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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什麽?”
祁老头的话刚说完,曹华怔住诧异地看着他。
周围的百姓也全数都露出错愕的表情。
至于谢九策,他眉头隆起,看着对面这个和自己差不多高的驼背老者,心中疑惑。
他不过是看到死者头上的伤口,觉得事有蹊跷而已。
怎麽这个老头,只是随意的扫了一眼,就觉得...这死者是枉死的呢?
他是怎麽做到的?
“怎麽可能,她的尸体是大家伙一起看着被打捞上来的!谋杀!你这个撇脚郎中懂什麽?”
“是啊,懂什麽!”
“你少在这里危言耸听!”
“赶紧回去卖你的春药!”
...
谢九策还在嘀咕,周遭围观的百姓不乐意了,纷纷指着祁亭开始辱骂起来。
谢九策收起扇子也看着祁亭,他倒是想知道这个多管閑事的老头,如何自圆其说。
祁亭发出一声冷哼,一句话都没说,只是上前把周珍身后的头发撩开了。
霎时,刚才谢九策看到女尸脖颈上的于痕就出现在衆人的视线中。
“大家看看这个伤口!”祁亭指着,尽管声音沙哑,但是铿锵有力。
曹华见了,耻笑一声,“祁老头,我以为是什麽呢,你说这个伤口?谁人不知,周珍在家里偷人了,我和她産生了点沖突,这是我打的怎样?”
“所以你的意思是,你打她的时候,她还活着?”祁亭问。
曹华颔首:“是啊!”
他指着不远处的河。
“之后她自己跳水,淹死了,和我什麽关系?”
祁亭轻笑一声,指着伤口的位置道:“如果我说,这个伤是人死后,有人故意掩盖为之的呢?”
“你说什麽?你想说,我打死周珍,然后掩盖伤口?你有什麽证据?兇器是什麽?你少血口喷人!”曹华有些激动,看着祁亭低吼出来。
“我没说你是兇手,我只是就事论事!”祁亭冷笑。
“你!”曹华哑口。
祁亭不再搭理他,不紧不慢地在周珍受伤的地方按了按,说道:“大家都知道在我们幸福村有榉树吧?”
周围百姓纷纷颔首。
祁亭继续道:“可是大家只知道,这个树砍了能烧柴火、做家具,但是没人知道,这东西...它还能帮兇手做僞证吧!”
祁亭说着,指着村头的一棵硕大的榉树。
什麽!!
衆人诧异的看着祁亭。
祁亭指着女尸有伤痕的脖颈。
“有的人为了掩盖生前伤口和形状,又或者为了诬陷他人,就把榉皮汁涂在死者的身上,看起来伤口黑乎乎的,一大片像是什麽东西撞到的。
但往往这种人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什麽意思?”衆人纷纷好奇祁亭话里的意思。
祁亭回答:“榉皮上的汁液,涂在不同情况下的身体上会有不同的颜色,如果是活着的人,这个颜色会是黛青色,如果人死了,血液不流淌,它只会是黑色!而且按而不硬!”
“什麽?榉皮还能这样?”
“是啊,我第一次知道!”
祁亭的话一落,周围百姓霎时炸开了锅。
所有人都一拥而上看着周珍脖颈上的于痕,竟然真的是黑色。
祁亭冷笑,缓缓蹲下,把周珍的尸体翻转过来,检查着口鼻像是在确定什麽事情。
之后,他才继续说道:“其实我能做出这个推断并不难,因为在这榉皮染过的下面,才是死者真正的伤口。”
“啊!”
祁亭的话就像是插在百姓心中的又一把利剑,惊得衆人纷纷瞠目结舌。
“你是怎麽看出来,我们都没发现啊!”百姓中,一名胆子大的人问出了声。
祁亭继续解释道:“大家是不是没注意到一个事情,死者先后被人拨弄过两次,第一次是曹华把她的尸体反转了过来,第二次是韦瘸子擡起来背尸,她的头是什麽样子的?”
祁亭这话一说完,谢九策连忙回忆起当时的情况。
他虽然不知道周珍具体的死亡时间,但是就看目前尸体的情况,应该是还未过尸僵阶段,可她的脖颈却软得像个棉花...
试问,一个颈椎骨都断了的人,怎麽跑到村口跳水自杀的?
谢九策一拳打在掌心,他怎麽会忽略这麽细节的问题。
想着,他的视线紧紧锁着祁亭。
这个人...观察这麽仔细,幸福村还有这样的高手?
“这只是其一!”祁亭的声音响起,打断了谢九策的思绪。
谢九策擡眼继续看着祁亭。
“你意思是还有其二。”
“是!”祁亭点头,“这第二也是最重要的证明,能说这女子是死后被人扔在水里的。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