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将军讲一堆大道理给哀家,是长反贼志气灭我国威,还是指责哀家不懂军事?”苏亦倾顿时沉下了脸。
“臣不敢,臣只是给太后分析。臣是武将,见惯了生灵涂炭,血流成河,始终认为无把握的仗就不打。之前先帝先太后那样待尉迟傲天,他一直未打过来说明心里还有母国,这么多年未出手,也不会主动出手,我国与漠北大可不必你死我活。相反,东蛮国近年却时常袭扰我边境,抢掠牛羊百姓,致使民不聊生。臣请旨出战东蛮,荡清蛮夷扬我国威,以保边疆安宁。”
苏亦倾一怔,见他起身离席跪到大殿中间,皮笑肉不笑:“这么说来,将军还真是深谋远虑,为国为民啊。”
“若能解救黎民于水火,使边疆子民安居乐业,百姓必将赞颂太后和皇上的贤德!”北宫以拱手道。
“将军既然都这么说了,哀家岂有不允之理?否则岂不被世人唾骂,有不德之嫌。”苏亦倾冷声道。
北宫以站起身:“多谢太后,臣三日后便领兵征讨东蛮,不胜不归。”
砰!
宫宴散后,苏亦倾一回宫就怒得将手边的瓷器砸落在地。
“这个北宫以,竟敢不听哀家的话了!哀家让他去打天澈十四城,他却要往东蛮跑。”
见苏亦倾动怒,黄公公上前一边收拾碎片,一边劝慰:“太后息怒,北宫将军无论去何处行军打仗,都是为了东耀……”
苏亦倾冷哼一声:“究竟是为了谁,只有他自己清楚!看来哀家非得给他点教训,才能识时务。传哀家的话,明日请五王爷入宫一叙。”
五王爷接到苏亦倾的口谕,虽不解其意,但也没有违背的道理。
次日,苏亦倾在御花园的吟水汀设宴,一片莲塘在侧,花虽未开,却有半池熙攘的莲叶,染绿了池水。绿柳垂罗迎风而动,五王爷踏入亭中,向苏亦倾行了一礼。
四周的宫人都远远退在亭外,亭中的石桌上摆满了膳食酒水和各种小食,有绿豆糕、南酸枣、蔬果……五王爷一头雾水,只得依苏亦倾的意思落座。
苏亦倾执起酒壶替他斟了一杯酒,五王爷忙道:“臣自己来就好,不敢劳烦太后。”
“哀家虽是太后,可与王爷也是一家人,又何必见外?”
苏亦倾看向不远处成片的玉兰花,洁白的花瓣开在葱郁的枝叶中,不由笑道:“五王妃从前很喜欢玉兰,每到玉兰花开的时候,都摘下花瓣,放在随身的香囊里。”
见苏亦倾提起林惜,五王爷附和:“不仅是玉兰,夏日的芙蓉,秋日的红枫,她都喜欢。”
“看来五爷和王妃真是鹣鲽情深,哀家最近倒是常常梦见五王妃,想起当年我们一起在大将军府为婢时的日子。”
五王爷道:“惜儿近日倒是得闲,早知道太后想她,臣便叫惜儿一起入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