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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盈气得笑了,“朕这个天子,哪里来不得?”
窦贞忙道:“不是这个意思……我还以为陛下公务繁忙,无心他顾呢!”
刘盈摇头,走到了望远镜的面前,凑了上去。
“小心啊,可别碰坏了。”
这个望远镜可是用水晶一点点磨出来的,论起工艺,比起水晶杯还要麻烦。
虽说窦贞是个不在乎俗物的,却也知道这玩意花费不少,等闲不能损坏。
刘盈却是不在乎,反而兴致勃勃看了起来。
“宇宙浩渺,星空无垠……和浩大的苍穹比起来,什么三皇五帝,什么楚汉争鼎,不过是沧海一粟,不值一提啊!”
窦贞听到这里,顿时白了刘盈一眼。
“陛下,别人说这话还好,您说这话,就,就是昏君!”
“昏君?朕心怀宇宙,怎么就是昏君了?”刘盈反问道。
窦贞道:“陛下可听过一句话,叫不在其位不谋其政!”
“朕自然知道!”
窦贞又道:“那陛下也该清楚,天下间,最重的就是黎民百姓,就是苍生社稷!”
刘盈点头。
窦贞继续道:“宇宙纵然浩渺,天文即便深邃,也是为了苍生天下而用。若是不能为人所用,又有什么用处?陛下身为天子,自然要明白这个理儿,在您这里,民为重,社稷次之,君为轻……至于天文宇宙,不过是一时兴趣而已,又岂能如此轻佻?”
刘盈目瞪口呆,迟疑了半晌,才惊呼道:“皇后能说出此番言论,当真是贤后!不容易啊!”
窦贞深吸口气道:“既然如此,陛下还是速速回宫,处理政务……不要耽误我这里的事情。”
刘盈瞬间瞪大眼珠子!
这是什么无君无夫的忤逆言论!
你当朕添乱是吧?
“你给我等着!”
说着,刘盈就冲到了外面,让人准备一匹好马。
随即一转头,拉着窦贞,骑上战马!
“驾!”
一声低吼,帝后同乘一驹,四蹄狂奔,直接冲了出去。
那些陪着刘盈来的侍卫都是一怔,毕竟陛下向来循规蹈矩,不会干荒唐事。
现在同乘一马,又是山路,如果不幸摔坏了,那可怎么办?
他们这些人是不是该抹脖子了?
啥也别说了,赶快追出去吧!
好端端的上林苑,让刘盈弄得鸡飞狗跳,人仰马翻。
“陛下轻佻,不该如此的!”脸蛋红红的窦贞,低声责备。
刘盈笑了,“你害怕了,对吧?”他又笑道:“你也不能太小看朕了,虽说军前征战朕不行,但是骑个马,还是很容易的。既然这样,咱们就去泛舟坐船!”
窦贞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刘盈拉走了。
坐船之后,又去打猎……
窦贞算是看明白了,自己这位丈夫,也是个好玩的。
往日里政务繁忙,他被困在了未央宫,不敢放肆。
如今压力小了,顿时故态复萌……或者说啊,是老刘家人的秉性觉醒了。
果不其然,刘盈在上林苑,好好玩了几天,不是骑马射猎,就是架鹰遛狗。
甚至还学会了训狗撵獾子。
最初窦贞还有点矜持,觉得不该这样,但是几天下来,她也换了个面孔,比刘盈还能折腾,骑马射箭,什么都要学。
而且窦贞还发现了点问题……就拿这个赌博来说吧,也不一定全靠运气,还要看一定的概率。
“陛下,你说我要是写本教人赌钱的书,会怎么样?”
刘盈笑了,“写啊!你敢写朕就敢出!反正天也塌不了!”
这两口子,玩得高兴。
一直玩了七八天,这才有人来面见刘盈。
“陛下,你管管太子吧!”
刘盈正在清点猎物,不耐烦道:“太子不是去修运河了吗?他还能干什么?不要小题大做,朕还要玩……是休息些日子,养精蓄锐,懂吗?”
刘盈长叹一声,“朕为了这个国家,委实太过操劳了。”
吕禄无奈翻了翻眼皮,你确实挺辛苦的!
“陛下,太子宣布一件事。”
“什么事?”
“太子说,修运河,要谁使用,谁负责。”
刘盈眉头一皱,微微迟疑,“什么意思?”
“太子的意思,就是朝廷发动民夫百姓,最多承担一半,剩下一半,要向朝廷的勋贵,还有天下的富商豪强征收!”
“什么?”
刘盈眉头紧皱,沉默了半晌,怎么说呢!
“这个想法也不能说错啊!”
吕禄哭了,“陛下,话是好听,可太子殿下已经去各个府邸要钱了,还要设立税卡,征收商税……再有,太子还在东宫开始考核税官,准备派往各处征税去了。” ', ' ')