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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长洲昏头涨脑说了许多求饶的话,但薛淩云依旧没放过他。昏昏沉沉间,他用手去推薛淩云,但他早就脱力了,难以撼动山一般的薛淩云,只得皱眉道:“你又用了九鞭汤麽?不行你去找个树洞吧。”
“我就不,树洞哪有你好。”薛淩云坏笑道,“谁让你不说实话,这是你该受的惩罚。”
叶长洲满脸是汗,红晕爬满了脸颊脖颈,连胸膛也是一片红,身子软绵,整个人如同水里捞出的一样。拧着眉毛被逼到了极致,带着哭腔道:“薛淩云,我恨你。”说着狠狠一口咬在薛淩云肩膀上。
“你才不恨我,你爱我还来不及呢。”薛淩云才不怕他那毫无威力的啃咬,继续欺负他。
叶长洲短暂地失去了片刻意识,待醒来的时候,已经躺在床上了。薛淩云从后背抱着他,有一搭没一搭地正在抚摸叶长洲的手。
“口渴……”叶长洲一开口,声音竟是嘶哑的。他嗓子干得难受,浑身上下像是被人拆散了重组的一样,没有一处不在疼。
“醒了?”薛淩云起身从桌上端来一碗羊奶,贴心地喂叶长洲饮下。他没有继续追问叶长洲的真实打算,反而偏头道:“今夜月色很美,我想带你去主帅府后的山巅看月亮,你去不去?”
叶长洲现在只想睡觉,但他知道薛淩云来找他绝不是仅为了洩丨欲,便点了点头。薛淩云用大氅直接将他包了横抱在怀,纵身一跃上了屋顶,翻跃三两下便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叶长洲还是第一次被薛淩云这样抱着用轻功飞跃,纵使疲惫欲眠,双眸紧闭仍觉身轻如燕,飘飘欲仙,如梦似幻,清晰感知到周围环境之变化:风之气息,草木之香,皆入其心扉。
山间月光洒落在苍茫的大地上,银色的光芒与山石草木相映成趣。叶长洲微微张开双眼,只见月亮高悬山巅之上,像俯瞰衆生的神祇。光芒透过树叶的缝隙,斑驳陆离地洒在两人脸上,带着草木的清新与凉意。
薛淩云的轻功非常好,游龙般矫健,白鹤般轻盈。被他抱着,感受着他温热的胸膛内稳健的心跳,叶长洲顿觉安心。薛淩云低头看着怀中人,眉目间尽是温柔与怜惜。仿佛这一刻便是永恒,只有两人在这美妙的月色之下。
叶长洲轻轻闭上双眼,双臂紧紧搂住薛淩云脖颈,轻声问道:“你练这轻功,吃了不少苦吧?”
薛淩云轻盈地落足于山巅凉亭中,轻轻将叶长洲放在长椅上,道:“也没有吃太多苦。”沖叶长洲挑眉一笑,“我天生便是武道高手的命,学什麽都快。”
叶长洲白了他一眼,不想理会他,转头欣赏眼前景致。无边的月色洒向天地间,照亮了南疆十万大山的美景。山峦叠嶂,峰回路转,如流动的山水画卷。
薛淩云背手而立,衣袂飘飘,看着山下和河滩上的盐场沉声道:“这大好河山,本应由我华夏子孙世代守护。如今却被游夏贼子践踏,此生若不收複流番失地,我便是死了也魂魄难安。”
望着他的背影,叶长洲拢紧肩头大氅走到他身边与他并排而立:“会收回来的。我华夏国土,便是分毫也不能丢失。西南流番洲,东南琅寰州,早晚会一一收回。”
薛淩云转头看着他微微一笑:“十六殿下,你今夜参加接风宴,可看出了什麽端倪?薛家军可还靠得住?”他收了笑,深邃的眼眸蕴着叶长洲看不清的愤恨,“国库亏空,朝廷腐败,皇子们只知争权夺利,真正心系天下之人却郁郁不得志。莫说你,我,童若谦,你看千千万万薛家军,还有几人能专心致志去打仗?”
薛淩云向叶长洲逼近了一步,眼神淩厉,浑身上下突然杀气蓬勃,声音也愈来愈冷硬:“叶长洲,你拿什麽去收複失地,用什麽来安定天下?”
叶长洲被他的模样吓了一跳,后退一步,一双眼睛担忧地望着他,试探着刷住他的胳膊:“景纯,到底发生何事了?”
第205章 何处可逢生
薛家军如今竟被分裂成那样,薛淩云心中正恼恨叶仲卿。偏在此刻,叶长洲接受叶仲卿不怀好意的示好,且无论自己怎麽折腾他,他都不肯对自己说他的真实打算。
虽然薛淩云信任叶长洲,但心里的恨意和怒火并没有因此而减少,甚至在气头之下隐隐有迁怒叶长洲的迹象。
可突然看到叶长洲眼里蕴着惧意,瘦弱的身躯瑟缩着,薛淩云眼中弥漫的恨意一下消散开来,连忙转头,望着眼前秀丽山川颤声道:“小十六,薛家军……分崩离析了……”
叶长洲心头一凛,虽然在接风宴猜测到一些,但没想到这麽严重。连忙道:“你细说,究竟哪些将领已经不可靠了?”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