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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九策拧眉仔细一瞧,赫然发现,门槛上竟然有丝丝碧色的东西。
他撚在指尖细嗅,面色陡然巨变:“水...水藻!”
“坏了!”二人齐齐低吼一声。
谢九策对着围在身边的董家下人道:“让开!”
尽管所有人都不明所以,可通过谢九策和祁亭这不太对劲的面色看,全数乖乖让开。
谢九策先是用力推了推门,之后又走到窗扉处,发现窗户也是关的后,快步回到门前,一撩衣摆,一脚踹开了书房门。
用力之大,门摇摇欲坠的若不是还有个合页撑着,约莫就会砸在地上。
“你们这是要做什麽?”妇人见谢九策这般,气愤低吼。
谢九策哪里顾得上她,快步沖到书房寻找董青书的身影。
这不看到里面难以想象,看到了现场,跟在谢九策和祁亭身后的所有人都被吓得沖出了房间。
“啊!死人了!”
只见董青书就高高挂在房梁上,舌头伸得老长,地上是一滩还未彻底干涸的水渍,隐隐散发着一股骚气。
懂的人都知道,这是人死后排出来的尿液。
谢九策缓缓闭眼,转过身,身体抖动,一副气愤地样子。
祁亭站在原地擡眼看着董青书的尸体,好看的剑眉隆起。
“老爷,老爷!”妇人是最后进来的,看到眼前的情况,激动得要沖进去。
好在木敦敦这会不迟钝了,拦在门口不让任何人进去。
妇人见状只能跪在门口仰天哭泣。
谢九策稳定情绪缓缓睁开眼睛,锐利的视线开始在房间搜寻。
很快,他在门口附近一直延伸到董青书身下的地方找到了两排小脚印,明显一个是进一个是出。
“这个兇手已经猖狂到这个地步了?”
祁亭也看到了,凑到谢九策的身边从怀中掏出之前的拓本对比。
谢九策知道他说的意思。
在莳花楼的时候,这些脚印还是隐蔽的,明显这个杀人兇手多有忌惮,深怕有人掌握更多的线索,把他捉拿归案。
可经过这半个月,兇手见衙门迟迟没有进展,明显是猖狂了,脚印都开始不加以掩盖。
“怎麽你看出了什麽?”
谢九策这会好奇了。
祁亭颔首,指着手中的拓本之后又指了指地上的脚印:“你看看,有什麽共同处?”
谢九策思忖细细研究,指着拓本上脚印的中间:“这个地方...碧色有点深。”
“对,这个呢?”祁亭指着地面。
谢九策倒吸一口凉气,“这...这个脚印也是这样的!”
紧接着,他拿出从魏子安现场得到的脚印拓本,再次对比:“这个也是这个地方,只是当时因为脚印留得模糊,看不清楚,现在董青书现场这个脚印就很明显了。
脚印中间的地方,水藻明显要重一点,可是这并不符合正常人走路的样子。”
“对!”祁亭颔首,随手从桌上端起一杯清茶,之后把自己的鞋底弄湿,走到门口非案发现场的地方,用力在地上踩了一下。
“看看这个。”
谢九策跟在他身边。
祁亭指着脚印道:“正常人的脚印是两边痕迹深中间浅,甚至中间若不仔细看都没办法看清楚。”
“而这个脚印却恰恰相反?”谢九策接下祁亭的话:“所以你的意思是...”
“这个人脚上一定是穿了什麽,导致了这个问题。
“能是什麽呢?”谢九策一手放在下巴出看着后院内董青书的车子,呢喃:“就像是马穿了人的鞋子...”
“高跷!”谢九策这话说完,祁亭也茅塞顿开,二人齐刷刷说出了答案。
“如果是高跷的话,那案子内一切疑惑的地方也解释清楚了。”谢九策一拍手,快步走进书房内。
“之前我们分析过,这个兇手个子出奇的高,甚至高于一般的男子,而且力气也大,这样的女子怎麽看都不正常。
但是如果是一男子,踩着高跷穿着女子的鞋,他脚下的受力的地方就在鞋子的中央,那一切案发现场的布置就很明确了!”
“对!”祁亭也认同地颔首。
“这个人扮作女鬼进来杀人,之后利用...”祁亭走到窗户边上打开熏香炉,尽管炉子已经被人清理干净,但是持久的藿香味道是没有改变的,“之后他利用这熏香,让董大人放松警惕。
然后按照杀害魏子安的同样手法,弄死了董青书。”
“那如果你的分析没有错的话...”谢九策擡眼看着房梁上挂着的董青书的尸体。
“他的嘴里还有那个迷药!”
祁亭是个行动派,说着就準备拿过一边的凳子上去解绑尸体。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