刑者或其后人博得同情。”他说的十分婉转。
“嗯!的确,有什么特别原因吗?”
“太上皇恕罪,微臣实在不敢多说珠王爷的事。”
“有我做主,难道你还怕了不成?”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