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宁钰漫不经心地说,他的态度本来伤人,但那又怎样?他很在乎对面的人会怎么想吗?受伤什么的二十九岁的叔叔早就该经历过了吧。
顾铭的确没有在意,继续解释道:那张照片只是我随手放的,我自己都忘记放进哪里了,如果我真的还爱他,你认为我会蠢到把照片放进口袋里等你发现?
确实很蠢,只不过那不是我刻意要发现的,是意外,也许你觉得安全也说不定。
我怎么会觉得那个地方安全?没锁没密码,一不小心就会被发现的地方?就算是藏,也应该藏得人不知鬼不觉,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拜托,这可不是同一回事。
OK,我们不说这个,顾铭掌握了主动权,总之现在的问题只有一个,就是你觉得我还爱温知行,那你给我一个建议,你觉得我怎么做,你才会相信我对他没有非分之想。
这的确是个好建议,宁钰不能快速地给出答案,那样显得他很不严肃,他必须要顾铭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那就跟他断了。
顾铭沉默了一会,看不清对方的脸色,但能感觉到对方的气息,他现在就有一种严肃至极的气息在蔓延,你说什么?
宁钰摊摊手:是你要我提的,对吗?那我要你跟他断了,完全,一点联系也没有地断了,你做得到吗?
不见面的那种?
这辈子都不行。
顾铭向后靠,没有迅速地给出答案,宁钰心里的一杆称开始倾斜,直到顾铭道:抱歉,这个不行。
他应该哄好他,什么方式都可以,但是对方也不是吃素的,宁钰的提议他做不到。
顾铭妄图解释:他和别人不一样,他
随后,房间里的笑声打断了顾铭继续解释的话,顾铭虎视眈眈地盯着他,宁钰笑得放肆,顾铭以前说,他喜欢听宁钰的笑声,更喜欢看他笑的样子,非常甜,心都要化了,那么他以前有多喜欢,现在就该有多惊悚。
知道吗?宁钰的笑声比恐怖片里的背景音乐还有杀伤力。
宁钰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他道:我的顾少爷,你真的在情场上混过吗?
顾铭没有看他。
你知不知道,一个情场老手,最基本的讨好和谎言都要手到拈来,什么意思呢?就比如我向你提出了这个条件,你先别管三七二十一,最先要做的是答应我,昧着良心也要答应我,等我原谅你了,我们在一起了,你再在我耳边吹个耳旁风,让我松松口,这不是很容易的事嘛?宁钰说:你倒好,上来就否决了我的提议,你知不知道,我还在记恨你啊,你这么做指望我们怎么复合呢?
宁钰夺走了主动权,他笑得不够真心,多是讽刺的含义在里面,顾铭的拒绝越严肃,就证明他输得越彻底,宁钰也看到了棺材了,这会也没什么期待了,他说道:看来,温知行在你心里的地位无人能敌,都怪我,怪我不知趣了,完全没有可比性,怎么能够要挟得到你呢?
你是不是误会了我的意思?顾铭反击。
误会?再真实不过了,宁钰站起来,走到顾铭身边,抬起一条腿,扣在顾铭的身侧,趴在他身上,悄悄话一般地低声:你以为我真的在意你们会不会来往?你貌似才误会了,我要的是你在我和他的选择中坚定不移,要你告诉我这三年不是假的,要你没有犹豫,没有否定,即使是谎言也要第一时间哄我高兴的聪明,但是你的答案也并不代表你不聪明,只是我微乎其微,在你心里的分量永远比不上你这个从小学就认识,只当做是朋友的温知行。
朋友两个字,宁钰加重了力道,他就是要顾铭看清楚,自己说是朋友的关系有多可笑,要他连自己都说服不了,他只把温知行当做是朋友。
顾铭,说实话我很羡慕他,你知道为什么吗?宁钰道:因为一个从小学就对他情有独钟的朋友,这么执着坚定地爱着他,他竟然丝毫感觉不到,我也佩服你,你的隐藏过于高明,能让他这么多年都蒙在鼓里,你说他有归宿了?啊,那我只能为你可惜了,好心疼你啊,这么多年的暗恋无疾而终。
不要恶化我们的关系。顾铭抓住了他的手腕,他从来没有一次分手,一次恋爱,是像现在一样无措的。
宁钰不像别人那么好哄,他敏感,多疑,眼里容不下沙子,这些在事情没有败露时是不知道的,这就是隐藏的本事,宁钰完全有自由转换的能力,他不想你看见的,你一点风声都听不见,他想暴露的,连底都能掀。
恶化?不,恶化关系的前提是我们还有关系,还有可能会有关系,宁钰反问道:你觉得往后,我们俩还会有关系吗?
在进来之前,或者说这几天内,宁钰都没真的放下顾铭,他一直认为他们之间还没完,在他坚定地回答出这个问题前,可惜了,他为什么那么蠢?蠢到不愿意哄他开心一次?一次都不行。
今天可是他的生日啊。
他最在意的生日,顾铭给他过的生日,和那些人完全不同意义的生日。
真想向妈妈告状,说自己被欺负了,让她听听自己的委屈,告一告顾铭这该死的状。
宁钰松开了顾铭,被顾铭紧紧抓着手腕,可他一句话都不想听姓顾的说了,真没意思,三年没意思的事,他干了三年,天底下第一大蠢。
宁宁顾铭喊他,却并不能阻止破裂的关系。
宁钰低声说:顾少爷,你真幸运。
宁钰转回头,盯着他,暗光下的眸子沉着阴狠,这要是放在三年前,我能整死你。
没有来时的轻松和小心翼翼,宁钰踩在花瓣上的步子,极其用力。
沙发上空了下来,帽子没了主人,蛋糕没了味道,头顶风的灯光也没了情调。
他们有一点不同,他们有一点完全说不清楚。
他好像掉进了执拗的圈,固执地坚信着他爱温知行,而他无法责怪他,这个圈是他顾铭亲自画的,他想解释他不愿意和温知行失去联系,不是因为爱,是因为其他一时间还说不清楚的东西,那需要宁钰完全镇定下来,冷静下来,耐心地听他说,可是不行,他不会信的,按照他现在这个状态。
好像搞砸了。
他应该先哄他开心的,对,他应该这么做的,但是不哄,是因为他不想对他和以前那群人一样。
长久的关系需要坦诚,也需要技巧,今天是他不对,他很抱歉。
他听到宁钰的声音有点哽咽,他希望自己听错了,他不喜欢听人哭,更不喜欢宁钰哭。
如果今天说不清楚,那就下一次,他并没有打算一次就能跟他重归于好,这个结果他也在意料之中。
顾铭坐起来,伸手剜了块蛋糕,奶油的香味腻人,顾铭轻轻舔了舔。
不错,很甜。
顾铭盯着沙发上留下的帽子,靠在沙发上,呼出一口气:你也要庆幸这不是三年前,否则我早该玩死你了。
第15章 不够纯粹
宁冉28岁了,还没有男朋友。
按照她的条件,想找个人家不难,有人排队等着和她恋爱,但是宁冉挑剔,这一点他爸都拿她没办法,介绍的几个都黄了,宁冉说看不上。
那怎么办?也不能就这样拖着,28岁的年纪,在一起后再相处个两三年,真不年轻了。
宁冉本人却对此看的非常轻,她说缘分到了自然就有了,没有逼着也不成。
一家人随着她去了。
宁冉是混时尚圈的,身材条件出色,在模特圈也算吃得开,但她不做幕前,她更喜欢打扮别人,装饰模特是她的爱好。
在家休息了几天,宁冉打算今天回去工作,她洗漱好,换好了衣服,拿皮筋绑了下头发,正站在衣帽架边穿她的高跟鞋。
他没吃?宁冉身边四十多岁的阿姨叹了口气。
宁冉了然后:给他热着,爸下午才能回来,叮嘱他不要追问宁宁问东问西。
小姐我知道。阿姨心里都清楚,昨天宁钰回来心情就不好,到现在也没下来。
宁冉不放心地冲楼梯口看了一眼,她今天想在家陪着他,但是宁钰不需要,又不愿意出来见人,宁冉只好去工作了。
司机在外面等着,她今天也有正事在身上,没有多耽搁,叮嘱阿姨几句话,就挎着包出门了。
出门时碰到了陆从,宁冉喊了他一声。
陆从主动走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