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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空儿双手空空,随身也未配戴兵刃,段珪璋听他一来就提出要比剑,以为他用的是可
以作腰带的软剑之类,哪知空空儿却淡淡说道:“段大侠,不必客气,这一招是由你先行出
手,但请赐教便是。”
段珪璋怒道:“你要凭空手对我的宝剑么?段某纵然无能,也决不能如此与你动手。”
空空儿笑道:“不敢,不敢!段大侠尽管出剑。”
段珪璋怒气暗生,心中想道:“我倒要瞧你拔剑的身手。”立即一招“玄乌划砂”,向
空空儿当胸划去!
这一招当真是静如处子,动如脱兔,但见白光一闪,剑尖已划到胸前!纵算空空儿有软
剑之类的兵刃,亦已来不及解下防御,在场的都是武学行家,见段珪璋一出手就是如此凌厉
迅速的剑招,都不自禁的为空空儿捏了一把冷汗。
众人心念未已,就在电光石火的刹那间,只听得空空儿一声笑道:“礼尚往来,现在我
可还招了!”笑声未了,但见他右掌一翻,一道蓝艳艳的光华,已是电射而出,“嚓”的一
声,火花四溅,段珪璋身形一晃,接连退了三步!
原来空空儿用的竟是一把短到出人意外的短剑,仅有七寸来长,比普通的匕首还要略短
几分,这柄短剑,他早已笼在袖中。
这柄短剑蓝光湛然,锋利之极,交手一招,段珪璋的宝剑非但削不断它,反而给他在剑
脊上划了一道淡淡的伤痕,不由得心中大骇!
说时迟,那时快,空空儿的“还招”二字出口,段珪璋立足未稳,空空儿已是如影随形
地扑了过来。段珪璋也真了得。身形向后一仰,“嗖”的一声,那柄短剑在他面上掠过,段
珪璋也即还了一招“李广射石”,挽剑刺他的手腕!
空空儿赞道:“临危不乱,果然不愧大侠之称!”一侧身,从段圭漳的剑下窜出,反手
便刺他胁下的愈气穴。段珪璋连遇险招,几乎透不过气来,迫得又退了三步,但他虽然连连
后退,步法剑法,依然不乱!
武学有云:“一寸短,一寸险。”空空儿以匕首般的短剑进招,竞似近身肉搏一般,但
见剑光飘瞥,虎虎风生,短剑所指,处处都是段珪璋的要害!旁观诸人中武功最高的南霁云
也看得汗流心跳,心中想道:“要不是段大哥有这份沉着镇定的功夫,只怕早已落败了!”
段珪璋斗精精儿的时候,半个时辰,未曾移动一步,如今斗空空儿,只不过十来招,却
已显得只有招架的份儿,腾挪闪展,左趋右闪,兀是摆不脱那柄短剑的近身攻击,两个人就
似缠在一起的,空空儿的那柄短剑,在他身前身后,身左身有,穿来插去!窦线娘见不是
路,急忙发出暗器。
窦线娘的暗器功夫已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双手齐扬,右手发出了七枚金丸,左手撤出
了一把梅花针,七枚金丸袭向空空儿的七处大穴,梅花针则射向他面上的双睛,因为距离甚
近,梅花针的份量极轻,与金丸一同发出,无声无息,更难防备。刚才窦线娘只用三枚金丸
就打伤了精精儿,她料想空空儿的本领,纵然强过师弟一倍,至多也只能避开那七枚金丸,
这一把梅花计定然可以把他的眼睛射瞎!
空空儿叫道:“好个暗器功夫!”身形一转,蓝光疾闪,但听得叮叮咣咣之声不绝于
耳,接着是一片“哎哟,哎哟!”的叫声,那七枚金丸流星陨石般的飞向四方,窦令侃舞起
一面金牌,将飞到他面前的金丸碰落,窦令符、窦令策在他左右,没有受伤,但他的五弟窦
令湛却给金丸打中了腔骨,还有两个大头目伤得更惨,给金丸打破了头颅。
空空儿短剑一挥,笑道:“梅花针也还给你吧!”但见他的剑尖上银光灿烂,结成了一
个丸形的小球,配上他那短剑本身发出的蓝色光华,更为悦目。原来那一把无影无形,逢隙
即入的梅花针,竞然一支不剩,都给他吸在剑尖上,竟如磁石吸铁一般。空空儿短剑一挥,
但听得哗啦声响,剑尖上的小圆球化成碎粉,有如满空飘落的雪花!
窦线娘骇然失色,只听得空空儿又叫道:“段夫人,你的暗器功夫已经见识过了,还有
游身八卦刀法,亦请不吝赐教。”他口中说话,手底却是毫不放松,就在说话之间,已接连
攻出了六七招凌厉之极的剑招,把段珪璋又迫退了三步!
窦线娘叫道:“好,我夫妻与你拼了!”抽出两把柳叶弯刀,一长一短,立即向空空儿
攻去!
窦线娘自小得她父亲疼爱,全副本领几乎都传了给她,这游身八卦刀法,便是窦家的家
传绝技之一。
但见她双刀一展,霍霍风生,刀光如练,登时将空空儿圈在当中,她随着空空儿游身疾
走,当真是只见刀光,不见人影,只要空空儿稍有疏漏,她就要在他身上戳个透明的窟窿,
以报爱子被抢之辱。
段珪璋见妻子来援,精神陡振,宝剑一挥,剑光暴长,有如洪波溃堤,也立即反攻出
去。空空儿在他夫妻夹击之下,攻势顿然受挫,只得回剑防身。不过段珪璋身受的压力虽然
减轻,但心头却更为沉重,不由得暗暗叫了一声:“惭愧。”
窦令侃见他们夫妻已经稳住阵脚,正自宽心,猛听得空空儿一声长啸,陡然间,但见剑
气纵横,白刃耀眼,到处都是空空儿的影子,竞似化身千百,从四面八方攻来,登时反客为
主,把段珪璋夫妇圈在当中。原来空空儿聪明绝顶,他竟然在不到一往香的时刻,便把窦线
娘那套刀法的精华勘破,立即反守为攻。
窦线娘的游身八卦刀法,必须以极轻灵迅捷的步法配合,然后才能按着五门八卦方位,
困扰敌人。现在空空儿也按着五门八卦方位与她游斗,而他的轻功则远在窦线娘之上,因此
窦线娘不论走到哪个方位,都给他堵住,他以一敌二,兀是攻多守少,段珪璋在他疾风暴雨
般的攻击之下,剑法也渐渐施展不开。
这时,旁观人等,除了南霁云和窦令侃之外,根本就分不出何方主攻,何方主守,但见
剑气纵横,幢幢人影,聚义厅内竟似有千军万马追逐一般!人人都感到冷气沁肌,寒风扑
面!
窦令侃暗自叫声“不妙”,杀机陡起,向兄弟们抛了一个眼色,忽地站了起来,朗声说
道:“王寨主,咱们也凑凑热闹吧!”抡起两面金牌,不待王伯通答话,立即便是一个“雪
花盖顶”,向他当头压下!与此同时,窦令符长臂一伸,也向王伯通的女儿攻去!
本来今日王、窦两家之会,窦家乃是地主,双方都有助拳的人,若然按照绿林礼节,窦
家应当等到助拳的分出胜负之后,方可以下场动手;但窦令侃已看出了段珪璋夫妇败象毕
露,心中一想,要是让空空儿得胜之后,再行围攻,那定然是凶多吉少,不如抓着时机,以
图侥幸。要知窦家若是一战而败,便要退出绿林,甚至性命不保,窦令侃焉能心甘?因此只
好不顾绿林领袖的身份,先行发难!
窦令侃自忖武功胜过王伯通,王伯通的女儿,更不在话下。只要将他们父女擒获,空空
儿本领再高,也是无能为力了。
他们两兄弟同时出手,窦令侃的金牌刚要压下,忽听得窦令符一声惨呼,白光闪处,一
条臂膊已给那少女齐根切下,那少女娇声笑道:“窦伯伯,侄女第一次到你家来,你却这样
款待,不嫌太过份了么?礼尚往来,请恕侄女也放肆了!”声到人到,窦令侃抡起金牌一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