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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他近日搜罗许多书来看,还去问了府中一些年长的护卫。

可年长护卫多数都是跟随淩君汐战场杀伐的兵将,对从前上京的事也并无太多了解。

书上写的也并不多,许是忌惮帝王,所写都刻意弱化了宁家,只有寥寥几笔,只言片语。

倒是只有一处写得浓墨重彩——元宵宴饮。

淩君汐私自回京,斩杀廷王,虽然名头上是除奸佞,可实际上是蔑视君威。

有人蠢蠢欲动,想瓜分淩君汐的军功,便借着此事攻讦。

而宁家失了攀附的王爷,比谁都心急,怕帝王清算,更怕被淩君汐迁怒,暗害将领虽是萧阙主导,陈一示行事,但说来都是一丘之貉,何谈清白?

宁家家主宁巍源源不断地往宫中送钱,几乎砸了一条旁系族脉所有的经营,这份迟来的讨好似是打动了萧旸,可依然迟迟未断,而是放下此事,先行了程与和屈尧的丧葬礼。

两人辞逝时已是高龄,无病无痛,是喜丧,应程与生前要求,丧葬并不作大声势。

丧葬后,帝王下旨设宴请百官,宴饮之中,衆官也终于见到了屈尧口中那神一般的女子……

……

“一女入座,身着墨红甲衣,身较魁梧,衆侧目,巍大惊,仆血色失尽,帝问之,巍答:‘此女乃家奴,盗金私逃,多年无影。’

上不言,将曰:‘从无此事。’

巍曰:‘公主年少居家府,同小女交好,定与将军相识。’公主不言,巍曰:‘将军为我府私奴,得先太子妃青眼,做得护卫,后私逃偷走契书,臣无证,望上明察。’

帝曰:‘往事莫追,今有嘉功,可除奴籍。’

百官窃语,或私语曰:‘既是奴身贱籍,本不可从军,遑论任将,偷盗主家,品性有亏,不可领兵征战。’

上面有怒容,未言。

将曰:‘大人好意,念臣奴籍之身,且已有身孕,体弱不便领兵。’

衆人目眦惊疑,将抚腹,笑曰:‘已有四月,恐难胜将职,此职还是能人居之。’”

——天顺七年正月十五《上元宴》

……

安逢反複看了几遍,眉头紧锁,为淩君汐受辱而感到愤怒,却也心知淩君汐借着有孕卸了将权算是好事,树大招风,以退为进,先消了过旺的盛名,保下自身安康。

即使后来有言臣弹劾淩君汐私德有亏,未婚有子,民间也不乏好事之人私议其作风,多数书籍都以颇为讥诮的言语暗讽,就连一直为淩君汐女将之名说话的贺女官贺清才,也未有明面上的支持。

安逢想了想。

娘亲或许是想要用未婚有子的风头盖过她私杀廷王之事……而贺女官,或许是站在先帝一边,故并无动静。

单看此段纪史,圣上态度模糊不清,为罢免娘亲将职而惊怒,像是为娘亲说话,却又直接给娘亲定了偷盗的罪名……

那句“品性有亏”的话定是身在高位的人所言,只是史官不好写明,那说话的人让帝王大怒,却未明罚,也不明言,定是份量也重,除了已逝的墨文居士和屈君遥,便应是一直扶持帝王的梁相——梁平参。

安逢叹了口气,他知道梁平参算是个好官,可为人死板守旧,泥古不化,因膝下只有孙女,无孙男,故偏宠溺爱侄子梁瞿。

品性有亏这话满满成见,倒是有些符合梁相。

宁家家主宁巍惊讶娘亲身份,说明“淩君汐”这名字是假名,在宁家,娘亲显然是叫另一个名字,“淩君汐”是从军之后取的名……

安逢的目光落在“太子妃”三字上。

娘亲是得太子妃青眼做得护卫……那护得是太子妃,还是太子妃其他姊妹?

若是太子妃其他姊妹,那娘亲又是做的哪一位千金的护卫?

安逢在书架中翻找,书摆满了一地,他一页一页地查阅,直到一抹橙红铺在他窗前,将书都铺满了颜色。他擡头往窗外望去,见天边已挂满云霞。

原来天都快黑了……

安逢心念一转。

自己何必想东想西?直接去问娘亲不就得了……

看了将近几个时辰的书,安逢头昏脑胀得很,他歇了继续搜寻的心思,却也无多大意愿去问淩君汐,毕竟是往事,还是有关于宁家,他不想谈起令人不快的旧事。

安逢缓缓坐下,按了按酸痛的眼圈。

他阖眸养神,不自觉地卸下浑身的紧绷感,渐渐趴在小几上睡了。

院里的桃花树摇摆招摇,豔丽的云霞洒在花瓣上,更添颜色。

脑袋对着风,吹着冷,安逢眯了会觉就醒了,一睁眼,便发现安诗宁侧身站在他窗前,正翻着书,不知看了多久。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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