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吗?祝酒为难地说,把问题抛了回去, 外婆不让他给别人惹麻烦, 他不知道这算不算麻烦,但宁钰同意玩,应该不属于麻烦的范畴。
宁钰去老板那儿取了子弹, 盒子里堆放着黑黢黢的三十发子弹, 他坐下来,让祝酒坐在他的身边,将子弹放在二人中间, 取出一颗放进祝酒的枪中, 分配道:每人15发子弹, 打中20个就可以有奖励,但最好在25个以上,能领一个小玩偶,可以送给你外婆。
那要是全中呢?祝酒贪心地问。
全中就是那个一米三的大玩偶了。
我会尽力的。祝酒孩子气地保证着。
那就开始了。宁钰将子弹放进枪里,重型机枪抬起来需要一点力量,他将眼睛凑到瞄准镜前,找准企鹅的中心点,一击即中。
还没有玩过,正在看示例的祝酒信心大增,他模仿着宁钰的样子,将机枪抬起来,对准自己的企鹅牌,也是一击即中。
不错啊。宁钰边放子弹边夸奖。
祝酒开心地笑了起来,一整天没见他笑过,这笑容还真感染人,宁钰宠溺地望着他。祝酒再接再厉,第二发,中,第三发,中,第四发,空。
我找到规律了!祝酒跟架着机枪正在瞄准的宁钰说:打企鹅的鼻子,不用打中间,打到鼻子百发百中!
真的啊?我试试,早已经找到规律的宁钰又按照了祝酒的话尝试,果然是百发百中,企鹅牌的鼻子和嘴巴是必中点,一旦击中,牌子必倒塌,而身体中间并不是,很多人都搞错了重心。
是不是?祝酒激动不已。
是,你观察很细致,宁钰说:那你现在打中几个了?
祝酒低下头数了数,我只有一个没中,我们应该可以赢一个小玩偶。
正好,玩偶太大了还不好拿呢,那我们就把目标定为小玩偶,从现在开始,不能失误四次了。
不会的!祝酒再次摆弄起机枪,这燃烧的胜负欲烧灼着小少年的心,宁钰对他这副天真的样子露出一个微笑,小孩子开心的方法真是简单。
射击游戏结束的时候,他们如愿得到了一个小玩偶,祝酒站在奖品前,老板说可以任选,他最后选了一个白色,浑身长满长毛的大眼萌,送给了宁钰。
给我?宁钰意外地问。
祝酒点点头,没有解释,就是要送给他。
宁钰接受了,抱着这个只有一只眼睛的长毛怪,带着祝酒去了下一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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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把他半路丢了?
陆从的家里,迎来一个不速之客,高泽,也不能怪陆从不待见他,只是这会儿,谁来陆从也不高兴,他和苏幸正在亲热,被打扰怎么能开心?兴致刚起来,就要接待大少爷,陆从心理素质也是挺强大,不是高泽的话,他早发脾气了,此时面对高泽,语气稀松平常,不像计较的样子。
他要走,我留不住。高泽点了一根烟,脸上写满了颓丧,可见这一趟,他跟宁钰玩得不开心。
宁钰躲他又不是一天两天,陆从心里清楚,高泽心里有没有数他就不知道了,但宽慰人是他现在唯一能做的,毕竟还有生意往来,他跟这群少爷又不能撕破脸,陆从说:他有事儿吧,你不说他带个孩子?
别给他找借口了,他一直躲我,你比我清楚。高泽吐出一阵烟圈,他又不是个傻子,感觉不到宁钰地不亲近,正是因为次数多了,高泽都不知道从哪儿开始计较合适了。
干什么非他不可呢,陆从也是对高泽不解,他可不信那些爱不爱的,只能说高泽对宁钰的兴趣维持地挺久,他好奇道:这世界上男人多的是,漂亮的男生一抓一大把,你执迷于他,这是看中了他什么?
高泽身边的人没少过,但就是对宁钰没死过心,陆从也是看着他过来的,真不知道他这是何必,为难自己?还是给自己找挑战?那可真是找对人了,宁钰的性格他陆从心里一清二楚。
怎么找别人?你能找一个他那样的吗?高泽颇有怨气地说。这一点只针对宁钰的容貌,他不是一个单纯的好看,他五官精致到让人心颤,偏偏性格又那么烈,正好中了许多男人爱美,又爱征服挑战的心理。
你这是对他上了很厚的一层滤镜,陆从尝试劝服他:高泽,你心里清楚吧。
也许吧,高泽无奈,脑子里全是那张脸,日子一天天过去,贪欲也越来越深:可能是太多年执念,他越是拒绝我,我越着迷。
高泽把手掌盖在了额头上,闭上的眼睛里是深重的欲望。
陆从叹口气,他该说些什么好呢?这算是正常现象,一个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大少爷,就是有一个拿不下的人,这让他感觉到了挫败,也被激起了不甘。
轻而易举得到的东西不被珍惜,越是抓不住的,越执迷,陆从深有体会。
看着高泽那副为情所困的样子,他还真有一秒钟地同情。
酒。苏幸走过来,端上两杯酒,放在二人面前,高泽这才抬起头,敷衍地道了声谢。
把你的裤子穿好,还有外人在。陆从嘱咐了一声,苏幸的风骚在床上,不应该在这里,他的下衣失踪,露出细长的双腿,倒让陆从盯着他的目光沉了几分。
高泽摆摆手,打圆场道:倒也不必,我不至于对你的人揣着非分之想。
话说的干净,实则不然,他只是玩多了这种类型而已,当你满心都被一人占据,是没办法多看别人一眼的,你越看,心里对那人的渴求就越重,苏幸和宁钰是一个类型,在这个类型上,高泽玩了再多人也不会觉得有趣,他心里有个天花板顶着,每次和别人的深入交流,都只是让得不到的人再上一个高度。
宁钰是他的贪欲,越找别人缓解,越对他贪婪。
苏幸拍了陆从一下,意思是别人都不介意,你还在乎什么,陆从由着他去了。
苏幸靠在陆从身上,亲昵地说:其实也不是全无办法。
他听见了二人的谈话,在陆从这里,没有秘密可言,他算是他的心腹。
高泽和陆从都向他看齐,不知道苏幸说的办法是什么,高泽像是看到了希望,满眼期待地望着苏幸。
苏幸被寄予厚望,他摆摆手说:别这么看着我,我只是随便想的,办法不好,还是算了。
说出来听听,高泽期望道:随便想的也好,我需要。他现在是病急乱投医,谁有办法缓解他压抑这么多年的感受,谁就是他的良医。
苏幸是被盯住了,说也得说,不说也得交代,何况陆从都发话了,你忍心看着他难受?说出来听听吧,你的办法。
陆从端起桌子上的酒,苏幸的手艺仍然是一绝,没有任何可惜的地方。
苏幸犹豫道:那我就说了,其实也没什么,我只是觉得,人得到了才会舒坦,哪怕只是短时间地拥有过。
高泽听不懂他在打什么哑谜,能不能直说?这些学生倒是会拐弯抹角。
苏幸看起来挺为难,奈何高泽的目光直逼他而来,一点也不肯松懈,把所有希望都放在了自己身上,他要是这时候给封口了,估计人家才会记恨呢,苏幸考虑后放开了说:意思就是,心和身先拥有一样,如果得不到心,就从身下手。
此时,陆从的目光也深了,杯子里的酒颜色好像更红了,他转过头,凝视着苏幸,目光犀利,让苏幸立马垂下了眸子。
高泽并未觉得哪里不妥,他只是担心一个地方,他怎么可能愿意跟我良宵一度?
他不是没想过,只是宁钰要是愿意,他能等到今天?想到今天他说的那些话,高泽更是心烦意乱,不知道苏幸何出此言。
陆从收回视线,将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随之把酒杯放在了桌上,伸手一把揽住苏幸的肩,顺着他的肩膀找到了他的下巴,抬起来,暧昧地说:你要不要这么聪明?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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