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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道士哽咽了一下,脚步迟疑。
祁亭见他这个反应,冷笑继续道:“大家都说是女鬼,这女鬼上天入地无所不能,杀人就是易如反掌的事情,只有屠夫才会在扒皮的时候,先把皮肉烫开了,然后再下刀子!所以你说是女鬼,这所有的手段都不是女鬼干的。
老先生,你到底是真的懂还是在谋划别的事情。”
“你!你不要血口喷人!”老道士反应上来,指着祁亭道:“我真的是为了宫家好!”
“好啊,那你真的是为了宫家好的话,敢不敢在我的面前发毒誓,如果宫家出了同样传言中奶娘虐待孩子的事情。
这姑获鸟第一个先找你啊!”祁亭一步步走到老道士的面前,面色冷沉,声音带着前所未有冷硬质问。
老道士哽咽一下,缓缓竖起三个指头,想说什麽,可唇张合了半天也没说出一句话。
“嗯?说啊!?”祁亭不耐地继续催促。
老道士已经被逼到了墙角,退无可退,也只能硬着头皮看着祁亭:“我...我不发誓!”
他这话一出,院子内的宫岩和管家都愣住了。
不过,祁亭还是低估了老道士的‘道行’。
只听,他话锋一转,反问祁亭:“你们说,这屋内的妇人是被人害死,那好,我暂且信了你,但是如果...最后你们彻查了所有,没有找到真兇,甚至没有下文呢?”
祁亭扬眉有些怔愣。
谢九策这个时候反应上来:“那本官就辞官,然后在衆目睽睽之下,给你负荆请罪如何?”
“啊!万万不可啊!”还没等老道士反应,宫岩最先是回神了,他沖到谢九策面前,摆手:“不行啊,谢大人,这个事情说大了是个兇杀案,说了小了,万一真的只是个家事。
那...”
他哽咽了一下:“那让您在宫家这负荆请罪,我宫家哪能受得起啊!”
宫岩的担心是有道理的,就谢九策家族的身份,都比他这个商人要大很多,让一个京都权贵都不敢得罪的纨绔在衆目睽睽之下干这个事情,除非这生意他是不想做了!
谢九策这个人,别看浪蕩,但说一不二,话都出口了,怎麽能有收回的道理。
“不,宫老爷这个事情和你宫家无关是我和这个臭道士的事情。
我谢九策就把话撂这里,案子我会彻查清楚,然后如果是人为的...老道士,我会以你危言耸听,蛊惑衆人为由,缉拿你归案!”
话落,谢九策给站在身边的木敦敦一个眼色。
木敦敦反应上来,快步沖了出去,没一会儿回来的时候,身后跟着好些大理寺的捕快。
捕快在谢九策的示意下,沖进房间,几个合力擡着棺材走出了宫家的门。
谢九策见尸体已经顺利带走,给祁亭一个眼神,让他先去验尸,自己则走到了不远处那梨花树下。
许是马上就是黄昏,晚霞照射在院子里,加上一地的枯叶,瞬间花园的小路上金黄一片。
谢九策踩着枯枝烂叶,听着脚下清脆的杂草声,到了梨花树下。
冷风在树周围徘徊,隐隐他能闻到从树枝上传来的淡淡血腥味。
谢九策扫了一眼树干,发现上面没有什麽值得主意的地方之后,一脚踩在树干上,用力一蹬,人就落在了一处还算高的树枝上。
如他所料的,硕大的树枝上,全数沾染着血液,刚才的味道就是从这里散发出来的。
谢九策指尖在血液上蹭了一下,早都干涸的地方,除了沾染上一些杂陈再无其他。
可,他还是摸到了树枝上凹凸不平的地方。
“这个...”他呢喃一声,从腰间取下水囊,开始沖刷树干。
没一会儿,树干上的血被沖刷掉,上面的痕迹也出现在谢九策的面前。
刚才还侵染着陈血的树干上,出现了一道道的深浅不一的凹槽,有的有些时间了,上面已经出现树胶,有的...上面还有一些木头倒刺,一看就是新磨的。
“如果人是从这个地方倒挂上去的,应该只有一处痕迹,就算是先后挂了两个人,应该也只是两处痕迹。
毕竟死者这个时候已经处于昏迷状态或者无力反抗了,把一个半死不活的人弄到上面不应该这麽费劲。
那只有一种可能...”
谢九策咬唇,心中闪过答案:“兇手要麽是力气比较小的男子,要麽就是个女人!”
想着,他从树枝上跳下来蹲在地上看着梨树周围的土地。
本来他是想有没有可能找到兇手的脚印。
很可惜,除了他官靴留在地上的痕迹,还有很多大大小小不等的脚印,就好像是一堆人曾在这里来回踩踏。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