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大乘期的强者,晏应寒御剑飞行的速度很快,没过多久,二人就出现在藏经阁的大门口。
守门的童子还是上次宁楸遇到的那个,他扫了二人一眼,又查看了一下玉简,才道:晏长老,宁师姐,查询到你们二人的贡献值共计为0点,藏经阁将开放兑换权限。根据身份等级,晏长老可以暂时赊欠贡献值,宁师姐则无法赊账。
宁楸眨了眨眼,两个人加起来贡献值才0点,也太寒酸了吧
晏应寒却丝毫没有任何窘迫的感觉,昂首挺胸地带着宁楸走进了藏经阁,气势万钧,恍若皇帝出巡,又像是富可敌国的商贾检阅自己的宝库。
宁楸:
估计此时在师尊眼里,藏经阁里所有的秘籍都属于他。
果然不出她所料,在进入藏经阁以后,师尊大手一挥:徒儿,这里的功法任你挑选,都记在为师账上!
因为在这里有过一次欠债999999点的经历,宁楸一时间竟有些踌躇,有种不祥的预感,生怕再出什么幺蛾子,都有点不太敢拿书架上的功法典籍了。
嗐,乖徒弟别客气,晏应寒十分大气的说,看上哪本尽管拿,为师还可以再欠999999点贡献值呢,都够你兑换上百本功法了。
宁楸:这怎么好意思
没什么不好意思的!晏应寒大手一挥,直接拿起一叠金丹期、元婴期的功法,递到了宁楸手中,为师的就是你的,咱们师徒二人不要分的那么清。以后为师若是飞升了,留下的所有遗产也都是你的!
宁楸:确定是遗产而不是负债嘛?
看着宁楸怀里的一叠功法,晏应寒意犹未尽,又挑挑拣拣出好几十本,塞到她的怀中,这才点头道:嗯,差不多了。
二人来到藏经阁的出口,晏应寒瞄了那童子一眼,非常豪横地说:我徒弟手中的这近百本功法,全都记到我的账上。
童子打开玉简,查询了一下数据,瞬间面露难色。
晏长老,鉴于您失信次数过多,宗门已下调了您的赊欠份额,从999999点改为了9999点。所以您只能兑换其中一本功法。
宁楸:啊,这
她之前不祥的预感成真了!
晏应寒:哈哈,哈哈哈
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jpg
第55章
最终, 晏应寒选了一本淬炼元神的功法,成功兑换到手,在守门童子微妙的目光中, 交给了宁楸。
宁楸倒觉得没什么,反正尴尬的是师尊又不是她,要那么多功法她也修炼不完。
晏应寒再次邀请她一起御剑, 宁楸一只手拿着功法书, 另一只手抓住了师尊的衣角。晏应寒对此很满意,徒弟知道主动和他贴贴了,开心。
虽然只是抓着衣服,但这不妨碍他脑补。
飞过一处不起眼的山峰时, 晏应寒忽然抬手掐了个决,隐藏了二人的气息和身形。
宁楸:?
师尊,怎么啦?
晏应寒压低了声音道:下方的树林里好像有瓜吃,我们过去看看。
宁楸:
她侧耳一听,果然听到树林里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
师尊说第一句的时候,她还以为是真有西瓜可以吃呢qaq。
呜呜,这么热的天, 想吃冰西瓜!
师徒二人偷偷摸摸地从剑上跳下, 鬼鬼祟祟地躲藏在树后,探出脑袋朝那片林间空地看去。
宁楸:!是顾师兄!
闭关出来以后,她还没来得及去见顾师兄,他怎么会在这里?
只见顾暝赤/裸着上半身,手中拿着斧头, 正在劈柴。旁边的树墩上叠放着杂役弟子的外袍, 上面还打着补丁。
劈柴和砍伐灵木是杂役弟子的日常任务, 非常辛苦, 给的贡献值也很少。
一群身穿内门弟子服饰的少年把顾暝团团围住,脸上露出了幸灾乐祸的神情。宁楸定睛一看,为首的那位弟子,赫然就是池落云池小公子。
他们你一言我一语地评头论足道:
昔日那个高高在上的大师兄,如今居然当起了杂役弟子,真是太好笑啦,嘻嘻~
他身为魔修,宗门还愿意收留他,已是顾念了往日的情分,他应该对宗门感恩戴德才对!
作为差点背叛过宗门的人,于情于理他自然都不可能再当掌门的亲传弟子,不被关进地牢就算好的了!
我记得当初我触犯宗门规矩,被大师兄惩罚打扫主峰广场一年,哈,当时他有没有想过,自己也会有这么一天?
看他这副模样,啧啧,也不知道多少天没吃饱饭了,穷酸得很,衣服都还是打补丁的呢!
可是,不管他们怎么嘲讽,顾暝都只当是苍蝇在耳旁嗡嗡,根本没有在意,只是在专注地劈柴。伴随着他手臂抬起的动作,优美利落的肌肉线条微微鼓起,充满了力量感和美感。
这群内门弟子也知道,倘若动起手来,他们所有人都不是顾师兄一个人的对手,就算再看不顺眼,也只是言语上嘲讽,不敢真的对他动手。
顾暝可以不将他们当回事,宁楸却忍不了,这事既然被她看到了,就不可能不管。
她从树丛后面跳了出来,反驳起那几名弟子的话。
没有杂役弟子为宗门付出,你们过得上这么舒适的生活吗?宗门发放的月例里便有灵柴,这难道不是杂役弟子辛辛苦苦砍出来的?
再说,顾师兄当初是被邪恶的魔尊利用了,神志不清,之后也为了保卫宗门而战斗,他从没有背叛过宗门!
看到她以后,顾师兄的瞳孔微微扩大,再也无法保持之前那副冷静自持的模样,一时间竟怔在了原地。
呵,池落云冷笑,魔修的身份就是原罪,魔修就该被千刀万剐!你一个废材居然为了魔修说话,该不会是和他有一腿吧?
众位弟子附和起来:可不是吗,勾结了魔修,宁师姐等着也被贬为杂役弟子吧!
若是怀上了魔胎,只怕是要被逐出师门。
真不理解,宁师姐居然会为了他说话。
宁楸:
若是你们再玷污师妹的名声,顾暝提着斧头,挡在了她的身前,我不介意真的当一次魔修,给你们的脑袋开瓢。
那几位弟子顿时怂了,被吓退了好几步。
就在这时,一道剑影闪过,晏应寒装作路过的模样,站在剑上负手而立,轻飘飘地出现在众人面前。
晏师伯。
晏师叔。
师尊。
弟子们更怂了。
晏应寒腹黑地笑了笑,对池落云说道:这么炎热的中午,徒儿你还来杂役弟子居住的山峰打发时间,想必是对杂役弟子这一身份爱得深沉吧?既然如此,为师也只好成全你,你就留在这里,别回归虚峰了,出去也不要再说是本座的弟子。
池落云脸色一变,连忙跪倒在师尊面前想要求饶,都快哭出来了。
晏应寒冷冷地说:你从前三番五次刁难啾啾,本座可是记在心里呢。现在本座觉得你很烦,不想要你这个徒弟了。
宁楸:QAQ
师尊果然很记仇。
哭也没有用,晏应寒懒散地摆了摆手,还有你们几个,按照宗门律法,欺侮同门,理应罚打扫主峰广场一年。
弟子们对视一眼,又看了眼顾暝手中的斧头。
好像是他们差一点被同门杀了吧?
晏应寒押送着几位弟子去了执法堂,这里便只剩下宁楸和顾暝二人。蝉鸣声声,夏日午后的阳光从树叶的罅隙落下,化为影影绰绰的光斑,洒在师兄清俊的脸颊和赤/裸的胸膛上。
宁楸:不看那里挑战。
她知道砍柴的时候热,师兄不穿上衣很正常,可经历了师尊诱*惑她的事情,她现在都有点草木皆兵了。
顾暝微微笑了笑,朝她走了过来。
方才多谢师妹为我说话,要去我的住处坐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