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东耀国也不愿意出兵,兰逵启心中最后的一丝希望被斩断,城外的漠北军却每日厉兵秣马,眼看着就要强行攻城。
国破家亡的画面从兰逵启脑中一幕幕闪过。
“不,本王不要做亡国之君!”他的眼中露出一抹疯狂的神色,“召集众将,今日我要和漠北军决一死战!”
……
这些日子,漠北军除了每日在城下劝降以外,更是日夜操练,给城中西兴士卒带来了极大的压力。
既害怕投降后被尉迟傲天杀死,又担心漠北军攻城,他们紧绷的神经已经到了极限,也正因为如此,这些天城内屡次发生士卒互殴商人,乃至强行□□妇女等暴行。
当兰逵启将他们聚集起来,宣布要向漠北军发起进攻的时候,西兴士卒们没有恐惧,反而露出一种解脱的神情。
“西兴勇士们!”兰逵启双目血红,神色癫狂,他沙哑着声音嘶吼道:“西兴的雄鹰,即便是死也不做笼中的困兽!一年前,我们杀得漠北军血流十里,如今,也同样能做到!跟着我,不死不归!”
西兴士兵们却神情茫然,只是稀稀拉拉的应和着。
“怎么,一场败仗就把你们的翅膀都斩断了吗,你们还有颜面自称西兴的勇士吗!”兰逵启疯狂的大喊:“想想你们家中的妻儿!若是活着回去,面对你们的儿女,你们难道能够亲口告诉他们,你们今天懦夫一样的表现吗!”
“做个男人,随本王一起与漠北狗血战一场,就是死,也要让漠北狗付出代价!”他说着以刀刺面,任由鲜血流满了自己的脸颊。
这是西兴最古老的祭祀仪式,代表着将生命祭献给神鹰,只有在抱着必死决心时才会这样做。
在兰逵启的种种刺激下,西兴将士们也终于被激发情绪,他们纷纷效法兰逵启,用兵刃割破脸颊,然后疯狂的高呼。
“杀!”兰逵启让亲兵扶自己上马,又传令大开城门,一马当先便冲出城去。
在他的身后,状如疯魔的西兴士兵鱼贯而出,瞪着血红的双目直扑漠北军军阵。
城下正有一队西兴降卒喊话,他们没有料到城门突然大开,而西兴军疯一样杀出。
兰逵启马如奔雷,眨眼便冲到一名西兴降卒面前:“无耻叛徒,你不配侍奉神鹰!”
他的马刀斩下,将那名西兴降卒的头颅生生劈开,鲜血与脑浆溅满了兰逵启一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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