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下已经十分小心,谁知王后似是早有预料,下令不许驼队出发。既有王后旨意,驼队是再不可能行动的……”
“那师父他们怎么办?”
忆萧气得抬脚就朝他身上踢了一脚,他力气轻,那个侍卫身子连晃都没晃,忍不住膝行上前,将腰间的鞭子递给他:“是属下办事不利,请殿下责罚!”
他本就没有责打下人的习惯,刚刚急怒之下动了脚,心里已经有几分后悔,哪还敢动鞭子,只得烦躁的叹了一口气:“算了算了,让我再想想办法!”
这种烦闷一直持续到他出宫看庙会的时候,也没想到一个万全之策。看见街上那些五颜六色、造型各异的花灯,忆萧便想到戏班的花妆和那些鲜艳明亮的戏服,眼前浮现出班主和蔼温和的脸。
“唉!”他暴躁的跺了一下脚,不知道彩云班那些人现在在大沙海如何了?只怕是吃尽了苦头。
“殿下?”身后的侍从跟上前来,被他挥手喝止。
“谁都不许跟着我!”
每年庙会都有一场盛大的射箭比赛,引得漠苍城那些身手矫健的男儿都来参加,此时前方不远处已经挤满了人,但是号角没吹,离开场还有一炷香时间。
忆萧对这种比赛不感兴趣,他绕过人群,挑了另一条僻静些的小路走。
一家成衣铺前摆了只木人,那木人身上还有绢麻制的小衣,雕刻出鼻子眼睛,还算有模有样。铺里空空荡荡,怕是主人赶热闹去看射箭了。
忆萧见四下无人,就用力踹了那个木人一脚。
木人身形晃荡了一下,忆萧只觉这一脚下去酣畅无比,难得有这么痛快的时候,索性拳脚并用,又打又踹,将心头的怨气都发泄在这木人身上。
木人身上落满了泥印,忆萧手指骨节处红肿起来,才后知后觉的感觉到疼痛。听见有脚步声过来,他害怕被人看见,连忙用衣袖捂起脸,猫着腰沿着墙根往外跑。
忆萧心里着急,没注意地上有个石块,被绊得一个趔趄摔出去,牵动起身上的伤口,疼得龇牙咧嘴。
他抱着手臂“哎哟”了一声,慢吞吞的爬起身,身上的袍子沾满泥土,脏污不堪。四周的人听见动静围过来,他深觉丢脸,正要把脸遮住,就听见一声娇喝:“忆萧,原来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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