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是血还是眼泪,没有人看得见了。
“干!”舟咪一拍桌子,水杯掀翻在了桌子上。
不只是她,掀翻奶茶的、摔了水杯的、踩到自己家猫的、吓到自己家狗的、被爸妈揍的、被邻居敲门的、叫响了一整栋楼的声控灯的......同一个世界同一个瓜,一样的懵逼一样的傻。
“卧槽卧槽卧槽妈妈问我为什么只会说卧槽!”
“这次的活动谁设计的?我给他一百万包他在家写书好吗?就写给我一个人看!!!”
“我把话撂这儿了,从今天起,写剧本这人,只要是他写的东西,包括微博,我都全文背诵并默写。”
“那是陶挚吗?他真的绝了,他为什么不演戏?我就问问他为什么不演戏!!!”
“孟昀舟放你的助理去演戏吧!!他是个好苗子!!!”
“+一亿!联名上书孟昀舟让陶挚去演戏!”
“就是啊!还有那个演他爸的,绝了!《梦想训练营》不用搞了好伐,就他们俩加舟哥,什么剧hold不住啊!”
“对对对,那个渣爹的演员也牛逼,我真的被他吓到了。”
“他也是素人吗?这演技简直......我真的毛骨悚然。”
“天呐我觉得我国的影视事业有希望了,真的。”
“我现在就去看《梦想训练营》所有视频,我怀疑还有彩蛋!本华生这次一定要赶在节目组前面!!”
“我也!天呐好好玩,我已经开始期待之后的考核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陈威抖如筛糠,如果他是一棵树,现在大概已经抖光了所有的叶子,变成一颗秃树。
“你,你能不能别笑了,瘆,瘆得慌。”
“陶成果哈哈哈哈哈哈哈......你还不如陶挚,哈哈哈哈哈哈哈!”
这样过激的情绪对孟姚瑟来说无疑是在自杀,但她无所谓,她用尽全力嘲笑陶成果,把医生引来也无所谓,往来的病人护士往里头看她也无所谓,她好久没这么畅快过,仿佛车祸之后错位的经脉全部打通了,只要她想,她现在就能下床,行走如飞。
太过瘾了,真的,比毒品和酒精曾带给她的快感还要爽。从知道陶成果和她结合只是为了她那个哥哥开始,孟姚瑟就憋着一股无法宣泄的恶气。与其说是恨,倒不如说是受辱,一种对她的存在和人格的侮辱。孟昀舟比任何感情中的第三者更可恶,他就像婚礼上拐走新郎的伴郎一样,给人一种惊世骇俗的、可笑的痛。
她爱过陶成果,在那之前。因此她更加痛恨孟昀舟,孟昀舟有什么好?可就是人人都会爱上他。她的丈夫、她的儿子,好荒唐好荒唐,孟姚瑟甚至产生了一种极其诡异的恐惧,担心自己也会爱上孟昀舟,这真是太恐怖了。
她笑得太畅快了,好像这辈子从未笑过,全都憋着放在这一刻,她笑得下巴酸了还是停不下来,好像只有这样才能宣泄她的情感。
有脚步声响起,孟姚瑟那样狂笑着却也能听到,那似乎不是通过听觉,而是一种生的纽带缔造的心灵感应。
“去开门。”
陈威还愣着,被孟姚瑟的双眼一扫,顿时又是如蛆附骨般的寒。
“我说,去把门打开,更热闹的来了。”
不用打开门,只需走到门边,陈威就已经透过窥窗看到了孟姚瑟说的‘更热闹’。
他打开门,陶挚像一把锋利的匕首,插进来,关上门。
“好久不见。”
不是对他,是对孟姚瑟。
孟姚瑟刚才那阵笑后劲太足,以至于她面带笑容看着陶挚的时候她们俩真像一对普通的母子,母亲住着院,儿子来探望。
陶挚说完那句好久不见,再也没看孟姚瑟哪怕一眼,他径直走到病房的卫生间,推一下门,锁着,他直接一脚,把门踹开了。
“陶成果,因为你是蛆,所以一定要在厕所里做这种事情吗?”
这的确是病房的厕所,放着一把折叠桌,桌上是电脑和陶挚的照片——照片已经倒了,电脑还亮着,陶挚走过去,一把合上,发出嘭的一声。
陶成果被揍得大概就剩两口气,说不出话来,但眼神依旧黏在孟昀舟身上。陶挚看一眼,好恶心,直接拎起电脑拍在了他脸上。
“桃子。”
孟昀舟仍拿着那把刀,不知经历了什么,刀把脱了,他徒手捏着刀刃,手上全是血。陶挚抓着他的手腕,打开他的手掌,把那把刀拿到手里,然后抱住孟昀舟,很快很快,他松开他,然后趁着孟昀舟的失神,把他推出卫生间,然后反锁上门。
“舅舅,我心机重吧?但凡换个人说不定都想不到这上面来。”他笑起来,依旧是那种像是被雨淋过一样湿漉漉的笑:“舅舅,第一次演戏,我好紧张。我演完我的部分了,该你了。对了,记得从影帝的角度评价一下我的荧幕首秀,我们电影散场了见。”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