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问你,东西找、到、了、么!
我真不知道
你爹刚死,你就到他书房翻东西,做了还敢不认?你是帮谁找的,你哥,你丈夫,还是这个,你婆母?
阁下慎言!
别人还没说话,俞氏先阻了:江家的事,与我晋家无关,我儿不会贪他们的东西,还请不要妄言!
江莲咬唇,脸色更白:娘
娘娘你怎么了娘!
是晋千易来了,脚步匆匆,面色紧张,看到屋中形势:你放开我娘!
很好,当家的来了。
黑衣人更加愉悦:那你来选一选,救你娘亲,还是你妻子?我可以换一换哦。
晋千易愣在当场:什,什么意思?这二人皆是我此生挚爱,缺一不可,你放了我娘!
不一样哦,黑衣人笑声恶劣,你娘可是生你养你的人,没她就没你,妻子就不一样了,死了这一个还可以娶下一个这江氏,给你生育儿女没有?
晋千易未料会被问这种问题:我我们有一个女儿。
只是个姑娘啊,那选谁不是很明显了?黑衣人匕首贴近俞氏脖颈,看向晋千易的视线无比阴鸷,我可再给你个面子,只要你劝两句,让江氏把东西交出来,我拿了东西,携你娘出门就放了她,不伤性命;不交东西,就给人,让江氏自己来换你娘,我携江氏出去,至于之后死不死么看我心情,如何?
他还非常轻佻的看了江莲一眼:若她伺候的好,我周身舒坦,许会饶她一命。
怎么就到了这个地步
夫妻二人对视,泪眼朦胧深情。
江莲挽着丈夫的手:在我娘家,让你和婆母遇到了这种事是我的错,我万死难辞其咎
晋千易紧紧反握住妻子的手,满是心疼:怎么能怪你呢,你只是运气不好,遇到了这种事
他痛苦万分,突然转身,阻在妻子面前,看向黑衣人:你杀了我吧,母亲妻子都是我生命中至关重要之人,哪一个我都无法放弃,你杀了我吧,用我的命换她们,好不好?
不行哦,黑衣人话音残忍,我对男人没兴趣,要么你娘,要么你妻,你挑一个。
俞氏闭了闭眼:我儿不必为难,娘年事已高,本就是土埋脖子的人,你们还有大好时光,未来还有很长的路要走,不必管我,带着阿莲自去求救吧。
不娘生我养我,多少年独自撑家,从未喊过一声苦累,如今有了年岁,是该享清福的时候,儿子怎能如此不孝
晋千易转身看江莲,痛苦难掩,声音都颤抖了:阿莲你若不然,帮帮我娘吧,我娘不可以这样被人欺辱,我对你心意如何,你最知晓,我这辈子只爱你,只要你一个,没有后嗣我都认了,相扶相依走一辈子的是我们两个,娶你,我从未后悔,以后亦不可能变心,但我娘她
江莲眼泪掉了下来:我懂
丈夫是个孝子,如果婆母就这么死了,他会愧疚一辈子,沉甸甸情感压在心头,他们夫妻日后相处,又怎会幸福无忧?
婆母是你娘,也是我的娘,我怎么会不心疼,可我真不知道那东西
你二人夫妻和睦,白头偕老,娘就放心了,俞氏同样眼波朦胧,面有微笑,生没生儿子不重要,孩子可以在旁支过继,娘从未有不满,如今亦是,你们还年轻,不必为了我难过
晋千易突然扑通一声,跪在了妻子面前:我求求你,阿莲我求求你,你救救我娘,好不好?
江莲又是避又是扶,躲不开又拉不住,最后只能也跪下来:夫君对不起,我真的不知道他到底要什么东西
晋千易看看娘亲,又看看妻子,以手掩面:罢了,也是我的命,今日若娘亲有事,我绝不独活!
夫君
我儿
我换婆母!江莲咬唇,看着黑衣人,我换了婆母,你放开她!
黑衣人眼梢微斜,刀尖逼近:你确定?
双方正在僵持的时候,落在门口的晋家小厮突然开口,许是因受惊吓,还有些结巴:老爷不怕,外面人快来了!
这是在提醒晋千易。
黑衣人啧了一声:快点,东西,别让我再说第二遍!
江莲哭的不行:我真的不知道,我不知道
她退了两步,身子歪斜,撞倒了屏风,露出了西边小窗,而朝慕云,就站在窗外。
房间陡然一静。
黑衣人:你是谁?
朝慕云垂了眸:你想求救命之物,我有办法。
他的话让黑衣人眼瞳骤缩,似乎非常惊讶。
朝慕云却清楚地知道,该怎么和这个黑衣人说话,此人满身风尘,鞋底磨损痕迹很重,衣服看上去有几日没换,眼神焦躁,说话语速很快,暴躁易怒现在是个危险的投机分子,非常急切,有钻牛角尖的倾向。
和这种人交流,如果啰嗦赘述,试图拖延时间,会更激怒他们,不如切中要害,直奔主题。
你也看到了,这位夫人方才正在房中寻找东西,被你打断,朝慕云指了指江莲,她可能知道这间书房可能有件很重要的东西,但她还未找到,你的目的只是东西,而非人命,如若继续僵持,还是不能解你之急。
江莲哭着摇头:我真的不知道是什么,也真的没找到
黑衣人手握了握刀柄,神情难掩愤怒。
但你身上的麻烦却等不了,你急需一样救命之物朝慕云看着他,手中铜钱翻出,在手背指骨上滚动,可你不知,救你命的东西,绝非只你知道的那一个。
黑衣人被铜钱吸引:你在玩什么花样?
我只是有些紧张,若你介意
快点说!
你奔波数日,已经很久没有休息,你鞋底有洇湿后干涸的水渍,上面析有白色边痕,是盐?朝慕云想了想,盐司,官府你惹上的麻烦,不是你交一份东西就能抹平的,立了功,未必就没有杀身之祸,最好的法子,是寻找官府合作或庇护不才在下,正是大理寺主簿,你可愿随我走?
眼下你想迫切保的是性命,或许大理寺牢房,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黑衣人感觉眼皮有点沉,越思考越觉得对方说的对,他只想保命,安全度过这风口,坐牢好像没什么关系,出来又是一条好汉,但在这个坐牢期间好像没有人可以找到他,没有人可以伤害到他
他手一松:好,我同你走。
铮一声,朝慕云抛到空中的铜钱落到掌心,淡淡颌首: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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