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咻!
安逢紧张地听着远处护卫的报靶声,是靶心!
下回一定会射中他!安逢脑海中闪过密林中的身影。
他?安逢愣了愣,头被晃得一晕。
那个身影是谁?
……
“他手上的确没茧,一点也没有,而且掌纹几不可见,的确不似常人。”安逢犹豫一下,看了看一直沉默的段禀知,“同段禀知所说一致,他手有淡淡异香,细闻气味刺鼻,又有些甜。”
淩君汐脸色冷了些,道:“我同圣上都心知肚明这些人是为何而来,会武也无事,可如今竟派个死士僞装成身无武力之人,这又是何意?”
淩初神色严肃道:“往年宫里来的人被拨到守卫军或是王府各地,成端云怕是连脸也是假的,或许以前的人选也有他,只是用了人皮面具。”
安逢听得后脊生凉,一个专门用来训练杀人的死士潜藏在将军府,还有可能是每年都有……
淩君汐看了眼安逢,道:“或是宫里来的,又或是哪个皇族党派想往府中插眼线,再往小了说,或是巧合也说不準。”
淩初道:“义母,可要把这三人依惯例拨到守卫军或是其他用人处?”
淩君汐道:“嗯,眼线好说,死士留在身边便太过冒险,不管是谁的人,都不用给面子,再留几日,就统统打发了,”淩君汐对淩初道,“段禀知是你的人,去留由你定。”
此话十分大胆,谁不敢给皇室面子?安逢不由瞧了淩君汐一眼。
淩君汐蹙眉,问:“小逢,那夜闯进你屋里的人,你觉着可是成端云?”
安逢摇头:“不是,那人身影比端云要高许多,声音也不像。”
“这些日子可有异样?”
安逢垂下眼,仍是摇头。
淩君汐看向淩初,“近日无任何可疑人等?”
淩初道:“查了,暂无。”
淩君汐道:“声可变,不过身形难变,或许真不是他,那贼人肩上有伤,不可能不治,怕是已逃出了城,此等江湖中人不可逼得太紧,需多加护卫,以防不测。”
安逢想说不必,可又觉得毕竟是娘亲的意思,于是点头应下。
事情谈完,安逢同淩初离开,段禀知眉眼恭谦,不似往日横眉竖眼,向安逢和淩初行了礼后,也走了。
安逢见段禀知称淩初为副使,言行举止像是听淩初派遣,走远一段路后,他才好奇问道:“义兄,段禀知是你的人?还是算娘亲的人?他怎知成端云……”安逢声音小了些,“是死士?还让你告诉我多加注意?”
淩初沉吟片刻,道:“算是我的人。”
“可我瞧段禀知同娘亲像是相识。”
方才在屋中谈话时,段禀知虽待着角落不发一言,就站着听,即使段禀知本来就察觉出成端云死士身份,可这事算秘事,私谈怎能留着外人?而娘亲也对他留下一事神色也并无异样。
淩初道:“段禀知是温阳人,家中长辈去世后,便独自一人来京,我有一回协同大理寺捉拿犯人时意外发现了他的身手,我见他资质很好,便想着不必过军考,走个偏路埋作暗桩,未料到他最后进了府中。”
安逢神色有一丝躲闪。
淩初道:“你并不知情,事发突然,我想着静观其变,便按下不动,我也是最近才发觉,段禀知他可能本就认识义母。”
安逢想了想,道:“的确很巧,不过他是温阳人,义兄你说过义母和姑母在那里定居,他武功不俗,认识是巧了些,但也不足为奇。”
淩初看了安逢一眼,他不过只是在安逢落湖后醒来时提过一嘴,没想到安逢就记住了,还立马想到了其中关联。
安逢是真的很聪明。
淩初道:“是,不过段禀知曾无意间说过,他从小在丘云寺长大,我心有疑惑,要再细问,他却不再多说。”
“至于他是如何看出成端云的身份的,他说家中祖辈有人做这行,他耳濡目染,懂得是比常人多些,死士或是暗探为了隐藏武功,混于人群之中,通常都会泡特殊的药水,袪疤磨茧,依你所言,成端云双手掌纹都极淡,说明他的双手已经泡过无数次药,定是从小就受了训练,我想段禀知应是闻到了他手上的气味,但他并不确定,故总是惹起争端,想逼成端云暗地对他动手。”
安逢恍然:“可是成端云一次都未上过当。”
淩初道:“段禀知试探过数次,可也分不清成端云是无辜还是警惕。”
确实,成端云看上去就像是一个柔弱美人,眉眼一动都是水汪汪的可怜,时而泪眼婆娑,安逢看着都心有怜惜。
安逢叹道:“磨茧,想必也很疼吧……”可他心中却还是有疑问,“那段禀知为何不一开始就同我们说呢?即使不确定,那也可以有防範,不是吗?”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