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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关系特殊,是义兄弟,同住一府,涉及衆多,如今淩初为武官,上上下下有多少人等着他错处……他们沾上情一字,再难回头,日后若是生了龃龉,也难相处,安逢在年少时就已看清这点,于是打算此生不言,也觉得自己总会放下这一点癡心。

安逢埋着头:“义兄这短暂真心,恕我难以相信。”

安逢想抽回手臂,可淩初五指不动分毫,挣脱不了,他心跳鼓噪,唯恐自己软下心,也承受不了淩初的强硬,语气有了几分急躁羞恼,低声道:“义兄!”

淩初手掌下滑,牵住他的手,又分开手指,与人十指相扣,“从前是我未想明白,我认。那我如今该如何做,你便会信?”

安逢擡头看向淩初。

见人眼眶通红,淩初心里难过,手抚上他脸颊,“你何必落泪。”

“这麽黑,义兄能看——”还未等安逢惊异问完,淩初便又侧头吻下,轻轻咬着安逢的嘴唇吮吸。

安逢被吻得气喘,还要腾出一只手推着淩初,含糊道:“……义兄……”

淩初停下,嘴唇若即若离地贴着安逢嘴角,黑夜中,安逢目不能视,只觉得灼热的鼻息一股股扑洒在他脖颈。

安逢板着红脸严肃道:“义兄,你再亲我也不会信的。”

淩初毫不掩饰:“我只是忍不住。”

安逢瞪大眼,没想到淩初会说出这样略显轻浮的话,一脸震惊无措,心底的拒绝念头左右摇摆,摇摇欲坠。淩初退开些许,见人没有明显抗拒,鼻中轻呵一声,很轻的笑声,但两人离得很近,安逢自然听见了,以为是笑他意志不坚,而他也的确如此,顿时面颊发烫。

淩初看了一会儿,又开始亲,安逢应付着淩初的唇齿,企图唤回人的理智,含糊不清道:“义兄……我、我们是兄弟……”

又是兄弟。

真刺耳。

淩初心神离了片刻,想起安逢那时的强颜欢笑,心里一痛,当年拒绝的话伤过安逢,如今又扎进他自己的心。

“是我说得不对……”淩初回话,嘴唇还在安逢唇珠流连,彼此鼻尖厮磨,喘声道:“我们没血缘……无所谓的……”

安逢不解其意,但无暇深想,淩初攻势愈猛,安逢身躯渐渐软了,两人喉结滚动,相接的唇舌发出情色的啧啧水声,淩初察觉到安逢变化,知道正是时候,他松开安逢的手,一手掌着安逢的背,一手扣着人后颈,吻得急躁兇猛,一如他的脾性,不大温柔。

安逢喘息不及,双手推拒,力道却是若有若无,对淩初来说更似抚摸。

淩初腰腹紧绷,猛地抓住安逢的手,呼吸沉重缓慢,目光幽暗:“你再推……我就真忍不住了。”

安逢气息淩乱,眼中起了一片浅浅水雾,唇被蹂躏得嫣红,那一颗唇珠更是肿了,瞧着可怜。被吻了这麽久,他甚至沉浸其中,这与他初衷背道而驰,他有些莫名恼意:“那义兄方才的忍不住是假的了?”

淩初抹去他唇边银丝,“都是真的,只是这个更难忍。”

同为男人,安逢知道为何更难,他嗫嚅不言。

“我知道你担心什麽,”淩初道,“你担心别人眼光,担心将军府脸面,害怕此情日后有变,你我反目,关系难梳难理,难以善终。”

安逢被说中,垂眸,“义兄……”

淩初低声道:“你想的,我都曾想过,正是想得太多,而错过许多。”

就像他总想着报义母的恩情而对安逢好,却忽略了他本身就对安逢亲近爱护。他在边疆挂念着安逢,却不知其中有几分是情,几分是亲。他一直担忧义母知晓安逢喜欢男人后愤怒失望,就算他被安逢缠得死紧也一直瞒着,却未明白此举早已是偏袒安逢了……

淩初道:“元宵那夜,我推开了你,动过回头找你的心思,可犹豫了……”淩初喉结颤动,话哽一瞬,“你出事后,我悔痛不已,如同剜心……”

安逢道:“义兄或是因为愧疚而乱了心。”

淩初想了想,俯身靠近:“在元宵夜前,我就对你有过许多回反应,心思早就乱了。”

安逢从前对他若有若无,甚至明目张胆的撩拨,他都很是佩服自己,那时是如何忍住的?既然如今明白自己的心思,那又何必苦苦维持兄友弟恭?

此话轻浮,安逢又惊又羞,脱口而出:“那、那也不算……义兄正是年纪,血气方刚,一点刺激都会有动静!”

这话与淩初从前搪塞安逢的话语异曲同工,淩初一时愣神,心也更痛。安逢也不知自己为何忽然说出这样的话,心跳剧烈。

安逢道:“至于元宵的事,那只是一场意外,我人如今好好的。”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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