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沈宿话里话外的轻视,胡莱有些气闷。
“我叫胡莱,不是胡来,蓬莱的莱,莱芜的莱,你个胸无点墨的狂徒懂什么?”
沈宿不耐烦在这大雪嚎天里跟个弱书生一般计较,拉着缰绳飞身上马,伴着嗒嗒的马蹄声,搜肠刮肚念起了不押韵角的打油诗。
“胡莱秀才真胡来,细胳膊细腿来嘎哈,高高兴兴领完钱,平平安安快回家。”
胡莱又羞又怒,举起手里的大洋想要傲然的朝沈宿砸去,奈何肚子里咕噜噜一叫,刚刚挺立起来的一身傲骨终究为现实而折腰,仰头望天重重长叹,转身默然离去。
洋楼内,白灵筠心中焦虑又紧张。
时间一点点流逝,转眼就到了下午,距离沈家二老抵达宛京还剩下不到两个小时。
戴沛川蹲坐在一把小凳子上,仰头看着白灵筠在客厅里转来转去。
“兄长莫要紧张,您长的这般好看,还那么聪明,沈老爷和沈夫人一定会很喜欢您的,沈副官说,丑媳妇总要见公婆,早晚都要经历这一遭呢。”
白灵筠停住脚步,回头斥道:“以后你少与沈宿凑在一起,他那肚子里没有二两墨水的莽夫能教你什么好?”
戴沛川抠着手指甲。
“可这话是沈律副官说的啊,沈律副官念过学堂嘞。”
白灵筠上前点了点戴沛川的脑袋瓜。
“沈律说的话更不能学,最好听都不要听,他惯会教坏小孩子。”
他都不知道沈宿和沈律这两兄弟是在什么时候渗透到了戴沛川的世界里,并且还有逐步同化他的趋势。
一个莽夫,一个碎嘴子,还不得把好好的一孩子给带歪了?
戴沛川揉着脑袋,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心里却觉得,有些话两位沈副官说的也很是有些道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