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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慧是刚死,尸体上的温度没有尽散,加之身体柔软好解剖,没一会儿,五髒六腑就被拿了出来。
韦閑拿着个瓷盘子站在一边,祁亭把解剖出来的髒器一个个地放在里面。
之后,他开始逐一检查。
“死者的心、肝、脾、肺都没有问题。”祁亭检查完,得出答案。
“那就是没中毒了,胃能查出什麽吗?”韦閑询问祁亭。
祁亭回答:“有时候,人死或者发癫不一定是中毒的原因也有可能是吃了什麽不该吃的东西。”
他说完,一刀划开了杨慧的胃。
杨慧晚上应该还没进食,里面除了一些胃酸等物质,基本上空无一物。
“好像没什麽。”韦閑大抵看了一眼,没发现什麽值得人怀疑的地方。
祁亭摇摇头,拿着胃走到了烛台边上。
当明亮的烛火照亮他手里的东西后,胃壁上一个个极为细小的颗粒出现在了他的眼中。
“这是什麽?”韦閑也看到了,忍不住好奇的问。
祁亭面色一沉,随手从牛皮包里翻出个小镊子把上面的颗粒挨个取下,没一会儿,小小的碟子内,竟然有拇指大小的细小颗粒攒成的团。
他先是放在鼻尖轻嗅了一下,沉吟间,走到水盆边上,用清水把小颗粒洗了个干净。
当颗粒上的粘稠物质被沖刷掉,祁亭终于看清楚了小颗粒是什麽:“花籽!?”
“花籽?师傅...这东西怎麽会出现在杨慧的胃里?”韦閑一听是这个结果,忍不住询问:“有什麽用吗?”
祁亭笑了,把花籽放在了物证柜子内:“别看这东西这麽小,吃多了可是会要人命,因为它叫曼陀罗花籽。”
韦閑听到这,倒吸一口凉气。
他虽然不懂医术,但是跟着祁亭这个麽久多少也是知道一些的。
这曼陀罗有麻痹神经的作用,不管是香气还是食用,多了就会让人産生幻觉。
同样,曼陀罗花籽也有这样的功效,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
“只是这东西怎麽会出现在杨慧的体内?”
祁亭不懂了,他心里清楚,曼陀罗花籽不顶饱,而且价格高,怎麽着都不会出现在一个女囚的肚子里吧?
想着,他恍然回忆起杨慧被带走的时候的场景,好像董青书一副紧张的神情,急于要掩饰什麽的样子。
难道...
祁亭心中咯噔一下,快步走回到杨慧的身边,缓缓捧起她摇摇欲坠的头颅,开始检查她的唇周。
可看了半天,杨慧的嘴唇都被鲜血沾染,压根就看不清。
“去找温水!”
祁亭吩咐。
韦閑颔首,沖出去没一会就找了一壶温水来。
祁亭打湿帕子,把杨慧的唇周擦干净。
赫然,他发现杨慧的嘴角有个细微的小口子,看样子伤口是已经有一段时间,血早都不再流淌。
“这个是生前伤...”
韦閑闻言,也上前查看:“怎麽会有这个情况,她嘴好像也不干啊!”
祁亭笑了,冷不丁抛出一句话:“如果不是嘴干才裂口的,而是被人撕烂的呢?”
“什麽!?”韦閑瞪大双眼。
祁亭冷笑:“所以,什麽自杀,我怀疑杨慧是他杀!”
“啊!难道是...”韦閑欲言又止,对于鬼神他是不信的,但是从来昭城开始,到现在魏子安这个案子极为诡异,很难让人不往这个方面想。
“谢大人呢?什麽时候回来?”
祁亭想起谢九策之前跟他说要彻查魏子安和刑狱官的关系,显然这会已经天黑,大抵也没什麽可查的了。
杨慧的死蹊跷的很,他心中藏着一些猜测,要当面给他说。
“谢大人可能一时半会儿没办法回来。”
“为何?”
祁亭不懂了。
韦閑叹口气,把刚才谢九策给他安排的事情全数说给了出来。
...
此刻,万福楼。
谢九策已经有三分醉意了,对面的董青书还在不停地敬酒。
而坐在一边的董若怜,则在父亲的示意下,可劲个谢九策倒酒。
“停!”谢九策伸手按住了酒盅。
他虽好酒,但懂得适可而止的道理,更何况这段时间在跟着魏子安的案子,若是因为喝酒耽搁了事情,算谁的?
“谢大人再来一杯无伤大雅。”董青书继续劝着。
谢九策摆手:“不了,其实我今日来并非是要和董大人喝酒的。”
董青书怔住,见谢九策把视线放在了董若怜的身上,以为是他那点心思得逞了,正準备给董若怜更多的眼神,示意她贴上去。
董若怜也含羞一笑,看着谢九策身体微微倾靠,想来个投怀送抱。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