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瘦老头儿两道眉毛跳动了一下,道:“逼我倒是头一回听说,以你看来谁会是第一 把好手?”
江山道:“我先把那第二好手告诉老人家,老人家刚才不是把酒洒在一个华服胖汉 身上的,藉着给他擦酒的机会摸了他身上一样东西么,老人家这笔生意不划算,进一两 ,却出去了十两。”
瘦老头儿慌忙探怀,他手伸进了怀里,但是没抽出来,他直了眼,红了脸,突然腾 身跳起,飞奔而去,一头钻进人群里不见了。
“神偷”时逸找那华服胖汉去了!
他没顾得问那第一把好手是谁,也没顾得问江山是不是另有目的!
江山笑了,站起来甩甩衣裳往“百花城”城门上行去。
“百花城”城门人群仍是一个一个地往里进,城外所剩的人已经不多了。
单看城门这一个地方,胖的、瘦的、高的、矮的、老的、少的,形形色色的人全 都有。
进城的人排成一行,好长的一行
一张长条几,后头摆着五张椅子,坐着五个身穿白衣、脸戴银色面具的人,“百花城”的人。
“百花城”的人不以真面目示人,严格说起来,这本不足为怪,因为“百花城”本 来就是个带着神秘色彩、充满神秘气氛的地方。
长条几上摆着一本本黄绢为面的厚厚薄册,头一个白衣人管问话,第二个白衣人管 登记,第二个、第四个、第五个白衣人在闲坐着,穴道锐利的目光不住地打量每一个进 城的人,那穴道犀利目光像六把霜刃,直能刺到入的心里去。
这当儿要进城的是一个身材魁伟的大汉,穿一件黑衣,头上是一顶宽沿遮阳大帽, 浓眉大眼,满脸横肉,凶残暴戾之气迫人。
第二个白衣人问他:“姓名?”
大幅黑衣壮汉似乎有点不耐烦:“申留霸!”
“籍贯?”
“山西!”
“出身?”
“太极门!”
头一个白衣人也登记过了,大幅黑衣客举举腰间挂的刀,迫不及待地要往里走不知 道从那儿吹来了一阵风,别的地方不吹,单单吹那黑衣壮汉那顶宽沿的遮阳大帽。
黑衣壮汉察觉到了,一边抬手就要去扶那顶宽沿大帽。但是他的手不比阵突如其来 的风快。
按说他是用不着去扶的,因为一根带子把那顶宽沿的遮阳大帽紧紧的勒在他那多肉 的下巴上。
然而这一阵风来得太怪,也非常强劲,“砰”地一声,那条丝带竟断了,帽子“忽 ”
地一声,飞起老高,在半空中停了一下,偏巧掉在那张长条几前。
排在后头的人一怔,都笑了。
有个人说:“这阵矩命的风,把什么都吹没了!”
第二个、第四个、第五个白衣人一起站起来。
黑衣壮汉那颗怕晒的头是颗光头,顶门上还有两行戒疤!
第三个白衣人一双目光变冷了,一摆手道:“划掉!”
第二个白衣人一笔就要往黑衣壮汉的姓名上划下去。
黑衣和尚一张睑变成了红色,像整副的猪肝,他伸手一栏道:“慢着,酒家这个和 尚跟一般庙里念经的和尚不同,酒家荤腥不息…”
第三个白衣人冷冷地道:“那是你的事,“百花城”有“百花城”的规定!”
黑衣和尚环眼一瞪,道:“老子还俗了呢?”
第二一个白衣人道:“那可以,不过等你头发长得挡住了戒疤之后再来!”
哄然一声,后头的人又笑了!
黑衣和尚两眼凶光一闪,抬手就要拔刀。
第三个白衣人一抬手,一把长剑已隔长条几递到了黑衣和尚的咽喉前。
只听第二个白衣人冷冰冰地说道:“和尚,‘百花城”不是你动武的地方,听我的话,快回去吧:”
黑衣和尚已然摸着刀把,但他没有把刀取出来,他不动,他知道,他只要一动,那 把剑就会刺穿他的脖于。他的脸色,由紫变自,刚才像副血猪肝,现在像个大尿泡,他 突然转了身,帽子也不要了。
“哪个狗养的整酒家,给酒家站出来,酒家……”
他忽然抬手捂住了嘴,一丝鲜血从他的手指缝儿里流了下来,他不骂了,不叫了, 转身狂奔而去。
后头的人又笑了,有人叫道:“这一下连小和尚也给耽误了。”
笑归笑,逗归逗,大伙儿都知道,打掉和尚门牙的,必然是刚才让和尚现形的那个人,可是大伙儿都没看出是谁!
要从黑衣和尚算起的话,江山是排在第二个,江山的前面,也就是第二个,是个俊 逸异常的白衣少年。
他年纪恐怕要比江山小两岁,比江山还要白净,真可说是面如薄粉,唇若涂朱,弯 弯约两道眉,黑而亮的一双大眼睛,长长的两排睫毛,悬瞻般的小鼻子,要说多俊就有 多俊。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