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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面,可是位了不得的大人物!”

这话给怜枝的火都讲了起来,沈怜枝心想我可是亲王,什么大人物能大得过他?也就是今日低调了,着微服,什么时候着一身蟒袍,还不给这群人治的服服帖帖的。

可怜枝也很明白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道理,是以不情不愿地瞟她一眼,老板娘也晓得他是退了一步,因而松了口气,立刻殷勤地将怜枝迎进雅阁内,好茶好水地伺候着。

“公子,这是西湖龙井,这是洞庭碧螺春,这茶都是用雪水泡的……”她喋喋不休地说着,这品茶都是要沉心静气的,怜枝快饿昏头了,哪有那闲功夫,是以不耐烦地挥了挥手,“别说这些有的没的……还不快将你们这儿的招牌呈上来!”

谁想那老板娘嗲兮兮的,嗔怪似的看他一眼,“公子别急啊,奴家这就将a#039招牌a#039呈上来——”

说罢拍了拍手,只见几名着各色纱裙的女子娉娉婷婷地走入雅室中,齐齐抬眼含羞带怯地看来,真是一水儿的美人,“公子……”

怜枝傻愣在原地,他就是再蠢也明白这是个什么地儿了,他不是不晓得这种烟花之地,只是从没来过,一时间臊得满面通红,“噌”的一下子站起来,怜枝还不死心,“你……你这是什么地方!”

其中一美人眼波流转,“自然是寻欢作乐的宝地。”

怜枝最后的希望被击的稀碎,再也待不下去了,从衣袖里摸出一锭银子往前一掷,便逃也似的往外窜。

那几个美人一见到那锭白花花的银子,眼都直了,对视一眼便知那比她们还赏心悦目的小公子定是个富贵主,当即跟着追出去,用最柔最娇的声音挽留,“公子,公子——”

沈怜枝闻声跑得更快,好像那后面是洪水猛兽,老板娘——现在恐怕得叫老鸨了,也扬声道,“公子,不喜欢这样的,还能挑呀,奴家再为您找几个鲜货色来?不好这样的……男子也有啊!”

怜枝好似唐僧入了盘丝洞,这不羡仙里头弯弯绕绕,绕的他脑袋发昏,死也找不到来时路了,他又恐那几个“妖精”追来,汗都被逼出来了。

正在他急的就要原地打滚时,目光忽然定在某处,怜枝双眸倏然睁大,心头一阵狂喜,正要向那处冲去时,又忽得定在了原地,耳边传来一道熟悉的笑声——

“哈哈哈哈,茹娘,好,好啊!”

那笑声是从二楼那间雅室里传来的……赫然是崇丰帝的声音!

沈怜枝当即被吓得连额角都渗出冷汗来了,肩膀一缩,正打算蹑手蹑脚地离开了,那间雅室忽然被推开,怜枝身子一僵,不由自主地往上一瞟。

就这么随意的一眼,竟叫他如被雷劈了一般,霎时间手脚冰凉,头脑一片空白。

宰相之子孟仕达。

而他身边那个人,贵气天成,俊美的让人看一眼就自惭形秽。

陆景策。

陆景策!

他怎么会在这儿?他怎么能在这儿?他凭什么在这儿?!

陆景策这些日子对他不咸不淡冷面相对,都好像有了理由。

沈怜枝简直是两眼发昏,就在他准备不管不顾冲上楼去大闹一通时,有人却快他一步——是个绿裙佳人,面容清美,婀娜多姿地行至陆景策身前,“这位爷——”

“奴家唤做芹儿,若公子不嫌弃,奴家陪公子共饮啊。”

“公子想做什么……”芹儿魅惑地瞟了他一眼,“奴家都愿意陪着公子……”

陆景策闻声抬起头来,他没说话,只是笑着看了那芹儿一会儿,他虽笑着,可眼底却静如一潭死水,那眼神看的人两腿都打颤,孟仕达眼疾手快向前一步,怒骂道:“什么人也敢来挡路了!老鸨没告诉过你?我家公子从不要人陪!你算是个什么东西?!”

“少说废话。”陆景策淡淡道,“赶走。”

他话音刚落,便见两个随从向前一步将芹儿拖走了,也算是个赏心悦目的美人,孟仕达颇为可惜地往那儿看去,心里晓得她除了死也没别的出路了。

“你倒是很会怜香惜玉。”陆景策开口了,“怎么?若舍不得,饶她一命也非不可。”

孟仕达怎么敢?只能弯下腰来卖笑,“不敢,不敢。”

说完又用眼角余光小心地注视着陆景策,陆景策斜睨他一眼,“想问什么就问。”

“这……”孟仕达眼角挤出笑纹来,“咱们老爷……”

他睇了眼那间门扉紧闭的雅阁,显而易见,这老爷指的是雅阁中的崇丰帝,“看起来倒是真喜爱那茹娘。”

“茹娘的模样,性子,无一不是按着老爷口味长的。”孟仕达呵笑两声,犹豫片刻,又开口道,“公子……当初……我还以为那茹娘是您的人呢。”

这话不假,几日前孟仕达闲来无事在此喝花酒,竟然撞见陆景策与一女子面对面地坐着,孟仕达真是无法用言语来表达自己内心的惊骇——陆景策与沈怜枝不是不日便要喜结连理么?怎么也跑出来偷食了?

孟仕达还不信,又偷偷跑来看了几次,还见那茹娘与陆景策面对面坐着,这下不信也得信了,哪晓得一转头,陆景策便将这茹娘献给了皇上,再看那茹娘对陆景策毕恭毕敬的畏惧样子,哪像什么有情人?那模样,就跟做臣子的见到皇上似的。

陆景策听完,颇觉可笑地摇了摇头,“所以你便连着几日跑来看?”

真是什么都瞒不过他!

可陆景策这样点破,显然是不瞒着他的意思,陆景策这样的人,若是要靠猜,永远猜不出他在想什么,他这样明白的说出来,让孟仕达安心了不少。

陆景策与孟家原先不亲不疏,哪想他入朝后,竟主动与宰相一脉交好,能与陆景策一党,固然是好事,可宰相不愧是宦海沉浮多年的狐狸,心知陆景策绝不简单,一直不敢全然放下心来,舍弃经营多年的党派人脉投奔于他。

当初先帝驾崩后,孟仕达原想推举陆景策为帝,却被宰相阻拦,宰相深知先帝之死蹊跷,皇位争夺腥风血雨,孟家未与陆景策交心,不愿背负这样的风险。

宰相只想装傻充愣,谁想陆景策竟然主动力荐当初的二皇子,也就是如今的崇丰帝登基。

难道他真的不在乎权利?若真的不想,便不会入朝,权力这种事,极能让人上瘾,哪怕陆景策回绝了,却不代表他心里不渴望——哪怕是最淡漠名利的人,也会为权利所迷惑。

孟仕达能看出来,若说陆景策先前入朝是为了沈怜枝,可在沈怜枝回来后,他那渴望也不曾消减……孟仕达不知这二人间发生了什么,使得陆景策忽然回心转意,对权势放了手,隐有退离之意。

随后又不知出了什么事,陆景策又极为明显的与沈怜枝疏远了,难不成是对沈怜枝失去兴趣了——孟仕达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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