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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绮月目光落到安逢脸上,错愕一下,不过她立马就收起了异样神色,温和笑道:“都长这麽高了,岁月如梭。”
萧绮月头上云鬓凤钗,面容妆粉精致,掩住了她眼下的憔悴,她环视衆人,笑道:“见你们这身打扮,可是要去哪儿?”
淩君汐道:“今日小逢生辰,说是要一齐去踏青赏花的。”
“今日的生辰吗?”萧绮月面容诧异一瞬,笑道,“哦……对,选在春日,上巳节,是个好时候。”
“本宫来得不赶巧,竟是耽误你们了。”萧绮月轻轻擡手,几人端上几个玉盘,盘中个个都是贵重珍美的宝物,金玉辉煌,春日映下,熠熠生辉。
安逢差些被这光闪着眼,除了他身上那把玉英刀,他就没见过这麽多亮东西在同一个东西上。
“幸而本宫并未空手前来将府,这些就当作是你的生辰礼吧。”
安逢跪下谢恩,答了几句萧绮月的话后,屋里的小辈和侍从们便就离开了。
人一走,萧绮月脸上的笑渐渐落了下来,取而代之的是一脸複杂,她转过身,看向安诗宁:“子肖其母,他就没怀疑过?”
安诗宁道:“妾身是他姑母,亦有血缘之亲,相似有何奇怪?”
萧绮月想起往事,垂下眼睫,轻声道:“本来觉得君汐待他未免太好了些,如今见着倒是明了。”
不过……安逢还是逊了其母几分,少了些萧绮月也说不上来的东西。
安诗宁闻言不语,站在她身旁的淩君汐今日点了唇画了眉,平日里淩厉的气势淡了些,更添令人惊豔的冷清肃然,也不说话。
萧绮月见人都不理,也不怪罪,只轻笑一声,也不知在笑什麽,她摆手道:“罢了,我也不是来说这些的,这都是你们同皇兄的事,我来将府一是道谢,二是为了宁家来京的事。梁瞿一事多亏了你们,不然梁相压下来,恐还动不了他。”
萧绮月脸上带了点讥讽唏嘘,她手腕一动,将佛珠手串握于手中,手指开始拨着佛珠,“梁相一生清风劲节,德高望重,晚年却为这个恶毒侄子包庇罪名,毁了清誉,真是何必……”
此话像是意有所指一般,萧绮月点到即止,收住话。
安诗宁当作没听见后半句一样,只应萧绮月前半句话,道:“公主言重,妾身哪敢承谢,梁瞿一事是淩初出了大半的力查出来的。”
萧绮月道:“案子牵连甚广,难免有人退缩,听闻淩初不惧相府威权,力主梁瞿斩首于市,”她叹了口气,“可惜梁相糊涂,竟舍了脸面求皇兄留具全尸,皇兄只好赐了杯毒酒了事,本宫也不得不退缩,不然梁瞿怎会死得如此轻松……”
淩君汐道:“罪人已死,公主宽心。”
萧绮月黛眉轻蹙,眼含哀怒,道:“他死得轻松,连血也未见,可本宫呢?那些幼儿呢?一想到十几年我都同此奸淫恶犯共睡一榻,便心中泛恶!胸有浑怒!焉能宽心?他借着这驸马的身份不知害了多少人!”她气急阖眸,手上佛珠转得愈发地快,也愈发地抖,为那些幼童冤魂心痛,“想来也是我的报应,嫁给这样一个恶人!一想到曾对他那副装模作样的皮相动过情,我就——”
萧绮月忽地捂住胸口,她面色实在不好,已是惨白。
安诗宁伸手扶住她,冷静道:“公主何错之有?又何谈报应二字?妾身……”
安诗宁一口一个妾身自称,萧绮月听得刺耳,她睁眼,眼眸中带着泪水流光:“都快二十年了,现无外人,表姐真的仍要这般同月儿说话?”
作者有话说:
小剧场:
过生日前夜……
安逢(兴奋):明日过生辰!
安逢(开心):╰(*′︶`*)╯明日踏春骑马!
安逢(高兴得睡不着觉)(翻身):义兄也会去!希望不会尴尬!(:3[▓▓]
PS:今晚还有一章
第四十一章 宁家大族
三月三春光正好,煦日和风,天边流云如纱,府中的各式花儿争相开放,杏雨梨云,春风拂过柳条新芽,舒展飘逸。
两个劲装少年一并同行,走过花道柳廊,安逢一身青蓝骑装,腰间束着玉銙带,悬挂佩刀玉环,脚踩着棕靴,明明是一副朝气蓬勃的衣装,可人却在日光下一脸厌厌。
他踏上围着花丛的石块,一块块踩着走,脚尖逗弄着柔软绽放的小紫花。
淩初见人面有郁色,道:“想必公主来府是有要事同义母相商,不会再召见我们,我可偷偷带你出府……”
反正他以前也这样带安逢出去过,只是人已不记得了。
安逢哪肯如此冒险,连忙收起失望神色,谨慎看了看周围,道:“嘘!义兄小点声!”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