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言坐在车里,用手机当镜子,果然看到后颈处的一大块草霉印。
之前因为划伤他的脸而产生的愧疚,在这一刻烟消云散。
这个男人一向记仇,昨天她说的那句“院里没规定,但我要脸”,很显然让他记恨到心里去了。
他从不对她动粗,却会用这种方式暗搓搓的报复。
叶言把手机扔向副驾驶,面无表情的踩下了油门。
等红灯的时候,前方大厦的巨屏上正在播放广告。
广告里身着旗袍的某知名女演员正在介绍“皇沙赌场”。
皇沙赌场隶属于皇沙集团,全名是皇沙酒店赌场,依山傍海而建,是澳城的标志性建筑之一,也是国际上赫赫有名的大赌场,每天慕名而来的人络绎不绝。
那里既是销金窟、名利场,又是贪婪之渊,可以让人春风得意一夜暴富,也可以让人钱财散尽,家破人亡。
博彩业是澳城的三大支柱产业,皇沙集团又是其中的龙头。
傅行舟是地地道道的港城人,傅家在港企业也是港城中西区翘楚。
偏偏他孤身闯荡澳城博彩圈,没用几年时间就已经建立了属于自己的帝国。
赌博在澳城合法化,但叶言却对之深恶痛绝。
从她记事起,她的身边就充斥着绵绵不绝的麻将声,爸爸和那些人就像长在了麻将桌上,她甚至觉得他们根本不需要吃饭和喝水。
当她和弟弟饿得脸色发黄,叶建安才会不耐烦的丢给她一两块钱,让她去外面买吃的。
如果他那天输得很惨,她甚至连一两块钱都没有,只能用家里还残留的白米煮稀粥给弟弟吃。
她右边的大腿内侧,至今还有一片烫伤后留下的疤痕,用了很多药都不曾消除。
而他赌了这么多年,终于将他的女儿也赌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