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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德威为之一怔,凝目一看,他看清楚了,这位姑娘赫然当日在“彰德”服侍过他,李琼十八金钗里的翠芳。
他停了步,翠芳很快地跑到了他跟前。满脸的惊喜神色,道:“李爷,可让婢子把您找到了。”
李德威听得又复一怔,刚要问,他瞥见对街屋檐下窜出一个清瘦青衣白发老者跟两个青衣壮汉,悄无声息地扑了过来,人在半途三个人已各从腰里抽出了一把钢刀。
他三个悄无声息,街上的行人却忍不住叫了起来,这一叫惊动了四个佩剑黄衣人,庄剑出鞘,叱喝声中扑过去拦截。
青衣老者的身手不弱,抡起一个刀花从两个黄衣人当中穿了过来,刀风懔人,疾扑而至。
那两个青衣壮汉却被四个黄衣人截住了。
李德戚看得清楚,心里明白,一把把翠芳拉向身后,抬手一挥,折扇递了出去,道:
“老道儿,你大半是找错人了,带着你的人快走吧。”
别看青衣老者手里使的是把锋利无比的钢刀,却硬被李德威一扇逼迫,退出三四尺外。
李德威接着说道:“姑娘,请叫住你的人,让他们走。”
那两个青衣壮汉以二敌四,两把钢刀虽然了得,但却有点手忙脚乱,再有十几招过去,非败在四把长剑下不可。
翠芳很听李德威的,也许她明白,她要不听李德威的,李德威非自己出手不可,她当即喝道:“你四个后退,让他们走。”
那四个黄衣人也相当听话,立即沉腕撤招退向后去。
青衣老者摸不透李德威到底是哪一边儿的,也怕不听李德威的会惹李德威动气出手,他刚才试过李德威一着,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没有,他可不敢让李德威出手。
他深深地看了李德威一眼,带着两个青衣壮汉纵惊而去。
那三个走了,四个黄衣人却站在一旁拿眼直看李德威。
翠芳一摆手,道:“有什么好看的,站远点儿,这位是郡主的朋友。”
那四个黄衣人还真怕她,头一低退向轿旁。
李德威道:“姑娘找我有什么事么?”
翠芳道:“不是婢子找您,是我们郡主……”
李德威一听是李琼,怒火就注上一冒,当即扬眉说道:“她找我于什么,害得我还不够么?”
翠芳道:“李爷,您可别这样,我们郡主想您都想病了,本来婢子是要到‘彰德’找您去的,可是后来一想您一定会到京里来,所以就跑到京里,这些日子婶子把‘北京城’都跑遍了,心里正急得不得了呢,没想到会在这儿碰见您,李爷,您去看看我们郡主好不?”
李德威淡然一笑,道:”姑娘,彼此是个怎么样的立场,你我都清楚,你们郡主那番盛情好意我无捂消受也不敢领教…。””
翠芳道:“李爷,您千万别恨我们郡主,您是个明白人,请恕婢子直说一句,大明朝朝廷腐败,奸佞太多,就是我们郡主没困住您,您-个人也救不了大明朝。”
李德威不能不承认这是实情实话,可是当着李琼的人他总不能点头,他插了扬眉,道:
“姑娘,这就跟父母重病,做子女的明知道药石已然罔效,可却不能不尽心尽力为他们延医一样,错或不在你们郡主把我困在‘彰德’.可是错却在李自成丧心病枉造反作乱……”
“李爷,”翠芳道:“即或错在我们王爷,我们郡主为的是她的胞兄,不得已,她并没有错,不管怎么说您该去看看我们郡主,可怜她让病都折磨得不成样儿了,躺在床上不吃不喝只盼您来.吃药也没用,您知道心病还需心药医……”
李德威摇头说道:“姑娘原谅,我没工夫,我还有更重要的事,大明朝等着我救,世上的亿万百姓也等着我去救……”
翠芳上前一步道:“李爷,婢子求您……”
李德威双眉,-扬,两眼一睁,冷然说道:“姑娘,你是个姑娘家,我不便恶言相加,以武相向,同时我也念你当日在‘彰穗’的所作所为是奉命行事,身不由己,刚才我不让那三个人伤人.就是这意思,事实上姑娘应该知道,我并不欠你们郡主什么,也不欠姑娘什么……”
翠芳道:“李爷,您说的这些婢子都知道,可是现在……”
李德威道:“姑娘不必再说什么了,我只有一种情形下会去见你们郡主,那就是我要杀他兄妹,我要走了,姑娘请回吧。”
迈步往前行去。
翠芳急了,直叫他,可是他没答话,头也不问地往前走去,他清清楚楚地又听见翠芳这么一句:“我们郡主伺辜?李德威,你好狠的心啊,早知道这样我们郡主还不如一刀杀了你。”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