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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嗒”一声极微弱的声音,叶长洲顿时竖起了耳朵:似有人将门栓弄开了。瞌睡顿时没了,叶长洲警觉地从桌上抓起砚台,闪身躲至门后。
“沙沙沙”脚步声越来越近,叶长洲胸腔内咚咚直跳。只要那不速之客敢悄悄推开房门,叶长洲就不吝赏他一砚台,保準他脑袋开花。
那人轻手蹑脚走到房门口,伸手轻推门。“吱呀~”木门发出摩擦声,那人见书房里亮着灯,却没见叶长洲身处何处,十分谨慎地缓慢伸进一脚。
叶长洲心髒剧烈跳动,握着砚台的手不自觉出了汗,紧盯着那只踏入门里的黑靴,算计等他半边身子探进来就砸得他头破血流。时间过得异常缓慢,那人谨慎地刚探进半边肩膀,叶长洲手里的砚台便狠狠砸向他头部位置。
但砚台还没砸到那人,叶长洲的手腕一下就被那人捏住了,砚台停在半空中。那人这才完全进了门,捏着他手腕一下将他抵在墙上,竟是薛淩云。
灯火下,薛淩云一身夜行服,面庞白皙锋利,强壮的身躯以碾压式的绝对压倒力将叶长洲按在墙上,嘴角扯起一抹笑,俯瞰着怀中惊恐不已的人,压低声音:“好狠毒,想杀人麽?”说着一把夺下他手里的砚台轻放桌上。
叶长洲没想到薛淩云竟如此胆大包天,竟敢追到宫里皇子居所来。他手腕剧痛,一把推开薛淩云,握着手腕坐回案前,低声骂道:“混蛋!捏死我了!”
薛淩云见他揉着手腕,抱着胳膊笑眯眯地道:“你太弱了,细胳膊细腿儿,”眼睛不干净地往他腰间瞟去,“腰也细,我喜欢。”
“呵……”叶长洲嗤笑一声,“薛淩云,你当真以为我会让你随便欺淩?我现在要是喊一声,你那狗头还能在肩上扛多久?”
“你不会。”薛淩云没脸没皮径直贴着他身子坐下,把玩着桌上的笔,“你要是喊了,我纵然没命,你也完蛋。”
他摩挲着光滑的笔杆,似把玩着叶长洲身上某处,眼神暧昧地往叶长洲身上瞟:“我就说是你勾引我来此幽会,看你如何辩解。”
叶长洲恼怒地一把将毛笔夺回来:“别乱动我东西!”将笔放回笔挂,怅然问道,“说吧,来我这里意欲何为?不会又是精虫上脑,想要来犯浑吧?如果是,出门请左转,往前出了宫门就是青楼妓馆,里面粉头面首多得是。”
“那些人如何能与尊贵的十六殿下比呢?”薛淩云轻浮地握住他肩头乌发,放在鼻下轻嗅,随即一脸满足地轻叹,“真香。”
叶长洲一把夺回头发,冷脸站起来道:“有事说事,没事快滚!”
薛淩云笑着去拉他的手:“你坐下嘛,我没别的意思,就是来看看你好点没有。”
叶长洲甩开手,正要发作,只听“沙沙沙……”房顶上竟是密密麻麻的脚步声,踩着瓦片微微轻响。
叶长洲变了脸色,尚未来得及躲藏,薛淩云眼疾手快一下将灯火灭了,拉着他就躲到门后。
随即便听到“唰唰唰”破空声和落地声,房顶上的人尽数跳进小天井里,随即“嗖嗖”两声极细的破空声朝着叶长洲卧房和赵婆婆住的下人房而去。
“那婆子被迷晕了。”一个声音低声道。
“好,杀了叶长洲,手脚麻利点。”另一个声音极小声说道。
“为何不两个一起杀了?”
“留着那婆子,叶长洲的死总要有人背锅。”随即,那些刺客便蹑手蹑脚準备进叶长洲房间。
听到刺客的对话,叶长洲惊恐不已,是谁要他性命?!薛淩云抱着他,感受怀中人颤抖,拉着他就地滚落书案下,书案的垂帘正好将两人遮得严严实实。
薛淩云正疑心这刺客是否太子派来的,便听叶长洲低声在他耳边低声道:“薛淩云,求你件事。”他声音颤抖,身上也在抖,看得出来十分害怕。
“你说。”薛淩云抱紧了他。
“你帮我渡过这场危机,我……我再让你睡一次。”叶长洲嘴唇哆嗦,在他耳边低语。
薛淩云惊诧他居然说出这样一番话。他因对叶家的恨,将一腔怒火发洩于无辜的叶长洲身上,心里本就有些后悔,即便他今日不求自己,薛淩云也做不到袖手旁观,任由他被人杀害。
但怀中人哆哆嗦嗦说出那交换条件,薛淩云不知怎的,“咕咚”咽了口唾沫,低声道:“好。你藏好,我去引开他们。”
说完他趁刺客进入叶长洲卧房的功夫,开门纵身一跃飞出院墙,稳稳落于西三阁正门外。
“啪啪啪!”他抓着门环使劲扣了三下,大声道:“陛下宣召,皇十六子叶长洲即刻前往清辉殿。”说完故意很大声地推门。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