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鲤决定留下一段时间。
隆庆十五年的时间线容不下两个沈晏。
她便在这里,亲自看着这个沈晏离去。
是一手毁掉别人辛苦守护的东西的歉疚,或者别的什么东西,赵鲤一时说不清也不想纠结。
她行事追求的是个念头通达。
赵鲤做不到让这个沈晏,独自死去。
做不到将他当成多余之物抛在身后。
赵鲤打定了主意,便在自己身上摸了一圈。
既要停留,头一件事便是银钱。
这里不比那个乱糟糟的时间线,一切都和平又有序。
总不能厚着脸皮赖吃赖喝,或者带着昏迷的沈晏去睡破庙。
需得付了陈婶的房钱,还有汤药费。
赵鲤想法是好的,但现实不尽如人意。
她一身孟冬之祭的黑裙,因孟冬之祭的仪轨,身上不佩首饰金银,束发的也只是一根发带。
除了佩刀和革囊中那些零碎,身上最值钱的,就是这身被碎石刮成布条子的衣裳。
唯一的防身钱,都被她打听情报时给了说书人。
沈晏状况与她也差不了多少。
身上破碎的玄色蟒袍,还需尽快处理掉免惹祸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