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年轻人抬手扬起了巴掌。
瘦老头儿道:“五十两?”
年轻人哼地一笑道:“老头儿,你不识货我识货,干吗?想蒙人哪,这颗珠子只值五十两么?拿来,我不当了。”他伸手要那颗珠子。
瘦老头儿手往里一缩,道:“那是多少,五百两?”
年轻人冷笑说道:“五百两?五百两还不够我推一回的呢(牌九),拿来,拿来,你出不起价钱,自有别家出得起。”
瘦老头儿拿珠子的那只手握得紧紧的,道:“你究竟要当多少,你倒是说啊?”
年轻人淡淡说道:“五万两。”
瘦老头儿两眼一睁,道:“五万两银子?”
“五万两银子?”年轻人不屑地撇了撇嘴,道:“我说了么,你可真没见过世面,听清楚了,我要五万两黄金。”好大的胃!
瘦老头儿脸色一变,倒抽一冷气,道:“五万两黄金,我就是卖房子卖地,连这当铺跟人都给你也不够啊……”
年轻人淡然一笑道:“老头儿,你大客气了,谁不知道你们东家是西五省首屈一指,富可敌国的大财主,五万两黄金算得了什么,不过是九牛一毛,我还是那句老话,收不收在你……”
瘦老头儿两眼一眯,道:“这么说,你是打听清楚才来的?”
年轻人道:“废话,我要不打听清楚,能当得出五万两黄金么?”
瘦老头儿笑了,一点头道:“说得是,要进家小招牌,小字号的,他卖房子卖地,押老婆押孩子都不够,我收了,你等等,可别走啊。”
年轻人道:“走?珠子在你手里我上哪儿去,快去搬金子吧,最好是整块、整箱的。”
瘦老头儿道:“你恐怕要雇辆大车来。”脑袋往下一缩,人就不见了。
年轻人道:“这不劳你操心,别说是五万两,就是五十万两我也照样运得走。”
没听那瘦老头儿答话。
年轻人一凝神,道:“老头儿,你上哪儿搬金子去了?”
仍没听老头儿吭气。
年轻人沉不住气了,两手一扒,一按,人已窜上了柜台,只一眼,便听他道:“咦,人呢,好个老兔崽子,居然跑了……”
“喂,喂,喂!”忽听一个话声起自背后,“你这是干什么?”
年轻人扭头一看,当铺里不知何时进来个人,是个瘦瘦高高的阴沉脸的黑衣汉子,他冷冷地瞅着自己。年轻人忙从柜台跳了下来,道:“找人哪。”
那阴沉脸黑衣汉子道:“你找谁?”
年轻人道:“找这当铺里的朝奉啊。”
那阴沉脸黑衣汉子道:“找朝奉没有这样找法的,你有嘴不会喊两声么?小心让人拿你当贼办,你找朝奉干什么?”
年轻人道:“自然是当当啊。”
“当当?”阴沉脸黑衣汉子上下打量了年轻人一眼,见他两手空空,身上也不像带着东西,当即问道:“东西呢?”
年轻人道:“东西让那老头儿拿走了,我那是颗价值连城的珠子,老头儿见财起意,拿着跑了。”
阴沉脸黑衣汉子“哦”地一声笑道:“你就是那个拿颗珠子要当五万两黄金的小子……”脸一沉,劈胸揪住了年轻人。
年轻人身子被揪得往前一冲,忙道:“你这是干什么?”
“干什么?”阴沉脸黑衣汉子冷笑说道:“问得好,告诉你,案发了,这场官司你是吃定了,跟我上衙门去。”
年轻人两眼一睁,道:“怎么,你是衙门里的捕快?”
那阴沉脸黑衣汉子道:“到现在你才认出我来呀,吃这碗饭居然不认得我,真是个瞎眼的贼。”
年轻人突然笑了,看了对方一眼,道:“朋友,想黑吃黑也用不着动手啊,我不是没见过世面的人,什么阵仗我都见过,有话好说,放手吧。”
阴沉脸黑衣汉子脸色一变,遭:“你说谁想黑吃黑?”
年轻人像没听见,淡然说道:“我叫你放手。”
“放手?”阴沉脸黑衣汉子冷笑说道:“放了你,我拿什么交差……”
一句话还没说完,揪住年轻人的那只手跟被烙铁烙了一下一样,猛地一疼,他“哎唷”
一声忙松了手。
再看着手,手背上红红的一道,都肿了,像是被什么敲了一下,可是他没看见年轻人手里拿来西。
刹时,他明白了,眼睁得老大,道:“我走眼了,瞧不出你还是个练家子……”
年轻人拉了拉衣裳,淡然一笑道:“我就这么一袍一褂,幸亏你没有扯破,扯破了你还真赔不起,朋友,麻烦你告诉老头儿一声,珠子先放在他这儿了,五万两黄金,我明天这时候赶车来搬。别到时候交不出这五万两黄金,那位‘满洲’贝子,我可要另送别人了。”说着,迈步就走。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