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漠南的天澈,在407年的时候就选择了臣服, 如今大漠诸国只剩下了西兴苦苦支撑。
西兴地处荒僻,本来也不事生产,已经数十年颗粒无收。每年到了饥荒最难熬的时候, 西兴国王只好组织军士袭扰周边诸国,希望通过战争的手段谋求粮食。
可西兴国/军事疲弱,尽管东征西战, 但总是败多胜少。长此以往,西兴病夫的别名就在大漠诸国之中传开,就连人丁不过万的小国国王也敢大声嘲笑西兴国几句。
有一次,东耀军一队斥候外出打猎,和西兴国的骑士正面遇上,双方为了争夺猎物起了争执,西兴国的骑士比起东耀军斥候足足多了三倍,一战下来却只有三骑逃脱,这还是因为东耀军斥候舍不得猎物不肯追击的缘故。
此事在大漠被传的沸沸扬扬,一来是把西兴国当成了茶余饭后的笑柄,二来也凸显了东耀军骑兵的强大。
若非西兴国是个地处偏远的不毛之地,早就被别国所灭,因此尉迟傲天并没把西兴国放在心上。
在尉迟傲天的心里,大漠诸国已经彻底平定了。
战争之时,满心都是攻城拔寨、毁家灭国,到了真正一统四方的时候,思念才从心底苏醒,然后像附骨之疽一样没日没夜的折磨着尉迟傲天的内心。
时间一天天过去,对林瑶的思念越来越强,尉迟傲天开始厌倦大漠的风沙,厌倦整日无素的肉食,厌倦军营里酸臭的男人味,厌倦身上沉重的铁甲。
所思所盼所念所想唯有一件事情,就是马上赶回去见林瑶,把她搂在怀里,细细温存。
战争刚刚结束,还有数十万的将士需要整顿,数不清的战利品要运送回国,还有掳来的战俘,或是卖为奴隶或是征为军卒,这些琐事都要由尉迟傲天一言而决,但是到了现在,这些事情都不及回去见林瑶重要。
这一天夜里,尉迟傲天坐卧难安,走出军帐外,在月色下擦拭着陪伴自己无数次征战的巨剑。
月色下,牧人的营地里传来阵阵羌笛,其声如泣如诉,引人哀思,尉迟傲天听着听着,竟是听得痴了,他以手指轻弹巨剑剑身,以此相合。
一曲歌罢,尉迟傲天才发现,自己的眼角,有些湿润了。
“多少年了。”尉迟傲天感受着眼角的湿润,心里轻叹,他见惯了别人的泪水,自己的泪水倒是记事以来第一次见到。
“王爷,想家了吗?”尉迟傲天回过头去看,是端木放上来了。
“谁又不想呢。”尉迟傲天轻叹了一声,望向了身后的营寨,越是星光明亮的时候越是让人孤枕难眠,将士们征战了那么久,都已经渴望回家了。
“王爷,这次回去以后有什么打算?”端木放在尉迟傲天的身边坐下,也学着尉迟傲天的样子闭上了眼,静静听着笛声。
“我已经决意隐居,远离这纷扰的尘世。”尉迟傲天的话掷地有声,他的手指尖摩擦过剑身,发出了清泉一般空灵的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