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佑年隔日醒来的时候,程千载已经不在地板上了,徒留折叠整齐的棉被和枕头,堆在不会影响他落脚的边缘。
调理好的作息七点不到就把方佑年叫起床,即便赖床也很难继续睡下去。方佑年索X起身走去厕所,顺便看看程千载是不是在那里,经过客房时却听到房内传出了多人的谈话声。
敲门示意後,里头传来张泽青的「没有人在」,於是方佑年开门走进去,果不其然看到程千载坐在地板上,看上去JiNg神不太好的样子。
白尧安在地上做伏地挺身,他向来习惯在早晨运动,但为了避免下楼时可能打扰到方佑年的家人,就将运动场所挪到室内进行了。
张泽青还裹在棉被里,但双眼睁圆,已然清醒。见到方佑年进来,他吹了声不成调的口哨,说道:「Eon落荒而逃失败。」
「什麽?什麽意思?」方佑年问道,视线却没有落在张泽青身上,而是望向睡眼惺忪的程千载,「你没睡好吗?」
「我……」程千载刚准备要说话,张泽青就打断了他,「可能是和你睡在一起会胡思乱想吧?」
语毕,他同时获得室内三人的瞪视,就连白尧安也抬起头来,用谴责的目光直盯着他。张泽青在棉被上打滚,将自己捆成一卷後挺起身道:「g嘛!难道不是这样吗?不然有什麽理由是他跟小方睡却还睡不好的?」
方佑年倒是可能知道理由,「地板太y了吧?」
「啊?」白尧安双手撑起身子,不敢置信地看着他们俩,「你们没有一起睡在床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张泽青也想对此表达意见,但他控制不了自己的动作,差点就要从床上滚下来,被方佑年推了回去。
「不是啊!这样我换房间的意义在哪里?」变成手卷的张泽青只剩脖子以上能自由移动,便甩着头抗议:「我昨晚还被白队碎碎念欸!」
「那是因为你一直翻身好吗?吵Si了。」
野辅二人不过两三句就能吵起来,方佑年见怪不怪,便坐下来到程千载身边,确认他的神sE,「你再睡一下吧,去我床上睡。」
程千载仍想坚持,「不用……」
「闭嘴。」方佑年难得有几分不耐烦,义正词严道:「我叫你去睡就睡,不然不准出门。」
为了晚点能跟大家一起出外走走,程千载乖乖站起,在白尧安和张泽青饱含笑意的注视下走出客间,回去躺到方佑年的床上。
「你早餐要吃什麽?」方佑年把折好的棉被重新摊开来,但并没有帮程千载好好盖住,而是泄恨似地丢到他身上,看对方自己慢慢找出长宽来。
程千载稍微侧过头来,连考虑的时间都没有,就道:「你吃什麽,我跟你一样。」
方佑年嘴角差点没忍住,强压着表情和语气说了声「好」以後转身,走到房间外才敢露出笑容,但紧接着就因这点情绪的起伏,而在心里痛骂自己一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楼下这时已经有人声,毕竟今天是平日,父母都还要上班,尤其父亲还要去学校。他虽是美术老师,却也不能慢悠悠地出门。
见到方佑年下楼,父母和祖母脸上的震惊表露无遗,询问他是不是没睡好,或是生病了才早起。方佑年无以言对地望着有些惊慌的家人,表示自己睡得很好、身T健康,身上一点大碍也没有。
白尧安和张泽青这时也闻声下楼,对每个人挨声打了遍招呼,并证实方佑年的作息在俱乐部的要求下调整过来了,而不说实际上是某人早上b他健身的结果。
「另外那个呢?」母亲坐在沙发上,从书中抬起眼,「那个、忘记叫什麽了,粉红sE头发的。」
「程千载。他还在睡觉。」方佑年解释道:「可能睡地板不舒服吧,他晚上好像没睡好,现在在床上睡。」
父亲的视线从电视上转开,神sE讶然,「你怎麽没让人家跟你一起睡床上?」
似曾相识的话语再一次出现,令方佑年产生了一瞬错觉,以为时空倒带回几分钟前。他迅速将表情调整过来,冷静道:「我有叫他到床上睡,他自己不要的。」
张泽青这时也开始在一旁挤眉弄眼给方佑年看,被後者乾脆地装作没看见。
又闲聊几句後,三人便出外买早餐了。邻近早餐店的店员见到三人进来,愣过片刻便用yu言又止的神情看着他们,却迟迟说不出一句话。
隔壁的客人看了,立即替他解危:「这是那个国中老师他儿子啦!去打游戏那一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店员摆了摆手,b向白尧安,「不是啦,是隔壁那个!他很常出现在公车上!」
很常出现在公车上的白尧安:「啊?我不是公车司机。」
「人家是说公车广告!」虽然知道白尧安是在开玩笑,张泽青还是撞了下他的肩膀,并和店员说笑了起来。
方佑年无法承受这个莫名其妙变得欢乐的空间,便逃到靠近门口的空椅子上坐下了。他的目光漫无目的追逐着经过的人cHa0与车流,凝视这个自幼生长到大的空间,深思其中有几分是熟悉,随即视野就被迎面而来的一个人影挡住了。
方佑年以为对方是要进早餐店的,便挪动身子让出空间,岂料这人竟是朝他而来,直接停在脚前。
「方佑年?你是方佑年吗?」刚问完话,眼前那人就低下头来,确认自己是否认错,「真的是欸!你怎麽回来了?你放假了吗?自己一个人回来的?我有看你们总决赛,你太夸张了啦,谁会在b赛的时候算数学啊!」
门口的动静引来了店内众人的注意力。见自家S手被一个穿高中制服的少年搭话,张泽青立刻靠上前去,询问:「怎麽了?小方,你朋友吗?」
「以前的国中同学。」方佑年简短答道,但眼前的少年显然不满意这个回答,一副大受打击的样子弯下身来,「我们不是朋友吗!我还有传讯息给你欸,之前也有一起打游戏。啊!你去打青训後我们那个战队就屡战屡败了。」
经历这一串发言後,方佑年伸手b向这位曾经的同学,面无表情道:「他就是因为这样才会只是同学。」
那名少年这时也发现旁边的是张泽青了,便开始滔滔不绝地表达有多麽高兴能见到他,并说明自己最喜欢打的位置就是辅助,能够掌握全队生杀大权是非常好的感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两个话多的人跨越了年龄差距,兴奋地讨论起游戏里的事项,和前几日总决赛的细节。白尧安从店里走出,对张泽青警告一声「别说太多」後,少年的情绪更加雀跃了。
「我等一下绝对要去跟大家炫耀这件事!」少年甚至在逗留过程中顺便买了份早餐,尽管他手上已经有另一个袋子了。突然间,他像是想起什麽事,转头对方佑年道:「啊对了!之前我们有办国中同学会,但你没到。班导他超——想见你。」
「是想骂我吧?」方佑年无奈笑道,不用想也知道班导见他所为何事。眼见曾经的数理资优生不去第一志愿就读,反而中途辍学跑去打电竞,作为传统的师长,尤其又兼数学老师,自然会对此多有意见。
少年却摇了摇头,否认方佑年的猜想,「没欸,他好像是真的想见你。我们上次聊到你,他还主动说你最近要打季後赛什麽什麽的,感觉看得b我们还勤快。」
说不定是因为有个时常会放送自家儿子近况的家长所致。方佑年可以想见父亲四处说他的事,并且因此感到无端焦虑。
白尧安此时拿着众人的早餐,从店里走出来。他看着依然待在这里的少年,指着墙上的时钟提醒道:「同学,你该去学校了吧?不会迟到吗?」
「喔喔,对耶!」少年本来已经蹲到地上准备促膝长谈了,听见这番话便又跳起,慌忙道:「我去上学了!再见!你要是想来学校找我也没关系喔——」
「我不要。」方佑年简洁有力地拒绝,在看着友人转身打算跑走时,又赶紧将其叫住:「等一下,你现在几年级啊?」
少年回过头来,奇怪地看了方佑年一眼,「二年级啊。」他扭头跨出步伐,边跑边喊道:「祝我考试顺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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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呀!吓Si我了。」张泽青手中的饮料差点掉下去,幸亏他赶紧用另一手托住,免於了在方佑年家抬不起头的可能X,「你不是在小方房间睡觉吗?」
「出来等b较快。」程千载道,并伸手接过了方佑年递给他的早餐,随後翻身滚下沙发,跟在对方後头就去了餐桌。
见状,白尧安心领神会调侃一句:「等的另有其人吧?」
但程千载没理会他,两家打野之间因此形成了微妙的交锋气场,但方佑年夹在其中却是全然不知。他安分吃着自己的早餐,见到程千载脸上浮现出有些难以言喻的表情时,困惑且略显担忧地问:「怎麽了?是做坏了吗?」
「没有。」程千载轻蹙起眉,并放下筷子,不解地望向他刚刚挤完的酱料包,「为什麽酱油膏是甜的?」
张泽青急忙冲上来,大喊:「酱油膏本来就应该是甜的!」
「是吗?」程千载望向方佑年,试图徵询他的意见。
「呃。」不论是甜的还是咸的,方佑年都没什麽想法。他对食物并不热衷,味道只是习惯上的差别,没有绝对的标准,「我是都没差啦……你不喜欢的话,之後点别的就没有酱油膏了。」
程千载接受了他的话,轻点着头继续吃早餐了。四人围在餐桌旁,边吃边聊接下来的行程,方佑年提问众人是否想去较知名的景点看看时,得到的回应却出乎意料。
「既然是回来你家,那当然是在这里逛逛吧?」白尧安里所应当道,并用眼神徵求另外两人的意见,得来认同的颔首,「随便你要去哪都行啊,去公园打游戏四排也行……欸等等,赛季要结束了我还没打完排位分!」
见他起身就要回房拿手机,张泽青一把抓住了白尧安颈後的衣领,将他抓回来,「喂!说好早上不m0游戏的人是你欸!」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方佑年也才想起自己的S手分没打完,昨天回来时有些忙碌和疲累,因此忘了这件事。仔细一想,昨日一整天下来,他就只有在回程高铁上,和程千载打过几局排位而已。
不过方佑年也不是格外在意自己的排行,以前程千载还在S手榜上时,才会不甘心想拚一下。现在这份压力给到了白尧安身上,他便怡然自得,被其他人超分也无所谓,反正不是程千载就行。
「那我要回国中一趟。」方佑年收拾着自己的桌面,并询问程千载是否需要帮忙整理,被对方摆手拒绝後一把伸手抢过他身前的垃圾,看样子只是问好玩而已,「我爸昨天一直卢我回去看看,还擅自帮我跟其他老师说好了,不去见个面感觉不太好。」
「喔喔好啊,什麽时候过去?听你行事。」张泽青嘴里满是食物,遮住嘴和方佑年对话时,还有点口齿不清。他三两下将其咽入喉中,说道:「等一下,我们去学校应该不会出事吧?」
白尧安瞥他一眼,「出什麽事?」
「呃,就是……」张泽青双手在空中b划一番,对於要说出这句话感到些许害臊,「会不会有人认出我们,然後造成混乱……之类的。」
「你想太多了,我们才没有大咖成那样。」
白尧安的话十分有理,方佑年也跟着点头。的确,他就算是过年期间回家,在街上走动也从不觉得自己是异类或红人,就算见到明显与自己同龄或更年轻的学生,也很少有人能当面叫出他的名字。
因此,对於进入校园一事,方佑年并不认为有什麽问题。
然而实际上,当他们四人稍晚一起站在导师办公室里时,窗边和门口排排站的人cHa0举起了手机,明目张胆地在外头拍摄他们,後排的人群还一个接一个过来围观。
「现在学生可以这样拿出手机的吗?」张泽青贴着白尧安的耳朵,极力压低声音,以避免被人听见,「而且为什麽这麽多人啊?要是我们拿世界赛冠军还说得过去,但现在是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