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闷沉的响。
青石板上,摇曳的火光中,鲜血渐渐洇开,暗光流转,似昂贵的深红宝石。
小小的孩子蜷缩起身体,滚热鲜血缓缓流过鼻梁和失色嘴唇。
周偏将垂头看着,火光跳跃在他的脸庞,脸上突出的紫红疤痕更显狰狞。
看着地上胸口还有起伏的沈小公子。
这惨状并未唤起他多少怜悯与良知。
在南疆灭国之战中,他们这些军士的软弱和人性早都在一次次屠杀中消磨了个干干净净。
回到家中,周偏将依然会是孝顺儿子,是会扮马给儿子骑的好父亲。
但,野兽就是野兽。
周偏将扭了扭脖子,缓缓抬起脚,嵌着铜兽首的牛皮军靴悬在孩子的头上几寸。
“谁叫你生在沈家,这都是你的命。”
将要下狠手时,却听一声虚弱猫叫。
方才还瘫软在地的狸花猫,浑身毛发被血打湿,强撑着抬头。
冲着周偏将露出尖牙,缩成杏仁状的眼瞳中竟流露出如人一般的仇恨。
周偏将不屑嗤笑一声:“小畜生,倒有些气性。”
他哈哈笑着:“毛色不错,剥来给我家孩儿做帽子不错。”
“待收拾了你家小主人,再来料理你。”
话落,他悬在沈小公子头上的那只大脚便要狠狠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